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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9: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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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游可别遇着鬼了
刚吃过晚饭,一堆男生就关上门,摆上桌子,颖新把买好的大包花生放在桌上.大叫起来:"关门,放狗!大家快点来吃花生啊,又大又香!"伟民马上就从旅长袋里拿出扑克牌来,两只手"唰唰"地洗起来,哗啦哗啦几下子就发了四堆牌."来来来,很久没打了,今天我要大杀四方了."说完一只手猛地抓了一把花生放在自己身旁.
四个男生旁若无人地打着牌,屋子里热闹非凡,而屋子外却是一个静静的世界.天上明亮的星星动也不动,海风轻轻吹着沙滩上的椰树,潮汐一涌一涌,只有风铃还叮叮当当地响着.
杀了好几盘,夜已经深,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华荣数了数刚发下的牌,奇怪,少了四张.
"喂,怎么搞的吗?花生没少吃,牌怎么少了?"华荣看起来很不潢.
"不好意思啊,喂,谁拿了牌,自动交出来,要不我吃了他的花生."大家马上数了娄自己的牌,都没多出来.
"快找找身边,还有桌子底下,是不是有人使诈,妈的,快交出来了."伟民大声喊着.
他们把桌子都翻掉了,还是找不到,伟民是最不高兴的一个.
"妈的,看来今天是打不成了,不玩了,不玩了."说完就走到外面丢花生壳.
"哗,这是什么!"伟民手里拿着东西跑了进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其他人.
"你怎么找到的?"颖新奇怪地问.
"在.....在....外面."伟民的脸变得僵硬无比.
沉默了一会儿,大家把牌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这无疑是那四张不见了的牌,而他们党清楚,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离开过这个房间.
况且这间大屋今晚只有他们这四个租客,他们四目相对哑口无言,还是伟民先打破了沉默.
"我看到四张牌旁边还有些花生壳.""鬼啊,鬼啊.!"颖新第一个叫了出来.
"啊!有鬼啊有鬼啊!"大家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房间,一直跑到楼下的房东那里,大喊大叫着拍着门.
"红姨,红姨.快开门啊,我们见鬼了,快开门!"四个人慌作一团,一边敲着门一边还看着身后有没有东西赶来.
门"吱"地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婆,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脸上皱纹并不深,看起来和蔼可亲.但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使得她的目光看起来深远而神秘,她全身穿着红色的衣服,手指也涂着红色,使得她和别的老太婆显得很不一样.伟民他们四个男生今天早上刚来租房,他们这次来碧绿海滩渡假,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们看到老婆婆贴在度假屋上的广告后就进来了.价钱还可以,于是他们就住下了.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说自己无儿无女,老公也一早就死掉了,只有这间屋子给她.老婆婆很喜欢人家叫她红姨,她很喜欢红色,这间屋子里红色的东西太多了,墙面是红色的,家私,器皿,床单,被子,还有老婆婆的手指甲,令人很不舒服.这也是唯一让他们有些反感的地方,但是一想到第二天他们就要走了,也不计较这么多了.
现在他们后悔了.
"孩子们,什么事啊,都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她一点都不怒,慢吞吞地说着.一边把他们一通招了进来.
"红姨,刚才我们见鬼了."伟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哈哈,你们这些孩子,别瞎说,我这哪来的鬼啊.""真的,我们没骗你的."颖新补充说.
"红姨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鬼呢,放心吧孩子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鬼只会存在着人们的心中."伟民把刚才发生的事完整的说了一遍,"红姨,我们怕.""别怕,我想你们可能是看错了或者是搞错了,如果你们怕的话,今晚上就在我这睡吧,陪陪我这个老人家吧."他们都不敢上楼去了,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老婆婆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托着个盘子,装潢了吃的.
"来,你们都吓坏了吧,先吃点东西.我去上楼给你们拿行李下来.""谢谢红姨."红姨很快就上去了.
"吓死我了,好在现在没事了.""没想到这个红衣老婆子还很好心的嘛.""哎,真希望她上楼去的时候不要碰到鬼."他们吃起食物来,东西还潢丰富的,有花生,啤酒,火腿,还有些蛋糕.慢慢地,他们的精神也放松多了.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小时,"奇怪,那个老婆子怎么上去这么久了.会不会是碰到鬼了."
"很有可能,那我们怎么办?"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疯子说:"我们千万别离开这个房间,我想她应该没事的.伟民你快点用沙发把门堵上,关上所有的门窗,我们到厨房找点刀什么的.我们要自卫.不能坐着等死."疯子的话很道理,他们就开始行动了,疯子正在厨房找着刀,华荣指着地下的花生壳说:"这个老婆子也真脏死了,花生壳乱丢."
"别理那个了,找刀要紧."突然,电灯灭了,整个房间一下子被带进了恐怖的黑暗中,他们四个鬼哭狼嚎,喊娘叫爹的,足有一分钟,在这个暗得不见五指的世界里,他们把自己缩成一团,屏住呼吸.身子没命地颤抖着.
"开门,开门."一个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好像是索命鬼似的.
"啊,"又一声大叫,这次足吓得他们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差点没吓出尿来.
"我是红姨啊,我是红姨!刚才停电了,快开门."隔了很久,在客厅的伟民才战战兢兢地把门打开了.
门开了,老婆子手里拿着蜡烛,烛光很微弱,照在她们的脸上时,这位老人家慈祥的面容不见了,此时显得异常恐怖而苍白.
"我刚才上去拿你们的行李了,顺便到上面厨房给你们煮了点面吃.刚才忽然停电了,唉,这里经常无缘无故地停电.没吓着你们吧."伟民镇定了精神,控头控脑地把行李拿了进来,迅速地关上了门.
老婆子点亮了屋子里准备的几根蜡烛,华荣和疯子也出来了,他们出来时忙把厨房里的刀放回去了.
"来来来,尝尝我煮的面,很好吃的,吃完了早点睡."他们几个被吓了几次,现在头脑还混混的,于是对老婆子的话言听计从.
"慢慢吃啊,别急.红姨给你们讲个故事."他们一边吃一边听着.
"四十年前,这里还没有度假村,这里只是一个靠海的小村."
很封闭,便自从修了一条公路后,这里的寂静就被打破了,有一天傍晚,村里一群小孩在路旁的空地里玩皮球.一个小防不小心把球踢出了马路,他刚想去拣,同村的一个女孩正好路过,她看到球滚出了路边,想都没想就冲出了马路.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给他们捡球了.
谁知道这时刚好一辆奔驰着的的士刚好开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反应就已经给撞飞了,那个女孩被撞飞在十几米的地方.一动不动地躺着,而身旁的地下流了一大滩红色的血,好多好多,她一定很疼.很疼.
多可怜的女孩啊,那个司机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死了.开着车逃了."后来呢?"他们问到.
"后来这个女孩死了,而这里也出了很多怪事,一天晚上,那个缺德的司机再一次经过这里,公路上只有他一辆车.他看到前方有个穿着红衣的人在拦车,他减慢了车速,渐渐开到了那个人面前.这个人突然不见了,司机左望奇望,还是没人,想到自己可能是喝了点酒,于是又继续开车.开着开着,好像听到后面有"啪啪啪"的声音,他回过头看看,没发现什么,当他把头回过来的时候,他现在车窗旁有个穿着红衣的女孩正在用手拍他的车窗.她潢脸是血,口里大喊着"开门,开门...."一手的血抹得车窗都是.
司机大吃一惊,开尽了油门,但是甩都甩不掉.司机左扭奇扭方向盘,想甩开那个女人,开着开着,那个女人不见了,突然她又出现在司机机位的车窗,她把脸贴在窗子上,发现尖叫的声音.吓得司机连忙锁上门,身子往另一边一靠,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脸色像一张白纸.
开着开着,那个女的又不见了,司机一口气开了五十多公里,见没动静了,才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下车看了看,车子外面都是血,还是湿的,车子后面明显有几个手印.看样了是她用力拍遍所造成的,他连忙把车子彻底洗了,回到车上,他发现车后座里有很多很长的头发.还有一个皮球,他连忙扔了.
回到家里,他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在他打开衣柜准备洗澡时,他发现他的衣服上粘着很多和车上一模一样的长头发,吓得他魂飞魄散.他连夜请了一个法师为他做法,法师说他惹上了一个很猛的女鬼,叫他这些时间小心点,并给了他一道平安符.叫他日夜带着,不要离身.
但是司机没有听法师的话,有天他到海边去游泳,护身符没有带在身上.
