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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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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09: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徐家城依邻慕旻森林,现今森林已成平秃的荒地,城主本打算向慕旻森林方向扩大城池,但奇怪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建房必塌、造田必荒,于是徐家城还是那么大,原本群树林立的地方还是片广阔平秃的荒地。

一男一女两人疾步走出城中心,向慕旻森林方向而去,那里便是鲜有人问津的城郊,原来在此的数座庙宇也搬移进了城的另一头,于是几间空无一人的破庙便在这里废弃着,孤单如同此时月下的二人。

女子走近一座稍显大些的屋子推开了破朽的大门,些许灰尘纷纷飘落。
“公子快进来吧,这里我以前住过绝对安全隐蔽。”女子话语间已有丝轻松隐隐还有些欢欣。
白衣男子在门外打量着四周,又抬头凝视了一下暗暗的月亮,扶了扶背上的包袱,叹了口气,双眼中尽是忧愁。
破败的屋子中还有两尊漆色掉尽的佛像显得异常狰狞,那上边挂满了蛛网,屋正中的一张贡桌腐朽的仿似一碰即碎,墙边窗棂下倒是堆着一堆干草。

“公子,跑了一晚上了快来歇息一会儿吧。”不觉间女子已将干草铺展在地宛如张草席。
白衣男子迈进屋子背不解袱靠着墙坐在了干草上,女子坐在了男子右侧靠着身后上方的佛像。
“公子是哪里人啊?怎么半夜进城?”
“于槐村。”男子随口说道,心中仿佛另有所思。于槐村在慕旻森林西边,本想也靠伐木富裕但反被徐卜烈压榨竟越似贫苦,男子随是随口说道但其实除了徐家城离男子家乡最近外排下来也就是于槐村了。
“啊?真的?我也是于槐村的呀!那公子,我们真是那个、那个什么啊,那个他乡遇什么呢,公子对不起,我没读过书。”女子显然很激动,那双眸子都越似明丽,仿佛五十年前的满月。
“姑娘也是于槐村的啊,那真是巧啊。”男子侧头看着那双明眸浅浅笑道,但眉宇间明显是比刚才更浓的忧愁。家乡,谁都有家乡,我的家乡又在哪里,男子心里想到。
“别姑娘姑娘的了,小女子贱名谣叶儿,刚才还要多谢公子相救呢。还未问公子大名,来日定会以涌泉相报。”谣叶儿笑着说。
“那谣姑娘也别公子公子的了,在下不过一乡野村夫名叫白归野,哪里担当得起公子之名呀。”
“白大哥言过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两个苹果正好让你我解渴。”说着谣叶儿从怀中掏出两只苹果扔给了白归野一个,冲他笑笑便吃了起来。
“谣姑娘看似良家女子,刚才怎么会被那群人追赶?”白归野好奇地问道,苹果拿在手里并未送入口。

谣叶儿顿了片刻收起笑容说道:“还不是被那群禽兽抓去当青楼妓女。”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白大哥,实不相瞒,我本是凤艺楼的妓女,但我已经攒足了赎身的钱,可那老保收了我赎身的钱后依然要抓我回去……刚才那几个也都是如此命运的姐妹,要不是趁那帮禽兽喝醉了……”谣叶儿说着说着垂下了头。
“那为什么不在于槐村找个平常农夫嫁了过寻常百姓的日子?”白归野不解地问,眼中已流露出同情。
“两年前……两年前有个徐家城的混蛋说要娶我……把我骗到了这里,其实他只是贪图我的容貌,他把我当成挣钱的工具……”谣叶儿哽咽起来,“那些有钱人真是太坏了……他们压榨家乡,现在逼得乡亲们简直没有法活……我也只是想过的好一点……可他们都是黑了心的禽兽、畜生。”她抬起溢着泪水的双眼看向白归野却正好碰上他炯炯有神的双目。
“你别瞧不起我……”
“不会,每个人都有难处”他看着女子的双眼坚定的说道。
“穷人的日子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有的人家几个人穿一套衣服一个人出去其他人只能在家待着,有的人家几天才吃一顿饭,奉年过节的全家人都有口吃的就要谢天谢地了,偏偏每年徐家城都要征收大量的粮食,交不足粮食的便被……便被他们活活拖打至死,可他们却不管这些年庄稼的收成越来越少,连这片土地都在欺负我们啊。”
“这片土地……这片土地恐怕是再也长不出任何东西了吧。”白归野转过脸看着暗月轻声说道,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屋外凉风吹过,却永远也听不到树叶沙沙声了,白归野闭了闭眼忍住了快要滴下的泪水。
“睡一会吧。你不用害怕那些走狗,明天你带我到徐家府后,我办完事自会将你送至于槐村,定不会让那群禽兽、禽兽不如的东西伤你半分。”他坚定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白大哥,你找徐家人做生意吗?他们可奸诈着呢。”
“别问那么多了,赶快休息。”白归野轻轻说道,将女子冒出的好奇心压了回去。
阴阴的月光下衬得白归野俊俏的面容尤显棱角分明,谣叶儿在旁看了看,闭上了眼睛。一只长腿蚊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白归野伸手捏住蚊子双翅将它摘离女子额头,一抬手又将它放飞,阖眼已寐的女子毫无觉察。“世间万物皆有规则,为什么非要破坏呢?”他看着飞远的蚊子轻声说道。

经过数日赶路,白归野也有些疲惫,但已经走到了这里又哪有睡意呢。他看了看她已睡得安详便站起来走向了屋外。
白归野转过破庙,一望无际的荒地呈于眼前。
夕时的鸟语花香、彩蝶飞舞全都不在了,温润的土地、茂密的群树就算望到尽头也看不见了。
白归野对着前方仿佛虚无的黑暗久久不动分毫,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他的一颗心已沉得越来越深。许久后,他蹲身下去,双手拨开干燥的焦土将一颗苹果放了进去,又用土埋上。他只希望这浮土下的生命会萌发,嫩芽会顶开地表毫无阻拦地越长越高,越长越大,开花结果,它的种子会传播万里,周围又会生出无数茁壮的绿树,引来无数鸟禽虫兽,万物生灵共谱慕旻之乐,就象以前那样。

“呵呵呵……”白归野笑了笑。他知道浮土下的果子已经腐烂。
“不会就这样死去的……愚蠢的人类……”他看着这片死土说道,声音不大却是凶狠冰冷。
突然,他站起来转身望向破庙,心中一惊:鬼王弓!
四周依然一片寂静。



一片虚无中谣叶儿光着脚向前探着,四际尽是黑暗,那是只有死亡才具有的颜色。
远处出现一微小亮点,谣叶儿停下来定定地看着那亮点越来越大,渐渐他照亮了周围,它照出了一张人脸,一张男人的脸。

“啊!”谣叶儿尖叫一声,转身就跑。那脸正是谎称娶她的男子的脸。
谣叶儿跑得急,身后脚步声也跟得紧。不知在这无际的地方跑了多久多远,她小心回头望去,却见两只巨大的骷髅鬼哭着向她飘来,它们身披零碎战甲,一个举刀一个持枪,眼见飘得近了,裂口的长刀就要将她砍倒,发锈的长枪就要将她刺穿,忽的一阵疾风却又换成了一张叼妇的老脸,奸笑着在她四周飘绕。谣叶儿抽涕着畏缩在当中,任由那鬼似的笑声一声一声的抽打在心头。这是她听了两年的笑声——青楼老保的笑声。

谣叶儿猛得浑身一抽,睁开了眼,汗顺着发梢淌落,原来只是噩梦,那些非人的日子已经结束。谣叶儿惊魂未定按着胸口喘着粗气,四际寂静只听见她的喘气声,不对,隐约还有一种声音,一种仿似梦中骷髅的鬼哭声。她放缓呼吸仔细听去,确实是鬼哭声,而且就在身旁。她寻声望去,看到身边枯草上落着一个白色包袱,包袱扁扁的、长长的,但它在抖动,不安的抖动。

谣叶儿两手缓缓探向那包袱,全然忘记此处还应有一位白衣男子。她两手刚一触及,包袱便不抖动了,鬼哭声也一下息止,她耳中却是嗡嗡的耳鸣声。两支白皙的手将包袱一层层解开,最上面的是一叠锦缎,闪着奕奕霞光、触手即滑,上面绣有淡淡青色的万重羽纹竟也无光自闪,华丽的让人出神。谣叶儿心中赞叹便又向下摸去,她触到了异常冰冷的铁器!她冷不丁惊得一缩手又仿佛被牵引似的伸手复翻。她将那东西握紧,使了很大劲一般一下子将它掏了出来。
“你干什么!”一声大喝,谣叶儿好象原魂回壳顿时浑身一颤,扭头看见白归野不可置信又愤怒交加地瞪着自己。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握一副弓箭,她吓得手一颤弓箭掉落在地,衬着微弱月光弓箭上的骷髅图纹正是梦中所见。
白归野看似极怒,大步走来,狠狠地一把将她拨开,将弓箭重塞回包袱,将包袱打好系在了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我们真心待你们,而你们却总是要加害我们!”白归野冲着缩在墙角的谣叶儿大吼,原本棕色的眸子好象被黑暗衬成了荧荧绿色。
谣叶儿颤颤微微地缩在墙角,脸上挂着冷汗又或者是泪,“白大哥,没有,我没有要偷东西……你是我恩人啊,我怎么会偷你东西……是那东西在鬼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象让人牵引似的就把它掏了出来。”

白归野死死盯着她把话说,眼中仿佛能将人撕碎的凶意也渐渐淡了下去。五十年了,这里还是有太多的怨念,鬼王弓和夺魂箭会受感应而一起吟叫,师父听了也会称奇吧,他心想到。
“白大哥,我真没有想偷你东西,更别说加害你了,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可那东西邪气得很……”谣叶儿还在一边解释,那表情却真是无辜,看得让人怜惜。
“行了,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其实这东西就是要卖给徐家的。”说到徐家白归野脸上猛狼般的凶情一现而过,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大哥……你以后不要、不要再那么凶了,真的很吓人。”
“呵呵,不会的,我只是对坏人凶。”他冲她做了个笑容,就如同孩童一般。
“你笑的时候比凶巴巴的时候好看多了。”她也冲他笑着,天真的象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探头望了望天色又说:“白大哥,天要亮了,我们走吧。”
的确,天空黑暗渐渐褪去,东方已经泛出了鱼肚般的白色,连天空那经年不散的阴云也渐现轮廓。
谣叶儿走近佛像,探身过去拿出自己不大的包袱便向屋外走去。
“等等,还不能去!”白归野突然说道。
她听到转身说:“天已经亮了!”
“是亮了,但要日将落山时才可前去。”白归野望着天空说得斩钉截铁。
“白大哥,不是说好了天明就走的嘛,你还让我在待一天呀。为什么非要黄昏是去呢?我要赶着出城回家的呀!”谣叶儿嘟起了嘴,满脸的不愿。

白归野没说话,他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抛给了她,那是一枚银元大小的龙血翡翠。
五十年前的徐家村周围的山脉上还会偶尔挖掘到矿石等物,但慕旻森林被毁后就再不听闻有挖到矿石玉物的事情,更不用说是这种稀罕之物,这五十年间恐怕无一人见过龙血翡翠现于世间。这龙血翡翠也并非真的龙血,只是它颜色诡异独特,世间万物竟无一色与之相似,加上它特别的稀少珍贵,所以便得名龙血翡翠,反正这世间也没人见过龙,更何况龙血呢。
谣叶儿接住抛来之物惊讶地无可言语,两支捧着翡翠的手竟在颤抖。
“够了吧,就算我买你一天时间。”
“……白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那意思,你是我恩人,我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只是天黑不好出城的了。”谣叶儿终于回过神说道,可手握翡翠却无奉还之意。
“拿着吧,反正我拿着也无用。”
她看看白归野又看看翡翠好象下了很大决心说:“那好吧,白大哥我陪你到太阳落山。”
白归野无奈地笑了下想,人啊,活着的目的,该说他们简单还是复杂呢,师父你说过人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但现在一枚翡翠叫他们自杀都没问题,贪欲啊,怕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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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09: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徐家城的白天特别炎热,但天空却不见阳光,尽是阴云,仿佛紧紧压着人头顶,夜晚又会突然转凉,阴风渐起,五十年了天天如此。最独特的还不是这些。每年4、5月城中隔几天便会起一次风,风虽不大但含有沙石,吹得城中土气纷纷、灰天暗地,五米之隔便不能识物,每年这时人们都会闭门在家,徐家城那时就如弃城、死城一般。年末年初人们纷纷烧香拜神,祈求来年天气转好但均无作用。
这一白天,白归野都不怎么说话,最多是到破庙后的荒地边走走,但袱再不离身。
谣叶儿也很奇怪这白衣男子,他如一股青烟,实在眼前却参看不透。她有时会跟在他身后给他说说家乡的事情,陪他在荒地边上走走,他有时会搭句话,更多是沉默。
这一天是平淡的,但谣叶儿几十年后都没有忘记这天白归野给她说了一个故事,或者说童话更合适,一个关于慕旻之森的唯美童话。他让她知道了一个那么美丽、那么和谐、那么无暇的世界。几十年后谣叶儿病疾将逝曾对自己的儿子说,如果我们生活在那样的世界多好啊。
太阳落山了,天气一下就变得阴冷了,完全没有任何过渡。
“太阳下山了!白大哥,趁现在天还未全黑快走吧!”谣叶儿随着天暗也一下兴奋起来,不知是因为快回到家乡还是因为一块翡翠。
“恩。走吧。”
白归野走出破庙时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里依然荒凉,埋入土里的苹果没有长成大树。



“豆浆,新榨豆浆,热腾腾的豆浆嘞。”
“郭记炒货,瓜子香甜,大豆倍儿脆。”
“窦氏修锁,奇巧手艺,全城无双嘞。”
入夜的徐家城繁华未褪,不少摊贩正落力叫卖,行人逛走,不曾给他们一点儿笑容。青楼、歌苑灯红酒绿,尤显热闹,妖艳的女子带着暧昧的笑姿倚在门旁打量着来往的路人,寻觅着下一位客人。
“徐家城还是很热闹繁华的,”谣叶儿对匆匆赶路的白衣男子说道,她看了眼身旁的青楼歌苑,面无表情,“只是这繁华不属于我们。”
男子没有搭话,倒是也望了一眼身旁,身旁的喧扰之所照亮了一片街区,大红灯笼毫不吝啬地照透了空气,空气中尘土飞舞。
“其实这里也真是个天堂,有钱人的天堂,只是空气太脏。”谣叶儿继续自顾说道,也许她并不期盼回答。
“没有森林,什么都是浑浊的,”白衣男子突然说,“还是快走吧。”
谣叶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便随之疾疾前行了。
又走了些许时刻,街周行人渐少,店门齐闭,竟似清幽之境。
“便是这里了,白大哥。”谣叶儿给白归野指道。
只见前方一扇朱红大门,门两侧分居两尊青灰石狮,门上大扁书道“徐家府”三字应着两旁的大红灯笼金光闪闪,虽不奢华但颇有大家气势。
难怪行人会渐少,想必一城之主家坻附近也无人胆敢滋扰。白归野向两旁望去,竟望不到府墙尽头,看来说它是城中最大不是妄语。
“谣姑娘,你先回庙中等我,我办完事就送你出城。”他看着她说。
“不了。白大哥,我就在这等你,你速去速回。”她毫不躲闪地看着他的双眸,他的眸子深邃难解,教人看不清神光,象是不见底、不通透的灰。
“那好吧。”白归野说完扭头就走,才走了几步又被谣叶儿叫住。
“白大哥,这是我奶奶传给我的护身符,你戴上它会保你平安。”她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石递给了他,她不知道为何这么做,但没有后悔。
白归野看了看系在了腰间冲她一哂转身向徐家府走去,隐然有种狡狼步于林间之势。

