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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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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1-2010 10: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镜花怨

我坐在床沿梳理,正对着新买的衣橱上那扇穿衣镜。
  梳着梳着停了手。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正是酷暑,却有一股幽幽的阴寒之气缓慢的爬上身体,从我的皮肤渐渐渗到皮下肌肉、血管甚至骨髓里。坐下之前满身的热汗不知不觉变成冷汗,一滴滴滑下,从脚指缝里溜出去。我有些虚脱的揪住床单,望向那扇镜子。雕花的古典的镜面,是喜欢古董的老妈不知道从那里买来的。没错,那是那股寒气的来源——我看到自己。镜中的我长发凌乱,脸色惨白,视线扭曲。扭曲中含着惊惧。
  镜中的我的左侧,分明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身紫红。
  我大骇的扭头。左侧的床沿上空空如也。
  但是那个一身紫红旗袍的女人,的确目光阴郁的盯着我。更确切的说,是盯着我在镜中的双眼。
  她坐的位置从镜中看隔我不到一米。甚至还跷着二郎腿。
  我再次扭头。
  空的。她应该坐着的那个位置连凹下去的痕迹都没有。
  我想喊叫,喉头发干。想逃跑,身体瘫软。客厅里电视开着,爸妈一边看一边笑,那些声音似乎都陷到别的空间中去了。我像只射完墨汁的乌贼似的彻底瘫下来,目光散漫,神情呆滞。
  她还在。保持着二郎腿的坐姿。保持着与我虚空中的对视。
  她很瘦,窄小束袖的旗袍箍在身上仍然玲珑有致。头上盘着精致的髻,似乎还喷上不少摩丝,垂下弯而稀疏的几根。眉细唇薄。如果你看过旧上海二三十年代的时髦女性的招贴画,就不用我大费唇舌。
  横下心,继续与她大眼瞪小眼。
  “嗳——”她终于垂下眼,一声轻叹。或者该说是哼——诡异而充满媚惑的哼声……款款从床上摇起来,手风摆柳似的伸出,她拈着尖尖的指甲指向镜中:“小妹帮我个忙,可好?”
  风骚。真风骚。一举一动像个三流的作秀演员。这女鬼……
  “干吗?”
  “帮我把那镜子开开。我得透透气呀。”果真是镜中怨灵。倒要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几步踱过去,拉开镜边把手。几件大衣,下面一堆棉絮,毫无异状。扶着镜壁的手倒有点黏糊糊的,奇怪,这镜后的油漆早干了呀,还闻到一种恶浊的味道……等我看清手上黏的全部是暗黑的脓血,镜壁上还在不断汩汩涌流出这种液体时,终于鼓起全身力气尖叫起来——晕厥过去的同时听到爸妈撞开了门……
           
  醒过来已是次日午后。
  爸妈不在。可能给我去医院拿药也说不定。留我一个躺这里……更讨厌的是,躺不多久那种阴寒的感觉又来了。
  看来她缠上我了。
  我闭上眼。装睡。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俪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她倒有心情哼老戏。空落落的声音在房间萦绕,曲调轻盈,音色又极为婉转,我这种戏剧白痴都不禁听得有点入迷了。
  “小妹,这一则可是欢快的曲子了。可有舒畅一些?”也,她在抚慰我?
  “恩。你,……昨天干吗耍我?”
  “呵,真的只是透个气。血淤在那镜中太久,闷得好生难受呀。”她低头,捂嘴,轻笑,抬头,又怯怯看我。很夸张的肢体动作。
  “不过,你京剧唱得不错。”
  她突然没声息了。抿着嘴,吊着眉,看起来颇为难受。这个表情让我联想起我在黑板前做不出题目时站在我身边的老师的臭脸。
  “小妹,那是昆曲呀。你连京戏与昆曲也分不清吗??!!以前的妹仔,谁不唱上两句戏呀……”
  啊?!这女鬼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爬出来的,我干吗非得分清啊,我抽屉里的磁带不是周杰伦就是孙燕姿,我发神经了去听老戏啊我……心里虽竭力辩解,看到她委屈的脸我还是万分抱歉。
  “不过,以前得月楼里,懂戏的也不多的。徽班进京,昆曲也没落了呀。耀邦那样会品戏的人也不多……”
  得月楼?耀邦??
                 
  隔了几天我照常去暑期补习。回来时顺便逛了逛街。突然看到路边的常记家私店,迁到新居后好多家具就是在这儿买的,不知道那面镜子是不是。
  这是个老店铺,招牌的匾额早已泛黄,题字是遒劲的隶书。一进门左侧壁上小神龛里便供着菩萨,还有大红蜡烛围做一圈,圈着想是神佛的画像,用香纸小心的盖着。神龛下的柜台窄小拥挤,一个老头正在打盹,白发顺着他的呼噜一颤一颤。也罢,不吵他。
  店中家具也不算多。但是都有着古旧的韵味。雕花的木床木椅泛着久置显出的暗红,床上的高枕像是檀香木所制,闻来有清幽渺远的感觉。像那个与□□益接近的女子,每晚隔镜的听戏与闲聊,已经知道她是民国廿年的戏子,名唤青裳。早该猜出是个戏子。而她起初被我视为风骚的一举一动,开始绽放出别样的韵味。
                 
  民国廿年……
  家居附近的景致远比如今动人,一湾碧水横过那错落有致的民居,水边便常有那窈窕的女子,用木槌一下下敲打着,兀自浣洗手中衣物。偶尔抬起因劳作而微红的脸,衬着岸上桃花,一样的艳丽。这样的光景,谁能料到时世并不太平呢——军阀做乱的烽烟刮进了一股改革的新鲜习气,征兵更是频繁冗乱。

这岩溪镇的内蕴却是亘古的。比如船埠业的兴盛。比如本乡人听戏与好赌的习惯。比如逛逛“得月楼”在乡中所象征的身份与荣耀。
  不辞得月千觞醉,且做蓬莱一日仙。得月楼酒最醇、菜最香,连门前的灯笼都是最红最大的。但最最重要的,每月十五,楼中都会请到全镇最红的戏子献艺。敲鼓拉琴的,一字儿排开做足架势,那戏子便折扇一把款款行到列位宾客席前,咿呀唱开了。宾客叫好声中,暂时忘却了征战的苦痛。青裳便曾受邀于此,彩灯流连夜色氤氲之下,那卸了惯常的浓妆重彩的容颜自有另一番淡淡风情。
                 
  我怀疑初次见识到这风情的便是青裳口中的耀邦。这个词的出现频率实在太高。耀邦会品戏、耀邦家世好、耀邦能文能武……青裳总唠叨着和耀邦初识时,两人在楼中合唱《牡丹亭》中柳杜相会一折,耀邦如何的风流倜傥。我向来对这种旧社会吃闲饭的公子哥儿无甚好感,但是见那黄晕镜中,青裳轻轻叙说着,纤长的手指捉住了瘦棱棱的肩头,眉宇之间婉叹中隐含忧郁,又不便插嘴。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哪答儿闲寻遍。不同的年代,少女爱恋的心事总是一样的。青裳与他白日泛舟、雨夜共酌和对唱互娱的点点滴滴,每每在我午夜梦回的瞬间,在心底里萌动起来。只是有点奇怪,青裳竭力记取与耀邦共处的时刻,除了快乐、还是快乐,她在叙说之时,脸上却一片惨绿,从未笑过。
                 
  渐渐了解,青裳的魂魄被困于镜中,是因为撞破镜面失血而死,血凝于镜壁无法解脱。按青裳的说法,需得找到修补镜壁的材料。上哪儿去找相称的漆啊,何况现代的师傅纵能修补,恐怕也不是原来的手艺了。与青裳相处日久,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世易时移。我竭力在她的描述中,找寻出从前家乡的轮廓。曾经的溪流早被填平,便利的交通早已不需船埠,而得月楼所在之处现在可是个大商场。对了,那家私店——“街道拐角,有个常记家私店……”
  “常记?那该是老字号了。以前乡里的大姓呢。耀邦不也姓常……”她喃喃着。
  “店主是一个老头。他好象是本地人,又是卖家具的,应该会知道怎么修补!”我大大的兴奋起来,一旦补好,青裳的魂魄就自由了,不必在人间受这等折磨。
  青裳看来也甚是欢欣。惨白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鬼气渐淡。她长长的手指扶住了镜面,盯着我良久,眉眼又微蹙起来:“只是补过之后,我去投胎,以后难得再见小妹了。”
  她舍不得我啊。我何尝不是一样呢。几夜的相处,随她游历从前的溪桥酒肆,品那婉转凄艳的曲子,更听到一段缠绵往事……
  “去之前,还是该和小妹说说清楚。和耀邦的事,我可只说了一半哦。”她看着我,又是浅浅一笑。不知为何,我想起《霸王别姬》那一出里,虞姬横剑自刎前,脸上也是一面的笑,心却早在那楚歌声里流离失所……
                 
  只是我想不到,那未完的一半,是那么悲伤的故事。难怪青裳始终只愿意记得前一半。船埠大户的公子,爱上梨园戏子,终于和家族决裂。一贯风流倜傥的耀邦,在岩溪收放自如的常家公子,开始变得无所适从。借债、赌博,始终放不下身价去做苦力,郁闷时唯有与青裳日日厮混。脾性却日益暴躁。
  一日,青裳在得月楼上唱戏时,李家公子多给了几个赏钱,跟踪而至的耀邦竟大打出手。自是不敌李家众多仆从。晚上给耀邦敷药,青裳柔声劝慰,却滋生口角。这样日复一日,彼此间在猜疑与奔波劳碌里筑起深深沟壑。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寻寻觅觅,却只剩得断井残垣。心酸,心痛,难以言说。
  终于酿成大祸。中秋夜,青裳照常在戏班后台里梳理,预备登台。那李家公子涎着脸纠缠,青裳严辞拒绝。正在拉扯,耀邦闯进来。看不到李家公子灰灰的溜回去,却怨毒的盯住青裳。在外正受了雇主责骂,就将满腔火气发到青裳身上。一拳挥向那娇小躯体,直撞到那梳妆镜前去。无数锐利碎片扎进青裳喉头——挂满五彩戏装的屋子在眼前幻灭,与耀邦共度的短暂时日刹那间流过心间,却远远没有之前耀邦怨毒的眼神来得更椎心刺骨……青裳纤长的手指用力攀住那碎裂的镜面,身子缓缓瘫下去。血,汩汩涌流出来,覆盖住了镜中耀邦痛悔的模糊的脸……
  那一夜岩溪溪畔、得月楼上,依旧灯火璀璨。托托托,是不断的梆子与鼓点;袅袅绕绕的,是那女旦手执折扇咿呀啼唱。但是青裳——上一月楼中的红人,去则去矣,一缕幽魂却因怨念困在镜中,不得超脱……
                 
  第二天我在蹬车去常记家私店的路上,仍然回想着青裳的故事。我唯一能够做的,是尽快帮她补镜。
  那老伯倒也爽快。寻了些漆,带了工具,便和我一块骑车回去。路上攀谈起来——“老伯记得民国廿年间的事情吗?”
  “唔。”
  “那时候很爱听戏是不是?”
  “唔。”
  “有个很红的戏子,叫做青裳……”
  “唔?……你从哪里听来的?!”老伯扭头看我,白发在风中飞舞起来,遮住了眼睛。但他的双眸,依旧深深不可测。
  “哦,听人家说的拉。我乱讲,随便问问。呵呵。”我有点心虚的闭了口。

到家了。
  拉开卧室房,请老伯看那衣橱。他便捏了刷子,楞楞的站在镜前不动。
  “老伯我去给你倒茶哦。”想到马上就可大功告成,我心情愉快的去厨房泡茶,一边哼着曲子:“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哈哈,尽得青裳真传哦!
  哐啷。卧室里一声巨响。
  等我冲进卧室,看清了房中景象,我手里的茶具一下跌得粉碎。
  一地血泊。老伯的白发扎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与血污之中,手却紧紧攀住碎裂的镜面。他的手臂上,有很深的疤痕。是很久之前,玻璃划伤的痕迹。
  宿命棋盘上的两颗棋子,终于相逢。而世事流转物是人非,青裳,你却还是一眼认出他来。我相信你是只记得与耀邦在一起的快乐,相信你怨念已消,这样做是为了和他同去投胎,而来生定会相逢,那时候再共看人间花开花落、一世烟火……
  医院来的人七手八脚将老伯抬出去时,我看了看他的脸。
  很安详的脸。
                 
  常记家私店终于要拆了。
  进了店,靠在空空的柜台边伫立良久。
  神龛还在。红烛依然。
  一阵风过,烛边的香纸被掀开了。
  我微笑起来。
  原来所遮的不是神佛的画像。
  陈旧的相片上,身着艳丽戏装的妙龄女子,手中捏了折扇,缓缓回眸浅笑,风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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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妖精与伞

伞很旧,很破,长年呆在墙角,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会被拿出去使用一下。伞面上积满灰尘,还破了几个小洞,伞柄上长着斑斑点点的锈迹。

伞下住了一只妖精。

妖精什么时候来的伞已经忘了。只记得当时那个笑嘻嘻的小妖精就那么站在面前,皱着眉头问他:“你多久没洗澡了?”

伞低下头,慢慢数着身上的锈斑,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遇上难题,他都这么干。

“那个,呃……多久没下雨了呢?说不好,早忘了。”

妖精笑了:“我住进来好不好?”

伞点点头:“可以的,不过就是地方窄得很,卫生间也没有,只有自动淋浴。”

妖精很感兴趣地着戳戳伞面上的小洞,轻笑道:“这样也不错,至少喝水的时候很方便。”想了想,又安慰伞说:“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养的,只喝水就够了。”

其实伞也听说过,每把伞下,多多少少都会住上点妖精。伞给妖精提供住处,妖精则陪着伞消磨时间,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

“你会唱歌吗?”伞问。

“会的。”妖精点点头,竟然开口便唱:“北飞的大雁啊,听我讲讲那遥远的南方,那金黄的菜花……咦,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伞苦着脸说:“在安静的角落呆久了,有点不太适应,给我点时间吧。”

妖精嘟着嘴说:“真扫兴。不过不要紧,我还会跳舞呢。”

伞急得满头大汗:“地方太窄,灰又多,还是算了,我怕灰呛到鼻孔里。”

妖精转了转眼珠:“倒也是的,你身上够脏的,这样吧,我帮你打扫打扫。”妖精说完,就背起双手绕着伞走来走去,不时俯下身来吹去伞面上的灰尘。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伞老老实实地回答:“痒。”

“一点都不好玩,你,闷死人了。”妖精嘟着嘴说。

不管怎样,妖精还是住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就跟伞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然而令伞失望的是,妖精居然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完全变成了伞把自己的见闻讲给她听。其实伞能讲的东西也很有限,都是雨天的事情,什么绿叶上沾满一两颗小水珠,花蕊中淹死一两只小蚂蚁之类的。但是妖精却听得津津有味,总是眨着大眼睛,满脸惊讶地说:“这样的啊。”

有时候妖精也很安静,他们便一起静静坐着,看墙角的蜘蛛捕捉飞蛾。眼看就要吃到嘴里了,一只壁虎却从旁边窜出来,将飞蛾抢了去,蜘蛛怒不可遏,张牙舞爪地开始骂娘。伞和妖精同时哈哈大笑,笑声激起地面上积年的细腻粉尘,漂浮在屋顶漏下的几缕阳光中,伞有时候想,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惬意的。

下雨天,妖精和伞一起出门,雨水透过伞上的破洞洒下来,妖精一边在伞下张着嘴接雨水喝,一边仰望灰色的天空和细细的雨丝,轻叹道:“舒服啊。”

伞哼了一声道:“这个我早看腻了,阳光下的东西漂亮多了,蔚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金黄的油菜花,飞舞的蝴蝶,凉爽的清风……真想去看一眼啊。”

妖精意外地沉默了一会,旋即又转了转眼珠,笑着问:“真的想看?”

