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奈何桥上三生三世
既不回头,何必顾忌。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日何夕,君已陌路。
                               
                                 ----题记    
  (一)
  相传,黄泉路上会经过一座桥,叫奈何。桥尾,有一个叫孟婆的女人候在那里,给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浓汤。日复一日,孟婆的汤便有了另一个名字--忘情水。凡是喝过忘情水的人就会忘却今生所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下一世轮回。
  她站在桥头,眼神茫然,一袭青衣罗裙像凋零的树叶,在寒风中随风摇曳。
  她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还有眼里那分若有若无的哀怨都给那绝世的容颜平添几分凄怜。
  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从她身边经过,都是一样的白色长衣,一样的足不触地。
  惟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当中有的垂首而过,有的不停回头,有的健步如飞,有的足上却套着脚链。
  她看着他们过桥,发现这是一座只能单向而行的桥。上了桥主不能再回头,没有后路可退。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她记得三百年前当她还未化成人形时,姐姐告诉过她关于奈何桥的故事。
  那日,风和日丽,春意正浓。她和姐姐在断桥之下嬉戏缠绵,她一度认为在这个世间上再也没有什么桥可以比得上断桥。后来姐姐告诉她有一座叫做奈何的桥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痛苦。遗忘,总是让人觉得幸福的。
  于是,这座美好的的桥百年来就一直在她的记忆里徘徊,久久不去。
  而今,奈何桥真的主在她眼前了,她却踯躅不前。踏过去,所有的回忆烟消云散,千年的等待付诸一空。 踏,那些记忆的片段逐渐清晰人,拼凑出一曲悲歌让她肝肠寸断。
  终于决定要过去了,就像姐姐说的,遗忘才能换来幸福。
  只不过一动念,她青色的身影便已跃到桥尾。低头,面前坐着一个半老的妇人正在用勺子把一锅浓汤搅得沸腾。
  她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吧。
  孟婆递汤给她的时候手突然一颤,一滴混浊的泪便滑落碗中。
  听说孟婆只为经过三世情动的沦落人掉泪,而她的泪可以让其看到前世今生。
  重温那些回忆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彻底的痛又怎能彻底地遗忘?
  她听到孟婆重重地吧了一口气,接着意识就逐渐模糊,陷入了千古的幽冥之中。

1
  西汉末年,匈奴为患。
  楼兰国迫于匈奴的凶猛,抵抗无益,只得采取和亲策略,凡隔十年就送上一名公主和亲。
  楼兰后宫一处。
  红木所雕刻的宫阙,白玉所堆砌的走廊庭院。奢侈而浮华,却又隐隐透露着空寂和凄凉。宫廷楼阁、锦衣玉食丝毫不能让她快乐。锦绣宫中,只有这潭天然的湖水为她独爱。
  她在湖面凌波而舞,休态婀娜、霓裳缥缈。身后,却竟是水过无痕。
  她是楼兰王数之不尽的女儿之一,她是整个楼兰最美的女子,同时她也是楼兰国里地位最特殊却不讨楼兰王欢心的公主。
  她叫锦绣,她的母亲是楼兰的王后。
  若不是母亲对她仍然宠爱,或许她这个公主早就被驱逐出楼兰,哪能在此凌波而舞。
  凌波而舞?是,在水面上跳舞是她惟一喜欢的一件事。
  她自小与众不同。三岁,当她失足掉进锦绣湖里时,在宫女和母后的呼救中她居然安然无恙地飘凌在水面之上,向众人露出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自此,宫中众人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恐惧,父王认为她是不祥的妖人,避而不见。而母后虽然时常来锦绣宫给她添置一些绫罗绸缎、翡翠珠钗,但是仍然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怀疑和畏惧。
  十六个春华秋实,她就在锦绣宫中黯然度过,陪伴她的只有足下的这一潭湖水。
  昨夜,父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锦绣宫。她受宠若惊地行了跪拜之礼后,父王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来意。
  原来与匈奴的十年之约又到了,在必须派送一名公主和亲的情况下,她这个皇后所生又极不受宠的锦绣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人选。
  在一些形式上的封授仪式后,她便成了和亲公主。
  无意中听一些多嘴的宫女谈论过关于匈奴的种种。匈奴好像是一个极其残暴的民族,历代的匈奴王都荒淫无道,尤其是现在的王--浑邪单于更是凶残淫亵。
  她想罢,淡然地笑了,其实嫁与不嫁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换了个牢笼,换了个囚禁的方式。
  母后泪流满面,搂着她直呼:“我可怜的女儿。”宫女们窃窃私语,大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她盯着父王,想从他眼睛里看到点什么,可是得到的却是他的解脱和惶然离去的背影。
  
  漫无人烟的荒漠,可听到远处风卷狂沙的呼声,如歌如泣。
  快要到匈奴的都城了,她掀开车帘再一次眺望这荒凉的大漠。
  今次是她第一次远行,却也是最后的一次。
  她是个注定活不过十八的女子。当她会凌波起舞的事在楼兰传开之后,父王就请来了一位巫师为她算命。巫师说她是三世情孽,不仅不祥而且短命,十八岁已是最高的极限。
  她又是淡然地笑。父王实在是个很聪明的王,懂得物尽其用。她这种妖孽与其留在宫中祸国殃民,不如顺势送给匈奴王,一来可以缓和民族关系,二来又可以把她所带的不祥转移给匈奴。
  原来不祥也可以成为一种武器啊!她想,如果匈奴王知道自己迎娶的竟是一个短命的灾星,不知将是何等的勃然大怒。
  
  车马终于抵达匈奴城。
  迎亲的队伍稀稀散散,卫士们一个个眼神不屑。
  浑邪单于没有亲自迎接,听说他的宠妾正好怀上王子。
  匈奴的都城没有楼兰那样秀丽婀娜,却独在天地之间霸气横秋。
  七天的沐浴斋戒后,她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魔鬼--浑邪单于。
  一个很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蓝色的眼珠,就像深邃的湖水,她突然很想凌波而舞。
  她不自觉地就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眼凹,然后把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感受他的蓝在她的指间跳动。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其实浑邪根本不像外界所谣传的那么残暴。他是很好战,但战争的过程中从不伤害无辜百姓。至于荒淫一词更是没有根据,他在她之前有一个宠妾,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他会带她去看大漠飞鹰,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会用长满胡荏的下巴磨蹭她白嫩的脸,还会在她的颈窝呵气,让她笑个不停。
    他在看到她凌波而舞之后,除了一刹那的惊慌,替之而来的居然是欣赏。他喜欢站在岸边看她在水面上跳舞,舞末,他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她有多么美丽。
    后来她知道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宠妾叫胡姬,是他受成人礼的那天,父王送给他的礼物。
    他说他从来不爱胡姬,但是他需要一个孩子,这是他对这个国家的责任。
    胡姬来找她的时候,她从她的嫉恨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点什么。
    但她没想到胡姬会在推她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弄倒。
    那是个丰满而妖艳的女人,她的眼神告诉她,凡是她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抢得走。
    胡姬跌倒的瞬间,唇间扬起了鬼魅的笑。
    在遍地的鲜血以及宫女的惊慌呼叫中,他来了。
    他给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从血泊中抱起胡姬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行,丢下了一句话:“收监待审。”
    
    胡姬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的过错。
    他来过监牢一次,他说:“只要你肯给胡姬赔礼道歉。我这次可以饶过你。”
    她默然。半响,淡淡地笑,仍旧不语。
    于是他便恼怒地对她说:“你真是一个妖孽。”
    她如果有心,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变得残碎。
    她是个注定活不过十八的女子,生与死于她而言根本无谓。
    生既无可念,死又有何悲?
    “今生你欠我的,来世我要你还清。”她把玩着一只珠钗喃喃道。昏暗的光线下,她浮起一抹绝尘的笑容,寒如水。
    公元277年,楼兰和亲公主自尽于地牢。同年匈奴王浑邪战死,胡姬遂葬。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2
    时光飞逝,岁月荏苒。转眼,又是一世。
    唐代宗大历初元--
    安史之乱仿若一场噩梦,噩梦清醒后人们又开始纵情声色、灯红酒绿。
    长安城内,夜夜箫歌,繁华依旧。
    “霍小玉”这个名字在京城内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城有三奇,歌妓霍小玉便是奇中之最。一个武将的遗女却沦落青楼,美艳不可方物却只爱低眉吟诗作乐。十六岁的芳龄便艳名远播,引来一干贵族富绅尾随其后,挥洒千金只愿求得一夕欢愉。而她却不畏金钱豪权,言明卖艺不卖身。
    如此女子,怎能不称奇?
    她天性孤傲却又受生活所迫不得以流落青楼,她宁可红颜独老、孤独一生,也不愿献媚于达官贵人获得一时风光。
    她经常靠窗而立,身影娉婷,绝世的笑颜将为谁人而展?她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她正在等待一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为其而喜、为其而悲的人。
    一首《江南词》引得她魂索梦牵。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给弄潮儿。”
    她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子登上她的阁楼秉烛夜谈。
    他们一个孤芳自赏、傲骨寒霜,一个风流多情、才华四溢,二者如鱼得水相谈甚欢。
    她决定让他留宿的时候就决心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和他共同生活的两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快乐总是短暂地分离。
    他被朝廷授职郑县主薄,官爵升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短暂地分离。
    临别时,他望着她绝世的容颜信誓旦旦地许下誓言:“明春三月,迎娶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
    她的冰雪聪明让她预感到了这种结局不会如她所意,但是她仍然愿意和命运作赌注。她凄楚一笑,对他说:”人世间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等你加官进爵时,身边不乏绝世美女,到时候今天的誓言就会变成过眼云烟。我不求你一世的允诺,我只要能够在你三十岁之前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之后我愿意削发为尼,不再过问你的任何事情。“
    她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不要负我。”然后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之约仿若隔世,他仍然毫无音讯。又过了许久,她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情,他已娶朝廷高官之女*氏为妻,夫妻前往郑州赴任,已得一子。
    她听完后,不语,泪流满面。自此便一病不起。
    再次见到他是因为一个自称李十郎的黄袍道人不知为何硬将他绑来她面前的缘故。
    红颜憔悴,相对无言。
    他看见她清瘦的脸颊,悲切地告诉她,当初并非他负心,而是那*氏在他到她爹府上拜见那晚,命下人在他的酒中下了迷药。意识模糊中,他以为*氏是她,而难以把持。醒来后,却发现身边躺着的是*氏。如果他不答应迎娶*氏,他就会被朝廷革职押送边疆,前途尽毁。
    他是个经历了贫困潦倒的生活的人,他忘不了一无所有时受尽鄙视的那种心寒。于是在她和前途的权衡下,他妥协了,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她摇摇起身,将一个茶杯摔到地上,暗示他们已经覆水难收。
    既然不能拥有他,不如彻底断绝这分情谊让他自由和快乐。
    转身时,她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千百年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重叠。
    原来这就是她的命,这一世她是名妓霍小玉,他是薄情郎李益,而胡姬则化成了*氏。
    三世情孽,又了了一世。
    霍小玉摔杯明志后便突然倒在地上,一世美人香消玉焚。
    霍小玉的死讯传出后,长安街头有人传出这样的诗句:一代名花付落英,痴心枉自恋诗人;何如嫁与黄衫客,白马芳郊共踏春。

3
    宋,西子湖畔。
    春雨如酒,翠柳如烟。
    断桥之上,两名女子手撑油雨伞如鬼魅一般行过。
    青衣女子体态娇小,清秀脱俗,眉目之间灵气逼人。
    而白衣女子却体态妖娆,神色举止散发着一股狐媚。
    “姐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西湖啊?”青衣女子闪动着灵秀的眸子,天真地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而不答。神色之间隐隐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她见姐姐不答她的问题,只好暗自嘀咕。自她有意识以来,姐姐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姐姐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只知道姐姐有千年的道行,而且千百年来一直在人世中寻觅。
    姐姐寻觅的是什么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五百年前,她是猎人手中的一条垂死青蛇,本应被刮皮削骨,成为一道美食,后来却被姐姐所救,并教她怎么样修炼。
    她记得她第一次可以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月光之下,浑身冰盈透明。
    她和姐姐便相拥在一起,互相抚摸嬉戏。
    她常常用舌头轻舔姐姐的身体,以此为乐。有一次正玩得兴起,当她舔到姐姐的脸上时,突然舌尖一麻,有种咸咸的苦苦的感觉。
    她仰着头,看见姐姐的眼角闪烁着几滴透明的水粒。
    姐姐告诉她这是眼泪。
    她不会流泪,因为她不知什么为情。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她不可以失去,就是姐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许官人,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蛇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个会改变她和姐姐命运的男人。但是她仍然无力阻止姐姐和他的相识相恋以及结合。
    姐姐和许官人拜堂的那天,风掣雷击。人和蛇的结合是为天所不容的。
    她为了阻止姐姐,不惜运用法力和姐姐在雷电中大战。
    结果她被打倒在地上,原形毕露。
    当时姐姐幽幽地对她说:“我凝望了千年,期盼了百年。等待着我今生该等的人,等他来爱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所以无论是谁我也不容许他破坏我的幸福。”
    她感受到了姐姐的决心,于是只有默然地看着姐姐开起济世堂;看着姐姐踢了雄黄酒露出原形把许仙吓死;看着姐姐甘愿冒生命危险盗仙草,救活许仙;看着许仙躲在金山寺也不愿再见姐姐,以及看着现在自己为了逼许仙出来水漫金山。
    她稍一屏念,运用法力便唤来西湖之水,瞬间,金山寺已成为一片汪洋。
    她紧紧地抱住许仙,脚下无数具尸体在水面漂摇。
    她为了救一个人却杀了千万个人。呵,这难道不是债吗?
    她想起了楼兰的划水无痕,想起了匈奴的大漠飞鹰,想起了唐时的覆水难收……
    原来这一世,她是小青,他是白素贞。而胡姬却是许仙。
    一滴清泪从小青眼角滑落。她并非无情,只是爱错了一个人,一痛就是三生。
    小青自毁千年法力,魂归幽冥。
    
    (二)
    三世的情情怨怨,三世的肝肠寸断,蓦然回首,如昙花一现。
    她的意逐渐清醒,身边的事物清晰起来。
    奈何桥上,只向一个方向走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她看见孟婆望着她,眼中有泪。孟婆说:“你还记得你的第二世吗?那一世我介入了你的命运,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或许不会死。那个将李益捉到你身边的黄袍道人就是我一时多管闲事幻化而成的,所以,我欠你一世。在进轮回道之前,我可以让你决定你下世投胎何人。”
    她轻轻地摇头,这一次她是真正地甩开了万年的爱恨情仇,无所求。
    孟婆说:“我必须还给你一世。”
    她想了想,最后淡淡地对孟婆说:“如果非要让我决定下一世,那么让我做他的影子吧。无欲无求,却又可以终身相伴。”语罢,她端起一碗浓浓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

(全文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影随行
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他送她玫瑰花,她为他留起了长发。她总是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听他弹吉他。一切美得不象话。
  那是世纪末,狮子座的流星雨璀璨的像一场绚丽的烟火,只为他们的爱情而绽放。那样灿烂的燃烧,然后滑过天际,灰飞烟灭。

  南方的冬天阴冷而潮湿,她小小的脸冻得冰凉。可是,她只是傻傻的对着他笑,“好美,好美,那些流星就像你的眼睛一样闪亮。”他也笑了,宠溺的用手刮刮她那已经冻得通红的小鼻子,“小傻瓜,看你已经冻成这样了。”然后,在凛冽的寒风中解开他的大衣扣子,把她的脸,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放进去了,让小小的她紧紧的贴着他温暖有力的胸膛。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每一声都是爱她。

  他的大手抚过她漆黑如丝的长发,轻轻的,爱怜的,她像只柔顺的小猫,乖乖的倚在他的怀里。突然,他故作惊讶的大叫,“看,流星的碎片掉到你的头发上了。”

  “给我看,快给我看。”她抢着想要看。

  他就温柔的微笑着,摊开她的手,将一枚精致的发卡放在她的掌心。虽然不是真的钻石,只是水钻罢了,可是在明亮的星光下看来,竟是那样晶莹剔透。她让他帮她夹到头发上,然后对他撒娇,“你居然感骗我,要赔我糖炒栗子呢。”

  “好。” 他答应了,拉着她的手,2个人一起去买糖炒栗子。

  他的大衣那么大,那么长的袖子,可以盖住她那被他牢牢握住的小手。整个冬天,她老是忘记要戴手套。可是没有关系,因为她总是和他在一起,而她的手不是被他捂在口袋里就是被他捂在手里。

  刚炒好的栗子又香又粉,他怕她的手冻着,就一颗颗的剥给她吃。那样甜蜜的滋味,温暖的热度,还有他修长的手指和深情的眼神。让四周冰冷的空气都仿佛一下子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她问他:“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呢?”

  “只要为你再多活一天。你呢?”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嗯,我啊,有点傻傻的哦。我想悄悄的跟在你身后一天,就像你的影子一样。跟着你早上起床,晨跑,吃早餐……一直到你晚上睡觉,看见你在梦里傻笑,喊出我的名字。”

  “那好阿,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他笑着调侃她,她大发娇嗔,动手打他。他假装要逃,她急忙追赶他,2人笑闹成一团,他手上的栗子掉了一地。可是谁也顾不得去收拾,2个人傻傻的相对而笑……

  真是幸福啊,可是情深不寿,爱的越深越浓越缠绵,居然让老天红了眼,狠心的夺走了她。没过几年,她因为一场大病,提前离开而去。

  弥留之际,她在病床上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我好想变成你的影子,永远乖乖的跟着你,陪着你一辈子。”凄楚的声音,无奈的深爱,缠绵的柔情,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清澈的泪光宛如片片碎裂的水晶,割伤了他的心扉。为何执子之手,竟然不能与子偕老?

  “我把你藏在最贴近我心脏的地方。”他的眼中也是水光潋滟,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哭,那样只能惹得她更加伤心。他只是用颤抖的手,取下了她头发上的那枚水钻发卡。

  因为病痛的残酷折磨,那张他深爱的容颜早已变得苍白憔悴,消瘦的让他看了肝肠寸断。那头宛如海藻般浓密漆黑的长发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有那枚发卡依然璀璨夺目……

  她终于还是去了,他跪在她的床前痛哭,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发卡。发卡的一头很尖锐,甚至刺破了他的掌心。血,自他的伤口涌出,缓缓流着,顺着他的手,流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一片凄艳的小红花。可是,他根本浑然不觉。真正痛的是他的心。他和她是一体的,她一停止呼吸,他的心脏就再也无法跳动。

  他昏了过去,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死寂,他的世界只剩下孤独和绝望。忽然,满天流星如烟火般盛开,在那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她。她头发上的水钻发夹闪闪发亮,她的脸像一朵最娇艳的桃花。

  她渐渐地靠近他,微笑着拉起他的手,细细的亲吻他的伤口,“傻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自己呢。我来陪你了。我要变成你的影子了哦。”她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触过的他的手心,血迹马上消失,伤口顿时愈合 。

  他拉住她,再也不肯放开她。他拥紧她,和她一起在绚丽星空下翩翩起舞。他们越转越快,像一对双飞的蝴蝶。突然,她消失不见了。

  他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她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绰约的身姿。有情的人儿终于合为一体,他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她要陪着他一辈子,永远做他的影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同学你快来下载我
何小荷疯狂地迷恋上了上网。


  一开始的时候,何小荷只是到校园外面一家名叫酷一代的网吧去上网。那一段日子里,除了上课和睡觉,其它的时间里,何小荷都泡在那家网吧里。甚至有的时侯,她连上课和睡觉的时间里都泡在那家网吧里,不惜逃课和包宿,没命地上网聊天和打游戏。何小荷曾经创造过连续五天四夜没离开网吧的纪录,成了传奇游戏之外的一个传奇。要不是因为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四五门功课都亮了红灯,说不定何小荷甚至会把床、行李之类的都搬到网吧去,在那儿吃住呢。

  后来,为了上网方便,何小荷满怀深情地给她老爸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她谎称上课学习需要电脑,让她老爸火速给她汇6000元钱来。何小荷的家住在大兴安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里,老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对她的话,自然信以为真,但是,苦于家里没有现钱,只好卖掉了四头猪,凑够了6000元,给何小荷汇了过来。接到汇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四头猪就摆在了何小荷的桌子上。

  自己有了电脑,插上宿舍的电话线,上网,自然要比到网吧去上网方便多了。不过,在宿舍上网,也同样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何小荷的宿舍里,一共住了四个人,张娅娅,刘米,于渔。何小荷不但白天上网,晚上也上网,屏幕上变换的灯光,以及不经意之中弄出来的声响,经常会把另外三个人从睡梦申惊醒。因此,张娅娅、刘米、于渔三个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向何小荷发出了通牒:“白天,可以随便上网,晚上,坚决不许上!”

