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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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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约定实施手术的周末终于到了。手术观摩塔里站满了观众。木乃伊七号躺在手术台上,护士已为他做过全身消毒,他的身体连着许多管子,测量脉搏、血压、心电活动、脑电波等,屏幕上显示的温度是5摄氏度。

  手术开始了。比森博士拿起了手术刀,沿胸骨,从上胸部开始,直到腹部为止,做了一个很长的竖切口,两根很长的聚乙烯管分别插入血管,心脏输出腔内,也插进几根聚乙烯管。

  两名技师正俯身调节着人工心肺机。一种高度含氧的溶液流入腹股沟的血管,几分钟后,它又回到连接心脏的塑料管。等这种溶液畅通无阻时,比森教授命令改用含氧的血液。  

  一股红色的溶液射进透明的塑料管,注入股静脉。3分钟后,从心脏接出的管子已显出粉红色,然后渐渐变成鲜红。

  开始对木乃伊加温了,他的温度升高到10、20、25、30摄氏度10分钟过去了,心电图的直线依然毫无动静。

 体温升到32摄氏度,所有的线条仍是直直的。比森博士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动啦!心电图动啦,你们瞧!”心电图出现一条稍稍不规则的线条。现在是33摄氏度,屏幕上连续出现3个小尖。我的天,难道这具木乃伊的心脏真的要搏动起来了吗?  

  心电图的线条突然跳了起来,画出一个粗犷、古怪的图形。比森拿起电棒放在心脏上,解除心室纤颤。心电图又呈一条直线。温度又上升1度,心电图上出现了一个完整的心搏,又是一个心搏。紧接着,脑电图的指针也晃动起来。比森抬起头,激动地说:“雷利,这儿躺着的可能是个活人啦!”

  观看的人群顿时欢呼起来,在古墓内一动不动呆了50个世纪的木乃伊的心脏又跳动起来啦。

  在随后的5天内,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在307病室(密切观察室)中进行着。

  目前只有与当前的护理有关的医务人员才能进屋,我只能看病案记录:星期三患者开始到处出血。

  星期四患者出血已经止祝人还活着。
  星期五患者出现自主动作!心脏搏动比过去有力。
  星期六患者撤去氧气管,自主呼吸。
  星期日患者已清醒!睁开眼睛看着屋里医生护士的动作。

  又过了一星期,雷利教授给我看两张X线片?,木乃伊七号的骨折部位已经愈合。
  木乃伊七号的健康状况一步步好转,我们对他进行了解的必要性也与日俱增。
  白天我陪他坐坐,或给他看看杂志上的图画。过了两三天,他就对我笑脸相迎了。

  夜间,是护士詹妮弗小姐陪伴他。詹妮弗说埃及人常常干怪事,每天他睡觉前,都从花瓶里拿出一束玫瑰花,轻轻抚过,那些花朵会全都合上,低垂下来,仿佛一个个闭目睡去似的。有一次,她还发现他凝视着一只玻璃杯,“叭”的一声,玻璃杯炸碎了,埃及人喜气洋洋的,好像他刚刚结束了某种精神方面的练习,并取得了成功。

  没过多久,我偶尔发现埃及人会画图形文字,就告诉了雷利教授,教授请来了大英博物馆的布里斯托尔教授和埃及人对话。

  埃及人用古老的文字说他来自孟菲斯,是一位大祭司,叫天际的荷赖斯。

  当埃及人被告知,他早已远离了他的时代、他的城市,生活在50个世纪后的今天时,他一下子受不了了。他拼命摇头,然后浑身颤抖地倒在床上,脖子和脸部剧烈抽筋。

  “快注射镇静剂。”雷利叫道。他跃身上去,压住了木乃伊七号。看来我们是操之过急了。
  随后的几个小时,埃及人睡着了,嘴里却念念有词,雷利教授把它录了下来。
  午夜12点左右,我决定再去看他一次。可我在走廊里没走几步,就发现公用通信系统闪出一行字:心搏骤停,307室。

  各方面的有关人员拥入307室,可木乃伊七号已不见了。

  木乃伊七号失踪了,当班的护士詹妮弗小姐当然脱不了干系,可她却神态迷乱地说:“我刚刚离开这屋子  时间不长警报响了起来然后然后他就不见了”比森在护士室里大声发布命令。大楼各层都收到电话通知,每个出口处都安上岗哨,没有证明,谁都休想离开医院。

