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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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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10 02: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旅途

四千年的旧梦终究会在这片圣灵的大地上苏醒 , 但命运早已注定千年旧梦终成空 .

1 游戏开始
      炼狱般的高三生活终于结束了。三个月的长假足以令刚毕业的高三学子兴奋好一阵子,大家都在盘算如何安排自己的暑假生活。言冬和他高中最要好的 9 个同学准备在高考成绩宣判他们 “ 死刑 ” 之前好好的去外地玩一玩。主意一定,他们便为这次旅行兴奋的准备着。

      8 月是炎热的季节,他们一致同意到离居住的城市不远处的庐山游玩。一行 10 人将行程向家人汇报完后就急忙坐长途汽车来到了庐山脚下。太阳很辣,松叶象被烤过一样,将阵阵的清香散发在这海拔 4800 米 的深山之中。鸟儿的鸣叫在喧闹的人群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言冬突然感觉后背发凉,迎面吹来的凉风竟让他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言冬和他这 9 个同学是铁哥们,高中三年,大家建立了很深的友情。言冬的同桌是个个子高高的男生,人虽然邋遢懒惰但却有个诗意的名字,梓忆。和言冬最最投缘的女生叫可可,是个很文静的女生,个性温和,全身都散发出难以抗拒的亲和力。林翔是高 2 分班时分到他们班的,很快言冬便和他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梦灵和岚凤是两个调皮的女生。梦灵特爱搞恶作剧,岚凤则经常问出低智商的问题。能与这两个女生相提并论的 “ 极品男生 ” 要属和言冬同窗 12 年的老友陈飞,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胆量比武松还粗。还有个女生叫皓月,个头很小,人特聪明。王军和姚智是坐在言冬后面的两个男生。姚智戴个瓶底盖式的眼镜,一脸老成。王军体格强壮,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 那么大的太阳,要把人晒干的! ” 皓月面带微笑抱怨道。

      “ 怕什么,晒干了苗条! ” 梓忆顺势接了句嘴,便哈哈大笑起来。

      皓月和梓忆是他们班最出名的绯闻情侣,但梓忆曾告诉言冬,他并不喜欢皓月。

      “ 喂喂喂,别那么多废话,不想在山顶过夜的话就赶快走! ” 陈飞下意识的看了看前面的山路,缓缓的说道。

      说也奇怪,从山脚出发的时候还人山人海的,可现在他们周围除了松树还是松树。当时在山脚刚走了几步时,梦灵就提议找条偏僻的小路走,那才有意思。偏偏他们这群人都颇富探险精神,就一致通过梦灵的提议,渐渐的他们远离了人群,往山林深处走去。

      “ 不是说是旅游胜地吗,怎么连个鬼也没有? ” 岚凤显然有些累了。

      “ 诶,前面怎么有流水声? ” 王军问道。

      “ 山上肯定有山泉啊!这是不用智商都能想到的问题。 ” 姚智总爱和王军开玩笑。

      “ 走,去看看 ” 言冬带头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条奇怪的小溪,溪水里的石头微微泛着红光,让人觉得流淌的溪水也是红的。

      “ 这是什么水啊?像血一样。 ” 可可似乎有些害怕了,紧紧的挽着身旁的梦灵。

      “ 庐山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小溪,会不会是庐山特有的旅游景点呢 ?” 林翔半开玩笑的说着。

      “ 万一是血了,这太象血融在水里的颜色了! ” 可可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了。

      “ 不会,很显然,从水的透明度可以辨别与血水有很大的区别。即使真的是混有血的水,从颜色的均匀度也可以区分。再说,小溪是一直流淌着的,谁会有那么多血可以把溪水染红这么久。 ” 姚智解释道。

      “ 万一是一群人的血了? ” 梓忆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被梓忆这句话吓了一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 好了,这不是什么血水。只是红石子把水映红了而已,别自己吓自己了。 ” 言冬说着便从溪水中捞出了几个小石头。

      果然,石头是血红色的。但这种石头和一般的石头不一样,它能发出淡淡的红光。更奇怪的是红光竟能映红流淌的溪水。

      “ 走了走了,找到溪水的源头就可以找到答案了 ” 梓忆带了个头,大家便都跟上了。

      梦灵似乎很兴奋,她对这种怪异的事件特别感兴趣,她紧随着梓忆向前走去。可可还是紧紧的拉住梦灵的,看的出旁边的岚凤也有些害怕了。

      从林翔焦虑不安的表情言冬确信,他很不愿意继续向前走。

      让言冬觉得奇怪的还有皓月。她从看到溪水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气氛变的有些怪异,言冬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不寻常的旅行。

2 神秘人

      “ 啊! ” 可可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吓的失声尖叫,连梦灵也捂住了嘴巴。看的出,她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宰杀兔子。兔子都被剥去了皮,血淋淋的身体被一根铁索串起挂在一棵不高的松树上。兔子好象是被活剥的,依稀可见兔子的眼睛还在转动,身体还在微微的抽搐。腥臭味刺激着他们的鼻子。当即,岚凤便吐了起来。大家的表情都变了,言冬感觉他们有麻烦了。

      那老头就象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一样,继续剥着兔皮。他把最后一只兔子挂在那棵不高的松数上时,言冬数了数,刚好 10 只。老头转身从放在小溪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镰刀,对准挂在里小溪最近的那只兔子的肚子砍了下去。啪的一声闷响,兔子肚子裂开了,鲜血溅的他满脸都是。兔血顺着草地汩汩地流进了小溪里,溪水变的更红了。

      那老头此时将脸缓缓的转向他们,言冬感觉自己已经站不稳了。老头根本没有眼睛,眼眶中只有两个深深的黑洞,整个脸象被扭曲过一样。惨白的脸上满是皱纹,他微微的抖动着嘴唇,艰难说出了两个字 ?? 言冬!尖叫声响遍了整片松林,他们疯狂奔跑着下山,生怕那老头就跟在他们身后。可不管怎么跑,他们始终没有跑出那条殷红小溪流过的松树林。恐惧已经占据了他们的理智,他们仍然在尖叫着奔跑,直到每个人都精疲力尽时才停了下来。

      “ 我们得想办法下山,而不是这样徒劳的浪费时间。 ” 姚智喘着粗气吼道。

      “ 不管我们怎么跑都没跑出红色小溪流过的松林,而且周围除了我们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我想我们真的遇见麻烦了。 ” 皓月惊恐未定地说道。

      “ 现在大家都很害怕,但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找到下山的路,否则我们 ...” 梦灵已经没有先前的兴奋感,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恐惧。

      “ 啊啊啊 ...” 可可又尖叫了起来,她指着溪水不停的大叫。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泪痕。

      溪水里浸泡着一堆白骨。

      “ 林翔,林翔你在哪? ” 言冬大声叫着林翔,可周围没有任何回应。此刻大家才发现林翔不见了。

      林翔失踪了?!在这次疯狂的逃亡中,林翔竟然不见了。

3 奇怪的九条文字

      林翔的失踪令本已惊慌失措的他们更加难以承担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诡异的气息笼罩着整片松林。

      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下山的路,这次愉快的暑假旅行将会变成一场噩梦。谁也猜不到还会发生什么事。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们的心里都很乱。松林渐渐安静下来,连鸟叫声也听不见了。

      “ 我们得返回去找林翔,必须找到他! ” 言冬打破了沉默。

      虽然大家都很害怕,但还是同意了言冬的决定。他们将自己分成 3 组, 3 个人一组,分头行动。如果哪一组最先找到林翔就顺着小溪走,带林翔回到他们驻足的地方。手机在这里已经毫无用处,唯一能指引他们方向的就是那条红色的小溪。他们的神经象绷紧了的细弦,稍一用力,就会被扯断。他们约定一个小时后,不论找到林翔没,都要回到原地集合。

      言冬、梓忆和可可一组,他们顺着小溪的源头走。以溪水顺流为分界线,皓月 . 姚智 . 陈飞一组,他们的搜索方向是分界线的左边。梦灵 . 王军和岚凤搜索分界线的右边。安排好后,大家便分头找林翔了。

      可可一路上都拉着言冬和梓忆的,对于这样一个文静的女生,这种遭遇的确令她难以承受。而梓忆显得很冷静,他很警觉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刚才那个怪老头宰兔的地方,殷红的兔血染红了那棵不高的松树和周围的草丛。兔子已经被全部剖开了肚子,景象更加令人作呕。可可刚看见就吐了起来。

      “ 那老头去哪了? ” 梓忆问道,他已经不怎么害怕了。

      “ 看来他已经走了,你扶好可可,我过去看看。 ” 说完,言冬便小跑着过去了。言冬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勇气,竟毫不犹豫地就冲到了那棵挂着死兔的矮松下。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孔,兔子的内脏和眼睛都被挖去,兔子眼眶里的黑洞和那老头的出奇的相似,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第一只兔子,也就是他们看见被那老头砍开肚子的兔子,肚子里竟放的有东西。言冬颤抖着用手去拿,是一块石头,一块奇怪的石头!

      “ 你拿了个什么东西,满手是血? ” 梓忆奇怪的问了问言冬。

      “ 一块石头,上面好象还有字。 ” 说着言冬便在小溪旁将粘满血的石头洗干净。石头是青灰色的,上面有九行红色的文字。石头好象断了一小截,截面露出明显的裂痕。九行文字是繁写体,字体不大,但可以清晰的辨别。

      1. 死去的引路人

      2. 女巫的死亡演算

      3. 勇者无畏

      4.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5. 被诅咒的女神

      6. 黎明月影

      7. 消失的预言

      8. 火焰奴

      9. 死神

      言冬捧着这块石头,感觉它变的越来越重。突然间 ‘ 死去的引路人 ’ 这 6 个红字变成了与石头一样的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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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10 02: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4 梦灵留下的数字

      尖叫声再次响彻了这片松林,短暂的几秒后,又安静了下来。言冬 . 梓忆和可可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他们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急促焦虑。

      “ 言冬 . 梓忆 . 可可你们在哪,你们在哪? ” 这是陈飞的声音。他的声音在颤抖,夹杂着悲伤。他哭了,在痛哭。

      言冬他们赶到时,陈飞那组已经全在那了。皓月的眼睛哭的通红,姚智盯着地面,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浸湿了他的衣领。陈飞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梦灵和王军死了,死的如此怪异。梦灵被长满尖刺的藤条缠在一棵高大松树的顶端。血已经顺着树皮流到了草地上,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嘴角竟泛着一丝浅浅的微笑。王军被倒挂在另一棵松树上,他的全身都裹满了这种长刺的藤条,只有头露在了外面。他的眼中冲满了不解和痛苦。

      可可当即晕倒在地,接着便响起了言冬和梓忆的痛苦声。

      天已经黑了下来,夜来临了。今夜的月光将他们的心在悲愤中撕碎。彼此沉默着,等待着。

      可可在昏迷了 1 个多小时后醒了过来,抱着皓月隐隐的抽泣。梦灵和王军的尸体已经被黑夜遮挡。

      “ 这是梦灵的笔记本,我在草丛中捡到的。 ” 陈飞淡淡的说道。

      “ 大家要振作,我们要齐心合力战胜现在的困难! ” 言冬站了起来,想给大家打打气。

      “ 梦灵和王军已经离开我们了,为了他们,我们一定要坚强起来。 ” 梓忆也站起来补充了一句。

      梦灵的笔记本上粘满了血渍,上面记的是她的日记和几个好朋友的电话号码。但有一篇很奇怪,上面只记录了几个奇怪的字符。

      10=10

      9=10

      3= ?

      15-3=15-8

      2=3=4=5=6=7=8=0

      15 & -15

      1 ? 1 ? 1 ?

      “ 这会不会是梦灵留给我们的线索了? ” 梓忆冷静的说道。

      “ 可这能代表什么呢,只是几个奇怪的数字。 ” 陈飞接着说道。

      “ 岚凤呢?他们 3 个不是一组的吗,为什么岚凤不在呢? ” 言冬惊恐的问道。

      发现梦灵和王军的时候,大家只顾着悲伤,竟然忘记了岚凤!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到目前为止,他们已失去了两个同伴,失踪了两个同伴。这让他们再也不能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了。

      言冬摸了摸裤包,拿出了刚才的那块石头,血红的字条又少了两行。他们分别是 ‘ 女巫的死亡演算 ’ 和 ‘ 勇者无畏 ’ 。这石头该给大家看了。

5 谜底?

      “ 这是我在那老头宰兔的地方找到的石头,上面有九条怪异的文字。刚拿到时,九条文字都是鲜红色的,可过了一会,第一条就变成了青灰色。刚才我拿出来时,第二条和第三条也褪去了红色。 ” 言东把石头拿给了大家看。

      姚智很专注的盯着梦灵笔记本上的字符和这块石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陈飞 . 梓忆和言冬丝毫没有头绪,皓月也在一旁独自的思考着,可可则倚着皓月发呆。

      “ 我敢肯定这些字符与石头有联系 ” 梓忆自语道。借着明亮的月光,言冬看见皓月的脸色呈惨白色。她呆滞的盯着石头,嘴皮已经干的裂开了缝。

      姚智思索了好一阵后,静静的看了看每个的脸,说道: “ 这是撒旦和我们玩的死亡游戏,谁也逃不了。 ”

      “ 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 陈飞已经等不及了。

      “ 好了好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等天亮再做打算 ” 说完梓忆便起身向前面的松林走去。

      “ 你要到哪去?现在我们必须团结,不能再让任何人出事了,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战胜困难。 ” 皓月有些生气了。

      “ 随你们的便,我不会再呆在这个死了两个人的地方。 ” 梓忆径直的走进了前方漆黑一片的松林中。

      “ 他妈的,这个杂种。 ” 陈飞正想追过去打梓忆时被姚智拉了回来。

      “ 我现在告诉大家我所知道的,梦灵留下的数字是预示我们遭遇的。首先, 10=10 就代表这场死亡游戏会由我们一行 10 人去参加, 9=10 则表明在这场死亡游戏开始时就已经先死了一个人。其次,这块石头上的九条文字分别代表我们十个人中的九个人,每死一个人后,属于他的那条红色预言就会变成青灰色。最后,我要说的是,这块石头是断了一截的,第九条预言后应该还有第十条,因为我们一行是十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能在这块石头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预言。总的来说,不管我们是否能揭开谜底,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 姚智这次很严肃。

      沉默了几分钟后,皓月接着说: “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可在这几个数字中,仍有很多的疑点, ‘ 死去的引路人 ’ 应该是林翔,他是第一个失踪的。显而易见, ‘ 女巫的死亡演算 ’ 和 ‘ 勇者无畏 ’ 分别指的是梦灵和王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 指的是姚智。 ‘ 被诅咒的女神 ’ 很可能是现在失踪的岚凤,但也不排除是可可的可能。 ‘ 火焰奴 ’ 是一种牡丹极品,十分娇弱,它代表的应该是女性,所以岚凤和可可都有可能是 ‘ 火焰奴 ’ 。而我自己的直觉告诉我 ‘ 黎明月影 ’ 才是属于我的预言。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言冬 . 陈飞和梓忆,是谁代表了 ‘ 消失的预言 ’ ,又是谁代表了那未知的第十条预言,最重要的是第十条预言的 ‘ 死神 ’ 是谁? ”

      “ 照你们这么说,石头上的文字是预言死亡的,我们几个都会按照那块石头上的预言一个个接着死去? ” 陈飞已经适应了恐惧,冷静的说道。

      “ 从现在发生的事可以推断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 姚智出奇的冷静。

      “ 那就是说下一个,也就是第四条预言 ‘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 代表的人 -- 姚智,你会死? ” 言冬的声音仍然在颤抖。

      “ 有一点还可以确定的就是,岚凤还活着。因为不管岚凤是 ‘ 被诅咒的女神 ’ 还是 ‘ 火焰奴 ’ ,她都会死在我后面。所以,也许找到岚凤,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 姚智完全像个成熟的大人。

      “ 还有哪个宰兔的老头,他也许是个关键人物。 ” 陈飞补充了一句。

      “ 也许他早已不存在呢。 ” 姚智的声音很小,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 等梓忆回来后,大家再商量商量吧。 ” 皓月说道。

      松林里死一样的寂静,连虫鸣声也听不见,他们在和死神游戏,在和命运抗争。

6 被诅咒的女神

      梓忆在我们讨论完后的几分钟便回来了,气氛很尴尬,大家都没说什么。梓忆回来后,没搭理任何人,倒身便睡着了,渐渐的我们也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言冬听到隐约的低语和抽泣声,他想可可又哭了,反正有皓月安慰她,翻过身又睡了。

      “ 砰 ” 的一声将熟睡中的大家都吵醒了,声音是不远处传来的。他们醒来时,皓月是呆呆坐着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看样子她一直没有睡。

      “ 姚智,姚智怎么不见了? ” 陈飞问道。

      “ 快,快去刚才爆炸的地方,也许姚智在那! ” 梓忆带头向发出爆炸声的地方跑去,大家都跟在他的身后。

      皓月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眼睛深藏着悲伤和绝望。前面的松树林里有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烈火背后是一座硕大的陵墓,陵墓的门是被炸开的,碎石块散落了一地,门前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姚智,一个是岚凤,他们的旁边还躺着把粘满鲜血的剑。

      血已经蔓延开了,染红了那些碎小的石子,风大了起来,吹歪了石门前火堆冒出的烈炎。

      可可已经没有眼泪了,她精神恍惚的不停说着: “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

      皓月在看见姚智和岚凤的尸体时,没有任何反应,好象他觉得一切都很自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一样。

      “ 又死了两个 ” 梓忆冷漠地说着。
  
      陈飞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去就给了梓忆一拳,两人便打了起来,梓忆毫不费力的把陈飞放倒在地。他恶狠狠的说道: “ 你不用着急着找死。 ”

      “ 够了,够了,我快被你们逼疯了 ” 可可尖叫着。

      “ 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 在经历了如此惨痛的遭遇后,可可顿时成熟了不少。

      姚智是被剑刺死的。剑刺穿了他的胸口,留下了个很窄很整齐的伤口。他应该是被一剑刺死的,丝毫没有挣扎的痕迹。杀他的人应该在他毫无防备时出手的。是谁能让姚智失去防备心呢?岚凤的身上没有剑伤,但她的头部全是血,基本能推断出她是被重物击中后脑毙命的。重物?难道岚凤是被炸开的石门砸死的?更让人奇怪的是,在这样一片松林中,竟然突兀着如此巨大的陵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姚智和岚凤是被谁杀害的?梓忆的奇怪言行又预示着什么?死亡已经疯狂的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在这炎热的八月,在这遗失的松林。

      才几小时的时间言冬已变得十分憔悴,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拿着那块青灰色的预言石,血红的字条又褪去了两行。分别是 ‘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 和 ‘ 被诅咒的女神 ’ 。下一行预言就是 ‘ 黎明月影 ’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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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10 02: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7 黎明月影

      埋葬好姚智和岚凤时已经快黎明了。

      “ 梓忆,我有话要对你说! ” 皓月的声音冷得和冰一样。

      “ 现在我们不能单独做任何事,必须大家都在一起。皓月,按照那石头上的死亡顺序,下个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不能离开我们,这样大家才好保护你,我们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 言冬打断了她的话。