白归野在徐家府门前稍站片刻,单手撑住墙头稍一用力,整个人如燕子般跃过墙头立于徐家府后花园中。只见这偌大的花园中假山、绿树、茵草、红花、清泉、碧池、小桥一应具全。白归野一路走过无心欣赏,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奇迹不可能出现。
白归野对徐家府仿佛十分熟悉,沿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甬道向深处走去,甬道尽头的小屋前林立着四盏羊皮灯,将之照得格外雅致。白归野扶了扶包袱毫不犹豫地推门迈了进去。
“徐卜烈!”白归野进门便冲进内屋向烛下看书的白发老者喝道。
“来者何人?竟敢私闯徐家府!来人呀!”烛下老人反应极快,闻声便掩卷而起,手已摸向了床头的剑柄,虽然已不再高大强壮但苍劲的声音和眉宇间的威严却未受岁月磨损。
“没用的,中了昏睡诀,没有人会来。你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慕旻之森吗?!”白归野厉声问道,他浑身筋骨紧绷,手也摸进了包袱,双眼随体内真气运转竟变为了绿荧荧的颜色,昏黄的烛光下犹如宝石。
“慕旻之森……”白发老者双眼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谁知话音未落,长剑已经挥出,直取身前的白衣男子。
白影一晃,老者面前的屏障被剑气斩断,绘有万林之景的屏障碎为两块。白归野轻轻一跃躲过老者一剑,现身之时已近于老者身前。
四目相对,徐卜烈虽为古稀之年果断刚毅的眼神仍未被那满眼苍黄所掩遮,如果生于尘土飞扬的战乱年间也必是一代枭雄。
白归野劲臂一挥将老者的利剑打落,紧接前推一掌将老者击到了后墙上。一口浓血顺着老者白须流下,异常显眼,好似在哪里见过。白归野不敢多想跟身上去一脚踢折老者小腿,老人哐一声跪在了地上,撑着上半身的双臂在微微颤抖。
白归野掏出鬼王弓和夺魂箭,将箭抵在老者喉咙上。
白发老人看着白归野泛着寒光的绿眸说:“……犬神……犬神还未死吗?”那声音里的惧意显露无遗。
“犬神,犬神早就死了,慕旻却永远都不会死,愚蠢的人类,你已经忘记五十年前那晚漏走的犬神幼子了吗!忘记那血腥的一夜了吗?!”夺魂箭将满是皱皮的喉咙抵出了血,“你们杀了麒麟兽又将犬神乱箭射死,还割了他的头,慕旻之森成千上万的生灵啊,就这么被你们毁了!”夺魂箭又刺入些许。
“那你可知……可知徐家村着几百户人的生活……四面环山,出又出不去,进又进不来,村里人口越来越多,有些人家十几口人吃一只野兔……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眼看着人要活不下去了……咳咳……”几口浓血从徐卜烈白须间淌下。
“慕旻之森也再活不过来了!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你们有你们的天地,数百年来相安无事,为什么妄加滋扰!那么多生命没了!这支夺魂箭将你杀死后会让你的魂魄不全用不超生!为你们的愚蠢行为偿还吧!”巨吼下,夺魂箭眼见要将脖子扎个对穿!
“白大哥!不要啊!”谣叶儿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白归野抬头望去,手下却不懈半分,“你怎么进来了!开离开这!”
“我见你半天都不出来,又听见有巨大声响,便进来寻你,但府内又不见一人……白大哥,不要杀人啊。”谣叶儿见到这么个狼籍之景,看着白归野狰狞如猛狼的面孔吓得不轻。
“你又可知他杀了多少生命!”夺魂箭依然抵在喉咙。
“白大哥……我记得小时侯见我爹杀猪,那猪将死的样子让我作了很久的恶梦……千万不要杀人啊。”
“连你也在帮他吗?!”他冲她说。
“爷爷!”突然一个幼童从谣叶儿腿边挤了进来,见到自己爷爷浑身是血吓得大哭。
“孙儿!犬神杀我无妨,但请手下留情千万别伤我孙儿!”箭下原本奄奄一息的老人见到孙儿由一下恢复了神志。白归野不知为何施法没能作用于一孩童,此时也略为一怔。
谣叶儿见状急忙将孩童抱起,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白大哥,我不知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他,他再杀你,永无止境的杀戮,又有多少人要死啊!”谣叶儿仍在极力劝说,怀中的幼童挣扎着想下地,“白大哥,我没读过书,我不知该怎么说,我只是知道你是好人,也希望你永远都是好人。”她说着说着泪也滴了下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怎么流那么多血!你这个坏蛋,不要碰我爷爷!”徐卜烈的孙子边哭边喊。
白归野低头看了看手下的仇人,苍白的头发散乱着,挂满皱纹的脸上尽是血痕,白须华眉也染得殷红,夕日率领众人、拉弓挥刀的精壮汉子现在只是一个苍老虚弱、渴望自己孙儿生存的可怜老人,连那眼睛中的泠冽之意也变为求生的软弱。
生命真的脆弱,于谁都是。
“白大哥,你杀了他,这孩子以后怎么活呀,那余生一定是充满恶梦的。”谣叶儿怀中的孩童奋力挣扎,无奈竟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群箭齐射、开肠破肚、砍割头颅,白归野着五十年间一闭眼便是满幕的血色,有麒麟的、有犬神的、有树木的,每天早晨几乎都是在冷汗中惊醒,那一幕怕是永不可抹。
白归野叹了口气,夺魂箭缓缓地退了出来,徐卜烈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向孙儿爬了过去,边爬边说:“孙儿……莫怕,爷爷没事……别怕,不哭。”
谣叶儿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了门边上。
“快走!”白归野收起弓箭拉着她就走,她看到他的眸子不再是绿色的了,拉着自己的手也不再冰冷,她浅浅一笑。
白归野拉着谣叶儿出了屋门暗运御风诀,眨眼间二人已立于徐家府墙外。



“不要说话,闭上眼睛。”白跪业继续驱动御风诀挟着谣叶儿片刻后已回到了城郊破庙前。
谣叶儿睁开眼睛还未惊叹怎么如此之快就便来到此地就已被面前男子泛青的面色、满脸的大汗吓住,“白大哥,你怎么了?”她忙问。
“没什么……没什么……歇歇便好了。”白归野边喘边说。他也未曾料到只是略微运用真气便会变为这样,难道曾有高人在徐卜烈府中布下过法阵?他转念想到徐府花园鹅卵石甬道的形状,又不禁出了层冷汗——那甬道的形状恰恰是师父曾提到过的裂妖阵的阵形,那裂妖阵专门吸取阵中之人的真气,尤其在阵中之人运用真气之时才尤为可怕,看来师父当初也不是危言耸听,刚才仅仅是伤了徐卜烈,自己身体便衰弱成这样,想必如果杀了他自己亦会暴毙。白归野这么想着,心底倒对那个女孩生出感激之意,毕竟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女孩。
谣叶儿搀挽着白归野进了屋子,两人靠坐在墙边大口喘气,一个是疲惫一个是惊吓。
“白大哥,刚才真是玄,幸亏你没杀人,如果杀了人,那就变成坏人了。”谣叶儿忽闪着大眼睛说。
“变坏人?那那些坏人该不该杀?”白归野对眼前的女子也有了些许好感,说话语气也柔和了很多。
“恩……那些坏人可恨的时候真是希望他们全死光,但也都是生命,一个生命逝去是很痛苦的。”她边想边说,“白大哥,你非要晚上去徐府不也是不想杀多余的人嘛,所以你一定是好人,既然能为那么多人着想有为什么非要除去一个苍老的生命。”
“是啊,白天去会牵连很多人,这不还是把你牵连上了。”他笑笑,脸色依然苍白。
“白大哥……刚才在徐府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想起他们说起的犬神、麒麟一类的话而怯怯地问。
白归野低头想了想说:“我确不是凡人。”说完又将头转向窗外,层层心事浮了上来。
“那白大哥也一定是佛祖转世,你的心肠那么好。”她见他不说话了也不敢再多问。
“谣姑娘,天明我便送你回村,多待定不会安宁,如果不是……”白归野顿了顿,他本想说如果不是那裂妖阵使自己法术几近丧失便可今夜出城,但又一想到一个凡间女子天明后就会过起平凡无奇的乡间生活,也许会在以后的日子中偶尔想起他,又或许会将他全然忘记,既然这样又何必说那么多骇人之语,他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沉没许久,她仿佛在等他未说完的话。她看着他的眼秀长深邃,仿佛龙隐之渊;他的鼻梁高挺而窄,宛如刀锋;他面庞消瘦,思虑凝重;他一袭白衣,清雅纯致。“白大哥,我要是回家能嫁个象你这么好的男人就好了。”她突然说。
他脸红了红道:“我有什么好,别胡说了,睡会儿吧。”平和温雅的声音染上了笑意,他忽而发现她红唇如花、贝齿胜雪,其实也是个美人,只是生不逢时,如果生在显贵之家,想必一生都会安逸舒适,只可惜生在了寻常之家,这美色倒成了祸根负担。
谣叶儿合上了眼睛。那白衣男子宏厚的喉音盘旋不散,但就在身边却总也触摸不到。这男子犹如从梦中走近自己的身边,但又象梦一样飘忽不定随时都会散去般令人心绪难平,是梦便会醒,天明之时他又会如风般掠过自己。不久后自己会有平淡如水的生活,与他的记忆会永远封沉在心底,开启时会心头一哂又或许永不触碰。谣叶儿合着的双眼中有一滴泪涌了出来,顺着姣好的面庞滑落,无迹可寻。
若说无缘,三千大千世界,十万菩提众生,为何偏偏与你相遇?若说有缘,仅仅一日一夜,又怎可奢望这仙凡之恋?
不要醒就好了。

白归野看向前方的黑暗,直叹命运奇妙。命运就紧紧贴在你背后,即使回头也无法看见,只是在无人察觉时牵引着你。如果没遇到她,慕旻森林的仇会报,可又能带来什么,只会让关于它的一切一切永远消逝,不留痕迹。森林之神你会原谅人类吗?你也一定不希望再见到杀戮了吧。

她睡得深了,头一歪靠在了他肩上,黝黑长发遮住了一片雪白。
就在这一夜,天空阴云散尽,月亮竟是浅蓝色的,晶凌透亮,一如五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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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09: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色的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洒在二人身上,白归野扶了扶谣叶儿的头。
“谣姑娘,天明可以走了。”
“啊?天亮了,哎呀,怎么这么刺眼?”
“这是旭日之光呀,纯洁无暇的晨光。”白归野看向窗外,晨光将他俊秀的面孔涂染金黄,天空蓝蓝的点缀着几朵白云。
谣叶儿一脸惊奇推门出去,想必出生至此也未见过如此之景。
“啊!”她突然大叫。
白归野一惊夺门而出!
只见庙外已包叠了层层一身黑甲的士卒,如同泼墨。最前方是一个法台,一个白眉道士半闭双目念念有词。白归野眼尖一眼瞪向了众人保护的架马老者,是徐卜烈!他全身皮甲,外披黑色皮裘,手挟长剑,颈部虽被包扎仍腥腥红红,他高立于众人之中,炯炯双目毫不畏惧地与犬神之子对视。
白归野渐感不适,回看脚下,自己正位于裂妖阵中,身体中真气在被丝丝抽离。他不敢疑迟起腿扫起一阵沙石,昏天暗地的黄土群起,近处的士卒竟被打得后仰过去,只有那法台道士气定神闲如处异境,全然不受影响。
白归野心中惊呼:糟了!!
他急忙抖开所背包袱,将里面的如雪锦缎向天一扬,那轻薄锦缎如一道青色烟气四散开来,随风而开,万重羽纹飘忽莫测,眩目荧光闪过,空中已悬停了一朵不大的云彩,看得清楚的人不禁大呼称奇。
白归野一把将吓得呆了的谣叶儿抱到云朵之上,说:“快走!云儿自会送你回村!”
谣叶儿浮于云朵之上稳如平地,她隐隐地明白他要做什么。
她大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那么多眼泪纷纷坠坠,却紧咬着唇,没能发出一声哽咽。她探出手去,手指颤抖着,指尖轻悄地拂在他面颊之上,象五瓣连翩的落花,徒劳地要将他挽回。
此去一别,怕是永远不得相见了。
“云儿,完事之后,你自回昆仑……代我向师父认错。”白归野疾疾说完,将弓箭包裹着塞入云朵之中,他觉得自己紧握的手无声地展开,指尖逐一抬起终于向着天边一挥。
一瞬的动作在两人看来仿过千年,被忧伤不舍充溢的千年。
“白大哥!白大哥!白归野!”谣叶儿浮在云头向天边远去,她声嘶力竭的呼唤,那声音都已嘶哑,里面尽是泪水。白归野仰头挤出一个灰白的笑容,轻声说:“好好活着。”云儿眨眼间已成天边若隐若现的一亮点儿。她曾经设想了无数道别之景,惟独没想会是这样,眼前的那人越来越小,渐成蝼蚁,她终于哇的一声号哭出来,如决堤的江水。
“道长!不可让那妖孽逃走!”徐卜烈指着天上大喊。
“贫道只杀妖不伤人。”道士淡淡说道,话底的坚决却不容驳斥。
徐卜烈急忙呼人搭弓射箭,却早已不见目标。
白归野此时暗运真气,一声厉吼,一跃扑向了徐卜烈,这一扑意定神明、无妄无断、势如猛狼、直取头颅。
徐卜烈一脸惊恐,眼见似要毙命。 白归野近之身前却突然撞到铜墙一般被狠狠弹了回来,定是那道士设的结界。
“道长,速速除了这害人的妖孽!”徐卜烈惊呼。
道士双目一睁,右手一挥,白归野急忙跳开躲避,但人还是向后飞倒过去,左肩顿时裂开一个血口,将白衣染得一片绯红。
白归野心知此时使用真气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右手捂向左肩伤口,染起一手鲜血,用势大力沉的掌力推击而出。无数血点如同强弓之弩带着破风的尖鸣射向了众人,血红的利箭贯穿了前排数人的身体,但还是冲不破徐卜烈面前的结界,血滴刚一近身便泄了力似的下坠。
白眉道士双手接连挥弹,又是数道气剑射向阵中男子,男子躲无可躲,一阵血光闪过,白归野已是衣衫尽碎、遍体鳞伤、浑身溢血。
叮咚声咋响,原是她给的护身符坠地,他捡起来紧紧握在手中,用颤抖的双臂支撑起滴血的身躯,区身于众人围拢的阵中,如同困兽,血顺着身子流下,在身周积起红色的血洼。
“愚蠢的人类!还不知悔改吗!”他用尽力气大喝,却无人答语,血呛得他猛得吐了出来,面前尽是血雾。师父,你说得对,人是最复杂的,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心是什么长成的。当初毁灭森林现在竟要斩草除根,这可怕的欲望——贪欲竟有摧垮天地的力量。我终于明白了您当时为何不肯将我点化成人形,您是怕我拥有了人类的外表也拥有了人类的心。什么样的心可以生出如此可怕的欲望。森林之神本已原谅了他们,但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此景一如五十年前犬神之死,他现在心灰意冷,只是在等,等那个人来砍自己的头颅。
“用火烧死这个妖怪!” 徐卜烈见他已无反扑之力,又恢复了王帅之姿。
白眉道士暗诵道文,无声一指,裂妖阵中已见火光,是仙界除妖的三味真火。
突然,天际垒起万状云堡,遮天避日,灰暗之云滚滚而至如呼啸的海潮,与片刻前的天穹竟似全然两样。
徐卜烈抬头望天,阴沉厚重之云紧压头顶,火光将他映得如同魔鬼,眸子中的景况如同狱界。
白归野眯着眼,雨纷纷而落带着酸腥的气味浇向了这片已死的土地,火却在雨中越燃越旺。白归野索性化出犬狼之形,咆哮着腾空而起,但火焰扑面而至将他压了下去,浑身火红的犬神之子在火光中扭动着身躯。他无声地大笑起来,仰头,满面是泪。火舌高窜将之包裹。
犬神、麒麟,我偷了师父的圣物前来报仇,只怕师父会恨我一辈子,你如果原谅我五十年前的懦弱,还会保佑众生就降罪于这些愚蠢的人类吧。
“人类!准备痛尝你们种下的恶果吧!”
汹涌的火焰中破出一声狼吠,响彻六千里慕旻之森,遥遥的,空空的。
从何时起,茫茫万顷琼森,已感不到瑰奇壮丽。从何时起,宁静无波的心田已布满沉重的阴霾。越千山,入昆仑,我唯一的心愿便是让这片死土中的泪水永远绝迹;让月光下的大地响彻慕旻之乐。