在他下海后不久,他就沉下了海底,他的家人找蛙人下海寻他,但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在另一个海滩相接的海滩水底发现了他,拒蛙人说,他浮肿的身体当时直立在水中,脸上恐怖的表情扭曲的厉害.这是蛙人从来没有见过的.
后来这个女鬼就没再出现过."没等她讲完这个故事,他们四个早已昏昏入睡了.
"我的面好吃吧,你们睡吧.好孩子.红姨最如若孩子了."从此以后,就没人再见过这四个孩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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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9: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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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褪色的爱
田灵最怕老师出这样的题目,可刚刚来到初二一班的展飞老师并不了解她的想法,在周五的作文课上写了《爸爸》这样一个题目。
为什么还要出这个题目呢?田灵苦恼的想,小学时就多次作过类似的题目,她都不知到该怎么去写,现在应该写散文了,她甚至都写过几首诗歌,发表在《语文报》上,可展老师还这么小瞧人,让他们写这样的作文!
同学们也都议论纷纷,对老师的题目不以为然,展老师好像不了解大家的想法,布置了作文题,就下课了,下周一就要交上。
下周很快就到了,同学们还是都按时交上了作文,田灵气色不好,作文还是交上了。老师一直在批阅,到了作文课,他拿出一篇作文,有意无意的看了田灵一眼,开始讲评。
“我们先看看这篇作文,”他扫了全班一眼,大家都安静了,“这位同学的作文是站在父亲的角度写的,我来阅读一下。”
“孩子,爸爸真的为你难过,也为自己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而难过。时间过得真快,你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姑娘了。”
展老师先开了个头,同学们就窃窃私语,看来又是个女同学的,说不定是田灵的呢,有几个同学扭头去看田灵,田灵呢?神态茫然,难道不是她的作文?展老师还在读着:
“你很小的时候,就很聪明,爸爸虽然不常在家,但那段时间,爸爸看着你,心中的幸福感真是无以复加,常常在没人的时候笑出声来。
“你出生在深秋,**妈生你的时候身体不好,奶水也不充足,你经常半夜还哭,爸爸到县城最好的百货店给你买来上海产的奶粉,泡给你喝,半夜披衣下床,兑好水,总要再三试试水温,唯恐冷了或者烫了,看你闭着眼睛用力的吸吮奶嘴,爸爸一点也不觉得冷,相反,那种温暖的感觉永远伴随着爸爸。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真是一点也不错,爸爸那时候恨不得拿出全部的时间来照料你,而你每取得一点点进步,都会让我兴奋不已。而给你洗澡的时候,爸爸把你托在手里,妈妈就在旁边给你洗头发,你从不怕水,还会笑,对爸爸来说,这是多么快乐的事呀!
“你三个月就能翻身,看着你第一次自己把身体翻过来,爸爸兴奋得一夜没合眼,紧张的看着你,希望再看到你翻一次。四个月的时候,牙还未露出来,那天**妈不在家,你哭了,爸爸用手指试验一下,你一下子就咬住了爸爸的手指,竟然在爸爸手指上留下了小小的浅浅的牙印!爸爸真高兴呀,女儿,原来你开始张牙了!
“后来你能够做起来,慢慢的学会了爬,你知道吗孩子,这时候最危险了,又一次你睡着了,爸爸妈妈都在忙着别的,却听的咕咚一声,随后你的哭声传来,我们赶紧过去看,你趴在地上,脑门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原来你趴到床边竖了下来!爸爸心疼的不得了,替你揉了好一阵呢。
“你终于咿呀学语了,最先学会的竟然是‘爸爸’!孩子,爸爸真为你自豪,因为你才九个月,就学会喊爸爸了!可你总是不会控制自己,喊起爸爸来就刹不住车,要连喊六七个‘爸’,一个月以后,你还是叫我‘爸爸爸’,就是这样,我心中的得意已经掩饰不住了。**妈都吃醋了,我安慰**妈,说女儿都是和爸爸亲呢。
“此后你的进步每天都在增加,你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爸爸下班回来,你就会扑过来,问爸爸好,爸爸一天的劳累顿时就消失了。
“有一段时间爸爸出差三个多月,想你成了每天最大事情。终于熬到回家,你竟然不认识爸爸了,盯着我,不肯到我身边来,然后告诉妈妈:‘有个叔叔来了。’爸爸好伤心呀,经过一天一夜,你才又对我亲热起来,让我给你讲故事、唱儿歌了。
“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很不适应,经常生病,爸爸妈妈要请假带你去看病,看着你满眼泪水,说自己不怕打针,不怕吃药时,爸爸心疼极了。
“那个春天风很大,妈妈带你看完病,因为医院里病人太多,妈妈要我带你到外面,她去拿药。虽然风并不凉,可你还是不喜欢,总怕风迷眼睛,小小的身体靠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们父子俩有段对话,你还记得吗?
“你说风真讨厌,我说不用怕,你躲在我身边好了,你仰起小脸看着我:‘爸爸,那你不怕风吗?’我说不怕,你满意的笑了:‘爸爸,风来的时候,你把他赶跑好不好?’我说我不能赶跑它,但我可以为你挡住,你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风还会从这边过来的,爸爸你怎么挡住呢?我回答爸爸永远会在你的身边,为你遮风挡雨的。你又笑了,笑得真好看,小脸上两个小酒窝。爸爸那句话你肯定不会明白,孩子,因为你太小了。
老师念到这里,田灵已经趴在桌上,背部在起伏,她无声的哭了。而同学们大都听得入迷,只有周围的几个同学看到她异常的举动,才知道这本作文是她的。老师看了她一眼,继续读下去。
“爸爸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呢?在你六岁的时候,爸爸却永远离开了你和妈妈。
“爸爸热爱你们,胜过自己的生命。那时候你才背上书包到学校没多久,爸爸和几个叔叔在路上施工,那个井里积攒了很多的煤气,两位叔叔都昏倒在井子里,爸爸是负责人,见情况危急,就跳进了井子,把你两位叔叔都救出来,可是爸爸却不行了!
“孩子,那时候爸爸想的是你!你的小脸在我眼前一闪,我甚至来不及喊你的名字,就昏倒了,再没有起来。
“我能看到你哭成泪人的样子,也看着**妈把你搂在怀里,母女俩哭个大半夜。爸爸心酸呀!
“爸爸再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了,爸爸说话不算数,孩子,你不要恨爸爸。
“爸爸一直关注着你的成长,从不离开你。家里日子很困难了,你看着别人穿好的衣服,自己偷偷躲在一边哭,爸爸心里难受极了。
“那天你在学校书摊上看到一本书,《数学皇冠上的明珠》,你很喜欢,可是售价二十几块钱,你想买又没钱,躲在一边慢慢的翻着,卖书的叔叔很忙,也没注意到你,你看着他,想趁乱走人,可你再三犹豫,终于还是回去把书放下了。孩子,爸爸看到你,差点笑出声来。我的女儿,是个诚实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我高兴的吗?
“**妈虽然很艰难,可她还是咬牙供你读书,看着**妈未老先衰,爸爸心如刀绞,爸爸真不知道,还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爸爸一直拿着并不很高的工资,没有什么其他收入,家里自然不富裕,因为爸爸走了,单位补贴的那点钱,早就花光了。我愧对你们母女呀,爸爸实在是个不称职的爸爸。
“你们老师又出了这样一篇作文题,我知道你没法写。虽然爸爸一直为你的作文感到自豪,可你对爸爸实在没什么印象了,这不怪你,孩子。
“明天就要交作文了,你的作文本上,还只有‘爸爸’两个字,而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妈妈外出做工,还未回来,孩子,就让爸爸来替你完成这篇作文吧,爸爸再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了。
“你以后的路很长,会有很多风风雨雨,可爸爸看到你优异的学习成绩,也看到你善良诚实的做人,看到你坚毅不拔的性格,爸爸很放心。
“这篇作文,不知道能不能交卷,爸爸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孩子,你不会怨爸爸吧?”
老师的眼里含着泪水,他哽咽了,而田灵痛哭失声,很多同学也都无声哭泣。老师对田灵连声说“对不起”,因为他不了解情况就出了这样一个作文题。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老师问田灵:“你作文中这些事情都是你听妈妈说的吗?”