      “ 我只是想和他解决点私人问题,有他保护我,没关系的,你好好照顾可可和陈飞,我
们俩说完事就回来。 ” 皓月转身走进了松林,梓忆什么话也没说便跟了上去。

      “ 言冬,我不放心皓月,梓忆那个杂种越来越不让人信任了,你和可可呆在这,我跟过去看看。 ” 说着他便悄悄的跟在了他们后面。

      这座宏伟的陵墓旁,就只剩下言冬和可可了,他们静静的坐在火堆旁,偶尔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陵墓的门已经炸开了,里面像个黑洞,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抓紧时间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 梓忆的声音中充满了蔑视。

      “ 姚智在死之前 , 把猜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你知道吗 ? 在他找岚凤之前,他说,如过他死了就让我杀了你,这样才可能保住剩下人的命。你就是 ‘ 死神 ’ 吧? ” 皓月冷静的说道。

      “3" 代表的是第三条预言, ‘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 代表的是姚智,可可则代表第八条预言火焰奴。一 . 二 . 三 ... 写出死神这两个字刚刚需要 15 划, 15-3=15-8 代表的就是你会杀了姚智和可可,但下一行的字符 15 & -15 就明确的表明人不是你亲手杀的,你绝对有一个帮手!。 ”
  
      “ 姚智和四千年前一样聪明。同样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 梓忆的嘴角有浅浅的微笑。

      “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九条预言代表了什么,第七条 ‘ 消失的预言 ’ 指的是陈飞,第八条 ‘ 火焰奴 ’ 是可可,而第九条 ‘ 死神 ’ 就是你! ” 皓月流泪了。

      “ 那言冬呢,难道言冬不会是 ‘ 消失的预言 ’ 和 ‘ 死神 ’ 吗? ” 梓忆淡淡的问着。

      “ 起初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但是姚智想到了,梦灵的数字中 3= ?表示的就是姚智会猜到答案, 9=10 代表死亡开始时,已经有一个人先死了,但那人不是林翔,林翔并没有死,梦灵很聪明,但她在临死时也没想通第一条 ‘ 死去的引路人 ’ 代表的是谁,所以她才留下了 1 ? 1 ? 1 ?这样的字符,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言冬是个死人,这一点也是姚智想到的。那时我们分组找林翔,姚智 . 陈飞和我一组,在确定姚智是 ‘ 诺亚方舟遗留的智者 ’ 和我是 ‘ 黎明月影 ’ 后,陈飞是还不能确定属于那一条预言的。发现王军和梦灵的尸体时,他俩的预言就确定了,但那块预言石上却褪去了三条血红的字条。按照常理,第一条 ‘ 死去的引路人 ’ 绝对指的就是林翔了。因为那时林翔失踪,我们一行十人,失踪了一个,死了两个,还剩七个,预言石上消失了三条,还剩六条,加上缺失的第十条预言刚好七条,很符合情理。 ” 皓月停顿了下。

      “ 很不错,继续,让我知道你是怎样发现言冬是死人的。 ” 梓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了。

      “ 自从姚智确定你就是 ‘ 死神 ’ 后,他就把 ‘ 死去的引路人 ’ 确定为言冬 . 陈飞和林翔其中一个。 ”

      “ 你们是怎么知道林翔没有死的? ”

      “ 起初,我和姚智怀疑杀梦灵和王军的是那个老头,可一堆白骨推翻了我们的想法,那时可可看见红色的小溪中有一堆白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堆白骨就是那个老头的吧!那老头完成了他的使命,便变成了一堆白骨,至于他完成了什么使命,恐怕只有你知道了。确信凶手不是老头后,我们便开始怀疑陈飞 . 林翔和言冬。可可只是女孩子,从她的言行举止完全可以判断不可能是她。发现梦灵他们时,陈飞和姚智一直在一起,所以排除了陈飞,现在就只剩言冬和林翔了。言冬会不会是杀害他们的凶手呢?当时我们还不能确定,但一个事实让我和姚智确定了林翔并没有死。刚才你们睡觉时,我和姚智并没有睡,等你们睡熟后,我们拉开了陈飞和言冬的衣服,言冬的背上全是尸斑,这足以证明他就是 ‘ 死去的引路人 ’ 。他是被预言第一个死去的人 , 而且在梦灵和王军死后他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 姚智和岚凤遇难时他还在睡觉,所以言冬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死人还能和我们在一起行走谈话,但我们却因此知道林翔和你是一伙的,梦灵 . 王军 . 姚智 . 岚凤都是他杀的,林翔就是消失的第十条预言!。 ”

      “ 哈哈哈,很不错。万一第七条预言 ‘ 消失的预言 ’ 指的是林翔呢? ” 梓忆已经大笑了起来。

      “ 那林翔就会死在可可的前面,但这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刚才走过来时,后面有明显的脚步声,那是陈飞吧?但没过多久,脚步声就没了。我想现在他已经被林翔抓走了,如果林翔是第 7 条预言的话,明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会为你卖命杀人吗?再说,梦灵的数字中有这样一排

      2=3=4=5=6=7=8=0 ,这就表明预言石上的第二条到第八条代表的人都会死去, 0 就是死亡的意思,这更有力的表明林翔不可能是第七条 ‘ 消失的预言 ’ 。林翔只可能是消失的第十条预言,这样他才能继续帮你杀了我,陈飞和可可,但我还是不明白,言冬是个死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 皓月看着哈哈大笑的梓忆问道。

      “ 他和那老头一样,是因为你们所谓的 ‘ 预言石 ’ 的灵力支撑才能继续活着的。你相信吗?那老头有四千岁了。他完成了把 ‘ 预言石 ’ 交到言冬手上的使命后就一命呜呼了。如你所说的,他的确就是那堆白骨。放心,言冬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去和你们相聚的。皓月你的确很聪明,猜中了现在发生的一切。顺便告诉你,梦灵留下的数字只有最后一行 1 ? 1 ? 1 ?是她写的,其余全是在那座陵墓的石门上抄的。 ” 梓忆看了看有些发白的天空。

      “ 皓月,很可惜,你不能听到完整的故事了! ”

      “ 梓忆,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四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求求你,放过其他人吧,放了他们吧 ...” 皓月的声音便得微弱单薄,梓忆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天边若隐若现的升起了朝阳,黎明终于来了,月的影子注定了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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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10 02: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8 死神

      天已经亮了,皓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言冬和可可找到陈飞时,他已经死了。尸体是躺在一块石岩上的,他的表情很痛苦,脖子上留下了条深深的勒痕 , 看得出他努力挣扎过 . 言冬摸出那块青灰色的石头,上面又少了两行血红的字条 ??“ 黎明月影 ” 和 “ 消失的预言 ” 。

      陵墓前落满了松果,火堆已经熄灭了,但仍能看见点点的火星。昨夜掉落在岚凤尸体旁边的剑早消失了。陵墓前印满了红色的脚印,有人进入了陵墓,言冬和可可彼此相视,会心的点了点头,径直的向陵墓走去。

      陵墓很深,先前的几百米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当他们转过一个窄窄的弯时,前方出现了亮光。

      这是他们此生所见到的最宏伟的建筑,吊灯是冰块拼接成的,散发着冷冷的白光,墙壁上刻满了壁画,这些壁画是他们从来也没有看过的,有婀娜多姿的少女,雍容华贵的老妇,彪悍的青年,德高望重的长者。似乎这些壁画暗示的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在这座硕大的宫殿里透露的是原始的华贵和气派。梓忆手捧着一盆枯萎的花朵出现在了宫殿的最前端。

      “ 你们终于来了,知道让我浪费了多少时间吗?我是多么渴望尽快获得我的元神啊! ” 梓忆一脸的兴奋。

      “ 林翔,你出来吧!让他们俩死的明白。 ” 梓忆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 林翔,你没有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梓忆他怎么了? ” 可可盯着缓缓走向他们的林翔问道。

      林翔淡淡的挤出了个浅浅的微笑温柔的说了句: “ 可可,你闭上眼睛。 ”

      可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翔亮出了藏在身后的剑,向可可的胸口刺去,言冬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痛苦的闭上眼睛,将眼前的一切阻挡在两层薄薄的眼皮外,翔和言冬的身上都贱满了可可的鲜血,眼泪划过了他们的眼角。

      梓忆手上枯萎的花瞬间绽放。

      “ 你们看,这就是圣灵石孕育的牡丹极品 - 火焰奴。它的花似血红似火热,代表了对生命无尽的馈赠! ” 梓忆兴奋极了。

      “ 林翔,火焰奴已经开花了,圣灵石上的第 10 条预言已经出现,死人终于可以死了,你还在等什么? ” 梓忆的声音冷酷血腥。

      “ 言冬,圣灵石就是你包里的那块石头,而圣灵石的那块碎片只有在火焰奴开放时才会出现在你的心脏里。其实你早就死了,你的躯体是因为圣灵石的灵力才能继续走动的,这些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想你在进入陵墓时就恢复了记忆吧。 ”

      “ 林翔,我全部记起来了,四千年前发生的一切,犹如刚发生的事情一样清晰明了。 ” 言冬冷静的回答着。

      “ 言冬,当初我将你的元神吸入圣灵石中当作释放灵力的第一块墓石,而你这个贱东西居然用死灵诅咒破坏了圣灵石的一角,还把碎片藏在了四千年后的转世身上。你果然厉害,但你永远也不可能斗赢我,我亲爱的朋友。 ” 哈哈哈哈哈,梓忆狂笑了起来。

      “ 梓忆,你知道吗,为了得到圣灵石你杀了多少爱你的人?圣灵石起初是天地灵气汇集的圣石。要想释放它的灵力必须要多种不同的强大元神作为基石。四千年前,天神为了得到它,残忍的将他的亲人和朋友杀死。他们在临死时耗尽自己的灵魂将血腥的诅咒刻在了圣灵石上,一共 9 条。那 9 条血咒告诉想得到圣灵石的人必须付出一切爱作为代价。天神在吸取圣灵石的灵力后,他变成了最强大的神,但与其同行的是亘古的孤寂。天神受尽孤独的折磨后终于将所有的灵力又重新注入了圣灵石中,并留下了第 10 条预言。梓忆,天神死后你为了得到圣灵石的灵力,重倒覆辙,让你的妻子在黎明之际灰飞烟灭,用你姐姐的鲜血去祭奉火焰奴。为了得到圣灵石的灵力,你出卖朋友,把他们一个个杀死,用他们的元神去实现你泯灭人性的野心。当你得知圣灵石会因为少了一小块而无法释放灵力时,你选择将自己的元神注入圣灵石中,并且把灵魂封印在圣灵石的表面。这样你便代表第九条预言 ‘ 死神 ’ ,等四千年后,死灵诅咒解除时,再吸取它的灵力。为了得到圣灵石你足足等了我四千年,可悲啊。 ” 言冬淡淡的语气中隐藏着无限的悲伤。

      “ 你的死灵诅咒竟然要在圣灵石孕育的火焰奴开放时才会破解。要想让火焰奴开放,就必须先聚集四千年前被我杀的人的转世的前 7 个元神,再杀死火焰奴现在的守护者。你知道我将元神注入了圣灵石中,光凭灵魂是无法杀人的。你的确高明,但你万万没想到我的奴仆林翔会帮我做这一切,他永远也不会背叛我。言冬,四千年前是你输,四千年后输的人仍然是你! ” 梓忆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眼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

      “ 言冬,昨天你们被那老头吓跑时,我并没有跑。我的潜意识指使我去接近他,于是我看见了那块石头,恢复了记忆。 ” 林翔的语气冷静沉着。

      “ 哈哈哈,林翔,你果然守约,一恢复记忆就帮我把那些该死的人解决了,不愧是我最忠心的奴仆。 ” 梓忆冷笑道。

      “ 言冬,你发现圣灵石是你死灵诅咒破解的第一步。接着你把圣灵石拿给大家看,封印在圣灵石上的梓忆的灵魂便回到了他现在的肉体,那时他就恢复了记忆,这就是死灵诅咒的第二步。 ” 林翔一直没有转过头看梓忆。

      “ 伪装什么也不知道,我可废了好大的功夫。 ” 梓忆微微笑了笑。

      “ 我的死灵诅咒第三步就是让自己恢复记忆,第四步让火焰奴绽放。这样圣灵石的碎片便会出现在我的心脏里。 ” 言冬看了看把玩火焰奴的梓忆。

      “ 言冬,你知道吗,当我去杀梦灵和王军时有多痛苦。梦灵在临死时竟然对我微笑,那一刻我真想杀了自己。我把岚凤藏了起来,等待属于她的第 5 条预言复苏。姚智是死在岚凤剑下的。那时岚凤身上的诅咒苏醒,控制了她。当姚智走近时,岚凤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姚智不是我亲手杀的,但那把剑却是我给岚凤的。按照梓忆的吩咐,我炸开了石门,巨石砸死了岚凤。皓月是在黎明之际灰飞烟灭的,而陈飞则是被我勒死的。杀他们时我不敢让他们看见我,我怕,我怕看见最好朋友绝望的眼神,真的,杀他们比杀我自己还痛。 ” 林翔的脸颊划过了两行热泪。

      “ 林翔,你的废话够多了。快点把他杀了,我要马上得到圣灵石的灵力,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 梓忆有点着急了。

      言冬看了看手上的圣灵石,上面的红色自条已经全部褪去了颜色,整块石头都变成了青灰色。

      “ 我是由于圣灵石的灵力才能支撑起这个早已死去的躯体的,我早在拿到圣灵石的那一刻就被吸走了元神,成为了一个死人。一切都按照死灵诅咒发展的。现在在我的心脏里就有那块圣灵石的碎片,同时还有第 10 条预言。 ” 言冬将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 那条没用的预言 ....” 梓忆说道。

      “ 言冬,梓忆先把我的大部分元神都注入了圣灵石中让我和他一起代表第 9 条预言 ‘ 死神 ’ 。同时还把我剩余的元神和灵魂与他一同封印在了圣灵石的表面,让我和他一起等待四千年后的苏醒,让我帮他杀了我们最好的朋友。四千年前我曾对天起誓,永远效忠于他,你知道为什么吗?为的就是能在四千年后亲手杀了他。那时我没有能力杀他,但我知道,在四千年后,拿到圣灵石的碎片让圣灵石复原时,灵力就会转变为元神回到他的身体,而这时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我可以连同他的元神一起消灭,让这个恶魔永远的消失。 ” 林翔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梓忆手中的火焰奴滑落在了地上,娇弱的花瓣裂成了几片。

      “ 林翔你不能这样,你发誓会永远效忠我的,如违誓言将永世在忘川河边忍受水深火热的痛苦。你不能这样。。。 ” 梓忆的声音如同摔在地上的火焰奴的花瓣,柔弱的弹指可破。

      “ 梓忆,你知道第 10 条预言 ‘ 永恒的时差 ’ 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吗? ” 言冬将手插入了自己的胸口,取出了心脏。心脏上插着一块青灰色的碎石片。

       ‘"永恒的时差 ’ 它代表得到圣灵石的人会和爱他的所有人隔着任何人,任何岁月都无法触及的距离 ...”

      言冬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永远的沉睡了。

      林翔拿起了言冬手上的圣灵石和圣灵石的碎片,把它们和在了一起,圣灵石终于复原了。

9 尾声

      火焰奴开在盛夏之时,代表了留恋,它不忍看见岁月地变迁。

      火焰奴的花似血红,似火热,它孤独地绽放在这个错误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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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10 07: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lz快成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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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9: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lz快成为鬼了
豆花PIS 发表于 27-12-2010 07:40 PM



    为什么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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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美分尸者

以前,曼妙和她名字一样风姿绰约,但是现在,第一眼见到她的人,都会被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吓一跳。谁也不知道,这个一向得体典雅的曼妙,怎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似的。除了阿元,现在每个人都躲着她。这都是因为她手下的员工接二连三的失踪,让她神形俱惫。

  “曼妙服装设计室”在附近可算是家喻户晓了——以前是因为设计室能为人们提供出类拔萃的服饰,现在.

  首先是一个叫阿丽的员工,在一个月前离奇地失踪了,至今没有音信。曼妙设计室差点因此惹上官司,好在最后排除了嫌疑,才得以继续营业。

  之后,曼妙又雇佣了一个员工。但没出一个星期,新的员工又离奇失踪了。

  曼妙伤心极了。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为什么偏偏怪事都发生在我这呢,她想,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要不是邂逅阿元这个心爱的人,曼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挺这么久,而没有崩溃。

  到现在为止,一个月时间,这样的失踪事件已经有四起了。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个员工失踪,以至于,现在没人敢到她的设计室工作了。虽然在这里当员工很舒服,基本上不要做事,只要有业余模特的水平,就能胜任这里的工作,而且工资不菲——员工们要做的事,就是试穿曼妙设计的各种款式的衣服。

  “阿丽当初怎么就失踪了呢?”曼妙靠在阿元怀里,若有所思地说。她甚至天真地想,要不是阿丽开了这个头,就不会有后面几起失踪。“喂,你说,阿丽怎么失踪的?”

  阿元怔怔地看着曼妙,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呢。”

  “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把她们绑架了?”曼妙半是撒娇,半是发泄地说。

  “你?!”阿元好象有点生气,“有些话不能乱说。”

  曼妙委屈地闭起嘴巴。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她想,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嘛?不过,这个玩笑是有点过分了。阿元是那么好的男人,又这么疼自己,况且,他又是那么胆小怕事,这样的玩笑会吓着他的。曼妙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在她印象中,阿元是一个木讷而腼腆的人,当然,也不乏胆小怕事,做事畏首畏尾。

  记得,半年前,设计室里出了一件怪事:曼妙总是发现,设计室里的塑料模特被人用刀(或者别的东西)割得乱七八糟,简直像被分尸了似的;起初曼妙没在意,以为是阿丽(那时她还没失踪)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碰坏的——尽管这个解释有点牵强。总之,曼妙没有追究,只是又拖人运来几个模特.但没过多久,曼妙又发现有几个塑料模特被人弄得不成样子。曼妙气坏了,她说要报警;但这时,阿元胆小怕事的性格露了出来:

  “算了吧,再弄几个回来就是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但总不能这样吧?这算个什么事儿嘛!”曼妙生气地说。“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狂干的。”

  听到“变态狂”三个字,阿元的脸都变白了。

  “那这就更不能得罪对方了,不管怎样,别报警好吗?要是真是变态狂,你惹恼了他(她),说不定会有麻烦的.”

  阿元托朋友从国外进口了一批特殊的模特:用不锈钢制成的,中间是空的。既不易损坏,也不笨重。

  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之后也没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看来,要把不锈钢模特分尸的确不那么好办。

  正当曼妙宽心下来,却又出现这样倒霉的失踪事件。

  “这下倒好,以前是塑料模特,现在是真模特。”曼妙对阿元发牢骚,“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头上啦。”

  阿元也任由曼妙耍脾气,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你说,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呀,难道要我一边当设计师来帮人设计衣服,一边当模特来帮人试衣服?想累死我吗?累死了赚再多钱有什么用,有命赚没命花!”