  星期天傍晚,何小荷从外面办事回来,进了宿舍,见其他三个人都不在,急忙打开了电脑,登陆上网了。刚登陆上去,屏幕上,马上就自动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何小荷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太跳,竞然是一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叫这种鬼名字,不是病毒,就是恶作剧,何小荷点击了一下,想把它删下去。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又出现了,在那个文件的下面,竞然又出现了几行说明文字,写道:本软件是一只网络女鬼,专司管理超级网虫上网等事宜。下载本软件,既等于同意以以条款:

  1, 必须保证每天上网10小时以上。

  2, 如果连续三天每天都没有上网满10小时,本网络女鬼有权将下载者捉入网终,做网络女鬼……

  真是无稽之谈,网络里面,怎么会有女鬼呢?连高科技产品都被蒙上了迷信色彩,这帮无

  聊的人,无缝不钻。何小荷刚想再去删除这个文件,忽然,这个文件的下载界面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女鬼模样的人像。那个人像招着手,张着嘴,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何小荷分明听见了她在用充满了诱惑的口吻在说着:“快点下载我呀,快点下载!快点下载我呀,快点下载!……”

  那个女鬼的模样,何小荷觉得似曾相识。猛然间,何小荷想起来了,这个女鬼,不就是前几天失踪的那个女生孟恋恋吗?在这所校园里,孟恋恋也是一个十足的超级网虫,前一段时间,到网吧去上网的那段日子里,何小荷经常能看见孟恋恋也在那儿上网。不过,前几天,孟恋恋忽然失踪了,据她同宿舍的同学说,孟恋恋一直没出门,在宿舍里上着上着网,忽然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个文件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孟恋恋真的被变成了网络女鬼,拉到网络里去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个无聊的家伙编写这么一个搞怪的文件,用来吓吓那些胆小的菜鸟的,如果网络里都有了鬼,那么,人世间的鬼还不得排着队,打着旗,四处招摇吗?

  屏幕里的那个孟恋恋,仍就还在招着手,说着话,何小荷的心,终于被一点一点的搅乱了。鬼使神差的,她的手竞然在“下载”的字框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转瞬之间,那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蓝蓝的屏幕。何小荷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就好像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

  何小荷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冷颤。她屏住了呼吸,猛地回过头去。她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一个网上的恶作剧而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这种东西?都是自己吓自己的。何小荷又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直快到午夜十二点,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才回来。不过,她们进了房间,没有去打灯,而是直接就点燃了一支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三个人看见何小荷呆呆地坐在电脑前,手里握着鼠标,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感到很奇怪,不禁互相之间对看了一眼。张娅娅走了过去,推了推何小荷,问道:“何小荷,你在干什么?”

  “我在上网啊。”何小荷答道,眼睛仍就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头也没有抬。

  “上网?你上什么网呀?”于渔心直口快,走了过去,一把扳过了何小荷的脑袋,盯着何小荷的眼睛,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下午四点,一辆疯狂的大卡车撞倒了电线杆,刮断了电线和电话线,要明天上午十点才能修好呢。”

  “是啊是啊。”刘米也随声附和,“我们就是因为停电停电话,才到外面去玩到现在才回来的。”

  怎么可能呢?自己刚才明明还在网上聊天和打游戏,怎么会停电停电话呢?何小荷急忙转过了头,这才发现,屏幕上一片漆黑,刚才还花花绿绿的画面,忽然之间,全都不见了。何小荷急忙站了起来,去打电灯开关。她连续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三四次,电灯仍就不亮。她又跑了回去,拿起了电话机上的话筒,话筒里面,没有半点声音。确实停电也停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并且,己经被女鬼控制,和网络上的鬼魂们聊起了天?这时候,何小荷忽然觉得,又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就好像有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又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何小荷猛然回过头去,自己的身后,仍就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何小荷吓得浑身发抖,不寒而栗。不过,她想了想,马上又给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是呀,自己这样没日夜的上网,头脑里面整天都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神志不清,精神萎靡,会灵魂出窍,幻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记忆力出了偏差,把想像中的情节安排到了记忆里,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个世界,哪儿有什么鬼呀,还是个网络女鬼!


  第二天一大早,何小荷还在睡梦中,就被张娅娅、刘米和于渔给揪了起来,三个人就像发连珠炮一样,对着何小荷,责难了起来:“何小荷,你不是己经答应了我们,晚上不在宿舍上网吗?可是,昨天晚上,你怎么又起来了,搞得我们一直也没睡好?”“要是真能上网也就好了,电停了,电话也停了,你还起来折腾什么呀?”“就是就是,你一个人对着黑黑的屏幕,又是打字,又是移动鼠标,我们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们,你是不是有病呀?”


  昨天晚上,我又爬起来,去“上网”了?不会呀,我明明记得,我一直都在睡着,根本就没有起来过呀。坏了,难道,自己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的事情是真的?自己真的被女鬼控制了?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何小荷,浑身一叽灵,不禁完全醒了过来。这,这,这可怎么办呀?难道,我必须得接照那个女鬼的要求,每天必须上网10个小时以上吗?这样下去,我的学习,我的生活,不全都完了吗?

  何小荷拉住了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把自己从网络上下载了一个女鬼,并且,还被女鬼控制无法自己的事情,向她们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几乎是哀求着,说道:“你们帮帮我呀,你们帮帮我!”

  却没想到,三个人听后,都笑了。很显然,她们三个,谁也不相信何小荷的鬼话。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鬼呀,而且,还是什么网络女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不过,见何小荷一副认真的样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张娅娅拉住了何小荷的手,诚恳地说道:“何小荷,你不要再编那些连影儿都没有的故事了,你想要戒掉网瘾,我们可以帮你!”何小荷见没有人肯相信自己,只好苦笑了一声,任由她们去了。

  帮助何小荷戒掉网瘾的工程,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当天上午,何小荷的电脑就被搬走了,送到了男生宿舍里,交给了一个可靠的男同学,锁了起来。宿舍的锁头也被换了,换成了一把只要锁上,既使是在房间里面,也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那一种。不过,张娅娅、刘米和于渔每个人拿了一把钥匙,却没有给何小荷钥匙。白天的时侯,何小荷被看了起来,张娅娅三个人几乎不离她左右,使她根本就没有去上网的机会。晚上,何小荷破锁在了宿舍里,根本就出不去,就更没有上网的机会了。

  一晃儿,三天过去了。第一天晚上,何小荷在宿舍里面急得团团乱转,又是跺脚,又是用头撞墙,一夜没睡,当然,也折腾得另外三个人一夜没睡,总算平安过去了。第二天晚上,何小荷不跺脚了,也不用头撞墙了,在宿舍里面踱了一夜,另外三个人睡了半夜,也总平安过去了。第三天夜里,何小荷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倒是另外三个人又一夜没睡,当然更是平安地过去了。

  张娅娅、刘米和于渔都以为,何小荷的网瘾,终于成功地戒掉了,对何小荷,也不禁放松了警惕。第四天夜里,夜半时分,于渔起来上厕所,掏出钥匙,刚打开房门,一直都合衣而眠的何小荷忽然冲了出去,跑掉了。于渔连厕所也顾不上去了,急忙叫醒了张娅娅和刘米,自己率先穿上了衣服,跟了出去。

  于渔一直跟到酷一代网吧里,才找到何小荷。何小荷刚刚坐稳,开机,还没有来得及聊天或打游戏。于渔轻轻地喊了一声:“何小荷!”走了过去,刚想拉她回去,电脑屏幕里,忽然出现了一双手,把何小荷一点一点的,先是头,然后是身体,再然后是腿,最后是脚,给整个的拉了进去。何小荷进了网络里!

  “啊——”于渔吓坏了,尖叫了一声,调头就跑。

  何小荷失踪了,再也不用戒网瘾了,何小荷的电脑,又被搬了回来,放进了宿舍里。

  星期天傍晚,宿舍里只剩下张娅娅一个人,闲着没事儿,她打开了何小荷的电脑,登上了网络。她刚一上网,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对话框,竞然是一个名叫“女鬼.exe”的文件。张娅娅点了一下,文件的下面,出现了一行说明文字,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女鬼模样的人。那个女鬼,分明就是何小荷!何小荷,真的在网络里!

  何小荷向张娅娅招着手,说着话,鬼使神差的,张娅娅就在“下载”的字框上点击了一下。张娅娅忽然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边刮过,就好像是有一个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样。张娅娅回过了头,自己的身后,空空如也,连一个人也没有。张娅娅又转回了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两只手在键盘和鼠标上忙碌了起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夺命鬼碟 谁是杀人凶手
 蓝峰、红宇、秋阳是D大学的名声最响的校园乐坛三人组合,人称“一白二黑”。三人如同三胞胎,一样的高大健壮,一样的英俊帅气,唯一的区别是:蓝峰与红宇喜欢晒太阳,所以皮肤是那种很有光泽的古铜色,而秋阳则对室内的清凉情有独钟,因而他具有那种透着淡淡光泽的白皙的皮肤。

  这个周末,三人约好到秋阳家看碟片。

  秋阳的父母在国外做生意,半年回来一次,住不了几天又匆匆离去。他们家就在本市,那是一所装潢考究的大房子,平时总是空荡荡的,雇了一个可靠的钟点工定时地过来搞搞清洁卫生。周一到周五,秋阳和大多数同学一样住学生公寓,逢到周末时约上几个好友到自己家中轻松娱乐一下,路程不远,坐出租车半小时即到。

  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到来,为这既漂亮又冷清的房子带来了活跃的生命的气息,那种家的味道充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平时没有家务可做的他们似乎特别想做做家务,以体会一下劳动的喜悦。瞧,他们灵敏的身子从这里跳到那里,经过之处显得格外洁净,三人的看法不约而同地一致,尽管原来就不脏不乱,要知道那个钟点工很敬业的。就连吃饭的问题他们也要自己解决,从择菜切菜到出锅装盘,六双手都有功劳。就是不知道是否美味了,只见他们在进餐中频频皱个眉头,又时时打个哈哈,很是津津有味呢。

  夜幕降临,再忙碌的人也要休息了。

  到底是不经常干家务,蓝峰、红宇、秋阳这三个年轻人只觉得骨架子都快散掉了,中间一半时间还是休闲的,比如唱歌,跳舞。最后三人看影碟,看到深夜,越看越有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看着,画面上第十次出现了打斗的镜头,无聊极了,三人都打起了哈欠,动作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吸引力直线下降。这时,红宇翻了翻堆积如小山的碟片,挑拣精彩一点的。一张没有标签的碟片吸住他的眼球,问秋阳,这是什么名字。秋阳摇摇头说:“不清楚,放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本人的脑容量有限,不值得装这些无足轻重的碟片的名字。”红宇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边替换影碟机中的碟片,一边嘟噜:“这是健忘者的一贯借口。”同时蓝峰的眼皮子直打架,倦意铺天盖地袭来,是以建议,这么晚了大家去睡觉吧。红宇与秋阳两人缓缓地、坚定的吐出一字:不。如果红宇知道这是一张妖异的碟片,别说少看一部片子,就算让他一辈子与影视绝缘也毫无怨言。谁能想到,这张没有标签的碟片要了好朋友的一条命。蓝峰不忍心扫了朋友的兴趣,很慷慨地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电视荧屏一片漆黑中传出缥缈,惊悚的单音调,让人听得直发毛。紧接着一张人脸由模糊慢慢地清晰起来,长发遮住了半张脸孔,从露出的半张脸孔看得出整张脸应属于清秀型的,但眼角在滴血,嘴角在滴血,红黑的血越滴越快,瞬间即从滴血变为流血,“哗哗——”,如同流水般流血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三人互视,明白这是一部鬼片。一开头就这么引人入胜,不错,够刺激!蓝峰的困意一扫而光。秋阳起身把屋内的惟一的一盏开着的落地灯也关了,全为了更好地与片中情节融为一体。秋阳闪电式地搜索记忆库,自嘲地摇摇头,什么时候买过这样的影碟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还真是健忘啊。

  镜头到了地下娱乐场所,那里灯光昏暗,烟雾弥漫,各种声音喧嚣不堪。主角女鬼坐在一个更加偏暗的角落,依然长发遮蔽半边面孔,但眼睛与嘴中不再流血。她俏脸惨白,十指纤纤,表情冷漠。一手托着腮,一手捏着香烟,不时地从血红的双唇中吐出烟圈。她吐烟圈的水平真是高明,一个一个烟圈鱼贯而出,扶摇直上,直至最后消失都没一个缺口的。女人吸烟本就很迷人,何况她的坐姿与表情又是那样的大胆那样的撩人,可以说没有一个异性能抗拒这种诱惑。很快就有一个男人过来亲近她……又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角落,那个女鬼趴在男人身上,嘴唇贴着男人的脖子上,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喝水的声音,当然,她不是在喝水,她在喝人血……镜头来个大特写,女鬼一边在喝男人的血,一边抬眼直视前方,眼光泛红光,慑人心魄,无比邪恶,还有一丝冷笑……

  蓝峰、红宇、秋阳看得目定口呆,心跳加速,片中情节紧紧拽住他们的眼球。

  片子放了一多半,好几个男人被吸成干尸,横躺在阴暗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镜头一转,来到一处古老的像城堡样的建筑前,四周长满野草,较远处稀疏地座落几户人家。建筑内,家件摆设齐全,只是全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埃,不知道已有多少年没住人了。突然眼一花,主角女鬼在一间卧室出现了。她扬起手一挥,床铺、橱柜等顿时一尘不染,光亮如新。镜头慢慢前移,定在她的半张脸孔上,用一种悠悠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调说:“真正的好戏即将上演,千万不要走神。”话落,惨白惨白的脸孔扯出一条阴笑的痕迹……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好像是对画面前的观众说的,蓝峰、红宇、秋阳三人屏声息气,互视一眼,紧张而兴奋地继续关注剧情。

  镜头落在城堡外几米远的草丛中,一双脚正急急迈步,向城堡接近,衣裤刮碰野草发出簌簌之声。此时草丛上方的夜空暗蓝,有几抹黑云在飘浮。这双脚步停在城堡的高大的沉旧的木门前,看样子似要敲门,但大门自动开开了。镜头仍落在这双脚上……上楼梯,发出碜人的吱呀声,显然这木制的梯子太老了。最后这双脚进了第三层的右边的第二间房。“你来啦。”呆在卧室的女鬼上去抱住这人,故作甜蜜地拥抱抚摸一阵子,镜头终于定在来人的脸上……

  啊,是秋阳!

  蓝峰和红宇惊呼出声,转头看到的更是无法描述的恐怖!此刻,屋内除了蓝峰就是红宇,哪还有秋阳的影子,除了电视画面上的!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剧中的镜头重复着那一幕:秋阳横躺在床上,脖子正中偏左一个黑洞,洞口周边还在向外渗着细微的血丝,面孔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长发遮了半面的女鬼正用手背缓缓地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秋阳的血!镜头忽地跳在会泛红的眼睛上,妖异的红光闪了两下。突然,画面全黑,整部片子结束。

  作为一个故事,它无论多么残忍不堪或是荒诞绝伦对于读者及观众都有接受的可能性,因为它毕竟只是一个故事,终究是虚构的;但,若与现实穿插起来,能接受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红宇自称自己的神经是最坚强的,一个人在黑屋子里看鬼片是家常便饭,从没有被吓倒过,也没有尖叫过,相反在潜移默化中更加壮大了他的胆量。但,这一次例外了,很严肃的例外,严肃地不可开一丝玩笑。红宇经不住刺激,双眼失神,嘴中喃喃自语:“秋阳被鬼吃了……鬼吃了秋阳……”如此反复不休。

  蓝峰内心惊骇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红宇,但还尚存些许理智,拼命让自己镇静。他的额头,手心全是汗,冷汗。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再神经失常了,否则秋阳的惨死将永远是个迷,没有揭晓的一天。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息心中的震撼,看到红宇被吓傻的样子,心中一惊:不能让他傻下去,必须立刻唤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念及此处,蓝峰冲过去扳过红宇的双肩,送他两个耳光,又响又脆的两个耳光。

  待红宇清醒后,天一亮蓝峰就与他一起去找他们系的系主任,并带了那张无标签的碟片。

  “什么,秋阳被鬼吃了?!简直胡说八道。”从事高等教育事业的系主任说什么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主任,这就是罪证,你敢看看吗?不过,您最好还是不看的好,那是很冒险的。”为了使主任相信这诡异之事,蓝峰不得已取出那张碟片。旁边的红宇点头确保千真万确。

  “好,放碟片。”系主任一脸不屑,满心认为这两学生定是精神出问题了。

  蓝峰、红宇和系主任一行来到本校的电教室,观看碟片。开始,电视画面如先前看到的一样,剧情一一展开。最后镜头落在草丛中一双匆匆迈步的脚上……最恐怖的时刻就要到来,蓝峰与红宇不愿悲剧再次重演,欲关掉电视。但,电视开关失灵了,画面依然清晰正常地显示。影碟机的开关也是如此,甚至电源也切不断,去拔插头时它却纹丝不动,插头紧紧与插座粘在一起。不好!看来此片一经放映就必须播到它自己结束,没有人能让它中途停止。

  关不掉,那就逃吧!可是,门怎么打都打不开,邪恶,邪恶又来了!蓝峰与红宇二人已经历过一次毛骨悚然的境遇,第二次的恐惧感更甚。倒是系主任一点都不恐慌,认为是哪个调皮学生从外面把门反锁了,对蓝峰、红宇两人的惊恐表情只觉得滑稽无比。因为他还不知道那有多可怕。也许正是由于从没有过恐怖经历,才不知道它的可怕。

  “啊!有鬼啊——”凄厉的尖叫声震动整座校园。

  系主任无声无息地从蓝峰、红宇身旁消失了,进了电视画面,成为女鬼的又一个血液供应者。片子结束后,电教室的门一打即开,可以想象这张碟片有着怎样的不可思议的邪异之极的力量!蓝峰与红宇惊极中本能的尖叫,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一丝惊恐。

  这张碟片可夺人性命,已经不容置疑。

  蓝峰和红宇商量决定将碟片交与警方处理。他俩心有余悸、断断断续续地叙述了所见所闻,非常案件科的刑警们听后也不禁心生寒意。之前,警方接到深郊的几户人家报案,附近的从来没有人住的那座城堡式的建筑有两次亮起了灯,非常地不正常。警方驱使警车第一时间赶至那里,发现两具男尸,初步断定是同一凶手所为,死者的致命伤具有共同点:脖子正中的右侧或左侧处有一黑洞,流尽血液而亡,但周围不见一滴血迹。刑警还取出一叠照片,上面正是秋阳和系主任,这一看使蓝峰、红宇两人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影碟画面中出现的古老的城堡式建筑在现实中确实存在?!接着刑警又神色凝重地询问了两位目击者,现场是否还有其它什么细节?

  是以,蓝峰重新理了理案发现场的细节,突然一种强烈的意识一闪,为什么自己与红宇两次都在现场,厄运却没有降临他们身上?从性别上说,三人都是男性,惟一不同的是……肤色!对,秋阳和系主任都是白净的皮肤!好象片中几个死者也是皮肤白净的,而且都还不太老!这些是不是能够说明什么?

  非常案件科的几位刑警得出结论:假设真有女鬼,那么此女鬼的猎取对象是皮肤白净的中青年男性。为了最后定案,该科的江科长得到上级批准,提取两名即将枪决的男性死囚做试验。

  装有监控系统的审讯室内,电视正播放那部碟片。观众是两名三十上下的男囚,一个皮肤白净,另一个则皮肤黝黑。

  另一间室内,蓝峰、红宇和几名刑警同样的盯着荧屏——监视荧屏,紧张地眼睛都不眨一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忽然监视荧屏上少了一名男囚,白皮肤的男囚,他进了那部正在播放的碟片中的画面上去了!另一皮肤黝黑的男囚还在,只是情绪极不稳定,还能听到他近乎疯狂的吼叫。

  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太多太多了。根据现有的人类常识看,一样东西只有焚毁后才不会存在。于是,江科长当机立断,在大家的雪亮的眼睛下,把这张充满邪气的碟片扔进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烧得不剩一点灰烬。众人长呼一口气,一切恐怖到此结束。

  真的结束了吗?