田灵已经擦干了眼泪,她站起来,挺直了腰杆,望着老师说:“不,这些都是星期天晚上爸爸托梦给我的,我相信他一直注视着我,她是我的好爸爸。”
她说完,环视教室一周,相信爸爸听到了她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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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9: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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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香
我从一位乡下的远房亲戚那儿弄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据说是我们家族一位唐朝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亲戚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弄坏,更也不能弄丢,否则祖宗的在天之灵饶不了他。
我小心地打开了一这堆纸,一阵陈年累月的霉味便直串我的鼻孔,令人作呕。从纸质来看似乎已有千百年的历史了,黄色的宣纸,如同 那种祭祀死人的放在火里烧化的纸张。这纸张很脆,有种一碰就要碎 成粉末的感觉,我极其小心地掀动着,于是我的整个房间都被这种古 老的氛围缠绕着了。
全是书信,一封又一封,那种直版的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楷书。 非常美的毛笔字,既不象颜体,更不是柳体,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风格,也许这种风格早已失传了吧。但这美丽的楷书象是一个女孩子 写的,不会是我的那位祖先吧,或许是他的夫人,甚至是情人?不, 我细细地看才发现不是,这是一个男人写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的 字迹既绵软又不失潇洒,但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出一种奇怪的气氛,从 他的字里行间,从他的每一撇,每一捺,都深深地潜藏着一种——恐 惧。
是的,我是经过了整整一天才看出来的,这种恐惧隐藏地很深, 我当时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我只是从他的笔迹中才悟出了什么。我 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在写信的时候,浑身都充满了一种惊恐,从他的 周围,也从他的内心深处。但他的手并没有象普通人那样发抖,他的 笔触依然有力,只是在毛笔尖上蕴藏了些许的寒意,冰冷的寒意,也 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不是我的那位先祖写的,是另一个人写给我的先祖的信。全都 是文言文,我尝试着把第一封信翻译成了现代白话文。 “进德吾兄:
从长安一别已经十年了吧。我现在才突然给你来信,请不要见怪。 你知道,朝廷赏赐给我一栋豪华的宅邸在长安,以及关中的千顷良田, 和江淮节度使的官职。可我从第一天起就辞官不做了,我离开了豪宅 与良田,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州,住在当年我的刺史宅邸里。一晃十年 就过去了,我独自一人,孤独地虚度年华。我时常回想起当年安史贼 党作乱之际,我是坤州的刺史,你在我麾下为将,你我死守坤州三年, 使史思明的数万大军始终无法陷坤州而下江淮。最终我们等来了援兵, 立下了大功一件。进德兄,我越来越想念你们,和当年与我一同出生 入死的官兵们。这次给你写信,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家正在 闹鬼。 段路 ”
我没有想到,我的这位叫进德的祖先原来还是安史之乱中唐朝的 一员大将,与这位叫段路的刺史一同死守坤州。但问题是,我的历史 知识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坤州这座城池,在安史之乱中,也从没有过 段路死守坤州这么一档子事。我有些疑惑,于是打电话给我的另一位 远房堂兄,他是我们家族中最有学问的人,目前在攻读历史研究生。
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提问,然后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 “是的,你现在看的这叠信我在一年前也看过,我立刻就完全地陷了 进去,我查找了各种资料,甚至到安徽与江苏的北部做过实地考察, 但另我失望的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也许历史遗忘了我们的这位祖 先还有段路。但我请专家鉴定过,这些信的确是唐朝人的真迹,绝不 是后人的伪造。听我说,你不要再看了,你也会陷进去的,这些信很 可怕,蕴藏着鲜血,历史的鲜血,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我长久地呆坐着,仔细回味着这位历史研究生的话,他从小就有 些神秘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历史的鲜血,我看他是 在故弄玄虚,这只是一叠古人的通信罢了,难道那些早已成为枯骨的 人会伤害到我吗?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我开始打算把这些信还 掉。但我已欲罢不能了,也许是因为段路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家正在 闹鬼”。
我继续打开了第二封信,把它译成了白话文。 “进德吾兄:
见到你的信,我万分高兴,原来你也早已解甲归田了,这是好事。 上次我说,我家正在闹鬼,是的,这鬼一直纠缠着我。我隐隐约约觉 得从我十年前从长安搬回坤州的那天起,这鬼就在这间古宅里出没了, 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鬼。但是今年,它越来越频繁地活动 着,其实我向来都不害怕鬼,但是这回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你也知道, 当年坤州的刺史府是一间很破旧的古宅,战争结束后,新来的刺史新 建了一个刺史府,而我则独自居住在这栋旧宅里。这间宅子很大,也 很破,你不知道,我没有雇佣一个仆人,诺大的宅子里,只有我一个 人,我靠着我在关中拥有的那千顷良田度日,每个月,我在那儿的代 理人都会给我带来粮食和钱。我一个人过惯了,朋友们劝我再续铉一 个妻子,我也拒绝了。你续铉了吗?天哪,现在鬼又来了,它折磨着 我,我不能再写了,就到这吧。段路 ”
这封信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但至少可以告诉我,我的祖先做过鳏 夫。窗外的阳光异常的强烈,我在家里胡思乱想着,我想到了坤州。
坤州,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池,但我宁可相信它存在过, 因为在历史上,象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被遗忘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可我 难以理解的是段路和我的这位叫蔡进德的祖先是如何在坤州死守三年, 抵挡住史思明的数万大军的。在安史之乱中,张巡和许远死守睢阳, 最终还是城破身亡,段路难道比张巡的本事还要大?这种疑问困扰着 我,促使我打开了第三封信。 “进德吾兄:
你在信中说你早已续铉,并已有三个儿子,实在可贺,想想我, 可能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了。是的,你信中的猜测没错,我永远都 忘不了月香,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的身体,十年前她死在坤州,就 在这间房间里,我永远都无法摆脱她,永远。这十年来,虽然我一个 人过,但是我养了许多猫,二十多只,其中还有波斯商人高价卖给我 的那种两只眼球不同颜色的猫。这些猫陪伴了我十年,就好象是我的 爱人,和这二十多只猫在一起,我有一种妻妾成群的感觉。是的,我 爱她们,我把她们当作了一群美丽的女人。但自从我家里闹了鬼,奇 怪的事情就不断发生了。昨天我的一只白猫失踪了,无论如何也找不 到,后来我发现我的厨房里传出了一阵肉香,我已经十年没吃肉了, 自从战争结束以来,我就成了一个素食者,过着和尚般的生活。我非 常惊讶,我从没煮过肉,我揭开了锅,天哪,里面是我的那只失踪的 猫。这只猫被大卸八块,毛全拔光了,内脏也清理了出来,肉都被煮 熟了,我当即晕了过去。虽然我当年也在坤州血战三年,见到无数血 腥的场面,但这十年来,我几乎从未见过来血,而且我与猫的感情也 越来越深,见到如此惨状,我象死了妻子一样嚎啕大哭。我明白,这 一定是那鬼的所为,因为,我的宅邸过去是刺史府,有非常高的围墙, 并且由于我家闹鬼的传闻全城皆知,没人敢闯进来的。我痛苦万分。 进德,这是报应,十年前的报应,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段路 ”
“报应”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而且他说我的先祖也是明白 的,究竟有什么事?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鬼魂,至于鬼魂杀猫 并把猫给煮了则更是天方夜潭了,也许段路得了精神分裂症,产生了 幻觉,没错,一个人在这样一栋阴森恐怖的古宅中独自生活十年,精 神肯定会崩溃的。他还提到了“月香”,明显是个女人,也许是他过 去的妻子,可以肯定的是,他深爱着月香,但他后来又失去了月香, 于是他为了追悼亡妻,一直住在了妻子死去的那间房间里,并且以素 食吃斋度日,放弃了荣华富贵,真是个难得的有情郎啊。
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黄昏的阳光洒满了我的房间,也洒到了这些 古老的信纸上,涂上了一层鲜血般的颜色。我知道阳光对文物有破坏 作用,急忙把信都移到了阴暗处,在阴暗的光线中,我打开了第四封 信。 “进德吾兄:
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我有六只猫被杀并给煮熟了,尽管我把厨房 的柴伙连同灶上的锅全搬走了,天天到城里的寺庙吃素斋,但那个无 孔不入的鬼仍然不知从哪而弄来了柴和锅。我恐惧极了,每天晚上, 我都把所有的猫都聚集到我的床上,与我睡在一起。这张床在十年前 是我和月香睡的,非常宽大,睡在这张床上,我几乎每晚都能梦见她, 她还和十年前一样年轻美丽,永远是二十岁。你一定不会忘记吧,当 年我和月香是多么恩爱,成为你们这些将领和军官们羡慕的对象。是 的,月香是个才女,她作诗的才华不在我之下,每天晚上,她为我掌 烛,我作一首诗,然后我再为她掌烛,她再作一首诗,每次她的诗都 比我好。只可惜她生来就是个女人啊,如果月香是个男子,做官肯定 能做到宰相,做文人也一定会流芳百世。可她又具有女人的一切优点, 美丽贤淑,对我体贴入微,在当年坤州所有的官员家眷中,她的女红 也是最好的,我清楚地记得,进德兄,你的妻子还曾专门向月香请教 锈锦屏的技巧。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她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我 也都不问政事了。当年她睡的位置上正睡着一群猫,尽管它们在夜里 是极不安分的,真是世事难料啊。我真怕它们都被那鬼掳去做成了猫 肉汤,它们是我生命里最后的希望了,进德兄,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请给我指点迷津。段路 ”
我忘了吃晚饭,尽管我肚子的确饿了,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这 些信深深地吸引住了。段路的这些文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就象 加了某种咒语,你一旦打开它就再也关不上了。从段路的文字里,我 似乎看见了那个叫月香的女人,如果段路的描述属实,那么我真的感 到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在二十世纪,而不是公元八世纪,我 非常想见一见月香。我明白我走火入魔了,我这才相信了我的那位历 史研究生堂兄的话。天色渐暗,在我打开了灯的同时,我也打开了第 五封信。 “进德吾兄:
看了你的信,非常感谢你给我出的这些主意,但恐怕我都办不到。 首先,我不会离开坤州的,因为月香和我在坤州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 的时光,当然也包括一生中最悲惨的时光。我想如果离开了坤州和这 座宅邸,我立刻就会死的。第二,我也不会去请驱鬼的和尚道士来的, 如果把他们请来的话,一定会打扰月香在天之灵的安息的。所以,我 只能继续留下来,与鬼周旋到底,告诉你,现在我的猫只剩下最后五 只了,其余的都被鬼害死了。进德兄,你不会明白的,这座古宅中, 到处都残留着月香的气味,十年了,这种气味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 加浓烈。我时时刻刻地感到月香还没有死,她就在我的身边,她陪伴 着,一同度过了十年的光阴。我现在每天晚上仍在作诗,作怀念她的 诗,有时第二天早上,我居然会发现在我作的诗下面还多了一首诗, 那是月香的笔迹,还是写得那样好,与我写的那首是对应的。月香就 在我身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就在我身边看着我,是的,现在, 我在给你写信,她在我旁边,她正告诉我该怎么写,确切的说现在是 她口述,我执笔。十年前,她的确死了,但十年后,她又的确活着, 天哪,让我怎么才能说清楚,总之你是不会相信的。此外,还告诉你 一件事,现在的坤州城,几乎每一户人家都在闹鬼,每个人都惶惶 不可终日。坤州城象大海里漂泊的一叶扁舟,甚至比安史之乱我们被 围困了三年那会儿还要恐慌,当年的敌人毕竟还是人,而现在坤州的 敌人则是鬼。 段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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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9: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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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了一种恐惧,从这些古老的纸张里汹涌而出,紧紧地抱着 我。我似乎看见在我读信的同时,月香就在我旁边和我一起读着信,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她的脸,很美。从她的身上,发出一股肉香,我 这才明白为什么段路说十年来月香的气味一直挥之不去。因为这股肉 香,从她的肉体深处发出的香味,对,月香就是肉香,在古汉语中, 月与肉的意思相同,肺、肝、胆、肠、脾、脑、腿等等都是月字旁。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看下去。电话铃突然响了,是我的那 位历史研究生的堂兄:“看到第几封信了?我知道你现在很犹豫,一 年前我也和你一样,我现在能从电话听筒里嗅到你那里的血腥味,真 的,既然你看了那么多,那就继续把它给看完吧,明天早上到我的研 究所里来一趟吧。再见。”
我握着电话,一句话也没说,听他说了那么多话。挂了电话,我 感到这间屋子的气氛有些不对,我突然觉得我现在就是段路了,我和 段路一样独自生活在一个大房间里,真的,我就是段路,段路就是我, 这些信全是我写的。是吗?我问着自己,然后我发疯似地摇着头。我 打开了第六封信。 “进德吾兄:
刚看完你来的信,你说当年随我死守坤州并一同受到朝廷赏赐的 十二位将领和军官已在今年全部意外地死亡了,这真的很让我心痛。 你说刘将军是在成都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了,真不可思议,我清楚 地记得刘将军的水性非常好,是长江里的浪里白跳。还有李将军在他 儿子的婚礼中无缘无故地上吊自杀,这也是不可能的,他那种开朗乐 观的性格,还会自杀?而且是在那种大好的日子里。更有甚者是张将 军被他的家人砍死做成了人肉馒头给煮了吃了。其他人的死状也是非 常奇怪,他们当年在坤州的尸山血海中打仗都没有死,怎么会现在却 接二连三地出事,而且几乎是在同一个月里。进德,我非常担心你, 你不会有事的吧。现在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的猫只剩下最后 一只了,但它活得很好,是一只美丽的波斯猫。我要用我的生命来保 护它,我发誓。 段路 ”
夜很深了,我困了,于是我捧着这些信慢慢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这气味带着浓烈的馨香, 发疯似地直往我鼻孔里钻。我受不了了,我循着香味,到了我的厨房, 不知是谁在煤气灶上点着大火烧着一个不锈钢锅子。我揭开了锅盖, 里面是一锅肉,确切的说是肉汤。汤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油,我用 调羹喝了一口,这是一种我从未喝过的汤,味道非常美妙,这一调羹 的汤从我的舌头滑到咽喉,再进入食道,最后流进了我的胃,我的胃 很贪婪,把这些美味的汤都搜刮殆尽了。我还没吃晚饭,也就顾不得 许多了,我又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肉丝被我的牙齿 嚼碎,然后我舌尖上的味觉器官又得到了一次刺激,是的,从小到大, 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肉,是谁煮的呢?很快,我就带着疑问,把一 锅肉差不多全扫进肚子了。最后,我在锅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手 指头,人的手指头。
我哇地一口吐了出来,然后我惊醒了,原来这是一个梦。
我刚才睡着了,竟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我心惊肉跳着,浑身 冒着虚汗,一时间睡意全消了,现在已是半夜两点,我强打着精神打 开了第七封信。 “进德吾兄:
坤州城已经陷于一种巨大的恐怖中了,不断有人奇怪地死去,城 外到处都是新坟,而且死的都是男人。全城充满了死人的臭味,和尚 与道士都忙着做法事。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坤州流行了瘟疫,唯一的 解释就是鬼魂作祟。但我还活着,还有我的最后一只猫,它活得很好, 每晚都睡在我怀中,就象月香。经过这些天来,我渐渐地觉得月香的 确还活着,就活在这只美丽的波斯猫身上,是的,所以现在我可以说, 我又重新得到月新了,她永远都不会和我分离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起风了,带着坤州城里死亡的气息的风贯穿了我的房间,席卷过我们 的身体,虽是盛夏季节,我却感到了一种冰凉彻骨的感觉。报应,这 是因果报应,谁都逃不了。 段路 ”
看到这儿,一阵风穿过了我窗户打在我的额头,我望望窗外,下 半夜的月亮却特别圆。我开始明白段路所说的报应的意思了,我能想 象坤州城一定是遭到了某种灾难,这种灾难是人类自身造成的,我一 向不相信有鬼魂存在,但灾难肯定有,只是通过了某种特殊的方式。 这使我增加了读下去的勇气。我打开了第八封信。 “进德吾兄:
今天是七月十日,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七月十日吗?相信这一天你 我都永生难忘的。七月十日,每年这个日子,我们的心中都隐隐作痛。 我说过报应,今天就是报应的日子。当年我们死守坤州,全城只有五 千士兵和两万百姓。我们的粮食准备很充分,但没想到安史叛军的准 备更充分,终于两年过去了,重围中的我们吃光了全部粮食,包括所 有的老鼠、猫、狗、甚至战马,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全城人都 在挨饿,这样用不了十天,坤州城就会不攻自破,睢阳也已经失守了, 我们如果完了,叛军就会长驱直入地攻入江淮地区,大唐也就完了。 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我给你们煮了一锅肉,你们都很惊讶哪来 的肉,我没有说,只是让你们先尝尝。你们吃了,你们吃得很香,你 们说这是你们一生中最好吃的肉。最后我告诉你们,这是月香的肉。 你们都吐了,然后,你们都哭了,你们这群大男人象女人一样流下了 眼泪。是的,是我亲手杀了月香,那天月光皎洁,月香依然美丽动人, 尽管她已经有三天粒米未进了。我的手里拿了一把刀,我站在她面前, 看着她,许久,但是我终究没有勇气,我的刀掉在了地上,我放弃了, 我决心和她一起死。但是绝顶聪明的月香看出了我拿刀的意图,她轻 轻地对我说,杀了我吧,女人对战争没有用,杀了我吧,把我的肉吃 了,我总之是要给饿死的,不如死在我爱人的手里,让我的肉体进入 你的肉体之内,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从此,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了。来,动手吧,象个男子汉那样,如果你还是我丈夫,动手吧。不, 我下不了手,但月香夺过了刀子,她把刀子刺入了她自己的心口。她 微笑着,对我微笑着死去,胸口还插着那把刀。那时我痛苦万分,真 想自己也一死了之,但最后我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我疯了,那夜我 真的疯了。我想到了段家的荣誉,我想到了死守坤州的誓言,我把月 香肢解了。我说过,那夜我疯了,我爱她,所以肢解她,这就是理由, 这理由你们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因为你们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是 的,我把她肢解了,完成了她死前交代我的事,我把她的肉剁下来, 她的肉充满了香味,天生的香味,她是个绝代佳人,就算变成了一堆 锅里的肉。当时我干这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罪恶感和恐惧感,那夜 我真的疯了,我只想永远地和她在一起。我把她的肉给煮了,煮了几 大锅,我自己先吃了一锅,那味道美极了,其实我内心也痛苦极了。 然后,我把其他的几锅分给了你们。爱一个人有许多方式,在那种特 殊的情况下,我想这是最合理的方式了。进德兄,接下来就是你,你 哭完了之后,立刻回到了家里,把你的妻子和小妾也给杀了,煮成了 一锅肉。于是,所有的将领和军官都开始吃自己家眷的肉。后来我们 干脆把全城的女人都关了起来,总共一万人左右,我们每天吃三十个 女人,全城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对。有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 被人吃了都无动于衷,自己还吃得最多。为了养活这些女人,我们还 安排了女人吃女人,当然她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还以为是猪肉。 于是,我们就靠着吃人肉熬过了将近一年,这一年的坤州是恐怖的世 界。终于我们等来了救兵,坤州守住了。十年了,我终于把这些话说 出口了,七月十日,今天是七月十日,我想这该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 天。我们的罪过是无法饶恕的,天哪,我看见月香了,真的是她,她 微笑着来了,她是来带我离开这个世界的。进德兄,如果你能收到这 封信,那一定是月香带给你的,请千万不要害怕,珍重啊,进德,你 要当心——幽灵的报复。 段路 ”
这是最后一封信,我颤抖着看完了它,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即便 是唐朝想必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段路一定有精神分裂症,一切都是 他臆想出来的,就象唐人的传奇,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可我不能自 拔,尽管我不相信,但从这古老的纸张和字迹中传出的气息却又强迫 着我相信。我又隐隐约约地发现这最后一封信上有许多浅红色的斑点, 很淡,但却很密集,这是什么?是血迹?难道是段路的血,经过了一 千多年,永不磨灭地保留在这纸上。也许这就是堂兄所说的历史的鲜 血?
天色渐渐地亮了,我茫然地坐了很久,直到阳光洒满了我的房间, 驱除了那股唐朝的气味。我把信全都放好,带着信赶往我堂兄所在的 研究所。
堂兄早已等着我了,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的脸色的 真难看,一夜没睡?是不是,你一定把信全看完了,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对你说什么都没有,是我骗了你,我不 愿你看下去,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你真相。这是真的,坤州的确存在 过,乾为男,坤为女,顾名思义,坤州是一座以女人为主的城市。在 安史之乱后的第十年,突然全城发生了巨大的灾难,男人几乎全死光 了,于是这座城市成了死城,被放弃,如今只剩下一堆田野中的废墟, 在史书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我花了整整一年才研究出成果的。事 实上,被围困的城市中发生吃人肉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绝不止一次。”
“那么我们的那位祖先呢?”
“这位名讳蔡进德的先人在收到段路给他的最后一封信的当天晚 上,举火自焚,没人知道原因,而这些信却都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说真的是有鬼?”
“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世俗认为的鬼魂,那的确是段路的臆想, 是他长期自我封闭的结果,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他独自忏悔 了十年,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对爱人的思念。于是在精神上他产生了幻 觉,这是一个人心灵深处不断斗争的结果,他失败了,他败给了他自 己的灵魂,于是他的灵魂就不属于他自己了,所谓的鬼魂,其实就是 他自己,他的另一个自我,另一个代表爱人的自我。由于深深的爱, 他已与月香无论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合二为一。所以,他说月香 还活在他身边,其实就是他自己———他的另一半,他的精神已经一 分为二,也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一切都源自他内心,一切都源自对 月香的爱。他在写完最后一封信以后,就死了,死因不明。但对他来 说,这却是最好的解脱。” “那么他养的那么多猫是怎么死的,也是幻觉吗?还有他的那些 战友,包括我们的那位祖先,还有坤州全城的男子,他们为什么会死?”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纵,但不是我们所一般理 解的复仇的鬼魂。也许那些猫根本就是段路自己亲手杀的,通过潜意 识驱使他重复了当年的那种恐怖行为,这是双重人格的典型病例,他 写信时的正常人格却对自己的行为浑然不知。我说过一切罪恶都源自 内心,我们的那位祖先其实想必也有过与段路一样的心理过程。你是 否注意到了信中反复提到的报应二字,这不是简单的佛教意义上的因 果报应,而是他们的内心对自我的报复,从这个意义来说,他们在劫 难逃。”
“谢谢你,堂兄。”
“你认为我刚才说的是标准答案吗?不,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自己 的答案,我真不该说这么多,也许你自己的理解比我的更好呢?”
我离开了堂兄的研究所,回到了家里,并归还了那些信,象是扔 掉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晚上,妈妈为我烧了一锅肉汤。妈妈没有察觉到我的眉头掠过了 一丝恐惧。
肉香,真的很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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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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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鏡子的故事
就在那女孩跳桥身亡后的两年间,有关那桥的传说不断,学校为了平息传言,就把桥拆了,小溪仍在,但再也看不见了,因为冷冷的水泥盖覆在上面,校友招待所到男生宿舍间,不再有桥,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笔直的水泥道路,也再没有诡异的事发生,女鬼桥的故事从此成为学长学弟间的一项传承......
在路底的这男生幢宿舍里,在每个浴室的洗手台上,都有一面大镜子,其实在大部分的学校宿舍都是这样的格局,并没有什么好值得一提的,但在路建好的三个月后,一件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这镜子上了......女孩子喜欢照镜子,男孩子又何尝没有呢?,巫杞明就是这样一个爱照镜子的男孩,他总爱在夜深人静时,沐浴后,走到镜子前,看看镜中的自己,有时做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然后看着自己松垮垮的肥肉嗤笑,又有时,对着镜子拍拍肚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活像一只大浣熊,而感到有趣,
照镜子,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份,这天晚上,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吧?,他洗完澡,习惯性的,他又走到镜子前,照例对着镜子摆姿势,突然,他觉得有一股气直往他的背脊上吹,那感觉就像一块大冰块贴在他的背上似的,他很直觉的回头去看,
他一回头,那种感觉马上就消失了,他有点纳闷,六月天里哪来这样刺骨的寒风呢?,等到他头回过来,镜子里的景象让他呆住了,当然,他还在镜中,不同的是,就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女孩,满脸是血,右脑壳是凹陷的,在凹陷的那地方,还有一条裂缝,那感觉就像一粒熟裂的西瓜,血就从那裂缝里源源的冒出来,
但是,巫杞明还是认出她了,是学姐!,也就是跳桥自杀的那个女孩,她是巫杞明同系的学姐,为了她的死,巫杞明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但尽管如此,巫杞明还是受不了惊吓,昏了过去......但尽管如此,巫杞明还是受不了惊吓,昏了过去......