那天深夜,曾有人见慕旻之森上空突现流星,拖着长长的、银白色的尾巴划天际而陨落;又有人说见灰暗的天幕中突现一条白龙游动升空,又仿佛凶猛前奔的白色犬狼。

八 尾声

是年年末,徐卜烈急病心痛而死。贴身侍仆传徐卜烈临终前对着满堂子孙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这上面沾了无数的血……你们为它们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次日,徐家城突爆山洪,片刻间偌大的城池已尽沉泥石之下,城民无一人生还。
谣叶儿回到于槐村,嫁了个老实本分的村汉,不提往事不问前尘,过着织布耕田的寻常日子。一年后,喜得一子,相貌俊俏,成长间犹喜白衣、好白色,颈间常系一色泽诡异的翡翠,乡间戏称“公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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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九州·魂

日暮,宛州淮安城。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低头挽着那匹疲惫的驽马前行,驽马拖着的大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一柄锉刀在耳骨上挫来挫去。路人们不约而同的避开他,不愿碰到那破旧的大车,也不愿沾到他身上的尘埃。两个宛州商会雇佣的武士已经悄悄跟了他许久,想必是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这个陌生的旅人赶出这条繁华的大道——他的衣着和神色让周围的人如此不安。

  他可以感觉到这些,他知道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异类。不过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用那满是血泡的手挽住马缰,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

  夕阳坠落,又一天结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板,有个客人,”伙计跑进来的时候有些慌乱。

  正用金刚砂打磨一柄古剑的雷渡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客人客人,老板老板,打烊了,没客人,也没老板!”
  “大主顾!”伙计压低了声音,神色诡秘的探三根指头比了个手势。

  “哦?”雷渡来了兴趣,“出去看看。”伙计所说的大主顾孤零零的站在店铺中央,他半低着头,一头满是灰尘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容,不过谁都能看出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门外的那辆大车。大车上是一张巨大的灰色绒毯,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一车上等货色?”雷渡脸上堆满笑容,心里也吃惊。刚才伙计比的手势是说这个客人有山地河络制作的极品兵刃要出卖,那是罕见的上等货色。可是看这个架势,莫非客人是拉了一车极品兵刃来兜售?这简直无疑于拉着满车的黄金四处跑,雷渡做了几十年兵器生意,还从未听说这么大的手笔。

  “客人……”没有等雷渡说完,满身灰尘的黑衣青年已经把手中的古铜色短刀放进了雷渡手里。他这么做的时候甚至没有看雷渡一眼:“我要见秋罗,你告诉他我还有更好的货色。”
  “秋罗……”雷渡心里一震,手微微抖了一下,那柄古铜色的短刀出鞘半尺,斑驳的花纹中填满了朱砂的红色,花纹中仿佛含着嗜血的妖邪魅力。

  半晌,雷渡小步从后堂跑了出来。

  “客人,是好货色,不过……”雷渡摇摇头,“大掌柜说我和您议价就可以了,所以……”
  淮安城的兵器字号“斩铁轩”,谁都知道走南闯北眼光独到的雷渡是老板,仅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秋罗的身影隐隐约约坐在雷渡的背后。秋罗,这个无人见过的大掌柜,才是“斩铁轩”的魂。二十年来秋罗为雷渡看过九件兵刃,而就是这九件兵器比雷渡自己买进卖出的数千柄刀剑还要昂贵。

  今天这柄镌刻有“夔兽雷绛纹”的河络名刀落到秋罗手中,秋罗看了良久,却还是递还了回来:“这个你自己应该可以看了。”年轻的客人从雷渡手中抓回了短刀。雷渡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死死攥住那柄短刀,手上微微爆出了青筋,这个俊秀的客人身上隐隐有一股逼人的力量。忽然,他翻手拔出了短刀,雷渡惊退一步,还没有来得及闪避,就看见年轻的客人左手抓住刀刃,猛地一拔!

  客人一手撕下了一片袍子,攥着满手的血出门跳上了大车。只片刻,他返身回到了店里,把那片碎袍交给了雷渡:“给他看这个,他要是拒绝,一生都看不见这件东西了。”
  这次雷渡回后堂去了很久,转回来的时候他拉开了帘子:“大掌柜有请客人。”
  满身灰尘的客人用整张绒毯卷起大车上的货物走进了后堂,这时雷渡才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的看那片碎布袍。一个血色的隐隐约约的花纹印在碎布上,雷渡一生所阅的数千件兵器上都不曾有这样的图案。可是偏偏是这个朴拙的花纹,别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秋罗拿到这个布片的时候,竟然沉默了很久很久。

  寂静的黑屋中,有一炉耀眼的火光。一个极瘦极小的背影佝偻着缩在炉火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火焰跳动。

  “你知道我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客人低声说。

  “呵呵呵呵,”火炉边瘦小的秋罗嘶哑的笑,“魂印之器,魂印之器。”
  忽然,秋罗起身,再也不笑。他转过身伸出了手:“给我看那柄枪!”
  或许是第一次有外人能那么近的面对秋罗,从那沧桑的面容和乌沉沉的眸子看去,秋罗分明是一个衰老的河洛。可是有一种迫不及待的神色在秋罗的眼中闪烁,让他看起来有些象逼近猎物的野兽。他平静多年的血在看到血印的第一个瞬间,又一次被点燃了。

  犹豫了一下,客人伸手到绒毯下,抽出了一只竹筒。随着他以那柄古铜色短刀劈开竹筒,乌金色的光芒不甘寂寞的跳出了黑暗,象是被封禁许久的星辰。那柄古老的战枪落在秋罗的手中,转动时带着沉雄的虎啸声。

  瘦小的秋罗竟捧起沉重的长枪。就着炉边的火光,年轻的客人看见秋罗完全怔住了。河络干燥枯裂的手指颤巍巍的拂过枪身,像是在抚摩婴儿的皮肤,他眼中隐隐的光华闪动,似乎有泪水忍不住要滴落在枪上。刚才客人以血拓印的徽记就在枪刺的下缘,秋罗用指甲轻轻的描画着那个徽记。最后,他抓起一把金刚砂,攥住枪刺狠狠的擦过!

  枪刺上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谁都可以看出秋罗在苦笑。

  “猛虎啸牙枪!世上独一无二的武器,”秋罗点头,“准备出售给我们么?”
  客人摇了摇头:“准备送给你们。”
  “太贵重了,”秋罗低声说,“为什么要送给我们?”
  “我要请你帮我,”客人忽然掀开了身边的绒毯。他取出战枪的时候,谁都可以看出绒毯中依然藏了什么,这时候掀开,竟然是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她被裹在另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中,漆黑的长发缠绵在她雪白的脖间,虽然是昏迷着,尤然带有一股慑人心魄的魅力。她的脆弱和明艳交织起来,仿佛一幅斑驳而绝美的古画,让人根本不舍得触摸。

  “我只是一个河络,一个铸造者,”秋罗摇头,“你应该去找医生或者秘道家来治疗你的朋友。”
  “没有医生或者秘道家可以医治一个……”客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没有魂魄的人!”
  “没有魂魄?”
  “有人告诉我只有找到铸造这柄枪的人,只有逆用河络最古老的星焚术,才能把她的魂魄从枪里重新抽取出来!你帮我,枪就送给你!”客人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急切的感觉,绒毯中曼妙的女子已经越来越衰弱了。

  “最初铸造枪的人?”秋罗沉默良久,“她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找到一个五百年前的河络?何况河络的传说中,也没有人逆用过星焚术。甚至真正的星焚术是否在河络的部落里依旧流传也是一个疑问,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说新的魂印兵器被打造了。”
  “不可能!”客人的眼中有着咄咄逼人的神色,“有人告诉过我你就曾经打造过魂印兵器!你也是因为私自研究河络的禁书《魂印书》,所以只能逃到人类的地方!”
  “我不会。”那柄短刀呼啸着被掷向了秋罗,那一道光闪如此之快,仿佛就是客人手中牵引的一道古铜色光线。河络是伟大的铸造者,却并非杰出的武士,秋罗根本来不及闪避,刀已经贴着他耳边扎进了墙壁。年轻的客人冷冷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事情,所以我先给你看这柄刀,”客人低声说,“你不会忘记自己铸造了这柄刀吧?那也是魂印兵器!”
  秋罗默默的看着客人,许久,他终于点头了:“是,二十年前,是我偷了部落里密藏的《魂印书》,也是我铸造了这柄魂印兵器。但是我一生只铸造了三柄魂印武器,这三柄都作为酬劳,送给了天罗山堂的主人。那么你……是天罗的刺客?”
  “这不重要,你把她的魂魄从枪中抽出来,枪就归你了!”
  秋罗摇头:“我所铸造的魂印兵器,远远无法和虎牙枪相比。五百年前有一个客人带着一块陨铁去北邙山,传说他是那时人类最杰出的秘道家。很多年以后,才由他的女儿取走了苍云古齿剑和猛虎啸牙枪。而他自己,再也没有人看见他离开北邙山。当时河络最伟大的铸造之女也消失在深山的炼炉中,有人说,他们两个就是最初被封禁在这两件兵器中的灵魂。被封禁在自己的作品里。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研究《魂印书》的河络,但是我对星焚术的理解远远不如当年的铸造之女,我无法帮助你。”
  “你……骗我!”客人在短暂的呆滞后,脸色忽然变得狰狞。

  “我没有骗你,”秋罗冷淡的看着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天罗的刺客,去刺杀虎牙枪的主人。但是你的朋友却被虎牙枪刺伤了。”秋罗瞟了一眼昏迷的女人,又凝视着英挺的客人:“你和你的朋友都是魅?对不对?”
  客人猛地退了一步,象一头准备进攻的豹子那样降低了重心,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寒意。

  “不必这样,你是人还是魅,对一个河络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秋罗摇头,“不过用星焚术制造的魂印兵器对于魅却是最危险的。普通的人不会在虎牙下受到那么大的创伤,可是对于魅,虎牙却能强烈的抽取你们的魂魄。虽然有强大的精神,魅的魂魄和肉体,融合得不如人类吧?你们毕竟不是自然生成物,而只是造物的偶然,天罗的首领没有告诉过你么?”
  面对坦然的秋罗,客人的煞气退了下去:“是,他说过,出发前我们也都知道。”
  “既然知道危险还准备去刺杀,”秋罗冷冷的说,“那这个结果你本来应该有所准备,到这个时候才想到找人帮助,你作为刺客,有多少生死的觉悟呢?”
  “那和你无关!”
  “你朋友的生死,也和我无关,”秋罗转身回到火炉边,拉动风箱鼓起腾腾的火焰。

  怨毒的神色在客人眼中一闪而逝,他的身形忽然飘忽起来,靴筒中的一柄匕首悄无声息的到了他手中,他逼近秋罗背后的时候甚至没有带起半点微风。

  “站在那里不要动!”随着暴喝声,羽箭已经指向了客人的背心。

  秋罗的小屋四周,忽然有八个出口洞开,“斩铁轩”的伙计们竟然手持小弩指住了客人周身所有的要害。而那个总是满脸对笑的老板雷渡却身披一身织银的绵甲,手持他自己刚刚用金刚砂磨就的古剑,满脸冷笑的守护在秋罗的背后。

  “哼哼,”雷渡笑着,“在宛州做兵器生意,总要应付那么多难缠的客人。”
  客人真的应声而止,可是令他感到畏惧的却并非雷渡的古剑或者伙计们的小弩。一丝冷汗从他额角流下,他分明感到有一股芒刺在背,有一个出口肯定是在他背后,那个出口里出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只有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客人已经察觉了这个敌人的压力。

  身材修长的年轻武士没有披甲,按住自己腰间的佩剑,一双犀利的眼睛盯在客人的后脑:“云岩,天罗的刺客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武士的声音温和却威严。他从马鞍上抄起虎牙枪出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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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刺客云岩全身都冰冷了:“姬云烈!”
  “你走得不算太快,”年轻武士姬云烈淡淡的说,“我还来得及追回我的枪。”
  “哼!”雷渡冷笑,“多亏姬公子只比你晚一步,否则我们斩铁轩在淮安二十年的累累声名,都葬送在阁下手里了!”
  虎牙的主人姬云烈在云岩的后脚就赶到了,否则雷渡不会想到这个大主顾却是危险的刺客,也不会准备下如此充足的人手保护秋罗。