  三个月后的某天,蓝峰在书报亭买了一份晚报边走边看,忽地瞠目结舌,目光盯着一处久久不动,头版头条赫然醒目地印着几个大字——男青年离奇死亡,怀疑是不明力量:日前,据拾荒人举报,在一废弃厂房有一具男尸。死因奇特,脖子处的黑洞是致命伤口……

  那张碟片是不死之身,死而复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脑中的眼睛》
一辆汽车风驰电掣的开往三藩市最大的一家医院。车上跳下来的是脑科医师彭西岸,
  他赶到医院来是为一个病人开刀。诊症判断,那病人可能是脑部生瘤,须立刻开刀才行。
  彭西岸是这一门的专家,他在另一家医院刚刚做完了一个同类的手术,现在又赶来这家医院工作。
  脑部开刀是很严重的事情,病人获治愈的机会通常只得百分之五十。而即使能治愈,也有的情况是病人半身不遂或是脑力不正常。所以在施手术之前,病人的家属必先获通知,关于这种手术的危险性及其可能的后果。
  彭西岸刚才一个手术是失败的。当他到这医院来的时候,心头有点沉重。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些年来,替病人脑部开刀也做过千百次了。就如一般人饮茶吃饭一般普通,而失败的次数也着实不少。但以前从没有感到沮丧,何以今天竟这样。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他先喝了一杯咖啡,提一提神。然后在三个护士和两个医生协助之下,正式进行工作。
  病人的X光底片早已显示脑中有一块黑色物体,现在开刀的目的就是把它切除。
  替病人麻醉后,彭西岸非常熟练地进行剖割工作。他很快接触到那黑色物体的部分。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咦”了一声。
  一同工作的护土和医生也都看到一种奇异的现象。在病人的脑中,有一对眼睛,闪闪生光,而且似乎是在转动着的眼珠子。
  在脑中有一对眼睛,这确是天大的奇闻!它比一般人类的眼睛稍小,但在形状及特征方面,都和人类的眼睛相似。
  彭西岸与护士及其他医生对望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但其他医生茫然无主意,显然等待他的决定。
  在这一刹那,根本不容许他多作迟疑。彭西岸首先判断,这双眼睛是属于一块浅红色肌肉的。而这一小块肌肉正是X光底片所显示的“黑影”。
  他决定把它切割出来,再慢慢研究。
  在切割的时候,他极力不使这对眼睛受到任何损伤……将来要好好研究一下,它是医学上个最新奇的发现。
  这样想着,刚才的恐惧和惊异之心才稍减。
  但是那块怪肉并不如他想像的容易切除,它和那脑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彭西岸愈做手术,心里愈是吃惊,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彭西岸大口喘着气,这是第二个!一个晚上,接连死了两个病人,于他来说是一个新的打击。
  他的医德并不良好,自行医以来,常常为了要多赚钱,而替病人作不必要的开脑手术,结果令人致死者颇多。
  他自恃有点小聪明,在脑科方面,也确曾花过一点心血,由于“工多艺熟”的关系,渐渐给他闯出一个名堂来。他非但成了大富翁,而且成了“名医”。
  然而即使如此,他在一个晚上接连在手术床上令两个病人死去的纪录还是没有。
  这刻他在颓丧之余,唯一令他感觉兴奋的还是那一对怪眼。他把它放在一瓶药液中,小心翼翼地盛着。
  彭西岸回到家中,整晚没有入睡。他细想,一双眼睛在脑中出现,决不是后期生长出来的,是这病人在胎儿时已含有这种质素,后来长大后逐渐发展而成。
  如果解释说,他开始时并无这种质素,后来受了外界的感染,才长出这双“眼睛”来,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他试将那双“怪眼”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那的确是一双眼睛,与人眼的构造一模一样,“它”甚至在显微镜下瞪视着他。令他忽然心悸,不敢再看。
  可是一个医生的好奇,令他舍不得将这双怪眼毁掉,他仍将它培养起来,以供进一步的研究。
  这天之后,许多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络绎不绝,都来参观这双怪眼,嘖嘖称奇。
  彭西岸为这双怪眼,而成了“新闻人物”。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对眼睛竟逐渐长大起来。起初,它只像一双婴儿的眼睛,后来,它逐渐像一双成人的眼睛,而其他部分的肌肉也有所变化,发展成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简言之,就是一个脸型。彭西岸还未成婚,平日风流自命,与很多女护土都有一手,甚至与女病人也有来往。

 更荒唐的,是与男病人的家属也有过关系。
  有一次,一个服装厂的老板患了脑疾。彭西岸去为他诊治的时候,发觉他的太太兰茜是一个明眸昭齿的美人。
  藉着诊病的关系,彭西岸和兰茜稔熟了。她并不是那种冷苦冰霜的女人,对彭西岸的风趣,也觉欣赏。
  于是,彭西岸在颇为大意的情形下,决定替她的丈夫进行剖脑手术。最后,那丈夫的病虽然痊愈了,但从此却必须乘坐轮椅。
  自此之后,兰茜变成了一个半寡妇,她又缺少了闺房生活,和彭西岸的来往便更密切了。
  一次,兰茜和彭西岸偷情,给她的丈夫无意间发现。
  他非常之愤怒,可是又感到自己不能再予娇妻以幸福而悲愤莫名。终于,他在后花园让轮椅直滚下一个山坑而毙命。
  兰茜和彭西岸目击这一幕惨剧。兰茜刺激过甚,又因良心谴责,精神大大失常。此后,彭西岸才和她中断来往。
  这些“琐事”在以前是很少重回倒彭西岸脑中的。不知怎的,这几天,却常常想到一些在良心上有亏欠的事情。
  “也许我是老了!”他自侃道。对着镜子,他拍拍自已的脑袋:“唉,我替别人开脑的机会很多,将来我这个脑袋不知被何人解剖?”
  这时候与他来往较密的是一个商店东主曼儿,以前也是他的女病人。
  曼儿一见到那双“怪眼”便十分的惊惧,催他把它毁去,彭西岸却不肯。
  “请求你,我对这东西有种不祥的预感,请把它毁掉!”曼儿恳求。
  “你怕它?它又不动的,怕什么?”彭四岸强作镇定。
  实际上,彭西岸内心也不无恐惧,只是由于一种医学上的好奇心,使他不愿把那“怪眼”毁灭。另一方面,虚荣感也在鼓舞着他。因这“怪眼”的出现,已使他名闻全国,如果他能研究出什么成绩来,说不定拿个世界性的医学奖。美国医学协会也促他好好保管这一瓶东西,以便作进一步的探究。
  半个月过去了,那怪眼的肉愈长愈快,已成为一个与人类脸型大小相近的东西。
  并且它的厚度也在增长中。
  彭西岸的惊异和恐惧亦与日俱增。这天晚上,他在房中忽然听见“格勒”一声。
  他从寝室中出来一看,只见放置那“怪眼”的一瓶液体,仿佛在沸腾着,摇荡不定。
  他急上前观看究竟,那怪眼随着液体上下浮动。一时弄不清究竟是它的移动令到那些液体翻腾,还是那些液体翻腾令到它上下移动?然而,不论那一种情况,都是匪夷所思的。
  彭西岸很惊奇。这屋子里就只他一个人,他必须征询一下他人的意见。
  于是他打电话给医学主席汤马斯。汤马斯在睡梦中被他叫醒,听他这样一说,也吓了一跳:“你安静观察一下,我立即到府上来。”彭西岸再看那怪眼,它的厚度已有增加。看上去与一个真人的脸孔无异。
  随着它的腾动,逐渐有一种轻微的呼啸声发出来,看清楚了。竟是他的嘴部发出来的。
  彭西岸愈看愈惊,他决定要离开这屋子。匆匆忙忙在衣柜中找出衣裳穿上。
  当他坐在椅上穿皮鞋的时候,那瓶中的液体,因过分翻腾而逸出。
  霎时间,忽觉灯光都变色了。那“怪眼”也整块变成青色,脸上五官狰狞,依稀中似乎像一张熟悉的脸孔。
  记起来了,那不是兰茜坐轮椅的丈夫吗?他的五官就是这样的。彭西岸的头脑像给巨锤重重轰击了一下。心中有一个意念涌上来,走,快点走,迟一步恐怕连性命也不保!他顾不得一只脚没穿鞋子,夺门而逃。
  可是他快,那“怪眼”也快,从瓶中冲天冒起,在半空飞扬着。“哼哼,哈哈……”它的嘴部发出一种异样的笑声。
  不论彭西岸向那个方向跑,他都在前面拦住他。那“怪眼”现在已十足是一张“怪脸”,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嘴巴内还有尖锐的牙齿,这时在张牙咧嘴,到处拦截着他,房中这怪脸赫然是维信。他在嘲弄他,追逐他!  “饶了我,饶了我!”彭西岸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那怪脸转动愈来愈急。它张开利齿,仿佛要咬噬彭西岸。彭西岸不得不举起双手,准备随时与地搏斗。驀地,那怪脸撞在他的右手上,一阵剧痛,细看右手,已少了块肉。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彭西岸掩住伤口,又痛又惊。
  在他心神昏乱之际,那怪脸又咬在他的头上,利齿直穿入他的脑中,彭西岸痛极,两眼一花,倒在地上。在半昏迷的状态下,他觉得自己是躺在一张病床上,有人替他的脑子开刀,而执行手术的正是维信。“不,我不要他替我开脑,他是我的仇人!”彭西岸心里想说,可是叫不出声来。
  维信狞笑着,用利刀把他的脑子剖开,在他头上乱划乱割,彭西岸痛不可当,可是他的手脚被麻醉,一点不能动弹!他憎恨,大骂,痛哭!然而这是他的命运。
  一刹那间,他的神智清醒过来。他仍旧在自己家中,那狰狞的怪头正用利齿在不断咬噬他的脑袋。
  他惊得再度昏过去了。
  医学主席匆匆赶到彭西岸家中,正好看见那“怪脸”把彭西岸的头咬了一半。
  他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手忙脚乱,起初还力持镇静,想找一根棍棒把那“怪脸”打脱,但在这时候,那“怪脸”的眼睛一翻,对他瞪视一下,老医生心跳陡然加速,昏晕了过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醒转过来,房中一切已恢复平静,彭西岸还是躺在地板上,那“怪脸”却不知去向。
  在老医生心目中以为彭西岸的头颅一定给咬去了半边,血肉淋漓,十分恐怖。哪知他一眼望去时,彭西岸的头脸完好如初,一点伤痕也没有,只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老医生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我刚才所见的是梦境?”
  他上前检验彭西岸的身体,彭西岸两眼慢慢张开。
  老医生喜道:“你没有什么事吧?”  彭西岸疲弱无力地摇摇头,表示无事。老医生扶他上床休息。问他许多话,彭西岸都不懂得回答,他一字不说,似乎太疲倦了,只是把眼睛闭牢。
  “你睡一会吧。”老医生坐在客厅上陪他。他注意着那以前贮藏那“怪脸”的瓶子,里面的液体虽在,“怪脸”已不翼而飞。它究竟去了哪里?
  他在屋中四处找寻,希望能在哪个角落找到那东西,可是到处找遍都不见。
  不觉东方已白,天色大亮了。老医生再看看彭西岸,他十分宁静地睡着,脉博、气色十分正常,便离开了他。中午,老医生不放心,又打个电话到彭西岸家询问,接听的是彭西岸本人。
  “你没事吧?”老医生欣喜地问。  “没事,需要多休息数天。”对方简短地回答。这语调不像他平日的轻快和风趣。  老医生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却说不出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那瓶中的怪物到哪里去了?”老医生问。“不知道,我很疲倦。”彭西岸又是简短地答。“我要休息几天,请不必来电话。”彭西岸再补充一句。
  老医生想告诉他昨晚所见的恐怖的景象……那东西咬着他的头,已吞进了一半……但他不敢说,怕那只是一种错觉。
  这天,彭西岸的相好曼儿照常去看他。但彭西岸在门口把她拦住。
  “我精神不好,要休息。四天后再来看我。”彭西岸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侍候你?”曼儿急问。
  “不,我需要冷静。”彭西岸漠然地把门关上。
  曼儿给气坏了:“好,以后看我理不理你!”她赌气而去。于是,彭西岸与外界就隔绝了数天。
  第四天,曼儿的气已平了。她想起,彭西岸那天的表情很奇怪,沉静而疲倦,也许他的确是需要冷静,自己错怪了他。这天,她特别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一件粉红色衬衫、一条灰色裙子,配合得很富青春气息,驾了自己的跑车来看他。
  彭西岸这天的表情果然大不相同,他热烈地迎她进去,只说了几句话,便要求和她亲热,两人一直躲在房中。曼儿无论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避而不答,只用热吻代替他的答案。
  第二天,有人发现曼儿的跑车停在一条河岸傍,并不见车子主人。
  警察在附近搜索,赫然发现一具无头艳尸,穿粉红色的衬衫、灰色的裙子。她的头部自颈处不见,折断的地方很不整齐,看情形不是用利刀切去,而是被别的东西弄断的。
  彭西岸前往认尸,证实是曼儿,但是对这件意外,并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警员希望找到曼儿那失去的头颅,但无法寻获。有两个假定:一是让河水冲去了;一是让兽类或其他怪物吞去了。
  这件新闻登出后,把那河岸附近的居民都吓昏了,妇女一到晚间便不敢出去。警方特别组织了一个搜索队,沿河岸寻找有无怪兽踪迹,但摸索了三晚,依然劳而无功。
  另一方面,彭西岸已恢复工作。医学界人士追问他那“怪眼”的下落,他只是耸耸肩、搔搔头,表示不知去向。
  医生主席汤玛斯老医生特地约他吃饭,问他的近况,他也只是支唔以对。总之,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沉默得可怕,而且显得十分暴躁。
  一个星期后,彭西岸又要为病人进行一次脑部开刀手术,患者是个五.十余岁的男人。
  彭西岸要求尽量减少在旁协助的人,只选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士陪他。在把病人的脑子剖开后,彭西岸对护士说:“这个病人已无救了。”于是他着护土出去取一些应用品。护士回来,发现彭医生背向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咳嗽一声,彭医生回过脸来。
  “你好像有心事?”护土问。
  “是的,病人死了,我觉得很抱歉。”
  “没有关系,你已经尽了力,就是对得起病人了。”护士反而安慰他。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本来一切如常,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但有关方面在检查那病人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件令人骇异的怪事情……那病人的脑浆都失去了,他的脑盖里面全是空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院方面要求彭西岸解释,彭西岸表示不知道.他不能提出一个圆满的理由。
  院方召那护士作证。护士说,当她观察彭医生开刀时,病人的脑子是正常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变化,她不得而知。
  医院对这件事非常怀疑,可是一时也不能作出什么结论。大约一星期后的一个晚上,有个护士在医院中巡房,忽然尖叫一声。她发现有个病人的头脑穿了一个大洞。
  这病人患的是气管疾病,与头脑绝对无关,何以在头脑上穿一个洞而毙命,令人十分疑惑。
  经检验后,病人的脑浆也已全部不见,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医院方面觉得这件事不能再忽视,立即致电报警,要求调查。警方将这件案与河边的无头女尸联系起来。另一方面,院方把上次彭西岸进行手术时,一个老病人的脑浆也曾失去的情况向警方报告。
  警方认为事有蹊跷,即在脑科手术房内暗中布置,装上一面镜子,是可以透视的,能在邻房望过来,而手术室的人却不察觉。一天,机会来了,彭西岸又要为一个病人进行脑科手术。和上次一样,他也只要一个女护士帮他。
  院方早就通知了警探,躲在邻房窥伺。
  起初,一切正常,彭西岸把病人的头皮切开,做应有的手术。过了一会,他摇摇头对护士说:“不行,这人已无法可救了。”他吩咐女护士出去取一些东西。
  护土离去之后,房中突然出现骇人的场面……彭西岸露出狰狞面目,张开大口,竟向那病人头脑咬去,在吸餟病人的脑浆。
  邻房警探见证确凿,立刻冲出,推门而入,举枪指吓:“彭医生,快站起来,你被捕了!”
  彭西岸不料事情败得那么快,他抬起头来,口中仍满是鲜血,突然向最前的警探一喷,喷得他满脸血浆,接着夺门而出。另一个警探欲拦阻他,彭西岸像野兽一般怒吼一声,向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鲜血淋漓,痛人心肺。
  就这样,让他冲出房去了。
  后面两名警探穷追不舍。其中一名高喊道:“彭医生,你再跑,我就开枪了。”
  彭西岸听而不闻,继续奔跑,警探向他开了一枪,正中他的右臂。彭西岸抱着右臂仍拼命奔跑,警探又开了两枪,一枪打中他的腰部,一枪打中他的腿部。彭西岸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警探上前把他逮住,彭西岸脸色灰白,显得十分惊惶。警察将他暂时带返警署中,准备翌晨对他起诉。
  彭西岸在牢中,不停地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食物,我要养料!”
  狱卒把一片面包递给他,彭西岸咆哮道:“我不要这个,我不是指普通的的食物!”

“你要什么?”狱卒诧异问。
  彭西岸不答话,招手叫他向前,狱卒走近铁栏边,彭西岸突然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近,张开大口便要咬他。
  狱卒吓了一跳,持命将他推开,但是脸部也给他的牙齿咬伤了。“你真是一个疯子!”狱卒大骂。
  以后,无论彭西岸说什么,狱卒也不敢再走上前。彭西岸急得暴跳如雷。半夜,他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声音怪异,不像是人的哭声。将近凌晨时,他在牢中滚来滚去,两手抱着头颅,号叫不停。天亮后,一切静止下来,当警探陪同律师来看他时,他已毙命了,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身体虽然如常,头颅却干瘪得象一个梨子大小。
  医学主席汤玛斯老医生赶来观看,他恍然大悟,点点头道:“真正的彭西岸早已死了,这积怨报复的冤魂在咬噬他的头颅后,又化成他的相貌,长在他肩上,‘怪头’需要吸食脑浆作为养料,一旦不能获得,便焦枯而毁灭。幸亏它作恶不多,没有继续为害人世。”
  警方不大相信汤玛斯的话,他把彭西岸的死作为一件悬案处理。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年古榕
天灰蒙蒙的,就像是漫天的尘土突然间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阴冷。

正值寒冬,路边的树被鼠目寸光的村民全砍光了,视野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麦田,可怜的麦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只有一棵榕树幸存了下来,并不是不愿砍它卖钱,而是不敢动他:据村里的老人讲,这棵榕树有千年的历史,已经有了灵性,传说正中因为它,河西村才在20年前的洪灾中躲过了一劫。
常言道,独木不成林。可是自然界唯有榕树能“独木成林”。
这棵千年古榕树冠巨大,令人惊叹不已,从它树枝上向下生长的垂挂“气根”超过300条,落地入土后成为“支柱根”。这样,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形成遮天蔽日、独木成林的奇观。

在这条冷清的的乡村小路上,两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急冲冲地赶路。一个看上去营养不良,有点瘦弱,另一个则显得营养过剩,粗壮的身体流露着男子汉的力量,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两人都出生在河西村,从小一起长大,现都在三里外的阳光初中读书,胖点的叫洪虎,瘦点的叫古仝。今天周五,他们就结伴回家.

“有人!”古仝突然哆嗦起来,一个劲地往洪虎怀里钻。
“哪有?”洪虎也紧张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四处打量着。
古仝的手颤抖着,朝千年古榕指了指。

千年古榕孤零零地站着,显得鹤立鸡群,再往下看,天哪,竟然躺着一个人,有点远,看不清楚长相,只能看到他仰面朝天地躺着,仿佛正在拼命地挣扎着,腿扭曲得变形……

死……人……?

古仝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瞧你这点出息!”洪虎轻蔑地看了同伴一眼,其实他也害怕得直哆嗦,他壮了壮胆,皱着眉头盯着那个死人。看了一会,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他推了一把古仝:“真是个笨蛋,只不过是一堆灰,就把你吓成了那副德性!到学校里一定要说给忧花听。”
“不要!”古仝一骨碌爬起来,拉着洪虎的胳膊摇着,“不要告诉忧花啊……”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古榕。那里的确只是一堆灰烬,这么冷的天,地上有灰烬也不奇怪,一定是有人在生火取暖后留下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恶作剧,灰烬摆出一个人形,而且惟妙惟肖,乍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人。看样子大约有五十来岁,身体偏瘦,左腿有点怪,好像是跛了。
“咱们走吧……”古仝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气氛,尽管那只是一堆灰烬,却太像是死人了。  
“走什么啊?刚好路边有这么多的干树枝,咱们也生个火,烤烤手再走吧。”洪虎一点也不害怕,看到灰烬,反而让他萌发生火的念头。

古仝本想拒绝,可实在太冷了,而且他们毕竟受到教育,不相信什么鬼话,就胡乱地捡了点柴回来,在榕树旁堆了起来。那人形的灰烬让人头皮直发麻,洪虎跳进灰烬堆里,左一脚,右一脚,把“死人”弄得支离破碎。
咔嗒!洪虎拨动了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悠然而生,点着了干草,引燃了枯枝,桔黄色的火焰顶着浓烟吞噬着干巴巴的树枝,发出了一阵阵噼哩啪啦的响声。
他们伸手冷得瑟瑟发抖的手,靠近火焰,手早已冻木了,恨不得塞到火海里。
半个小时,干柴失去了后援部队,终于弹尽援绝了,火也慢慢地熄灭了。地上又多了一堆灰烬。 火熄了。两人继续赶路。

走了几步,古仝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好像是产生了幻觉,一闪即逝,再睁大眼睛打量,却什么也找不到了。心里蓦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人形灰烬。
下意识地回头朝灰烬处看了一眼。古仝愣住了,天哪,灰烬又成了人形,而且跟刚才还不一样了,刚才是仰面朝天地躺着,现在变成了侧躺。跟刚才的气氛完全不同,刚才的仰面朝天完全是痛苦的挣扎,可现在的造型就像是睡午觉,静静地侧躺着,手搭拉在胸前,腿微微地弯着,还有一丝惬意。
“啊……”古仝大叫着,再一次瘫软在地。
“又怎么了?”洪虎有点不满了,不待古仝回答,他把目光对准了榕树下。没有像古仝那样瘫软在地,却成了一具木头。
“鬼……”古仝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颤抖着。
“鬼什么鬼啊,这只是巧合,是风搞的鬼!”洪虎握紧了拳头,“我偏不信这个邪!”说着,他走近灰烬,再一次跳进去,把灰烬弄得支离破碎。  
“不要……”古仝依然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向洪虎挥着手。
“怕什么?咱们两个大活人,难道还会怕一堆灰!”洪虎神经质般地在灰烬中跳着,他也是孩子,怎么会不怕呢,只不过是强做镇定罢了,可能骗得了古仝,却骗不了自己的身体,腿僵硬得像石头,刚跳两下,就跪在了灰烬里,弄得灰头满面。

古仝却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勇敢,他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把洪虎拉了起来。洪虎冲他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两人不敢再对灰烬不敬了,继续赶路。
刚走了不到十米,古仝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特别的声音,很干枯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在风中低低的哭泣。
哭声中饱含了辛酸和委屈,让人无法袖手旁观,古仝忍不住又放慢了脚步,头也不受控制般地转向了背后,他的眼睛再次欲夺眶而出:

灰烬的形状又变了!