伞点点头:“想得不行。”

妖精突然板起脸说:“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不就行了,我是妖精,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你说说太阳是什么样子的,我先给你变个太阳。”

伞努力思索着:“我听说,是个圆圆的,黄黄的东西,会发光……”

妖精果然立刻就变,于是伞的面前真的出现个黄黄圆圆的东西。

“怎么样,好吧好吧?”

伞皱着眉头说:“呃……怎么看怎么像咸鸭蛋黄,而且没有发光……”

妖精大怒,气急败坏地踢了伞一脚:“要求还那么高,将就点不行啊?”

伞没有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妖精也赌起气来,转过身不理他。

然而伞沉默的时候却越来越多,还经常在墙角叹气,每当这个时候,妖精就嘟着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看。

有一天,妖精终于坐不住了,拉着伞的衣角轻轻地问:“还在跟我生气呢?”

伞摇摇头:“我是在想,可能这辈子我都没机会见到真正的太阳了。我应该很快就会被扔掉了,在这之前估计谁也不会想到用我来遮太阳。”

妖精展颜一笑:“不会的,你一定有机会,其实你的架子很好,又结实又轻巧。只要把你身上的破洞补好,再好好洗个澡,撑着出去遮太阳也是可以的。来吧,本小姐帮帮你。”

于是当伞不被使用的时候,妖精每天都把伞面上的灰尘吹得干干净净,这样整把伞看起来确实也光鲜了不少。这一点,还真被注意到了,那天在伞的面前,一个声音喃喃自语道:“这伞还不错,如果把几个小破洞补一下,当遮阳伞也是可以的,就不用买新的了。好吧,赌赌运气,把伞立起来,如果倒向左边就扔掉,倒向右边就去修理。”

妖精在伞耳边悄悄说:“我偏偏要往左边使劲,不让你称心如意。”

伞大急,拼命往右边使劲,结果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抬头一看,妖精正趴在他身上,向他眨了眨左眼,露出狡黠的微笑。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妖精,伞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明媚的阳光下,伞悠然自得地环顾四周,不远处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零星地点缀着几家村落,小河弯弯曲曲地从村庄间穿过。几只燕子从空中掠过,微风拂面而来,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

“你看见了吗?多么美的风景啊!”伞高兴地对妖精说。

妖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还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啊,我也看见了,金黄的油菜花,飞舞的蝴蝶,真的跟你说的一样呢。”

伞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妖精问。

伞沉吟了一下,轻声说:“这附近根本没有油菜花。”

妖精沉默了。

“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呢?咱们费了好大劲才出来的不是?”伞轻轻地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带责备的语气。

“好的,我看看。”妖精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现在看见了吗?”伞问。没有回答,伞再问,还是没有回答,低头一看,妖精不在。伞大声道:“不要玩了,快出来吧,再不出来以后我就要收房租了。”但是看来妖精不怕,因为她还是没有出来。会到哪里去了呢?伞低下头,去数身上的锈斑,却一个也看不见了。伞忽然想起,尽管妖精的歌声很难听,却有种亲切的感觉,正如机簧滑过锈迹斑斑的伞柄时发出的“嘎吱”声。

不出门的时候,伞依然呆在墙角。蜘蛛才抓住的蜻蜓又被壁虎抢走了,蜘蛛一如既往地大声骂娘。伞想笑,没能笑出来,低头去看地上的蚂蚁,这是他养成的新习惯。地上一共5只蚂蚁,两只在搬东西,两只在打架,还有一只当裁判。正在打架的两只蚂蚁中,有一只缺了一条腿,另一只头上少了一根触须。

很久以后,伞又在一个艳阳天出门,刚好遇见另一把伞,那家伙主动跟他打招呼:“喂,你好啊,你那里住着妖精吗?”

伞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另一把伞道:“还好没有。就是提醒你一下,妖精是不能见到阳光的,不然会消失掉,不过既然你那里没住妖精就没事了。”

伞点点头道:“是啊,还好没有。”说完低头去看地上的蚂蚁。地上没有蚂蚁,于是伞便抬头看天。金色的阳光如沉重而迅速的流星一般打在眼皮上,伞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这时他忽然想:自己当年为什么那么向往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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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11: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幸福

   她十六岁,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生。他不算很高,斯斯文文的,但很喜欢踢足球,有着一把低沉的好嗓音,成绩很好,常是班上的第一名。虽然在当时,早恋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女生追男生也不再是新闻,她更不是那种内向的女孩。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他表白,只是觉得,能一直这样远远地欣赏他,就很好了。那时,她常常为在路上碰到他,打声招呼高兴个半天,常常放学也不回去,而是上运动场一圈又一圈地慢跑,只为了看他踢球。她还学着叠幸运星,每天在那小纸条上写一句想对他说的话,叠成小幸运星,快乐地放在大瓶子里。她常常看着他想,象他那样的男生,应该是会喜欢那种温柔体贴的女孩吧,那种有着一把乌黑的长长直直的头发,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心的时候会抿嘴一笑的女孩。她的头发很乌黑,但只短短的到耳际边,她有一双大眼睛,但常常因为大笑而眯成一条缝。她常常照着镜子想,如果有一天她成了那种女孩,他会不会喜欢上她。但想归想,她还是每个月都跑去理发店把稍微长长一点的头发剪短到耳际边,还是一遇到好笑的事情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十九岁,考上一所不算很好但也不差的大学。他正常发挥,考去了另外一所城市的重点大学。她坐着火车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小城时,浮上心头的是她点点滴滴与他的回忆。大学生活是以二十几天艰苦的军训生活拉开序幕的。晚上临睡前,其他女生都躲在被窝里偷偷打电话跟男友互诉相思之情,她好多次按完那几个熟悉的数字键,始终没有按下那个呼叫键。十九年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思念,原来,思念就一种可以让人莫名其妙地掉下眼泪的力量。四年的大学生活不算太长,活泼可爱的她身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但她却选择单身。好事者问起原因时,她总淡淡一笑,说∶ “ 学业为重嘛。 “ 她也确实在很努力地学习,只为了考他那所大学的研究生。四年来她的头发不断变长,她没有再剪短。一次旧同学聚会时,大家看到她时都眼前一亮,一把乌黑的长长直直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因恰到好处的眼影而更显光彩,白里透红的皮肤,时不时抿嘴一笑,都忍不出这是昔日的小活宝。他见到她时也不禁心神一动,但当时他的手正挽着另一个女子的纤纤细腰。她看着他身边那个比自己更温柔妩媚的女子,很好地掩饰了心里的一丝失落,只淡淡对他一笑,说,“ 好久不见了。”
  
      
    她二十二岁,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他那所大学的研究生。他没有继续考研,进了一间外资企业,工作出色,年薪很快就达到了六位数。她继续过着单调甚至枯燥的学生生活,并且坚持单身。一次放假回家,一进门母亲就把她拉过一边,语重心长, “ 女儿啊,读书是好事。但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生子的,这才是归宿啊。“ 她点了点头,进房间整理带回来的行李。先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瓶满满的幸运星,摆在书架上。书架上一排幸运星的瓶子,都是满满的,刚好六瓶。
  


  她二十五岁,凭着重点大学的硕士学历和优秀的成绩,很快就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月薪上万。他这时已自己开公司,生意越做越大。第三间分公司开业的时候,他跟一个副市长的千金结婚了,双喜临门。她出席了那场盛大的婚礼,听到旁边的人说起新郎年青有为,一表人才,新娘家世显赫,留洋归来,貌美如花,真是一对璧人。她看着他春风得意的笑脸,心里竟也荡起一种幸福的感觉,莫名的感觉,仿佛他身边那个笑容如花的女子就是自己一样。
  


  她二十六岁,嫁给了公司的一个同事,两个人从相识到结婚不到半年的时间,短到她都不知道两人是否恋爱过。他们的婚礼在她的极力要求下搞得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至亲好友。当晚她喝了很多酒,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没有醉,却吐得一塌糊涂。她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张在水汽蒸腾下逐渐模糊的脸,第一次有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但终于,她还是把妆补好后走出去继续扮演幸福新娘的角色。她的外套的衣袋里,有她早上仓促叠好的一颗幸运星,里面写着, “ 今天,我嫁作他人妇了。可是我知道,我爱的是你。 “
 
 
  她三十六岁,过着平静的小康生活。一日在街上巧遇一旧同学,闲聊起他,竟得知他生意失败,沉重打击后终日流连酒吧,妻离子散。她在找了好几天后终于在一间小酒吧找到他。她没有骂他,只是递给他一本存折,那里面是她所有的积蓄,然后对他说, “ 我相信你可以重头再来的。 “ 他打开存折,巨额的数字让他不可置信,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在听到他说了 “ 借钱 “ 两个字就冷眼相向避而不见,她不过是一个快让他淡忘名字的老同学,却如此慷慨 大方?她依旧淡淡一笑,说, “ 朋友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 “ 当晚她的丈夫知道了后,一个重重的巴掌立刻甩了过来,大吼道∶ “ 上百万一声不吭就全给了他,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 她被那巴掌击倒在地,没流泪也没说话,更没有回答她丈夫的质问。虽然她从来没有向别人承认过她爱他,但她也决不会向别人否认她爱他。
  
  
    她四十岁,那年他的公司已经成为同行业里最具竞争力的几间大公司之一。那晚他带着两百万和他的公司的百分之十股份转让书到她家。她的丈夫一边乐呵呵地说, “ 不必这么客气嘛,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 一边在股份转让书上签下名字。她没说什么,只说了句, “ 不如留下来吃顿饭。 “ 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饭菜端上来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最爱吃的几样菜都有。但他抬头看到她一脸恬静地为丈夫儿子夹菜时,心里一下释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临走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请贴,笑笑说∶ “ 希望你们到时都可以来。 “ 她以为是他又有分公司开业,不以为意,接过随手放在沙发上。送走他转身回厨房洗碗的时候,突然听到她丈夫大声说, “ 人一有钱就风流这句话果然没错啊。看你这个旧同学,这么快又娶第二个了。 “ 她的手一颤,被一个破碗的缺口划了一下,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滴接一滴不停往下滴。她看着那片泛着微红的水,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笑容如花的女子那身婚纱,似乎就是这个颜色。
  
  
  她五十五岁,一天突然在家里昏倒,被送去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脸色沉重,要把她丈夫叫到一边说话。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人。叫住医生,她很认真地问, “ 我还可以活几天? “ 三个月,电影里的桥段用得多了,没想到真应了人生如戏这句话。执意不肯住院,她回到家里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要交代的事多着。收到消息的亲朋好友纷纷赶来见最后一面。他是最后一个。她躺在床上,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但一看到他手上那刻幸运星,立刻清醒了过来,似是回光返照。 “ 这是给我的吗? “ 她指了指那颗幸运星,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他连忙回答, “ 啊,是。是啊。这是我带来给你的。 “ 真是无心插柳,这不过是他刚出机场时碰到那个为红十字筹款的小女孩送的,他当时急着来见她,接过来时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赶着上车了,一路握着也不知觉。她接过那颗幸运星,紧握着放在胸前好一会不放。终于,她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上面也放了一颗幸运星,那时她昨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叠好的,缓缓对他说道∶ “ 在我以前住的房子里,还有三十九罐幸运星。等我火化的时候,你把那些连同这两颗和我放在一起,好吗? “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合上眼睛,一脸安详。
  
  
  她火化那天,他按照她的遗愿把那些幸运星撒在她身上,三十九罐,不小心滚落一两颗在地也没人发现。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还有两颗。拣起来,他想,算了,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他七十岁。一天,他戴着老花眼镜在花园里看书时。四岁的小孙子突然拿着两张小纸条,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嚷道, “ 爷爷,爷爷,教我识字。 “
  他扶了扶眼镜,看清第一张小纸条上的字, “ 杰,你今天穿的那身蓝色球服很好看哦。还有,6这个号码我也很喜欢,呵呵。 “ 他皱了皱眉,问孙子, “ 这两张小纸条你从哪里找来的? ““ 这不是纸条啊,这是你放在书桌上那两颗小星星啊。我拆开它,就发现里面有字了哦! “ 他一愣,再去看那第二张小纸条, “杰,有一种幸福是有一个能让你不顾一切去爱他一辈子的人。 “
  
  
  “ 有一种幸福是有一个能让你不顾一切去爱他一辈子的人。 ”  
   
   他念着,念着,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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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12: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迷失的真相

一. 未知的探险
凌天和凌志是两兄弟,他们同在一家公司上班。这家公司是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出名的。公司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叫靳琦,他继承父业,加上自身的冒险精神,很快就把公司经营得十分红火。凌家兄弟恰好是老板的得助手,三个人一有空,便抛开职业关系,称兄道弟的去野外采集样本,为公司谋求销路。
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由于一家叫做“倚寐”的新企业兴起,带来了从非洲和南美原始森林中采集的奇特玩意儿,给靳琦的“百变”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威胁。“百变”的销路持续下跌,靳琦天天愁眉紧锁。凌家兄弟见到朋友兼上司如此着急,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二人思索了好些时日,却仍然毫无头绪。
这天,三人聚在靳琦的办公室内,凌志焦急得对靳琦说:“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们拥有的是国外的东西,我们怎么比得过人家呢?” 凌天点头道:“对啊,我们必须拿出一点新花样来。”靳琦无奈的转着笔说:“去哪里找?这些年以来我们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可是怎么比得上那种出于原始的东西呢?”三人沉默了些时候,凌志忽然抬起头道:“琦,东西也不是那么难找,只是地方有点……”靳琦的眼睛发亮,一把抓住志问:“是吗?在哪里?有什么东西?”凌天心有灵犀,抢先一步答道:“前些天,我们的表妹来了,我们在谈话的时候不知不觉中谈到了鬼神。她说在一个名叫女埠镇的地方有一座荒山,方圆近百里而且无人敢在里头待到天黑。因为有鬼,没人能够活着从山里出来。那里没有人出没,说不定会有惊奇的发现。”靳琦想了一下,对二人说:“我看,我们还是去一次吧,反正现在也没有辙了,我们去试一试。”见凌家兄弟没有丝毫的犹豫,靳琦便马上打电话给助理办公室,要他代管公司一个月。于是,又一次探险之旅开始了!