巫杞明在浴室里被人发现,他信誓旦旦的说是撞鬼了,再加上以前女鬼桥的怪事,不得令大家不信,后来铁齿的教官夜探浴室,第二天,大家发现浴室镜子破了,是教官用洗衣板砸破的,为什么呢?,教官只是摇头苦笑,要大家别问,从此,浴室里再也没有镜子了,在洗手台上只留下那原来框镜子用的木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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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1: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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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留手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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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1: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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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留手印
zer0tsubasa 发表于 14-10-2010 01:05 PM
手印在那里哦??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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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1: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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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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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4: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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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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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4: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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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
9in0 发表于 14-10-2010 04:14 PM
连你也那么快哦??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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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0-2010 05: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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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狠哪~
小心吓得我不会贴故事去~
爱尔莎b 发表于 14-10-2010 01:59 PM
那么你要有心理准备每天做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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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10 09: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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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要有心理准备每天做噩梦
zer0tsubasa 发表于 14-10-2010 05:54 PM
你好坏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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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5-10-2010 01: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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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你还留长发吗
我的朋友是学美术的,高考当年没能考上中央美术学院,他决定再考,于是借了父亲单位的拆迁旧房独自学习。
那栋房子是1915年外国人在成都创办华西协和大学时修建。房角还刻着民国四年的字样。原房东搬迁以后,由于各种原因拆迁暂停。就成了他的临时书屋。为了不打搅他学习。一般没人去造访。我从外地放寒假回来,在一个冬日的夜晚同他久别重逢,聊了很久于是就住下了。楼是青砖木板房。冬日里挺冷,我们挤在一起睡着了。
大概天刚有一点微光时,我被人轻轻摇醒。只见我朋友用目光指了指外边的书房,我朦胧中看见黑暗中有一个穿青衣的太婆坐在书桌上,背对着我们,背后梳着老年人的发鬏,房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俩顿时象血液凝固一般。脑子里啥也没有了,这时,在我们大脑无法开始反应恐惧时她轻飘飘的飘向空中。
我们俩相互紧紧抱着,没有一丝的睡意直到天大亮。
只见到几缕青丝落在地板上………………
看着地上的缕缕青丝,我们都呆住了朋友的话打破了沉闷,“那是什么”。象从梦里醒来一样,我们抬头看着对方,希望互相从对方的恐惧里得到一丝安慰,也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复。
等我们鼓起很大的勇气把这些头发清理出去,已经是黄昏了。随着夜色的降临,我们强忍着内心的彷徨,随便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当睡意完全把我们包裹起来以后,我做梦了。
在梦里,我见到了一对在湖边低语的年轻人,男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女的到是娇小可爱,一双大眼睛甚是惹人怜爱,尤其是一头长发,耳边的几缕被风轻轻的向两边吹起来,登时看的我迷了。
虽然离的很远,但他们说话的声音竟听的清清楚楚。
“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不是你的漂亮,也不是你知书达理,更不是你家的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要还是你,我会永生永世喜欢你的”
“真的吗,等我将来变老了,你就会嫌弃我的,会不会”
随着一阵轻叹,我醒了,并不可怕的一个梦,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恍惚间,哪个女孩子的面貌越发清楚了。真是很可爱的一个姑娘,还没女朋友的我不由得浮想联翩。
很快,天亮了,朋友倒睡的很安稳,看来昨天的惊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我们还是一致决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要不然谁知道哪天又出什么事呢。朋友给老家打电话询问,方知这房子由华西协和大学转给了一个教授当私房,本来老人家是打算用它做儿子结婚的新房,可谁知道结婚的前一天教授的儿子就因为意外出事死了,女方的哪个孩子到孝顺,还是搬到男的家,孝顺公婆。不过她好象一直不承认哪个男的死了,总说他会回来娶他的,一直到死也没再嫁。以前也没听说有什么闹鬼的事。
我和朋友这才觉得有少许安心,毕竟弄到一处不要钱的房子不容易,而且也不会住的很久。但他还是不敢一个人独住,给我许了一大堆真正的谎言以后,把我强留下来了。
往后的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只到有一天晚上我又做了哪个梦。
这回的梦里,我又看见他们俩,哪个女孩子靠在他怀里。男的轻抚着女孩子的长发,透着满脸的爱恋,哪个女孩突然问了一句:“喜欢我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男孩子说道“都喜欢,不过你还是留长头发好看,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耳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的样子。”
女孩子吃吃一笑,一回手,抓住几根长发揪下来,塞到男孩子手里道“你喜欢那就一直带着,不许丢了”
倒把那男孩子心疼的赶紧在她头上又吹又揉,嘴里一边说着“傻丫头”,一边微笑着把头发收到怀里看着他俩耳鬓斯磨的样子,我很自然的羡慕起来,一瞬间竟幻想自己就是哪个男孩子。怀里搂着同样一个姑娘。突然,又是一声轻叹,但这回我没有醒,我眼前的景象变幻了。
眼前竟出现了我们住的房子,这回我离的近多了,直接进入了房子里面,一个眉眼酷似那女孩的少妇出现在面前,里里外外的忙些家务,还有两个老人。看着他们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在梦里,但我居然还能保持着思维能力。我明白了。
这所房子就是我们住的房子。
这两个老人就是当年的教授夫妇。
哪个少妇就是当年哪个女孩子但这些都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我又怎么会梦到,是什么让我梦到的,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回答我问题的竟又是那苍老的声音“如果她变的面目全非,他还会喜欢她吗?”
梦境被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撕破,我醒了。
但我手里的东西瞬间改变了我的看法,这决不是梦。竟然有几缕青丝缠在手上。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绝对不是我或朋友的头发。什么时候缠到我手上的?象手被烧着了一样,我赶紧把它们抖掉,扔到窗外。
我受不了了,蛛网一样的气氛笼罩着我,让我无法思考别的任何事情,我不想这样,我要有自己的生活,虽然哪个只见过一面的老太婆和哪个梦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但自己的生活完全被人打乱总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我希望能和这件事做一个了段了。可怎么做呢?
想起一些书上说的冥想可以引来鬼魂,我决定试试。找个理由把朋友打发出去,再拉上窗帘。开始了我的行动。
二十分钟以后,我已经不是冥想了,我开始犯困。后悔没有睡个好觉再做这个实验。可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哪个声音,“忘了吗,你最喜欢她的头发,你不是说过最喜欢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的样子吗?”我从没试过用那么大的力气睁眼,但眼皮完全失去控制,眼前又出现了幻象。哪个长发的姑娘婷婷的走在街上,轻快的眼神,飘逸的长发,风把她的头发轻轻的托起来,她轻轻的眯着眼,微笑着看着我。我不相信任何男人能抵挡这微笑,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去抚摩她的微笑。
但她的一句话让我从天堂直接跌到最底层的地狱“我给你的头发呢,你把它们丢了吗,你最喜欢它们,一定不会丢的,对吧”。我突然觉得那笑变的那么冷,那千万人渴望的笑容背后有我没有看到的东西。
梦魇还在继续,少女周围的景物迅速的变化起来,她自己的容颜也变化了,稚嫩的脸上出现了风霜的痕迹,轻快的眼神被世事染的浑浊,一头飘逸的长发也变成了一个盘在脑后的青色的发髻。
“知道吗,我最美的样子只留给你一个人。我的头发只为你一个人留着。”话音刚落,青色的发髻散开了,我只看见漫天的青丝。我的眼睛睁开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的眼睛我的身体都能感觉到这缕缕青丝的熟悉和沉重。
我明白了,她等了一百年的人就是我,为了我她在这屋子里等了一百年,难道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青丝象是招手,又象是告别,象是爱抚,又象是责骂,但最终的还是无限的依恋“告诉我你还记得我,你是来娶我的。”青丝向两边分开。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蹒跚出来,“在现实里,我只能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你不是说过,只要还是我,你会永生永世喜欢我的吗?”
我呆住了,我相信她们是一个人,但由一个沉鱼落雁的美女突然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我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对自己爱的人说“我爱你”,但如果她突然变的老了五十岁,我也相信百分之百的人会象我现在这样的。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说:“你知道吗,能真正伤害一个人的人只有他最深爱的人,其他的人可以给他留下伤痕,但都会愈合,只有自己最爱的人才能留给自己永远的伤害。过了今天,我做鬼的日子就结束了,我只是想要一个承诺,告诉我你是来娶我的,好吗?”如果这些话是从一个莺声燕语的少女嘴里说出来的,我会毫不忧郁的答应她,但这些话确是从一张干瘪无牙的嘴里被含混不清的说出来。我一直不认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为了一个前几世的鬼魂………。。
我懦弱的低下了头。说出了一句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来生再见吧”。
一瞬间。
飘逸的青丝凝固了,空气里弥漫着委屈,不平。“我等了这么久,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吗?一起走吧,我们会象以前一样的,我会给你幸福的。”
一缕缕青丝象长蛇一样缠住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向远处一片空荡荡的黑暗飘去,双手徒劳的想抓住任何东西,可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也许马上就连空气也没有了。求生的渴望压倒了恐惧,我开始拉扯缠住我的头发,一根根头发断了,象流到海里的水,消失了。可能是太过用力,一跟头发把我的手勒破了,血染到了她的头发上。
“对不起!”随着一声惊呼,长蛇的缠绕停止了,松解了,我重新站在了坚硬的地板上“手疼吗,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忘了吗,以前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也会生气,但最后道歉的都是我呀。”
“这么多年,靠着你当年的承诺,我独自承受着黑暗。只为了能等到你告诉我你还记得我。现在我明白了,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我没理由找你要哪个承诺。我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的。”
“哈哈,刚才吓坏了吧,哪边有更多更好的男孩子,我才看不上你呢。再见啦,也许来生真的能再见吧。”虽然是个老人,但仍然象年轻的姑娘一样用玩笑来掩饰内心的感情,也许她根本就还是哪个小姑娘吧。
看着她逐渐融如黑暗中的背影,我刚才拼命抗拒的手又伸了出去,但哪个瘦小而坚强的背影已经完全进入了黑暗,接着,黑暗也消失了。
留下的,只是一地的青丝。
我突然想起忘了问一声“来世你还留长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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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5-10-2010 01: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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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手
这是发生于南投某一村落的故事:
故事开始之前就先将主角称作 大明 吧..........