这一次,完全是少儿不宜的暴力镜头——他躺在地上,头歪向一边,嘴巴大张着,尽管看不清眼睛,却能感觉他瞪大了眼睛观望着,求救着,惊恐着。两条胳膊无力地搭拉着,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状,一条腿伸直着,另一条痛苦地蜷曲着,摆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4”。更可怕的是他的胸口,上面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不要看!”听到古仝的尖叫,洪虎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回头,使劲地攥着古仝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刚才摔倒在地灰烬里,他已经感觉到了灰烬的不同寻常。尽管他有蛮力,可一点也不迟钝。古仝的腿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劲,洪虎几乎是连拽带拖才把他拉走了。

本来,两人都不相信鬼魂怨灵什么的,可这次他们无法不信。回到家里,没有吃饭,就迫不急待地向大人讲了古榕下的怪事。大人以为他们只是在恶作剧,可经不起他们的软磨硬缠,终于来到了榕树下,目睹了灰烬奇观。

灰烬的形状又发生了变化,还是一个人形,还是中年男人,还是一条腿有点跛。不一样的是姿势。
干冷的风不断吹过,灰烬就在风中一次次地排列组合着,每次都能组合出新的造型。他们无法再自欺欺人了,这绝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操纵着……
大人们害怕了,震惊了,不由地暗想,难道这是个冤死的鬼魂?于是就报警了。警察赶到了,例行公事地拍照、检查、笔录……

警察来过之后就像是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了下文。这也难怪,仅凭一堆灰烬就判断出了一起凶杀案,未免太荒唐了,而且附近也没有失踪事件。  
不得不佩服记者的嗅觉,灰烬事件的第二天,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就赶到了,正愁没有好新闻的记者显得兴致勃勃,摄像影对着人形灰烬一通狂拍,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不同的角度对灰烬进行特写。

这是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新闻,被当地电视台放在黄金时间疯狂地重播着,而且又被兄弟电视台转播,接着,灰烬新闻又开始在互联网上传播。   

当彭客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时,他正在吃饭,看到灰烬的样子时呆住了,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筷子,而是高压电线,瞬间就被电成了植物人。他停止了吃饭,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尽管灰烬的镜头一闪而过,但还是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太熟悉了,那是他的父亲。

父亲已经失踪一个月了,生死未卜,看到灰烬,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彭客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知觉,好像一团东西堵在胸口,什么也吃不下了,把碗放下,喃喃地说,父亲啊,你在哪里呢?
彭客渴望再见到父亲一面,他一秒钟也不想耽搁了,立即动身,新闻上说的地方他并不陌生,离他们家仅有十里路,那是父亲辛苦劳作的地方。

彭客是个苦命的孩子,在他两岁时母亲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生命,是父亲既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又在十里外的采石场出卖着劳力,换回一点血汗钱,维持生计,供他读书。
过度的劳累让父亲迅速地苍老着,他就像是一架超负荷运动的机器,有些部件已经无法承受而损坏了,但他依然坚强地挺着,干着,为这个不完整的家,也为彭客。

人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彭客五岁时就可以烧些简单的饭菜。现在他已经十一岁了,在附近的小学读五年级。父亲一般一周回来一次,也丝毫不用担心,小彭客在生活上完全自立了,瘦小的他尽管衣着朴素,却很干净,都是他自己洗的,饭菜虽然简单,那是他自己动手做的。他没有接受热心邻居们的施舍,自立开朗地生活着。

可这次,父亲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小彭客着急了,他一路打听,来到了十里外的采石场。风尘赴赴的他并没有看到父亲,却得到了父亲无故旷工的消息。
就像是晴天霹雳,彭客呆住了,一向老实肯干的父亲怎么会旷工呢?父亲啊,你到底在哪里?怎么不回来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年古榕下。

彭客看到了父亲。那是一堆冰冷的灰,仿佛是尸体被火化而成的骨灰。
父亲静静地躺着,好像是睡着了,他安详地躺着,手枕在脑袋上面,左腿微微曲着……

没错,正是父亲,这种姿势太熟悉了,可怜的父亲在一次工作中被砸伤了腿,导致左腿有点跛,可他并没有放弃这份劳累危险的工作,每次睡觉,都是这个姿势。
彭客不忍去打扰,他经常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可今天他却有股冲动,想把父亲推醒——已经一个月没看到父亲了,他憋了一肚子话要对父亲说。

刚刚走近,彭客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手?地上会冒出手来吗?他不敢往下面看,用力抬脚,那“手”却越抓越紧,仿佛要卡到肉里去了,脚根本无法抬起来。迫不得已,他鼓起勇气朝下看了一眼,天哪!那不是手,而是几条黑色的绳子,绳子很粗壮,像几条黑蛇从地下冒出来,然后在他的脚上滑动着,痒得让人恨不得把脚上的皮都扒下来。

这是什么?彭客完全慌了,他使劲地抬着脚,想挣脱黑蛇的束缚,可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黑蛇紧紧地把他的脚缠住,锁在了地上,他一使劲,扑嗵,倒在了灰烬里,呼地一声,“父亲”的下体粉碎了,肚子也缺了个口。

“父亲,父亲……”彭客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仿佛是他误杀了父亲。
一阵风吹过,父亲在他的面前化成一团面目全非的灰烬。彭客这次没有哭喊,他爬在灰烬里,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着地面,每砸一次,地面上就灰烬飞扬。

黑蛇又从地下冒出来,爬上了彭客的左手手腕,然后又从另一侧钻进了地里,形成了一个倒写的“U”,就像是地下钻出一把锁,把他牢牢地锁住了。右手想赶过来为左手解围,没想到黑蛇先发制人,还没等右手行动它就扑了上来,又是一个倒写“U”。
彭客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他只能吃力地撅着屁股,扭动着腰肌,可这种抗争显得太苍白了,根本无济于事。
实在没办法了,轻易不求人的彭客开始求救了。

“救~~~命~~~啊!”颤抖的声音向四周扩散着,消耗在了空气里,四周无人,空荡荡的,没人听到他的救命声。 不等彭客继续呼救,黑蛇又下手了,他脑袋四周有四条黑蛇同时破土而出,就像是孙悟空的如意棒在不断地伸长着,发出兹兹的响声,四黑蛇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粗糙的网,仿佛有个透明的人在暗中操纵着,网缓慢地收缩着,就像是有人把渔网罩在他头上,非常不舒服。

没想到网看起来窟窟窿窿的,鼻子却堵得严严实实,彭客使劲地张着嘴巴,却无法张开。只觉得愈来愈憋,愈来愈闷,就像鼻子和嘴巴同时被堵上了……

无法呼吸!
我就这么死了吗?彭客的挣扎愈来愈无力了,意识也慢慢地模糊了……
这是在哪里?

彭客醒了,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咦,这路怎么有点眼熟呢?奇怪,我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刚才不是被黑蛇给缠住了吗?是谁出手相救呢?

下意识地打量了四周,竟然看到了一棵榕树,那棵他再熟悉不过的千年古榕。真是不可思议,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他不由地望榕树下看了看,没人,灰烬也没有了。
正在纳闷,突然一个人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朝榕树方向走去。他个头不高,身体消瘦,走起路来还一跛一跛。

天哪,这不是父亲吗?彭客心里一惊,他兴冲冲地喊:“父亲!”
父亲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这么近,怎么可能没有听到?父亲的耳朵又不聋。彭客追了过去,呼喊着,像归巢的小鸟那样朝父亲扑去。他渴望父亲开心地笑着,把他紧紧地抱着,用他那杂乱的胡子在他脸上蹭着。

万万没想到,彭客竟然扑了个空,父亲好像只是个幻影,他毫无阻挡地穿过父亲的身体,踉跄着向前冲去。一紧张,两条腿绞在了一起,“扑嗵!”一声,摔倒在地。
父亲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他,依然我行我素地往前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易能跟父亲见次面了,却仿佛身处不同的时空,只可以看到他,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暖。
父亲走到了榕树附近,突然,榕树附近又出现了一个人。他有一米八三的个头,长得虎背熊腰。彭客认识他,这家伙是村子里有名的恶霸,人称赖皮。游手好闲,偷、抢、赌样样皆通。据说以前蹲过监狱,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在榕树下,两人相遇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老乡。父亲客气地打招呼,没想到赖皮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父亲的胸口,干瘦的父亲几乎被拎了起来。赖皮恶狠狠地说:“老东西,快把钱全部掏出来!”
“我……我哪有钱呢?”
“哈哈哈哈!”赖皮肆无忌惮地狂笑,“你不是今天发的工钱吗?你知道吗?为了你这八百块钱,我等了一个上午了。”
“这……这……不行,这是给彭客读书的……”父亲不由地捂了捂裤子口袋。

这个动作让赖皮眼睛放光,他一把将父亲推倒在地,往裤子口袋里摸。
父亲不干了,他不忍心看到辛苦了一月的血汗就这么被人抢去,拼命地撕打着,挥舞着愤怒的拳头。一拳打在赖皮的鼻子上,他的鼻子当即开花。
赖皮被激怒了,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子……

“不!”彭客哭喊着,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却再次扑了个空,穿越了赖皮的身体。
完全没有作用,赖皮一点也不受影响,高举的尖刀逼近了父亲,刺了进去,血如泉涌……
“这个混蛋!”彭客大喊着,痛骂着,可赖皮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父亲在他面前被人捅成了蜂窝。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这里看着,强烈的愤怒让他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彭客咬碎了一颗牙齿,并把它硬生生地咽进了肚。
彭客呆呆地站着,看着沾满父亲鲜血的钱被赖皮悉数卷走,赖皮竟然一不作二不休,他先在带着鲜血的刀子藏在了榕树林的一个树洞里,接着,又在榕树林里挖了个坑,并把父亲的尸体放了进去,再把坑填平……   
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像是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粒石子,层层涟漪。

涟漪平静之后,蓦然发现他依然在地上爬着,手上依然被黑蛇缠着,眼前的是一堆灰烬,还是父亲的形状,父亲的腿被他压得面目全非了,而上身还保持着原貌,并没有被风吹散。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做了个梦。

那只是梦吗?他自言自语。
为什么这么真实,仿佛是刚刚发生在眼前。  

突然觉得缠在身上的黑蛇似乎有点松驰了。好机会!彭客大吼一声,用力一挣,真的挣脱了,地上响起了“咔啪,咔啪!”的声音,那是黑蛇断开的声音,再看地上,的确零星地散布着黑蛇的残片。
真是没想到,刚才韧性十足的黑蛇现在却不堪一击了,再看它的残片,却不太像蛇,像有点像是树根,榕树的根。

彭客清楚地记得,赖皮把刀子藏在了榕树林之中,那条“气根”上布满了节瘤,就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大约2米高的位置有个树洞,他就是刀子放在了树洞里。
追寻着“梦”里的线索,彭客真的找到了那根伤痕累累的树干,他抱着树努力地往上爬,奇怪,以前他很不善爬树,没想到今天特别利索,唰,唰!很快就爬了2米高,果然发现了一个树洞,再往里面一看,一把西瓜刀,正闪着晃眼的寒光!
天哪。彭客大吃一惊,手一松,从树上摔了下来。还好,地上布满了小草,他摔得并不痛。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父亲、父亲……难怪你一个月没有回来,难怪你会无故旷工。原来你已经……彭客的眼泪顺着脸颊哗哗而下,就像是两道潺潺的山泉,怎么都止不住。
彭客的手颤抖起来,心跳也愈来愈快。愤怒之火在胸中熊熊地燃烧着,已经丧失理智了。

“我要杀人!我要杀人!”他喃喃地自语,恨不得马上找到赖皮,把他撕成碎片,用他的血祭祀父亲的在天之灵。
彭客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赖皮,你这个混蛋,既然你用西瓜刀杀了我父亲,那我也让你尝尝被西瓜刀撕成碎片的滋味。

强烈的愤怒让过彭客的每个毛孔都在燃烧着,他哭喊着,使劲地捶打着榕树,小小的拳头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把榕树砸得嗵嗵作响。边哭边爬树,把西瓜刀握在手里,上面似乎还带着父亲的味道。

“父亲,你等着,我这就为你报仇!”彭客紧紧地握着刀子,眼睛里散发着杀人的光芒。赖皮他认识,前几天还见到了他,真是没想到,他杀了人还若无其事。
这个混蛋,我这就去宰了他!

彭客握着西瓜刀就往村里赶。走过灰烬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是什么?彭客狠狠地咒骂着,低头一看,又是那黑色的树根状物,它怎么又出现了呢?

树根缠住了他的脚,彭客使劲地踢打着,无济于事,树根仿佛是弹力超强的橡皮筋,他用力地挣着,树根也在变形着,却始终无法摆脱。
挣了一会,恐惧和愤怒淡化了,反而觉得有一股淡淡的温情,黑乎乎的树根状物缠在身上,并不生涩,竟然一丝丝温暖,像是父亲的大手,有点粗糙,却饱含慈爱。

父亲!

眼前出现了一张脸,是父亲的。深深的皱纹仿佛是刀刻出来的,黑黑的脸上布满了尘土。彭客一阵阵心痛,父亲辛苦劳作了一辈子,一点清福也没有亨到,就这么匆匆地西去了。

我要杀人!他再次引爆愤怒,拼命地挣扎着。

“客儿……”一个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彭客一惊,是父亲的声音。抬头一看,父亲正慈爱地望着他,微笑着,伸着手,仿佛想抚摸他的头发:“客儿,你忘了吗?父亲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怎么会忘呢……坚强……勇敢……不要冲动!”彭客泣不成声。

父亲微笑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变淡了,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里,彭客不忍心看到父亲消失,伸手去抓,去抱,什么也抓不着。

树根也消失了,脚上失去了束缚,再看看地面,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真是难以置信,真的有黑蛇般的树根从下面钻出来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彭客站在榕树下,脚下是一堆灰烬,看起来只是一堆普通的灰烬,没有了人形,他紧握着西瓜刀,大脑里一片空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从记事时起,父亲就不断地叮嘱他勇敢一点,坚强一点,他跟父亲相依为命,家里过得很清苦,营养不良,跟同龄人比起来,他总是显得瘦小,再加上家里没有背景,在学校里总是受人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悄悄地躲在角落里哭泣。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没有想过抗争。

今天,目睹了最亲的人被残杀,第一次把懦弱抛到了九宵云外,甚至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冲动。刚才听到了父亲的劝告,不要冲动。这才冷静了下来,如果自己拿西瓜刀找赖皮,真能杀了他吗?他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孩,而且瘦弱不堪!如果真的杀了赖皮,自己就不用承担责任吗?能救活父亲吗?

尽管只读了五年小学,彭客还是冷静地知道要报警。他来到乡里的派出所,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尽管民警半信半疑,可听说真的发现了西瓜刀,决定马上出动。

在彭客恍惚中看到父亲被掩埋的地方果然挖出了腐烂的尸体。通过对骨头DNA检测,那正是彭客父亲的,又鉴定了西瓜刀上的指纹,上面指纹有点混乱,不过也成功地分离出几个来,其中大拇指的指纹与赖皮完全吻合。

在铁证面前,赖皮无法抵赖,他受了法律的严惩。

人形灰烬再也没有出现了,被风完全吹散了。

村里的老人说这是千年古榕的灵力显现——它看到了人间不平事,就以这种方式揭发了出来。

每次放学,彭客都会来到榕树下,为他抓虫子,浇水。尽管一个人生活着,他并不觉得孤单。在榕树下,总能真切地感受到父亲的气息,父亲仿佛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后来,他明白了,父亲并不是想让他报仇,而是想让他战胜懦弱,坚强、成熟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给你看!每次离开榕树时,彭客总会虔诚地磕个头,再重复着这句话。(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医生之:杀人的记忆
2005年6月23日,绿城发生了一起惊天惨案。

有人报案,一辆轿车在郊区非常偏僻的相思湖水库被焚烧。

如果只是一辆汽车被焚烧,尚不能称之为惊天惨案,与汽车一起被焚烧还有一个人,当然现在这个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他已经成了一块焦炭,躺在烧毁的轿车残骸的里面。

这样骇人听闻的案件当然惊动警方。

……一个高级妓女被杀,引来悬疑一串串。
是谁杀死她?
他和他都是她的情人,一个为情恨她,一个为钱恨她。
一个承认自己是杀人罪的人却无罪释放,一个保持沉默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人却被证明是真正的杀人犯。




1、一起惊天惨案

2005年6月23日,绿城发生了一起惊天惨案。

有人报案,一辆轿车在郊区非常偏僻的相思湖水库被焚烧。

如果只是一辆汽车被焚烧,尚不能称之为惊天惨案,与汽车一起被焚烧还有一个人,当然现在这个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他已经成了一块焦炭,躺在烧毁的轿车残骸的里面。

这样骇人听闻的案件当然惊动警方。

刘淘是绿城鼎鼎大名的神探,他是西乡塘分局的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一听说发生重大案件,第一时间赶到了犯罪现场马上和同事展开现场勘察、取证和分析。富有侦破经验的刘淘观察过现场之后,马上下结论,他杀!

不过这结论纯属废话,不是他杀,干嘛将自己烧得那么凄惨。

尸体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已经烧成了一块木炭似的玩意,这是报案的目击证人对现场状况的准确描述。

富有辨析经验的法医,初步观察之后,很快得出准确的结论,焦炭是一位年轻女性的尸体,如果是年轻女性的尸体,那么这案件就很容易引起人们的联想翩翩。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纵火犯罪,现场没有留什么有利罪证,况且水库岸边是沙石硬地,不会留下什么人的脚印,这让现场取证的几位刑警犯了难。

刘淘站在汽车残骸后面,环顾周围,陷入深思,他在运用天才般的智商进行犯罪的逻辑分析:一个年轻的女性,驾车到如此偏僻的水库荒地,一定为了某种不可抑止的激情,与她一同到来的肯定是熟悉的人,他们来到这里做什么?刘淘仿佛看见一男一女在轿车后箱进行老牛推车式的动作,完毕,男人抽出一个东西,随手一扔……

富有推测经验的他用手估计了一下距离,往右边十多米的地方搜寻过去,很快他野草丛中发现一个扎了口的安全套,另外一处也发现一张用过的纸巾团。

这些罪证很关键,起码证实自己的初步推测。

女尸的身份暂时无法确认,汽车倒是很容易确认,因为残骸还可以隐约看出汽车的牌照,桂A93457。



2、案情分析会议

刑侦队召开案情分析会议。

刘淘第一个发言:“根据现场勘察后取得的线索可以初步确定,极有可能是情杀,因为她被杀之前,还做了爱,既然是做完爱被杀,情杀的可能性最大。”

他的同事小虎赞同的点点头:“队长说得极是,一个年轻女子,跑到偏僻的地方,不是被情杀,就是劫杀,罪犯竟然连值钱的汽车都没有劫走,劫杀的可能很小。”

刘淘说:“因为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因此无法判断她是如何被杀死的,从尸体坐在驾仓的的状态分析,死者死之前没有做过激烈的挣扎,所以可以判断,她是被杀死后焚烧的。”

同事小赵:“死者深夜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按照一般的推测,要么是值得信任的熟人约去,要么是被人劫持到那里。”

刘副局长:“你说有可能是被杀死以后在运到水库进行焚尸的吗?”

刘淘:“不大可能,先杀死她然后再运到水库,难到罪犯想要奸尸吗?这不符合常理。而且根据现场勘测,罪犯连做爱的保险套都准备好了,这个犯罪是有预谋的,估计是熟人做案。所以情杀的可能性最大。”

刘副局长:“刘队分析很有道理,你们在现场搜寻到什么有利的罪证吗?”

刘淘:“罪犯相当有经验,他点燃了汽车,让几乎所有的罪证被大火销毁,这让我们取证遇到了相当的困难。”

刘副局长:“上面将此案列为一级大案,大家务必做好保密工作,以免打草惊蛇。”

“刘淘:“是,刘局,我们马上展开对汽车的调查。”


3、车主失踪了

刘淘展开下一步的行动,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去就是车管所,因为那里可以查找出桂A93457车主的详细资料。

车主是一个女人,一个1978年生的妖冶的女人,名叫杨艳。资料上留有她的手机号码。

刘淘拨打她的手机时,已经无法接通,该用户的手机关机。

她失踪了?