  秋罗的叹息声悠悠传来:“让他走吧。”
  “老师……”雷渡不解的看着秋罗,这样危险的客人,轻易让他逃走,只怕会有无法估计的麻烦。

  “让他走。”雷渡瞟了一眼姬云烈,姬云烈却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雷渡挥动手里的古剑,持小弩的伙计们闪开了一条出路,把一个出口留给了云岩。

  “带上你的朋友,”秋罗用仅有四指的手指了指裹在绒毯中的女人,“自从五百年前的铸造者死去,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抽出虎牙中的魂魄了。”
  云岩没有再说什么。从他听见姬云烈声音的刹那开始,他能感到自己心里忽然就冷了,彻底的冷了下去。随着这个强大对手终于追上了自己,一切的努力都不再有意义。至于他有没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他也不再关心。

  秋罗的小屋静得吓人,很久,人们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看见云岩抱起了那个女子,这个阴冷俊秀的刺客好像忽然间衰老起来,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向了门口。云岩消失在门口,雷渡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云岩离开前木然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活人。

  “我可以拿回我的兵器了么?”姬云烈淡淡的笑了。

  秋罗抬头看了他一眼,随着他手指一动,伙计们的十几张小弩忽然都指向了姬云烈。

  “怎么?”姬云烈按着剑柄。

  “你似乎很熟悉那个刺客?”
  “以前算是朋友。”
  “我想多知道一点那个刺客的事情,”秋罗说,“此外,你还不能拿走虎牙。”

  城外几近倒塌的北斗武神庙,屋檐下滴着雨水,云岩默默的坐在那里,手指扫过雷茗冰冷的面颊。他自己的手指和雷茗的脸一样的冷。雷茗还在绒毯中睡着,她还有呼吸,但是云岩知道她已经是一具空空的躯壳,最终呼吸也将停止。

  “我要永远离开天罗!”雷茗把弧形剑插进自己腰间的时候说,“完成了这件任务,我就自由了,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不过现在的雷茗不会这么说了,就在最后的任务里,她的魂被封禁在虎牙枪里,他们失败了。云岩忽然想起那个年老的河络的话,其实他们在出发的时候,本就该有一去不回的觉悟,可是那个时候,他只想到和雷茗一起远远的离开人类的地方,去遥远的云州。云岩还记得第一次在无名的山上看见雷茗,那时候雷茗还没有名字,两个魅初次相逢的时候,天上也是这么微微的落雨,如此的湿润……

  腰上的伤口好像又在流血了,云岩轻轻在腰上摸了一下,是粘稠的黑血。不知道为什么,伤口始终没有愈合,但是也不痛。雷茗停止呼吸的时候,自己也会死吧?云岩想。

  “魅本来是自由的,何苦做天罗的杀手呢?”有人忽然说。

  云岩抱起了雷茗,闪电一样的拔刀防御。还是那双乌沉沉的眼睛,年老的河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武神庙。

  “你为什么来这里?”秋罗摇摇头,坐在了门槛上。

  “你听说的没错,”秋罗看着外面的雨丝说,“我十六岁就偷了部落的《魂印书》,二十岁的时候不得不离开山谷,从此我再也不敢回到河络的地方。”
  “你们呢?”秋罗回头,“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魅总要千方百计的去凝聚身体呢?你们在星空下诞生,自由自在,不是也很好么?非要凝聚为人类的身体,在人类中做一个异类。”
  云岩警惕的看着秋罗:“姬云烈对你说了什么?”
  “他即使不说,我也可以猜到,”秋罗说,“我曾经想把魂印书还给部落的长老,切下我所有的手指永远不再锻造武器,只求可以回到河络的地方,可是我的族人不答应。”
  “如果你能否找回你的朋友,”秋罗忽然回头,“你是否会永远离开人类的地方,不再做天罗的杀手?”
  “你是说……”
  “虎牙还在我的手上,姬云烈没有拿走它,所以你朋友的魂魄也还在我们手上,”秋罗把那柄古铜色的短刀抛向了云岩,“姬云烈住在城里的平阳驿,他是虎牙枪的主人。如果你可以取到他的血,我或许能让你喜欢的人和你在一起。”
  云岩忽然觉得血又热了起来,仿佛怀中的雷茗也微微的笑了。

  外面的天气很阴,姬云烈靠在窗边的墙上,看着秋罗夹起一块铁条在炉子里翻动。

  “你把他们葬在哪里了?”秋罗问。

  “一片高岗上,很高的地方。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他们两个总是喜欢在高的地方眺望。”姬云烈英挺的面容被光和影分隔开来,“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让云岩来杀我,却又把虎牙枪交给我呢?如果我没有虎牙枪,他原本还有一点胜算。”
  秋罗举起他的铁锤一记一记的敲打在赤红灼热的铁条上,苍老的脸上没有表情:“我们河络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复杂,我也只说了一个谎话。”
  “哦?”
  “你是虎牙的主人,可是你的血,也无法释放封禁在虎牙中的魂魄。铸造虎牙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也许整个九州都没有比她更出色的铸造者。即使你毁掉虎牙,那些被封禁的灵魂也会依旧留存在金属的碎片中。”
  “嗯。”秋罗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只是答应云岩,让他能够和他所爱的人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他是一个魅,虎牙是星焚术的杰作,你用枪封禁了他。”
  秋罗凝视着姬云烈:“他已经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沉睡在你的枪里。我可以理解他千里迢迢要找到我的原因,有一些人类的感情,我们河络也可以体会。”
  “为了这个……”姬云烈低低吸了一口气,“要他死么?”
  “你没有感觉么?”秋罗嘶哑的笑了,“其实在云岩来我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死了?”姬云烈的瞳孔忽然放大了。

  “魅和人毕竟还是不同的,他的精神力量远远比你强大。其实第一次你已经杀了他,支持着他灵魂的,是要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的希望。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他的精神和肉体早就一起崩溃了。事实上,他的肉体也确实渐渐的衰朽,他进门的时候我已经知道。”
  “你是说,他就像……”
  “行尸,”秋罗截断了姬云烈的话,“就像辰月教的秘道家们用星辰咒术控制的尸体,只不过他是由自己的意识来控制的。可惜,他并不明白这一点,死在你的枪下,是他最好的结束!”
  一道霹雳忽然贯穿天空,细细的雨丝从窗口飘了进来。秋罗和姬云烈对视良久,秋罗走向了炉火,姬云烈转身离去。

  “我还想问,”姬云烈止步在门边,“封禁在枪中的灵魂,真的知道他们自己是谁么?世界上果真还有一种方法能释放这些被囚禁的灵魂?”
  “我不知道,”秋罗依旧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铁片,“我只是一个河络,而不是羽族的秘道家,对于灵魂,我懂得不多。不过我希望会有一天,有一个能解放那些灵魂的河络,他会用盘古大神的熔炉熔化所有的魂印兵器,让他们都自由。”
  “如果这么想,为什么还打造魂印兵器呢?”
  “比起让人永远失去魂魄的刀剑,”秋罗说,“封禁了灵魂的魂印,还更多一分善良和希望吧?”

  若干年后,晟帝国的皇帝姬云烈在烛光下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刃。

  “陛下万金之躯,”宫廷的内侍谄媚的笑着,“还是由下人们来做这些琐事吧。”
  “不必,”皇帝无声的笑着,“你知道么?我杀过很多的人,传说这柄枪里封禁着他们的灵魂。”
  “陛下武功惊天,戎马多年,”内侍赶紧陪笑,“枪下伏诛的敌寇自然也多。”
  “我会自己守护他们的灵魂,”皇帝说,“直到能够解放他们的河络出生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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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1-2010 10: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驚惶夜:雨衣掛墓碑

這則鬼故事發生在五十年代末葉的曾江新村。
在一個下著細雨的夜晚,鑽石戲院(早已結束營業)半夜場剛散場,一位年輕人騎著電單車經過戲院,突然被一位穿白色裙子的少女攔住,要求他載她回去曾江北區`八間店'的住家,

年輕人見少女臉色慘白,全身不斷發抖,便脫下自己身上的雨衣,讓少女穿上,然後載她上路。電單車抵達`八間店'時,少女便下車,向年輕人道別。那年輕人目送她走到一間木板屋前,啟動電單車離去。

翌日,那年輕人騎著電單車到`八間店'少女住家,欲取回雨衣。

當他進入木板屋,見一老婦在內,便道明來意,誰知老婦一聽,立刻面露懼色,對年輕人說:“我並沒有女兒,你敢是進錯了屋子"。

這時那年輕人見壁上掛著昨夜那少女的照片,忙指著壁上照說:“就是壁上的那位少女,我怎麼會找錯人呢?"老婦更加驚懼了,最後嗚咽起來說:“她確是我的女兒,不過已于八年前逝世了。"

那年輕人不信,堅持要見昨夜那位少女。老婦無奈,便帶引那年輕人到墳場驗證。

抵達墳場時,遠遠的,那年輕人見到自己的雨衣掛在墓碑上,走近一看,那老婦指著墓碑說:“這就是我那八年前死去的女兒的墳墓"

那年輕人被嚇得差點兒死去,被人送回家時,已不能進食(有人說他的靈魂己被那位少女勾去),不久,竟病重而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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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2: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睡啊睡,睡到洪水桥!

这件事是我哥哥说给我听的。话说有一晚他跟朋友喝完酒想回家的时候,他的朋友笑著说:“小心踩屎呀!”另一个插嘴道:“小心见鬼呀!”我哥哥一向不信鬼神,虽然有点醉意,但他肯定当时仍很清醒,他记得自己的回应是:“见鬼都要见到漂亮的女鬼!”

  讲完后哥哥突感一阵寒意,照理说喝完酒身体会发热,何况当时天气仍很酷热,但他竟然觉得冷!

  他一个人上了一辆去荃湾的小巴,坐了不久,人已觉得很困,接著就不知不觉地睡著了。哥哥形容这次一睡,真是睡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他试过一次因在车上睡著觉而被人偷钱包的经历,所以他现在都不敢在车上打瞌睡了,但这一次要司机叫他,他这才醒了过来!

  “喂,到总站了!”

  哥付了钱下车。心里想:“糟糕了,坐过了站,要转乘计程车回去了。”

  但他一抬头,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照说总站应在绿杨新村附近,但这个站却十分荒芜,半个人影都见不著。再回头一望,那辆小巴也神秘地消失了!

  正在惆怅的时候,刚巧有一个人经过,哥立刻上前问路,那人可能闻到哥身上的酒气,便笑说:“这里是洪水桥呀,很多酒鬼都在这里迷路!”

  哥左思右想,自问自己没可能上错车。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里是洪水桥,不是自己要去的荃湾市区,怪就怪当时自己“鬼掩眼”,人蠢上错车了。

  既然是洪水桥这样的“鬼地方”,想找辆计程车恐怕要难过登天吧,他不得不站在公路旁等,看看能否截到回市区的车。

  他等啊等,终于看到有一辆小巴驶近,车顶亮著“荃湾”两个字,哥舒了口气,挥手截停小巴,正准备上车时,发现全车只有一个司机,那司机一头长发,脸泛青光,最吓人的是没有五官!

  哥浑身上下打了个泠颤,正却踏上车的脚僵在半空中……

  “上~车~吧~”哥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

  哥用尽力气才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对……对不……起,我……不……上了!”哥紧闭著眼睛,心里一边念经,一边用手把僵在半空的脚扯回来。然后他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接著是“轰轰”两声,小巴开走了。

  车走了老远,哥惊魂甫定,差点哭了出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抬头一望,看到对面有一个熟悉的大招牌,再望望四周,原来正身在荃湾!哥头也不回,便急步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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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2: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水晶耳坠》

1、

  深夜,苏晓晓尖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

  她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境很模糊。她只记得,在梦中,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竭斯底里,疯狂地伤害身边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一个劲地挥刀乱劈乱砍着,仿佛在发泄什么。或许,是她在现实中太压抑了吧。

  好在那只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现实中的苏晓晓,依然美丽幸福,令人艳羡。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粘在身上裹住了毛孔,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秋意正浓,冷风透过铝合金窗户的缝隙掀动深紫色的窗帘,拂在她身上,冷飕飕地寒意彻骨。

  好冷!苏晓晓打了个哆嗦,身子缩进被子里,裹紧了被子。

  她的头,胀得难受,仿佛要爆炸般。因为那个可怕的噩梦,她疲惫不堪。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苏晓晓有些害怕,习惯性地叫了声:“秦怡儿!”

  没有人回答。

  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嗡嗡回响,变小,消失,很快就恢复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她更加害怕了。勉强提摄心神,从被窝里爬出半个身子,摸到床前的开关,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灯却没有亮。

  是灯坏了,还是停电了?

  她感到孤独无助。

  这时,她特别想念秦怡儿。

  秦怡儿是她的死党。两人读大学时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友,同班同学,住在同一间寝室。秦怡儿性格内向,温柔可爱,如一只听话的小绵羊般。而她则性格外向,要强好胜,凡事都不甘落在人后。两人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性格互补,成为知心好友。毕业后两人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更是焦不离孟,亲密无间,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仿佛一对亲姐妹般,以至于公司里吃不到葡萄的男人散布流言说她们两人是一对同性恋。

  她们也曾开玩笑说,如果找得到合适的男人,情愿两人一同分享。要不然,情愿两人都不找男人。

  但那仅仅是玩笑。她们不可能不找男朋友的。巧合的是,她们分别找到的男朋友也是一对死党。

  苏晓晓的男朋友叫程军,一个有着自己软件公司的青年才俊。大多数软件工程师只知对着电脑编程序而不擅长交际,程军却不是那样。他幽默风趣,爽朗自信,在IT业如鱼得水。公司虽小,效益却不错,小车别墅早就添置好了,就差一个合适的女主人。

  苏晓晓第一眼见到程军就被他迷住了。英俊的外表、绅士般的谈吐、成功的事业,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经得起诱惑?

  在一系列看似偶然的邂逅与约会后,她如愿成为程军的女友。在这期间,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为了拴住他费尽心机。她学厨艺,变着花样做菜给他吃;她美容健身,保持自己对男人的魅力;她看时尚杂志,让自己的衣着打扮显出品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军。或者说,都是为了自己能嫁给程军。她知道,像程军这样优秀的单身男人,不知有多少女人在暗处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秦怡儿的男朋友叫何强,是程军的死党,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软件工程师。虽然嘴巴不像程军那样能说会道,但为人纯朴,诚挚善良,对秦怡儿是言听计从,给人的感觉非常可靠。

  四个人成了两对恋人,因此经常在一起聚会游玩,培养感情。

  苏晓晓侧着睡有点累,翻了个身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所睡的床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以前睡的是张单人床,很小,有些硬,绝没有这张床这么大、这么柔软。
  该死的噩梦!