二. 迷失的丛林
“什么?你们要去女埠镇!简直是找死!!!”潇晓大声的朝着凌家兄弟嚷着。凌天郁闷的扭过头去,嘴里一边嘟哝着,一边不耐烦的剥着橘子皮。潇晓就是凌家兄弟的表妹,一个老喜欢研究鬼怪神学的女孩子,因此头脑也有点神经质。“我告诉你们,那里经常有幽灵出没,整个森林简直就是一个‘雁不归’。你们进去,就算是伍德・威尔逊也别想从里面走出来。你们还是老实一点,别跑去送死!”潇晓一把夺过凌天手中的橘子。凌志满脸堆笑的凑过来搂着潇晓道:“好妹子,知道你心疼我们。但是必要的磨练还是应该有的嘛,你哥哥我们也是身经百战的呢,给我们一点信心嘛。”说罢掰了一瓣橘子塞入口中。潇晓劝说了一通还是没有效果,二人的意志如此坚决,她只感到隐隐的不安。于是她塞给凌志一张符纸说道:“那好,你们如果遇到不明危险,把它贴在前胸,切记!”凌志凌天两人相视一笑,点点头。
次日下午,凌家兄弟和靳琦带上探险必备的工具出发了。坐了一天的火车,他们终于到了这个神秘的小镇。乍一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黑猫特别的多,而且大都是有残疾的。三人拖着一身疲惫,找了一个小小的旅馆住了下来。这个旅馆正好在荒山的边缘,三人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心中满怀希望和兴奋。
夜半时分,从山里隐隐传来一阵歌声,如泣如诉。三人都被惊醒,于是便决定去一探究竟。由于很久没有人走过,凌志带上了刀开路,靳琦拿着火把,凌天带上指南针。他们沿着歌声走了略微一刻钟,那声音嘎然而止。登时,一股奇寒的风卷着落叶簌簌吹着。三人均穿着单薄。等到风过了之后,靳琦向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周围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树。是刚才没有注意么?此时,又一阵风吹来,火把灭了。“凌天,打火机在你身上,快再点起来。我们看看方向。”凌志催促道。周围遂时恢复了光明。但靳琦马上又发现,原来的路没有了。他转过头望着凌志,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而凌天正在懊恼的摇着指南针。过了一会儿,三人悻悻的相视一笑道:“我们迷路了……”

三.恐怖的旅店
三人在黑暗中前行了很久,奇怪的是走过的路再会头看的时候仿佛都隐没了,而前面的路明明十分宽敞和清晰,似乎有人要他们一直走下去,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继续。又过了好久,他们都很疲惫了,就在想要放弃不走时,一幢小楼突然出现在三人眼前。猛然间,一只跛脚黑色的猫窜到三人跟前,睁着青黄的眼睛瞪着他们。凌志想起了潇晓的话“看到玄猫(即黑猫)的地方一定隐藏有血腥的事件”言下之意,有黑猫的地方一定有怨气,猫越多越凶,怨气越大。三人望着那似乎正幽幽的泛着黑色雾光的小楼,终于定了心朝前走去。 “吱哑~~”,推开古旧破败的木门,三人走进了这幢小楼,只见房里的一切都是封建社会时期客栈的布置,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摇曳着,整个的郁闷和压抑。“客官,请坐请坐,来杯茶么?”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三个杯子和一个茶壶朝三人走过来。靳琦从没听过这样的称呼,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凌志凌天并排坐在一张靠着柜子的条凳上。这时,一个穿着红色缎花衣服的中年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冲凌家兄弟一笑道:“三位住宿么?小店许久没有这么好的生意啦。”凌志问道:“老板娘怎么称呼?”那女人又一笑,指着那个男子道:“那是我掌柜的(老公的意思),姓陈。”靳琦喝了一口茶,感觉一股子血腥味,忙吐了道:“这什么水?怎么一股腥气?”陈掌柜说:“唉呦!这外面的人就是口刁,这是井水啊。可能是水桶锈了,味道有些变。”凌天有点奇怪,便问道:“这怎么说?这里还有别的外面人吗?”陈氏笑道:“有的有的,这种情况少有的呢。天地甲乙丙都满了,只有天丁地丁。客官要吗?”三人想想天很晚了,也就睡上再说,于是靳琦单独一间地丁,凌家兄弟在天丁。三人要了面,但是味道有些奇怪,似乎满是些肥腻的东西,但因为又饥又乏,也就匆匆吃了后回房睡觉。
过了不知多久,靳琦从梦中醒来,透过正对面的窗户,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有着一席齐腰白色的长发,背对靳琦站在一棵树下。这时,又一阵歌声传来,也是似有若无,哀怨婉转,仿佛一种魔咒,能够紧紧套住别人的心。靳琦推开窗子跳出去,渐渐走到一片密林边缘。这时那女孩却缓缓转过身子,“啊?!”靳琦不禁惊叫起来,他怔怔的望着女孩,她竟然没有眼珠。靳琦吓得拔腿往回狂奔,昏昏噩噩不知身处什么境地……

四.危险的禁地
“靳琦!靳琦!”一阵剧痛袭来,靳琦艰难的睁开双眼,只见凌天凌志正焦急得看着他,周围还站着一群不认识的人。靳琦慌忙得叫道:“我……我看到……”不待他说完,凌志一把拉起他说:“老天!你吓死我们了你,一大清早翻着白眼,还念念叨叨。”靳琦刚想接话,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叶儿……她……她始终不肯安息啊”只见店老板缓缓走出来道。众人问其缘由。他沉重得吐了一口气说:“我们女埠本来是一个绝好的旅游胜地,自从这个叫作叶儿的女孩来了以后,我们这儿就变成了荒芜之地。相传她是受了气离家出走流浪到这里的,谁知夜半时分糊里糊涂的就在咱后面那片林子里被人糟蹋了,那丧心病狂的混蛋还把她跺了丢在林子四处。这女孩从此冤魂不散,见人就杀。这里也就变成了恐怖阴暗的地方。”靳琦想了一下问:“那么就没有什么办法还此处一片安宁么?”店老板摇摇头道:“没有啊,几年前请了一个道士来镇压,他说怨气太重,只有用他的葫芦把她的魂魄封起来。于是他就去了,可是回来的时候满脸泪水,神智不清,葫芦也丢在了那女鬼出没的地方,所以没什么人敢再去。也有几个大胆的去过,可就是没见回来呀。你昨天没有送命,大概是咱们店人多阳气重,下次可千万别乱跑了。那女鬼最会勾引年轻男子呢。”众人听罢摇头叹息,几个商量着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样邪门的地方,有十二分胆子的探险者也不会去了。大家看靳琦已无大碍,也就相继离开他的房间。此时的屋中,只留有靳琦和凌家两兄弟,靳琦长长得吁了一口气说:“故事听完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凌天点头道:“这个店老板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遇上女鬼了。”靳琦仔细的思索着,又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凌家兄弟。凌天听完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那片林子看看。”凌志忙摆手道:“不要不要,侵犯怨灵的话会遭报复的。”靳琦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别那么神经兮兮的,是非还没定论呢,万一是有人故意吓我呢?而且那个声音那么的凄凉,我想即便是鬼,她也是想要我们帮她揭开事情的真相罢,否则我昨天就没有活路了。”凌天也点头赞同。凌志还在犹豫,他说:“那这样,你们先去,我要给晓儿回个音。”二人无法,便计划着晚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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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12: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无边的诡异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靳琦漫不经心的在通往森林的路上走着,身边的凌天打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吟诗啊,看来昨天晚上那一劫没准儿是桃花劫了吧?老实交待,那个女鬼有多漂亮?是不是让你琦哥怦然心动再来个人鬼情未了?”靳琦侧着头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我是紧张的要命,借此放松一下不行啊,难道要我在你耳朵旁边哆哆嗦嗦得念叨‘有鬼啊有鬼啊’的?”忽然,一股阴冷而湿润的风伴着缕缕缥缈的歌声传来,就是那摄人心魄的声音,犹如来自遥远的天际,却又仿佛是从你的心灵深处腾起。靳琦慢慢转动着略微僵硬的脖子看了一下凌天,却见他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的注视着前方。不一会儿歌声停了,却有一个黑影缓缓的缓缓的朝他俩移动过来,凌天的心都快要跳到喉咙口了,只见那个黑影猛地窜到二人的跟前。靳琦吓得大叫了一声,凌天也飞快的拔腿就跑。“喂喂,两个大老爷儿门吓嚷嚷什么啊?”凌志忍住笑悻悻的看着他俩。凌天受不了了,迅速冲到他的面前打了一下他的脑门道:“拜托,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靳琦也从惊慌中定了定神,一把抹去额前的汗珠。凌志收住笑容对二人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晓儿说这里太邪门,她会马上赶到的。”凌天活动了一下过度紧张的手脚道:“都到了这份上了,要说放弃也不容易,我看我们还是弄清楚吧,也许根本没有鬼的啊。”此时此刻,幽幽的歌声再度响起,三人面面相觑,凌志瞪大眼睛说:“这次不是我啦!”这时,一股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三人重新陷入恐惧之中。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树叶的沙沙作响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在世上。那歌声逐渐逐渐的清晰起来,三人隐约听得到歌词了“那如月般明亮的刀子啊……渐渐把我剖开……我仰头……注视你狞笑的脸孔……多么悲伤……”凌志凌天不禁毛骨悚然,这是怎样血腥的歌词啊!难道真的是有那么一回事么?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靳琦的眼神渐渐凄迷,忽然大步的朝歌声传来的方向奔去。凌家兄弟顿时懵了,凌天大叫:“靳琦靳琦,你干什么,快回来啊!”语罢拉着凌志追上去。此时那歌声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我满腔的怨恨啊……永远没有尽头……恶贯满盈的人……你会受到诅咒!”凌天越来越慌张,他不知道在歌声的尽头将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这他们,然而兄弟义气让他不得不跟着靳琦。跑着跑着,天地忽然变幻,黑森林里的树木都变作一只只残疾的猫,黄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歌声也逐渐变成凄厉的猫叫,一声一声的刺入人心,割碎人的意志。三人痛苦的抱着头蹲下,只觉的一阵晕眩袭来,浑身寒毛直竖。就在他们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一阵清亮的声音传来“不许伤害人!”与此同时,三人的神志也恢复了正常,周围不再有猫的影子,只留有无风自动的树在轻轻的响。凌志凌天四下搜索着救命恩人,只见一个少女飘飘幽幽的“走”过来,脸上带着责备的神色。二人还来不及惊讶,却听到靳琦指着少女惨叫一声,随后晕倒。少女“飞”到他身边摇摇头,又对凌志凌天没好气的说:“玩够了?还不把他抬回去?”二人垂头丧气的一人架着靳琦的一只胳膊跟随少女走出森林。此时,幽怨的歌声又在众人身后传来……

六.茫然的思索
凌志凌天他们擅闯禁地,可把旅店了众人吓坏了,大家一早就在树林的边缘焦急地等待着。忽然,隐隐约约有个少女的影子像众人飘来,“鬼啊”店老板大叫一声,众人皆吓得魂飞魄散,四处乱跑起来。“我是鬼?我是鬼这三个不要命的还能活么?(心想:其实我现在也算个鬼了)”只见潇晓满脸怒气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后面是垂头丧气的凌家兄弟架着“半死不活”的靳琦。老板战战兢兢的问道:“他们……没事吧?”却见潇晓转过身去指着凌家兄弟大骂:“你们啊你们,我说了不能来你们就是不听。现在爽了吧!”凌志沮丧着答道:“唉!我们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啊。”凌天忽然大吼一声:“行了!我们不对好了吧,用不着你絮絮叨叨!”凌志见状,连忙拉住潇晓说:“没有没有,晓晓别生气,大哥他不好,二哥也不好,我们错我们错……”潇晓一把甩开他,带着哭腔嚷着:“好啊你个姓凌的,我日算夜算,算到你们有难,元神出壳的来救你们,你……你,反倒怪我了。行!我走,出了事故别指望着有人给你们收尸!”看到这一家子在闹别扭,众人只好尴尬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能帮上什么。突然,靳琦的身子动了动,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哎呦,吓死我了~~~”转眼瞥见凌天凌志,连忙拉住他们的胳膊嚷道:“真的有鬼,真的…………啊!!”只见靳琦瞪大眼睛,僵硬的手指向飘飘幽幽的潇晓,还没吐出半个字,又晕了。潇晓摇摇头埋怨道:“真是,就你们这三个女人似的男人也想闯那个怨气森林,真是受不了!”凌支努力托着再度昏迷的靳琦叹了口气,对潇晓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森林那么邪,唉!看来这一次我们还是来错了。”凌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二人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要找新奇东西不一定要到女埠啊。”凌天无奈的摇摇头,默允了。却见潇晓闭上眼睛驱动念力,在她的眉心出现一点淡红色的光芒,不一会儿光芒消失,潇晓睁开眼睛道:“现在,恐怕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凌家兄弟大惊,众人也诧异得望着潇晓。“那个女鬼已经盯上你们,你们走不了的,除非……”这时刚刚苏醒的靳琦摇摇晃晃的坐起来,看见了眉头紧锁的潇晓,刚欲昏倒口中就被潇晓塞下一张平安符,他这才清醒过来,指着潇晓大叫:“你不是女鬼吗?我还以为你要杀我。”潇晓郁闷道:“老板,你见过那么漂亮的女鬼吗?再说,比起我,你身边的两位优秀下属不是更像鬼?”靳琦诧异的看看凌家兄弟,见他们面色惨白,两眼圆睁。凌天抬起头面向潇晓轻轻问道:“除非怎样?”“她魂飞魄散,你们才可能解脱。”潇晓斩钉截铁。靳琦摇摇头,镇定了下来说:“看来,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呆着。咱们四个人也要和那个幽灵一绝胜负!”凌志和凌天的表情僵硬,却作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几人商量着休息一天再去树林。没有人注意到,远远的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忽然,一滴泪滑落,接着是一声叹息:“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么!”

七.扑朔的身世
在旅店里住了两天,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沉重。不仅仅因为树林里的那个怨灵,而且在凌家兄弟身边飘来飘去的潇晓更是引起别人的恐慌,尽管凌天凌志一再的解释那个灵魂是自己的表妹,但众人还是半信半疑,甚至有人认为他们已经被女鬼害了,然后被鬼当作傀儡来诱惑他们。最夸张的就是靳琦,一看到飘飘乎乎的潇晓就要作晕倒状,起先大家还忙着“抢救”,后来谁也不理他了。于是,和女鬼的决斗计划就落在了潇晓和凌家兄弟的身上,潇晓说鬼只会在晚上出现。三人商议,夜晚去寻找机会向幽灵下手。
当太阳隐下最后一丝光芒的时候,潇晓让凌天凌志熏一熏上自己捎来的三色香,二人安顿好靳琦,然后在客人和老板忐忑的目光中进入森林。三人仿佛是看破了生死的智者,从容不迫的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风卷着树叶簌簌的落下,一切显得那么的凄凉和惨淡,在恍惚间,三人似乎又听见了那悠然的歌声,依旧冰冷和阴森。凌天警觉得握紧拳头,凌志也照潇晓吩咐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瓶狗血,此时的潇晓却异常的低着头不说话。渐渐的,远处出现了一点银绿的光,犹如黑暗之中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凌志战战兢兢的问道:“晓儿,是不是她来啦?”潇晓没有回答。凌志凌天迅速的回头,只见潇晓原地不动的站着,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凌天大惊,连忙喊道:“晓儿,你怎么了?晓儿?……晓儿!!!”不等二人反应过来,潇晓缥缈的魂魄迅速的飞向光点的地方,两人一时手足无措,愣了一愣,也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他们觉得跑了很久很久,仿佛道路没有尽头。可是潇晓迷离的身影简直近在眼前,透着幽幽的绿光,竟隐隐显出一股忧伤。凌志凌天顾不上许多,继续全力奔跑着,没过多久,便觉得精疲力竭。凌志勉强的抬头注视着前方,可不知为什么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就在他意识丧失的刹那,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绝望的声音响起:“我们的不沦之恋,注定遭到唾弃和毁灭的么……”
当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凌志和凌天从昏迷中清醒了,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压抑,他们的心中放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可是,二人仍然没见到潇晓的踪影,凌天慌忙的爬起来大声呼唤着,凌志却为昨夜昏迷时听见的话语而感到迷惘。他们想了又想,便决定先回旅馆等待消息。回到旅店,却见靳琦匆忙赶上来拉着他们问:“你们到了哪里去了?你们妹妹昨天回来说有要紧事,却没见你们回来。”二人忙问:“她去哪儿了?”靳琦摇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说去揭开幽灵的真正身份。”三人茫然相视。