刘淘马上作出了一个大胆和可怕的推测:失踪的车主可能已经成了一块焦炭。

因为根据车管所查到本田轿车车主的资料显示:

车主:杨艳,1978年5月21日生,身高165,血型A型。

而法医给出的结论:

女性,28岁,身高约165。血型A型。

两者的特征基本吻合,基本可以确定,汽车残骸里面那一块焦炭极有可能就是杨艳的尸体。

从资料上的照片可以看出杨艳是一位容易让男人为之着迷的妖艳女人,这更让刘淘相信自己的推测准确无误――杨艳死于情杀。

案情发展到如此,侦破工作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必须立刻寻找杨艳的真实的住所,寻找一切有力的材料,包括死者遗留在家里的头发之类的证物。

往下调查,刘淘他们发现该女人在绿城有两处房产。其中一处位于东葛路高档商务高层一居室的房产,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豪华的大床,这里好像是她的临时旅馆,除了从她的床上搜出几根分不清是谁的体毛,一无所获。还有一处是位于埌东青山脚下的一处高档的住宅下去的三居室的,这里是她的家,刘淘让锁王打开房门,刘淘和同事进入里面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搜查。

卧室里面一片凌乱,床单不翼而飞,柜子的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有人先来过这里,刘淘与同事马上展开线索搜寻,首先在杨艳的的床头柜发现了一大盒高档的杜蕾丝避孕套,象她这样单身的女人需要这么多这样的玩意做什么,真让人有许多想象……

在她家里的许多地方,刘淘他们利用技术,提取了许多不同男人的指纹,看来杨艳的家,经常有不少男人出入。

在卧室的衣橱里的一个角落,刘淘发现一个杨艳搁弃的一个旧钱包,从钱包里面他发现了一张取中国建设银行储蓄卡通存通知单,刘淘对单上打印的帐户起了兴趣,他觉得这可能是杨艳的一个主要的银行帐号。可是他再次搜遍整个房子,没有发现这张存折存在,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刘淘发现了这张取通存通知单,杨艳的这个账号的存折将不会有人知道。

刘淘拿着这个取款凭条,到建设银行查询该账号资金的状况。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该帐号在案发后一天6月24日有人利用网络银行转走账号里面的余额,一百三十万元的巨额存款,罪犯反跟踪的手法相当的老练,使用的是贵州山村的农民的名字开的帐户,显然,那不是罪犯真正的名字。也就是说,罪犯让公安局的追查无处下手。转帐使用的帐户的信息很快被建行的技术部门反馈回来,结果更令人吃惊,该帐户已经被人在开户地武汉的分行的营业部直接提取现金,仅留下一个空帐户。罪犯的经验相当的老练,从容的取走存款却不留下任何罪证的蛛丝马迹。

案件愈加的复杂,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情杀,而是蓄意谋财害命。由此可以推测罪犯相当的熟悉杨艳,对她拥有的的财富,也是一清二楚的。

刘淘与同事的思路渐渐明晰,情杀只是罪犯掩人耳目的一个手段,他杀死她,绝对不是因为感情的纠葛,而是有人觊觎她的巨额存款,杨艳的巨额存款不翼而飞则证明了这一点。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4、死者是高级妓女

随着案情的深入调查,刘淘开始一一寻找与杨艳有联系的人进行询问,以便找出更多的有利线索。起先刘淘到移动公司让技术人员将杨艳使用的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全部打印出来,结果显示案发当天死者接了十九个电话,拨打了七个电话。刘淘他们对电话进行逐一的分析,核实了号码的主人的身份,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男人。通过与部分人的问讯,刘淘他们确定,那个风情万种的失踪女人是一个高级的妓女,她拥有许多贵客,其中不少身份显赫。显然,这给进一步侦破带来了麻烦,道理很简单,绿城市政府的某个部门的机要秘书黄某也是她的熟客,这个人刘淘也认识,当他们正常对他进行问讯,对于黄某,考虑说实话会对其仕途造成影响,所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最后刘淘认为应该使用排他法进行筛减嫌疑人,尽量将侦破的范围缩小。他考虑到,既然罪犯与妓女是熟人,极有可能是熟客,或者她与他的关系超出了一般的熟客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密切,必然会在杨艳失踪之前有着密切的联系。进一步调查后发现,刘淘他们锁定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固定电话,一个是本市的一个手机号码,刘淘他们决定先调查最可疑的号码。

刘淘他们开始调查号码的使用者。可惜固定电话是街头的一个电话亭的号码,显然,这个电话的使用者无法调查下去。另外一个手机号码的使用者是男性,叫韦振天,是绿城房管部门的一个重要的人物,他是房管部门下属的信息公司的总经理。刘淘觉得此人有嫌疑。

刘淘迅速派人跟踪他。
5.凶手的出现

刘淘估计,胆大妄为的罪犯还会还会到妓女的家,进行进一步的破坏罪证。于是他们在她家守株待兔。

果然,有一天,有人用钥匙扭开锁头进来。

不出所料,进来正是作案期间与杨艳联系最为密切的韦振天,当韦振天看见突然站在面前的刘淘,大吃一惊,楞住不知所措。

刘淘盯着他的脸说道:“她死了。你不知道吗?”

当韦振天看见威严的刑警站在自己的跟前,记忆深处突然冒出一幕可怕的画面,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幕,熊熊的火焰,它烧毁了一切,包括他的未来人生。他顿时明白刑警为什么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瞬间,他的内心变得无比的虚脱,可是他必须强作镇定:“你说的是谁。”

“杨艳,你不认识吗?”

刘淘声音象刀刺进心脏,韦振天的脸色顿时呈现一片死灰,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完全回忆起那一切可怕的画面,是的,杨艳,自己深爱的女人死了,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他无比颓然跌落沙发上,沉下脑袋,陷入了恐惶。刘淘和同事死死的盯着他的举动,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崩溃了,他们等着他的举械。这时韦振天的喉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人是我杀的。”

刘淘和同事扑了上去……

6、我杀了她

一进审讯室,韦振天马上彻底地交代了他的犯罪事实:他说他杀死了一名惊艳华贵的女人,其实她不过是一名开着崭新广本接客的富豪妓女,同时他也知道她有许多富豪客户,所以他嫉妒,深深仇恨她,许久以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杀死她。他计划了很长的时间,就在前几天,在一处偏僻黑暗的地方,亲手在她的广本的后箱上用一根红色的绳子勒死她,然后将她拖上汽车,浇上汽油,焚烧了她和崭新的汽车。

刘淘问他,为什么对她有这么深的仇恨。

韦振天沉默了,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是的,记忆有太多灰暗的印象,不堪回首,可是那些可怕的记忆偏偏不时的跑出来,让他痛心、悔恨。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其实,我早就认识她,我们曾经是吉林三中要好的高中同学,她曾是他初恋的对象,她为何会去做妓女,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造成的。

江华问他,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韦振天说,高中时,杨艳是学校的校花,她比林志玲还要漂亮,让所有的男生都暗恋她,他一直觊觎她的美貌。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为了得到她,有一天,他利用他是班长的权力,将她骗到家里,那一天,他知道父母回老家看望爷爷。家里没有一个人,那是得到她的最好时候,所以她一进家家,他关上门迫不及待的强奸了她。事后他非常的后悔和害怕,担心她会去报案,这样的话,他的一生真的全毁了。可是出乎意外,事后她没有举报他,这个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高中生涯就这样过去。

后来,他考上了复旦大学,而她,却名落孙山,然后消失,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大学毕业以后,他跟着被派到南方绿城做官的父亲进入政府部门上班,茫茫的人海中,却再一次遇见她。她告诉他,她被他强奸以后,心灵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学习从此一落千丈,为什么她没有举报他,因为那时她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她的话却让他如雷轰顶,痛悔不已,既然他们俩是相爱的,为什么我还要设局强奸她,真是上苍作弄人,让他犯了如此大的罪恶。

后来我们还是和好,重新相爱了,毕竟迟来的感情也是美好的。那时,我们真是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我开始怀疑她,她的行踪太神秘了,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可是非常有钱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多有钱,她说想买汽车,马上就去买了一部二十多万的轿车,这让我很震惊,我问她,钱从那里来,她说做生意,可我不信,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开什么公司。后来,我暗自调查,终于知道,她是做鸡的,就是妓女,原来她所说的做生意,就是自己的皮肉生意。当我知道所有的那一切,内心充满了对她的痛恨,为了她,我冷淡了我的妻子,可是我竟然是和一个万人骑的妓女搞在一起,如果这一切传出去,我的名声和前程都得毁掉。

所以,我必须杀了她,可能我内心痛恨她是做妓女吧,我爱她,可是绝对不能忍受她的职业,既然如此,不如让她的一切都消失吧,我有妻子和儿子,我再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我舍不得离开她,她也不让我离开她,她曾说,我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我只有自行做一个了断,可是我是真心爱她,她是我的初恋,我无法舍弃她,除非她真正的消失。

7、铁证如山

随后,法医那里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现场取证的保险套里面的精子与韦振天的DNA完全一致。另外一个证物纸巾上留下细胞屑,不是韦振天,也就是说,那团用过的纸巾不是他使用的,难道他还有同谋?

刘淘再一次的提审韦振天,韦振天坚持说,是自己独自一个人杀死杨艳,然后焚烧灭迹。

刘淘突然问他:“那一天,你作案穿什么衣服?”

韦振天愣了一下,想了一会才回答:“黑色风衣。”

“衣服你藏在那里?”

韦振天顿时茫然失措,语无伦次:“衣服,是我的黑色风衣,我放在那里呢?对不起,警官,我忘记了,真的忘记,我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刘淘问他:“你放入汽车一起烧了吗?”

韦振天又想了好久才说:“绝对没有烧,我记得是,我还穿着黑色的风衣打着火机。”

黑色风衣的下落让刘淘也很疑惑,随后他和同事搜查韦振天的家里,也没有发现黑色的风衣。

还有韦振天的老婆证明,案发当夜,韦振天一直呆在家里休息,可是他们是直属亲属关系,该证明可以视为无效。

这微不足道的细节不影响案情的真相大白,杀人焚尸纵火大案基本可以盖棺定论。案件如此轻易地告破,顺利的结案。这让随后的总结会议上的大伙喜形于色,这一次重大的命案的顺利侦破,他们又可以立了一个大功。

会议上唯有刘淘紧锁眉头,太多的疑点让他怀疑这个命案结果的真实性,他发言说:“根据对妓女杨艳家的搜查,我曾经发现一个旧钱包里面夹着的一张储蓄卡通存通知单,随后去银行查询,杨艳的这个账号里面的一百多万的存款在案发之后的那一天,被从容的转走。”

大伙沉默了,他们知道这个疑惑的背后意味着什么,罪犯不完全是情杀而是蓄意谋财害命。

可是一方面韦振天因情生怨杀死妓女,并且焚烧尸体的事实铁证如山。一方面刘淘他们对他的进一步询问和追查确认,韦振天对妓女真正拥有的财富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有多少存款。而且刘淘他们对杨艳使用的手机号码的详细话单进行分析时,已经确认他有重大嫌疑,早已派专人跟踪他,只等他自投罗网,从跟踪过程来看,他根本就没有飞到武汉去取走巨额的现金。

还有一点重要的疑问,韦振天交代说杀死杨艳前,他根本没有与她做爱,那么现场发现他使用过留有精液的安全套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他撒了谎?

随后对韦振天的家搜查罪证时,没有发现杨艳巨额存款的下落,难道,那一百多万的存款,自己飞走了。

刘副局长认为,不管钱的去向何处,肯定是韦振天隐藏不说,他说他没有和死者做爱,那是有意隐藏另外的犯罪事实,韦振天杀人焚尸纵火罪证据确凿,事实无可争辩,可以基本判定,韦振天犯有滔天大罪。

8、还有疑问

难道就这样简单的了结案件,刘淘心中新的疑问完全没有答案。他知道,疑问的答案也许就是韦振天没有说出的秘密,也许他还有另外一个同谋。因为几个悬而未解的疑问困扰着他的思路:
1、 黑色风衣的下落。
2、 巨额存款去向不明。
3、 韦振天的供词是否存在谎言。

只有再一次讯问韦振天,也许他会透露更多的细节。刘淘再一次来到关押重犯的监狱,请求再一次提审韦振天。

可是这一次韦振天却很反常,面对刘淘的咄咄逼问,他却安静的望着面前这位威严而又精练的警官,沉默无语。对于他,突然发生的变故就像一场恶梦,一下子把他的人生结束了。残酷的结局却让他内心矛盾的挣扎一下子全没了,这让他很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内心负累解脱,获得飞翔的自由,不再有无端的烦恼的困扰他的心灵,在冰冷而又寂寞的死牢里,他竟然可以安稳的睡眠,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安稳感,原来人可以安稳的入睡是一件多么的幸福的事情。他问过律师,他犯的罪行,可能会被判死刑,那样的话,他一定不请律师,不上诉,死刑,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所以对于刘淘的讯问,他不想再回答什么,所有需要回答的,早已经说完,他不需要为自己狡辩什么,他罪有应得。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放不下,一位尊敬的心理医生江华博士曾经帮助自己很多,自己应该感谢他,可是他深陷大牢,已经不可能实现当面表达谢意的机会,于是他向刘淘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去当面谢一下那位心理医生。

他告诉刘淘他曾经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正是那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全心全意地帮助他解脱抑郁症的痛苦,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江华博士了解自己内心的痛苦,他用一种神奇的方式,走进他的内心,寻找他内心常年积累抑郁的诱因,然后将他痛苦的能量逐步的释放,缓解了他的痛苦。

他告诉刘淘,他在江华心理医疗所治疗的过程是一个快乐的过程。

这一次讯问没有问出什么有意义的线索,刘淘还是痛快地答应韦振天的请求。他想,那位传奇的心理医生是一位怎样的人,他倒想亲自看看,因为依照韦振天的话,那位传奇的心理医生是最了解他的人,这样的话,他也许可以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9、犯罪的动机

江华心理疾病理疗所在双拥路的一个偏僻的小巷一座二层的铺面的二楼,理疗所面积不大,里面干净整洁,

江华医生在办公室会见了刘淘,头一次见到这位传奇的心理医生,刘淘感到很意外,江华医生的外表朴实无华,中等的身材,一副金丝眼睛,文质彬彬,肤色白净,一副邻家大哥的模样,据韦振天说,他是北大的心理学博士,学识渊博,这让刘淘生出一丝敬仰之情。

当刘淘与他握手时,突然感觉医生的手在轻微的颤抖,医生的内心有不安的动荡,他竟然会对自己有一些害怕,这让刘淘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医生为什么害怕自己,因为自己的职业吗,难道自己一身的警服,对他内心起了震慑作用,可是为什么他会被震慑,他有些想不通。当刘淘说出自己拜访的目的,江华迅速地恢复了镇定,江华细微的变化被刘淘观察入眼。对于每个人的初次心理印象,他职业习惯的给予分析,他觉得,江华医生心中有鬼。

江华当然明白自己内心的突然慌乱因为什么,一个威严的警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怎么会不紧张,他一直以为,不可能有警察会找到自己,刘淘的突然间出现,还真吓了一跳。不过听刘淘一开口,他马上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他找他,一定是因为那个叫韦振天的病人,他总觉得,象韦振天那样的歇斯底里的病征,肯定会出事。所以他很快的平复的自己的慌乱,镇静的面对刘淘。

他们谈起韦振天,显然,江华对韦振天相当熟悉,他很惋惜自己的病人,有这么幸福的家庭,有着远大的事业前途,收入也不错,而且还有一个不错的红粉知己,却患上痛苦的心理疾病。

对于这些寒暄,刘淘不是很感兴趣,他想从江华口中知道,韦振天犯罪的动机从何而来,毕竟,在韦振天犯罪之前,曾在江华的心理理疗所治疗过一段时间,江华非常了解他。江华告诉他,韦振天是一个心理相当自我矛盾的人,虽然表面自信,其实内心自卑,通过对他的记忆病理分析,他心理障碍的诱因可能是因为他在高中时期背上的心理包袱,他曾经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让他觉得对不起一个人,道德上韦振天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可是他突然遇上麻烦,让他觉得自己的道德出现了污点,可是他无法除去这样的污点,因为这个污点与他潜意识的矛盾有剧烈的冲突,所以,他内心是痛苦的、自责的、无法改变,唯有逃避,可是又不想逃避自己的错误,所以,只有一错再错。

刘淘说,难道这是他犯罪的根源?

江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刘淘话中的意思,他解释,很有可能,一个人内心埋藏的巨大的痛苦能量,一旦爆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们完全不怕毁去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所以韦振天杀死了他深爱的女人。

刘淘听到这里,咯噔了一下,内心奇怪不已,江华医生怎么会预先韦振天所犯的罪行,虽然他早已获知韦振天犯罪的心理动机吧,可是能确定他杀死自己的情人犯罪事实,这样的未卜先知也太神奇了吧。虽然心中产生疑问,可是刘淘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听江华的话。

江华说,这样的结果很遗憾,他已经尽力帮助韦振天引导内心的痛苦的能量的释放,可是对于他自身复杂的社会关系,新的烦恼还是会继续产生,重新积聚更大的痛苦能量,所以他也无法预料他会在极度的自我痛苦中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刘淘问他,江华医生你是如何治疗韦振天的。

江华说,对于抑郁症的治疗,最有效就是进行催眠治疗,让他在无意识状态中回忆,在回忆的过程,人为的抹去将那些最痛苦的记忆抹去,这样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就不会再有那些痛苦的记忆。他说,韦振天就要解脱了,有时候,死亡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这话让刘淘更奇怪,江华医生怎么会知道韦振天的一切,难道他……刘淘根本不敢想象下去,转而问他,江华医生,你知道韦振天患抑郁症的真正原因吗?

江华告诉他,韦振天的抑郁症原因是长期的性压抑所导致,因为曾经强奸初恋情人,一直愧疚到如今,所以每次与女人性交,都会有一种自责的罪恶心态,所以无法达到真正的性高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与夫人之间感情存在一定的问题,因为他的初恋情人再一次出现。可是他和初恋情人后来的性交,依然无法获得高潮,之后经过我对他心理分析才知道原因,原来他强奸初恋情人的经历是他一辈子难忘的,在美丽的初恋情人的拼命挣扎中,他曾获得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真正的性高潮……

10、怀疑医生

从江华心理理疗所回来,刘淘感觉自己收获不浅,原来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是那么的复杂难测。可是回来以后,他的疑惑不但没有减轻,还增加了新的疑惑。江华医生一见自己开始为什么会害怕,可能他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害怕是穿制服的警察,他是这样了解江华的心态,如果他是问心无愧,为什么他会害怕警察?难道他是韦振天的同谋?不,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更加关键的一点,江华医生明显的表露出来,他知道韦振天身上的一切事情,因为他杀了人可能会被判死刑。但这些都是刑侦大队秘而不宣的内部资料,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可是江华医生怎么会知道韦振天真实犯罪事实,光光凭猜测,不可能有这么准确。除非他与他有密切的关系。

刘淘觉得自己的思维怎么会这样推测,怎么会怀疑一个跟案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是愈多的疑问让他觉得江华医生有重大的嫌疑。因为韦振天作案期间,与他的关系最为密切,他或许是更多秘密的知情人。

他决定跟踪调查江迅的行动。

很快他发现了新的线索,据线人反馈回来的信息,江华最近出手阔绰,经常一掷千金的到高档娱乐场所卖醉,最近他不但购进一套三十多万的高档住宅,还购进了一辆全新的国产宝马轿车。他的收入远远不能支持他的巨大的花销,这些花销的费用从何而来?

随着刘淘对江华更深入的调查,又获知,江华曾经在6月24日中午,也就是案发的第二天,坐飞机直飞武汉,而武汉,正是杨艳的储蓄卡的巨款存款被人神秘通过网络转帐到一个贵州山村农民的帐户,然后提取现金的所在城市,难道这一切是巧合?

愈调查后面,愈是疑点重重。

刘淘重点怀疑的固定电话号码,正是双拥路上离江华上班的地方不远一处公共电话亭。

刘淘他们对江华居住小区的保安和邻居进行暗中的问讯,证实案发当天,江华一夜未归。与此同时,同事们对江华心理理疗所周围的租户暗中调查得知,江华从不在夜晚上班,理疗所一到夜里就是一直是黑灯的。而6月23日晚上,他们看见江华早早下班开着摩托车回家了。

那一夜,江华去那里了?