  那个噩梦把她的思绪全搞乱了,苏晓晓这时才记起自己原来是来参加程军的生日派对的。

  想到这,她紧张起来。程军不会在生日派对中喝醉了酒吧。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应该去照顾他,而不是埋头大睡。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心里缓缓升起一股寒意。

  作为女人,苏晓晓的直觉非常敏锐。

  有一次,她与秦怡儿一起出去旅游,临到旅游社安排的大巴前,她的直觉告诉她,坐上大巴她将遭到噩运。于是,她当机立断,非但自己不坐,还态度坚决地拉住秦怡儿不让她坐。那次旅游就这样泡汤了,几千元的旅游费也白交了。尽管如此,事实证明,她的决定英明无比——那辆大巴在旅游过程中出了车祸,旅客们死的死伤的伤惨不忍睹。

  这次的直觉,比上次要强烈多了。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2、

  苏晓晓情不自禁地颤栗起来,牙齿在“咯咯”作响。

  黑暗总是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尤其是在这种死寂无声的深夜里。

  突然,她看到两点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幽幽的,时隐时现,捉摸不定。

  她想起来,那是她最珍爱的那对白水晶耳坠。

  这是一对晶莹的耳坠,透明的棱形水晶内有一点粉红,银耳钩直插入粉心,如同银管下的一滴泪,折色出一颗七彩的少女心,剔透却多情。

  她在珠宝店里第一眼看到这对白水晶耳坠时,就被它迷住了,沉醉于它迷离而耀眼的光泽中。这种感觉,与她第一眼见到程军时有几分相似。

  售货员对她说,这对耳坠款式是最新的,从时尚之都的巴黎进来的,材料与手工都是一流的,本市唯有这么一对。

  其实,不用售货员推销,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正如她一看到程军,就毫不犹豫地想嫁给他。

  付钱时,她听到售货员叹了一口气:“总算卖出去了。”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总算卖出去了?这是什么意思,好像自己是冤大头似的。
  可是转眼看到亮闪闪的水晶耳坠,她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这么美丽的水晶耳坠,怎么会不值呢?

  她相信自己的眼力,相信自己的直觉。

  回去后,换上相配的连衣裙,戴上水晶耳坠,叫秦怡儿来欣赏。

  秦怡儿看着她目瞪口呆,她还以为秦怡儿是被她的美丽惊愕住了,兴奋地在她面前转了几个圈。

  尔后,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秦怡儿一直保持着那种目瞪口呆的神情,身子僵硬,一动不动,那情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她赶紧跑过去,推了推秦怡儿的身子。

  秦怡儿差点摔倒,然后才反应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苦笑,反过来问秦怡儿发生了什么?结果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看着她转圈子,水晶耳坠光彩夺目,她眼前幻现出一片奇异的缤纷世界,然后就仿佛睡着般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晓晓开始还不信,以为秦怡儿和她开玩笑。但秦怡儿的样子极为认真,根本就不像和她开玩笑的样子。

  几天后,秦怡儿参加一个舞会,找不到合适的水晶耳坠,问她借了这对去。结果,那晚的舞会中,她性情大变,一向温柔娴静的她竟然如艳舞女郎般,在激烈奔放的音乐下如蛇般随意扭曲自己的身体,让男人浮想翩翩,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于是,她把水晶耳坠拿去检验,结果检验报告说这对水晶耳坠里有一些微量的放射性元素,从目前看虽然不会对人体造成多大伤害,但对人的上脑皮层的活动可能有一定影响。检验师怕她没听明白,对她打了个比方,把水晶耳坠比作酒。人喝醉酒后,人还是那个人,对身体并没有多大损害,但思维与性情与平时没喝酒时迥然相异。水晶耳坠的效果也是那样,会改变人的思维方式,劝她最好收藏好不要戴出来。

  她也想过退回去,可是这对水晶耳坠是那么迷人,她根本就下不了决心放弃。何况,这样的水晶耳坠也是独一无二的,说不定价值不菲呢。于是,她决定,只在重要场合才戴它。

3、

  今天就是个重要场合。

  今天是程军的生日派对,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庆祝生日。

  程军的生日派对在他的私人别墅里举行,邀请的客人只有两个:秦怡儿与何强。

  苏晓晓记得,今晚她们四个玩得很疯,也很开心,光红酒就喝了三瓶。

  后来,她自己难胜酒力,在秦怡儿的帮助下回房休息。她记得,当时程军与何强喝得更多,难道,他们全喝醉了?

  苏晓晓摸出自己的手提包,找到手机,掀开手机盖子。开机的音乐响起来,手机散发出浅蓝色的微弱荧光。

  就着微弱的荧光,苏晓晓穿好衣服,戴好水晶耳坠,梳好头发。即使是这种时刻,她也要保持好自己的淑女形象。

  这座半山别墅是复式两层结构,面积很大,足有三百平方米。苏晓晓与秦怡儿住在楼上,程军与何强住在楼下。

  她轻轻地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楼上的过道里,俯视着楼下的大厅。

  大厅里也没有灯光。其实,整个别墅里都没有灯光。她所能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想打电话给程军,手机却没有信号。

  她有些踌躇,不敢独自下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种不祥的预感压抑着她难以呼吸。

  或许,自己应该先去看看秦怡儿,叫醒她,让她陪自己一起下去。

  秦怡儿就住在她隔壁,她现在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吧。

  苏晓晓走到秦怡儿门前,敲了敲门,沉闷的敲门声在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

  等了好一会,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传出来。

  这么小的敲门声,她可能听不到。

  苏晓晓改成用手掌拍门,没想到竟然把门拍得缓缓移动了。

  原来,门是虚掩的。

  苏晓晓没有多想,快步走进去,随手把门带上。在手机的荧光映射下,她看到秦怡儿果然侧着身子睡在床上。

  “秦怡儿!醒醒!”

  苏晓晓叫了几声,秦怡儿睡得太熟,竟然叫不醒。

  她有些急了,把秦怡儿的身子翻转过来,看到秦怡儿正睁着眼睛对着她诡笑,吓得差点尖叫出来。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苏晓晓有点生气。

  秦怡儿依然睁着眼睛对着她诡笑,嘴角微微翘起,脸色苍白。

  苏晓晓蓦然想起一件事,她所触摸到的秦怡儿身体,怎么如此坚硬而寒冷?

  她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她再仔细看了秦怡儿一眼,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张大了嘴想要大叫,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失声了。

  恐惧令她失声了。

  秦怡儿的嘴里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她的眼神,空洞虚无,瞳孔发散,只有死人的眼神才是这样的。

  是的,秦怡儿死了!

  苏晓晓腿肚子在打颤,脚底发软,站都站不稳。巨大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扑天盖地涌向她,迅速湮没了她。她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在滚滚红尘中随波逐流,无从抵抗。

  秦怡儿在她的心目中比自己的亲人还亲,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是的,这一定是个梦!

  苏晓晓自我安慰,咬了咬手指,确实很痛。

  不是梦,是真的!

  苏晓晓胃里一阵抽搐,“哇”的一声呕吐起来,翻天覆地。那些美味佳肴与红酒掺和在一起的秽物飘散着腐烂酸臭的味道。

  不知吐了多久,直把胃吐空后,连苦水都吐不出来后,苏晓晓才感到舒服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逝,她终于冷静下来,想到一个问题:秦怡儿是怎么死的?

  掀开秦怡儿的被子,一把锋利的藏刀插在她的心脏上,寒光闪闪。

  苏晓晓见过这把藏刀——她曾用它来切程军的生日蛋糕。

  是谁这么狠心把这把藏刀插到秦怡儿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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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2: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秦怡儿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连说话都都是低声细语的,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苏晓晓还没看到她与别人脸红叫骂过,这么温柔可爱的女孩,谁又能下得了手?

  今晚,别墅里只有四个人,嫌疑最大的就是程军与何强了。

  难道,是他们两人其中的一个醉酒后做错了事,然后杀人灭口?

  也不至于啊,何强是秦怡儿的男朋友,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做?至于程军,更不可能了,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啊。

  或者,别墅里闯进了其他的人?到此谋财害命?

  苏晓晓打了个寒颤,为程军担心起来。毕竟,他关系着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
  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说奇怪,是因为那脚步声似乎在掩藏着什么,故意放轻了许多。

  是谁的脚步声?

  绝对不是程军的脚步声。苏晓晓清楚程军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声是沉稳而坚定的,她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难道,是何强的?或者,是闯入别墅的凶手的?

  脚步声在楼上过道停了一会,然后进了隔壁的房间,也就是苏晓晓居住的房间。

  那人去自己的房间做什么?

  如果是平时,苏晓晓肯定会大声叫唤程军拦住那人。可是现在,秦怡儿莫明其妙地死了,她谁也不敢相信,包括她的男朋友程军。

  程军,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苏晓晓侧耳倾听,她听到那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翻东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找自己,还是找值钱的财物?

  后来,那人出了她的房间,转而走向秦怡儿的房间。

  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来。

  如果那人进了秦怡儿的房间,怎么办?

  苏晓晓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一狠心,从秦怡儿身体中拔出那把锋利的藏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她看到秦怡儿的尸体似乎痉挛了一下,大量的鲜血如喷泉般从她的伤口冒了出来。

  对不起了,秦怡儿,我也是情非得已。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苏晓晓对秦怡儿的尸体默默祈祷。

  那人在敲门,很有节奏,敲几下,停一会,再敲几下。

  苏晓晓从来没有想到敲门声会如此可怕,一声声,仿佛敲在她的心坎上,如催命的钟声般。

  敲了许久,那人见没人回应,竟然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苏晓晓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松了口气,紧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下,然后躲在角落里低声的啜泣起来。
 4、

  大约十分钟后,苏晓晓停止了啜泣,抹掉眼泪,站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现在,并不是哭泣的时候。她不想逃避,选择了面对,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

  每个房间都有电话分机的,她找到秦怡儿房间的电话分机,提起来拨了个电话号码,电话里只有盲音。

  电话打不通,肯定是哪里的电话线被人割断了。

  秦怡儿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程军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要去找程军!程军是她的梦想,是她幸福生活的保障,她不能失去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脱掉鞋子,这样,她走路就没有声音。割下床单,罩在藏刀上,掩饰住藏刀的锋芒。

  然后,她握紧了手上的藏刀,大口大口地呼吸后,缓缓地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慢,摸着墙壁,摸着楼梯的扶手,一点一点地前移。

  她终于移到了程军的房间。

  这次,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手推门。

  果然,门也是虚掩的。

  她站在外面,迟疑了一会,自己,就这样进去?

  如果程军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怎么想?

  不管了,以后再向他解释。

  苏晓晓感到自己有些好笑,到了这个地步,还顾什么形象。再说,她不能放弃手中的藏刀,她需要它来壮胆。

  她慢慢地来到程军的床前。

  程军的身子也是侧睡着,背对着她。

  她想起了秦怡儿死时的情景,和程军此时一模一样。

  程军,他也死了?

  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一把掀翻程军的身体,他的眼神果然与秦怡儿一样,空洞虚无,所不同的是,他没笑,而是在哭,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程军,真的死了!

  苏晓晓瘫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如果说秦怡儿的死只是让她感到悲伤,那程军的死则让她绝望。

  她所有的梦想、憧憬、希望都幻灭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孤独、无奈。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是谁,是谁杀了秦怡儿与程军?

  如果没有外人闯入的话,凶手只有一个——何强!

  苏晓晓咬牙切齿,胆气也壮了许多。她要为程军与秦怡儿报仇!

  强烈的直觉再次袭击了她。

  她腾地站起来,猛然转过身子,然后,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何强的脸。

  何强早就撕下那幅文质彬彬的斯文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她,两眼腥红,手上提着根铁棍。

  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是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铁棍砸向自己!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犹如两只决斗的困兽。

  先下手为强!苏晓晓把手机扔向何强,趁他躲闪的时候冲了过去,手上的藏刀直往他身上捅。

  她捅到了何强。

  可惜,她是女性,力气还不够大。负痛的何强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把她的关节扭伤了。

  短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苏晓晓挨了何强重重的一脚,被踢翻在地上。

  “为什么?”何强捂住流血的伤口,嘶哑的嗓子问她,“为什么要杀死她们?”

  “你说什么?”苏晓晓被踢得眼冒金星,一时之间竟然站不起来:“她们不是你杀的?”

  “我?”何强似乎听到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般:“我怎么可能杀死她们,一个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的女朋友。”

  “你说是我杀的?”苏晓晓冷笑:“我怎么可能杀死她们,一个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的男朋友。”

  两人都怔住了。

  的确,两人都没有杀人动机。

  “我醒来后发现停电了,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害怕,就跑到秦怡儿房间去,本想叫醒她,结果发现她已经被人谋害了。然后,我听到有人从楼下走上来,走进我的房间,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我害怕,躲在秦怡儿的房间里不敢出来。等那个人走后,我来找程军,结果发现他也死了。”苏晓晓解释。

  “是我进了你的房间。”何强歪着头想了会,仿佛在考虑措辞:“我在睡梦中好像听到了何军的惨叫,醒来后发现他真的被人谋杀了。我上楼,看到你的房间是开着的,人却不在。在你的房间里没找到你,于是去敲秦怡儿的房门,没有人开门。我想如果她睡着了,没有必要打扰她。如果凶手躲在里面,我没有武器怕对付不了,于是先回到客厅里想先打电话报警,结果发现电话打不通。没办法,只好自己寻找武器,找了半天才找到根铁棍,再去秦怡儿房间后,发现她也被人谋害了。”

  “会不会,别墅里有其他什么人闯进来?”

  何强摇了摇头:“不会,这所别墅有自动监控系统,如果有外人进来会响警报的。”

  “但是,现在这里停电了啊,自动监控系统会不会没电而没有运转?”

  “不会的,自动监控系统有自己的特定电源。”何强还是认死理。

  他没弄明白苏晓晓的意思。既然没有外人闯入,那凶手就只能是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了。

  苏晓晓清楚自己没有杀人,这样一来,杀人的嫌疑只能是何强。但何强看上去又不像在说谎,他竟然没有顺着她的口风把嫌疑转向外人,而是死心眼地告诉她这晚别墅没有外人闯入。

  他是问心无愧,还是另有企图?

5、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房间里静下来了,静得可怕,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从树林中呼啸而来,呜呜叫着不断撞击这座山中别墅。

  良久,苏晓晓幽幽地道:“没有外人闯入,不是你,又不是我,难道是幽灵?”

   “幽灵……” 何强全身震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我是看到了一个幽灵……”

  苏晓晓没想到何强的反应会这么大:“什么幽灵?”