  第二天早晨,看守医院边门的一名守卫“中风”了,他的脑电波呈一条直线,但他还活着,就像一座雕像,完全没有自主动作。

  把守卫的情况和身不由己离开病房的詹妮弗的情况联系起来看,木乃伊七号确是一个有着超凡魔力的人。

这时,一个同位素实验室送来报告,把不久前送去的木乃伊七号的骨组织标本分析结果告诉了我们。可是,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对骨标本所测定的结果说明,木乃伊七号大约是27000年前的生命。而木乃伊六号、那只狒狒的骨标本测定,古墓壁画上的图形文字、金字塔的年代测定结果,都表明木乃伊七号应该处于距今约4700年的那个时代。

  会不会搞错?我们又送去其他标本,测定的结果依然一样。这一发现,使我们寻找木乃伊七号的心情更为迫切。

  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而且不能惊动敏感的新闻媒介,这已十分不易,更何况是一个具有巨大魔法的古埃及大祭司。商量了好久,觉得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把他引出来,用他渴望了解的事物,对他又不具有威胁性的环境,把他引出来。

这样,我们就决定在博物馆举办一个有关古埃及文化的展览。

  举办展览的广告在报纸上连续登载了一个星期。我们收集了许多古埃及文物和珍宝,还从圣何塞的博物馆弄来两具木乃伊。在展览厅内,我们又布置了12名守卫。

  展览会开放的那一天,来了好几百人。我和雷利教授隐蔽在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大厅的阁楼上,因为我们对木乃伊七号的特异功能不得不防。

  下午3点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小阁楼里实在气闷,我便对雷利教授说,我要出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我在展览厅的走廊上漫步,一边留神周围的人群。突然,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人盯着似的。我立刻止步,朝四周观看,但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有一个老太婆正走过门厅。她头上包着披巾,弯腰曲背,步履拖沓。她向我凝视了一眼,然后随人流走开了。奇怪,在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很熟悉似的。她一摇一摆钻进人群,我动身追赶,却觉得我的动作极其缓慢,我同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一名守卫迎面走来,我想大声招呼他,可又怕他把我当成傻瓜。我们举办这次展览会可不是为了抓一个老太婆。

  她突然转弯不见了。与此同时,我的手脚也突然利落了。

  我奔到通道口,但她早已无影无踪了。这里不是出口处,她怎么可能出去呢?

  博物馆大楼的一侧,有一条走廊。除了远远的尽头有些亮光以外,这条走廊一片漆黑。我定睛观看,发现一条人影时时把那亮光挡祝我穿过门厅拼命追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张张极其巨大的、色调暗淡的画像,沿着走廊排列着一座座雕像,在阴暗的光线下它们犹如一个个真人。

  在走廊的拐弯处,我停了下来,睁大眼睛仔细观望。在昏暗中,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紧紧贴在墙上。到底是雕像还是人呢?

  我从墙上摸到一根长长的木制的长矛,握着它,我大喝一声:“别动!”

  与此同时,我发现它动了,就挥起长矛劈了过去。“啪”地一声,木制长矛打中了什么东西。在一片昏暗中,只见有样东西朝我飞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铜铃般的巨眼。我赶紧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东西猛冲过来,把我压倒了。

  知觉恢复得十分缓慢,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布赖恩,你醒醒,布赖恩,你怎么样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雷利教授站在床前,久违的老朋友阿布杜尔也来了。

  雷利教授告诉我,我被一只重约20公斤的假面击倒了,得了轻微的脑震荡。

  我把博物馆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听完,点点头说:“可能是木乃伊七号。”

  可惜我让他跑了。

  接下来的事更令人如坠迷雾。教授录下的木乃伊七号昏迷时喃喃自语的录音,经过计算机分析,有3种语言,一种是他模仿医生、护士说的英语,一种是埃及语,还有一种是谁也没听到过的语言,像是一种求救信号。

  这天,雷利教授收到一封手书。一个看林人说,他在天文台附近的一间小木屋里看到一个人,他在画一些可笑的图画。

  我们立刻赶到那间小木屋,里面空无一人,只挂着一件男人的衬衫和一条裤子,盥洗室里还有一件妇女的毛线衫和一条披巾。我心里一动,出现在博物馆的老太婆不也扎着一条类似的披巾么?