11、搜查令

那一夜江华的失踪,一定有问题。刘淘从经验和感觉中预感,心理医生与妓女被杀有一定的关系,只是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心理医生与妓女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们之间可能完全不认识,他不可能有杀她的理由。虽然韦振天有杀她的理由,不过韦振天真是江华的病人,有此推测他们之间有可能存在微妙的关系。

难道,江华医生借韦振天之手,杀死杨艳,然后窃取了杨艳的巨额存款,这很有可能。因为最近江华医生出手如此阔绰,也就是说杨艳被窃取的巨额存款有可能落在他手里,由此可判断江华手里可能还有藏匿其他的罪证。

案情突然发生路回峰转,刘淘决定申请搜查令,对医生的诊所和家里进行彻底的搜查。可是刘淘突然提出的申请,副局长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只是按照刘淘自己的推测来的判断江华有嫌疑而对他进行全面搜查,这行动太冒险,江华医生是绿城知名的人士,如果没有确凿证据,随意搜查他的的诊所和家里,将会在社会上造成警察滥用职权的恶劣的影响。刘淘很无奈,一方面心中的疑团让他不能释怀,一方面韦振天杀人焚尸的案件发现了新的线索,暂时不能完全了结该案,这对于号称绿城神探的刘淘是一次声誉的打击,最后刘淘以不开搜查令立刻辞职的威胁强行的迫使刘副局长勉强同意开具对江华诊所和家的搜查令。

刘淘再一次敲响了诊所的门。

当江华医生打开理疗所的大门,眼前亮着一张搜查令,怔住了,当他抬头看见刘淘鹰一样的眼神,顿时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对于这个突然的袭击搜查,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刘淘上前推开他略显僵硬的身体,跨进诊所,和其他的同事开始进行全面的搜查。结果却让刘淘很失望,在理疗所里面的搜查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刘淘的同事也赶到了江华的家里进行搜查,很快,他们给刘淘传来信息,发现可疑物品,刘淘驱车赶到江华家里,原来同事在医生书房的的办公桌的墙角发现一个坚固的保险柜,可是无法打开它。对于保存私人秘密的地方,刘淘当然不会放过,刘淘立刻请医生打开保险柜,江华医生当场拒绝,他说,他没有理由为刘淘打开,因为他是守法的好公民。他咆哮警告刘淘,如果他搜不出任何问题,他将投诉他,一定让他不得好过。

刘淘当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当然他也知道如果搜查不出任何有利的罪证,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当即打电话回局里,让局里的开锁专家来协同工作,可是刘副局长说,开锁专家今天休息,去桂林玩,最快也需要明天才回得来。实在太出意外,如何处理这保险柜则成了棘手的问题,刘淘知道,他不能离开保险柜一步,因为,即使上了封条,江华也会将里面的东西转移,他只有寸步不离的守在保险柜旁。无奈的刘淘决定,亲自通宵守卫保险柜。

江华医生此刻也很有想法,他巴不得刘淘他们快走,听见公安局无人能开锁,他高兴了一下,听说刘淘留下来亲自看守保险柜,深感不妙,他决定,坐在书房,只要存在一分钟的机会,他就烧了保险柜里面的所有资料。


12、守住保险柜

夜深了,刘淘和江华静静的坐在书房,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江华书房的保险柜。

江华突然起身走进厨房,一会,他端进来两杯杯咖啡,搁在书桌上,对刘淘说:“刘警官,喝杯咖啡。”说完,他自己拿起一杯,喝了起来。

刘淘警觉的望着搁在书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心里想,苦苦的咖啡里面可以加入任何的麻醉剂而不会被察觉,保险柜,对于他和江华都是最后的秘密,在没有开启之前,他绝对不能睡去,所以,不管这咖啡里面有没有问题,他绝对不能喝下这一杯咖啡,所以他微笑对江华说:“江华医生,谢谢,我不能喝。”

“你害怕里面有药吧?”江华笑道。

“我不喝,是因为职业的习惯。”

“不喝也罢,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好,我正想和你谈一谈。”

“你们突然对我展开搜查,真是很意外,我很想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你怀疑我做了什么?”

“我是秉公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好一个不概而知,我知道你们这次对我的搜查,与韦振天杀死杨艳的案件有关。”

“你怎么知道?”刘淘犀利的眼睛盯住了他的眼睛。

江华一下子就慌了,他意识自己说漏了嘴,是呀,自己怎么会知道刑侦队案件的秘密,对于这样的重案绝对是保密不外泄,他赶紧强作镇静说道:“我猜的。”

“猜的?你对案件很了解。”

“没有这一回事。”

“那是什么一回事?”刘淘厉声问道。

江华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站起身在刘淘面前来回的踱步,内心极度的焦虑不安,他知道,天亮以后,一切都无法隐藏,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唯有和刘淘做最后的谈判,他停下了脚步。

刘淘一直盯着他,看着他的举动。

江华轻声说:“刘警官,我们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刘淘沉默而冷静地望着江华,想看看对手想要说什么,他觉得,面前的江华,就像一只被猫控制的老鼠,无计可施,等待他的死刑。

江华伸出三个手指在刘淘面前摇晃,说道:“三十万现金,怎么样,你只要当作一切都看不见。”

刘淘摇摇头,依然沉默。

江华无奈,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万,怎么样?”

刘淘还是摇摇头。

江华咬咬呀,一跺脚,“一百万。”

刘淘还是摇摇头。

看着刘淘不为金钱所动的坚毅的表情,江华脸色顿时一片灰白,他颓然的坐下,呆呆的望着刘淘,他知道他的末日就是明天,他开始后悔了,自己真的不应该太自信,早应该将那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全部销毁,此刻,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沮丧的惨笑:“刘警官,不是我说你,你个性太追求完美,对于你很容易产生心理的抑郁。”

刘淘:“我一向为人光明磊落,做事认真,会为何时抑郁?”

江华警告道:“刘警官,有些真相,你不应该了解太深,对于有些病人,那样的结局,也许对他更好,因为那是真正的解脱。如果你想一切都刨根问底,或许会害了你自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3、罪证

上午十点,凌晨从桂林赶回来的开锁专家进入江华家的书房,他取出工具,熟练的对保险柜的密码进行破解,半个小时之后,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坐在书房一夜不眠的江华脸色苍白的看着专家的动作,当他看见开锁专家打开保险柜的门之后,颓然的瘫倒。

刘淘将保险柜的东西一一取出,那正是他想要寻找的罪证。保险柜里面有:一件黑色风衣,一本贵州山村农民的银行存折,一本杨艳的存折和储蓄卡,和江华自己的存折,大量的现金。还有一台微型的光盘数码摄影机、一张没有任何标注的三寸刻录光盘。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光盘?

刘淘和同事当场将江华逮捕,搜查出来的罪证足已证明,江华与杨艳被杀焚尸一案脱不了干系。

14、可怕的录像

刘淘将江华押回局里以后,马上让法医在江华身上取样。

检测结果很快得出,焚车现场遗留下的纸巾上上面粘住的表皮屑细胞的DAN与江华的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江华曾到过现场。

那么他到现场做什么?

答案已经不需要江华医生回答,从保险柜查获的那一张刻录光碟已经一切答案告诉人们。

那正是杨艳被杀被焚烧的现场作案录像。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恐怖的画面,在一束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将一个裸体的女人压在车后箱,用一根红色的绳子凶横地勒住,那个裸体的女人无法动弹,显然被死死勒住,一会之后男人将她拖进汽车,然后开始在她身上浇汽油,车内各处也洒满汽油,男人站在车旁远远处,打着火机,丢向了汽车,熊熊大火燃起。刘淘他们粗粗看上去,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真有些象韦振天。录像也录制很小心,一直都没有出现罪犯正面的画面,一袭黑色风衣的背影从头到尾出现在录像里。

那一件黑色的风衣,正是保险柜搜出的那一件,根据韦振天的辨认,那正是自己的黑色风衣。

刘淘将录像交给专业影像分析技术人员的鉴别,很快得出结论,录像中出现的背影不是韦振天,而是江华,因为这两人的身材非常相象,如果利用高科技的分析仪器,根本分不清楚背影是韦振天还是江华。而裸体的女人,正是失踪的杨艳。这一盘录像根据录像中显示时间,正是6月23日拍摄的。而录像是原始录制,没有人为的修改过。

搜查出来一本贵州山村农民的银行存折,一本杨艳的存折和储蓄卡,和江华自己的存折,大量的现金。这些是非常关键的罪证。

所有的证据表明,正是江华医生杀了妓女,并且窃取了妓女的巨额存款。

虽然江华拒绝任何的回答,他说:他是专业的心理专家,他们问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他有权沉默。可是铁一般的证据足已说明,正是他杀死了妓女,等待他将是法律严厉的判决。

15.杀人的记忆

案子虽然侦破,但是还需要证明,韦振天到底与这一起杀人焚尸案有没有关系?

经过测谎机对韦振天的测试,证明他没有说谎,他老婆的作证也证明,6月23日晚上,他在家,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具备做案的时间,难道他真的与这一起惊天惨案毫无关系?这让刘淘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产生新的疑问。他重新翻看对韦振天审讯的笔录,为什么韦振天描述的杀人焚尸的过程与录像中的过程完全一致。虽然刘淘对韦振天再次的问讯,韦振天说从未看过什么杀人录像,也不知道有那样一盘光碟,其中他再一次强调,杨艳是他亲手杀害的,他亲手点燃大火焚烧了尸体,因为他的记忆依然很清晰,根本不会不会弄错。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韦振天杀人的记忆从何而来?

刘淘让精神方面的专家给韦振天做了精神鉴别,韦振天的思维完全正常,没有幻想强迫症之类的疾病。

韦振天的杀人焚尸的记忆从何而来?刘淘陷入了迷茫。也许杀人录像的刻录光碟里面的细节可以找出答案,所以刘淘用电脑反反复复的播放光盘的内容,期望可以在录像中找到答案。

录像里面只有一袭黑色风衣背影,突然一个引起刘淘的画面出现,他定格了那一幅画面。那是一幅至关重要的画面细节,画面的一角,露出妓女侧脸的一截镜头,她的眼睛是闭上的,妓女被勒死前已经死亡!江华用绳子勒一个尸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拍这么一段录像。

刘淘一跃而起,马上寻找专家进行鉴定和分析,的确,专家得出相同的结论,妓女被勒之前已经死亡。也就是说,妓女是被杀死后在运到水库的,也就是说,水库不是第一做案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那里?江华勒住尸体的脖子干什么?难道是给自己变态的行为做一次录像留念?

刘淘重新看了韦振天的供词,他注意到韦振天曾经说过他没有与妓女做爱,事实上他并没有撒谎,录像里没有出现奸尸的镜头。刘淘再一次讯问了韦振天,他问道,韦振天你勒死杨艳之前和她做爱没有?

韦振天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刘淘问,你勒死她之前,她是否还活着?

韦振天,活着。

刘淘,你确定?

韦振天,确定。

刘淘,你确定你看过杨艳被杀的光盘没有?

韦振天,没有。

刘淘说,你在撒谎,杨艳在被勒住脖子之前早已经死亡,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韦振天,不可能,她是被我勒死的,我记得很清楚。

刘淘,你记得你在那里杀死杨艳的。

韦振天,水边。

刘淘,准确地址,难道你连杀死她在那里都不知道吗?

韦振天脸色突然发白,他什么都想不起了,对呀,自己在那里杀死杨艳的,怎么记忆会没有一丝记忆,他隐约记得,实在一个湖边杀死杨艳的,可是那是那里,他自言自语,在那里杀死杨艳?我不记得了。

刘淘也愣了,韦振天的杀人的记忆到底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录像中吗?不可能,他说他根本没有看过刻录光盘,可是如果是他自己杀死的杨艳,为什么他连在那里杀死杨艳的地方都不知道?这不符合思维的逻辑。韦振天亲手将早已死去的杨艳勒死的,这不可能,因为做这些事情的真正凶手是江华。

韦振天杀人焚尸的可怕记忆是从何而来?



16、无罪释放、

自从从江华家里的保险柜取出杀害并焚烧杨艳的完整的罪证,刘淘反复调查发现,杀害杨艳的犯罪过程为江华一人所为,与韦振天丝毫没有关系,因为更多的证人出来证明,6月23日,韦振天的确呆在家里没有外出,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是无辜的,虽然他自己承认了杀人的事实,可是无人知道他承认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很快,无辜的韦振天被无罪释放,可是出乎所有人意外,当狱警向他宣读无罪释放的公告时,韦振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认为狱警肯定搞错了,他认为自己将被判死刑。他强调说妓女真是他杀死了,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杀死她的,杀了人的他拒绝出牢。

狱警哭笑不得说道:“韦振天,你有什么不满或者冤屈,可以向有关政府部门进行申述,可是不能赖在牢里抗议呀。”

“我不是抗议,我是罪有应得,我请求立刻枪毙本人。”韦振天振振有辞。

“韦振天先生,我们知道你肯定会有委屈,这次政府抓错人,已经准备向媒体公告道歉,而且你可以提出国家赔偿的要求,政府肯定会让你恢复名誉,官复原职的。”

“我不是要国家赔偿,我杀人要抵命,我要拿自己抵命。”

“我们已经抓到真正的罪犯,杀死杨艳的案件与你无关,无罪释放的公告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我希望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公告上的内容。”

韦振天沉默了,他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亲手杀死人了他们却说那个女人却不是他杀死的,难道真上帝在开他的玩笑吗。

其实有一个人比他更加的郁闷,侦破了案件,却无法解开心中更大的疑惑,刘淘感觉事实愈加的离奇,一个承认自己是杀人罪的人却无罪释放,一个保持沉默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人却被证明是真正的杀人犯。虽然刘淘他也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可是他也想不明白这起案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疑惑。

17、谜云重重

虽然江华博士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保持着沉默。可惜刘淘他们掌握的证据足以形成一条完整的链条,证明是他杀死了杨艳,并且焚烧了她的尸体。

案件到此完全告破,

原来是心理医生杀死妓女后焚尸,并且将她的巨额的存款通过网上银行转入武汉开设的一个民工的账号,然后飞到武汉取出现金。

江华属于谋财害命,犯罪性质恶劣,他被法院判死缓。

结案之后,刘淘还是觉得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首先他觉得江华的犯罪过程简直就是一个迷,一个无人可以解开的迷,除非他自己告诉别人,因为韦振天没有去过现场,他头脑中如此清晰的杀人焚尸的记忆从何而来?他遗留下的避孕套又从何而来?他的黑色风衣怎么会跑进江华的保险柜?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最主要,江华为什么要录制那样一张光盘,以致留下这个最关键的罪证?

他觉得唯一的谜底就在心理医生那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9-6-2010 09: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8、真相

半年后,死牢里,刘淘再一次探视江华医生。

这一次,平静已久的心理医生没有拒绝他,告诉了他一切真相。

原来,很久以前,也就是杨艳初来乍到绿城,他遇见她,惊为仙人,他花了不少金钱追求杨艳,后来包养她,后来她居然私自出去卖身赚钱,而且凭着自身的姿色,收入不菲。让他恨她,一个漂亮的女人,文化不高,全凭女人的姿色。可以轻易的获得这么多的财富,而他,博士毕业,一个月的收入竟然不如她的十分之一。

他是学心理学的,妓女浅薄的心很快被他破解,他轻易地知道了她许多的秘密,甚至了解了许对与她有密切关系的男人。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就是韦振天,因为碰巧他是他的新病人,他没有想到,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会这样的密切,而韦振天会是她的初恋,一个妓女的初恋,真是令他笑掉大牙的嫉恨,他也明白,他和他,或者还有其他的那些男人,都是她的玩偶,这个象魔鬼一样漂亮的女人轻易地获得他们辛苦赚来的钱,又得到他们对她的关爱,事实的真相真是令他发狂,还有韦振天,已经为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于是他有目的的深入了解韦振天的心理,他知道,其实韦振天与自己一样,痛恨杨艳淫乱的行为,想杀了她,可是韦振天根本没有勇气这样做,这一天天积累的嫉恨,让韦振天的潜意识产生的严重的错位,他一时觉得自己已经杀死了杨艳,一会又会思念杨艳,这些念头让韦振天悔恨不已,结果,韦振天夜夜难以入睡,患上了抑郁症。

杨艳拥有巨额的存款,他是知道的,甚至连存折被保存在那里也是一清二楚,他曾经利用心理推算法,获取她的存折的密码,但是他没有贸然盗走,因为他想杀死她。要实现这些目的必须考虑一个周全的计划来嫁祸于人,于是他想到了韦振天,因为韦振天对他与杨艳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无所知,而且杨艳自己的男情人,实在太多了,连她都数不过来。

那个被他号称杀人记忆的计划,设计了很久,准备也很久。他不动声色设了一个迷一样圈套,开始实施这样一个大胆而又无比完美的阴谋。

事实上他成功了,他得到了想要的财富,也让韦振天承认了自己的滔天罪行,结果的确非常完美,他几乎可以消遥的度过下半生,可是神探刘淘的出现让他一切美梦完全破碎。


19、完美的阴谋

他的完美的阴谋就是在对韦振天的抑郁症的催眠治疗过程动必要的手脚,计划最关键一步就是,如何将杀死杨艳并且焚烧她尸体的画面进入韦振天的记忆,对于一个专业能力出众的他而言,这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他可以让韦振天处于一种完全的无意识的催眠状态,在这如梦一般的状态中,任何韦振天从未经历的事情的画面他都可以有办法存留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如果韦振天再一次遇见相关的事物,保存在潜意识的记忆自然会被被释放出来,回到韦振天的记忆里面,韦振天会认为自己真的经历了这些事情。

为了达到他完美的犯罪目的,他必须在对韦振天心理治疗连续的几个疗程里,不断的加入自己想要加入的信息。第一次对韦振天催眠治疗时,他发现韦振天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这件风衣真是他想要的道具,他必需想办法让风衣留下来,当他使用催眠术让韦振天进入催眠状态时,他告诉病人,那一天他没有穿黑色的风衣。当病人恢复正常记忆时,果然忘记了他是穿着黑色风衣过来的,病人走的时候,将黑色的风衣遗留在江华的理疗所。

韦振天和杨艳的暧昧关系是他需要利用来迷惑他人的推理思路,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取得他们做爱后留下的精液,他知道杨艳最喜欢使用杜丝蕾安全套,他暗中在理疗所藏匿了一小盒,他想到了催眠取精,所以第二次对韦振天催眠治疗时,当病人进入催眠状态,他引导病人回忆起高三时期那一次强奸杨艳的画面中,病人果然产生了强烈的性冲动,他早有准备,取出安全套和男用自慰器帮助病人手淫,顺利的取得了病人的精液,然后保存在冰箱里面。

让韦振天产生杀死杨艳的意识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只有将这种意识深深根植在韦振天的记忆里,韦振天才会对杀死杨艳的凶手是自己而确信不疑,第三次对韦振天催眠治疗时,他在病人的记忆里面有意地加深了病人对杨艳的仇恨,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对病人不断的喊,我要杀死杨艳,她是婊子,她害了我,我一定要杀死她……他不断将想杀死杨艳的意识传播进了病人的意识里面,他让病人最终产生了一种只有杀死杨艳才是解脱的意念。

韦振天与他约好第二天早晨给他做第四次催眠治疗的那一天晚上,他用理疗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约了杨艳,在她家,当他们做爱时,他故意说想从后面进去,杨艳依言趴在床上,他从内裤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钢丝,勒住了杨艳的脖子,轻易地勒死了她,然后从房间翻出了她的存折和储蓄卡,随后用床单将她的尸体扛进汽车,驱车到郊区偏僻的水库,利用下午他藏匿在水库草丛中的摩托车,他打开摩托车的大灯,架好数码摄像机,他做了一次以假乱真的表演,他穿上韦振天遗留的黑色风衣,戴上墨镜和帽子,将裸体妓女的尸体从车尾箱拖出,将尸体趴在汽车尾箱上,用一个红色的绳子勒住妓女的脖子,假装在那里杀害了妓女,在他做案的时候,一直都是让自己的背影对着镜头,因为他的身高,块头与病人差不多,加上他戴上墨镜和头罩,粗看上去,就象是韦振天。

第二天上午,韦振天准时来到理疗所,我给了做了第四次的催眠治疗,这是韦振天最后一次催眠治疗,他估计,再过几天,病人将被逮捕。所以这一次催眠治疗,他必须将杀人的记忆放入病人的记忆里面。在病人处于催眠状态的时候,他告诉病人,因为愤恨,病人亲手杀死了妓女,他告诉病人,你必须将你自己所做的一切永远的记忆下来,随后他为他病人播放了那一部可怕的杀人焚尸的录像,在病人的催眠状态中,录像里的杀人细节深深的刻在了病人的潜意识里面。虽然催眠治疗后病人清醒是无法正常记忆起录像的情节,但是一旦知道妓女死之后,潜意识里面记录的杀人的记忆就会被激活,那一刻,病人将想起录像里面的所有细节,他将认为是自己就是杀死妓女的凶手。

可是阴谋设计得如此的完美,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淘会突然袭击搜查他家,因为最聪明、最有经验的刑警也不会认为自己与杨艳的死亡存在什么联系。没想到仅仅因为刘淘从杨艳弃遗在衣橱里的钱包会留下一张建行的通存通知单而,而察觉该杀人焚尸案件的背后的复杂背景,刘淘太厉害了,依靠通知单上杨艳的账号,寻找到了本案件的漏洞,虽然这一个微不足道的漏洞,却是致命的。

由此他敬仰刘淘的专业侦破能力,所以他服了,才愿意告诉刘淘最后的真相。

最后他说,他被法院判了死缓,也许这一辈子要蹲在牢里。刘淘你虽然破了案,但是最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在毁灭所有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早些死去才是真正的解脱。我们都会死,也许只有死才是我们的解脱。
20、医生的预言

韦振天出狱之后,在家修养了半年,可是保留在脑海里面的杀人的记忆一直无法抹去,黑夜是他最害怕的时刻,他的梦,时时刻刻都是那一场熊熊大火。

而这些日子,刘淘也是心神不定,在没有知道江华杀人的秘密时,他一直渴望知道真相,可是一旦知道真相,他才明白,现实的人心是多么的可怕,特别是高智商的人,他们会将贪婪的人性发挥到极致。当一种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被别人留在脑海里面,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现在的韦振天就是这样的受害者,他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每一天都活在恐怖与悔恨的记忆里面,他想,也许死才会是他的解脱,可是他拯救了他的肉体却无法帮助他摆脱心灵的恶魇。他做得一切是否正确?他第一次怀疑了自己。

一天早晨,他来到单位,刚刚冲一杯茶喝,眼皮突然狂跳个不停,他想,不好,出事了。

很快传来消息,韦振天修养之后第一天上班,抑郁症突然发作,从公司大楼的十三层楼的窗户直接跳下……

不久,从死牢传来消息,江华医生夜里睡眠中莫明地猝死。

刘淘想起了江华曾经说过的的一句话,我们都会死,也许只有死才是我们的解脱。他想,学心理的人知道如何用意志杀死自己。他们的死,是不是也和自己有关系?刘淘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觉得做什么有些力不从心,怀疑是不是积劳成疾,他开始夜不成寐,总算明白江华为什么会会将真相告诉他,其实这本身是一种阴谋,真相就是一种可怕的思维,一种让你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让你总不能明白为什么是为什么,每一天,你都要去反复的想,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有意义吗,是解救别人,还是害了别人……

头脑的疲惫影响了他的工作,每天工作恍若梦游,一次执行任务,他出事了,他看见一个凶煞恶极的莽汉举着木棒向他冲来,他以为有人要杀他,掏出手枪就是一枪,那个人应声而倒下。

事后领导将事故压了下来,赔偿了受伤的那个人一大笔钱,那个人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因为精神状态,他被迫自动辞去工职。失去了自己所热爱的岗位,他深深的怀疑自己,自己所做什么,值得吗?