  “是的,是幽灵!”何强停了一下,似乎在回想:“我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飘动,影子上有两点奇异的粉红,如飘飞的鬼火般。”

  这时,炸雷响了起来,绵绵不绝,别墅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似乎摇摇欲坠。耀眼的闪电接踵而至,在云中穿来穿去。

  在闪电的光亮中,何强总算看清眼前的苏晓晓。他怔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失声叫道:“是你!幽灵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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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2: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幽灵?”苏晓晓感到好笑,“何强,你没疯吧。”

  “就是你,我知道了,那两点粉红的鬼火就是你的水晶耳坠发出来的。”何强的脸在闪电中显得十分狰狞,手心握紧了铁棍。

  “你疯了,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杀她们?”苏晓晓狂叫。

  何强反而冷静下来,冷冷地说:“你看看自己的衣服。”

  苏晓晓低头一看,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的衣服上到处是暗黑的血渍,触目惊心。

  “是我刚才翻动她们尸体时不小心沾上的。”苏晓晓辩解。

  “是吗,你再仔细看看,沾到的血迹与杀人时被喷射来的血迹是不一样的。”

  苏晓晓的衣服上的血迹尽是一条条的线状血迹,可以明显地看出是被溅到的。

  程军和秦怡儿,真是自己杀的?

  苏晓晓突然想到了那个噩梦,在梦中,自己疯狂地劈砍身边的人,难道,那不是做梦,而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实?

  自己,又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不是的,不是我……”苏晓晓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是杀人凶手。

  何强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把门锁上,用铁棍拴住,守在门口,静静地等待黎明。

  黎明后,警察来了。

  由于何强的证词,还有苏晓晓身上的血衣,以及作为凶器的藏刀上只有苏晓晓的指纹,警察很快就得出结论,凶手就是苏晓晓。

  苏晓晓的情绪失控了,她一直说这只是个梦,对自己说快点醒来。令人费解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警方后来对她那对水晶耳坠进行检验,发现水晶里含有放射性的元素,虽然辐射量比较微小,对人体的损害不会太大,但对人的上脑皮层却颇有影响。这就和酒一样,同样一个人,喝醉酒后,逻辑思维能力与喝醉酒前判若两人,对同一件事的处理方式有天壤之别。

  警方的推测是那对美丽的水晶耳坠影响了苏晓晓的神经系统,令她精神恍惚,分裂出另一重残暴的性格,残忍地杀害了醉酒的程军和没有防备的秦怡儿。

6、

  在警方的拘留室里,苏晓晓彻彻底底的疯了,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

  三个月后,何强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整理旧物时在他与秦怡儿的相册后面发现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

  何强: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医生说,我得了脑癌,晚期。上天对我真不公平,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个世界的幸福快乐就要匆匆离去。

  在我离去前,我要做一件事——报复苏晓晓!

  是的,我和她是好姐妹,凡是她想要的,我都让她,但是,她不应该抢走程军。

  对不起,何强,我不得不告诉你,我爱程军。

  我没有苏晓晓那种本事,留得住他的心,但我就是爱他,死心塌地爱他。我也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没办法,为了能再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我不得不利用你,假装成为你的女朋友。

  明天就是程军的生日了,苏晓晓说只有我们四个人参加他的生活派对。这很好,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我去过程军的半山别墅,几个月前,我在那里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那里,程军对我发誓说他爱我。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他就变了心。他肯定想不到,我会复制他别墅所有房间的钥匙。

  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晚大家都会喝得差不多,然后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你和程军会睡在楼下,我和苏晓晓会睡在楼上。

  我的计划很简单,半夜时我会醒来,先溜到苏晓晓的房间里,换上她的衣服,戴上她的耳坠,用切蛋糕的刀送程军到另一个世界去,然后把衣服耳坠还给苏晓晓,自己再去另一个世界陪他。

  谁都会怀疑凶手是苏晓晓的。就算她不承认也没用,她的衣服上肯定会溅上程军喷射出来的血迹。何况,我早就把她的水晶耳坠偷偷拿去检验过,检验师说,她的这对水晶耳坠有幅射,能影响人的大脑,时间久的话会让人思维错乱。我想,她最好的结局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现在,没有人和我抢程军了。何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请为我祝福吧,祝我与程军在另一个世界中幸福如意。

  信的落款日期是程军生日前一天。

  何强茫然地望着窗外,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城市里的建筑群们坚固灰暗,如一座座坚不可摧的碉堡。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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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2: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阴阳鞋

在我朋友林以前读的学校里,经常有这么一个传说。学校东边有一座破旧的宿舍,谁要是在那宿舍里见到那一双阴阳鞋就会死于非命。

曾经有几个学长和学姐不信邪跑去探险结果第二天发现他们全死在学校东边的树旁。面部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学姐A和学长B是一对情侣,由于B天生爱刺激喜欢探险A才会和他一起去。那天学长神秘的对林他们说,今晚大家组织一个敢死队到 宿舍探险吧。

虽然,林很害怕可是又怕人家说他胆小鬼只好硬着头皮陪他们去了。当晚等他们梳洗完毕,已经是晚上8:00了。大伙为了证实自己的胆识浩浩荡荡的去了宿舍。

来到这里,他们8个人分为2组。每个人都带上手机和手电筒走进了宿舍。A和B,C,D,几个学长学姐1组,林和几个他们班里大胆的男同学1组。分好组以后,他们各自上了宿舍的楼梯。当他们走上楼梯的第3个台阶时,一阵阴森的风吹来林打了一个冷战。由于林胆小在倒数的2个,这样前后都有人顶着,减少恐惧感。

他们走着,可是走到2楼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他们的手电筒一闪一闪的,突然过了。他们这组的带头人兵,对这已经上了3楼的前辈们大声喊:“喂!我们的手电筒坏了,你们能否拿一把借我们用?”可是兵的话他们没有回应,兵又喊了一句可依然没有回应。他们好象是失踪了一样,兵忍不住诅咒了一句。他们几个人依然往上前进,可是林的心理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这种感觉让林无法呼吸,林真后悔爱面子跟来。

正在这时,二楼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他们都被吓了一跳。带头的兵大声说:“没事的,不要吓自己。我们手拉手进去看看,有火机的同学打开火机。”林只好硬只头皮跟着进去,里面空无一物。残旧的窗已经没有窗门了,一股寒风吹来,阴飕飕的。大家“嗨”的一声松了口气,他们继续往前进目的地就是三楼。

我们手拉手走着,突然有东西从楼上掉了下来,兵用火机照了一下仔细看是一只刚死的黑猫,全身血肉模糊真恶心。林和后面的加加都想吐,其他人也开始害怕和不安可是挨于面子都不好意思说走人。林和加加对兵说不如我们走吧,兵却说不可以至少要等学长他们下来才可以走。

就在这时,他们4部手机同时收到短信。打开一看,那可怕的字眼应在他们眼前“谁见到宿舍那双阴阳鞋就会死于非命。”可是他们想查是谁发这可怕的短信时看到的号码全是4444444444444444444。太可怕了,他们顾不得学长他们了自己的命要紧。

他们往下楼的方向拼命的跑,后面好象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当他们跑回自己的宿舍时,发现少了兵往后看,看见兵拿起一把剪刀往自己肚子捅下去,他们害怕的打急救电话。可是手机打不出去,只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他们顾不得兵,拼命的跑到训导处去。

跑着,跑着,发现另外两名一起去的同学没有跟上来失踪了一样只剩下加加和林了。可加加突然甩开林的手,往宿舍楼梯口冲过去撞墙死,血流满了她的脸。林当场晕过去了,当林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父母,老师担忧的看着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林不敢说。只是要父母立刻办理转学手续。过了几天,在这学校的东边的树下发现了学长他们4具尸体。林到现在还在想自己没死可能是幸运的没见到阴阳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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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1-2010 02: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我copy去word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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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3: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我copy去word先~~~
薇薇猪猪 发表于 12-11-2010 02:40 PM


怎么不在这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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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1-2010 03: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753# 爱尔莎b


    太长了,我在上班,晚上有空在家慢慢看~~~因为我家没有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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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0 04: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爱尔莎b


    太长了,我在上班,晚上有空在家慢慢看~~~因为我家没有网路....
薇薇猪猪 发表于 12-11-2010 03:58 PM



    哦~谢谢捧场哦~我也是在上班贴的。。刚好老板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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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1-2010 10: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我死去的同学告诉我亡址

州州是我的同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我们一直是同伴同学。他家就住在我家后面的院子里,三年级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疯玩。

那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州州的爸爸很着急的来到我 们家,一进门就问 :“ 州州有没有在我们家。”。 我妈妈说没有来过。州州爸爸一听脸马上变的 煞白,嘴里一直说:“完了,完了!”。

那天晚上,爸爸一夜没有回来。听说认识的人都找遍 了,整个医院里几乎所有认识州州的人都出去找他。爸爸陪着州州的爸爸在河边找了一夜,毫无结果。最后大家报了警,唯一的选择就是祈祷州州还活着。大家都希望他只是走丢了或者被人拐走了,而不是被淹死...

在接下来的3天里还是一无所获,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我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我床边。我想开灯的时候,他说:“钟中,我是州州,你别开灯”。

我第一反应是用枕头丢了过去,大哭起来:“你怎么进来的?你干吗要偷看女孩子睡觉!”。州州说:“我马上要走了,来这就是告诉你,水里有妖怪,你以后不要晚上去游泳了,还有我在前面的桥底下的水藻里。钟中,以前和你打架是因为喜欢你,对不起哦。” 说完州州就不见了。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憋足了劲发出一声尖叫....爸爸妈妈连忙从别的房间里冲了过来,我扑到妈妈怀里放声大哭说:“妈妈,我看见州州了,他说水里有妖怪,他在前面的桥底下,他还说他喜欢我”。

爸爸妈妈当时哑口无言,脸色巨难看...但他们当时没有相信我的话,妈妈把我抱去他的房间说:“ 宝宝,晚上和妈妈睡,你是太想州州了”。

等二天爸爸和叔叔在桥底下的水草中找到了州州。(爸爸说当时不敢相信我的话,但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竟然找到了,当时觉得----爆寒!)。当时他们用医院的救护车把州州的遗体拉了回来,我跑去看了州州。

他和活着的时候差不多,眼睛是睁着的,衣服都还在.,米黄色的小短裤,米黄的T桖,衣服的中间是白色的,上面还有一只唐老鸭。我碰了碰他的手,哭了起来,当妈妈把我从他旁边抱开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嘴唇往上一翘,他在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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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1-2010 10: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妤讲鬼

“那个宿舍啊,是一个鬼屋。”一个声音是这么说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说那个宿舍的人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出事呢?”另外一个声音问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么?”那个声音将音调抬的很高:“他们14441是地利,需要时间的!”声音很是自信,“听说过鬼节吧,知道鬼最喜欢出没的时辰么?这些活动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要不然,这世界上不是天天时时都是鬼魂出没咯,人还怎么活啊!”

  方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于是走到那个说这些话的人面前冷笑着说道:“哎呀,听同学你这么一说,看来你们对这些东西了解很多咯。”

  “不敢,不敢,了解的不算多,但是还算可以。”那人很不客气的说道。

  “这么说,你还知道这学校建校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件咯。”方妤故意钓着这些人的胃口。

  “哦?刚建校的时候有事情发生?这个我没有听说过哎,学姐啊,你知道我才刚来这个学校,你给我们讲讲吧。”那人很感兴趣的说道。其他人也附和着。

  于是方妤说了起来:“这个学校在解放前是一片墓地,解放后的由于耕地不够,所以国家将这里推平了弄成农田。当时的农民们在这里种田,有时候还会在田里挖出一罐一罐的小钱,不过有的却会挖出一根一根的人骨头,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都有。可是这里的庄稼却长的出奇的好,每年在种的时候农民会发现这个田很肥沃,种什么长什么而且还长的很粗壮,在丰收的时候,大家会看见玉米高粱是粒粒饱满颗颗金黄。但是当哪家想去收的时候,却发现玉米上,高粱上全都爬满了蛇,一条一条的金黄金黄的小蛇,人都给吓的不行,有的人家不信这个邪,第二年还种。庄稼依旧是非常不错,在丰收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那种金黄色的小蛇,那些人家很高兴,别人也妒忌的脸红。可是有一天晚上这里来了一群猴子,一群很奇怪的猴子,他们嬉闹着,将这里所有的玉米高粱都给弄走了。”

  “猴子,我知道啊,他们也吃这些东西?”有一个女生小声的说道。

  我当然不知道了,方妤在心里低低的说道不过嘴上却说着:“要说这群猴子奇怪吧,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猴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没有人看见这些猴子是从什么地方走的。当时那些人家的人围着田又喊又叫的,可是却发现这猴子从田里出来之后就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有,而田边上却出现了一坨一坨金灿灿的东西。”说到这里方妤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是什么东西啊?”一个吃着葱花鸡蛋的女生催道。

  “不会是金子吧。”一个吃着香酥排骨的人睁大了眼睛问道。

  方妤很高深的摇着头:“都不是。”然后狡黠的笑着,奸计得逞的说道:“有一家人见了,也来兴趣了,于是拾起一坨,软乎乎的,于是往鼻子上边一闻,发现这东西臭的要死,再仔细一看,觉得就象鸡蛋花一般的,最后才发现原来这鸡蛋花一般的东西其实是一坨屎。”

  “啊?……”众人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然后是咔嘭一声,正吃着葱花鸡蛋的人捂着鼻子端着盘子赶忙溜的远远的,一路上还在疯狂的呕吐着。

  “哎呀,别理他,继续讲啊,后来怎么了?”一个声音这么问道。

  “后来啊,这里的人发现种什么都得不到好收成,于是找市里的说要求从新规划。后来这里来了一个老头,那人很是落魄,后来人们才知道这个老头以前是一个道士,后来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政府强行让他还了俗,可是却得到了每天必备的批判,老人受不了这种日子所以流浪他乡。在这里的时候,老道士对一个人说,这里以前是一个坟地,所以阴气很中要是不想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的话就必须用人们的阳气去驱散它。这说法原本就是被那些老人们所相信的,可是年轻一辈的人不信,但是这些田地不用也就空着了,用了也得不到什么收获,于是市里的土地规划局就将这里规划出一所小学校,而这个小学校还经常发生失窃的事件,可是抓不到小偷这里的人便将这些全都归结于坟地咯。”方妤是说的理所当然啊,可是以前真的有这么一段历史吗?答案当然是不知道了,谁会闲着没事关心N多年前的事情啊,所以其他人也听的很理所当然,而方妤的周围围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后来就说这里建出了这所大学。”方妤继续说着,“要说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死人呆过的地方,所谓的阴气重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就是鬼魂在这里徘徊着不想走。所以这所学校里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小到这里那里丢物品,大到人们被骚扰,总之在这所学校刚建成的时候,这些事情是层出不穷啊。可是至少还是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这里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猴子蛇之类的东西。”

  “我这里要讲的事情也就是发生在这里刚被建之后的第一件天大的事情!”方妤说到这里看看周围一个个瞪着大大眼睛的人们,看着那个筷子还在香酥排骨上边,嘴里还津津有味的嚼着的人,心里想刚才就是你这个家伙讲的最厉害,看我不先拿你开刀,于是运量了一会儿,再次说道:“那会儿这里没有煤气,干什么都得用煤,所以每天晚上管煤的火房管理工都是最后一个回去的,后来他就闲麻烦了,于是便将铺铺到火房旁边的一个厨房的小储藏室里,顺便还可以帮学校食堂的人管理管理储藏的东西。有一天一个火房的管理工将所有的煤清点完后,回去了。那会夜已经很深了,不过管理工是无所谓的,因为他天天都那个时间回去,所以呢,也就和往常一样哼着歌回去睡觉。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所以在路上可以很仔细的看清面前的东西,要是晚上有蚂蚁出来活动的话,我想那个管理工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蚂蚁的几只腿!”