    曼妙每天埋怨阿元,阿元就默默忍受着。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曼妙纯粹是赌气,而阿元一直的逆来顺受也是有原因的——曼妙很有钱,很漂亮,特别是她那完美的身材,简直像最伟大的艺术家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还有一点,阿元准备和曼妙结婚了,虽然俩人的婚姻已成定局,但阿元不想节外生枝。自从一个月前,两人决定结婚后,阿元就发誓不惹曼妙生气。随她说去吧,他想。她也只是说说罢了。

  但是,这天晚上,曼妙赌气没有回家。这是一个星期天。

  前几起失踪事件都发生在星期天夜晚。所以,阿元很担心曼妙,终于,在设计室找到了曼妙。

  “这么晚了,回家吧。”阿元看见曼妙憔悴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曼妙伤心得抱着阿元,哭了起来。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设计室才开了多长时间,刚刚有起色,我们又订婚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元安慰着曼妙。

  曼妙一边哭,一边把火热的嘴唇凑到阿元嘴边,她现在太需要安慰了。

  曼妙那完美的身材,阿元每次抚摩都会激荡起难以置信的情欲。阿元也急切和曼妙纠缠在一起,火热的情欲冲淡了防范意识.星期天.

  终于,当阿元准备进入曼妙的身体的时候,曼妙一下子坐了起来,嘿嘿地坏笑:

  “来吧,亲爱的,让我们做游戏。”

  这是俩人的小秘密,老套而刺激的“捆绑游戏”。

  每次,曼妙都会要求阿元用绳索紧紧地绑住她。“知道吗,有束缚才有激情。”她解释说。

  但这次,曼妙却要捆绑阿元。

  “老演一个角色也会腻味的,让我们尝尝鲜。”

  阿元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曼妙的要求。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他还摆脱不了腼腆的性格,不过,和曼妙在一起生活后,他觉得自己已经稍稍有了改变。他想,好吧,就顺从她一次。这该死的游戏早晚得结束,但不是现在,因为曼妙这段时间心情不好——那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多简单.

  曼妙似乎早有准备,随手拿来一捆绳子。她密密匝匝地把阿元绑了起来,一边绑,一边梦呓似的念着:“你身体真美,完美.我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造就了你.”

  起先阿元没怎么在意,渐渐地,阿元才发现曼妙的眼神似乎有点不正常,又注意到她言语也不怎么正常。

  “曼妙,你.”

  但已经晚了,阿元发现自己被绑得像个蚕蛹似的。

  “你身体真美.我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造就了你.你属于我的.永远.”

  这句话,早在一年前,曾是一个整型医生对曼妙说的。

  曼妙很有钱,很漂亮,特别是她那完美的身材,简直像最伟大的艺术家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可这漂亮和完美,都是手术刀的杰作,是医生的杰作。

  以前,曼妙对自己的身体很不满意,于是想到了做整型手术。

  手术很成功。

  但没想到,拿着手术刀的那只手充满邪恶.她的医生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把曼妙的身体当成了自己的艺术作品。

  医生在用药物将曼妙麻醉,不停地享用她的身体。他迷奸,虐待,拍照,勒索,威胁,在曼妙身上无恶不作。每个星期天,医生会拿着照片威胁她,然后,重复一次所有过程。

  医生说:“你身体真美.我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造就了你.你属于我的.永远.”

  终于有一次,她趁医生没注意,将他砸晕,然后拿起手术刀,将医生杀死。她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她捆绑他的尸体,一刀刀割下他的肉。她把肉刮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骨头,像个标本。她把肉带回家,塞在了那些中空的塑料模特身体里;把医生的骨头用药物浸泡、风干后,送给了一位在医学院的教授。

  但噩梦没有结束。

  曼妙每日在痛苦中挣扎,扭曲,渐渐地,变得精神分裂。而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有时,她变成了另外一种人格,认为自己是那个邪恶的医生。她对一切身体施暴,起先只是对自己设计室里的塑料模特。

  但自从一个月前,她和阿元订婚后,她更加偏激。

  她认为自己肮脏不堪.

  既而,她开始嫉妒那些具有纯洁身体的女人。她设计室里的年轻员工,那些模特,那高挑的身材,让她痴迷,让她以为自己是医生。所以,一个月来,每到星期天,每到这个她被邪恶医生糟蹋的时间,她就会将手术刀对准那毫无防备的模特。

  她对每一个她刀下的身体说:“你身体真美.我是最伟大的艺术家,造就了你.你属于我的.永远.”

  一个月过去了,她刀下添了四具冤魂。她割下她们身上的肉,塞进假模特的身体;把骨架做成标本,送给每个熟识的医学院教授。她彻底疯了,蓬头垢面,胡言乱语。可阿元失踪都没有疏远她,嫌弃她。他爱她。

  但现在,她还认识他吗?

  “.你属于我的.永远.”她狰狞地笑。

  阿元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小小的,尖尖地手术刀,反射着阴冷绝望的光。

  “现在,有什么感想?”这句猥亵地话,曾是医生说出来的。每个星期天,医生逼迫曼妙摆出各种X的姿势,学各种动物的叫声,猥亵地问她“感想”。直到后来,她自己也变成了“医生”,每个星期天,夜阑人静,拿着手术刀的时候,她也会问刀下的人。

  “你这个变态狂,禽兽,你不得好死.”是的,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比如,当初他自己就是这么回答医生的,而那些死去模特也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她慢慢地举起手术刀,刀尖抵着阿元的身体,轻轻地问:

  “现在,有什么感想?”

  阿元想起以前的曼妙,温文尔雅的情人,未来的妻子。他想起每个夜晚,曼妙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以及每个早晨,她混沌的眼神,心神不定的话语。我怎么就忽略了呢,他想。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我太大意了,我没在乎她。她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却一直不知道。

  面对着曼妙手中的手术刀,面对着他已经不认识的、扭曲的面孔。他流下深沉地泪。

  “对不起,我爱你。”他缓缓地说,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手术刀在他皮肤上,像蛇一样游离。然后,突然停顿下来。

  阿元睁开眼睛,突然,他看见,一滴眼泪,从曼妙的眼里滑落,落在自己的胸口,冰凉的,绽开,像一朵花。

  曼妙扔掉手术刀,紧紧地抱住阿元,失声痛哭。

  “亲爱的,这只是我们的小游戏。”她说,“一切都过去了。我爱你.”

  那晚,他们以前所未有的疯狂热情,纠缠彼此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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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学校幽灵

 那是在两年前的秋天里所发生的故事了。可医生告诉我:这个故事和那些人,它们都是我的幻觉……
  2003年10月30日上午北京时间10:10

  下课铃响起。教授照例是不急不徐的夹起他那泛黄的一打讲义。下面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学生立刻一片骚动。好一阵尘土飞扬里,大家见多不怪的作鸟兽散。我也卷起书包,混在人流间钻出教室拐下了楼。

  如果刚才他收到了我的短信,那么现在人应该已经到楼下了。我也刚好来得及在上课前把手中这打刚赶好的草稿给他。可是?

  楼下似乎没人,准确一点来说是:正门口四顾无人!

  我心头当时就燎过一股无名火,书包里手机又突然疯狂的跳起来。

  “夏天:我现在在老师那里,有事啊。中午报告厅见! 零下一度”

  “杀千刀的猪头社长!”我几乎要不顾我一贯记录良好的淑女形象,在教学楼正门口对着一行短信大骂出口。

  幸好,上课铃不早不晚的响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抬腿向旧实验楼冲去。

  那一刻,我的双眼分明看见:我的午餐正从食堂飞向一光年开外的天堂。

  短信又至,这次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零下一度”

  “知我者,“零”社长也!”我一边跑一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午饭加晚饭,今天的夜宵,你请定了!”

  2003年10月30日中午北京时间12:00

  我此刻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厅。这里是校园里一个类似于双层小剧院的独立建筑。楼上的大落地窗终年拉着厚重的红丝绒窗帘,即使有台风,它们也能做到纹丝不动。不开灯的时候,整个厅比起外面要暗很多,温度也会低一些。此刻,外面是秋日正好,里面却不时吹进几丝阴风。

  现在,一切安静的有点孤寂;

  正如,每一个晚上大家从这里散去时一样——

  冷冷的死寂。

  除了,有一回,我在离开前,听到了一只野猫的哭声。

  是的,我只能把它形容为哭声。虽然,那分明是一只猫,可是,有哪只猫会叫的如此凄厉?

  这校园里原本就有许多流浪猫。它们中不少是被无良学长教工们搬走时丢下的,更多的也许是自己看中这方宝地留下的。大学两年来,我曾撞见过其中几只,却个个都是极满足、也极肥硕的样子。这样的无主猫,还会“哭”吗?

  或者,是我听错了吧?!

  每个校园,总会流传一些口耳相传的鬼故事。说穿了,这些不过是大家无聊时的一种消遣。其中虽不乏好事者的杰作,但是大部分只是些看来听来后加入些调料和现实的老套故事。我也听,却不信。

  还记得,其中有一个里提到过:报告厅里曾经闹过鬼,N届以前有个社里的学长见到过那个会教人如何演戏的银色幽灵。

  我当时就不屑,这不是《夜半歌声》吗?那阵子愚人节刚过,大家里又不乏哥哥迷。于是乎,寝室间就忙着传看拷贝着那部电影,但是我却在心里以为:“这一部给我的冲击不如原先老版的那部。我对那部里的大火、水车、美与丑的记忆,比起对这部里俊美的哥哥的怀念,实在是一天一地。”那些时候,媒体和人群或多或少都在怀念哥哥。一切仿佛一场巨型的作秀。

  谁是主角?谁在戏中?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个中午,我没等到社长大人的大驾,也没吃成午饭,更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我有点诧异。因为零虽然是个爱开玩笑又随便的家伙,但是,如果是他定好的事,却从不会没有通知就爽约。而且,稿子的事,又一直是他和社里在催逼我。

  我开始发短信,打电话;可是,他居然停机了。

  怎么会这样?

  2003年10月30日凌晨北京时间24:00

  “夏天:现在来一下报告厅好吗? 零下一度”

  我的手机把我叫醒,我恼火的关机。

  翻个身,手机却又响了。

  我一看,还是那行字。迷迷糊糊间,我也没多想,只猛按下关机后,把手机往床底下一塞。

  可是,手机居然开始一次次震动起来,不依不饶的。

  我改了震动键了吗?明明晚上一回来就改了铃音的,怎么会?

  也许,是自己刚才又按错了什么?还是,有鬼?!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一惊。但是,我马上笑起自己的这个念头来。

  我差点忘了:就在两天前,这个零下一度以手机没电为由,霸占我的手机长达一天。一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这个理科电脑狂徒对我的爱机作出任何事了。至少,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改造电器的好机会。我就是他这一习惯的无数受害者之一。

  于是乎,被吓醒的我决定起床,然后去报告厅。我必须让他知道:玩笑的代价。

  不过,我必须偷偷从女生宿舍的一楼公共卫生间翻窗户出去,还好,阿姨这个时候通常是在这栋楼的五楼视察呢!

  2003年10月31日凌晨北京时间01:00

  报告厅果然没有开灯。但是,门打开着,没有风。

  厅门口没有猫出没。那么,今晚,这里一定有人。

  想起那些无厘头的鬼故事,看着黑漆漆阴森森的厅门,虽说我也明知道“零”就在里面,我还是开始后悔了。大半夜的,干吗到这来。

  我下意识的看看我手中的手机,然而,它没电了。大约是刚才在楼道时就已经快没电的吧。在楼下我曾看过钟上的时间。那么,现在大约有一点了。

  我本能的提醒自己:太晚了。

  可是,我只有走进去这一条路。现在要是立刻回寝室,我一定会被刚查房回来的阿姨说;而且,我还会睡不着。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除了让我生气,更挑起了我的好奇。

  “即使里面不是社长而是鬼,我也认了。”我想着,一头冲进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从窗缝里漏下丝丝缕缕的月光。

  “没人?”我的好奇心大减,竟有点索然。

  有点凄美的晚上的报告厅。可是,门开着。没有人。

  我的思绪登时变得凌乱不堪,想到时间后,我决定立刻离开。

  一转身,背后竟有一个人。

  我惊叫。

  “你怎么进来的?”来人问,仿佛见鬼了似的语气。

  原来是“零”。

  “是你发短信叫我来的。”

  “我?可是,明明是你发消息说,你把没写完的稿子丢在报告厅,要我来拿?”

  “我没有。”

  “可是,我来时门锁得死死的。你呢?该不会是翻墙吧。”

  “没有,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他:“钥匙呢?”

  “门上”他自己倒立刻冲向门口。

  果然,如我两所愿:门关得死死的,而唯一的钥匙,被留在了门外。

  “也许是保安锁的。”

  好半天,他才低声的说出一句话。可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不是!

  锁上门的,

  只会是他!——

  那个传说中报告厅里的幽灵。

  我冲他笑笑。毕竟在我们还没看见什么之前,我们应该先骗骗自己的。

  “我想,只是个意外。”我说着,汗早已湿透了贴身的衣服,“社长,你发个短信,让谁来开个门?”

  “晚上你的消息来得急。我去同学那里取钥匙时把手机忘在别人寝室了。”

  一切只是意外?

  还是一个圈套?

  逃不掉了吗?

  夜风钻进来,刺骨的凉。

半夜,

  一男一女,

  黑漆漆空荡荡的大厅。

  这足以构成任何一部电影了,管他是:喜剧片、悲剧片、艺术片、爱情片、恐怖片、悬疑片、鬼片。鬼片!的确,鬼片、鬼片,这会是吗?

  我两谁都没说话,大厅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我甚至感觉到了灰尘们在稀薄的空气里疯狂舞动,它们挣扎着,从地心逃脱、扬起,最后又坠回原处。

  此刻,社长的脸浮着一层月牙白,这显得有些诡异。我吓的赶紧别过脸去。是的,我不能再多想。不然,即使没有鬼,我也会在天亮前崩溃。

  我竟然睡着了,直到天亮。

  没有事发生,没有。

  下意识里,我伸手一推,门开了。

  四下里,竟只有我一个人,“零”呢?

  又或者,这一切仅仅是个梦?我的确在报告厅睡着了。

  在报告厅里也能睡着,而且是足足一个晚上!我的天!

  2003年10月31日中午北京时间12:00

  “夏天:老时间老地方,我等你。 零下一度”

  “什么?还要去?”看完短信,我刚想发火,可一转念:“等等,那么说,昨天——没有做梦!”我感到一种恐惧。

  “零下一度:我在食堂,有事情问你,现在!!夏天”

  “零”酷酷的冲到食堂,一路的回头率果然还是百分之百。

  “什么事?”他开门见山。

  “和你确定:昨晚,不是做梦!”

  “哦,不是请我吃饭啊。”他一脸沮丧,“早知道,我就不起来了。”

  “逃课啊”我故意表现的夸张。边上那两个似乎是老师的家伙转过脸来看着我两,面带鄙夷。我笑,且不说我的样子,单说我们这位社长,怎么看也是个不良社会少年——哪里有21世纪文明大学生社会好栋梁的风范啊!

  “你也不是什么淑女”他报复似的喊“没饭吃,我就告辞了!”

  “昨晚倒底发生了什么!”

  “先给我吃饭。”

  我不得不投降,毕竟,只是请一顿饭。昨晚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真相,对我而言,更重要。

  “我也奇怪呢,”他打着嗝说,“仿佛是我做的梦。好象,我记得是,自己还和你被谁给反锁在报告厅。然后,睁开眼,自己却睡在自己床上好好的。接着,手机响了,你说请我吃饭。我就来了。”

  “等等,我没发这个短信。还有,你刚才,发什么消息给我没”

  “绝对没有。”

  “那么,那个发消息的人,是谁?”

  “看来,晚上,我们还得去一次那个鬼地方,”他看着我,“你去不去!”

  老实说,我宁愿不再去追究什么真相了。于是,我说:“可能只是有谁在开玩笑。我们下午去把手机号换了吧!或者,干脆连手机也一起换。”零想了想,说:“好!”

  吃完饭,我们从大学城直奔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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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2: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0月31日下午北京时间17:00

  零和我去了市里的可可数码城,在那里,他买了部带号的新手机,而我只是换了张不记名的手机卡。前后只花了我们大约3个小时的时间。我看看表,才下午5点,就说:“时间还早,难得到市区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呆会去夜市看看。”

  此刻,我以为,所有怪异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在一家大排挡,我们随便要了两份炒饭和一罐可乐。零比较喜欢扬州炒饭,而我喜欢的是番茄炒饭。“原来,我们都是要2罐可乐的。”零突然说,“我们还会点1份炒河粉。”

  “恩。”我的饭已经来了,于是,我闷头吃饭。

  “对了,你好象一直比较喜欢番茄啊。”

  “恩”我点头,“很开胃啊,所以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扬州炒饭的,那时侯,记得你只吃炒河粉。”

  “恩”他的饭也上来了,花花绿绿满满的一盆,显得很令人生厌,“人,总会变的,习惯也是啊”他的笑透过热腾腾的蒸汽,有些妖异。

  我打了个冷颤,十月的晚风果然有些凉了。

  2003年10月31日晚上北京时间21:17

  “还记得她吗?”回去的公车里,零问我。

  “又是她,那你记得你答应过她什么?”我生气了,手也因为这天气和情绪开始发冷、冒汗。

  “爱你”他突然靠近我,眼神陌生而温柔。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面前的这个人。

  他是谁?

  2002年10月30日凌晨北京时间24:00

  女生宿舍,六楼楼顶。

  “夏天,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瞧见那了没?那是我的星座哦!”

  “奇奇,如果,你和我同时喜欢上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喜欢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想,我会考虑——”她笑着看我,“对了,我们偷偷上来看星星,阿姨查房时会不会发现啊?”

  “不会,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口袋里,手机在震动,发出一闪一闪的光。

  “那,刚才说到哪了?对了,说到,我想会考虑接受他,毕竟我们都喜欢对方啊。还有,你是我朋友啊,你不会怪我们对吧!”

  她的笑容甜美的象十月里新上市的苹果。她的眼睛明亮的象天空刚刚坠落的流星。

  我摁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然后对着天空说:“奇奇,看啊——流星!”

  我们当时站的离楼顶边缘太近了。

  当奇奇转身掉下去的时候,她依然笑着,仿佛还不相信这发生了的事实。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飞坠了下去,却没有能飞回来。

  2002年10月31日凌晨北京时间01:00

  我偷偷下了楼顶,走备用楼梯,又从女生宿舍的一楼公共卫生间翻窗户出去。这个时候,查房的阿姨大约才刚查完五楼。

  此刻,女生宿舍楼下那片无人的草地里,奇奇就在那,如一个折断翅膀失去灵魂的美丽天使。

  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

  此刻,我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厅。这里是校园里一个类似于双层小剧院的独立建筑。楼上的大落地窗终年拉着厚重的红丝绒窗帘,即使有台风,它们也能做到纹丝不动。

  我没有开灯,月光照了进来,薄凉而带着些须嘲弄。

  当把钥匙插在门上时,我忘记了要取下来。

  整个厅现在看起来要比外面暗很多,温度也低一些。只是暂时的,谁也不会发现或打扰到我了。

  现在,一切安静的有点孤寂。

  冷冷的死寂。

  天亮的时候,我决定离开,却突然之间听到了一只野猫的哭声。

  是的,我只能把它形容为哭声。虽然,那分明是一只猫,可是,有哪只猫会叫的如此凄厉?

  猫,还会“哭”吗?

  或者,是我听错了吧?!