刘淘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一切如死去的江华所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2-6-2010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世情仇
这三天不知怎么的连续三天清晨这个城市笼罩.由于王林有病向老师请了三天假呆在宿舍里,今天是病假的最后一天,清晨大家都很早的起来上早自习去了,只有他躺在床上休病假.今天仍然是大雾窗外一片白根本什么也看不清.王林在无聊中只好拿出一本鬼故事来看(因为他特别爱看这种恐怖故事书).
     他正看到一名叫<<女鬼遗恨>>一故事时.是内景色突然大变好象自己置身于一桃林处,桃花开的正艳,满处飘着阵阵桃花香好美.这时从桃林中走出一妙美女郎,身材不胖不瘦很适中,个子不高不矮.樱桃小口杏核眼镶在粉嘟嘟的脸上嘴上还带着笑真是美,只要是男人都会被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跑道一个年轻公子的身旁说二爷我们就在这桃树下拜堂我愿做你的二房.然后两人就跪在桃树下,女子高呼一拜天地,两人就对天磕了一头.女子又高呼二拜高堂,两人又对西磕了一个头.最后女子又高呼,夫妻对拜,两人又互磕一个头.
     这时场景又换到一古代卧室内,只见床塌上躺着那个女子,只见她两眼无光,两颊深陷面如黄钱纸一往的容光完全不见了.双手无力的握着那个公子,奄奄一息的:"说我不行了都是你太太害的,本来我是你家大嫂的二妹,三妹也殉情而死,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谁也不赖只怪我命苦."那公子也说你不会死的我会找个很好的大夫给你看病的.这时从门外闯进一个看似悍妇的一个女人(看这悍妇很象王林)指着他俩大骂,你个天杀的敢瞒着娶二房,还有你个狐狸精也不问我是谁就跑这来当二房,是我给你下的毒,毒死你贱货哈哈.只见那个公子跪在了那妇人面前说我错了.那女子好似回光返照指着那妇人喊道千年后的今天我会来索你的命的等着吧.
      景色有恢复到宿舍,窗外仍然是大雾弥漫,王林就看见眼前有一个在空中飘着的女人,两眼突出七孔流血很是恐怖,那女人说我今天是来索你的命.晚上舍友们回来看见王林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死状很恐怖,两眼突出嘴大张着,一看就是被吓死的,谁也不知王林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同学们报了校方,校方请了公安死因不详就放下了.最后校方把王林的尸体送回他家.这个宿舍也禁用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22-6-2010 11: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眼”阿路
关于阴阳眼的故事你一定听过。而且恐怕还不止一次。在我们老家那里,我们称之为“鬼眼”。阿路就是我见过的有“鬼眼”功能的人。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后来被水淹死了!
  在我八岁那一年,阿路七岁。一天,我一个远房的大舅到我家来做客。我和阿路一起在我家的院子里玩耍。我奶奶用一个瓷碗盛了开水给大舅解渴!这时,正在玩耍的阿路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死死地盯住我大舅!
  “阿路!怎么了啊!”我问到。
  “他……他怎么在喝血啊?”阿路说。
  于是,我也看过去!天啊!大舅他果然端着一碗血在喝!突然,大舅他转过脸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只在印堂的地方有块明显的黑斑。他的嘴角沾着许多暗红的血。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们!我们当时害怕极了!转身就逃。搞得不知所以的奶奶在我们身后大喊!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也能看得到!可能是每个孩子其实都有这种潜能吧!只不过阿路的比我们的强!
  那一天,我们到了很晚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我还在家门口转了一下,看到我大舅的自行车不在了,确定他已经走了之后,我才走进家门!回到家里,我把当天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显出很紧张的样子!嘴里唠唠叨叨的说:“完了,完了!”直到过了几天,奶奶去奔丧!说大舅死了,我才明白奶奶那句唠叨的意思!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阿路的阴阳眼的话,那么下面的两件事就足以证明了!
  在我们那里有个风俗,就是谁家死了人,在他刚刚下葬以后,要准备一个碗里面盛满米饭,上面竖直的插上一双筷子!据说,是为了让死者吃好最后一碗饭,好上路!所以直到现在,我们那里如果有小孩在吃饭的时候,把筷子笔直的插在米饭上,必然会遭到大人的一番呵斥!
  有一次,我们村的一位老人死了。在下葬的时候,我们都跑去看热闹!下葬了以后,供养米饭的时候,阿路拉扯着我的手,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他在吃,他在吃!”我那时异常的害怕!因为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过了一会,阿路又说:“走了,他走了!”
  “他是怎么吃的,我看见碗和筷子都没有动啊!”我说。
  “他是跪在地上,用一只手扶着碗,一只手抓着吃的!”
  “那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往那边!”阿路指指东边,“现在看不到了。”
  过了一会,死者的家属放了一把火,把刚才的碗筷以及花圈等陪葬品一起烧了。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阿路把我拉住,他说:“我们拨开那些烟灰,看看里面的碗。”我有些胆怯。转身拉着阿路要离开。他说:“没事的!现在这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们用树枝拨开了烟灰,露出了那个碗,只见那个碗的外围都被烟熏黑了,却惟独留出了一道道仿佛是五根手指的印痕一尘不染。
  “看到没有!那是鬼抓过的地方。”
  我打了个冷战后匆忙离开。
  后来,阿路死了!他的死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记得那一天,我们在池塘边钓鱼。钓了好久都没有什么收获。后来,我们就抓蚯蚓玩。我们抓到了一只又粗又大的蚯蚓,放在地面上用树枝拨弄它。这只蚯蚓因为恐惧而拼命向前爬,奇怪的是这只蚯蚓爬行的速度非常快。因为我们是小孩子,所以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只蚯蚓爬着爬着,竟然向着天空的方向爬去,就仿佛前面有一堵无形的墙,蚯蚓在沿着墙向上爬!我惊奇地张大了嘴。我侧过脸来,却看见阿路苍白的脸。他在原地呆立很久,然后大叫一声,转过身拼命地跑了,可是池塘就在他的身后,他的身体就象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沉没在水中。
  我大病了一场。
  阿路看到了什么?我很迷惑。他曾经见过那么多鬼魂,何以这次他会如此害怕?
  “哎!”奶奶叹息的说,“以前邻村也有个小孩有‘鬼眼’,也是在玩蚯蚓的时候死的。听说他临死前看到一个腐烂的尸体,上面爬满了蚯蚓!”
  突然,在我的面前浮现出这样的情景。那天,我们追逐着的那只蚯蚓,在顺着这个尸体的腿向上爬。这个站立着的腐尸上面爬满了肮脏的蚯蚓。这些蚯蚓在不停蠕动着。那个尸体已经腐烂了的眼眶中空洞洞的,但是却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们。这所有的一切,我是看不到的,然而却清楚的展现在阿路的面前。
  他死了,却留给我巨大的心理阴影!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来平静,但是直到今天,我见到蚯蚓仍然感到害怕,甚至我都不敢吃面条!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2-6-2010 11: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红鞋怨
1
  
  俞书权下了夜班正往家里赶.正是12点半.街角偶尔还有几对恋人在相偎而行.街头的小摊还亮着灯.一些车夫和下夜班的工人正凑在一起吃消夜.小摊前人声嘈杂.时而一声粗鲁的国骂声和着一些荡气的猥笑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走到一家卖汤圆的小摊前,嗅到那股糯米的清香.俞书权的肚子不觉地咕噜了两声.8点吃晚餐.但现在也饿了.正好坐下来填饱肚子.他看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正想走过去.邻桌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啊权,过来这里坐,人多热闹,刚好可以凑成一桌.”老张露出满是黄垢的牙齿叫着,俞书权做笑一番,走过去坐了。
  老张是书权厂里的工友,两个人关系不错,不生疏所以也不用客气了。
  刚坐下,伙计端来了汤圆。几个人都是熟客,不用问也都知道平常喜欢吃些什么。
  “老张,别停啊,接着讲。”一个叫大黄的年轻人,塞了满口汤圆含糊地叫着。
  老张笑着,装出一副诡异的样子,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那姓陈的地主自从杀了妻子后,就对外人说妻子暴病死了。人家也不敢怀疑他。时间久了,他就越发放肆起来。他强抢了几个女子做小老婆。日日荒淫。沉迷在温柔乡中不自觉。后来他在妓院里认识了一个叫小红的女子,小红是个狐媚子,几下就把他迷得恨不得为她掏心掏肺。为了跟小红在一起,陈老爷把她娶回了家。有一天晚上。。。。”老张故做玄虚。停下来吃了一满嘴的汤圆。
  大家正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听了都叫了起来。
  “老张,别吊咱们胃口了,快说。”几个男人拍着老张的肩催促着。
  老张哈哈地笑,眯了眼。眼里尽是诱惑的神态。他轻轻地咳了声,他颤抖着声音,比划着手脚。整个人仿佛已经身临其境。
  “那天晚上,半夜十二点多,陈老爷抱着小红睡得正香。突然,房间里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窗子格格做响。床前的蚊帐也被吹得四处飘扬。白白的一片就象是灵前的幕遮。陈老爷和小红的脸在蚊帐的飘飞中,时隐时现,在月光下怪异地染成一片青灰色。风吹的好急,可是陈老爷和小红都象睡死样的没觉醒。突然---”老张讲着,眼里渐渐凝起一丝惊恐。
  众人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可是仍是不挺地催促老张快点。
  老张顿了顿神,抓起桌边的啤酒瓶,咕咚地灌了两口酒。直到脸上发红,才又开始讲了起来:“那上了销的门突然‘支呀’地开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飘了进来,径直向大床移去。陈老爷睡得正香,梦里还梦到和小红的风流快活,突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越来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他猛然惊醒,看到床前站了个怪物,吓得眼睛鼓得象紧鱼眼样。你们猜,他见到了谁?”
  “是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老张学着陈老爷瞪眼的摸样,不住颤着齿:“他,他见到了那个被他杀死的老婆。满脸鲜血。血肉模糊。全身只剩下那双眼是完好的,发出凶残的光芒。陈太太张开了口,露出尖利的牙齿,用长着长指甲的手抓住陈老爷,俯下身子就要咬。陈老爷吓得叫不出声,尿了一床。这时,小红也醒了,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穿裹尸布的浑身鲜血的怪物在咬自己的老公,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啊’~~~~~
  那妖怪一听见这叫声,咧着嘴露出血红的齿肉对着小红一笑。那笑声凄凉悲惨,在空气里十分的诡异。”老张现场学着陈太太的样子,伸长了爪子,咧开他那厚厚的嘴唇。怪怪地笑了三声。他人本就丑陋,现在学鬼样,更是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小红一见到她那样子就吓得晕了过去,只剩陈老爷在那里抖个不停,上下牙齿打着架,想藏也无处藏。巴不得自己此刻也晕了才好。只见陈夫人的脸越靠越近,在他耳边哭诉:你我夫妻10多年,你不该用这样狠毒的手段害我,你毁了我的容,让我抛尸野外,不能投胎。我今天也让你尝尝痛极而亡的滋味。
  那声音说到最后变的十分怨恨,凶残无比。陈老爷吓得只能在那里不住磕头叫着:夫人饶命。”
  老张一会是陈夫人的口气,一会是陈老爷的摸样。这故事给他演得惟妙惟肖。听得众人也是心口“怦怦”直跳。
  俞书权听到老张讲述陈夫人控诉陈老爷杀害她的情节时,他的身子微微地颤了颤。他想起10年前那个倒在山谷下的那双怨恨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寒。
  不能再想了,缠了那么多年的梦魇。好不容易忘了,为什么今天又要想起?
  忘了,忘了吧!这么多年都没来,还要想什么?他摇了摇头,凝神去听老张继续讲故事。
  “第二天,仆人们没见到陈老爷起床。他的三姨太叫丫头去叫门。才一推门,就吓得尖叫了起来。大家跑过来看,只见房中从床边到门前都被血染成了条血路。偶而有一异物躺在那里,拾起一开,竟是块人肝。大家都吓呆了。再看床上,她惊恐地躲在床上,疯疯颠颠的,一问三不知。只是睁大着眼一个劲地说‘有鬼’。
  “惨呀!”一个工友叫着。
  “是惨呀。小红后来就疯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陈老爷害疯了。”老板也跟着在一旁摇头。
  “那陈老爷呢?”大黄问道。
  “他的家人顺着血路找到了野外,只见有一座土坟在那里。一个人倒插在那里。全身赤裸。已经僵硬了。大家把他拉了出来,虽然脸已经烂了,但是还是可以认出来就是陈老爷。他的胸口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掏了个大洞。心肝肠肺都没有了。死得很惨。有人挖开了那个坟。发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尸身。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但是还没腐烂。他脸部血肉模糊。只有眼睛大睁着,瞪着众人。后来陈老爷一个贴身的仆人也暴病死了,死前曾跟人说过,那个地方正是当年陈夫人的埋尸地。所以说啊,千万不要起害心,害人终害己啊!”开张说完,又勺起那碗已冷的汤圆。老板听了他的故事,就卖好地重新帮他勺了一碗热汤来,老张谢了。
  俞书权再也听不下这样的言语了。他放下那碗才吃了几口的汤圆。站起来,向众人告辞。
  他付了钱,匆匆向家里赶。走了两步,听到老张他们又嘈闹了起来。
  “老张,你天天讲鬼故事,不怕它来找你?”大明取笑着。
  “怕什么?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光棍一个,来个女鬼正好给我做老婆。”老张大咧咧地笑着。引得那些人都笑成了一片。
  俞书权听到他的那句;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心里又是一寒。脑中突然浮起那张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脸。还有她那双怨恨的眼睛。
  “终有一天,我要你不得好死。”她嘶哑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恨意。让人心里凉透。
  俞书权的额上渗出了一些细细的冷汗。
  冬夜的风吹得更加狂了。带来一阵了夜晚的阴沉和莫名的诡异。
  俞书权进了窄窄的楼道。在香港,能申请到公屋已经很不错了。哪象老张他们,至今还几个人挤在一间租来的房子了。做一人饱了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也许也是因为房子吧,老张到现在都结不上婚。唉!
  他想起自己结婚三年的妻子美云和两岁的儿子小凯。不禁微笑了。他有家,有个幸福的温暖的家。即使他再苦再累也值了。
  过十二点电梯就停了。房子在十楼。十楼的楼梯让他走得够戗。才走到8楼,他就没力了。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在第二次起步时。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了他身后。并发出了一阵登登的细微声音。
  俞书权心慌了,他想起老张的话。难道真的有一个怪东西跟上他了?
  他颤着脚,都不知道怎么怕回了十楼。他的家在楼的尽头。和楼梯隔着一个长长的走道。他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他刚舒了口气。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走廊的窗格发出了‘咯噔’的摆动声。刚才老张的故事又涌上了心头。他心里发了毛。生怕真的有个怪物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得腿软了,呆站了两分钟。一切没有异样。他才略微放下心来。才跨出两步,这回似乎有东西又跟在了他后面盯着他,令他十分不舒服。他回了回头,似乎那东西又跑到了他脑后。他始终见不到那东西。他恐惧极了。拼命向前冲。他跑,那东西也跟着跑。紧跟在他脑后,抛也抛不掉。
  他掏出钥匙开门。他越急就越开不了。耳旁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喘息声和咂齿声。俞书权全身都冒了冷汗。
  ‘咔’门终于打开了。俞书权跌跌撞撞地进了屋里,一时间房门大开,他刚想关上门。突然听到门外有个女人尖利的叫声。带着惨呼又有点不甘。他探头向外看去。什么都没有。连过程那种恐惧感都消失了。他很奇怪,关了门转过身才发现正对着门的那个供桌上有一块八卦经,正发正妖异的光芒。看来,那妖怪是怕这些的。
  他松了口气,关了门。轻轻地向卧室走去。美云已经醒了,正睁着眼望着他。
  “怎么了?一身大汗。”她拿了毛巾帮他擦汗。
  他摇了摇头,不敢告诉妻子这事。只是说累了。就上了床。美云见他这样也不再问。默默睡了。



  2
  
  第二天一早,美云去买菜。俞书权和儿子在家。他陪儿子玩了一会,然后自己到书房了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旧箱子。箱子里都是些女人的旧物。衣服,梳镜。有些已经霉潮。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他翻了翻。翻出一张男女的的合照。那是张黑白照。男人是俞书权。女人妩媚妖娆,只看她的眼波,韵如秋水。令人不能割舍。
  假如不是那场噩梦。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也许他们还在那破屋里相亲相爱地生活着。不会有如今那么多的伤痛恐惧和懊悔了。
  俞书权沉醉于往事的回忆中。
  突然,他听到‘扑’的声响。手里火辣辣的发痛。他低头望去,看到自己手中的相片已经燃起了火苗。他匆忙丢掉相片。再看去,只见相片上女子的眼波已经变了,流露出一中怨恨。那妩媚的笑容在火光中也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息。
  俞书权惊呆了。只放任那相片渐渐化做灰烬。
  “淑媛,淑媛。”他喃喃地叫着,瘫坐在地上。
  “砰”,突然一阵刺耳的器皿破碎声惊醒了他。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关上箱子跑出去。只见大门开着。桌前的八卦镜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而儿子俊凯却不见了踪影。
  “凯凯,”他惊慌地叫了起来。儿子才两岁,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他跑出去,走廊上没有儿子的身影。他跑到楼梯前,看到凯凯正一步步地下着楼梯。
  “凯凯”他奔下去,一把抱着儿子。他抱得好紧,生怕有人抢了去
  
  “我怕,爸爸。我怕。”凯凯身体颤抖着,用不太清楚的声音叫着。
  俞书权的心一下子乱了。他本来想不明白凯凯怎么能打开门出来。八卦镜是不是凯凯弄坏的?现在凯凯一哭。他就什么都忘了。只想抱着儿子赶快回家。
  父子俩回到了家里。俞书权把凯凯锁进了房间里。他要去买八卦镜。他怕昨晚遇到的妖怪来缠他,伤害他的儿子。
  “凯凯,你别乱跑,乖乖呆在这里。”他命令儿子。不想让他再受惊吓。
  凯凯点点头,爬上自己的小床睡觉了。俞书权这才放心地离开房间。
  他刚关上门。凯凯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眼里露出了怨毒的目光。嘴角也偷偷挑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这,是孩子的笑容吗?却像是个魔鬼的宣誓。
  我,要杀了你。
  当晚,书权和美云哄完孩子一起入睡后。半夜里突然听到厨房和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的嘈杂声。锅勺敲得“砰砰”直响。还有一阵阵“扑哧”的怪声。和着女人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泣声。纷乱异常。仿佛有许多人闯进来了般。俞书权越听越怕。不禁抖了起来。这时美云也醒来了。也以为是强盗进来了,缩在丈夫怀里,不敢出声。夫妻两个眼对眼,不知所措。一直恐惧地熬过了半个钟。书权见强盗没有闯进来,就大着胆拿了根棍子出去。才一出去就呆了。只见客厅里根本没什么人。沙发和茶几等物品都摆放得很整齐。门锁也关得好好的。厨房里也没什么人。俞书权松了口气。紧张的神经才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回房间里睡了。
  躺下才睡了不到一刻钟。突然那股噪声又响了起来。把他吓了半死。他拿了床头的棍子。轻手轻脚地再度进了客厅。这回。他看到了电视开着。电扇也开着。他心里不由得发毛。他记得刚才出来时。根本没碰过这些东西。难道这些东西会自动打开?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2-6-2010 11: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不会。这一定是鬼怪在作祟。难道八卦镜也不能锁住它。
  俞书权的汗又一滴一滴地布满了额头。心里涌起的恐惧缠住了它。他真想就此就冲进卧室里。再也不出来了。可是他又不能这样。他像被吓了咒似的。直直向前走去关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一部鬼怪片。俞书权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那画面。一直走到离电视还有一步左右时。忽然他耳边传出了一阵大吼。吓得他的眼睁得老大。眼前电视沙锅内的那个怪物。咧着嘴。扬着爪,它突然张开着大口。仿佛要把他吞噬了一样。而且那屏幕也放大了。仿佛要把他套入其中。吓得俞书权登登登地退了三步,坐倒在地上。这时‘啪’的一声,电视屏幕一闪。随即暗了下来。画面全部消失了。电扇也停止了转动。此时俞书权全身已经象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低了头,喘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汗水。朦胧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个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那身影像极了儿子凯凯。他又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儿子的房间跑去。他实在害怕那妖怪会伤害孩子。他三十多岁了,只有这个宝贝。岂会不心疼。
  他扭开了儿子的房门。这才舒了口气。只见凯凯正安静地躺在小床上熟睡。根本没有起来过的痕迹。俞书权这才安心地关了门,走了出去。
  也许刚才是自己眼花了吧!他想。
  待他的脚步声走远了。再听不到,小床中的身影才动了一下。凯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阴测测地怪笑了几声。声音在这小房子里非常的阴沉和刺耳。
  俞书权这夜不得好睡。才躺下,客厅里又响了。 他才想下床。声音又没了。害得他又心乱又恐惧。最后干脆和美云躺在床上不下来。听任客厅和厨房的怪声越来越大。他们只是相互抱着抖个不停。
  一直到鸡鸣了第一遍。屋里的怪声才平静了下来。美云和书权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瘫软地躺倒在了床上。