  木桌上有几张纸,其中有一张画着一个椭圆形,像是一个运行轨道,下面有好些计算,右下角有3个很小的图形文字。毫无疑问,这正是那古埃及人画的。

  桌上还有几张报纸,登载着我们举行展览会的广告。

  阿布杜尔看着那几张图,突然说:“古埃及人一向对天文学迷恋万分,木乃伊七号躲在这间小木屋里,我猜想,他是想接近天文台,以确定自己所在的地点及如今的时间。”

  “那我们去天文台看看吧。”雷利教授说。

  果然,天文台最近发生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事情。台长告诉我们,上星期他们正拍摄夜空相片,追踪一团光线特别微弱的星云。工作人员把望远镜调好后改由计算机控制。第二天早晨一看,却发现望远镜转往另一个方向,把要追踪的目标都丢了。可是各道大门都锁得好好的,没有任何破门而入的迹象。守门的两条大警犬夜里也十分安静。

  阿布杜尔预感古埃及人还会来,于是,我们就埋伏在天文台周围。

  一连几天,我们都没等到,大家不禁有点失望。这一天,夜空十分晴朗,我们默不作声地等待着。无线电话突然送来一声低语:“西墙外面有动静。”

  接着又是一片寂静,只听到风吹虫鸣的声音。突然,一阵轻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观测室穹顶上的巨门徐徐打开,灿烂的星空露了出来。一条人影靠近了望远镜,并将它转了25度。
突然,那条人影摔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动脉瘤破裂!”雷利教授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也是我们急于把木乃伊七号找回去的原因。

  当我们来到那古埃及人的身边时,他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一阵汹涌的感情在我胸中澎湃,我想大声怒吼,为我们的失败与挫折,为我们的一无所得。而阿布杜尔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缓缓地说道:“他历尽了千难万险,该回去了。”

  从木乃伊七号最后调整的望远镜角度,我们看到一片不易为人发现的星云。再综合计算机对录音语言的分析,我们了解到,木乃伊七号其实来自那片遥远的星云,用某种方法改变了古埃及人制作木乃伊的方法和埋葬死者的习俗,使自己在死后埋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石窟中,等待有朝一日被他的同胞救走。而我们的莽撞介入,破坏了他的计划。他来自一个与地球类似的星球。他和他的同伴大概在宇宙航行中消磨了2万年之久。

  3个月后,木乃伊七号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墓地,为防止盗墓者的入侵,我们炸毁了入口处。我们期待有一天他的同胞真能找到他,让他重获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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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闹鬼的貂皮大衣