  2002年10月31日中午北京时间12:00

  女生宿舍。

  我在朦胧的睡梦中被短信叫起,是零。

  在食堂,我错愕的接到一个噩耗,我们共同的朋友也是最喜欢的妹妹奇奇跳楼自杀了。

  零看起来很憔悴,不仅仅是因为刚接到噩耗,还因为昨晚奇奇曾发给他一条短信,还因为今天一早上公安和学校对他的调查。

  “零,奇奇她——”最好的朋友死了,可我,却一点也不想哭。

  “她最后的短信,是祝福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可以在一起。”

  “那么,我同意。”我突然抱住零大哭,直到零默默的推开我离开。

  零那天最后一句话是“明天我去奇奇最喜欢的扬州看看。”

  后来,警察也来问过我当晚的一些事,我说:“晚上熄灯前,我告诉她,我也喜欢零。然后,我就赌气出去了,在外面的电影院通宵。”

  他们查看了我们共同的寝室,还有那张我口袋里皱作一团的票根。

  零之后消失了长达一个月之久,他差点因为逃课被学校处分。

  等他从扬州回来,奇奇的案子已经作为自杀结了案。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我们的生活里从报告厅里剥离、消失了。

  奇奇的角色,零拜托社里的其他人找来了替代者。

  演员就是这样,可以前仆后继。因为,命运的线不在它们手中。编剧却不是谁都能来代替,因为,他们将主宰那些角色的命运。

  我庆幸:我恰恰不是前者。

  2003年10月31日凌晨北京时间24:00

  “夏天,你害怕幽灵,或者说,鬼吗?”

“世界上,没有鬼的。”

  “可是我知道,你怕的。原因,你自己知道。”零的面目突然有点狰狞。

  女生宿舍,六楼楼顶。

  “夏天,你看,这里是不是很漂亮?瞧见那了没?那是奇奇!”

  “零!”我恍惚,原来——“老时间老地方”,他是说这里。

  当我和零回到学校,零突然要我带他去女生宿舍时,我就该想到了。

  “零,原来昨晚也是你设的局!”我感到自己在发抖,我明白,一切都结束了。零没有说话,此刻,这表示着他的默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他。其实,这是一开始就很明朗的事实:我和奇奇,都在错误的时间爱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他笑了,那有着零下一度的微笑让我发抖:“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了,夏天。”

  “这,不可能!”我强调。“你不可能发现。”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短信不可能是奇奇发的。我还知道,当晚,有一个人在和她一起看着星星。”

  “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告诉我你的秘密!”

  “是的,是我——”我在零面前,崩溃了,也在奇奇那一周年的纪念日后,我知道我败了。

  2002年10月30日凌晨北京时间24:00

  女生宿舍,六楼楼顶。

  当时,我的口袋里,装着事先拿好的奇奇的手机。

  我已经编好了一条短信:

  “零: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请好好的在一起。再见,是在天堂里的祝福:)奇”

  我本来不想做什么,如果,奇奇的回答是:她放弃爱情,选择友情。

  但是,她没有那么回答我,在那一刻,我的愤怒、忍耐还有嫉妒终于达到了极点。

  于是,我说:“奇奇,看啊——流星!”我是对着天空说的,用这一生以来最甜美的声音最诱惑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在楼顶,在奇奇抬头的一瞬,在我发送出口袋里那早准备好的消息的同时,我用另一只手用力推了奇奇一把。奇奇在掉落下去的瞬间,居然转过了身,那眼睛明亮清澈到令我害怕——就象那夜里徘徊着的猫的眼睛。

  她死了。

  当然,不是自杀。

  我事先用透明指甲油涂过手指,所以,我自信:那里不会留下什么指纹。

  而清洁工打扫楼顶的通常时间,恰好就在明天——每月月底最后一天的4点。那时,大约,还不会有人发现奇奇那可爱的小尸体吧。

  我微笑着将手机留在了楼顶的边缘。那个清洁工,或许会偷偷留下它,然后卖掉吧!

  2003年10月31日凌晨北京时间24:30

  “然后,我偷偷下楼去了报告厅,一直呆到天亮后直接去了食堂。”

  “这是不是你做编剧的天分?”零依然是笑着的,笑得我浑身不自在。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我突然不再害怕,既然已经没有秘密了。

  “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人其实一直另有其人,虽然,三年前那个人已经出车祸死了。我喜欢的不是你也不是奇奇。”

  “零,你说什么?”

  “夏天,没有和你也说清楚,这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我也想不到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是,奇奇那天回来说,说她和她最喜欢的人表白了。那个人还……”

  “大约,是奇奇自己的虚荣心吧。她和你一样,在某些方面,很骄傲呢。在你杀害奇奇的两天前,奇奇的确向我表白过,可我也明确告诉过她我其实不喜欢你们中任何一个。”

  “是的,你知道:她不可能再给你发那样一条短信。所以——”我终于明白了。

  “对,我知道了,我也开始怀疑那个短信里被提到的人,也就是你——”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警察?”我发现了我们对话中一个最大的漏洞。

  “告诉?”零突然皱了皱眉,仿佛在思考什么,“不,我宁愿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至少,现在这样也不错,你可以知道什么叫报应。”

  我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我庆幸自己一刻钟前已经按下了手机的几个数字键。

  于是,我看着他微笑的说:“看啊——流星!”他一楞,在那个时刻,他本能的抬头。

  我说:“这真的是报应,如果说,我真的那么认真的爱过你。”

  我如一只绝望中求生的猫,快速的跳到他身后。而他现在所面对的正是那底下空旷无人的草坪。

  我又一次看着一个人自这里坠落,我希望这就是太快到来的报应,而那个人还不是我。

  2003年10月31日清晨北京时间02:30

  我疯狂而憔悴,在警察的询问中,无力的摇晃着空无一物的脑袋。

  在后来的结案中,零被认为是受刺激后的精神分裂加攻击型人格。

  我退了学,住了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最后,重新上了高复班还参加了高考。

  一年后,脱胎换骨的我考入了北方某所无名的大学。我的医生鼓励我:“在那里,你将开始你新的人生。”

  是啊,我早就知道的。

  在那里,我将作为一个人,开始我下一段的人生。

  这就是两年前那个秋天里所发生的故事。我相信了:这个故事只是我内心的某些幻觉……

  上海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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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2: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殺人網站

莉香将自己打扮好,坐在化妆台前,盯着眼前镜中的自己做最后的审视。

她长得很美。

从小她就从别人的眼光中,知道自己是美丽的。渐渐长大后,那份惊人的美更是连自己都着迷。

今天正是她十八岁生日,她赶着出门参加同学们为她开的舞会。

再度拿起化妆台上的晶亮唇蜜,往自己那弧度完美的唇瓣轻轻涂抹。

整妆完毕的她站了起来,用手将身上那件粉红色蕾丝小礼服坐皱的地方压平。再看了一眼如瀑般的长发和戴在头上的钻石小公主王冠发饰,一切要求完美的她这才微微一笑。

她抓起放在化妆台上的精致小皮包,转身下楼去。

**************************

「爸,我出门去啰!晚点会回来。」莉香走到正在书房中看书的父亲身旁,甜甜的说了这一句后,在父亲右颊亲了一下。

「喔!别玩得太疯,早点回来知道吗?」父亲将那厚重的眼镜推了一下,看着她说:「如果真的太晚,我会差人去载妳。」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您最疼人家了嘛!我会听话的。」莉香一边娇笑着,一边紧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

「去吧!别让妳同学等太久啰!我的小公主。」莉香的父亲无限爱怜的看着美貌如同亡妻一般的大女儿,娇笑着与司机离去。

深夜即将来临,他走到电脑前,开机后连线至自己最爱的网站,整个人兴奋的期待着今晚的节目。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爸!姐姐要去哪?她穿得好漂亮。」

原来是他那国中一年级的小女儿--莉媛啊!

「来!媛儿!和爸爸一起看东西好吗?爸爸这儿等一下有好东西要给妳看。」莉香的父亲看着穿着薄纱睡衣的女儿,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发干。

莉媛笑着说:「等一下,我先把明天的作业写好。」她微笑的将书房的门关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去忙。

**************************
经过一整晚的狂欢,走出舞会门口的莉香觉得今晚实在开心极了!尤其是她的男友--正威更是一整晚只将眼光放在她身上,让其它的女孩羡慕的不得了。

有一点微醺的莉香在月下看来更是楚楚动人。

身旁的正威禁不住如此美色的诱惑正想一亲芳泽时,一辆黑色的宾士轿车疾驶到他们身边,从车上快速的下来两名穿西装戴墨镜的魁梧大汉,站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开口对他们说:「总裁要我们来接莉香小姐回去。」

正威心中虽然有些怀疑,却不得不将怀中的人儿交给对方带走。

他看着绝尘而去的宾士轿车,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一上车,莉香马上被身旁戴墨镜的男子用力捉着,那男子拿出一块沾有迷药的手帕将她鼻子给捂住。

她仅存的意志只是听到身旁一阵怪笑,之后完全不醒人事。

*************************

莉香是被强光惊醒的,她感觉有很多光线往自己身上射来。她很困难的睁开双眼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有好几台摄影机对着她。那些光线来自四面八方像舞台般的大型照射灯。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摄影机后面陆续走出一群戴着黑色头套的裸男,其中一个边走还边讲手机:「节目开始了,会照您指示的做,请欣赏。」

他对着四周的摄影机一声令下,开始拍摄的工作。

就这样,莉香被这群戴着头套的男子轮奸过后,再度被绑在那张铁椅上。她此时已是浑身浴血,全身发抖的痛哭着,她实在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过了一会儿,一名男子拿着一个木箱走到她面前,从木箱中拿出一把细长的刀,一手捉紧她那头秀发使其往后仰,一手拿着那把刀往她的喉咙划去!

莉香承受不了剧烈的疼痛不停的扭动身体挣扎着,那男子丝毫没有停顿的将那把刀继续切去她那动人的双锋,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莉香全身。

接着男子拿出一把生锈的长钉,和一只铁锤。他走到莉香身边,将那张美丽的脸抬起,然后转身指示摄影机要拍特写,接着,将那些每根都有三吋左右的生锈长铁钉,一根接着一根,用铁锤用力的敲进莉香整张脸上!

受尽凌虐的莉香在如此巨大的痛苦中断了气。男子看着眼前的作品,对身后的摄影师们愉快的喊了一声:「拍摄完毕!卡!」

*************************

莉香的父亲看完整部刚从网站上下载来的影片,脸上是一阵满足的淫笑。

他站起身来将裤子的拉链拉起来,走进家中的厕所将刚刚沾在手上的液体洗掉。脑海中不住的回想着刚才莉香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简直就和当年她的母亲一模一样美啊!

他正想走到小女儿房间去的时候,忽然想起刚刚的影片还没存档,于是他又走回书房里,一开门,他惊呆了。

莉媛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刚才那部电影,脸上充满阴狠至极的笑容。书房内站着六名刚才在电影中杀人的戴头套男子。

「爸!没想到您对我这么好,将妈妈和姐姐都给杀了。」莉媛向身旁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群男子将她父亲围住,然后对着他父亲冷笑说:「现在也该轮到您了吧?我可是从小就想着要继承您的家业呢!呵呵呵--!」

「妳……妳是谁?妳不是我女儿。」被那群男子架着的父亲,指着他眼前的小女儿,浑身颤栗的说着。

「妳女儿?妳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将她的灵魂卖给我了,交换的条件是要为她妈妈报仇。这个杀人影片网站是我建立的,如何?还不错吧?」莉媛笑着对那群男子说:「将他拍得精采些,把他带去吧!」。

那群人将哀嚎不已的父亲连拖带拉的拖出房子。

「一家子全是笨蛋,呵呵……」莉媛伸了伸懒腰,走向窗前望着天空那轮明月,月光照射在她身后,拖出一条魔鬼撒旦邪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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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10 02: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了也不卖

      在玉石出产区,有一条玉器街,有上千间店铺。每间店铺内都放着大大小小的原石,每块原石前都围着不少人,不时对石评头品足。那些身怀巨款的人更是瞪大眼睛,生怕错过每一块原石。那些人都是参与赌石的,用高额的价钱,来赌买回来的原石内是否有玉。一夜暴富的神话令人津津乐道,一晚倾家荡产的事情却比比皆是。

      李子光是赌石常客,已经有4.5年光景,战绩却不容乐观,身家也输掉了大部分。老婆受不了他对玉石的痴迷,一早就带着女儿离开他,这令他对赌石更加入迷。这次他怀着最后50万,作最后一次的博杀,心想赌完这一次就算啦。

      他在几百间店铺已经转了几个圈,眼光始终停留在一块50公斤的原石上。经过一轮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最终以48万成交。原石成交后,马上被切割开来,一块两只巴掌大的莹绿色的玉活现眼前。凡老手一眼望见,就知价值不菲。

      他把玉石马上运走,但是消息不胫而走,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好多是慕名而来,更多是求让的,价钱已经攀升到500万,但由于以前输掉的钱太多,500万只是杯水车薪。为了更高的价钱,他总以“死了也不卖”来回绝。

      为了保护玉,他终日守在家中,连睡觉也抱着,一切生活供需仅靠电话叫人拿上来。由于长期精神紧张和睡眠不足,他两眼通红,头发蓬乱,目光呆滞,口中整天喃着“ 死了也不卖... 死了也不卖...”他一个75公斤重的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内已经瘦都只剩45公斤,手拿一些重东西也手震。

      不幸的事情终于都发生了,在快过年的时候,两个小偷看上了他家。在没有任何能力抵抗下,他被小偷们绑了起来,全屋被搜个清光,除了一块玉石外,再也无一件值钱的东西。他们一气之下,残忍地把他杀害了,还带走沾满鲜血的玉石。

      他们把玉石带回去,准备洗掉玉上的血迹,以消灭罪证。但是发现血迹不但洗不掉,还不断慢慢渗入玉中,形成一条条血丝。两人大骇,连忙放下玉石,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内,惶恐地望着对方,口中不停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凌晨时分,在厅中的玉慢慢亮起绿光,玉中渗透的血丝已经形成一个人形,空气中也不时飘来幽幽的男声“ 死了也不卖... 死了也不卖...”两个星期后,某出租屋内抬出两条尸体,死状恐怖,经法医证实,两人都是突发性心脏病而死。警察在屋内搜查证据,除了一些衣物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以后你看见有一个血色人型暇疵的玉,也许就是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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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4: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使的羽毛

这是天使安吉拉丁第二次落入人间。
  第一次,是27年前,被旋风刮伤翅膀而掉落了下来。这次他是故意的。
  很久以前,他偶尔听别的天使提到人间,听说那里每天都刮者寒冷的风,是前往地狱的通道。那是安吉拉丁唯一一次听别的天使提起那个没有天使会去的地方,天使说的时候口吻有些轻描淡写,人间有点不值得一提。安吉拉丁从未对人间有过什么憧憬,那次落下只是一个意外。但一个五岁的人间女孩救了他。他记得,女孩的眼睛清澈若水,温柔的手好像是天堂花园中盛开的娇嫩的花朵,令人不忍触摸。他扯下了身上的衣裙为他笑着说,天使,你会好的。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弄清楚天使与人的区别,仿佛是没有区别的。女孩把他藏的很好,每天都来看他,给他带吃的,虽然他不用吃东西。
  他的伤好的很快,可在展开翅膀前他发现,他已无法逃开那双清澈的眼睛,他问女孩,你有什么愿望?
  女孩笑着说,我想嫁给天使。
  那时句会令所有男人怦然心动的话。天使也不例外。安吉拉丁一致记着这句话,为自己找了一个想从天上再次落下的理由。
  他再次落下依旧无声无息,无人注意,只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白光,落下一根洁白发光的羽毛随风舞动,安吉拉丁没有在意,只是一根羽毛而已,他有很多。
  仍是这个地方,这片草地。参天的槐树还在,虽然已有些残破。安吉拉丁收起了受伤的翅膀,脊背上露出他故意弄出的伤口。他蜷缩在松软的嫩绿草地上瑟瑟发抖,欣喜的看着人间的世界,等待女孩的到来。
  三天过去了,女孩没有来。
  天使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昨天是今天,今天是明天。岁月就这样过去,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安吉拉丁不只女孩为何没。.他决定寻找。
  这是一个很小的城镇,人不多。安吉拉丁问了每一个他所遇到的人,有没有见过他的女孩,有着清澈眼睛的女孩,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想他这样一个赤裸身子,有着偌大一个伤口,满大街找女孩的男人一定是个疯子。安吉拉丁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他是天使,从来只想着别人的善,而不知恶是什么。他依旧逢人就问。直至有个男人指着一栋房子说,她在那里。安吉拉丁快乐的奔了过去。
  那是栋简陋的房子。房门没有关,他一把推了进去,却见到的情景深深疑惑,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男人见到了安吉拉丁,阴笑着对女人说道:今天你的生意不错呀!他斜着眼睛冲着安吉拉丁笑了笑,走出了这间许多男人都进出过的房子。安吉拉丁没有对他笑,他不喜欢这个男人,非常不喜欢。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片茫然。
  他说:你好,我是天使安吉拉丁。
  女人大笑,说道:你好,我是魔鬼索丽塔。
  安吉拉丁说他是来找一个女孩的。索丽塔觉得很有趣,于是留下了他,并给了他一套不只是那个男人留下的衣服。她觉得他长得很好看,不是一般男子的英俊,而是一种美。但她与他什么都没做,因为安吉拉丁说他没有钱,也不知道钱是什么。
索丽塔觉得安吉拉丁一定在骗她,在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钱是什么。他长得那么美,一定是出身名门的公子,养尊处优,富足幸福,才不知道“钱”。他期盼她的家人寻找它,期盼着一笔横财的降临。索丽塔的心情渐渐好起来,照常接客,做生意,出门买菜做饭,生活有了希望。
  安吉拉丁并不喜欢索丽塔,塔觉得她与男人来往既没有爱心,也没有爱情,那一定不是神的旨意。她的眼睛若深宫中的寒雾令人看不清,她未触摸过他的手,但想象中,她一定不温柔。她每天仍出门寻找它的有着清澈眼睛的女孩。
  他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最后,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写寻人启事,张贴在各处,女孩可能会看见。但一定要先有笔。
  安吉拉丁问了索丽塔什么是笔,索丽塔说很简单,找根好点的羽毛,蘸点墨水就是笔了。羽毛,羽毛,哪里有羽毛?安吉拉丁想到了自己的。深夜他忍着伤痛,拔下了一根羽毛,细细长长,洁白的毛铺展的整整齐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安吉拉丁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羽毛,啊,天使的羽毛。那一夜,他写了很多启事。想着他的女孩。
  第二天傍晚,安吉拉丁疲倦的回到了家中,他贴完了所有的启事,决定晚上继续写,他相信总有一天女孩会看见的。可他没有找到他的羽毛,他的笔。
  索丽塔说:我吧你的笔卖了,你从哪弄来的羽毛,这么漂亮,今天有人出10个钱把它买去了。
  安吉拉丁无语。他冷冷的看着眼前憔悴而苍老的女人,觉得伤口隐隐作痛。她不愿告诉索丽塔,羽毛是他的,他是有着翅膀的天使,她没有资格知道。那夜,他又拔了根羽毛作笔。
  索丽塔是在无法相信,眼前的没男子居然每晚都找到一根如此漂亮的羽毛,羽毛笔的价格越来越高,已经有认出到250个钱了,每个人都说,这一定是一种极珍稀动物身上的羽毛。索丽塔已可以不可以不出卖身体来维持生活了,他也越发越觉得安吉拉丁是个可爱的男人。虽然有些古怪和神秘。他开始对他好起来,为了羽毛,为了钱,也为了喜欢她。每天,她帮他一起贴启事,从小镇到森林,傍晚在去卖羽毛笔。索丽塔知道,每次她去卖笔,安吉拉丁都很不开心,甚至是难过。但她也不停的安慰自己,自己给他地方住,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帮他贴启事都是应该得到报酬的,他心安理得地卖起羽毛笔来。
  安吉拉丁越来越不喜欢她,不再与她说话,他痛恨看到索丽塔拿着那卖羽毛笔得来的钱开心的忘乎所以的样子。他逐渐感到了天堂与人间的区别,天堂里没有钱。日子就这样流水般的过去了。到有一天,安吉拉丁只剩下最后一根羽毛了。那夜,他跑了出去。他不愿羽毛再被索丽塔卖掉,那是他找女孩唯一的希望了。他的伤口越来越深,他知道,他不可能再飞了,也不能回到天堂,虽然他是天使。
  安吉拉丁再也没有回到索丽塔那里。
  索丽塔也曾找过他,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觉得很可惜,它真是个不错的男人。靠着他的羽毛,她一开了一家小杂货店,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若他还回来的话,她真有点想嫁给他。
  很久以后的一天,富态的索丽塔座在一简花店里听着街上的流言。
  店主说:听说了吗?森林里发现一个天使!他有两只翅膀,没有羽毛,可惜死了。好像死了很久,大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女人一说:哦,真的?
  女人二说:是吗?!
  索丽塔轻描淡写的说:这有什么,我在5岁的时候,我真的救过一个天使,我帮他绑过伤口,他飞走的时候还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就说,我想嫁给天使。他真的飞走了,翅膀很大,非常白,很漂亮,我是亲眼看见的。他好像还有名字,叫……唉,不记得了。
  哈哈哈……花店里的人笑作一团。
  索丽塔含着笑,眼睛闪过一丝清澈的光。心理嘀咕一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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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4: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偷命

  我从集市场回来的时候,还不到早上八点钟。
  
  现在赶往学校,时间刚刚好。可是,攥着手里红彤彤的钞票,我犹豫了好大一会,最后决定今天逃课。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我拿着一个小皮口袋问弟弟:“去不去?”
  