话说这一天大明刚好放假,于是约了几个朋友准备到南投去作一次探险。大伙决定这一次的旅游以借宿方式,省去订房间的钱,也可以多玩几个地方,于是大伙准备妥当后,跨上自已的爱车呼啸的向前奔驰,享受着夏天迎面而来的凉风吹拂而过的那种舒畅的感觉,就这样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一看竟看到民间乡还有几公里的告事牌.
这时大伙也觉得天色已晚,应该找个歇脚的地方,于是沿途注意看看有没有住宅,可是越走越远,越走越往山上去,这时大明觉得不太对劲说:『怎么走来走去都没有看到一间房屋,而且这个地方刚才好像走过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啊! 』
直到大明这么一说,大家觉得好像是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于是决定先在此做一个记号,看看等一下是否会再看到这个记号,这时大伙内心无一不是希望不要再看到这个记号,因为没有有勇气承受这个打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碰到鬼挡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事与愿违,约莫过了三十分钟的车程,他们看到了先前的记号,这时大约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了,大明这时候说了一句话『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在此等待,看看是否有人经过呢? 』经过大伙表决有人说『车子再继续走的话会没有汽油,干脆就在此等看看,我记得我妈跟我说过,遇到这种事,只要有一个人叫了你一下你就会清醒过来。』这时大家决定采用这位同学的意见,天色越来越暗,在远处也发出了树叶受到风吹所发出的啸~~啸~~~的声音,大伙心想这次是要在这里睡一晚了,
『还好有伴不然可能会吓死在半路』有人半开玩笑的说,为的也是壮壮胆而已,又过了将近一小时,这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突然有人看到在路的尽头有一丝微弱的光线射向这边,大伙有的拿起衣服,有的拿树枝挥舞,想要引起那辆车的注意,大卡车的司机看到了这群学生停车问他们在干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大明将事情的原委从头说了一遍,大卡车司机答应送他们到有人的地方。
又过了不久,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大明代表大家向这户人家借宿,这户人家很乐意的同意了,可是有一个条件是晚上不要乱跑,原因没有说明,大伙也就同意了。
由于受到了白天的事件,而且也骑了一整天的摩托车大伙也累了,于是换洗完了以后,大家就在自已分配的房间倒头就睡,为的是明天的旅游还要具有充沛的体力才能回到家。
到了半夜,大明因为内急要起来上厕所,可是这种乡下地方的厕所都是离住家有一段距离的,大约还要走上个十公尺,大明顾不得灯光明暗,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乡下的厕所都是蹲
式的而且是三十几年前的那种,排泄物要作为肥料的那一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再说,顾不得臭气冲天了,就在大明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的屁股有痒痒的感觉,大明不以为奇,可能是昆虫或是蚊子之类的虫子吧。
又过了一会,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有东西在粪坑里~~~~,
大明于是草草的上完厕所,就在准备起身的同时他的屁股被人用手打了一下就像我们平常打同学屁股的那样,可是力道并下大,大明越来越怕,赶快穿上裤子准备往外跑,准备拔腿的时候,右脚拔不起来,发觉有人抓住他的右脚,他将眼睛往下移到脚踝的地方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只细细小小的手,确定是一个婴儿的手,这时大明已经类似发狂死命的只想挣脱这一只小手,终于大明摆脱了他的纠缠,连滚带爬的回到房间,赶快叫醒所有的同伴说这里有问题,他将刚才的一切说给大伙听,这时有一个人发觉大明的右脚脚踝有很明显的手指抓痕,这时有人说看看你屁股是不是也有,结果当然是有,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就这样大家都不敢睡一直到天亮,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发觉大明的抓痕越来越明显由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瘀青,隔天大家问了这一家的主人,这主人说那个厕所已经很久没有用了,你跑错间了,那间厕所因为以前曾经有人将堕胎后的小孩丢到里面,后来相继传出事情,所以就没有再使用那间厕所了,可是为什么不将他锁起来呢,主人说因为昨天是农历初二,所以要拜拜,拜完后忘了关,实在很对不起大家,害大家受惊吓,这时大明觉得还只是被抓住脚,要是被拖下去的话,那不就玩完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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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10 01: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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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桃
那是发生在一个郊区小旅馆的真实故事……
我的一个朋友一次出差到了一个乡镇,这个乡镇也算偏僻,不过好在还有一家小旅馆,三层楼高,白色,每层6间独立的客房,卫生间在楼廊的最右边。
朋友下榻的房间是位于2层左边数第二间,距离楼廊右边的洗手间,中间相隔了4个房间,被一位年逾60的老太太领去房间的路上,朋友也注意到,整个2楼没有一点动静,似乎今晚就住了他一个人,好在朋友的胆子也不算小,并没有过于多想。
进入房间,老太太转身出去,2分钟后提了一瓶热水进来,随即转身离去,关上房门的当下,嘟噜了一句话,尽管没有转身,声音也不大,可是朋友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天黑别出门。”朋友虽然觉得有点怪异,一细想,其实也没什么,老人家嘛,顺口叮嘱一声晚上注意安全,也无需大惊小怪的。房间里面没有日光灯,是一个40瓦的灯泡,亮了后发出红黄色昏暗的灯光,一张可供两人并排睡的大床,床头有一个柜子,上面可以摆放茶杯,躺在床上,正对的一面墙上是一副挂画,上面是一群小孩捧着一盘仙桃,递到一位道风仙骨的老者面前,老者面待笑容,一副悠闲的POSE。门和窗在左手边的墙上,右手边的墙面是空着的,上面的石灰面有些脱落了,几处地方露出黄色的墙内体,可能是年久的缘故。
想了想第二天的行程和工作安排,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10点,朋友准备早早入睡,养好精神。推开房门,朋友走向楼廊最右侧的洗手间,期间路过了4间房间,一共4扇门,4扇窗户,全是黑洞洞的,没有一点灯光,也看不清里面任何事物。洗手间很简陋,有一些异味,里面也是昏暗的黄色灯光。朋友草草的解决完事情,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窗,上床躺下了。“奇怪!”朋友熄灯之后10分钟,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为什么这个乡镇的夜晚这么安静,连一声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有些发怵。还是早点睡觉,明早起床就早点走吧,朋友这么想着,闭上双眼,让自己慢慢睡去……
一群笑意盈盈的美女端着一盘仙桃递到朋友的面前,朋友伸手取来一个,朋友吃桃的习惯是先将桃掰成两半,这次也不例外,看着这群美女,朋友乐得合不上嘴,手上一用力,桃掰开两半,朋友将桃送到了嘴边。“啊!”朋友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桃的中央居然是各式各样色彩斑斓的软体毛毛虫,它们蠕动着,缠绕在一起。朋友惊得一撒手,桃掉在了地上,朋友醒了过来,原来是场梦!朋友在床上坐起身来,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一抬头,月光映照下,对面墙壁挂画上居然是惨白一片,没有仙道,没有仙桃,没有仙童。又是一惊,朋友急忙拉开了电灯,挂画上果然是空的,变成了一张白纸,而此时,身边床头柜上俨然放着一个被掰开的桃子。朋友一阵狂汗!彻夜未眠!又是一个漫长的不眠夜。
第二天早早离开了那家小旅馆,在回城的路上,听说那家小旅馆是建在一片坟地上面,目前是由一对老年夫妇在打理,很少有本地人入住。朋友又是一阵狂汗!(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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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10 01: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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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绣的
小红是个可怜的女孩,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出生的时候只有3斤重,体质很差,经常生病,长到10岁左右,已经用尽了这家人全部的积蓄,除了母亲之外,父亲和健在的奶奶一直对她没有好脸色,轻则恶语相加,说她是“丧门星”;重则拳脚相加,似乎不打她不足以解气。小红没有读书,因为家里已没有多余的钱供她读书,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从事农活,业余时间,刺绣成为了小红仅有的爱好。街坊邻居都知道小红刺绣刺得好,经常也会找上门请小红帮忙绣点东西,或喜嫁用品,或丧葬用品,小红都会尽力帮忙,而且每当绣丧葬用品时,小红总能两眼发亮,神情兴奋,绣出的东西总能让人觉得很满意,很传神。
这天晚上,小红的母亲忙着手中的活,抬头看见小红坐在床边绣着什么东西,笑着问道:“小红,你在绣什么?”小红抬起头望着母亲,淡然地回答道:“是奶奶和父亲。”“哦?你不记恨他们了?”母亲觉得有些意外,她一直认为小红会记恨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因为他们对待小红确实不好。意外之余,小红的母亲也觉得很欣慰,认为这孩子还是挺大度,挺懂事的。随即站起身走到小红身旁,看她绣得怎么样。
绣布上没有完整的人形,只是一些残肢和血液一样的东西。
“啊?!小红,你这绣得是什么呀?”母亲觉得诧异极了,双眼瞪大了望着绣布和一脸茫然的小红。
“怎么了?”小红显得很平静。
“你说你绣得是父亲和奶奶,怎么会都是一些残肢呢?”母亲觉得不可思议,像是望着怪物一样望着小红。
“嘿嘿,是绣的他们,没错,他们就是这样子的。”这时小红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看得母亲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小红,尽管他们对你不好,你也不能这么诅咒他们吧,他们毕竟是你亲人呀,你这孩子……”
“这不是我绣的。”
小红的回答让母亲更加纳闷,她明明看见小红一直在这块绣布上绣着。
“是她。”
小红伸出手指指向了母亲的身后。母亲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往自己身后望去……
身后没有人。
母亲激跳的心脏还没有平复,正欲转回身来呵斥这不懂事的孩子,却看见小红正裂开嘴冲着自己这边笑着,眼睛望向母亲耳朵根的位置。母亲突然觉得自己耳朵根有些凉飕飕的,斜向下眼睛望去,一只苍白而干瘦的手顺着发梢滑落下来,搭在了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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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0-2010 05: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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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故事不是很明白。
难道小红看见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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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0 10: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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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故事不是很明白。
难道小红看见的“人”是这个样子的?