星期五我和雪莉去看妈妈,碰上她家的厨房修炉灶,结果反过来我们带她到一家高级犹太餐馆吃晚饭。这儿来的大都是阔佬,那么多的皮大衣引得我妈妈滔滔不绝地发表关于貂皮大衣的议论,我连忙打断她的话说:“说到貂皮大衣,上周末我们刑警队接到了一桩古怪案子。”
  妈妈的眼睛亮了,没有什么比刑事案件更能使她忘记一切。“也许你能跟我说说吧?”她急切地问。
  我立即说下去:“劳拉是麦克洛斯基医生的妻子。医生是个老式的全科医生,这种医生现在渐渐没有了。多年来他和妻子住在西区一幢三层楼的褐石房子里,那是他在三十年代后期买的。上面两层是居室,底层是诊所。他们过得相当舒适,但说不上阔气,所以直到最近他才给妻子买了一件貂皮大衣。”
  “她已经想要很久了吗?”妈妈问。
  “按麦克洛斯基医生说有24年了,从他们结婚那天就想。两个月前,太太过生日,医生送给她一件貂皮大衣。他一直在为买大衣攒钱,还弄到了一笔银行贷款,但还是不够,要买大衣还要借债。这时候一个老病人对他说:‘罗莎夫人皮货批发店有时会有便宜货。’麦克洛斯基医生立刻到那里去碰运气,真的买到了一件刚收进的貂皮大衣,将近5000美元,在别处买得花三倍价格。”
  “但愿是完全合法的交易!”
  “大衣不是非法弄来的,医生从批发商那儿了解到这件大衣的全部历史。”
  “是罗莎夫人的?”
  “实际上是个叫舒尔茨的男人,他用罗莎夫人的名字做招牌,是为了纪念一个算命的女人,几年前是她劝他做皮货生意的。他对医生解释说,这件貂皮大衣原是证券经纪人坦南鲍姆送给妻子珍妮特的最后一件礼物。不久前,他投资失败,跳楼自杀。珍妮特只得变卖全部家产偿还丈夫的债务。几天前,拍卖行拍卖一批皮货,珍妮特也去了。她已身无分文,但当拍卖到这件大衣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出价要它。拍卖商不能阻止她出价,不过大衣最后还是被罗莎夫人即舒尔茨买去。当时珍妮特冲他尖叫,说大衣是她的,她永远不会让任何别的女人穿它。接着她倒下了——中风之类的病,第二天就死了。这就是大衣的来历。我们去核实了,好像不错。”
  “医生太太得到大衣高兴吗?”妈妈问。
  “高兴,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一样。她拥抱丈夫,亲吻他,兴奋得流下了眼泪,然后穿上大衣,对着镜子横照竖看。当晚她让丈夫带她出去吃晚饭,好炫耀一下这件大衣,尽管那种天气穿皮大衣太热了。医生把大衣的来历告诉了妻子,她只是哈哈大笑:‘但愿那可怜女人的恐吓不是当真的,她可不要从坟墓里回来。’以后他们没有再想过此事。”
  “两星期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麦克洛斯基太太和丈夫准备外出赴晚宴,她让女仆把她的貂皮大衣取来。女仆到卧室的壁橱去取,一会儿后她叫了起来:‘我没法从挂钩上取下大衣!’医生太太赶过去帮忙,使劲拽大衣,但它挂得牢牢的。最后还是医生猛地一拉才取下了大衣。‘一定是大衣的袖子给钩住了,’他说。但他猛拽大衣时,感觉到大衣那头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往回拉。当时他妻子接着说:‘只要不是坦南鲍姆太太在实行她的恐吓……”
  雪莉说:“一个死去的女人的鬼魂缠住了一件大衣,我从未听到过这么荒唐的事。”
  “死去的女人有时候能表现得像活人一样,”妈妈说。“我外甥乔纳森至今没有结婚,是因为他母亲讨厌现代的姑娘,而他母亲已死去18年了。”
  “一星期后,”我继续说,“又发生了一桩怪事。麦克洛斯基太太是一个文学俱乐部的成员,其中有一群中年妇女,她们每星期四下午开会讨论最近的畅销书。她们中大多数人都比麦克洛斯基太太有钱,多年来麦克洛斯基太太是从未穿着貂皮大衣去参加讨论会的妇女之一。现在她有了一件,自然要穿去了。这次讨论会在阿朗索太太家里开。会后女士们离开房间沿房前的路往汽车走去。麦克洛斯基太太为了等好朋友哈蒙太太,走在别人后面一些。哈蒙太太答应用车送她回去,但那老太太上了年纪,走不快了。走到半道,医生太太突然大叫一声,抓住了脖领。那天晚上她向丈夫描述说,她的貂皮大衣好像是自动地从肩上蹦了下去——它跳到草地上,滑过草丛。”
  “她们在讨论会上喝些什么饮料?”雪莉问。
  “哈蒙太太除了喝茶,其他饮料是不喝的——她看到大衣从空中飞过,看到医生太太在后面追赶它,把它从草地上捡起来。其他女士没能及时回过头看到这奇特的景象,所以医生太太哈哈一笑,告诉她们她给绊了一下,大衣掉下来了。这件事当作玩笑就那么过去了,但是麦克洛斯基太太感到不安。‘这件大衣有什么地方不对头,’那天晚上她一再对丈夫说。‘我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存在——某种鬼魂!’不管做医生的丈夫怎么努力,也无法使她平静下来。”
  “草地上发生的事显然是一种幻觉,”雪莉说。
  “那么,那个哈蒙老太太怎么说?她也是幻觉?”妈妈说。
  “有一种集体催眠的情况,”雪莉说。