八.真相的逼近
接下来的一天里,凌氏二人央求旅店里的客人一起寻找潇晓的下落,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些胆怯,没人愿意去冒险。靳琦劝两人少安毋躁,也许潇晓有事走开,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两兄弟回想着潇晓隐隐的泪光和哀怨的表情,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潇晓都没有再出现。这时众人已经开始着急,靳琦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一直昏倒的话,也许会帮上他们的忙,潇晓也许就不会失踪,懊恼顿时袭上胸头。他们等到了天黑,凌天实在无法忍耐了,他站起来大吼一声:“不行,我要去找晓儿。姑妈就晓儿一个女儿,她不能死。志,如果哥死了,你代我好好照顾爸妈,别再乱跑到这些鬼地方开玩笑了。”凌志一听慌了,忙道:“哥,你冷静一点,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而且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你让我怎么和爸妈说,怎么和姑妈说啊。要去咱们一起去,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啊!”靳琦摇摇头叹着气说:“这次的祸是我闯的,应该我去承担,你们都有父母,我爸妈早死了,我的牵挂只有‘百变’。但是,由你们接管的话,我也足够放心,就我去吧。”凌志凌天连忙反对,正在三人争执的时候,店老板抽着旱烟走了过来说:“你们小年轻的见过多大世面?我和你们一起去,免得白白送死。”三人立刻喜出望外,于是立刻动身前往森林。
走了没多久,他们又听见了缥缈的歌声,凌天猛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冲上前去大叫:“我不管你是什么鬼,你立刻给我出来!你把潇晓带到哪儿去了?你出来……你不是想杀我吗!你给我出来!”他骂了很久,直骂道声嘶力竭,可是歌声依旧缥缈,甚至有些动听。店老板似乎受了惊吓,连滚带爬的往回跑着,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凌志惊奇道:“呀,是晓儿的声音!”四人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跑到一块空地的时候,只见潇晓蹲坐在地上。凌天喜出望外,大叫了一声:“晓儿 !晓儿!”突然,潇晓瞪大了眼睛,眼里尽是泪水,一动不动的盯着凌天的身后。“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啊”随着潇晓的惨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树林。店老板吓得早就没了影,只有凌天凌志和靳琦三人原地打颤。潇晓痛苦的抱着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安静点……安静点……”就在这时,潇晓突然站着不动,随后颓然倒下,一缕清烟在她的上方缭绕着,三人已顾不上害怕,一起冲过去抬起潇晓就跑。那幽灵似乎在玩耍一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凌天已经理智全无,恨不得立刻拿把斧子向它砍去,可是想归想,他觉得自己一行人仿佛不是在逃避追杀,更似乎是被幽灵带往一个地方。在这种关头,他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心想如果难逃一死,只求死的明白。不知不觉跑了许久,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众人忽然齐齐的停下了。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所小木屋。然而,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木屋旁的一大片空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白骨。凌天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逼近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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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1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无穷的罪恶
“啊……尸体?是从前那些探险者的尸体吗?为什么都集中在这里呢?”靳琦一肚子的疑问,凌志凌天也在细细搜寻着这天然的“墓地”。他们发现,这些白骨都没有任何的衣物或者其他随身物品残留,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困死在这里,而是被人带到这里,而且是脱光了衣服。可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呢?“因为……他们是被人杀害的……”潇晓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让在场三人貌了一阵冷汗。“晓儿,你怎么知道?”凌志抢先问道。潇晓低下头,过了许久才说:“是她告诉我的。”“谁?”“叶儿……”叶儿??不就是那个女鬼吗?凌志摇摇头道:“女鬼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潇晓缓缓起身,指了指木屋说:“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众人吞了一口唾沫,朝木屋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漆黑一片。靳琦掏出打火机,照亮着前方的一小块地方,只见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小木屋,地板墙壁都是陈旧的褐色,屋角放着几把大小不同的斧头和柴刀,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木桌,木桌旁边有一张床,可是只剩下床板。靳琦点燃了桌上的一盏小油灯,瞥见潇晓正费力的靠着门边,她指了指桌子说:“把它移开。”凌天凌志合力移开那张桌子,桌子原来所在的地板隐约露出一块可以活动的砖块。凌天小心翼翼的掀动砖块,只见里面是一个暗格,暗格内有一块黄布抱着什么东西。潇晓又说:“打开黄布,读一读里面的东西。”凌天抖擞的打开黄布,原来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凌志拿过油灯,为凌天照亮,日记的纸缺的很厉害,忽然,凌天发现在日记的封面中有一个夹层,里面有张纸,他抽出那张纸,缓缓的读了起来:
“已经是第四天了,我和表哥什么都没有吃,屋里全是血腥味,我们也都已经习惯了。姨妈姨夫看起来是不会饶了我们,但我们不可以把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带到阴间,总有人可以看到我们写的这张东西,它将来会是最有力的证据。
正如不幸来到这里的人所看到的,这里的尸体都是从前来女埠镇观光的客人以及本镇的居民,他们为什么会死呢?因为我的姨夫和姨妈,她们被利益熏昏了头脑,在镇上的时候她们就开了黑店,曾将来此游玩的客人迷昏并杀害,抢劫了值钱的东西后将尸体肢解,像对待牲畜一样,割下他们的肉,取出内脏,做成水饺包子快餐之类的贩卖,连骨头都被用来熬汤。因为人肉的味道实在太鲜美,到了最后他们自己竟然也吃起人肉来。后来因为接连不断的人口失踪,女埠镇渐渐失去了观光客,于是姨夫姨妈开始将毒手伸向本镇的居民。而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因为这里曾经是那么迷人,还有就是这里有我深爱的男人。我和表哥,是真心的相爱,可是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在奉献了我最美的初夜后,表哥决定和我一起私奔。可是姨夫姨妈发现了我们不轨的行为,他们以答应我们的婚事为要求,要我们帮助他们诱骗村民来满足他们的食欲。我和表哥坚决不从,于是他们对我们进行追杀。他们把我们曾经记录他们罪恶的日记撕毁,还把我们关在了这里,天天要我们观看他们杀人的各种手法。可是这种游戏很快就会让人生厌的,所以我们要尽快记录下这一切,让世人了解真相。我能和表哥一起死,已经是极大的幸福。现在唯有希望,姨夫姨妈早日被正法,让大家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十.意外的结局
读完这张字条,三人沉默不语,没有意外的惊讶和恐慌,也许是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潇晓叹口气道:“叶儿所说的姨夫姨妈,就是你们住的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的行迹曾经败露,因此杀了镇上所有人,然后转入深山。他们对叶儿恨之入骨,认为是她破坏了他们的生意,于是那个老板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强*了自己的外甥女,还和老婆一起把她活活吃了。他们儿子因为这个变成疯子,跳湖自杀。于是,叶儿的鬼魂无法安息,在森林游荡。他们借此散步谣言,以将自己的行径归罪于鬼魂,从而继续这野蛮的罪恶。现在我们了解了这一切,下一步怎么办?”三人低头不语。“下一步,我们就该报警吧。”三人点点头。
突然,油灯熄灭。店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潇晓的身后,他狞笑道:“呵呵,你们不会有未来了。”靳琦和凌志凌天顿时吓白了脸。凌志没有犹豫,转身扑到墙角操起一把斧子向店老板砍去,店老板笑道:“你们不怕砍死自己的妹妹吗?”“笨蛋!”一声闷响,店老板应声倒地,脑浆混着血液不住的从伤口不住的涌出。凌志喘着气念叨:“潇晓现在是魂魄,把她当人质真是太傻了。”“那么,把你当人质呢?”又是一声冷笑,凌志来不及转身,胸口就被插上一刀,倒在地上不动了。凌天见到此情形完全失控,惨叫着扑向站在凌志尸体后的老板娘,老板娘很利落的从腰后抽出一把斧子砍向凌天,凌天的手瞬间断落,他似乎不觉的疼,死死的掐着老板娘的脖子,老板娘的眼珠爆出眼眶,终于挣扎着不动了。凌天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老板娘的身上。潇晓的脑里一片空白,她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灵魂越来越缥缈,精神几乎崩溃。一旁的靳琦,仿佛木头一样没有一点声音。这时,一道刺眼的绿光射入,幻化成人形,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潇晓和靳琦,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结束了,和我一起走吧。”潇晓缓缓抬起眼皮注视着她,她就是叶儿。“结束了?这怎么叫结束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啊”叶儿依旧冷冰冰的说:“他们早就已经死了,你自己看看。”潇晓一惊,猛然发现凌志凌天和店老板老板娘已经腐烂,周围还有很多腐烂的尸体,原来站在一旁的靳琦也是满脸蛆虫的躺在地上。“这……这是……”“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在住进旅店的第一天。他们吃的晚饭,其实就是人肉做的面条,里面下了药。你大哥没有吃,他把害死你二哥和他同伴的我姨夫姨妈杀了,不过他自己也因为重伤活不成了。”潇晓听着这些话,拼命的摇着头说:“不!如果他们死了,那我看到的是什么?我元神出壳救他们是……”“你并不是元神出壳,而是死了灵魂飞来的。因为你烧错了符,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啊。我死前用舌尖血许愿,要化解这里的戾气,可是怨气太大了,无法化解,鬼魂又多是冤魂,鬼门不开。因此我想,除非死满一百个人,让怨气大到逼迫鬼门敞开,我们一起入轮回。然而冤魂是不能入轮回的,所以我留在阳间,说服着冤魂,唱着能够让人明白这里罪恶的歌曲,用幻境让你了解真相,这样我们就能投胎了。因为你是第一百个鬼魂。”“这样啊…………”潇晓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恍惚中看到自己的哥哥微笑的脸,她也微笑着走向他们,自己的身影,同他们一起,消失在了人世间……
真相有时是很无奈的,要想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就别去怀疑一些似有似无的传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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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10 04: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後的昼夜


  ,一下子人便从梦境中逃脱出来, ...
爱尔莎b 发表于 11-6-2010 10:21 AM

一阵恐怖的雷声穿过我熟睡的大脑,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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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11-2010 05: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阵恐怖的雷声穿过我熟睡的大脑,好句
假和尚 发表于 29-11-2010 04:52 PM



    哈哈,我代原作者谢谢你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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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1-2010 0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夜

倪红和肯军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我们简称红和军。

军和红是新婚不久的夫妻,彼此都很恩爱。军是一个编辑喜欢文学,而红则是一名警察,她的座右铭是,不抓错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说来也怪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军喜欢静而红却是个活跃份子,按军的语言来说红可爱善良,按红的语言军深沉的样子好酷。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将会经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一个清晨又到来了,冬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到军的脸上,军被这耀眼的阳光叫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嗷~~好困,喂!!!老婆起来了,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原始森林露营吗?”
“哎~呀,困死了!再让人家睡会儿好不好”
“好好,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你知道的呀!炒肝!别打扰人家了,讨厌”

军无奈的的笑了笑,看着红可爱的面孔,军不在忍心打扰她了,因为她太爱红了,狠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在她需要的时候奉献给她,他和红结婚的那天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穿好了衣服进了厨房做早点,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炒肝就做好了,他把它端到红鼻子前幌来幌去的。

“讨厌,拿美食来诱惑我”

军最喜欢听红说讨厌这个词了,因为她每次说都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气息,十分可爱。慢慢的红也起来了,洗了把脸感觉人变的清醒多了。此时军已经收拾好了露营的必需品,催促红快点吃完饭,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已全都准备就绪了,检查过一边后,军发动了汽车准备出发了。他们不知道这次出发,会有一场噩梦等待着他们。

一路上红格外的兴奋,害的军老得替她担心。“喂~!小心,”“哈哈,好过瘾呀,没事的啦”路程并不是很远,3个小时他们进入了原始森林。

“哇!太美了,真是人间仙境,真想在此呆上几年。”
“呵呵,傻丫头,要真呆上几年,你肯定变成,小野人了,哈哈。”
“讨厌,哼!我要你一起陪我当野人,要不就不理你了。”
“哈哈,好!到时候在生个小小野人。”
“谁要和你生孩子,哼!”

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进入森林,开进了雪白的山峰,选好了地方他们停了车,准备扎营。军就在扎营的时候看见一只绿色的动物,有点想狐狸,怎么可能有绿色的狐狸呢,一定是眼花了,没有在多想了,扎好营吃完饭夜幕也也渐渐的暗淡下来了,第一次露营的红兴奋怎么也压制不住,红说想到外面坐坐,吸收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军没在意答应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困了,可他没想到红出去或他们会经历多么可怕的事情。

红自己在篝火旁坐着,幻想着自己是森林之主,她统治着整个美丽的森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绿色,毛茸茸,像狐狸的动物闯进了他的视线。啊!军!这时候眯眯忽忽的军听到了立马,披上了件衣服就出来了,当看到那个怪物的时候他相信了,自己上午眼睛没花,红躲在军的怀里,说“我要离开这里,我害怕。”“好的,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离开。”再军的心里也有一丝恐惧。收拾好了,准备开车离开,他们在被黑夜笼罩的森林里徘徊着。奇怪,为什么还出不去,军心里说到,他怕红听到后,更加害怕,他太爱红了。”慢慢的红也感觉到了,她缩成一团在车里,对军叫到,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不去,话里几乎带着哭腔。别担心,只不过是你害怕,造成的幻觉军安慰到,其实军心里明白,他们迷路了。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笼罩着森林,他们已经在森林里转悠2个多小时了,军只好停车对红说,天太黑了,看不清回去的路了,明天一早在出发,别害怕有我呢,红信任的象军点了点头,军的心里何尝不害怕呢,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红只有能依赖他了,他不能在红面前表现的脆弱,就这样红依靠在军的怀里睡着了,这晚上他们平安度过,但这还只是个开头,真正的还没有开始呢,胆小的读者就此放弃吧。

第二天天气阴沉沉的,在加上森林树木的遮挡,根本没有一点光线,气氛异常恐怖,军叫姓红要上路了,红眯眯忽忽的醒过来了。他们又出发了,军一直像前行驶着,但不一会,他们发现到,他们不是在下山,而是在朝山顶驶去,红在一次叫了起来,停!停下。我们出不去了。军也没有办法了。他知道他们被捆在森林里了,他还知道都与那怪物有关系。就在这时候方便红的又一声见叫,使他吓了一跳,他看到红用手拼命指着一个地方,顺着看去,啊~!军不禁打了个哆嗦,是那个绿色的怪物,难道他一直跟着我们?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崩的一声,他感觉到坏了是雪崩,他拼命的叫着红快回来,可红以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蹲在那里抱着头,一动不动,他要去拉红过来,赶快离开,可是太晚了,雪崩湮灭了一切,包括军,也许还有那怪物,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没有!

军因为雪崩被挂在了树上,并没有死,雪崩停后,他拼命的寻找着红,他咆哮着喊到:红!你在哪!”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他还不放弃,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军彻底崩溃了,他想个疯子再那嚎叫,这时候有家直升机,在天空盘旋他们发现了军,原来他们是森林救援队的,知道雪崩后立即,派人搜索看有没有人在森林里遇难,军看见他们没有理会,他们降落了,其中一人走到,他的面前,拿给他一张照片问到你认识她吗?军抬头看到照片,他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红,那是红钱包里的照片,他像一只似的,发疯的抓着那人问到,你从哪来的,这人在哪,!你说!你说呀!那人道:这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什么她死了?不可能!你骗我,说完就把那人按到,用手掐着质问到。只见又有几个人立马过来制止了军,被制止的军没有说话,只是在哭,伤心的哭,这个时候谁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心在流血。随即那几人将他送回了基地,指着用布盖着的尸体一努嘴道:那就是这女人。军缓缓的走到尸体旁,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抱着尸体痛哭,他乞求工作人员,让他把尸体带回家,工作人员看到此画面很感动,说我们今天没有看到任何尸体,请你随便,军道谢后,抱着尸体,让工作人员送他回家了。 读者如果想放弃阅读的话还来得急,下面才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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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1-2010 0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抱回到家里了,已经是晚上了,军把红的尸体放在床上,看着红可爱的脸庞,默默的流泪。然后关上灯,躺在了红的身旁,突然他感到红动了一下,恐惧一下涌上了他的心头,过了一会他感到红又动了一下,而且还有了呻吟,他觉得红没有死,恐惧消失了,他打开灯,推着红,叫道:红!红!没有反映 他不放弃又叫道:红!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军兴奋到,红你没死,红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虚弱的说:饿 饿。什么饿?好的等我,我给你做,想吃什么?炒肝! 好的等我,不一会做好了,军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她,吃完后,红还要吃,军说不行。2天没吃东西你的胃缩小了,不能一下吃这么多!