3
  
  俞书权累瘫了,一躺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他开始做噩梦。梦中。他来到了一个大山谷中。那山谷浓雾缭绕。三米外不能视物。他绕着山谷走啊走。始终走不出山谷。他只听得见一声声女人悲惨的哭叫声和一声声怪异的诡笑声。就像附在他耳旁一样。挥之不去。似乎他身边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一样,扯着他的衣服让他只能在原地里打转。
  “书权,书权。”女人的惨叫声渐渐靠近。越来越清楚。很熟悉。却又令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俞书权跑呀跑。一直跑了好久。终于,他再也听不到那些怪声。也没有再感受到那种恐惧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正想坐下。忽然从他脚下窜起了一件事物。逼得他退了几步。那东西又大叫了一声。惊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它。这一看,他大骇了。只见眼前的人影穿着红衣红裤红鞋。头发也是红色的。那张脸是青灰的透着惨白。血红的嘴上露出了两只尖尖的獠牙。她的嘴角露出了个诡笑。泛着寒光的眼正盯着俞书权,他不禁又打了个冷颤。那女人,那女人让他大吃一惊。那不是淑媛吗?淑媛,他曾经的爱。
  淑 媛伸出她尖长的指甲,欺身而来。
  “你让我死也不得安宁,我让你也不得安宁。”她狠狠地说。桀桀怪笑。然后她目光一转。两只爪子又伸过前来。朝着他的眼窝猛力一刺。。。。
  “啊!”书权尖叫着,坐了起来。美云被惊醒,爬起身来拿过帕子帮他抹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伸手摸自己的双眼。还好,他还看得见。眼睛还在。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噩梦,终于过了,可是过了今天。明天呢?
  他不敢想象。
  那天俞书权没上班。恍恍忽忽。不安地和妻子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害怕黑夜的来临,又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暮色一点点降临。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慌。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夜静得可怕。可越是这样,俞书权越是恐惧。他睁大着眼。怕自己一躺下那只妖怪又会来缠他。只好和美云两个相拥地靠在床脚。警戒四周。直到鸡啼过后才松了口起沉沉睡去。
  俞书权又做噩梦了。他又来到那个山谷里,依然是迷雾缭绕。无路可寻,他依旧在那里兜圈子走不出去。他正在干着急。只听到一阵嘘嘘刷刷的声音传到耳边。仿佛是某种爬行动物的爬动声。他的心再度发怵。
  “啊!‘他大叫了两声,这是他对内心惊恐的发泄。
  山谷里的迷雾渐渐散去。他能清楚地看到这个山谷了。山谷四周环着高崖。找不到出路。山谷的高处还有云雾缠绕,望不到崖顶。只有几只秃鹰从崖上低掠,俯入谷中,在他头顶盘旋不去。仿佛随时在等待他的死亡一样。
  耳旁嘘刷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脚下一般。突然他感到脚上一阵麻氧的感觉。惊得他低头去看。这一看,又吓了他一跳。只见他的脚下都是一只只肥大的老鼠。窜来窜去的。竟不怕生人。而且,脚下还有一具白骨,一只老鼠由它的骷髅头的眼窝里钻进钻出。怡然自得。而那骷髅似乎很不甘于这样。那已经没有眼球的的眼窟窿里似乎有双已经在恨恨地窥探着他。那没了牙的大口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笑。老鼠窜来窜去的,骷髅也开始动了起来。和着那种恐怖的气息,它仿佛要复活了。
  骷髅,死了的人还会动吗?俞书权看着这些,冷汗越来越多。
  更惊恐的是那白骨脚下正穿着一双红鞋。已经很多年了,但那抹红仍未褪掉。映着那枯骨的惨白,令它越发的妖异。
  ‘桀桀桀’空中传来了一阵怪异的笑声。俞书权不敢看,只闭了眼,用双手捂住了双耳。
  那个邪恶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美云突然发出了一阵尖叫。把他从梦中救了出来。
  只见美云面带惊恐。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一面惊恐地望着地上。那上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不挺地蠕动。他仔细一看,是老鼠,一层层的老鼠,不知道有几百几千只。它们吱吱地低叫着,一步步逼近他们。
  美云吓得几乎晕倒。全身上下哆嗦着。口中不断低叫:“老鼠,好多的老鼠。”
  

  4
  书权抱着美云,虽然他并不怕老鼠,但是这么多的量,他从没见过,况且那个诡异的梦让他的神经到现在还在紧蹦着。
  一只肥大的,足有一尺长的老鼠爬上了床。向他们爬去。它的双眼带着一种仇恨的光芒在盯着俞书权。书权被它盯得心慌。只得抓起床头桌上的一个闹钟丢了过去。
  那只老鼠很狡猾竟然躲开了。它的目光越发凶狠了。它顿了顿足。突然一跃,身子腾空而起,四只爪向书权面上抓去。
  书权一惊,把美云推开,翻身滚下床。床下的那些老鼠一见他下来,便一拥而上。再他身上乱爬。害得他不停地跳来跳去。不停跺脚。美云也下了床。被老鼠围攻着。她尖叫不停。不住地乱跳,样子十分狼狈。
  大老鼠似乎跟定了俞书权。一次次向他攻击。纵是他手脚机敏,仍被抓破了睡衣裤。
  “美云,上床去。”书权叫着,美云听话地爬上床。她一上床,那些老鼠都不在围攻她,全部转来攻击俞书权。
  俞书权被近千只老鼠逼得步步后退。领头的大老鼠见他这样。竟得意地咧开了嘴,仿佛在嘲笑般。
  俞书权逃进了厨房。老鼠们有开始进攻了。一只只扑向他。他不停地反抗,踩死了几只老鼠。无耐老鼠实在太多,他也被咬了几口,伤口流出红黑色的血。
  大老鼠嗅到血腥味,更加疯狂了。他突然飞身而起,直朝俞书权扑来。俞书权头一偏,它扑了个空,落到他后面。但很快它又发起第二轮进攻。他几次的飞扑,弄得俞书权筋疲力尽。而它似乎毫无疲态。边进攻边‘桀桀’怪笑。那声音就像梦中听到的一样。它那双眼露出的那种仇恨的眼神,令书权想起十年前的那双眼。
  难道,真是她回来报仇了?
  俞书权已经被大老鼠逼到了灶台的墙角。他的手抵住了墙。已经没有退路了。而大老鼠还在向前逼近。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俞书权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死亡的恐惧。
  突然,他看到灶台上的那把切菜刀。他急手一拔。刀出来了,刀峰闪着光芒。照亮了他阴霾的双眼。
  大老鼠再度发起了进攻。它纵身高跃。有力的四爪直飞向他的双眼。那爪上发出的寒光令俞书权的憎恶更深了,他用力把刀挥向大老鼠。
  “啪”有东西掉到了地上。一股腥热的液体溅到他脸上。那潜在意识里的危险在慢慢淡去。
  他低头看去,那只刚才还威武的大老鼠此刻已经断成两截掉到了地上。暗红的血液流了一地。那些小老鼠看到这个情景,吱叫连声。纷纷往四处逃窜。
  俞书权的刀‘铛’地掉到地上。他喘着气,差点瘫坐到了地上。他强撑着身体,虚弱地走到进卧室。奇怪,那些老鼠全都没了影了。如果不是地上遗留的几只死老鼠。他真怀疑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在做梦。
  美云仍在抖个不停,他走过去,轻声安慰着。好久美云才静了下来。两夫妻下了床,查看房门。房们完好,窗户严实。根本没有被老鼠啃咬过的痕迹。而且他们住的是十楼。根本不可能有老鼠。那么,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鬼做怪?他脑里有闪出了这个念头。
  他拨动了灭鼠公司的电话。
  他不能让这些东西扰乱他的生活,不能。他必须要查出原由来。
  灭鼠公司的人很快就到了。他们将鼠尸装如袋中要带去火化。一个工人抓起那只大老鼠,惊得直咂舌:
  “我从没见过那么大只的老鼠,恐怕是成了精了吧!”
  几个工人都围了上来,叹个不停。
  不过,事情还真奇怪。他们搜遍了整个厨房,客厅和卧房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再找到一只老鼠的影踪。
  难道,这些老鼠都是从天而将?怎么连一点踪迹都没有。
  俞书权扭开了儿子的房间的门。几个工人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不过,这些老鼠好象是凭空蒸发了般。再也找不到了。几个工人唠叨了几句。直叫奇怪。俞书权忙带他们出去喝茶。美云看着儿子熟睡的身影。看他似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就放心地关门走了出去。
  她一走,凯凯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他的手伸进被窝里,抓出了两只小老鼠。立刻被里急速地翻涌着。几百只老鼠从被窝里跑出,四下散去。隐入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凯凯看着那些小老鼠眼中翻出狰狞的恨意。他手一紧,手中的两只老鼠两脚一瞪。顿时丧命。他望着老鼠嘴角冒出的血液。两眼发光。伸出舌来舔了舔嘴唇。然后把老鼠放入口中,大啖起来。
  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了几根鼠毛。凯凯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躺到床上睡了。
  后半夜俞几哦啊出乎预料地过了个平安夜。俞书权暗自心喜。以为鬼怪已除,第二天便开始去工作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2-6-2010 11: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5
  
  美云经过了这几天的惊吓,憔悴了许多。今天精神好了点就拿了被老鼠爬过的床单被套去洗。她刚洗了床单,晒在阳台上,凯凯就醒了。吵着要吃东西。她喂儿子吃了点肉粥,哄他自己在客厅里玩,自己继续洗东西。
  她一转身,凯凯的眼睛就骨碌地转了起来。他环视着四周。看到那个开着门的阳台。他嘴角露出了个怪笑。
  他朝美云忙碌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角嘴角都是报复的笑。他用一种超乎儿童孩童能力的快速步伐奔向阳台。阳台的水泥台有1.2米高,是他身子的两倍高。他却象个猴子样丝毫不费力就爬了上去。
  美云正捧了盆衣服拿出来晒。见到凯凯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吓得直尖叫。
  “凯凯,凯凯,你不要乱动。”她惊恐地尖叫着,想去拉儿子。
  凯凯突然转过身来,朝他得意地笑了笑。
  美云心慌了,她正要快步向前阻止孩子。突然凯凯1却放开了扶住水泥台的手。向前跃了下去。
  美云手中的盆“砰”地掉到了地上。衣服摔出老远。
  “不”他尖叫着,大叫着凯凯的名字,开了房门。快速地从楼梯冲下底楼。楼梯间里传出一阵阵悲痛的哀叫。响彻了整个大楼。引得许多人都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美云一走,空荡荡的房子里竟传出了一阵阴测测的笑声来。像隐在空气里,又像嵌在墙中。飘渺虚幻。异常恐怖。
  美云跌跌撞撞地冲到了楼下。只见楼下已经围了很多人。人群在议论纷纷。脸上全是哀怜的表情。美云哭叫着扒开人群跑进去。只见凯凯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满是血污。脑浆都摔了出来。她只像心被剜了一样。喉头一腥,喷出一口血,晕倒在儿子的尸身前。
  几个认识的妇人忙扶起了她,可怜地看了那个没了人形的孩子。不住地摇头低叹:
  “唉!可怜啊,第一胎,又不会带孩子。竟给孩子一个人在阳台玩。10楼啊,人都摔到没形了。可怜啊!”
  大家报了警。又有好心的人去通知了俞书权。
  俞书权一早出门,眼皮就跳个不停。开始他不在意,现在接到别人的通知说凯凯出事了。才一跑出厂门,眼泪就冲了出来。等跑到楼下,看到那滩血渍。又大哭了一场。
  失去了凯凯的家里变得凄凉无比。美云已经醒了。见不到孩子她哭得异常伤心。不肯吃饭也不肯睡。只是抱着凯凯的相片一直叫他的名字。
  俞书权也只能伤心流泪。谁也弄不懂这么高的阳台。凯凯是怎么爬上去的。不过儿子死了。大家都心烦,只好把这个问题留在了心里。
  俞书权一直在房里陪着美云。安慰她。美云哭到眼睛都肿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哭累了。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才一闭上眼,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血肉模糊的样子。旁边还有个怪笑声,绕耳不断。
  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团一直在哭,不停地叫着:
  “爸爸,救我。”
  俞书权的心仿佛又被扯开了一样。
  那怪笑声越来越大。一个红色的影子轻轻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它一掌把凯凯打到一边。怪笑地望着书权。那眼里满是仇恨。那诡笑的唇在不停地咂叭。游动的红舌舔卷着唇齿。
  淑媛,那是他的淑媛吗?怎么变得像个恶魔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他不过是个2岁的孩子啊!凯凯,你死得好冤啊!”他哭嚎着。
  淑媛桀桀地怪笑了几声:“你要你的孩子。我也要我的孩子啊。它死得才冤呢!”
  俞书权看着它那双闪着绿莹光芒的眼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难道,难道,当年她是有了吗?他心里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淑媛又怪笑了几声:“一命还一命。你欠我的,我都要收回的。你等着吧!”
  然后她的身影逐渐飘远了。
  俞书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他坐起来,看着熟睡的美云眼角犹存的泪。不禁心酸。
  “凯凯,凯凯。不要,不要啊!”突然,美云在睡梦中惊叫出声。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俞书权我着她的手,不停叫她镇定,一面拥紧了她。
  丧子之痛,谁都能了解的。况且,自己内心的绞痛也不会少过美云。
  淑媛,淑媛。为什么你死了也不肯安分?他心里念着,咬紧了牙,脸上也狰狞起来。

6
  
  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去。美云也逐渐由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不过她越来越沉默了。有时候可以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整天也不说话。
  凯凯死后的一个月。那天晚上,俞书权上夜班。美云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由于这一个月来很平静。大家也都淡忘了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怪异的事。谁也没再提起过。心中的恐惧也逐渐淡了。
  美云正在看新闻。突然听 有人敲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很轻微。
  她一边大声应道,一边慵懒地去开门。
  奇怪!门外改变什么都没有。她探出身子看向左右。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正想进屋关门。突然感觉头顶有东西在缓缓逼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坠落。她心里一慌,踉跄退了一步。那瞬间,她突然看到一个全身血红的女人从空而降。她漂浮在空中,双眼透着绿莹莹的光芒。那似笑非笑的唇,不时露出那双尖齿。红色的衣服在阴冷的风中飘荡。象一片血红的海。美云颤抖了,上下排牙齿也在不停打架。她正想关门躲进屋里。却见那女人一步步向她逼近。她越发的恐惧了。忘了逃跑,只是不住地向后退。
  女人突然露出尖齿,朝她龇了一口。美云心一惊,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晕了。
  红衣女人等她倒下后,桀桀地发出一阵怪小。然后她望了美云一眼。飘到她身前,与她脚对着脚,然后缓缓躺了下去。
  两个人,合二为一。浑然一体。
  一秒钟后,地上的美云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她环视四周,发出了一阵怪笑。那笑容在灯光的照射下,诡异十分。
  夜,越发地深了。
  
  当夜里俞书权回来的时候,美云已经睡了。家里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书权也没怀疑。洗了脸脚后跟着上了床。关上灯后,侧睡着的美云眼角里突然滑出了一滴血红的泪珠。鲜红的颜色在月光下越发的诡异。
  月色如血。
  美云那段时间开始频频出错。书权买来的八卦镜呀!门神啊!但凡是用来辟邪的东西都被她不小心地摔碎和撕烂了。
  书权开始不以为意。以为她是因为儿子的死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多次这样,他也担心了。他害怕他的妻子受到伤害。
  美云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一个笑,笑的莫名其妙,古古怪怪的。她的眼神总是那样略带着怨恨。这一切非常的诡异。
  也许是受刺激了,书权想。叫她去看医生,但每次美云都对他又哭又闹的不肯去。他也只得作罢。
  谁叫他那么深爱美云呢?连淑媛也未曾得到过他这样的宠爱。
  淑媛呢?她消失了吗?难道她真的甘心就这样作罢了?
  但愿如此,让事情偶个了结吧!毕竟十年了。十年,已经不需要从前的记忆了。
  
  有一天,书权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多喝了几杯。半夜里,想起来小解。醒来后竟发现没了美云的踪影。他以为美云去了卫生间。也不在意,就起了床。径直往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和厨房是相连的。去卫生间需要路过厨房。才进了客厅。他就发现厨房的灯亮着。灯光照着窗纸,隐隐中透出个人影来。静静的夜色里,传来了一阵‘锵锵’的金属碰撞声。
  深更半夜的,她来这里做什么?他不由暗暗生疑。疑惑中又透着一丝恐惧。
  是美云还是淑媛?一股凉气渡上心头。
  他轻轻地走到厨房门口。透过门逢,他看到美云正在磨石上霍霍地磨着刀。时不时举着刀迎着灯光查看。到锋闪着寒光。令他恐惧,身上不知觉地已经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屋子里不停传出美云粗重的喘息声。和着一阵怪异的轻笑声。令书全头皮都发麻了。
  他出其不意地推开门。走进厨房。吓得美云跳 了起来。
  “是你?”她回头笑了笑。嘴角有一丝不明的怪异。
  “半夜三更的,你做什么?”书权看着她手里的刀,皱着眉问。
  美云又低笑了一声,丝毫没有从前天一黑就怕的样子。如今的她大胆到半夜里敢在闹鬼的屋里走来走去的。真令书权吃惊。
  “我肚子饿了,起来吃点东西。”美云说,朝他眨了眨眼。书权觉得那目光里仿佛有一条火箭射出。令他非常不自在。
  “你怎么拿着刀呢?”
  “我在削马铃薯。”她从菜篮里抓出了一个事物。拿着刀就削。
  她手里的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并发出了吱吱的叫声。引得书权把注意力都放了过去。荷!这哪里是什么马铃薯啊。分明就是一只老鼠啊!那老鼠在她手中不停地挣扎着。想逃离她的手掌。
  他再看篮子里的东西。一个个都是灰黑色的老鼠。动来动去,一个个吱叫个不停。
  美云却仿佛丝毫不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还拿着它不停地笑呢。书权觉得她的笑,非常的诡异。
  这难道是那个平时胆小的见到老鼠就尖叫的美云吗?
  “老鼠。”他大叫了一声。美云仿佛醒悟般的低头向手中看去。一瞬间,她花容失色。丢了老鼠和刀,‘哇哇’大叫。不过,书权觉得,这个惊恐的表情好象是装出来的一样。
  美云扑到了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害怕老鼠对自己的袭击。她的手不经意地贴紧他的身体。非常的凉。比平时冷了许多。
  难道,她已经不是他的美云了吗?不然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都那么的奇怪。他想起曾经听过的鬼附身的故事,后脑勺不禁冒出了层层冷汗。
  “你怎么了?”美云摸着他湿漉漉的手心问道。
  “没什么。”他不敢把自己的猜疑表现出来。只装做受了寒。美云也没仔细问,书权到卫生间里躲了半天,才慢慢摸回了卧室里。
  美云沾枕就睡,这一夜,书权睁着双眼,半天不敢合眼。
  近来发生的这些事真的很蹊跷。难道是淑媛的鬼魂还缠绕着这个家?她害死了凯凯,现在想要害美云?
  美云这许多不合情理的举动。跟以前的她仿若两人。难道。她真的被鬼上了身?
  他不敢说,只是在心里开始对美云提防。
  他脑里乱想着。直到鸡啼过后,才模模糊糊地睡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28-9-2024 06:58 PM , Processed in 0.106638 second(s), 18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