“也许吧,”我说,“但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又发生了五六件事。在一家餐馆里,麦克洛斯基太太一直试图把大衣放在椅子上,可它总是滑到地上去;她在街上走,大衣突然好像在拉她往相反的方向走;一天下午她刚把大衣挂到卧室的壁橱里,就觉得听到它在撞橱门。最后,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凌晨两点,医生被妻子惊醒了。她显得惊恐万状,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它走出去了,走出去了!’她不断尖叫,‘它溜到门厅里去了!’医生看到卧室和壁橱的门都敞开着,于是起床走到走廊里。不管你信不信,他看到貂皮大衣裹住了门把手。尽管走廊里光线暗淡,医生本人发誓说,他一眼就看到那件大农正在试图转动把手——好像想开门到楼梯那儿,下楼,离开这所房子。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大衣,把它从门把手上取下来。他也和妻子一样,渐渐得了严重的想象毛病了。”
  “他认为大衣从壁橱走到走廊门口是他想象出来的吗?”妈妈问。
  “他觉得大衣根本就不是在卧室壁橱里。那天晚上,他和妻子参加晚会回来很晚,她精疲力竭,有点儿醉意,加上房子里太热,他想她也许上楼一进门就把大衣脱了,挂在门把手上,自己直接上床去睡觉了。至于说看到大衣从卧室里溜出去,他认为那是妻子做的梦,就是那种醒来后似乎显得更加清晰的梦。”
  妈妈哼着鼻子说:“一个一辈子盼望有件貂皮大衣的女人,晚上把大衣挂在门把手上?”
  “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呢?”我说。“反正这天晚上,麦克洛斯基太太再也睡不着了,即使她丈夫把大衣放进壁橱,锁上了橱门。第二天她决定要找出真相——究竟是不是坦南鲍姆太太的鬼魂在作祟。”
  “这种事的真相她怎么去找?”雪莉问。
  “直接去问坦南鲍姆太太呗,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妈妈说,“我说得对吧,儿子?”
  “完全正确。麦克洛斯基太太去找招魂术巫师维维安太太。她是个寡妇,50多岁,丈夫去世后一直靠此糊口。麦克洛斯基太太拿着貂皮大衣去找她时,老朋友哈蒙太太也跟她一起去了。她说:‘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证实这不是我的想象。’维维安太太把大衣放在桌上,关了电灯,开始招魂:拍着双手,转动眼珠,哼哼卿卿,咕咕哝哝。很快,一个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比她平时的声音更低沉:‘这是朱利什·坦南鲍姆在说话,你怎么敢穿属于我的这件大衣!你最好还是放弃它,要不我会让你不得安宁,让你早早进入坟墓……’这是坦南鲍姆太太捎来的口信——哈蒙老太太每个字都记得很车,麦克洛斯基太太后来对丈夫复述时,维维安太太在我们询问她时都这么说。”
  “维维安太太在鬼魂附身后还能听见她说话?”
  “她自始至终完全清醒,妈妈。她说从她嘴里出来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的。她一点也不知道这声音要说什么——她就像她的顾客一样听着。离开维维安太太家后,麦克洛斯基太太直接到丈夫的诊所,告诉他她想处理掉这件大衣。这当然使她感到伤心,因为大衣是那么漂亮。但她吓坏了,实在无法再留下它。而且,这一经历弄得她心烦意乱,连另买一件来代替这件也不想。她说大衣卖掉后他可以把残留着——她已经得到了教训,这种高档消费品她再也不要了。医生一再劝她别这么做,可她坚持己见。然后她离开诊所去听交响音乐会,这是那件大衣最后一次在公众场合出现。”
  “医生把大衣卖了?”妈妈问。
  “妻子走后,医生给舒尔茨打电话,询问原先拍卖这件大衣的拍卖行的名字。舒尔茨提出愿按医生买进的原价买回大衣,但医生决定去拍卖行碰碰运气。他打电话给拍卖行,约好第二天他们来取大衣。但他们永远没去。”
  妈妈探身向前,手里的叉子竖在空中,完全忘记去叉烤土豆了。事实是,她闻到了其中的血腥味,她太会欣赏凶杀故事了。
  “那天晚上,医生和妻子呆在家里看电视,”我说,“但是11点左右,他接到住在布鲁克林的一个病人的急诊电话,就开车出诊去了,留下妻子一人在家。”
  “女仆不睡在他家?”妈妈问。
  “女仆?她每天一早来做早饭,自己有一把钥匙,每天晚饭后回去。嗯,等医生赶到布鲁克林,发现不是他的病人给他打的电话——那只是个恶作剧。他气坏了,又驱车回家。他离开了大约两个小时。他回家发现前门没锁,感到奇怪。医生马上进屋喊他妻子,没人回答。他上楼发现妻子蜷缩在卧室床上。她的衣服撕坏了,床单也弄得一塌糊徐。她死了,30到60分钟前死的。麦克洛斯基医生原以为她是心脏病发作死的,但后来验尸官证实她是给闷死的。有人用一样又大又软的东西紧紧地捂在她脸上——也许是那件东西自己捂住了她的脸。”
  “什么意思?”妈妈脖子往前伸着问道。
  “在她嘴唇上和鼻孔里发现了毛屑,貂皮的毛,妈妈。至于那件大衣,只见它的盒子还在,在卧室地板上,上面还贴着罗莎夫人皮货店的标签,里面却没有东西。好像麦克洛斯基太太是在捆盒子,但大衣却不见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戴维,纽约刑警队——这些生活在20世纪的成年人——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是让一件闹鬼的大衣闷死的?”雪莉说。