红清醒过来了在一次看到了军的面孔,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和军讲述了自己的遭遇,说道那天雪崩过后,她一下子晕了过去,就不知道以后了,军说红命大,老天有眼,红感激到军,谢谢你把我的尸体带回来了,要不我可能真的死了。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早点休息吧。恩。其实军带红回来就是个错误!

第二天军让红自己再家里好好休息,然后去上了班,下班回家,军看见红正在睡觉就没打扰红,直接去做饭了,当打开碗柜抽屉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这声尖叫引来了红,红看到后也叫了起来,原来是一双人的手臂,无缘无辜,哪来得手臂,等他们清醒了过来了,他们商量怎么处置这个手臂,红说仍了,军不同意,因为他觉得这个手臂与那个怪物有关系,他只是用密封带封好,房进了冰柜,幸好他们家有备用冰箱。第三天一早红不敢自己在家,于是军为了红的身体着想,带她去了医院,当他把整个事件告诉了医生的时候。医生说很正常的假死现象,让我给她检查一下,检查完后,医生脸色大变,说到先生请过来我有点事情要说:军不解的随他过去问到了怎么了?医生说到她。。。刚要往下面说他突然看到一双眼睛,就是红的再远处看着他,好想在笑,对是奸笑。他突然制住了,偷偷的说,明天自来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军答应了,而这一切都没逃过一双眼睛!

第4天,军告诉红去上班了,让红别害怕,红答应了,其实军是去医院,他来到医生办公室,敲了2下门没人,这时候来了个护士说医生疯了,不会在来了,军一下楞住了,问到医生的家的地址,护士告诉了他,他前去了。到了医生家,他的妻子给他开了门,问到你是谁?军道,我是医生原来的一个好朋友来看望医生的他的妻子叹了口气请了军进来,到了客厅他看到了,疯疯颠颠的医生不解的问到怎回这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 他的妻子又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我们都睡了突然听到,厨房有动静,我就叫他去看看,是不是有老鼠,他去了,但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军感到一丝恐惧,感觉到与红有关系,昨天他要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难道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今天要告诉我结果但又疯了,他带着疑问出了医生家,回到家他看到红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惊,因为他从来没见过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红问你今天去哪了?军说,上班。红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让军毛骨悚然,红说你们单位说你今天没来,你不相信我?去医院了。军心理一惊什么她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莫非那天医生突然停住了因为看到了。。。不会的我在乱猜,昨天她去医院了,她知道医生单独找我,军安慰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屋里一片寂静,微微听到了红的鼾声,军有种感觉,他有点害怕红了!

第五天,军去上班了,一天都在思考红的变化,对红变了,变得可怕了。到了下班时间他反而有点不想回家,因为害怕 。但不不得不回家,今天回家红亲昵的抱住军说道昨天她有点生气怕军不要他,所以才那么厉害,请求军的原谅,还说要亲自下厨赎罪,军听到后,心软了觉得她就是红。军又无奈的笑了说道:“傻瓜,怎么会,我和爱你,甚至付出我的生命来爱你,知道吗”红高兴的亲了他一下,奇怪的很,平常她听到总会,不好意思的说讨厌呀,可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军又有疑问,混蛋!不要这么多事情,军心中骂到自己!突然红的尖叫,唤醒了军,军急忙问怎么了,红说到腿!啊!腿!什么!军赶了过去,看到了不禁吸了口凉气,啊一双完整的人腿,和那胳膊一样在厨房里,军还抱好,用密封带包好,放到冰柜里,显然红被吓的不清,红回过神对军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什么?谁?军问到,是楼上的那家人,他们每天都剁东西,军问你怎么知道的,红说听到的你每天走后听到的,军不解的问那他们怎么进来的,红恐惧的说是鬼!啊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怪物,一个讨厌的回忆。我说道别怕明天我陪你在家,红兴奋的说道好好!

第六天我没去上班,在家静静的等待着声音,咚-咚-咚咚咚咚,啊,有了声音,的却想在剁什么,红害怕的说,我,我没骗你吧,他们垛完尸体,晚上再趁咱们睡着了给咱们送来,军决定晚上到楼上了解一下,红说要陪军,军答应了,晚上他们上了楼,这层楼道空荡荡的,不免有一丝诡异,他们谨慎的走着,咚-咚-咚咚咚咚,啊!又听见了声音,恐惧像军袭来,他壮了壮胆,敲了一下门,没人回应,他又敲了一下,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菜刀,用没有声调的语气问,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军看了吓的后退了,颤颤的说道,你在干什么?老太婆说,关你什么事情,如果在来,你们会倒霉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然后就关上了门,继续剁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了。

军转身要回去,发现红一动不动的,看着军,眼神很诡异,军打了个冷颤,问到怎么了。红没有理他。自己走了,军感到红好阴森恐怖,再他们走的时候,军感觉到,那家怪人 的门开了,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不敢回头看,一口气冲了下去,回到家军看到门口有样东西,仔细一看,一下子瘫倒再地上,那是,是一个人的身子,女人的,胸还直挺挺的好象还被截肢不久,我叫红,红敢了出来,看到后吓的晕到了,我马上掐了她的人中,她慢慢醒了过来,说到,咱们搬家吧,

军现在冷静多了,没有回答她,但说到它目标是咱们咱们跑不了。红再我怀里哭了。晚上我再床上静静的想,身子,手,腿全送来了明天就是头!为什么感觉这些肢体好像一个人,啊!是红!想到这里军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想到红真的活了吗?他把医生,肢体,行为都联想在一起了,为什么,感觉红是个鬼,难道我和一个鬼再一起生活六天?不我一定要看看明天的头,到底是谁,这时候他发现红不在了。

红和军的楼上有一队老夫妇,一天他们为了庆祝儿子考上大学,又杀鸡,又剁肉,准备好好给孩子庆祝一下,但没想到,有个人上来胡言乱语。老头子问老太婆谁呀老太婆说一个疯子,我把他瞎跑了,别让他来捣乱了,可是还真奇怪,我想看看他走没走,但我看见一个绿色的东西跟他下了楼梯,呵呵,也许我眼花了。

军看见红不在床上,叫了几声,没人他感到事情不对,他起床看到,厨房灯亮着,便偷偷的走进看,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看见红再吃那些尸体,吃完了,还吃自己身体他瘫倒地上,两眼恐惧的 望着这一切,红发现了,冷冷的说,军过来一起吃吗?很好吃的,你不是想看尸体的脑袋吗,看。说着红把自己的脑袋拿了下来,说看这就是,军抓着头发叫着,拿东西仍她,骂到,滚,你这个怪物,妖怪。红说军~你不是爱我的可以把生命给我吗,那就让我吃了你吧。
第七天,警方尸检报告

肯军 男 29岁 死因:吓死
他的旁边还有具尸体,那就是倪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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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11-2010 0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古宅

    “就是这里了。”
    副驾驶座上一直沉默的索拉太太终于开口,我摇下车窗,不远处的小山丘上赫然耸立着一座小楼,两层高,彩色玻璃镶嵌的修长花窗被夕阳反射出了无数光斑。
    “谢谢你,夫人。”我兴奋极了,虽然看上去有点旧,但这正是我所梦寐以求的。
    “我们下去看看吧!”我心急地打开车门。
    “请等一等,”老人的声音像突然伸出的绳索一样冰冷坚硬。   “您有什么事吗?”我疑惑地回头。
    “先生……”她似乎在考虑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想,在您答应买下之前,作为这栋古宅的主人,我应该告诉您一些事……”
    她像大理石般浑身罩了一层阴影,似乎突然被冻住般,这番情景使我又重新回到座位上,静静地听她说起来。
    “已经50多年了,那时我才13岁……”
  
  
    索拉和弟弟在玩捉迷藏,父母到镇上去办事了。他们一家两星期前搬进这座郊区的古宅,仆人还没来得及请。
    弟弟捉迷藏的本领一向不怎么样,所以几乎都是他在捉人。索拉这次想找个新奇的藏身之处,她掂起脚尖沿着长廊走,这是栋18世纪的建筑,两旁墙上挂着厚厚的洛可可式挂毯,窗棂由许多曲线组成奇怪的图案,侧高窗很小,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屋内却总是非常幽暗。这幽暗此刻正符合索拉的心意,她饶有兴趣地找寻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长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深色的雕花木门,看上去非常厚重。
  这里面是什么?以前从没注意到,这宅子真是太大了!
    索拉好奇地推了推,门居然慢慢地开了,发出轻轻的“吱——呀”声,一股年代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索拉看清了门下是一段青石楼梯,在黑暗中隐隐泛着石头特有的光泽。
    是地下室吗?
    她不禁怔住了,这时,弟弟的声音从长廊那头传来:“索拉,你躲在那边吗?我快抓到你了!”
    随着这话音落下,索拉想都没想就逃下了这段楼梯,等她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地下室里,墙壁上有一盏镂空的银制壁灯,闪着幽暗的光,四周空无一物。
    这盏灯是谁点的呢?刚搬来时父母曾特地带她和弟弟参观了整幢屋子,也没来过这里啊!
    这时,索拉发现了前方墙壁上写有几个暗红的大字,她走近一看——
    “住在这栋屋子里的人:
       我终将取代你们 ”
  
    这仿佛是刚刚写成,每个字上的红色都似乎要马上流下来一样。
  索拉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她大叫一声,回头跑上楼梯,门也顾不得锁,奋力向前跑着,只想把地下室和那些红得欲滴的字远远地抛在身后……
  
  
    父母回来后,惊魂未定的索拉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父母面面相觑,齐声道:“噢,孩子,我们是有那么一个地下室,但并没有什么壁灯和字。你一定是搞错了。”话毕还特地告把她带到那个地下室去,果然,里面并没有壁灯,也没有暗红的字,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索拉郁闷非常,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幻觉,因为刚搬到这个郊区,每天都在发生新奇的事,索拉渐渐地淡忘了那个地下室。
  
    一天午夜,索拉被敲门声从睡梦中拽醒。“是我,姐姐。”——原来是弟弟,索拉开了门,弟弟穿着睡衣站在她面前:“姐姐,我想到厨房去找点吃的,你、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索拉生气地回答:“你总是晚上不吃饭,半夜才知道自己饿了!我不管你,你自己去吧!”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厨房在楼下,胆小的弟弟一定不敢自己下去的,就让他饿一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吃晚饭!
  弟弟在外面又叫了几声,之后一切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索拉一早就醒了,因为爸爸今天答应带她和弟弟到镇上的马戏团玩。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爸爸早就在吃了,可弟弟的位置还是空着。
    “这条懒虫!”索拉嘟哝着来到弟弟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只见弟弟裹得严严实实地倦在床上。索拉大喊他起床,弟弟瓮声瓮气地在被子里说:“我困得很,不去了,你和爸爸自己去吧。”
    奇怪,弟弟梦想去马戏团已经很久了啊!索拉又叫了几声,弟弟还是没动静,看来他昨晚真是饿得睡不着了,索拉只好作罢。
  于是只有索拉一个人和爸爸去了镇上。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满天了,爸爸边吹着口哨边开车,索拉抱着赢来的一大堆玩具坐在副驾驶座上,远远地看着山丘上的古宅子越来越近,黄昏给它镀上了一层暗色,看上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终于到了家门口,两人刚下车,突然,
    “啊——————”
    宅子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听上去几乎不像是自人类口中发出,连空气都似乎打了个寒颤。
    两人惊呆了,爸爸神色严峻地回头对索拉说:“你坐在这,我进去看看!”
    索拉看着爸爸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古铜色的大门里。
    不知过了多久,爸爸又出来了,笑着对索拉说:“没关系,你妈妈把她的好朋友都请来了,正在举行宴会呢,快进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好朋友?
    索拉记起了吃早餐的时候,妈妈还在抱怨由于新搬来,周围都是陌生人呢!
    妈妈在这里并没有好朋友!
    那么————
    爸爸离她越来越近了,古宅的阴影罩在他头上。
    “不!你不是我爸爸!”
    索拉惊恐地大喊了一声,转身朝山下跑去,周围寂静得沉重,空气从四面八方压来,她拼命地跑,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一般………………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家人……”老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气氛有些压抑,我忍不住摇下车窗,深秋冰冷的风涌了进来。
  这老太太,是不是为以如此低的价格出售她的古宅而后悔了?可我不是胆小的人。
    “可是夫人,既然来了,那么就允许我进去看看吧。”我对她说,她的双眼深得像潭井水。
    许久,她才开口:“好吧,小伙子。但是请原谅,我不能陪你进去了。”
    “没问题,请您在车上休息一下,我会马上回来。”我迫不及待地接过她手里那把古旧的大钥匙,下了车向古宅走去。
  
  
    虽然久未修葺,但仍能看出这座房子的非凡风采,它几乎融合了十八世纪欧洲所有盛行的建筑流派的优点,我暗暗赞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条长廊上,两边墙壁上的洛可可式挂毯和花窗吸引了我,我一直往前走,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座雕花的深色木门。
    我下意识地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青石楼梯展现在我面前,楼梯尽处有昏暗的烛光在闪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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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0 03: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DV

   终于下班了,扫落身上的星星和月亮(所谓“披星戴月”是也),将自己扔到床上。
   如果烦恼也能这样扔掉就好了!
   禄是自我进公司后对我最好的一个人,始终像大姐姐般给予我各种照顾,每天总能见到她那温暖的笑脸,这使我对她无话不谈。
   可昨天,我存在公司电脑里刚设计好的作品无故被删掉了,同为设计师的禄却按时交上了自己的作品,并得到总监表扬,还被当作范本在同事间传阅了一遍,在我得以欣赏的那刻——
   这太熟悉了!简直是以我的作品再修改些皮毛!
   我怔住了,可满脑子都是禄那温暖的笑脸。
   一定是雷同!
   我尽力这样想,却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突然,记起今天妈妈寄来的包裹,前些日子家人一起出游并自拍了DV,妈妈特意拷贝了寄来,以慰我思家之情。
  于是振奋起来,翻出包裹,拆开,将里面碟片插进刚买的迷你VCD机。
   屏幕闪了几下,蓝色的等待页面变得一片白,白得让我想起儿时外婆给我泡的牛奶。
   VCD的液晶栏提示已经正在播放。
   可屏幕上还是那片浓浓的白色,似乎都要溢出来了,我似乎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奶香,以前外婆每晚都会给我泡牛奶。
   今天是怎么了?
   犯思乡病可不是我的习惯!
   这时,画面变了,我向屏幕望去——
   外婆?
   !!!!
   是的!屏幕上是外婆的脸!
   用摄影术语那叫“近景”。屏幕上的外婆一如既往地慈祥,头上系着那块蓝色的格子头巾,因为这,我经常叫她“狼外婆”,她每次听了都笑咪咪的。
   但我还是惊讶极了,因为——
   外婆已经去世五年了!
   幸亏我一向机敏,马上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妈妈在几年前拍的。这妈妈,就会给我惊喜!
  