  “管理工刚走过一个拐弯,发现鞋带散了,于是蹲下去系起来。就在这时,管理工听见前边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于是想去看看,那会儿的他啊被惹起了兴趣,所以也没怎么多想,就这么跑了过去,可是就在要到声源的时候,他挺了下来,悄悄的爬在墙角处伸出脑袋来。这时的他给这么一看啊,都惊呆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女的和一个南的一起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小声的说着悄悄话,那女的还很高兴笑的很灿烂,当时的月光本来就很好,所以这个管理工将那女的的表情一点不拉的都收在眼里,而那男的就没怎么说话了,从管理工这方向看去,也可以很仔细的看清那个男的的一举一动,不过却看不见脸。管理工可惊啊,你们要想,那个年代里这里可不是象现在这么样子的自由恋爱,他们都受限制的,所以他一时觉得很是新奇,就在那里蹲着偷看人家两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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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1-2010 10: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就是晚上偷偷出来的,他们说话的声音当然也很小,所以管理工在那里纯粹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从女的那一会儿呵呵的轻笑声音中知道他们谈的很开心。就在管理工想再望前一点,争取能听的更清楚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男的将脖子很艰难的向他这个方向转了过来。之所以说是很艰难是因为那个男的在转动脖子的时候,这个管理工好象还听见咯咯的摩擦声,就好象是机器没有打润滑油的时候,扳起来很艰难的那种声音。管理工担心他看见自己所以立刻将脖子缩了回来,于是待那个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消失后,管理工才将脖子又伸了出去。这一次没有看多长时间,那个男的就发现不对劲了,于是马上很快的将头转了过来,管理工也赶快将脖子给缩回来,可是就在那刹那间,管理工看见拉那个男的脸上是惨白惨白的,而且还有什么白色的毛在脸上飘荡着。管理工是吓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可是也就是这么给一吓,管理工发现自己的脚不能动了。他当时要是能看见自己的脸的话,肯定会发现自己的脸也和那个男的一样惨白的可怕!不过他的是给吓白的而已。”
“突然管理工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的哆嗦了一下,但是转瞬又想,这不对啊,现在可是夏初啊,根本就不可能有象冬天一样的那种刺骨的寒风。这么一想,他才发现自己旁边有一个黑影慢慢的走动着,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很碍眼,也很格格不入。这时候的他才想到自己今天很有可能遇到传说中的鬼了。那时候已经不是什么打倒牛鬼神蛇的年代,而且还听说以前这里是一个坟地。这么一想着,管理工更害怕起来。他捂住自己鼻子,闭着呼吸,心理嘀咕的叨念着‘佛主保佑,菩萨保佑,观音保佑,三清主师保佑’之类的话。你别说,这方法还真灵了,那黑影从他旁边走了过去,也没发现他的存在。不过在那个鬼走过去之后,管理工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吸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那个鬼是那么臭,其实啊当时他是不知道那叫做尸臭,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当时这个管理工就想了,那两个在外边偷偷约会的人不是就要被鬼给发现了?于是他憋着气将脑袋探了出去。也就在他探出脑袋的时候,他听见了那个女生很恐怖的一声惊呼,当然也就只限于这么一声,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那一声惊呼,声音不怎么响,而且也很短促,所以要是不怎么注意的人都会将它忽略,就算真的听见了,也不会怎么在意,顶多当成自己的幻觉而已。可是当时这个管理工却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吓的啊,将双手拔着墙角,小心的看着。这时他看见那个黑影走到了那个男的的旁边,那个男的转过头来,看着黑影,惨白的脸上裂出了参差不齐的白森森的牙齿。那个女的也就在这时候转过头来,发出了那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马上她就被那个惨白的脸色的男的给捂住了嘴巴,于是声音噶然而止。这时的管理工已经早就给吓的死了又活过来,活过来又死了的,到死不活的了。”

  “这时,一个鬼就问另外一个鬼说:‘我们现在怎么处理这个女的?’另外一个鬼就说了:‘你就直接说想怎么吃吧。’那个鬼就说:‘要不就按原来的方法直接生吃了的了。’另外一个鬼就说了:‘不行,要是象以前那样吃的话,都是你吃的多,我吃的少,每次你都比我咬的快,嚼的快,不行!我们得来一个公平一点的吃法。’那鬼想了想好象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行,你就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公平吃法吧,都依你了。’另外一个鬼看着厨房的门,于是说道:‘我以前是一个厨子,要不我们今天尝尝熟肉的滋味吧?’那个鬼一想,自己也好久没有吃过熟食的滋味了,于是变答应了。两个鬼变戏法一般的在门上一摸,那锁便消失了,两鬼抬着那个女的便走进厨房。”

  “这个管理工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走了去,他依旧在后边小心的观察着两个鬼的一举一动。两个鬼将那女的放在案板上边,拿着刀子,将那女的的血给放到一个装汤的大盆子里。”这时一个刚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的女生脸色一变,将勺子放回碗里,不喝汤了。可是又渴的不行,所以拿起了水杯。方妤一看,心理偷偷的嘿嘿奸笑着。

  “然后拿出一个装水的大桶将女的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着扔了进去。用水洗的是干干净净的,那肉从桶里捞了出来一块一块的白花花的。然后两只鬼开始忙碌起来,那个说自己以前是厨子的人拿着刀问另外一只鬼说:‘你打算吃什么样的肉。’另外一个鬼说:‘我以前没有吃过饺子,听说肉饺子很好吃,你就把这些肉给朵碎了做点饺子吃吧。’”那个边吃着香酥排骨,边吃着饺子的人,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没有多大反应。哼哼,看谁厉害!方妤这么想着继续讲起来:“于是那个当过厨子的鬼刀起到落,一堆肉变成了肉沫,然后他们从口袋里倒出面粉开始用染着血的红水和起面来。那个当过厨子的鬼问道:‘你是想吃清水饺子还是想吃汤饺子?’另外一个鬼就说:‘你觉得什么饺子好吃,你就做什么饺子吧。’于是当过厨子的鬼说了:‘反正这些骨头留着也是浪费,干脆直接炖汤结了。用着汤煮饺子味道一定不错!’于是厨子鬼很快的将那女的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的剃了出来,大的都从中间打短了,小的都一块不落的丢进锅里。那锅在很热的活的作用下不一会儿就咕噜噜的冒起泡来,于是那锅骨头汤飘出了令人食欲大振的香味。两个鬼看着咕嘟直冒泡的汤直吞口水。一个鬼马上将手伸进锅里捞出一块骨头,开始噶嘣噶嘣的嚼起来。另外一个鬼也忍不住,捞出来也噶嘣噶嘣的吃了起来。”

  “可是这吃了一会儿后,一个鬼问道:‘嚼的我好累啊,有没有什么好的吃法。’厨子鬼嘿嘿说道:‘方法当然有了,等一会儿。’说完将另外一个大锅放在炉子上,再将那女的剩下的那些肉全倒到里头去,边倒边说,我这是要做大焖肉。最后肉给焖好了,他们将肉一块块的捞出来,洒上各种调味品,这一道盐酥肉块就给弄出来了。再看看这油,那厨子鬼看火候到了,便将原本还在锅里头炖着的骨头都给捞起来,在面上和点面粉,往那油锅里一炸,这金灿灿的香酥骨头就出锅咯。一个鬼拿一块嚼起来,还噶嘣噶嘣的直酥的爽口。两鬼便就着这香酥骨头开始香喷喷的吃起人肉饺子。”说到这里方妤看向那个还在吃着香酥排骨和饺子的人。可是人家依旧吃着自己的东西,现在是连脸色变都不变了。方妤一咬牙继续讲道:“这两鬼也就这么香香的吃着,一直就没有发现在旁边已经腿软了的管理工。一直待到他们吃的撑了,一个鬼就说道了:‘这玩意儿还真是奇怪,这么一小会儿就吃饱了,还有这么多东西没吃完呢。’‘呵呵,咱用他们的锅,用人家的煤,也给人家留点吃的吧。’另外一个鬼点头说就是就是。于是他们就打算走了,可是刚走了一两步,一个鬼就看见那个女的的脑袋了,说道:‘别忙着走啊,这脑袋怎么办?’那厨子鬼看了说:‘你不是爱吃人脑花的么,你吃这脑花,我爱吃这人头骨,我吃头骨,咱两个平分!’一个鬼伸出一根指头,将那女的脑袋一敲,那脑袋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一个洞,然后再用力这么一晃荡,再一倒,那脑髓啊,就想豆花一般的流出来流进那鬼的嘴里头,那鬼吃的啊是意犹未尽的,还有那森白的舌头添了添嘴角。另外一个鬼见那鬼将脑髓吃完后,立马将脑袋抢到手里头,张起大口就是一口,然后就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吃完后,两鬼出来看了看月光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一阵阴风过后,就没影了。那管理工当时给吓的在原地一直就没动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早上起来做早饭的厨子们来了,那管理工才清醒过来,但是他当时给吓傻了,什么也不敢说啊。这时,那管理工看见一个小打杂的笑眯眯的跑了出来对厨房管理员说道:‘报告,发现厨房里多了一锅油,而且还有好多的香酥排骨,呵呵。’管理员也纳闷了:‘昨天也没见怎么一夜就多了这么多的东西啊。’那管理工想说他知道啊,可是张了几次口话还是没说出来,最后也只能作罢。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那管理员说道:‘现在肉可不是那么常有的东西,不如今天中午就给同学们弄个香酥排骨出来,这可是一道好菜啊。’于是从那以后这个学校就推出了一道名菜叫‘香酥排骨’。”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还在啃着排骨嚼着饺子的人,众人不禁都呕吐起来了。

  不过人家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于是方妤再接再厉的说道:“后来人们见管理工醒了,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管理工当时都给吓傻了,于是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看见的那些东西给说了出来,那会儿文化大革命刚过,可是大家对文化大革命时的东西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于是大家都骂管理工是反革命分子,学校后来将管理工给辞了,可是也就在辞了管理工的第三天早上,有人在食堂的厨房里发现了管理工的已经没有脑髓的脑袋,以及旁边一锅白花花的油。”讲到这里,方妤看看闹的也差不多,于是起身便走出食堂。不过心理头却是想着,看来以后这学校的名吃“香酥排骨”是别想有更多的人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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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1-2010 10: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电脑鬼出笼之《夜半妻变》

盛夏的酷燥,酷暑难耐……没能抵挡住后半夜一阵清凉的椰风,带来的大海的凉爽!……
                 
  (一)
                 
  一个机灵,我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将右手向枕边儿的妻摸了过去……床上空空的。微睁双目,身体的右侧,是光滑的麻将似的竹席面儿。“哦!她去卫生间了!”我这样想。我翻手摸来床头柜儿上的空调遥控,随手把整夜嘶嘶响着的空调关了。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在屋里响起,却有点儿“森森”的那种“味道”!我当时推论,是空调骤停时发出的声音,可又分明听得声音是发自床下。我想应该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发自卫生间,妻的动作声。……
  我没有太在意,更没有细究……。却有点儿睡不着了,想着妻嫁给我这两年来,同处的幸福和甜蜜……加之有这夜半微风的畅翔,却有了一种惬意及宜人的感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妻子,名叫紫嫣,是公司的会计,是典型的乖乖女!说话从不大声,昨天刚拿到了涉外会计证书、海关报关员的证书。人,却黑了瘦了一圈儿。却在我眼里,显得更动人楚楚地了……。如果是天气不是太热,她平时也总会躺在我的怀里入睡。我的右臂常常地被她压得麻木,却也总不舍得动一下!怕把她惊醒,影响她休息……
  前天,妻却做了一件十分让我气愤的事儿!我这个办事处里,前天,一笔帐顶多8000元,要付给装潢公司、铝合金门儿的钱。她却说要压缩资金,这两个月集中进福州那两批紧俏的货。她跟人家说,推迟到三个月以后付,这两个月公司就要光进不出了……。为了信任之见,她还给对方押了一张空白支票,已作保证,章都盖齐了,三个月之后对方填上数字,交银行就行了……。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张支票上。她一时疏忽,却没有填上金额截止符和日期,恰好对方又有争议在里面。说这批业务干赔了,光成本儿就八千多……想要一万八,可合同上订的是八千!他们就是真的赔了!可商场无情,是要以合同为证的啊?……关系有些僵持……。
  昨天,一问银行?她立马儿就蔫儿了,对方不等到期,竟私自提走了三万元!我倒不是在乎这三万元?而是状况,已由我们的主动权变成了人家的主动权!打官司告状,倒是小事儿!关键是,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慌!……
                 
  妻那白嘟嘟的小脸儿变成了紫色!我的脸色也是有点儿不对劲儿!我当时,是想要好好训她一顿,可却找不到了她的人儿?……
  公司上上下下的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她,于是我又来到二楼,属于他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屋里空空的没有她……转身刚要出来,却见财务桌下一团紫色的东西一闪……,定睛看时,却是穿了一身紫连衣裙的紫嫣,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自知做错事了的小乖猫,忽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身子、脑子,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僵在了那里,心疼、爱怜之心油然而生……。她已早知错了,且是不经意的疏忽,我怎还可以去怪她呢?我温柔地伸进手去,想把她拉出来。但由于她在下面蹲得太久了,双腿早已麻木,十分难受的样子……,于是我过去,把它抱了出来……!
  可就当我把她抱出来之后,却惊奇地发现,她呆过的地方!那桌下,却有一团紫光紫晕,在那里晃动,大白天儿的!我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后背上,浸出了丝丝冷汗……!
                 