  弟弟说不去,他说害怕,然后背着书包就上学去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吧?
  
  弟弟的人影消失了,我推出比自己还高半头的自行车,向离我家两里地远的菜市场骑去。这段路程不算远,沿着大道加紧蹬车的话,几分钟就到了。可是,菜市场尽头有个小煤窑,我怕大清早的在路上碰到上夜班回来的熟人,只得从田地间的地垄沟里艰难地向前跋涉,整整半个小时,我才到达集市。
  
  集市上的人很多,我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最后总算找到了有腥气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虚得有些打颤,我蹲下来小心地把麻皮口袋打开,里面是我昨夜劳动的成果,那是一只鳖,昨天晚上在水里泡了半夜才逮来的。
  
  我刚把鳖掏出口袋,一大群人围了上来。他们低头审视着我面前的小王八,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有人问我:“小朋友,你家哪里的,从哪里弄来的一只鳖?”
  
  我兀自蹲着,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就算不紧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这是我偷来的一只鳖?我不敢!我只想尽快能出现个买主买下我面前的这只鳖,然后我拿着钱走人。
  
  眼前的人越来越多,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村子里赶早市的妇女不少,我怕其中有认识我的妇女看见我,那样我就完了,我能想象得出那些大老娘们在我妈面前低声叨咕时的恐怖表情。我低头蹲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不来好了”我竟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后悔了。但瞬间,我的意志又坚定了下来,因为,我急需这笔钱。
  
  “孩子,你这鳖咋卖啊?”有人问我。
  
 那时候,我常偷偷地伤心,于是老王头的小茅棚便成了我时常光顾的场所。老王头揽着我的头说:“孩子,这就是命,你也别怪你那个畜牲爹妈。以后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到爷爷这来。”
  
  上一次,三天前,爸爸酗酒毒打了我一顿,我忍受不住偷偷地又跑到老王头这里来了。爸爸跟踪过来,一脚踹开了老王头的小木门,他对着我大吼:“你这畜牲,打你你还敢跑,白养你这么多年。”说完,从门后拎起一根木棒怒气冲冲地向我奔来。
  
  这时候,老王头挡住了爸爸。老王头说:“你这畜牲,还有没有人性。当初我把这孩子抱来的时候,你们怎么没像今天这样?噢,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就不管这孩子死活了,还动不动就毒打他,你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这辈子有你这样的逆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有,我今天告诉你,这一池塘王八你永远也别想了,等我俩眼一闭,双腿一蹬,我把这池塘留给这孩子!”
  
  爸爸一愣,手中的木棒掉在了地上,他气急败坏地说:“爸,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竟然要把这一池塘王八给这小子!”
  
  老王头冷哼一声:“还亲生儿子,我倒没看出来。这些年你孝敬过我吗,知寒问暖了吗?这倒不说,成天还惦记着我这一坑王八,我今天给你说清楚喽,你这辈子就别想了。明天我就到村委会立遗嘱去,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老王头把爸爸推出小屋,砰地一声把小木门关死了。
  
  那一夜,我睡在了老王头的小屋里,趴在老王头怀抱里,我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温暖。
  
  只是……下半夜,小木门被撬开了。爸爸和妈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妈妈按住老王头的身体,爸爸拿着一块厚实的枕头狠狠地捂在了老王头的脸上。老王头紧紧地抱着我,全身不停地抖动。妈妈说:“你下手狠一点,别把那个死孩子给惊醒了。”
  
  爸爸手下的力气更大了,他说:“干脆把这死孩子一块弄死吧。”
  
  妈妈说:“不行,全村人都知道咱对那个死孩子不好,现在把他弄死了,人家会怀疑的。”
  
  ……
  
  老王头的怀抱渐渐冰冷……爸爸妈妈不知道,那半夜,老王头温暖的怀抱让我久久难眠,我亲眼目睹了他们捂死老王头的全过程,老王头的身体由暖到冷,仅短短瞬间。
  
  半夜残灯,他们的狠心毒手遮住了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我背着书包缓缓向前踱着步子,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历历在目。嗡……,汽车的鸣笛声把我从迷梦中拉了出来,我抬头,眼前正是我要去的地方:三泰农药店。
  
  中午回到家的时候,爸爸正在和妈妈说着悄悄话:“咱们不能每天晚上都去小茅棚看守池塘吧,得赶紧想办法把王八捞出来卖了。”
  
  妈妈说:“你着什么急,过一段时间再说,万一引起别人的怀疑就不好了。”
  
  这时,妈妈看见我进来,她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只脱鞋就朝我扔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快去,盛饭去,还等着老娘伺候你啊?”
  
  我答应一声,朝厨房跑去,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悄悄地把一小瓶敌敌畏全倒进了锅里。
  
  饭菜上齐,弟弟也正好回来,妈妈说:“坐下来吃饭吧。”
  
  我正要坐下。
  
  妈妈拿筷子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顿时皱成了一疙瘩!
  
  我心下一凛。妈妈质问我说:“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了?”
  
  “我没有!”我低声喃喃。妈妈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不说实话!你给我老实地站在那里别动,饿死你!”
  
  在妈妈的带领下,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尽情享用着他们的最后一顿晚餐。妈妈边吃边一嘴油光光地对我大喝:“你今天不说,就甭想吃饭。说,到底偷听了没有!”
  
  我掐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抬起头,我看见他们的脸色渐渐泛青。我回身潇洒地关上了房门,锁死,我说:“爸爸,妈妈,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但是……我——偷——了——你——们——的——命!”
  
  “什么,什么!”爸爸妈妈面面相觑。
  
  弟弟口吐白沫,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他们疯狂了,抡起板凳椅子向我砸来,但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疼,因为他们的力气太小太小,越来越小……。
  
  我笑了,第一次感到开心,眼泪却止不住地滚滚而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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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4: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牙医馆

1
 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悖论,比如说写恐怖小说的作家,往往都是胆小如鼠一边敲字一边瑟瑟发抖,害怕自己文章中的妖魔鬼怪突然从电脑屏幕里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来掐住自己的脖子;又比如说上帝的儿子神父教士在蒙主宠召的时候往往会泪流满面,不是因为即将面对上帝而兴奋,其实是对死亡单纯的恐惧。所以,当范蒙觉得自己的牙齿开始钻心般疼痛的时候,他并不感到奇怪。谁说牙医就不能牙疼了?即使自己是城市里最有名的牙医,也是有权利牙疼的。
范蒙一起床就发现半边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他明白这是一夜的牙疼使然。牙医的牙齿也会疼,尽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让病人知道了总是不好的,于是他嚼了几粒甲硝唑含片后还是来到了诊所。
 
范蒙三年前还是市医院里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牙科主治医师,当时他交了一个市直机关里的女友,面容姣好,身材火爆,他疯狂爱上了那个女人。女友说要有房有车才嫁给他,一个小小的主治医师又到哪里去挣房挣车呢,于是范蒙打起了病人红包与药品回扣的主意,没想到收钱的时候被暗访的记者偷拍了个正着。无奈之下,范蒙只有辞职谢罪,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友也因为这事离开了他。
范蒙在走无退路的情况下,拿出所有的积蓄去香港的爱德华牙科学院进修了一番,一年后重新回到本市,开了这家“范氏牙科诊所”。范蒙的牙医技术本来就扎实,再加上在香港深造后的成就,短短两年时间,他的范氏牙科在本市已经是声誉鹊起,成为牙科界的翘楚。
 
到了诊所,范蒙的牙还是疼得厉害,他捂着肿起的脸叫沈萧帮他看看。
沈萧是诊所的特聘医师,两年前范蒙开业招兵买马时在人才市场偶尔遇到了沈萧。当时沈萧说自己有医师证,但在来本市的火车上被偷走了,因为没有医师证,沈萧对薪金的要求相当低,所以范蒙当即聘用了他。没想到,沈萧的牙科技术相当好,甚至不在范蒙之下,很快时间就成了范氏牙科的顶梁柱。沈萧为人低调,谦虚谨慎,所以也得到了范蒙的器重。在范蒙的帮助下,沈萧重新拿到了医师证。尽管有投资商愿意帮助沈萧开一家新的牙科诊所,但沈萧却依然愿意在范氏牙科甘为绿叶,打着范蒙的下手。所以范蒙也与沈萧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沈萧看了看范蒙的口腔,然后说:“老范啊,好像你的口腔里没有发炎的迹象啊。”
范蒙一愣:“什么,没发炎?你看我的脸,都肿这么高了!”
沈萧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老范,你的脸也没肿呢。”
听了沈萧的话,范蒙走到墙边的镜子前。果然,这会儿看起来,脸的确没有肿,就连牙也不是这么疼了。准确的说,牙齿已经一点也不疼了。
说也奇怪,刚才还疼得厉害,现在却没事了。不过牙疼就是这样的,口腔里的神经有时就是这么神秘。于是范蒙苦笑了一声,走进自己的诊疗室,等待着病人的来临。
 
范蒙的诊疗室里除了一台美国进口的牙科诊疗机外,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摆了一台冰柜,还有几副人体骨骼标本。范蒙在清闲或是累过之后,就喜欢捧着一罐清漆,一点一点将清漆抹在骨架上,所以在屋里,尽管范蒙常喷上一点空气清新剂,但总还是有股淡淡的刺鼻气味。
每个人都会有点怪癖的,特别是才华出众的人。范蒙是在自己的诊疗室里摆放骨架标本,闲时为骨架涂上一层清漆,而沈萧则是养花。
沈萧的诊疗室里摆满了他种植的绿色植物。绿箩、巴西木、龟背竹、滴水观音,甚至在天花板上还悬了根绳子下来,钩住了一盆叶片颀长的吊兰。在诊疗室连着的后花园里,还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甚至栽了几棵樱花树。很多病人都说他这里更像一个小型的植物园,听了这些话,沈萧总是报以羞赧的微笑。2
 
    范蒙是在中午时见到商嫣的,那时他正准备出去吃碗米粉,可一看到商嫣,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愿意让商嫣看到自己,于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并放出铭牌:“正在会客”,然后闷闷不乐地站在墙前的骨架标本前,狠狠地刷着清漆。屋里又散发出一阵清漆的刺鼻气味。
商嫣就是三年前令范蒙铤而走险被医院开除的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友。商嫣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范氏牙科老板就是范蒙,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她也会少少地后悔一下。不过现在她也混得不错,早就嫁给了一个身家千万的商人。
商嫣一年前为商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但在怀孕时却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了二奶,这大概也是所有商人妇最永恒的痛苦吧。为了挽回自己的丈夫,商嫣决定做出一些改变。她的容貌是不差的,产后的身材恢复也相当不错,唯一她觉得有遗憾的就是自己的牙齿比较稀疏,她认为就是这点小不足促使丈夫离开了自己,所以特意来市里最出名的范氏牙科做烤瓷牙。
她一走进范氏牙科就让护士为她找这里最好的医生。这里最好的医生就是范蒙与沈萧,既然范蒙打出了正在会客的牌子,商嫣自然就被安排给了沈萧。这仅仅是个二减一等于一的简单数学题而已。
走进沈萧的诊疗室后,商嫣先是故作夸张地赞叹了一下屋里愈发茂盛的绿色观赏植物后,就说明了来意——她要做烤瓷牙,而且是所有的牙齿。
沈萧先介绍了一下各种材质的烤瓷牙,边缘瓷的、钛合金基底的、全瓷基底的、含贵重金属的,材质不同的烤瓷牙,价格就不尽相同。没等他介绍完,商嫣就傲然道:“不管什么价格,我只要最贵最好的。”
听了她的话,沈萧眼睛顿时一亮,说:“商女士,既然如此,我建议您做烤瓷牙不如做植牙。”
“植牙是什么?”商嫣惊诧地问。
沈萧眨了眨眼睛,说:“植牙,就是将贵重金属——我们一般用白金——经过精密电脑设计,制成牙根型的圆柱体植入您的牙床骨内,再在这人工牙根上制作假牙。假牙也全是用纯白金制成,由于人工牙根深植于牙骨内,不需要藉自然牙齿的力量就可有承受正常的咀嚼力量,功能和美观上几乎和自然牙一样。甚至,比自然牙更好。当然,这种手术的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我就做!”商嫣不容置疑地说道。
“效果当然好,不信你看……”沈萧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件模型,是整个口腔所有牙齿的模型,每颗牙齿都洁白无暇,整整齐齐,几乎完美。
商嫣眼前一亮,大声惊呼:“太好了!我就做这样的牙齿!”
沈萧笑了笑,说:“商女士,做这样的手术,我得先把您所有的牙齿都拔光,然后再做模具,最后手术。这手术的过程也比较长,即使是不间断地做,也得花上四十八个小时——您必须得先通知你的亲戚。呵呵,免得他们以为您失踪了。”
商嫣这时却有点踌躇了:“要做这么久啊……能让我先考虑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这是您的权利。”沈萧递了一张名片给商嫣,“您做好了决定,可以随时通知我。”

3
 
范蒙先给沈萧试探着打了个电话,当得知商嫣已经走了后,他才开了诊疗室的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时的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屋里的清漆味太浓,他在里面喷了好几次空气清新剂。
范蒙和同样饿的沈萧一起在诊所对面的贵州羊肉粉店吃黄焖米粉,聊到了商嫣的牙齿。当然,范蒙并没有说出商嫣就是自己三年前的女友。
当得知了沈萧推荐商嫣植牙后,范蒙对沈萧说:“一般的病人听到了这种手术,心里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恐惧感。他们多半会在两天内做出做还是不做的决定,一旦过了两天,他们就会因为恐惧而放弃这次手术。”
沈萧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们就等上两天吧。不过我看商女士似乎很有决断力,我猜她应该会来做植牙的。”
范蒙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当年商嫣决定与他分手时,只考虑了三分钟,即使是一大帮人来劝说,她也没有听从。为了避免与商嫣的见面,范蒙决定休假几天。这段时间他一直牙疼,为了不影响诊所的形象,他也正好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沈萧在范蒙请假后,就成了范氏牙科的头号人物。不过他对权利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对商嫣是否来植牙更感兴趣。他也相信,如果商嫣要来,一定会在两天内做出决定。
不过,结果让他很是郁闷。第一天,商嫣没来。第二天,商嫣还是没来。第三天,终于有人来了,来的却是商嫣的丈夫。
 
商嫣的丈夫叫杜南,城市里著名的建材老板。他随后向警方报案,他的妻子商嫣在两天前打电话,说在范氏牙科做植牙手术,手术整整要做两天两夜,四十八小时。杜南考虑到范氏牙科是城市里最好的牙科诊所,所以就同意了。
这四十八小时里,杜南拨过妻子的手机,但一直是关机状态,他估计是妻子的手机没地方充电,所以也没在意。杜南白天要忙生意上的事,晚上还要到二奶家过夜,所以一直没时间到诊所来看望商嫣。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内疚,反正他与商嫣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前段时间甚至还商谈过离婚的事,只是因为财产分割的具体事宜还存在比较大的分歧,所以只有作罢。
但是两天后,商嫣并没有回家,这还是令他感到有些不安,于是来到了范氏诊所,没想到却听这里的人说,商嫣根本就没在这里做植牙手术。商嫣失踪了!所以杜南立刻报了案。他不能不急,因为公司虽然是自己的,但是三年前注册时用的是商嫣的名字——当时市里有规定,凡是市直机关停薪留职下海经商的人员,可以享受免税五年的优惠政策。如今商嫣失踪了,许多需要她出面才能搞定的事就有了麻烦。
 
警方立刻通知诊所老板范蒙到场。当范蒙一走进诊所,杜南就大声叫道:“我知道你,你是商嫣的前任男友!商嫣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一定是你见到商嫣后起了坏心,劫持走了她!”
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警察都用怀疑地眼光看着范蒙,那是一种打量犯罪嫌疑人的眼光。特别是当他们知道从商嫣来到诊所的那天起,范蒙请了足足一周的时间假的时候,这种眼光里的怀疑变得更炽盛了。
当范蒙分辨说自己是因为牙疼才在家休息时,一个年轻的警察甚至不客气地驳道:“牙医也会牙疼?别开玩笑了。”
范蒙垂头丧气地被警察带走了。他之所以垂头丧气,是因为这已经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去警局了,上一次是因为三年前的受贿事件,而那次事件最终以他退回贿款并深刻检查而告终。当然,他也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节,才落到这么轻的一个下场。
范蒙没想到,他这辈子进了两次警局,竟然都是拜商嫣所赐。
 
4
 
一个最有想象力的警察是这样设想范蒙的犯罪情景。
 
当范蒙看到商嫣从沈萧的诊疗室里走出来,他就戴好口罩留下了商嫣。如今的医用十八层口罩是如此的宽,足以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更足以让商嫣认不出他。
他借口为商嫣做检查,在商嫣的牙床上注射了高强度的麻醉剂,然后把商嫣藏在了诊疗室的冰柜里,那个冰柜可真大。下班的时候——通常范蒙是最后一个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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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4: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这个警察的想象力来自于爱伦坡、史蒂芬金与希区柯克小说的综合,但是警方也同样进行了详尽的调查。
范蒙的家里没有找到血液残留的痕迹,墙壁上没有溅过的暗红色椭圆型血点,屋里没有新粉刷过,更没有新砌的墙。附近没有可以用来磨碎骨头的粉碎机,也没听说哪里的玉米地有新翻过的迹象。虽然没有人证明范蒙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但他起码说得出这几天演过什么样的电视连续剧。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是范蒙干的。
 