   “哎呀,谁惹我们小团生气了?”
   外婆开口说话了。
   哈哈,这妈妈还真会拍,我仿佛看到了妈妈拿着DV机对着不知所措的外婆提醒道:“你就当着小团在面前,和她说话好了!”
   因为我小时经常动不动就赌气,所以怪不得外婆一开始就说这句话。想不到留在外婆脑里竟然是这副光辉形象,唉!
   外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高兴也没什么,傻瓜才会整天都高兴呢!”
   温暖铺天盖地。我忍住了眼泪。
   这个DV拍得很逼真,我连外婆的每一根皱纹都看得很清楚。只是她的背景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还是一片乳白。
   外婆的声音继续响着,仿佛一首久违的歌,我竟不知不觉地和外婆对话起来,全世界似乎都沉到了水底。
   “外婆,我工作有时候忙,有时候不忙。”
   “外婆,这里的木瓜很贵。”
   “外婆,人长大了朋友就少了。”
   …………
   “好了,小团,时间到了。”外婆终于说。可能是妈妈在催了吧。
   “小团,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我们总要相信光明,虽然这个字眼很老掉牙。”
   外婆笑着,画面越来越淡了。
   外婆……
   “外婆走了,记得给自己冲一杯牛奶。”
   随着最后一句话,画面又回归到了那片浓浓的奶白色。
   我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这才发现,屏幕已关了,VCD机的液晶栏一片暗淡。
  奇怪,妈妈只寄来这一段吗?不是还有全家出游的画面吗?
   我拿起VCD机,顿时呆住了。
   电源线被卷在收线盒里。
   它根本就没有接通。
   我打开机器,里面空空如也,那张碟片和包装盒毫无影踪。
   那么……
   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奶香。
  
   我如梦初醒地拿起手机,播了家里的号码。
   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那个出游的DV啊?我还没拷好呢!大概要一周后才能给你寄……是不是想家了?最近好吗?……小团,你怎么了?哎,小团,你怎么了?说话啊!”
   ……
   我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那股奶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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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0 03: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皮带

   皮带真是个好东西!
   每一条皮带,都背负着许多渴望:人们对于流行趋势的渴望、设计师表达自我的渴望、甚至是厂家对销售额的渴望……
   每条皮带中,都可以读出无数故事。   
   我因此而喜欢皮带,自己更是拥有一衣柜的收集,人称“皮带达人”。
  
    这个傍晚,我照例从公司步行回家,夕阳在腰间的最新款登喜路dunhill皮带上撞出了调皮的小光斑,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一阵喧哗吸引了我,循声一望,几个小孩围在河堤边,其中还夹杂了一两个大人,皆满面嬉色。
   不禁过去一看,顿时呆住:
   一个小孩手里拿着把长竿,竿的大部分悬在河上,而竿的尽头,挂着一只小猫。
   确切的来说,是小猫自己挂在竿上。不足周岁的小土猫,满面惊恐,两只瘦弱的前爪紧紧扣住长竿,身下是早春湍急的河流。
   两只前腿的毛色是一圈圈黄晕,随着竿子的晃动而颤抖,伴随着阵阵哀叫。周围的人不时爆出一阵大笑。
   一时间,我有冲上去阻止的欲望,却又马上熄灭了:如此阵势,定是寡不敌众,一只猫而已,用得着付如此代价吗?
   但又不忍看下去,在转身一刹,小猫的双眼突然看向我,那眼里的渴望似火烧灼,我顿时逃离而去,溃不成军。
  
  
   和网友聊完天,已经是午夜一点半了。打算洗心革面一番以便入梦,经过浴室的大镜子时,突然感觉很不对劲。
    我转身查看,四周并无异常。
   于是开始对着大镜子刷起牙来,牙刷在口中游弋,泡沫越来越多,心中的那股疑虑也在膨胀。
   究竟哪里不对劲?
   双眼不经意地往镜子里一望——
   这是什么?!!!
   镜中,我的dunhill皮带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毛皮带,上面有圈圈黄晕。
   圈圈黄晕!
   下午那只猫的前腿!!!
   牙刷掉在了地上。
   恐惧使我不由自主地低头看——
   果然是一条有圈圈黄晕的毛皮带!
   皮带中间的扣子,居然是两只猫爪,尖利地紧紧扣在一起,带着决绝的渴望。
   我腰间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小动物身上的微暖。
   不,那不是毛皮带!
   我发疯似的想将它扯断,它却越围越紧,那般渴求,简直要把我的腰勒断了般。
   “啊———”
  
   我狂叫着醒来,原来这都是一场梦。
   惊魂未定之时,床头的钟当当地响起,午夜一点半。
   我试图闭上眼,却始终睡不着,平时喜欢的睡衣居然糙得扎人。
   可能是洗得太过了!我索性起身,想到衣柜里去找别的睡衣换上。
   单身族都用的只有一个开口的帆布衣柜。
   我拉开衣柜的拉链,拿了睡衣打算穿上,突然有东西吸引着我再往衣柜里望去——
   在衣柜深处,我挂着我所有收藏的皮带的架子上,挂着一条条毛绒绒的东西,
   它们都圈在架子上,像两只围着的手!
   一圈圈的黄晕,顶处仿佛还能看到利爪折射出的光!
   腰间突然有热乎乎的感觉,不禁一低头,上面赫然围着一条毛皮带,不,是那两只猫爪!
   我眼前一黑……
  
   不错,每条皮带都背负着渴望,因为世间万物都有渴望,而渴望大多得不到实现,这使人总想伸出手紧紧围住一些什么。
   独处时分,不妨注意你腰间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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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0 03: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摄 魂

   经济萧条总是不期而至,王智的父母生意破产,全家不得不搬到一间租来的旧公寓里。
   虽说这是一件怎么也算不上高兴的事,刚读高中的王智却感到无比新鲜,迫不及待地四下探寻,可房子摆设实在平常,除了客厅正面的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
   那镜子实在是大,几乎占了整整一面墙。
   但王智不是女生,所以也就无甚欣喜。
  
   这天晚上,王智正要去见周公,突然想起老师曾提过第二天要带若干证件到校,具体是哪几样却记不清,于是起身到客厅给同桌打电话。
   父母早已睡了,王智连灯也懒得开,就着数字键的夜光拨号。
   突然,“当当当”几声自耳边传来。
   下意识地望去,原来是墙上挂着的钟发出的。
   是一个普通的石英钟,已经是十一点了。
   奇怪,这房子还有钟的啊,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
   这时,同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两人于是聊了起来。
   正要告别之时,同桌突然疑惑地问:
   “你们家里在开PARTY吗?”
   “要开我也一会儿去和周公开!”王智打趣道。
   那头的同桌却在咕哝:“明明听到你那边有人群喧哗声,吵死了……”
   王智一征,但袭来的睡意却使他不愿再追问下去,道别之后就回到卧室。
  
   几天之后的夜里,王智猫在被窝里偷偷用手电筒看漫画,客厅的钟声透过不结实的木门穿了进来,王智下意识地数了数,又是十一点。
   这个钟的声音大概太小了,所以只有在深夜才会注意到它。
   王智又埋头看起漫画来,突然,客厅传来了爸爸的说话声。
   不好,一定是来“查房”了!
   王智熟练而快速地关电筒,将漫画压到枕头下,闭眼佯睡。
   过了许久,却不见爸爸进来,而客厅仍有絮絮声,似乎爸爸在和别人谈话。
   难道是有客人来了?
   王智再细听,另一个人好象是老猫叔。
   老猫叔是爸爸的一位好友,平日最喜欢王智。
   这才想起,已很久没见老猫叔了。王智飞速起身,想去和老猫叔一叙。
   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灯关着,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洒入。
   但那谈话声却越来越清晰,一股寒流刹时袭击了王智,他看见 爸爸和老猫叔了!
   不过是在那面大镜子里!
   镜子里的客厅沙发上,爸爸和老猫叔正在聊天。
   可现实中的客厅沙发却空无一人!
   这时,镜子里老猫叔的头向王智转过来,青灰的嘴角牵了牵。
   “啊——”
   王智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朝霞满天。床边是急切的父母。
   王智把情况如实托出,父母脸色顿时大变,却又安慰他:“再休息一会儿吧,你定是做梦了。”
   王智又闭上眼睛,迷糊中,父母窃窃的对话随风传来:
   “这孩子说的……”
   “估计是做梦了,不过我昨晚还真的梦见老猫了,这老猫,只不过是破产而已,用得着自杀吗,是前天的事吧?丢下孤儿寡母真可怜……”
   王智顿时惊醒,他记起了什么,忙推掉身上重重的被褥,冲进客厅,往墙上一看:空空如也。
   他问闻声赶来的父母:“那个钟呢
   “哪个?”父母一脸疑惑。
   “那个石英钟,会报时的!就挂在这里!”王智声嘶力竭地叫。
   “这里根本没有钟啊!”爸爸不解而担心地说,并不由分说地将虚弱的他推进房间。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王智躺在床上想,他是典型的看多了侦探小说的少年,为这离奇的事热血沸腾,反复想了许久,他将疑点锁在客厅那面大镜子上。
   夜晚又降临了,父母为他盖好被子并关了灯,黑暗一下子笼罩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又悠悠飘来了钟声。午夜十一点。
   王智摄手摄脚地溜出房门。
   月光下的客厅变得与平时不一般的诡异,那个石英钟又出现在墙壁上。
   王智来到镜子前,里面只映出了他的轮廓。
   一切正常。
   王智又往镜子里看了看,并无甚意外。
   过了一会儿,他不耐烦了,转身去倒水——
   在转身的那一刹,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王智又回头向镜子看去——
   镜子里仍然是自己的身影。
   但是——
   这个“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
   也就是说,它是独立的!
   它突然对王智笑了起来,一跃,跨出了镜子。
   王智顿时跌倒在地。
   跨出了镜子的自己开口了:“不要惊讶,只要墙上那个魔钟一出现,这面镜子便有摄魂的功能,在它里面,有着之前在这里住过的人的灵魂与梦,这就是昨天夜里你为何能看见你爸爸的梦境。”
   王智几乎说不出话来:“所以,你,你就是我的灵魂!”
   “没错!”另一个王智做到椅子上,“而且,我不想回去了,我想体会游离于身体之外的感觉,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王智惊讶地问。
   “是的,想想,这样一来你就有人帮你做作业了,怎么样?”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早就梦想着可以尽情地看漫画了!
   王智点了点头。

   快乐的日子开始了!
   王智每天只管背着书包上学,课上可以尽情开小差,这一切都不用担心,只需交给灵魂就可以搞定,自己则一回来就看漫画,吃零食、打游戏。
   灵魂则比较勤奋,每天不是上网查阅资料就是拿着王智的教科书埋头苦K,外人看不见它,如这时你有幸进王智房间,会看到种种奇怪的现象:笔自动在作业本上划写、书自动打开、电脑自动操作……
   但灵魂也像王智一样,喜欢看漫画、打游戏、吃零食,难以知道它是怎么吃下去的,总之零食是不见了。
  
   渐渐地,灵魂做作业的速度变快了,有时甚至只花了一小时就做完。而漫画书的数量却有限,零食数量也有限,灵魂备感无聊,想出房间走走,却又怕光,太阳光对灵魂来说是很致命的。
   这天,王智新借了一本漫画,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来。这时,灵魂也游弋到他身后,一起看着。
   “走开!”王智平生最讨厌和别人共看一本书。
   灵魂却不走。
   “去帮我做作业!”王智命令到。
   灵魂却无一丝离开的意思:“那些简单的东西,我一会儿就做完了。我现在想先看漫画。”
   “我不想让你看!”王智生气道。
   “我看你才应该偶尔去做做作业,如果没猜错,你现在退化得和一只猪差不多了!”灵魂有点揶揄。王智怒气冲天,立刻站起,到桌子旁,拿出作业本。
   让你看看我的水平!
   王智打算把作业都做出来,给灵魂一个下马威。
   可是——
   脑子变得如同糨糊般,许多公式难以认得。
   因为他已经远离书本好几个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智却还在咬着铅笔。这时,灵魂夺过了他的作业本,三下五除二便演算出来了。
   灵魂朝他揶揄地笑笑。
   这天晚上,王智失眠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第二天,心情不佳地去上学,恰巧被老师叫到黑板上当场演算一道几何题。结果可想而知。新来的老师正值气盛之时,蕴怒道:“奇怪了,你平时作业不都做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连这道简单的题都算不出?”
   王智不知如何回答,老师索性翻出他的作业,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黑板上王智的字和作业里王智的字根本是两种笔迹。
   “原来如此,”老师皱着眉头说,“从笔迹看,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比你优秀得多,怎么会蠢到帮你作做业呢!”
   王智低下头,羞愧之余,老师的余音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比你优秀得多……”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比你优秀得多……”
   …………………………………………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紧紧地擎住他的心。
   沮丧地回家,打开房门——
   电脑的音箱开着,灵魂悠然自得地趴在床上看漫画,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
   他是那般的惬意。
   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升腾成无名怒火:“放下我的漫画!”
   灵魂抬起头:“怎么了?又让我帮你做作业?”
   王智面色青黑。
   灵魂笑了:“好吧,反正我做得也快,比你要快好几倍。”
   那笑是多么的揶揄。
   “反正我做得也快,比你要快好几倍……”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比你优秀得多……”
   “反正我做得也快,比你要快好几倍……”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比你优秀得多……”
   …………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那股奇怪的感觉也随之逐渐膨胀,王智终于崩溃了,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抓住窗帘角,奋力一拉——
   拉开那一刹,王智终于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觉是妒忌!
  是的,妒忌。
   窗帘大开,灿烂的阳光一涌而入,毫无遮拦地刺向床上的灵魂。
   一股青烟腾起,灵魂立即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王智也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
  
  
   灵魂都死了,肉体当然活不长。
   人的妒忌心,有时候,连自己都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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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0 09: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伞灵

  雨这种东西很有争议性,浪漫、烦闷、诗意、狂暴、恶劣……五花八门的感受,只因人的心情不同。
   但无论如何,毫无准备地走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大多并不能算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我就属于这种,幸好随身带了遮阳伞,也可勉为其用。整个天空就像倒挂着的原始森林,而雨柱如同其中的树木,飞速地茁壮成长。周围的景物被遮蔽得只剩下个模糊的影子,有种天地悠悠,唯我幸存的滋味。
   我加快速度往家里走去,踩得水花四处乱溅。但无论如何疾速,那股冰冷而奇异的感觉还是甩不掉,它在这个被雨伞遮蔽的空间中悄然地蔓延着,终究占据了我身边的那一小块地方——那一小块除了我之外仅剩的被雨伞遮蔽的地方。就在这时,我感觉它停止了蔓延,并用和我一同的步伐前行。
   就好象突然有个人钻进来,打算一起共伞。
   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身旁一看——空荡荡的。顿时舒了口气。有科学研究人在密闭的空间中容易产生幻觉,大抵就是这样。雨势越来越猛,大力击打着雨伞,伞却岿然不动。
   这全仗于我选了一把好伞。说不清是自哪一天起,我出门就一定会带伞,这可真是个非常好的习惯,你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突然遇到大雨,是没有人会给你送伞的。当然,小时候遇到大雨,妈妈肯定会拿着伞等在教室外面,但在一个陌生城市里这纯属奇迹。而与别人借伞或共伞毕竟不太方便。
   在突如其来的雨中,能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把伞,不用去求任何人,多么幸福。
   可是,在我转过头之后,那股感觉又袭来了——不,不能称为“那种感觉“,而是一个人,一个看不见的人。它冰冷而沉默地走在我身旁,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雨滴。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没有呼吸。
   我的心莫名地慌了起来,告诫自己别往身旁看,尽管眼角余光瞥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一股冷丝丝的东西还是钻入了心底,将多年前外婆说过的话狠狠地挖了出来:
   “雨天不要一个人乱走,不然会引来路边的鬼魂跟着。”
   一道闪电划过,天色又暗了一层,冰冷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有几次甚至触碰到了我的手臂——就像你偶尔与人共伞时会偶尔碰到对方的手臂一样。那是一片光滑而没有生气的肌肤。
   我飞跑起来。
   租住的公寓楼轮廓就在眼前了!
   这时,突然像有什么东西控制着我的脚步,它完全不听使唤地朝另一栋公寓楼方向走去,那股冰冷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我恐惧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完全像一个线制木偶,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操纵着,僵硬地走进那个陌生的门洞,突然,一个中年妇女门洞里奔了出来。见到我后,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交加的表情。
   “元元,是你吗?”
   她张开怀抱朝我扑来,我吓得往旁边一闪,雨伞掉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又能控制自己了。
   中年妇女兀自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泪水划过她憔悴的黑眼圈。那股冰冷的感觉还在四周围绕。我拾起伞,准备逃离这莫名之地。
   “小姐,谢谢你!”中年妇女突然抬起头感激地对我说,“我刚才睡午觉时,梦见我女儿说她回来了,让我下楼接她。没想到是真的!”她轻轻地抽泣起来,“她说谢谢你送她回来,还有个纸鹤要送给你,但我下来得急,没拿,麻烦你和我一起上去拿吧。”
   冰冷的气息溢满了小小的门洞,我莫名其妙而又恐惧地看着她。
   “元元她最喜欢纸鹤了,可是上星期她在郊外被坏人杀害了啊……”
   女人哀号着,刹那间,我一激灵,快速地拾起伞,冲进漫天的雨幕中。雨愤怒地拍打着伞面,四周越来越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要从此淹没了般。
   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打着伞出来?我要去哪里?
   对啊,为什么?
   我拼命地想着,巨大的恐惧在心里急速膨胀,我已经难以呼吸……
  