  “纽约刑警队当然只相信有血有肉的杀人凶手,这也是我们在这个案子里要寻找的,但至今我们没找到任何人,除了那个鬼,有杀人动机。麦克洛斯基太太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仇人。她的婚姻幸福,丈夫也没有别的女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他的私生活了。他们所有的财产,包括那所房子,原就在他的名下,他不可能从她的死继承到任何东西,甚至连保险金都没有。他们有一个儿子,他已成家,在密执安开诊所,没有和父母发生过争吵。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他在自己家的床上。”
  “抢劫怎么样?”妈妈说,“一件值钱的大衣不是不见了吗?”
  “但是盗贼只拿走了那件大衣,而医生太太的珠宝首饰一件也不少。医生的皮夹当时放在床头柜上,里面的200美元也没少。”
  “200美元!医生要那么多现金干吗?”
  “医生的嗜好是收藏图书。凶杀案发生的那天下午,他卖掉了一些书,拿到现金时,银行已经关门,他只好把现钱带回家了。再说还有个理由可以说明不是窃贼杀了她。那天晚上11点,医生离开家时妻子送到门口。他妻子在他走后就闩上了前门。他发誓说他听见她这么做的,每次她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时总是这么做的。但两个小时后他回来时,门没有锁,也没有闩上——没有迹象表明门是被强行打开的,也没有迹象表明是破窗而入的。所以一定是麦克洛斯基太太本人给凶手开的门。她是个胆小的人,决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进屋——只有她认识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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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刚才说她的女仆另有一把钥匙?”雪莉说。
  “女仆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她在参加一个舞会,直到凌晨两点,有上百号人看见她。此外,她的钥匙无法打开门闩。所以你瞧,凶手不是窃贼,认识她的人也没有任何动机要杀她。剩下谁呢?只有坦南鲍姆太太的鬼魂。”
  “对不起,”妈妈说,“这个鬼也没有杀人动机呀。麦克洛斯基太太听从了警告,不是吗?她就要卖掉那件大衣了。为什么那鬼还一定要杀死她呢?”
  “我不知道,妈妈,”我说。“有规定鬼一定要讲理吗?也许这个鬼就喜爱杀人。也许它不相信医生太太真的会放弃这件大衣。也许······”
  妈妈在皱眉——沉默着皱眉,表明她理出了头绪。“这个鬼不相信…··她并不真的想……”妈妈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看我,脸上满是笑容。“这很可能,戴维!肯定可能!谢谢你的提示!”
  “什么提示,妈妈?如果你想出什么了……”
  “想出什么了?如果我听到有关的三四个问题的回答后,我也许能想出什么。”
  “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妈妈。”
  “那好,先把侍者叫来,给我来一些苹果馅奶酪卷。”
  我做了个手势让侍者过来,要了点心,然后妈妈翘起第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医生最近是不是卖掉了不少书?”
  “是的,过去三星期共卖了12本或者更多。他还节省开支,不抽雪茄、不洗蒸汽浴。他认为自己不得不如此,否则无法偿还买大衣花掉的那笔银行贷款。”
  妈妈点了一下头。“第二个问题,那个哈蒙老太太,就是和医生太太一起去找维维安太太的那位,她的眼睛近视到什么程度?”
  “很抱歉,妈妈,她不是近视眼而是远视眼。看书时她得戴老花镜,走在街上时不戴。”
  “你肯定是这样?好,第三个问题,那个招魂巫师维维安最近是否比平时有钱一些?”
  这个问题使我愣住了。“是有钱一些,我们对同这案子有关的人都进行监视,我们的人报告说,维维安太太到梅西商店买了两张新沙发.用的是现金。因为她比较穷,我们问她哪儿来的钱,她说是她多年省下来的。瞧,我们没法证明这是在说谎,我们估计她是找上了某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女人,付给她的钱比别的顾客多。”
  妈妈点点头。“好,第四个问题,医生的妻子是不是那种老是记不住别人名字的女人?”
  “妈妈,这是什么问题……”
  “是我在问,还是在回答?”
  “好吧,好吧。医生太太确是这类人,糊涂、健忘。这是她丈夫告诉我们的,有时候她把最熟悉的朋友的名字也叫错,弄得他很尴尬。不过他没有为此责备她,这就说明他很爱她。”
  “确实如此,”妈妈说,“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是案子的全部关键所在,也是对鬼魂一事的解释。太好了,我们的点心来了。”
  “你说什么,妈妈,这是对鬼魂一事的解释?”
  妈妈微微一笑。“我告诉过你多丽丝伯母的事吗?人人都说她是全美国最笨的女人。”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多丽丝伯母。”
  “她现在已经死了,可怜的人。她嫁给你父亲的兄长索尔。他们搬到加利福尼亚好莱坞去了,你伯父是个电影界的名人,一个天才。他看书,都是长篇巨著,俄国作家写的。他听交响乐,他不是那种在音乐会上打瞌睡的人,而真的是去听音乐的。人人都说他娶了多丽丝这傻瓜实在太遗憾了。她过去在芝加哥当售货员,中学没毕业,看不懂严肃作品,张嘴说话不是说错字就是读错音。据说最糟的是,她到任何地方去都不能准时:看戏或是到别人家赴宴,她和索尔总是迟到。她总是表示道歉,因为忘了时间,或是到动身才发现自己穿错了衣服。可怜的索尔,大家都这么说,他娶上这么个笨妻子真是尴尬!后来……”