姗姗来迟 发表于 15-10-2010 05:00 PM
应该是小红看得到咯。。。然后看到那个"人"伸手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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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6-10-2010 10: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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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楼盥洗间
小雨是名广告设计人员,男,25岁,艺术院校毕业两年,换了几家公司,现在一家广告公司任职,还未满一个月。这家广告公司是在市内一座4A级大厦办公,大厦共30层,他们位于第13层。
广告行业是个服务性行业,加班是经常的事情。这天,是星期二,农历7月初一。现在,晚上10点10分,小雨和另外两名同事还在完成一个创意设计稿,明天就要提案了,今晚无论如何也得设计出3个初稿。
“好累了,眼睛有些痒。”这是另一名设计,小风,女,23岁。
“呵呵,没办法,客户要得紧呀。这样吧,你们先忙着,我下楼去给你们买点消夜。你们要吃什么?”说话的是公司的一名客服人员,名叫阿灿,男,现年25岁。
“是有点饿了,阿灿,你就去麦当劳买点汉堡、署条什么的吧,凑合一顿结了。”
小雨转过身,对阿灿说道,随即又转回身去,继续电脑设计。
“好吧,我马上回来。”
小雨和小风继续埋头苦干着,等小雨再次再次抬起头来,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一看时间,居然已经11点了。
“阿灿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呵呵,他不会自个儿在外面喝上两杯了吧。”
小风也抬起了头,脸上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家伙,我打他手机,咱们在这里饿着,他却半天不回来。”
“嘟。。。嘟。。。。。。”电话拨通了,响了很多声,一直没有人接听。“嗯?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呀。”
“可能在外面没听见吧。”
“好饿呀,小风,你饿吗?”
“还好吧,呵呵。”
“这样吧,要不我下去买点东西上来咱俩吃了再做,今晚估计得做到2点左右了,不能总是饿着吧。”
对于小雨的提议,小风沉默了半响,说道:“那,那你快去快回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嗯,我知道了,我十分钟就上来。”
说完,小雨拿了钱包走了出去。此时,是晚上11点10分。
电梯往下行走,突然停住了,是在12层,电梯右侧10米的位置便是盥洗间,此时,里面传出了冲水的声音,因为是夜晚,楼道很安静,冲水的声音显得很大。小雨没有想太多,摁住关门键,电梯门合上了,继续下行。
“奇怪了,保安呢?”小雨嘟噜着,走出了大厦,到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两盒方便面,四根火腿肠,转身便奔回大厦,回来的时候,保安坐在那里,抬头看了看小雨,没有作声。
晚上11点16分。小雨直接摁了13层,电梯往上行驶,想到阿灿,小雨决定再拨拨他的电话。“嘟。。。嘟。。。。。。”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听。突然,电梯停住了,小雨没有在意,直接走出了电梯,却突然发现这里不是13层,而是12层。小雨正准备将电话收线,转身摁住电梯的开门键,又听见右侧盥洗间内居然传出了一阵手机铃声。“叮。。。叮。。。。。。”,那铃声很像就是阿灿的手机铃声,小雨有些奇怪,忍住了没有挂机,想继续听听,电梯门此时已经合上,继续向上驶去。
“嘟。。。嘟。。。。。。”,“叮。。。叮。。。。。。”,这边的电话接通声和盥洗间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很合拍,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声音,特别刺耳。小雨判断阿灿就在盥洗间内,可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他为什么会在12楼盥洗间,而不是13层呢?小雨有些不解,便顺着灯光走进了盥洗间,嘴上喊道:“阿灿。阿灿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走进盥洗间,右手是一面大镜子,顺着左边的走道往前,便是厕所,共分4个蹲位,门都是关着的。小雨细心的看了看每一扇的开关显示,发现只有一扇门显示的是“关”,似乎里面有人。
“是阿灿吗?”小雨提声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是阿灿吗?”小雨试着用手敲打了一下门。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奇怪了。难道里面没人?”小雨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会有手机响?”
小雨退后了两步,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阿灿的手机。“嘟。。。嘟。。。。。。”,“叮。。。叮。。。。。。”,没错!正是关着的那扇门里,传出了清晰的手机铃声。
“咚咚咚”,小雨冲上去,再次用手拍打那扇门,“阿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了,怎么不出声呀?阿灿。”
突然,“哗。。。”的一阵冲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小雨一惊,往后跌坐到地上,瞪大了眼睛盯着这扇门。半响过去了,门始终没有打开。
大厦盥洗间内每扇门的下檐都是空着的,小雨慢慢地俯下身子,试图从门下面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看不要紧,小雨着实被吓了一身汗。
里面没有看到人,只是阿灿的手机被摆在地面上。小雨站起身,拉了拉门的把手,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拉不开。此时小雨就更奇怪了:既然没有人在里面,门是怎么从里面被锁上的呢?
小雨一看时间,居然是12点10分了。“啊?!怎么这么快!坏了,小风还在上面等我呢。”小雨决定先不管那么多了,再次俯下身子,想从门下面将阿灿的手机取回,却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小雨赶紧离开了12楼盥洗间,走楼梯到了13层,快速跑回办公室。“小风,小风,阿灿回来了没有?”
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小风的电脑却是开着的。
“嗯?小风跑哪儿去了,今天晚上怎么都这么怪呀。”小雨突然间觉得浑身一阵冷,胳膊上激出了鸡皮疙瘩。
“嘟。。。嘟。。。。。。”小风的手机被拨通了,很久没有人接听。“嘟。。。嘟。。。。。。”
“这都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雨本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今晚此时,却发现自己已方寸大乱。
“嘟嘟。。。嘟嘟。。。”,挂掉小风的电话,小雨拨通了大厦保安的内线电话,一样没有人接听,小雨瘫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待到小雨缓过神来,一看时间,已是半夜2点。
“难道,他们俩都回家了?”小雨琢磨着,“不会呀,阿灿的手机怎么会在12楼盥洗间,小风要是走了,电脑怎么也没关,手机也不接听呢?”
小雨想了想,决定再次回到12楼盥洗间一探究竟。
2点15分。12楼盥洗间。
还是关着的那扇门檐下面,跪爬在地上的小雨看到了阿灿和小风的手机并排摆放在地上,被拨通的铃声配合着手机面板上闪动的灯光,小雨感觉喉咙发涩,有些恶心想吐,一阵眩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日早上,阿灿和小风照常出现在公司办公室内,二人面无表情,一问三不知,只是小雨被送进了市内某精神专科医院治疗,至今尚未情况不详。(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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