范蒙从警局里肚子走出来时,衬衣已经散发出酸涩的汗臭味,他回家洗了个澡后马上赶到了诊所。
诊所还是如平常般运作,范蒙打心里感谢沈萧的帮助。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沈萧的诊疗室表示一下感谢。
推开沈萧的房间,沈萧正捧着一具完整牙床模型仔细端详着,一看到范蒙,他就放下了模型,说:“老范,你回来了就好,我还怕自己镇不住店呢。”
范蒙呵呵一笑,说:“小沈,我也是想通了,你是我最好的帮手。我准备下个月分给你三成的股份,让你成为我的合伙人……”他一边说,眼光一边落到了桌上的那具牙齿模型上。
 
范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恍然若失地站起来,两眼无神双足瘫软,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诊疗室。关上了门,范蒙看到靠在墙边的骨架标本因为几天没照料,骨骼已经显得干涩枯黄。范蒙也只有站在这些骨架标本面前,才能体验到生活的快乐。他又拿起小刷子,一点一点将透明的清漆刷在了骨架上,粘稠的液体渐渐干凝,骨骼也变得平滑而富有光泽。
三年前,范蒙被伪装成病人的报社记者欺骗,然后又被商嫣抛弃,这些事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偏执地认为,只有没有生命的骨架才是最可靠的。他将这些骨架标本当作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没人的时候就向它们倾吐心声。范蒙还四处收集骨架,有时甚至有人向他推销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骷髅。挖出来的骷髅自然会带着难闻的死亡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范蒙会每天都为骨架刷上清漆的原因。
范蒙自己都不知道屋里到底有多少副骨架,反正密密麻麻堆在了墙边,也许十几具,也许二十几具,也许甚至更多。
 
           范蒙刷着清漆的手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凝视着面前的一副骨架,面无表情。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脚来,歇斯底里地向面前这骨架蹬去。这副骨架稀里哗啦顿时散了架,或大或小的骨骼在地上翻滚跳跃着,像是打翻了的围棋棋子。
范蒙无神地踱到了电话旁,拾起话筒,手指颤抖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5
 
       警察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范氏牙科诊所,带走了沈萧。正如范蒙所说,沈萧桌上的那副牙齿模型是用商嫣的牙齿做成的。
当年范蒙之所以能与商嫣在一起,正是因为商嫣来请范蒙为她锢牙矫正。范蒙对商嫣的牙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商嫣后来没有坚持戴矫正器,范蒙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副模型是用她的牙齿制成。
沈萧很快心理防线便被攻溃,他对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就如范蒙喜欢搜集骨架标本一般,沈萧的爱好也很奇怪,喜欢用真人的牙齿做成口腔模型,特别是美女的牙齿。当他看到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商嫣走进诊疗室,他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当商嫣张开嘴露出一口不甚整齐的牙齿后,沈萧哑然失笑,如此漂亮的美女竟有这样的缺陷,这倒也是个绝妙无比的讽刺,这也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类型。他当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商嫣的牙齿做成模型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可惜他不知道范蒙对商嫣的牙齿也这么熟悉,竟在他抚手把玩的时候辨认了出来,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沈萧在给商嫣的牙床上注射了过量的进口麻醉剂,然后看着商嫣慢慢沉睡,他的脸上露出不易被人觉察的笑容。
当警方问沈萧是怎样处理商嫣的尸体时,沈萧冷笑着指了指诊疗室背后的花园,那时,花园里的樱花正开得繁花似锦。警察挖开了后花园樱花树下的泥土,找到了已经腐烂的皮肤、肌肉纤维、内脏。有了这样的营养,难怪樱花可以开得如此绚烂。
沈萧被带走后,警察又对后花园掘地三尺,找到了无数难以形容的肌肉组织,算不出到底有多少。但可以想象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奇怪的是,警察竟在后花园里没找到一块死者的骨骼,哪怕是一截小指骨也没有找到。警察讯问沈萧时问到了这一点,沈萧要求范蒙到场他才会说出真相。
当范蒙赶到警局时,沈萧才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我把所有的骨骼都用铁丝穿在一起,做成骨架,刷上一道清漆,然后扔进了老范的诊疗室里。”听罢此言,范蒙与提审的警察一起在讯问室里呕吐了。
在清理了范蒙诊疗室里的骨架标本,警方查出了七具比较新鲜,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年内的骨架。根据沈萧的供认,警方终于了结了这一年来城市里的七起妇女失踪的无头公案。警方还根据DNA辨认出,那具被范蒙踢到地上散落一地的骨架,正是属于商嫣的。但奇怪的是,当法医试图将那具骨架重新拼在一起时,却发现少了一块左腿的胫骨,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骨架的重组完成。
更有意思的是,警方根据沈萧的指纹,竟查出他是邻省的网上在逃犯。两年前,他在邻省被控告猥亵尸体而畏罪潜逃。至于问及他为什么要敲掉死者的牙齿做成模型时,沈萧只是狞笑着说,他怕猥亵尸体时,被女人的牙齿把他的宝贝玩意弄伤。
 
这件事结束后,范蒙的牙齿还是经常无缘无故地疼痛,他去大医院找同行帮忙检查了很多次,但都说查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他回忆起自己的植牙手术是沈萧做的,于是多了个心眼,下了个狠心敲下一颗牙齿拿在显微镜下仔细检查。他一看到结果后,就半蹲在地上呕吐起来。那不是钛合金做成的假牙,而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体自然牙。至于这牙齿是沈萧从哪里弄来的,不用说也能猜得到。
当天,范蒙就拿着榔头敲掉了自己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6
 
这个故事看上去到这里应该就完了,作为一个作家的我,也希望到此就结束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自由撰稿人,收入少少,偶尔也会帮某家稿费千字千元的全国性杂志写点煽情的纪实稿。当那家杂志听说我认识范蒙时,就托我去采访这起轰动全国的大案,写出一篇图文并茂的大案纪实来。
但当我向范蒙提出采访要求的时候,他还没有从这次事件的惊悸里解脱出来,所以拒绝了我的采访。不过千字千元的诱惑的确令我心痒难搔,于是我偷偷跟在范蒙的身后,就如狗仔队一般。不过我发誓,我只是为了凑到那篇图文并茂的大案纪实里的图片。不过我除了随身携带了高像素的拍照手机外,还心怀叵测地拿了支录音笔。谁知道范蒙会不会突然答应我的采访要求呢?
那天,我跟踪范蒙走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酒吧,看到他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没有了半点平时的阴郁。我猜想范蒙此刻的心情正好,于是准备上前再次向他约请采访。可当我走近的时候,却听到那个中年人拍着范蒙的肩膀说:“老范,这次多亏了你的神机妙算……”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料可爆,于是偷偷将录音笔拨开后,放在了附近足以收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一个小时后,他们分别离开,我也取回了录音笔。
深夜,我独自一人呆在自己那阴冷潮湿的寓所里,在电脑前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通过分析,我竟发现了另一件不为人知且匪夷所思的惊天阴谋。
 
与范蒙一起在酒吧里谈话的中年男人,是商嫣的现任丈夫——建材老板杜南。杜南想与商嫣离婚,但商嫣却并不同意。这激怒了杜南,他甚至下了杀心。但他毕竟胆子小,见血的事还是做不出。如果能找到个办法,让别人帮他杀死商嫣且不会有后顾之忧,那就完美了。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好友范蒙。
范蒙早就知道了沈萧的怪癖,甚至知道沈萧在牙医诊所里杀人、养花、猥亵尸体、做牙齿模型,但他一直隐忍不发。他知道,他的事业还得靠沈萧帮助,看在钱的份上,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他最近发现诊所的帐目出现了问题,大笔收入不知去向,他私下彻底查过后,才发现问题出在了沈萧的身上。他这才明白沈萧一直都在扮猪食老虎,是埋在自己身边最危险的炸弹。如果有办法让警察查出沈萧曾经在诊所里变态杀人的真相,而自己又不用出面的话,那无疑是最完美的。
当范蒙与杜南见面后,两个完美的计划重合在了一起。沈萧对面容姣好身材火爆但牙型欠缺的美女有着特殊的兴趣,而商嫣恰好是这样的美女。于是杜南常常在家里遗留一些关于牙齿整形方面的报纸广告,又有意无意在商嫣面前说范式牙科是城市里最好的牙医诊所。
果然,商嫣下了决心一个人来到了范蒙的诊所。当时范蒙躲到了自己的诊疗室里,就是为了给沈萧提供机会。当商嫣走进了沈萧的诊疗室,范蒙就知道他与杜南的完美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剩下的一半也实现了。
 
我捏着录音笔,听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身体不禁颤栗了起来。虽然我是个写恐怖小说的专业作家,但却没亲身体验到如此令人恐惧的真实事件。
沈萧案的专案组组长恰好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结束了这起案件后,得到了一个奖赏——去负责某个女子歌唱比赛全国决赛的安保任务。我一直很喜欢这节目,特别欣赏比赛里一个来自西南有着天籁之声擅唱英文歌的某张姓歌手,我曾经三番五次地找那组长索要比赛门票,但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了。
不过现在我想。我的这支录音笔一定会为我要来一张歌唱比赛的门票吧。于是我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兴奋地拨通了组长的电话。
 
7
 一周后,我在电视台演播厅里欣赏着张姓歌手的精彩演唱,她一唱完,全场就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女主持人娇滴滴地请求大家保持安静好让评委点评,大厅刚一安静,我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在电视导播的不满眼神下,我不好意思地走到厅外接这个电话。
是组长给我打来的——当他拿到了我的录音笔后,本已解散的专案组又重新集合。他告诉我,最终范蒙与杜南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范蒙是这么解释的,当他知道了沈萧案的全过程后,突然萌发了写一篇恐怖小说的念头——他看过很多不错的恐怖小说,他相信自己的恐怖小说处女作会比很多成名作家的更优秀。
他在酒吧里与杜南的对话,正是他在虚拟案件的重演,关于最后他与杜南的阴谋,完全是他的虚构——他要为真实的案件加上一个虚构的不一般的希区柯克式的结局。
范蒙甚至在家里的电脑里,已经写好了恐怖小说的第一稿,标题就叫《恐怖牙医馆》。警方调查后,发现没有更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范蒙与杜南有犯罪的嫌疑。
而事实上,就算录音笔里的对话是真实的,警方也无法对范蒙与杜南定罪,因为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没有越过法律的准则。
 
       我黯然地掐断电话,手机却又响了。看号码,竟是范蒙。
他很嚣张地说:“老庄,有空来看看我的恐怖小说处女作,帮我提点意见。”
我没好气地说:“你都不答应我的采访要求。”
范蒙哈哈一笑,竟当即同意了我的要求。看在千字千元纪实稿的份上,我也答应了帮他看稿的要求。
在挂断电话前,范蒙突然问我:“你知道警察在我的诊疗室里重组那副散落的骨架时,为什么会少一块胫骨吗?”
我说了声不知道。
范蒙阴恻恻地说:“我一直有个梦想,希望用206个人的不同骨骸拼成一个完美的骨架模型。商嫣的小腿胫骨实在是太漂亮了,现在我的完美模型已经完成了七根骨头了……”
我大声惊呼,目瞪口呆。这时,范蒙又狞笑着说了一句话:
 
“我刚才说的,是我那部《恐怖牙医馆》的一个希区柯克式的结局。本文内容,全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完】

本文内容,全为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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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4: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忌镜屋

“说真的,这阵子政治气候那么敏感,我都有点担心市场会不会忽然大跌。”谈靖宇边说,一边从酒架那边拿出一瓶红酒来,对他的客人赵功保道:“这只酒是八八年的,价钱便宜,试试,虽然干一点,但也可以喝呢。”
  坐在赵功保旁的赵太太,连忙阻止道:“不要了!今晚他已经喝得过量了,不要再给他喝!”
  谈靖宇像没听到赵太太的话一样,已走开去把扔在咖啡台上的开瓶器拿起,径自去开酒,又道:“一定要试一点点,功保的酒量我知道的,他还可以多喝一瓶呢。”
  “这……”赵太太想开口。
  “云芝!你就由他们男人喝吧!我家那个难得有人肯陪他喝酒聊天,功保的酒量我们知道,由他喝吧,我们过来吃水果,聊点别的。”谈太太这时向赵太太笑道。
  “但他最近胆固醇又高了,医生要他戒酒,他老是贪杯。”赵太太还在唠叨。
  “哎呀!算了吧,像我们快到四十的人,有哪个不是胆固醇过高的?只要未到危险界线便好了,小心点饮食已足够。反正功保也不会天天喝呀,难得今天你们第一次来我们家,让他破破戒吧!”
  主人家那么客气,赵太太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了,她也让谈太太拉到饭厅那边坐,由得两个男人在客厅那边喝酒聊天。
  “说真的,搬来差不多一年了,每次说请你们来吃饭,结果不是你家那位临时有事,就是我那位要出差。说实在的,别以为香港弹丸之地,但各忙各的,真要碰个头,好好的聚一聚,也不容易。”
  这时作为女主人的谈太太,拉了椅子让赵太太坐下,又去张罗热茶出来给她,继而拿了些像硬壳果之类的茶食,放在餐桌上。
  “可不是。像章太太,我去年就跟她说了,要约她与你一起吃顿饭;怎料,我到上个星期,陪功保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竟意外的在那儿见到她。但专诚约会吗?反倒到现在仍约不到!”赵太太一边喝茶一边道。
  “我们还经常通通电话,可是,像程黛霞,你知道她吧?我差不多半年未跟她联络过了。唉!也不晓得平时每天到底忙些甚么?胡里胡涂的混日子罢了!”
  这时,赵太太向饭厅及客厅那边瞥了一眼,道:“你刚才说,你们搬来这儿差不多一年啦?我怎么好象觉得你们搬来这儿不过几个月?”
  “甚么几个月?要是连装修时间,都差不多一年零两个月了。”谈太太马上说。
  赵太太继续向屋里环视,只见屋里的陈设及装璜别出心裁,可以看得出,主人确曾花过许多心思;而且谈氏夫妇的品味颇高,好象客厅里那套中式的花梨宫座椅,放在西式的客厅中,而能够那么调和,就全靠主人的色调配合与布置的巧妙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甚么缘故,这房子虽然布置得极舒适,地方又够宽敞,但赵太太总是感到这屋子不大自然,自己坐着不大安稳。
  虽然她与谈太太可以说得上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但要她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她还是没这个勇气,毕竟首次造访谈家,也可看得出,主人夫妇言谈之间,对他们在这屋里所放的心思,十分自傲。
  当她斜眼望向客厅那边,见两个男人谈兴仍浓,不好意思趋丈夫告辞。
  “对了,来了这么久,还未知道洗手间在哪儿,我想洗洗手。”可能晚饭时汤喝多了点,赵太太感到有需要上上厕所,便向主人询问。
  谈太太马上站起来说:“就在这边。”
  谈太太把她领到走廊旁边的客人洗手间,顺手替她把灯开了,说:“你请随便。”
  赵太太入了大理石铺天盖地的洗手间,更进一步了解主人在屋内花的心思和金钱,实在不少。
  洗过手,很本能的想理理头发,看看唇膏褪了多少。但找遍整个洗手间,竟然找不到一块镜子!
  赵太太不由自主嘀咕起来:“怎么搞的?每样都花了心思,却连镜子也不镶一块!”
  但没有镜子的洗手间并不稀奇,既然没有镜子可照,当然不会再逗留在洗手间,便重回饭厅。
  回到饭厅时,却不见了谈太太。
  正自奇怪时,听到谈太太的声音在厨房那边响起:“云芝,你坐一下,我拿西瓜出来给大家吃。”
  “你别又张罗了,我们都吃得撑不住啦!你出来陪我坐坐吧。”赵太太响应着。
  不过,她并没有进厨房帮手;她有个习惯,每次去完洗手间,都要照照镜子,看看头发乱了没有,所以这时她很自然的再坐下来,拿起手袋,自里面掏出自己的粉盒来,想打开粉盒盖子的镜,好检视一下自己的头发到底乱了没有?
  然而,就在她刚要把粉盒打开时,忽然,背后有一只手飞快的伸过来,一把就将粉盒夺过去。
  完全不知道发生甚么事,粉盒就给人抢了,赵太太吃惊的低呼了一声,回过头去,发现抢夺自己的粉盒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儿的女主人谈太太。
  “徐璐!”赵太太呼着谈太太本来的名字,惊讶万分的问:“你--”
  “不要把粉盒打开!”谈太太似乎十分着急,却又像十分尴尬,不晓得如何解释才是。
  “到底我做错了甚么?到底这粉盒有甚么不妥?”赵太太对于谈太太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十分惶恐的问。
  “云芝,对不起,我……我抢你的粉盒不是恶意的,我只是怕你……”
  “怕我?”赵太太越听越一头雾水。
  “我不是怕你,我的意思是……我怕你真的会打开粉盒。”谈太太结巴巴的解释。
  “但我的粉盒有甚么毛病呢?”赵太太更加迷惑了,她望了仍在谈太太手上,却属于自己的粉盒,便问谈太太。
  这时,两个正在饭厅喝酒的男人,依然对当前的投资气候各抒己见,高谈阔论,对饭厅这两个女人抢夺粉盒完全不知情。
  谈太太看了看他们,又很为难的望了赵太太一眼,终于低声的道:“我们不要在这儿谈,我们走出门口说去。”
  “走出门口?”赵太太又是一愕,似乎搞不清谈太太的意思,故而郑重的问:“你是说离开这儿?”
  “对。我们出去走廊,然后让我详细告诉你。”谈太太坐言起行,率先领着赵太太往大门走。
  “咦!你们上哪儿去?”出门是必经客厅的,谈靖宇见到两个女人走出门,连忙好奇的问。
  “我……忘了看看信箱,所以让云芝陪我下去看看。你陪功保继续喝酒吧,我们很快便上来了。”谈太太找了个借口。
  两个男人不虞其它,果然继续他们的财经话题。
  当赵太太满腹狐疑的随着谈太太走出大门后,站在门前,谈太太便把刚才抢来的粉盒递给她,并道:“现在还你了。”
  接过粉盒后,赵太太急不及待便问:“到底甚么事这么神秘,竟要走出来才说?”
  “现在你打开粉盒也没问题了。”谈太太严肃地道。
  由于谈太太的态度太谲异了,赵太太接回自己的粉盒,反倒没打开它,只问:
  “到底我的粉盒出了甚么问题?你说清楚呀!”
  “你的粉盒没问题,我是怕你在我屋里打开它,我的家不能有镜子。”谈太太道。
  “你说甚么?你家不能有镜子?”赵太太重复着谈太太的话,惟恐自己听错了一样。“那是甚么原因?我从来未听过那么怪的事!”
  “这……反正我家不用镜子的。”谈太太吞吞吐吐的,并没有合理的解释。
  赵太太见她这副样子,哪里肯放过她?便用很诚恳的语气问:“徐璐,你到底有甚么难言之隐?不妨坦白告诉我呀!”
  “我……没有!怎会有呢?不过,我们家不用镜就是了。”谈太太仍然矢口否认,但她的神色看来十分不自然。
  “你一定有特别原因的,每个人的屋里总有镜子呀,怎会用不着呢?”赵太太直把谈太太的薄弱理由戳穿,“徐璐,不瞒你说,你们的房子,实在布置得很好,但刚才我暗自打量,总是觉得虽然布置得那么漂亮,仍然似有甚么不妥,现在才想起,那是因为全屋里都没有镜!”
  谈太太低下头,沉默不语。
  “再说,刚才我进洗手间,想拨拨头发,发觉你们没有镜子,才拿粉盒出来,但马上便给你阻止了。徐璐,若没有特别的原因,你不会这样做的,而且你连跟我在屋里说话也不放心,扯我出来,那更加证明事情绝不简单。”赵太太十分有诚意的,又道:“你告诉我呀,到底你们家有甚么事?看看我可能帮得上忙吗?”
  “不!没有用的,谁也帮不了!”谈太太道。
  “到底是甚么原因呢?”赵太太听了谈太太的回答,知道她果然是有苦衷,因而再问。
  “我家不能有镜,否则住在我家那位第三者,便会生气了。”谈太太低声道。
  “你们家除了你们夫妇外,还有别人住吗?”赵太太听得呆了。
  谈靖宇夫妇无儿无女,上二千呎的单位,只住他们两人,但忽然听她说有第三者,登时令赵太太万分震惊。
  “不是你家的那口子有别人吧?”赵太太说完后,又觉得自己问得很傻,如果真的是谈靖宇有第三者,也不会把她移到家里一起住吧,起码她了解谈太太的脾气,绝对不会容忍丈夫有婚外情。
  果然,谈太太把头摇得像搏浪鼓一样,道:“你误会了,不是靖宇有外遇,是我们的房子本来就有个原居民,我们当初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搬入去后,装修好了,才晓得的。”
  赵太太皱着眉,她有点儿明白谈太太的意思了,不过没得到她亲口证实,又不敢说出来。
  “初时我们也不知道的,当我们把浴室的镜箱挂好后,不到半天,忽然之间,镜箱整个碎成片片;而且本来已经收拾得十分整齐的浴帘、煤气热水炉的通风管等,全部给破坏了,我们当时还以为地震呢!”
  “怎会这样?你的意思是那个第三者弄出来的?”赵太太小心奕奕的问。
  谈太太苦恼地点着头。
  “到底他是谁?”赵太太实在十分焦灼,又问。
  “到现在我仍不知道,只晓得她是个女的。”
  再也忍不住了,赵太太冲口而出:“你的意思是那个女的……不是人?”
  谈太太点点头。
  “我的天!”赵太太呻吟起来,用十分同情的目光望着谈太太,又道:“你怎会仍住在这儿呢?”
  “她……平时不会现身的,只要不挂镜子,便不会刺激到她。”
  “话虽如此,但谁家不用镜子?不用看看自己是是否穿戴整齐?怎能不挂镜子呢?赵太太对谈太太的话极不赞同。
  “当初确实不惯,现在倒惯了。”
  “怎可能惯?”赵太太叫起来,“我就无 k想象,没有镜子怎生活?”
  “别忘了我们是两个人一起住的,互相帮对方看呀!”谈太太回答。
  赵太太瞪了她一眼,为之气结,但隋后又道:“好!算你这样答得通,但我始终不明白,你们夫妇俩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与鬼同居,还住下去?要是我,马上便把它卖出去!”
  “云芝,说倒轻松,但我们花在布置这房子的钱及心血,实在不少,怎可以说卖便卖呢?大家老朋友,可以坦白跟你说,我们放在装修上也差不多一百万,卖出去要亏本的。”
  赵太太一时语塞。她明白谈太太没有说谎,他们房子的装修,可以看得出是用最上乘的材料,样样讲究,的确花费甚钜,要卖出去,有可能亏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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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5: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忌镜屋