“妈妈,”雪莉打断她说,“这事和那件貂皮大衣有联系吗?”
  妈妈甚至都没看雪莉一眼,继续说:“后来你伯母死了。她突然病倒,一个月后死了,只有51岁——真是大幸!索尔非常难过,很长时间不愿出门。后来他终于又开始接受邀请了:晚宴、看戏等等。不过大家还是吃惊,不管去哪里,索尔总是迟到。为了等他,晚宴的饭菜几乎都放凉了,好像多丽丝依然活着似的。大家终于明白了事实真相:是索尔从不准时赴约,完全不是多丽丝的过错。她总装作是她不好,让别人责怪她愚笨,因为她爱丈夫,想保护他,不让别人知道他有什么缺点。”
  “但是妈妈,我不明白这说明什么问题……”
  “这说明,即使是一个笨人也能爱一个人,而且想出办法来帮助他。即使是一个又傻又笨的女人对丈夫的关心也能超过对貂皮大衣的关心。在作出牺牲方面,聪明人并不享有专利。侍者,我还要些咖啡,这回请来热的。”
  咖啡来了,妈妈呷了一口。说这回够烫了,又继续说道:“所以,情况不是很明显了?麦克洛斯基太太记不住别人名字,即使是认识多年的朋友。自然,她也记不住这件貂皮大衣原来主人的名字。那人叫珍妮特·坦南鲍姆。但是在医生的脑子里很容易就变成朱利叶·坦南鲍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次维维安太太说的一句话是:‘这是朱利叶·坦南鲍姆在说话。’即使相信鬼,恐怕也不能相信记错自己名字的鬼吧!有人事先把名字写给了维维安太太,让她用那个鬼的声音说话,额外付给了她一笔可观的钱,所以她才能到商店去买沙发。而写给她名字的那人糊涂、健忘,竟然把错误的名字给了她。”
  “可是,妈妈,”雪莉说,“这也不一定就是麦克洛斯基太太呀……”
  “好吧,如果你不信,我还有个证据证明麦克洛斯基太太事实上并不相信鬼。从维维安那里回来后她干了什么?她到丈夫的诊所叫他把大衣卖掉,接着去听下午音乐会,那是她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穿这件大衣。那么我问你,如果她真相信大衣有鬼,真相信坦南鲍姆太太在威胁她,她为什么不尽快把大衣脱掉?再穿着她难道不害怕?只有一个回答:她知道根本没有鬼。”
  “如果维维安的招魂是她操纵出来的,”我说,“所有其他鬼做的事情一定也是她表演出来的,可她怎么能做到呢?”
  “这很简单。大多数事情:像在街上走时鬼拉她啦、大衣拍打壁橱门啦、在餐馆里滑下椅子啦等等,发生时根本没有人看见。而大衣从她身上飞到草地上那件事,不是明摆着是她自己扔出去的吗?她是有意这么做的。她一直等到除了哈蒙老太太其他人都看不见时才这么做,而哈蒙太太的眼睛老花得厉害。就是说,大衣在远处空中飞过时她能看得很清楚,而披在麦克洛斯基太太肩上离她很近时,她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她看不见医生太太拉下大衣、扔出去,而只看见它飞到了草地上,她自然以为衣服是自己飞到草地上去的。”
  “你还没解释第一次女仆无法从衣钩上取下大衣这件事呢。”雪莉说。
  “那可能真的碰巧了,”妈妈说,“一只袖子钩在了钩子上,就像医生想的那样。但后来她从这件事上受到启发,又去做了其他事情。”
  “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你多丽丝伯母的情况再现了,戴维。如果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她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他,即使这使她显得挺蠢也在所不惜。多年来麦克洛斯基太太一直盼望有一件貂皮大衣,最后她丈夫给她买了,开始她感到很快活。但不久她注意到他在卖心爱的孤本书,而且节省开支,不抽雪茄,也不去洗蒸汽浴,还看到了银行贷款单。她突然明白:‘这些就是他为我买大衣作出的牺牲!’她立即憎恨起这件大衣来。她是个把丈夫放在首位的女人,现在她想做的就是卖掉大衣,把钱还给他。”
  “她干吗想出这么荒唐的办法呢?”雪莉说。
  “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她能把不要大衣的真实原因告诉他吗?也许她是个笨女人,但她知道那对他的自尊心是个太大的打击。他会感到自己是个无能的男人,连给妻子买她想要的东西也买不起。为了顾全他的自尊心,她不得不让他相信,她再也不想要那件大衣了。如果她对他说:‘我现在不喜欢大衣了。’他是不会相信的。但如果她告诉他,她怕这件大衣,并编造出一系列事件来说明这一点,那他是会信的。‘好,’她决定了,‘我要让他相信我已经吓得不想要这件大衣了。他会认为我做得像个傻瓜,说到底,他已经这么认为了。重要的是他可以买回他的书。拿回钱,同时又顾全了他的自尊心。”’说到这里,妈妈叹了口气:“所以,在大衣里作祟的就是这——她对丈夫的爱和对用他的钱感到的羞耻。”