   “啊——”我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屋里很昏暗,透过窗帘缝可见外面一片倾盆大雨。
   原来这只是一个梦!
   身上的睡衣干燥而暖和,这个午觉睡得真沉。
   只是梦中那湿漉而冰冷的感觉仍似乎残留在身上,令我不禁想象,那个叫元元的魂灵,曾经辛苦地找着回家的路,可惜半途遇上雨,却又回家心切,所幸我算同路,于是如此借伞一用。
   可是,路上其他急于回家或赶路的魂灵呢?下了雨他们到哪里借伞?世界上那么多人下了雨都没有伞,何况魂灵呢!
   真是想多了,不过一个梦而已。我起床走到客厅,打开顶灯准备看我喜欢的电影。突然,门边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我,我走过去,目光久久地落在上面——
   我的伞靠在那里,湿嗒塔地往下滴水。
   伞柄上,系着一只小小的蓝色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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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0 09: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远朋

   随着22号一天天临近,我的心犹如迫不及待地挤得胖胖的焰火筒,等着有人点燃并绽放美丽的烟花。
  
   这个人就是吉三,她22号要飞来看我。
  
   吉三身兼N职——我高中同桌兼死党兼私党。独在异乡为异类,有朋自远方来,我岂止不亦乐乎。
  
   22号终于披霞挂彩地来临了,我在机场大厅和久违的吉三拥抱着又跳又笑,超高分贝的尖叫使得方圆五百里万径人踪灭。
  
   吉三还和以前一样,又瘦又小,一张很热带的脸上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实在看不出这家伙已经是家乡重点中学的优秀教师。她给我带来了好多散发着阳光清香的家乡特产,并且奇装异服,穿了件长到看不见脚的民族风情裙子。我们像以前一样手拉手走向机场大巴,看来飞机上空调开得太冷,她的手有些冰凉。
  
   当晚我在一家杭帮菜馆为她接风,面对着满桌佳肴,吉三激动地大念“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中文系酸气扑鼻的名声就是由这种人误导的。饿极了的我只顾在一旁大快剁颐。渐渐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这帮死党素来对美食的态度是风卷残云,人称“狼虎团”。可吉三到现在却还没有动过一筷,为什么?我不由得细细打量她。
  
   为营造气氛,餐厅灯光昏黄摇曳,给每个人脸上都撒落着星星点点,一错眼,对面吉三的脸色居然泛着层青紫,我吓得定睛一看,那层青紫又不见了。“吉三,你刚才脸色好恐怖,肯定是饿的,快点吃东西呀!”我惊魂未定。“我已经吃完了!”吉三说。果然,桌上的盘子都见底了。可是什么时候吃完的?看来真正糊涂的是我。
  
   回到住处,不知为何感觉很累,眼皮变成了磁铁。吉三放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我的电脑,如入无人之境地和她那些GG们聊开了。我只好先倒在床上看书,睡意像轻纱一样扑面而来,我无力地随之坠入。朦胧中,吉三来到我身边,把一颗菠萝蜜放入我口里,熟悉的热带浓香啊!我似乎对她感激地笑笑,又睡过去了,连梦都是一股菠萝蜜的香味。
  
  
   第二天恰巧是周末,我带吉三游了西湖、雷峰塔,在阳光普照下,昨天那丝疑惑已经悄然消失了。最后一站是灵隐寺,吉三却在门口停步了,她说自己不信佛,进去未免不妥。这样想来也有道理,于是我们就直接踏上了回住处的公交车。吉三比我先上,我突然发现,这两天吉三都是只换了上衣,下面却还拖着那件长裙。怎么回事?她不怕热吗?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工作日,吉三在我上班的时间便只能一个人逛街,或者上网。虽然这段时间每晚都和她叙旧到凌晨N点,但我却反而活力充沛,因为在宿舍有个蚝油在等着我回去,我在这个城市不再是一个人。这不,我现在又快乐地走在下班的路上。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家乡的另一个死党,菌。她告诉我自己刚和吉三逛完街。
  
   “骗人也不打草稿,吉三来杭州玩了!”我强烈鄙视之。
  
   “吉三本来是打算去的,但后来她们学校要给老师做培训,她才不去了。”菌在那头说。
  
   街上很嘈杂,菌的声音听起来像水的波纹般一漾一漾的,我只好草草开几句玩笑变挂了机。这家伙,骗术太拙劣了!我开心地想。不觉间已经走到宿舍门口。我想给吉三一个惊喜,便悄悄地用钥匙开了门。吉三背对着我正掂起脚尖从柜子上拿东西,我镊手走到她身后,打算给她一个惊吓,那股疑惑却在这时又慢慢地浮上心头,我不禁有些迟疑,吉三已经回过头来。

“B!你回来了呀!”吉三惊喜地笑着,眼里却似乎掠过一丝微妙的光。
   “哦。”我居然有些慌乱,那股疑惑刹时又像潮水般退去了。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感觉呢?我走进洗手间,把脸深深埋在浸湿了的大毛巾中。几天来发生的事胶片般在脑里快速放映,平常的场景却好象蕴涵这诡异的内容,到底是哪里不对了?等等,那股感觉又来了!它犹如小蛇,丝丝凉凉地钻入我的骨髓。我猛一抬头,眼帘落入面前那大大的盥洗镜——镜子里还有一个人!
   那人就是吉三,她不知何时已经潜到我背后,嘴角漾起一抹笑:“B,快点啦,不是说今晚带我到西湖坐游船的吗?”
   我吃力地一边回应着,一边瞄着洗手间的门——它和我进来时一样,是锁着的。平日大大咧咧的吉三怎能做到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的呢?难道是我其实没锁上?
   头顿时有点晕。但吉三后天就要回去了,说好无论如何都要在她回去之前夜游一下西湖的。于是我们往西湖走去,吉三还是穿着那件裙子。
   今晚一如既往地闷热,我却感觉闷热中藏着种不易察觉的冰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可能是天热蚊子增多了今晚一如既往地闷热,我却感觉闷热中藏着种不易察觉的冰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可能是天热蚊子增多了,湖边游人很少,三三两两地四下散落;由于节电,景观灯都灭了,只余几盏路灯吃力地透过厚重的绿荫照射下来。游船售票处的窗口也十分昏暗,发着淡绿色的光。我走上前买了两张游船票,正要伸手拿票时,一直低着头的售票员却抬起眼睛,奇怪地望了望我身后,似乎不想把票给我。正当我莫名其妙之时,她突然又把票递到我手中。我愤岔地转身而去,似乎听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来得及多想,没来得及多想,吉三就已经夺过票,拉着我的手登上船。她的手怎么还是很冰凉?我正想开口问,却被吉三的欢呼打断了:“B!这船真漂亮!我要照相!”话音没落便不由分说地把相机拿出来,一手搂着我,一手拿着相机,“来,笑一个!”
   这数码相机的取景框可以360度旋转,因此我能清楚地看到我和吉三欢笑的表情,心里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隐隐约约地想起许多故事里都说鬼是不能出现在相机中的。
   天啊,我在想什么?
   这时,游船已经不知不觉离岸很远,我们正处于一片闪着磷光的湖水之中。解说员提示著名三潭印月到了。抬眼望去,三座小塔静静地伫立在幽深的水中,天上并无月亮,似乎世界被遗弃了,而三座小塔正在默默交流。它们就这么一直相望、相伴几相伴几百年吗?它们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
   就像……就像我和吉三!
   是啊,我们是高中三年的同桌,虽如今因工作而远隔大海,却能时时感受到相互的默默关心,所谓天涯若比邻的感觉莫过于此!她这次为了给我带家乡特产,还导致误机呢!
   一股暖意油然而生,我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感觉而羞愧。所有疑虑都烟消云散,我和吉三高声谈笑,身旁的几名游客也被我们的快乐感染,走上前一同聊了起来。
   回到住处已经是十二点了,吉三拿起衣服去洗澡。这时我才感觉到累得慌。可能是一连几天睡眠不足的原因吧,我躺到床上,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睡着,因为我要看吉三穿的可爱睡衣——她以前曾告诉我她有一件极可爱的睡衣要带给我看。这下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从没见过吉三换了衣服的样子,每次都是她还没洗好澡我就已经累得睡着了,醒来后她又换上了那件N久不洗的长裙。
   长裙!
   刹时一道亮光在脑海里划过——长裙!我突然想起,今天回来看到吉三掂起脚尖的那一幕!
   那时,吉三的裙子下,分明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脚!
   那记忆是如此清楚,我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下,我也明白了自己当时为何会有那股莫名的疑惑感!
   没有脚的吉三……怪不得她要天天都穿那件长裙!
   犹如连锁反应般,我想起了她的手总是那么冰凉、她能悄无声息地吃完饭、她能悄无声息地溜到我身后!怪不得售票员用那种眼神看我,怪不得船上的游客只和我一个人说话……
   我把恐惧的目光投向洗澡间,里面静得好象没有人,可是吉三就在里面!
   菌说过,她刚和吉三逛完街……
   对了,菌!
   我连忙抓起床头的手机,快速拨了菌的号码。
   ——她关机了。
   恐惧从四面八方向我狂笑,我要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疲累击中了我,我终于挣脱不过,闭上了眼睛。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吉三笑意盈盈地趴在床头看着我,阳光从窗外射进来。
   “B,看你睡得那么死,我没忍心叫你!”吉三说,“现在我饿了,快一起出去吃饭吧!”
   昨夜的恐惧又一一浮现,我顿时有种马上夺门而出的冲动,但,不知是什么力量,使我抑制住了这个想法,朝她点了点头。
  午后的餐厅有种说不出来的爽洁。吉三在我面前毫不客气地对着一块东坡肉狼吞虎咽。一切与常人无异。
   “吉三,你为什么总是穿这件长裙?” 我终于开了口。
   吉三突然停下筷子,嘴角奇异地抽动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周围就餐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远处只剩一个清洁工在扫地。原本灿烂的阳光也暗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窗外。
   沉默许久,吉三终于用一种我不曾听过的声音开了口:“你最终还是知道了,其实,我是……”
   我紧张了起来。
   “其实我是骗你的!”吉三突然喊出了这句话,随即爆出一阵大笑。
   在她的解释下,目瞪口呆的我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与我同为“鬼友”的菌和吉三,学着恐怖小说的样子,一起设计了这个灵异圈套,长裙、菌的电话,其实都是道具而已,居然瞒过了我的“火眼金睛”!
   “哈哈哈,害我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个裙子,哈哈哈哈!”吉三旁若无人的大笑着,恼羞成怒的我冲上去对她施以了一顿“暴行”,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这天下午我们过得很快乐,使命完成的吉三换了件小热裤,挽着我穿越于各商场和礼品店里,和好朋友逛街的感觉真是爽!可惜,无论怎样的愉悦,都难以替代这个事实:吉三明天就要走了。
   终于,又到了机场。几天前我在这里接她,而今天,我要在这送她。吉三也一反常态,再也不大笑大叫了,安静得像只猫,时间却不会因此也停止,提醒登机了。安检线前,我故作轻松地和吉三开玩笑:“你快走吧,你走了我就可以睡个好觉了!”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前面的人手续已经办完了,吉三跨过黄线,我们的手拉了一下,终于松开了。
   我努力给吉三挤出一个笑脸,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我很高兴自己这次没哭,却在机场的大镜子里发现眼眶红得像只兔子。
  吉三乘坐的飞机腾空而起,这个城市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记起吉三说她给自己的手机设了一个很个性的留言。对了,她在飞行的时候肯定关机,那么我现在打去就可以看看这个留言是什么样的啦!
   我拿起电话,拨了吉三的号码。
   嘟——嘟几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吉三?她怎么能接电话?我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B,是你啊,过得怎么样?对不起啊,本来说要去找你的,后来因为那该死的培训……现在我和菌还有其他家伙在一起K歌……”
   话筒那边果然传来几个熟悉的蚝油的声音。
   我挂掉手机,飞速回家,发疯似的找出数码相机,由于前几天玩得太累,没有把照片及时导出来。
   可是里面没有照片!一定是被误删了!
   这时,出差的舍友回来了。我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住她,断断续续地告诉她这件事。
   “哈哈你在编小说吧,谁不知道你这几天都为了那个比稿的案子,和你们组的家伙每天加班到凌晨了再回去啊?”
   不!不!不!
   我又下意识地飞奔到公司,发现考勤卡上显示,这几天我上班的时间都是早上9点到晚上12点……
   ……
   孰真孰假?我已无力辨别,也不想辨别。这只不过是世界上众多扑朔迷离的事中的一种。只是,吉三在这里的那种幸福感,是多么令人留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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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2-2010 06: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精彩的故事啊!
很有满足感呢!
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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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0 09: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精彩的故事啊!
很有满足感呢!
谢谢楼主。
姗姗来迟 发表于 2-12-2010 06:53 PM



    不客气~好久没有看到你出现在我的帖子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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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2-2010 09: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见鬼

 题记:
  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
  ……
  
  1、
  王世哲坐在电脑前,望着一个空白的文档发呆。
  刚被编辑枪毙了一篇稿子,而且是自己认为的得意之作。
  他想重写一篇,已经打开文档,突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力似乎枯竭了。
  一个写恐怖悬疑小说的作家,想象力就等于饭碗。
  想象力枯竭,就意味着自己的饭碗危险了。
  王世哲一直把读书写字比作是练气功,读书就象聚气、写字就象放气。
  前段时间灵感不断,写了不少的文字出来,也就等于放了不少的气。
  现在大概应该是聚气的时间了。
  
  王世哲打开电脑里的电子书收藏夹,找出几本一直想看的恐怖小说,想读一读。
  眼睛落在别人的文字上,竟然看不下去。
  关掉电脑,他又打开电视。
  王世哲仔细搜台,想看看法制类节目,给自己点灵感。50几个台找下来,竟然一个都没有找到。
  怎样能给自己找到恐怖的灵感呢?
  王世哲坐立不安。
  电视上正在播出某地违反殡葬管理规定,违规土葬的新闻。
  对了,自己不是有个朋友在火葬场当场长吗。
  找他去,火葬场一般都是恐怖故事的经典场景。
  王世哲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火葬场看大门的老头死活不让王世哲进去。
  “我找魏理,我是他朋友,是他约我来这里找他的。”王世哲不得以撒了个谎。
  “魏理不在,闲人免进。”那老头就一句话,再不搭理王世哲。
  王世哲无奈,只得掏出手机给魏理打电话。
  对方关机。
  看来只有跑一趟了,王世哲打了个车直奔魏理家里。
  