“说真的,这阵子政治气候那么敏感,我都有点担心市场会不会忽然大跌。”谈靖宇边说,一边从酒架那边拿出一瓶红酒来,对他的客人赵功保道:“这只酒是八八年的,价钱便宜,试试,虽然干一点,但也可以喝呢。”
  坐在赵功保旁的赵太太,连忙阻止道:“不要了!今晚他已经喝得过量了,不要再给他喝!”
  谈靖宇像没听到赵太太的话一样,已走开去把扔在咖啡台上的开瓶器拿起,径自去开酒,又道:“一定要试一点点,功保的酒量我知道的,他还可以多喝一瓶呢。”
  “这……”赵太太想开口。
  “云芝!你就由他们男人喝吧!我家那个难得有人肯陪他喝酒聊天,功保的酒量我们知道,由他喝吧,我们过来吃水果,聊点别的。”谈太太这时向赵太太笑道。
  “但他最近胆固醇又高了,医生要他戒酒,他老是贪杯。”赵太太还在唠叨。
  “哎呀!算了吧,像我们快到四十的人,有哪个不是胆固醇过高的?只要未到危险界线便好了,小心点饮食已足够。反正功保也不会天天喝呀,难得今天你们第一次来我们家,让他破破戒吧!”
  主人家那么客气,赵太太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了,她也让谈太太拉到饭厅那边坐,由得两个男人在客厅那边喝酒聊天。
  “说真的,搬来差不多一年了,每次说请你们来吃饭,结果不是你家那位临时有事,就是我那位要出差。说实在的,别以为香港弹丸之地,但各忙各的,真要碰个头,好好的聚一聚,也不容易。”
  这时作为女主人的谈太太,拉了椅子让赵太太坐下,又去张罗热茶出来给她,继而拿了些像硬壳果之类的茶食,放在餐桌上。
  “可不是。像章太太,我去年就跟她说了,要约她与你一起吃顿饭;怎料,我到上个星期,陪功保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宴,竟意外的在那儿见到她。但专诚约会吗?反倒到现在仍约不到!”赵太太一边喝茶一边道。
  “我们还经常通通电话,可是,像程黛霞,你知道她吧?我差不多半年未跟她联络过了。唉!也不晓得平时每天到底忙些甚么?胡里胡涂的混日子罢了!”
  这时,赵太太向饭厅及客厅那边瞥了一眼,道:“你刚才说,你们搬来这儿差不多一年啦?我怎么好象觉得你们搬来这儿不过几个月?”
  “甚么几个月?要是连装修时间,都差不多一年零两个月了。”谈太太马上说。
  赵太太继续向屋里环视,只见屋里的陈设及装璜别出心裁,可以看得出,主人确曾花过许多心思;而且谈氏夫妇的品味颇高,好象客厅里那套中式的花梨宫座椅,放在西式的客厅中,而能够那么调和,就全靠主人的色调配合与布置的巧妙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甚么缘故,这房子虽然布置得极舒适,地方又够宽敞,但赵太太总是感到这屋子不大自然,自己坐着不大安稳。
  虽然她与谈太太可以说得上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但要她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她还是没这个勇气,毕竟首次造访谈家,也可看得出,主人夫妇言谈之间,对他们在这屋里所放的心思,十分自傲。
  当她斜眼望向客厅那边,见两个男人谈兴仍浓,不好意思趋丈夫告辞。
  “对了,来了这么久,还未知道洗手间在哪儿,我想洗洗手。”可能晚饭时汤喝多了点,赵太太感到有需要上上厕所,便向主人询问。
  谈太太马上站起来说:“就在这边。”
  谈太太把她领到走廊旁边的客人洗手间,顺手替她把灯开了,说:“你请随便。”
  赵太太入了大理石铺天盖地的洗手间,更进一步了解主人在屋内花的心思和金钱,实在不少。
  洗过手,很本能的想理理头发,看看唇膏褪了多少。但找遍整个洗手间,竟然找不到一块镜子!
  赵太太不由自主嘀咕起来:“怎么搞的?每样都花了心思,却连镜子也不镶一块!”
  但没有镜子的洗手间并不稀奇,既然没有镜子可照,当然不会再逗留在洗手间,便重回饭厅。
  回到饭厅时,却不见了谈太太。
  正自奇怪时,听到谈太太的声音在厨房那边响起:“云芝,你坐一下,我拿西瓜出来给大家吃。”
  “你别又张罗了,我们都吃得撑不住啦!你出来陪我坐坐吧。”赵太太响应着。
  不过,她并没有进厨房帮手;她有个习惯,每次去完洗手间,都要照照镜子,看看头发乱了没有,所以这时她很自然的再坐下来,拿起手袋,自里面掏出自己的粉盒来,想打开粉盒盖子的镜,好检视一下自己的头发到底乱了没有?
  然而,就在她刚要把粉盒打开时,忽然,背后有一只手飞快的伸过来,一把就将粉盒夺过去。
  完全不知道发生甚么事,粉盒就给人抢了,赵太太吃惊的低呼了一声,回过头去,发现抢夺自己的粉盒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儿的女主人谈太太。
  “徐璐!”赵太太呼着谈太太本来的名字,惊讶万分的问:“你--”
  “不要把粉盒打开!”谈太太似乎十分着急,却又像十分尴尬,不晓得如何解释才是。
  “到底我做错了甚么?到底这粉盒有甚么不妥?”赵太太对于谈太太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十分惶恐的问。
  “云芝,对不起,我……我抢你的粉盒不是恶意的,我只是怕你……”
  “怕我?”赵太太越听越一头雾水。
  “我不是怕你,我的意思是……我怕你真的会打开粉盒。”谈太太结巴巴的解释。
  “但我的粉盒有甚么毛病呢?”赵太太更加迷惑了,她望了仍在谈太太手上,却属于自己的粉盒,便问谈太太。
  这时,两个正在饭厅喝酒的男人,依然对当前的投资气候各抒己见,高谈阔论,对饭厅这两个女人抢夺粉盒完全不知情。
  谈太太看了看他们,又很为难的望了赵太太一眼,终于低声的道:“我们不要在这儿谈,我们走出门口说去。”
  “走出门口?”赵太太又是一愕,似乎搞不清谈太太的意思,故而郑重的问:“你是说离开这儿?”
  “对。我们出去走廊,然后让我详细告诉你。”谈太太坐言起行,率先领着赵太太往大门走。
  “咦!你们上哪儿去?”出门是必经客厅的,谈靖宇见到两个女人走出门,连忙好奇的问。
  “我……忘了看看信箱,所以让云芝陪我下去看看。你陪功保继续喝酒吧,我们很快便上来了。”谈太太找了个借口。
  两个男人不虞其它,果然继续他们的财经话题。
  当赵太太满腹狐疑的随着谈太太走出大门后,站在门前,谈太太便把刚才抢来的粉盒递给她,并道:“现在还你了。”
  接过粉盒后,赵太太急不及待便问:“到底甚么事这么神秘,竟要走出来才说?”
  “现在你打开粉盒也没问题了。”谈太太严肃地道。
  由于谈太太的态度太谲异了,赵太太接回自己的粉盒,反倒没打开它,只问:
  “到底我的粉盒出了甚么问题?你说清楚呀!”
  “你的粉盒没问题,我是怕你在我屋里打开它,我的家不能有镜子。”谈太太道。
  “你说甚么?你家不能有镜子?”赵太太重复着谈太太的话,惟恐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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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5: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且,讲句老实话,只要没有镜子,那个……第三者根本不会出现,也不会骚扰我们的。我们相安无事住了差不多有一年。”
  “但我真的不能明白,为甚么那女鬼对镜子有那么大的反应?你们是挂了镜子后才见到她吗?”
  “我们第一次在浴室挂了镜箱后,给她砸碎,还不知道她原来忌镜子的。后来我们搬衣柜入睡房,衣柜门里有个直身镜,当我本能的拉开门照照时……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当时她就站在我的背后!”
  “哦?”赵太太听得十分紧张,瞪大眼睛望着谈太太,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她的样子如何?”
  “她……”但见谈太太打了个哆嗦,然后才道:“她……我不会形容,总言之,我从未见过那么可怕的样子。她又不是血流披脸的那种鬼魂,却是脸上左一块肿起,右一块凹下去,好似发麻疯一样,而且鼻又缺了一角,嘴唇又厚又有一角塌了下去!”
  “她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反正我回头时,却见到眼前有个白影似的,又似一团雾般,向我拂了一下,令我觉得阴风阵阵;突然背后的镜全碎了,接着我便听到有个声音嘶叫着:‘谁敢在屋里放镜子?’后来,好象电影里的镜头一样,我见不到甚么东西,顶多是一团雾,但我睡房里的床单、枕套、被单,甚至衣服,全都给撕了,而衣柜那么大件的家具,都给一股无形的能力推倒了,还险些压住我的脚!”
  赵太太听得毛骨悚然,伸伸舌头,道:“还好你刚才阻止了我打开粉盒,万一我不知就里打开它时,你家那只女鬼,可能对我大发雌威……”
  “是的,她最恨镜子的,所以若你真的打开粉盒,会出现甚么事,真的很难预料。”
  “徐璐,究竟那女鬼是甚么身分?怎会在你这个单位里的?你有查过吗?”
  “我问过人,原来她是我这个单位上一手的业主,在屋里自杀死的。”
  “自杀死的?怪不得那么厉害。”赵太太有点恍然大悟。
  “她不是因为自杀才那么厉害,后来我听大厦管理员说,才知道她原来就是郑三珍!”
  “郑三珍?你是说那个过气女明星?”
  “就是她。”谈太太点着头,表情十分无奈。
  “我听说自杀死的人,真的特别猛鬼,唉!我真服了你们夫妇了,明知道这层楼的前业主是郑三珍,怎么你们还住下去?”赵太太极之不以为然道。
  “虽然是这样,但我刚才说了,我们真的花了许多钱及精神在屋的装修方面,要我们搬,怎舍得呀!”
  “原来郑三珍是自杀死的吗?怎么当时的娱乐版报道她心脏病发死的?”
  “报纸当然这样写。有哪个女明星自杀,不是说吃错药,又或者是心脏病的?除非是中煤气毒,送到医院弄了半天也救不活,通了天之后,想不承认自杀也不行,其它多半是瞒天过海的。”
  “ 那个郑三珍死的时候,早已经不大出来活动的了,听说她早已嫁人,能住在这儿,环境也不错呀,为甚么要自杀呢?”赵太太很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谈太太耸耸肩,又道:“我们出来很久了,两个男人不知道我们在搞甚么鬼。回去吧,其实并没有事的,只要屋里没有镜,那鬼魂便不会出来,你大可放心。”
  虽然这么说,但回到屋里的赵太太,却是坐立不安,往四周环视,好象随时随地在某个角落会有鬼魂突然出现似的。
  “你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由于不敢在屋里谈鬼魂的事,赵太太急于离去,所以一个劲儿的趋促丈夫。
  “你急甚么呢?我跟靖宇兄还有半瓶酒没有喝完。”有三分酒意的赵功保不耐烦道。
  “我看靖宇也真的差不多醉了。”谈太太倒是了解赵太太急于离去的心情,所以在旁插嘴。
  赵功保是个颇机伶的人,听到谈太太如此说,倒不再坚持,便站起来道:“好吧,我们改天再喝,有女人在旁边,要想喝个痛快根本不可能。”
  过了两天,谈太太与赵太太在外边喝下午茶,平时她们各忙各的,很少会见面见得那么频密,今次是特殊的,原因当然是关于谈家原来有鬼的事。
  谈太太的表现倒是一如往昔。
  “我真是服了你,住在鬼屋里,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样子。”赵太太却是煞有介事,“你真的一点不怕?”
  “当初是有点怕,但自从弄清楚那女鬼只是不许有镜子在屋里,那就没有甚么可怕了。”谈太太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但你明知屋里有鬼,而且……家里没有镜子,多不方便!”赵太太不以为然的说。
  “就当是与人相处,彼此迁就吧。”谈太太不置可否的回答。
  “我真的服了你们夫妇俩!”赵太太瞪了女伴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天约你出来,是因为我查到了一点关于郑三珍自杀的事情。”
  “哦?"谈太太对于这个消息,倒是甚感兴趣。
  赵太太神秘兮兮地望望左右,才悄声的说:“原来她是因为丈夫有外遇,所以愤然自杀的。”
  满以为谈太太对自己带来的消息会有很大的反应,可是事实却相反,谈太太不过是点了点头,依然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赵太太十分失望,忍不住便问:“原来你早知道郑三珍自杀的原因?”
  “没有呀。”
  “没有?怎么你听到我的话,仍然无动于衷?”
  “郑三珍生前经常与丈夫吵闹,甚至曾大打出手,因此而上过警署,这事我曾听管理员说过。”谈太太仍然是一副淡静的口吻,“女明星嫁给有钱人,能真正幸福的甚少。至于说到郑三珍的丈夫有外遇的事,很平常呀,毕竟,她死的时候已四十开外,她的丈夫大概嫌她人老珠黄吧。”
  “但我打听得到的消息,还不止此。”赵太太见到自己并未能令谈太太动容,又接着道。
  “哦?还有甚么?”
  “我现在多少明白,郑三珍的鬼魂,为甚么不许你家有镜子了。”
  “你明白?甚么原因呢?”
  “我听说郑三珍早年当女明星时,曾到台湾整容。你知道台湾早年的整容术,效果一般。后来,丈夫嫌她老,她便变本加厉的再去整容,结果把自己弄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丈夫索性要跟她离婚,她自己也没有脸目见人,所以才走上自杀一途!”
  “真的这么可悲吗?”谈太太终于有点动容了。
  不过,她的口气却教赵太太十分惊讶,便问道:“难道郑三珍整容整坏了脸,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详情,但管理员曾经透露过,说看郑三珍的模样,简直不能相信那样子的女人可以做明星,据说她丑得似女巫。”
  “这管理员倒没有形容过分呀,我有个亲戚的工人,曾经在郑三珍家里打过工,就是她透露出来的,据说郑三珍因为整容整坏了脸孔,到她自杀前的一段时间,根本不许人照镜,全屋的镜子都给她打碎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不喜欢我们家有镜。”谈太太恍然大悟。
  “你现在明白了,”赵太太觉得自己打听消息,总算没有白费,便苦口婆心向谈太太道:“徐璐,你若坚持要住下去,得想想办法呀!”
  “想办法?想甚么办法?”谈太太一时间听不明白赵太太的意思。