  ……那是我和她,第一次的怪遇。
                 
  (二)
                 
  ……
  窗外吹来的风,有一些凉了!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床前。我随手拽来了床边儿的毯子。“铛!—铛!—”楼下大厅里的落地钟,发出沉重且森森的报时声。啊!已两点了?她已在卫生间呆了近一个小时了吗?我有点儿不信?可不信也信!那里边儿马桶的水箱上,放着几本儿女性杂志,也许看得入迷了呢?
  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在屋里响起,却有点儿“森森”的那种“味道”!分明听得声音是发自床下。我当时就想,应该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发自卫生间,妻的动作声,她就要出来了。我这样想着……
  哈哈!吓她一下!让她昨天躲在桌子下,下了我一跳。今晚,我躲在床下,更吓她一跳!我幻想着:事毕,他扑到我怀里的那份感觉!……[原文章来自 极限恐怖故事库 http://gui.bbttnnx.net ]
  我一骨碌的,就爬到了床下!……
  卫生间,就设在卧室,跟酒店里的设计一样。我爬在床下,透过床单儿下边的空间,正好看到卫生间的门儿的底部……门子关得很严。但它下边有一条缝,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昏暗的月光。突然,我的后脊背,一阵冷汗浸了出来,我看到了……!不可想象的事实!卫生间的门缝——竟是黑的!也就是说,里边没有开灯!也就是说,我刚才的设想,都不复存在……!
                 
  我又要一骨碌地爬起来,就听“咚!—”的一声,脑袋重重的碰在了床帮上,耳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缓过劲儿来,用手一摸,乒乓球一样大的一个包已起在了后脑勺上……疼痛难忍!我哪里还顾得了眼前的痛疼,只想着去找我那可爱的妻子……!但还是“哎哟!—”的喊了一声!可没想到,身旁的床下,也“哎哟!—”的回了一声!……
  我这次可听清楚了,且确认,声音就发出在床下,我的旁边儿!……我浑身都在发抖!但思维还是没有乱,我想莫非是妻子睡觉不小心掉在了床下?我向外挪了挪身子,用手撩高了一些床单儿,床下的情景稍微地就能看清楚了一点:一个黑影,跃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果然是我妻子紫嫣,她侧躺在那里,身子一动都没动……“是不是昨天支票的事儿,她还很内疚?想不开……?”我在心里这么想着。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儿,想先把她拉出来抱到床上……。
  我的手所触及到的,却好像是一块冰,很凉!我又去抱她的身体,更凉!……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啊!她死了吗”……
                 
  (三)
                 
  她,真的“死”过!……
  那还是前两年,我还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记得那天,她的手指上,刺进了一个木刺,很疼的样子?我就去取来了针,帮她挑刺!她那漂亮的大眼睛,死盯盯地盯着那刺入她肉中的针头。也许是精神太过于集中、紧张的缘故,她昏死在了地上……。
  我不知所措,急忙喊人!很快,奶奶来了。她似有经验地说:“快!我来掐她人中!千万别乱动她的身体,你快去叫医生来!”……半个小时后,医生给她打了一个强心针,她才醒了过来……。
  医生说:“确是这样!这叫突击性休克!乱动身体,或医生来的不及时。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想到这些,我急忙掐住她的人中,心里想着怎样打电话去叫医生来!我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慢慢地向外挪动着她,离床头柜上的电话,越来越近了……
  终于够到了床头柜,我首先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闪电由台灯里闪现在了屋子里面,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闪亮了一样!但要比照相机的闪光时间长了约几倍。这就有机会,让我看到了更恐怖的一面儿:怀里哪里是什么我的爱妻紫嫣,竟是一个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女人。只见她脸面异常的难看和恐怖,嘴唇和两个眼角充满着淤血,像是出车祸而亡的那类遇难者……异常的恐怖!“女鬼!——!”我惊呼道!急忙把还用手按着人中的她,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急忙,站立起来奔跑着,打开了位于门口墙上的室灯开关。
  屋里顿时,灯火辉煌起来!
  更不可相信的是,大大的双人床上,妻子紫嫣静静地还躺在那里,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刚才那恐怖女鬼,已不见了踪迹……。
  我上前,迅速地把她摇醒,问他刚才在做什么?
  妻子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用双手揉了揉眼睛,随即又扑在了我的怀里,松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骗我们钱的那个人,全家,出了车祸!我正好刚从北京乘飞机回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打的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吩咐司机停车,下来看个究竟。”
  ……边说,她又挣脱我的拥抱,去到电视机旁的饮水机里面,倒了一杯矿泉水,坐回到床前,继续说:“那时来了许多**,处理此事。遗憾的是,**,忘了带照相机,非要用一下我带着的数码相机,拍照现场……我同意了。**在忙碌着。现场……车翻了,人却飞出了车外,高速公路上,到处是他们车里、包里飞散出来的钱,一万元一捆儿的,散落着十几捆儿!还有无数张单张的……。许多路过,堵车下来的人们,都在偷偷地捡。我也就顺便儿拿了一捆,放在了包里,反正我也是问心无愧!……”
  说罢,她就去到墙上挂着的包里去翻,果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万元钱!
  我怎么会相信呢?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心里却想,都是编的。肯定是她内疚得厉害,就拿出了私房钱,充公,弥补罪过……
  我怎么都不信!告诉她:“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讲好吗?”
  就这样,我就先搂着她睡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当是做梦或梦游……。
                 
  (四)
                 
  凌晨的这一阵折腾,直到中午,才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来者是公司的副经理李彦国,一进门儿,就风风火火地说:“给你报信儿来了,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搞走咱办事处钱的那个叫任志强的家伙,真是烧坏了。带了许多从各地骗来的钱,带了老婆孩子,要去马新泰旅游,今凌晨一点多的飞机,嫌他司机开车不过瘾,非要自己开,高速路上愣开到了两百五十迈!怎么样?车祸,一车人全死了,死相据说都很惨呢?尤其是他的老婆……”
  听到这里,紫嫣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惊叫着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哦!忘了!忘了!当时,我要走了,去找**要照相机,**说要去附近的网吧,把事故现场照片儿,发回局里!我就跟着去了。事毕,我还怕你不相信,就把其中一张他老婆的照片,用E—MAIL发到了你电脑的邮箱里!……”
                 
  真是越说越玄……!不过,我还是,心有余悸地坐到了电脑前,把它打开……。
  哦!真的有一封很奇怪的邮件儿,
                 
                 
  那是一封来自:pmn@263.net的邮件儿!
  我正准备打开!突然,
                 
  屏幕一片漆黑,伴随着一声“吱—喳—”声,一个恐怖女鬼(黑白)血淋淋的出现了!……
  我脊背浸出了冷汗……吓死了!和今早凌晨两点多,台灯闪电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躺在我怀里、床下的那个,一模一样!竟是一个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女人。只见她脸面异常的难看和恐怖,嘴唇和两个眼角充满着淤血。
  后来,无论电脑处于什么状态,她都会时不时地出来搞一下!
  我完蛋了!电脑也被她搞的出现了异常恐怖的病毒!
  随后,她又顺着我的电脑网路,蔓延到了全国许多的电脑上。真的,如果你也收到了这样一个邮件儿,请你们……请你们千万别打开!
  于是,我又于2001年7月27日15点52分,给榕树下客户服务的MC和丁丁发了一个求助杀毒的帖子,他们告诉了我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
                 
  我采取了,先删除文件,再邮件,再清空回收站!
  ——可?不知她还会来吗?
                 
  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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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11-2010 09: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火车司机碰到的恐怖故事

“火车司机”,这个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点神秘的工作,真有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吗?不一定吧!铁路上出路外伤亡最多,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滚滚的车轮下。我今天把我碰到的事写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信不信由你!

       2002年7月的一个晚上,我们机班在吉首车站接班,计划接一列货运列车下行往怀化。在公寓休息时,我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有种很沉重的感觉。叫班以后,我去澡堂洗了个澡,顺便在食堂吃了点东西。这天晚上月光皎洁,伴有一丝丝的微风,吹在脸上好舒服,整个人都精神很多。

       20:45分,我们接的车进站了,在3道停车。司机在叫班室签完字后,我们准备从公寓上站台,刚走没有几步,我觉得我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我发现我踩到一只被火车压的只有一半的猫的尸体。我不经说了一句:“哎!真TMD倒霉”

       接车后,我对监控装置输入数据,一连几次出错,还好司机在旁边提醒我,要不开出站后准要搞个自停什么的。巡视完动力间,我坐在副司机位上,等待着车站的信号。大概10分钟后,我们要交汇的列车进站,随后车站给出信号,车机联控后,司机开了车。这时的时间是21:15分。

       一路上,我和司机有说有笑,互相打着烟(就是你给我一支,我给你一支)。大约到23点左右时,司机在专心的开车,而我在一旁开始有点想睡觉了,便小眯了一会儿。晚上那会有什么人在铁路上走啊,我就没有怎么在意。睡中,我似乎听到机车一直在鸣笛,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突然机车一个非常,我被这突然的紧急制动给惊醒了,司机喊到:“撞人了!”我慌忙站起来,问道:“男的女的?怎么搞的?”司机说是个女的,刚才她一直坐在铁轨上,我怎么鸣笛她也不下去,一个非常,没有刹住,撞上了!走啊!下去看看!”

       我心里很烦躁,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刚刚才睡了一会儿,竟然让我碰到这样的事。我和司机两个拿着手电筒下车去看情况,借着手中的电筒和机车的车底灯我们走到了那人躺着的位置,还没有走到边,就闻到一句恶心的血腥味,我当时差点吐了。在向机车后面走几步,看见的是一滩鲜血,顺着鲜血看过去,那人在机车与第一节车厢的连接处的位置躺着,人已经被从腰压断,肠子、脑浆洒落一地。我当时就差点晕过去,怎么说也是跑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司机对我说:“快点把她拖出去,要不就要晚点了!”我们两个便开始把她拉出去。

       司机拉着她的上半身,拖到路基边上,还有一半下半身,我一个不怎么敢拉,边要求司机和我一起拖。事情处理完毕后,我们两人上车,刚才拉尸体的那双手套我也扔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路上,我本来很好的心情也被搞的很坏了。下班后,我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我们从怀化折返,但是也是个晚班,当列车行驶到昨天的现场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估计是被车站清理了。下班后,我们碰到在我们前面一个班的司机,我问他,我们撞的那个女的是不是被车站清理了!他告诉我:“没有啊!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她的尸体还在啊!在郊外撞人,车站恐怕要等明天才处理吧!”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我们两个人的车前后相差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可能他看见尸体我没有看见?”

       回到段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们上次通知事故的那个车站,车站说是在我们上行回去的第二天才处理的,这样算的话,我门回来的时候应该会看到那具尸体,但是为什么在我们前面一个班的司机看见了,我就没有看见?这件事让我开始觉得有点奇怪。我突然想到了哪天出乘的之前,在车站踩到一只猫的尸体,不会和这个有关吧!他们说,踩到猫的尸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难道这是真的?“算了!不管它了!百无禁忌!”

        在段里休息了2天后,我们的计划出来了,又是一个晚班。都已经习惯了,谁叫我们运气差呢? 刚从段里值班室出来,我首先是听到一只猫在叫,然后突然从我面前跑出来一只猫,把我吓了一跳!上次踩到猫的尸体,这次遇到活生生的猫,这下应该会发财了吧!哈…… 接车后,我检查机车动力间和水箱,一切正常。司机上车后,做完他的工作,便开始起机。在夏天起机是很轻松的事,我们也一样,一次通过!到点后,我们准备出段挂车,在段闸楼时,司机停车,我下车去签点。经常跑车的副司机,下车时都是单手下车,手上拿着一块棉丝,顺着扶手一滑就下去了,我平时也是这样,但是这次,我拿着棉丝,顺着扶手下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手和脚都滑了,我跌下了机车,幸好机车不高,我的脚给扭了,我艰难的走到闸楼,签了点,回到机车上。一看我的脚,肿的和*脚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我要报工伤!” 22:00我们准时开车,一路上同样是月光皎洁。凌晨2点左右的时候,正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我和司机因为备班的时候一直讲话,没有休息好,两个人现在都有点支持不住了。便开始有点犯迷糊,司机的责任大,他不怎么敢睡觉,就点起了支烟,提提神。我便开始睡了。睡中,我突然听到机车的声音不对,司机把我叫醒,我赶快进动力间,刚走到电器室发现柴油机竟然停机了。我在柴油机旁边检查,没有发现什么故障啊。我出来汇报情况后,司机试图重新起机,这样的情况多数是重新起机,在30秒内不要让监控装置丢文件就可以了。但是这次,起机老是起不动,我再一次检查了动力间和电器柜都没有问题,司机也检查了各个电子器件的接触点,都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起不了机呢?现在列车是在无载情况下运行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再往前面跑一点就是上坡了,再起不了机那列车准停,我们两个一再的努力还是没有让它起机。列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而司机还在最后的努力。我看看周围,突然说到:“这是我们上次撞哪个女的地方”,司机看了看,点点头……

       列车已经完全停下来,在我和司机的再三努力之下,机车还是没有可以起机的迹像。这时,司机拿起车上的电台,呼叫前方车站的值班室,“谷达坡站,23017次请求救援!谷达坡站,23017次请求救援!听到回答!”如此呼叫了N次,车站仍然是没有回答,是不是电台坏了?我拿出副司机的手持电台,呼叫前方车站,同样是没有信号。天呀!这里离前方站还有3公里多,离后方站也有差不多3公里。真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这样的事我和司机两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下可急坏了我们兄弟俩。情急之下,我想到制服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手机上的信号显示还有两格信号,这说明信号是有,但是不强。我试着给段里值班室打了个电话,拨完号码,发射信号。一切都很正常,我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绝望了,平常24小时都有人值班的段里值班室,现在怎么没有人接电话呢?我可以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呼叫声,但是就没有人接听,我正准备挂电话之时,电话通了,我急忙说道:“喂!值班室啊!我是邹斌,我们的车在大龙村至谷达坡区间1137公里加250米处机车故障了,无法修复!请求救援!……”电话那头就是没有人讲话,突然间我手机的一切信号都没有了,我与段里彻底的失去了联系!我很失望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副驾驶位上,脑子一片空白。我看看司机,他还在做为似乎最后的努力,仍然在不停的检查这里,检查那里。我冲着他喊到:“不要检查了,修什么啊修!没有用的!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上趟车就是在这里压死那个女的,为什么偏偏机车在这里出问题,而且现在连起机都起不了啦?电台的信号也没有了?肯定是那女的……!”,司机不漫不紧的说:“哎!老弟!不要这么迷信啊!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啊?不要自己吓自己啦!机车故障是很正常的啊!”。我比原来更加大声了:“你跑这么久的车,见过有这么奇怪的故障吗?就算它是机车故障,那电台的事又怎么解释?两个电台都时发不出、也接受不到信号!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吧!”。司机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奇怪,眉头皱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此时,机车的信号机突然上下乱窜信号,一下子是白灯、一下子又是红灯、一下子又变成双黄灯了,就连机车监控装置上的时间、区间限速、距前方信号机距离统统变成了0。我发疯了似的喊到:“看见了没有!连信号机和监控装置都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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