  “魏理死了,我可怜的儿子。”魏理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
  “死了?怎么会,刚才我在他单位上那看门老头怎么没有说。”王世哲不太相信。
  “妈,你又在胡说了。快回去,别吓着客人。”魏理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魏理!”王世哲猛一见魏理,竟然被吓了一跳。
  “对不起啊,我妈妈脑子有问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魏理再次从屋里出来,问道。
  原来如此。王世哲为自己刚才的害怕感到惭愧,亏自己还写了那么多恐怖小说。
  
  王世哲拿到了魏理写好的条子,又往火葬场赶。
  坐在出租车上,王世哲突然想起今天魏理怪怪的。
  他对自己比以前客气得多,不过对于王世哲想去火葬场体验生活的事,他根本不愿意帮忙。
  王世哲说尽了好话,就差跟他发火了,他才答应写个条子给他,让他进火葬场逛逛。
  看门老头放行了。
  王世哲在火葬场里逛了一大圈,除了发现里面风景不错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本来也是,这个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多神神怪怪的事。
  王世哲无奈地准备离开。
  “你是作家吧?”路过门卫室时,看门老头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王世哲很奇怪。
  “我听魏理说过,有个写恐怖小说的作家朋友,一直想来这里体验生活。”看门老头狡黠地说道。
  “那你上午还不让我进去?”王世哲有点恼怒。
  “职责所在嘛,而且里面本来就没什么好看的。其实你本身就守着一金矿,还来这里,那不是没事找事吗。”看门老头说道。
  “金矿,什么意思?”王世哲不解地问道。
  “魏理啊!他可是个故事大王。我们火葬场其实什么怪事也没有出过,外面有些传说,其实都是魏理这小子编的故事,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出去的。”看门老头说。
  “外面的传说?外面有些什么传说?”王世哲好奇地问道。
  “那些什么深夜打车来这里的单身女子拿冥钞付帐之类的传说。”看门老头说。
  “这小子,我还从来不知道他会编故事。”王世哲恨恨地说道。
  
  王世哲又打了个车直奔魏理家里。
  魏理家里没人,不过大门没有锁。
  王世哲推开了大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一股臭味,象是……
  象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王世哲循着味道走到了里屋,看见一扇虚掩的门。
  王世哲推开了门,臭味更浓烈了。
  床上躺着一个人!
  走近床前,王世哲大骇。
  床上躺着一个死人!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流出黄黄的尸水。
  这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居然是……
  魏理!
  
  王世哲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魏家。
  很难想象,一个长期写恐怖故事的人被吓坏了的样子。
  王世哲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后,就靠在座位上喘着大气。
  突然,王世哲象被电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透过车窗,死死地盯着一个路过的身影。
  老天!又是魏理!
  好在出租车已经起步了,离魏理和魏理家已经越来越远。
  
  回到自己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王世哲坐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他在空白文挡上打下了一个醒目的标题:
  “见鬼”
  
  2、
  出租车司机余明负责开这台车的夜班,他们这档子开夜车的司机都有些忌讳,比如不拉身强力壮的男人跑远郊、比如不拉单身女人跑火葬场什么的。
  前者自然是出于安全考虑。而后者,则是因为这城市流传的一个传说,传说有个开夜班的出租车司机遇到一个深夜打车去火葬场的单身女子拿冥钞付帐,司机回家后大病一场。
  没有人会去考究传说的真伪,不过那样的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路边有人打车,余明把车停到那人身旁时,才发现那人脚下还有一大包裹成长条状的东西。
  “去火葬场。”那人费力地把东西塞到后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对余明说道。
  “火葬场!?”余明心里一惊,把车熄了火。
  “干嘛,走啊!”那人催促道。
  “不去,你等别的车吧。”余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你要拒载?我投诉你!”那人的火气挺大。
  “你去投诉好了,这么大半夜的谁愿跑那鬼地方。”余明豁出去了。
  “原来你是害怕。”那人一下笑了,“我天天在那儿上班,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眼里那地方就那么可怕。”
  “你在那儿上班?”余明好奇地问。
  “当然拉,要不怎么大半夜地赶过去。师傅,就麻烦你跑一趟吧。”那人的口气客气了许多,同时把一张百元大钞放到车窗前。
  余明拿起钞票,仔细地辨别了一番,确定这是一张真钱后,发动了车子。
  
  “你在那地方工作,听说过那件事没有?”余明一边开车,一边和那人搭讪道。
  “什么事?”那人问道。
  “就是一单身女人打车去你们那儿,拿冥钞付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余明突然想起问问这事。
  “哈哈哈哈!”那人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啊?”余明奇怪地问道。
  “这事你们还都信啊,哪里有那样的事,都是人编的故事。其实火葬场有什么好怕的,人死了都得去那儿。”那人说着,有意无意地往后座瞟了一眼。
  他这瞟一眼不打紧,余明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余明突然想到,那一大包裹成长条状的东西该不会是死人吧。
  余明想开口问问,又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回答,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问。人有时候就得活糊涂一点。
  但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余明的心里就多了几分忐忑。他不再和那人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开车,他甚至闻到后座传来一股子难闻的
气味。
  
  火葬场到了,那人熟门熟路地叫开了大门。
  看来他真是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余明心里想道。
  车子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停在一扇大门前。
  借着月光,余明看到了大门上写着“火化室”三个大字。
  那人已经打开了后车门,把裹成长条形的东西扛在了肩上,正朝那扇门走去。
  真他妈倒霉,竟然真拉了死人。余明心头火冒三丈,拉开车门跳下车子,想要与那人理论一番。
  
  余明走到那人背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人扛在肩上的东西,裹着的布突然散开了。余明真切地看到,布里裹的果然是一具尸体。
  在月光下,那尸体横在那人肩上,脸色白惨惨地,双眼圆睁地瞪着余明,嘴角还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其实最可怕的并不是尸体的诡异神情。
  最可怕的是——
  余明看到的尸体的脸,与刚才的乘客长着同样的一张脸!
  余明的头皮“嗡”的一下就炸了。
  他强撑着回到出租车里,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一路上,余明一直开着出租车的大灯行驶着,直到差点撞上迎面开来的另一辆出租车。
  为躲避余明,那辆车拐到路边刹了车,余明也停了下来。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对面车上的司机一下车就大声嚷道。
  听到这声音,余明的心里反而一下就塌实了。
  他靠在坐椅上,望着那张满面怒容、却让自己感到无比亲切的脸说了一句话。
  “我见鬼了。”
  
  3、
  谭老头点燃一只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在火葬场看大门的工作虽然清闲,不过每天听见送葬队伍喧闹嘈杂的锣鼓声和死者家属的呼天抢地声,耳根实在难得清净。
  已经很晚了,想到今天火葬场没有什么生意,谭老头心情非常愉快。
  正想着,一道强光射来,谭老头一看就知道是汽车的灯光。
  “老谭,把门打开,有个急件。”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对着门卫室吼道。
  谭老头听出是场长魏理的声音,赶紧打开了大门。
  一辆红色出租车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谭老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以前魏理总是叫自己谭老头,今天怎么突然叫起老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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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2-2010 09: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出租车很快就开出来离开了火葬场,谭老头锁好大门,回到门卫室里。
  刚坐下,桌上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
  “老谭吗?我是魏理,现在你那儿没什么事吧。你到火化室来帮一下忙。”电话是魏理打来的。
  谭老头放下电话,朝火化室走去。
  说不出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安。
  火化室的门开着,谭老头走了进去,看见魏理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着。
  
  “魏场长,有什么事要帮忙?”谭老头问道。
  “你会烧人吗?”魏理问道。
  “会呀,魏场长你知道的,我以前是火化工,老了才去看门的。”谭老头答道。
  “哦,我忘了。这是我一个亲戚,我不想亲自烧他,你帮帮我吧。”魏理指着焚化炉前摆着的一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说道。
  谭老头听到魏理这样说,心里“咯噔”一下。
  他还是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魏场长,你这亲戚是正常死亡的吧,手续都全吧。”
  “你想哪儿去了,当然是正常死亡,手续不全我敢拿来烧吗?”魏理语气里有点恼怒。
  “哦,那是、那是。我就随便问问。”谭老头唯唯诺诺地答道。
  “老谭啊,真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远房表兄。乡下人死了要做法事,他家穷,租不起冰棺。这大热的天,眼看着人就臭了,这不,求到我名下来了。我也没办法,又不想场里其他人看见说闲话,所以连夜给烧了算了。”魏理见谭老头已经开始操作了,口气缓和了许多,解释道。
  “那是、那是,谁家里没有个亲戚,不遇见个难事啊。”谭老头一边附和着,一边把裹着的尸体往炉膛里推。
  
  突然,火化室内没来由地吹过一阵风。
  风把裹着尸体的白布掀开了一角。
  魏理赶忙上前,将布盖好。
  “时候不早了,赶快烧了,早点休息。”魏理催促道。
  谭老头怔了片刻,颤抖着手把尸体推进了炉膛,“咣”的一声关上炉膛门。
  
  火熊熊燃烧着,谭老头看见魏理望着炉膛,牵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尸体很快就烧完了,魏理让谭老头帮自己拣了一包骨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谭老头回到门卫室,心还“砰、砰”地跳个不停。
  刚才,就在裹着尸体的白布被风掀开了一角的时候。
  谭老头清楚地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
  那张脸,谭老头非常熟悉,居然是……
  魏理!
  
  谭老头很为当时自己的镇静感到庆幸,自己竟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按照那个活着的魏理的要求完成了工作。
  假如自己不按照他的要求做的话,自己说不定已经被他塞进炉膛里了。
  但自己看到的事实在是难以理解。
  如果一定要说清楚怎么回事的话,那么就象谭老头低声嘀咕的那样:
  见鬼了!
4、
  陈建风从警校毕业时,以为能当个刑警,谁曾想分到小小的水井镇上当了个派出所民警。而且一当就是一年。
  直到两个月前他才调到市里,虽然还是一个民警,但他认为只要好好表现,离刑警的梦想就不远了。
  不久,他就郁闷地发现,与自己打交道最多的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
  这里的工作,严格的说比以前的工作轻松得多。
  以前在水井镇上当民警时,遇到什么案子都会有他的份,哪怕是打个杂,搞个调查什么的,感觉上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刑警。
  而现在,市民们动不动就打110。就算真有什么大案子,刑警队出现场的速度也是以分秒计算的,压根儿就轮不到他施展身手。
  陈建风最近遇到一件怪事。
  这段时间,派出所的重点工作是更换第二代居民身份证,户籍警姜荔一个人忙不过来,所长就把陈建风给抓了差。
  陈建风每天就陪着漂亮的女户籍警姜荔给换新证的居民照照数码相、输输资料什么的,倒也不觉得时间难以打发。
  那天一大早,陈建风见照相的不多,就叫姜荔一个人先顶着,自己溜出去吃碗面条。
  当他吃完面条回到摄像室时,一个人刚才照完相出来,差点和陈建风撞个满怀。
  进门后,陈建风坐在椅子上发楞。
  “干嘛呢?吃饱撑着了?”姜荔开着玩笑。
  “刚才出去那人我觉得挺面熟,在想是谁?”陈建风答道。
  “想起来了吗?”姜荔问道。
  “没有,不过那人我肯定见过。”陈建风说。
  “这儿不是有照片吗,来仔细看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姜荔指了指面前的电脑。
  陈建风凑到电脑前,看着姜荔调出了刚才那人的照片。
  一看照片,陈建风的记忆立刻就恢复了。
  以前在水井镇上当民警时,曾经参与过一个失踪案,他看过案子中的失踪者的照片。
  电脑上的照片无疑就是那个失踪者。
  因为陈建风以前就只见过照片,所以和真人檫肩而过时,虽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而同样地看照片时,他自然一下就想了起来。他甚至连那失踪者的名字都记了起来,失踪者叫魏伦。
  直到陈建风从水井镇上调到市里,魏伦依旧没有找到。
  陈建风让姜荔把刚才那人的资料调了出来,他的名字是……
  魏理!
  魏伦、魏理!
  这明显是两兄弟的名字。
  可是陈建风清楚地记得,由于魏伦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老母亲常在派出所门前哭喊,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年轻轻地就走了,自己以后怎么活啊……
  魏伦没有兄弟。
  除了孪生兄弟,世界上会有毫不相关的两兄弟长得如此之象吗?
  陈建风暗暗记下了魏理的资料。
  下班后,陈建风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魏理的家。
  开门的老太婆居然是陈建风认识的人,就是在水井镇上失踪的魏伦的母亲。
  “你找谁?”老太婆问道。
  “老人家,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陈,以前在水井镇派出所当民警的小陈。”陈建风以为老人家记性不好,特意提醒道。
  “你说的什么啊?我一点都听不明白,你认错人了吧。什么水井镇,我第一次听说这地方。”老太婆的反应大出陈建风的意料。
  “怎么可能,你儿子失踪的案子还是我接待你的啊。”陈建风急急地说道。
  “你这人有毛病啊!你儿子才失踪了,我儿子好好地在家里。”老太婆气呼呼地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建风走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到家了,陈建风掏出钥匙捅了半天也捅不进钥匙孔里,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
  “真是见鬼了!”陈建风嘴里懊恼地冒出一句话。
  对于自己遭遇的怪事,陈建风肯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见鬼了。
  等明天上班后打电话问问水井镇派出所那件失踪案有没有进展,如果没有,自己遇到的怪事说不定是一个线索,陈建风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上班,来拍身份证照的人特别多,一忙起来,陈建风就忘了打电话的事。
5、
  可巧就巧在陈建风虽然和几个自以为见鬼的当事人都不认识,却机缘巧合地参加了一个饭局,并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在酒酣耳热之际,王世哲首先谈到了自己遇到的怪事。
  他一说不打紧,引来了同桌几个人的兴致,出租车司机余明和火葬场的谭老头也将自己遇见的事添油加醋地摆了出来。
  几个人说完了故事,惊奇地发现他们说的事其实就是一码子事,而且这件怪事都和火葬场场长魏理有关。
  不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明白。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里面有鬼!
  这结论是出租车司机余明提出来的,作家王世哲跟着附和,而谭老头则哆嗦着说道:“你们别吓我,我可是天天和魏理见面的。”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建风问了一句:“他这两天也天天在上班吗?”
  谭老头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对了,已经两天没看到魏理了。看来他真死了变鬼了。”说完,用哆嗦的手端起面前酒一口干了。
  事情说到这份上,没有人愿意再继续谈论下去,毕竟这事说起来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其实在这几个人中,想得最多的就是陈建风了。
  他是个警察,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职业的敏感让他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不过到底会有什么文章,这文章又会不会是一件刑事案件,他也摸不着谱。
  
  陈建风提前离开了饭局。一出门,他就摸出了手机,给以前在水井镇派出所相熟的一个同事刘鹏打了个电话。
  从刘鹏的电话里,陈建风听到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失踪的魏伦已经找到,原来他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外出打工去了。奇怪的是,当时他母亲报魏伦失踪案时提供给派出所的照片根本就不是魏伦的照片。
  不过派出所接手了另外一件失踪案,魏伦的母亲又不见了。
  据魏伦说,母亲的神经本来就有点不正常,偶尔走丢了是常事,一般几天后自己就回来了。不过这次,魏伦自从回家后就没有见到过母亲,到现在已经近一个月时间了,问了周围熟悉的邻居朋友,都没有人知道母亲的行踪,所以魏伦报了案。
  得到了这么多消息,陈建风心里对整个事情似乎有了那么点眉目,却又抓不住关键。
  陈建风把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告诉了刘鹏,特别提到了魏理家有一个和魏伦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太婆。
  刘鹏一听就来了劲,他叫陈建风等着,他第二天一早就赶来市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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