“当然是赶鬼呀!”
  “赶走郑三珍的鬼魂?”谈太大惊讶的叫起来,“这怎么可以呢?”
  “甚么?原来你从未想过要这样做吗?”赵太太也是十分吃惊。
  “我不会这些东西呀,我们又不认识甚么张天师之类的高人,听说赶鬼是很邪门的人才懂的,你晓得,我家那个……不喜欢这类事情的。”谈太太顿了顿,又道:“而且,她本来住那儿的,一下子赶走她,是否做得太绝?她毕竟很可怜呀。”
  “徐璐,你的脑袋究竟怎么想的?你们花了那么多心思装修自己的家,却因为一个横蛮无理的鬼魂,弄得连镜子也没有,使自己不便,难道那就不可怜吗?”
  “云芝,你的好意我谢谢了,不过,我想现在跟郑三珍的鬼魂相处得还不错,大家河水不犯井水,若把她赶跑,她会不会无家可归呢?”谈太太婉转的说。
  “你这么好心,为甚么不干脆给她打场斋?超度她一下,好让她的鬼魂早日安息,那便不用来烦你呀。”赵太太冷哼一声道。
  “打斋有用吗?”谈太太狐疑的问。
  “你不是真的要打斋吧?”
  “我倒没想过做任何事,但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可以考虑。”
  “算了,你当我没有讲过吧。其实我也不明白你,竟然肯住鬼屋,换作我是你,第一时间便把它放盘卖掉。那明明是个变态鬼,你居然还容忍她!”
  “想想人家怪可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相安无事,也就算了。”
  “真枉费我花了那么多心血,替你找到郑三珍生前许多资料,你竟然若无其事。”
  “云芝,我很感激你的好意呀。但那郑三珍暂时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恶意,而且,靖宇一向赞成和平共处,我也作不了主呀!”
  “话可不是这么说,郑三珍的冤魂不息,长期困留在屋里,灵魂无法超生,假如你做点事情,让她可以安息,也等于帮了她。”赵太太道。
  “但那会伤害她吗?”谈太太的口气开始有了变化,似乎为之意动了。
  “怎么会?你想想,如果她能安息,快点跑去轮回,你岂不是帮了她,而又帮了自己?难道你真的永远不在家照镜子?多不方便!说句老实话,你费了那么多心思装修家居,的确是很漂亮,可是连一面镜子也没有,倒变得怪怪的,不是白费心血吗?”
  谈太太终于被说服了,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去跟靖宇商量一下,如果他赞成,我们再研究到底有甚么办法可行?”
  “对呀,你这样才真是助己助人。”赵太太接腔。
  谈太太回到家里来,却意外地发觉丈夫谈靖宇竟然陪着一个陌生的、满头银发的老先生坐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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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5: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太太回来了,”谈靖宇见到她时,连忙向客人说了句,又对她道:“徐璐,快过来见见马老师。”
  谈太太一听,便惊喜交集地向那位老先生道:“原来是马老师,真想不到你会大驾光临,真对不起,不知道你会来,我刚出去了……”
  “别客气,我与靖字也是刚回来。”那位被称作马老师的老人家笑容可掬的道。
  谈太太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位马老师,却时时听丈夫提起,他是堪舆学大师,等闲不上人家的门去,经他看过风水的人,多能趋吉避凶,以后事事顺畅。
  虽然他们夫妇俩都不大相信这些,但由于马老师曾经是谈靖宇中学时的校长,当时谈靖宇的家境很差,马老师曾为他付过学费,所以谈靖宇对他十分尊敬。
  年前,马老师随子女移民到美国去,早阵子偶然听丈夫提过马老师似乎在外国住不惯,回到香港来,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到自己家中作客。
  谈太太知道丈夫对这位马老师十分尊敬,所以连忙放下手袋,亲自到厨房去泡过些上好的茶叶,又拿了些点心出来,尽女主人之职。
  当她再度转出客厅时,却见到马老师在丈夫的带领下,在屋里到处走。
  “靖宇,我看你这屋风水本来很不错,但你的布置却大有问题。”当马老师重新坐下来后,就这样的对谈靖宇道。
  “是的,请老师指教。”谈靖宇恭恭敬敬地回答。
  “就拿客厅这面墙壁来说吧,它本来面对阳台,阳台外边便可以望到海港,那儿最适合放一面大镜,把水吸了入来,那么你的财运一定会比目前好许多。”马老师说。
  “这……这……”谈靖字一听,登时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样的表情,当然瞒不过马老师的眼睛,老人家忙问:“怎么了?靖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这间屋,明明布置得不错的,何以独欠镜子?而刚刚我一提到镜,你的反应竟是那样怪异。”
  “老师,我这儿……不可以放镜子的。”谈靖宇终于老实回答。
  “为甚么?有何原因?”马老师眉头一皱问。
  “这……”谈靖宇望望客厅四周,也不晓得该怎样回答才是。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甚么困难,坦白说呀!难道你连老师也信不过?”马老师见到他这模样,有点不满。
  “这……唉!”谈靖宇望望妻子,又看看马老师,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是这样的,我这儿还有个平时见不到的……住客,她……她可不喜欢见到镜子。”
  马老师的眉心打结,问:“你这是甚么话?我完全听不明白。”
  谈太太在旁,鼓起勇气插嘴道:“是这样的,马老师,我们这层楼的上一手已过世的业主,仍然未搬。”
  “哦!”马老师错愣的望了谈氏夫妇一眼,然后如梦初醒的道:“原来这儿有鬼!难怪屋里有股怪怪的,阴气弥漫的气息。”
  谈靖宇夫妇很明显地尽量避免提起“鬼”字,现在乍听马老师这样冲口而出,面面相觑,似乎有点害怕。
  可是,马老师似乎艺高人胆大,他站了起来,眼睛向客厅溜了一遍,叫道:“甚么鬼魂这么恶,居然不让人挂镜子?怕照到自己的模样吗?”
  本来,马老师这只是随口的话,却想不到谈太太在旁已忙不迭的点头。
  “看你们害怕成这样子!有甚么可怕的?冤魂不息的鬼魂,一是死不瞑目,一是生前有甚么未了心事,没甚么大不了,你们不必怕呀!可知道那上手业主怎么死的?”马老师看到他们夫妇俩的样子,便安慰他们道。
  谈靖宇一向对这位老师十分敬佩,既然他再三强调鬼魂无甚可怕,于是他便大着胆子道:“上手业主是位过气的女明星,死于自杀。”
  “自杀的?女明星自杀,多半是用来吓唬吓唬人的,大概弄假成真,所以入了枉死城,才至冤魂不息。”马老师点头道。
  可能受了丈夫的影响,本来,他们在家中从来不敢讲鬼魂的事,但这时谈太太忍不住插嘴了:“这位女明星整容失败,加上婚姻不如意,所以自杀。大概因为她受不了自己的样貌,所以痛恨镜子,才不让我们在屋里挂镜。”
  “你怎么知道的?”谈太太的话,不但令马老师震惊,连谈靖宇也是头一次听到,因而惊愕地问太太。
  “今天我与云芝一起,是云芝替我查到的。”谈太太干脆把今天赵太太告诉自己的一切说出来。
  谈靖宇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不喜欢镜子,怪不得我们初时一悬镜子,就会出现不愉快的事情。”
  “竟有这样的事,”马老师却在旁沉吟,“这屋非挂镜而不能兴旺,鬼魂的事必须解决。”
  “马老师,你有办法吗?”谈靖宇喜出望外。
  “我只擅堪舆,捉鬼可不是我的专长。”马老师的回答却教他们大大失望。
  大约看到他们的神色,所以马老师又道:“但正如我所说,邪不能胜正,鬼魂没甚么可怕,你们越是迁就她,越是麻烦,这种事,应以正途解决。”
  “但怎么解决呢?马老师,你是否认识甚么朋友,可以帮得了我们呢?”
  “靖宇,其实听起来,那鬼魂也是怪可怜的,坊间捉鬼收邪的,各师各法,不可说没有办法,问题却是,我绝对不主张赶尽杀绝,最好是留有余地那一种。”马老师正色的说。
  “老师的话正合我们的心意……老师,你可认识甚么擅长捉鬼的人,可以介绍给我们?”谈靖宇问。
  “这真难!”马老师皱着眉,道:“我不便介绍,反正坊间多的是这类人,唯一我要你们记住的就是别赶尽杀绝。”
  “我们知道了。”谈靖宇连忙点头受教。
  “这屋一定要挂镜,才可以兴旺,尤其财运,刚才我说的对着阳台这幅墙,没有镜万万不能,简直如入宝山空手回。你们要谨记!”马老师再次郑重的吩咐。
  “甚么?不赶尽杀绝?你们到底是甚么意思?”那位无相居士翻着眼,望了望谈靖宇夫妇二人,方才冷冷道。
  赵太太看到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插嘴打圆场,道:“居士,他们没有甚么意思的,你知道啦,谈先生谈太太都是新潮人,对这种事不懂的,所以才会那么说,其实他们真的没甚么特别意思的。”
  无相居士的脸色总算缓和一点,便道:“我告诉你们,冤魂一定要赶走,不赶尽杀绝,难道赶一半,留一半吗?对不起,这样的驱鬼我可不懂!”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谈靖宇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觉得,其实留在我们屋里的鬼魂也很可怜,把她赶跑后,不知她的下场会怎样?太为难她不大好吧?”
  “鬼魂本就属于阴间的,她留在这儿,还要那么霸道的咄咄逼人,自然得把她驱去,她能有甚么下场?不过回去她该去的地方而已。”无相居士好象很权威的说。
  “只是这样?”谈太太好象还有点不放心。
  “你还想我怎样?难道你以为我还能令她起死回生?”无相居士瞪着她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谈太太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可未见过有闹鬼的人家,会像你们那么麻烦!算了,赵太太,我看我未必帮得了你的两位朋友,还请另聘高明吧,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去帮他们呢。”无相居士皱着眉,这番话可是对赵太太说的。
  “居士,你误会了,我们……”谈靖宇见到无相居士一副欲离去的不耐模样,连忙便解释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呀!”
  “对,对,居士,他们未遇过这些事,有点害怕,万一冤魂回来寻仇,怎办?所以才噜噜苏苏。”赵太太又连忙替他们解围,“他们胡涂,才会不知道居士捉鬼的本领。其实,能让居士帮你们,保证绝无后患!”
  “是的,是的。”谈靖宇夫妇唯唯诺诺的应着,他们都深恐再得罪这位脾气古怪的人。
  “好吧,你们放心好了,我回去择好时辰,看看甚么时间最适合,到时再通知你们。”无相居士说完之后,大刺刺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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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2-2010 05: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送了无相居士出门后,赵太太回到自己的客厅时,便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俩,怎地这样跟居士说话的?他肯去看看你们的房子,我都不知托了几多人才有这个情面,你们居然像怀疑他的能力……”
  “云芝,我们不是这意思呀,我们主要想知道到底他会把鬼赶到哪儿,我们想留个余地呀。”谈太太道。
  “你刚才没听居士说的,要怎样留余地?把鬼魂一半留在这儿,一半带走?”赵太太瞪了她一眼道。
  “当然不是,但我们的意思是担心不知他会不会伤害那鬼魂?”谈太太又解释。
  “鬼魂都成了鬼,还怎样可以被伤害呢?你别诙谐了。反正他有办法请那鬼魂离开,你们便可念句阿弥陀佛。”赵太太说。
  “对呀,我们目的不过是请鬼魂离开,应该不会怎样吧?”谈靖宇这时插嘴道。
  “当然,无相居士很有名气的,而且他要不是看在我姐夫的情面上,就算你们多给他两倍的红包,他还不肯来呢!”赵太太又道。
  “我只希望他把鬼魂请离开就算了,万万不要伤害鬼魂。”谈太太低声道。
  “徐璐,你怎么啦?你真以为那无相居士有那么多时间,把鬼赶走后,更花工夫去伤害她?我看很难啦,不可能吧?”
  “那最好了,我们担心的就只是这一点。”
  谈靖宇把包着镜子的牛皮纸扯开时,心情仍有点紧张,因为他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无相居士到底是否真的把鬼魂赶跑了?
  同样的,谈太太亦是紧张得连脸都绷紧。
  虽然赵太太口口声声说这位无相居士法力高得很,可是当她晓得,他们打算在无相居士把鬼魂驱走时,马上便把镜子挂起来作试验时,她却找了个借口,让自己不在场,免得面对这场试验。
  他们都担心把包镜的纸张扯下后,会否重蹈覆辙的触怒郑三珍的鬼魂呢?
  当他们战战兢兢的把包镜的纸扯下前,谈靖宇便挥挥手,对妻子道:“你退后几步,万一……”
  谈太太当然明白丈夫的意思,那是说,若鬼魂仍在屋内,见到镜子,必然大发雷霆,那到时镜子不知会如何被粉碎,退后点是免得镜碎时玻璃溅到身上而受伤害。
  “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谈太太一边后退,一边提点丈夫。
  谈靖宇终于把包着镜的纸张扯破。
  结果甚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镜子完整无缺,纹风不动,静静的搁在地下。
  谈氏夫妇相视一下,均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看来,那位无相居士果然把郑三珍的鬼魂请走了。”谈靖宇舒了口气道。
  谈太太连忙走到镜子前,从镜里望自己一眼,无限感慨道:“唉,不知多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样子了!”
  “你真夸张,在外边时,去盥洗间时,你不用照镜补妆吗?”谈靖宇取笑妻子。
  “但老是匆匆忙忙,怎及在自家慢慢细看来得方便?”谈太太反驳。
  “哎!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原来家里没有镜,会那么不方便。”谈靖宇感慨地说着,又道:“且看看这块镜该放在哪儿?”
  “马老师不是说要挂在面对阳台那幅墙吗?”
  “我当然记得,但不是这一块呀,这一块怎够大呢?买这块镜时,还未能确知会不会又被鬼魂打破,所以随便去玻璃店买了它,只挑便宜的,怎适合挂在大厅呢?我要度好尺寸订造才行。”
  “把这块镜放在洗手间里好了。”谈太太立刻有了主意。
  “也好,反正以后早上起来,再也不用自己摸索似的梳头,可以对着镜仔细的梳一下了。”
  于是,谈靖宇便拿锤子,往浴室走去。
  就在镜子挂起来的那一夜,谈靖宇半夜醒来,却发觉枕边空了。
  三更半夜,妻子上哪儿去了?
  “徐璐,你在甚么地方?”等了几分钟仍未见妻子出现,便向房外嚷道。
  可是,依然得不到妻子的回答。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谈靖宇直觉有点不对劲,连忙跳下床来,走出睡房去。
  当他出到客厅,一目了然,妻子根本不在;再折回厨房,亦不见妻子的影踪;推开书房门,亦未见人影。
  到底三更半夜,妻子往哪儿去了?
  忽然,他发现给客人用的洗手间的门紧闭着。
  莫非妻子在洗手间内?
  于是,谈靖字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问:“徐璐,是你在里面吗?”
  几乎等了一分钟后,才听到妻子的声音在里面传来:“是的,我在里面。”
  谈靖宇呆了呆,怎地妻子的声音,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于是便问:“你到底怎样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你去睡吧。”妻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但谈靖宇实在不能放心,他总觉得妻子的声音听来有点古怪。
  “徐璐,你出来呀!你在里面干甚么呢?”
  “你先去睡吧,我都说我没有事呀。”
  “可是……”谈靖宇仍旧有点迟疑,心想,他们的睡房明明有洗手间的,为何妻子不用,偏走出来用这一间?平时她绝下会这样的,除非……除非是为了那面挂上去不久的镜子。
  “徐璐,你出来呀!到底发生甚么事?”谈靖宇越想越不能安心,便连忙再叩门。?
  里面干脆沉默无反应。
  “徐璐!徐璐!”谈靖宇更急了,“到底甚么事呢?你开了门才说呀!”
  差不多又等了一分钟,谈太太终于把洗手间的门打开,穿著睡袍的她出现时,倒不觉得有何不妥,只听她叹口气道:“我都说没有事。”
  “你……真的没事?”谈靖宇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妻子似乎不大对劲。
  “睡吧。”谈太太从丈夫身边走过,招呼一声,径自往睡房走。
  谈靖宇在后面紧随,同时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你为甚么跑来这边的洗手间呢?你一向很少用它的。”
  “没甚么,贪图新鲜,有镜可照。”谈太太回答得若无其事。
  “原来如此,”谈靖宇总算恍然大悟,便道:“明天除了挂在客厅墙上的镜要度尺寸订造外,我再去多买两面镜,我们的睡房,洗手间都挂上……”
  岂料,谈太太却立刻道:“其实,镜子够用就好了,哪用这么多?多了,不过徒加烦恼。”
  “徒加烦恼?”谈靖宇对妻子最后一句话,尤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这时妻子已经上了床,盖好被子,似乎不愿意再聊下去。
  “甚么?”赵太太望着谈太太,对她的话似乎有点啼笑皆非,“你是说笑吧?”
  “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谈太太正经八百道。
  “唉,我的天呀!徐璐,我们都四十老几的女人,有皱纹是必然的,这有甚么值得大惊小怪?”
  “云芝,或许我太久没有仔细的照过镜,自从家里重新挂镜子之后,不过是第一晚,我在镜里见到自己的样子,简直吓一大跳,几乎认不得自己,我怎会变成那样子的?眼尾的鱼尾纹好多,而且眼袋也好厉害……”
  “让我仔细瞧瞧……”赵太太听她这么说,便打量了谈太太一下,才道:“的确是有一点点,但不是大多呀!”
  “还说不大多?”谈太太幽幽的瞪了赵太太一眼,又道:“难道你真要我变成老太婆才甘心?”
  “但我们都是中年女人了,你看我还不一样?这有甚么关系呢,人总会老的。”
  “大概我真的太久没有好好看清楚我自己,我不能忍受自己竟变成这样!”
  “那你要怎样?”“我想……我想去修整一下!”谈太太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甚么?”轮到赵太太惊叫了,“徐璐,你不要开玩笑,你想整容?你忘了以前那个郑三珍?她……”
  “我跟郑三珍怎同?她是把自己又加高鼻子,又去弄下巴甚么的,我只是要把自己的皮肤拉一下,割眼袋,把里面的脂肪抽出来吧了,何况以前的整容术哪有今天先进?不会有事的。”
  虽然谈太太提出的理由似乎是无可反驳,但赵太太却是忧心仲仲道:“我总是觉得不妥,你还是三思,最好是问问你家谈先生的意见。”
  谈太太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问他?我现时难得见到他呢。”
  “不会吧?你们一向恩爱……”
  “但这两三个月来,他公可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他忙昏了头呢,每晚应酬多,回到家里,一躺到床上,便已经扯鼾,哪里有时间跟我说话?”谈太太叹息着。
  “那好呀,这证明财源广进。”
  “是吗?我也没有理会他的财政,反正他那个会风水的马老师,似乎十分灵验,他要我们在家里客厅挂面镜子,说甚么把面对的海呀、甚么水呀吸进来,靖宇依了他的话去做,果然生意越来越好。”谈太太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神色间却未见喜悦。
  “原来因为这样,你们才立定决心把郑三珍的鬼魂请走。早知道你们认识那么高明的风水大师,介绍他来给我家也看看呀。”赵太太说。

赵功保在晚饭桌上神色怪异的看了妻子一眼,问:“你有多久没见徐璐了?”
  “也差不多半年吧。”赵太太应着,好奇地问丈夫:“怎会忽然提起她?”
  “听说她整了容,变得很难看。”赵功保说。
  “是呀,半年前有一次,她约我出来,略略谈过想去整容,我劝她不要,之后她没有再找我。后来我听朋友说她真的跑去拉了皮,还有甚么的?但弄得很难看。”
  “这就怪不得了。”赵功保恍然大悟。
  “甚么怪不得?你到底想说甚么?”
  “今天我见到谈靖宇,他身边有个很年轻的女人,与他十分亲密。后来朋友告诉我,那年轻女人是谈靖宇的黑市夫人。”
  “不会吧?谈靖宇竟然在外面金屋藏娇?”
  “这半年来,谈靖宇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而且假如家里那位整容弄得半人半鬼,他顺理成章的在外面找个对眼的,好自然呀!”赵功保冷静的分析。
  “天!怎么会弄得这般田地?他们这样子,岂不很像郑三珍生前的遭遇吗?”赵太太惊叫起来。
  “不会那么邪门吧?若真如此,该叫他们快点卖屋了!”赵功保道。
  “哎呀!我记起了,当初我介绍无相居士为他们赶走郑三珍时,他们的口口声声叫无相居士留个余地,莫非毛病出在无相居士身上?难道他没有留个余地,所以郑三珍的鬼魂向谈家报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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