“但是,妈妈,这个女人被谋杀了!大衣也失踪了!”
  “你想问谁是凶手?这很简单,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如果你替家里买过东西,你也会知道的。”
  “替家里买东西?”
  “得强迫你们刑警队的男人替家里采购几个星期,”妈妈说,“因为你们男人买东西没有经验,很容易受骗上当。女售货员对他们说的他们都信。”
  “什么女售货员?我不明白……”
  “这是买东西的一条老规矩:买便宜货要小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你便宜。如果一袋2元钱的橘子只卖1元,你自然就会想到袋里一定有几只烂橘子。那么,如果一件价值1.5万美元的貂皮大衣只卖5000元的话……”
  “你认为这件大衣是假货,妈妈?但拍卖行估价坦南鲍姆太太的大衣……”
  “谁说坦南鲍姆太太的貂皮大衣就是医生太太买到的那件?谁说罗莎女士或舒尔茨先生,我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拿出来的不是另一件大衣,也许是免皮的?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是一起犯罪案件——他能为此蹲监狱,不是吗?”
  “当然!”
  “所以,当医生打电话给罗莎‘先生’说他要把大衣拿到拍卖行去拍卖时,不难想象那个先生的心情。任何东西先要估价才能拍卖。罗莎‘先生’不得不在估价前把它取回来。于是,他打假电话把医生支到布鲁克林去,他以为医生太太比较容易说服。他到了医生家,她让他进了屋。尽管他千方百计想说服她把大衣卖还给他,但她就是不同意。也许他表现得太急了些,他们发生了争论,他一时失去理智,用随手拿到的东西闷死了她,那东西刚巧是这件大衣。”
  “如果我们能证实这一点,妈妈……”
  “你先前说过,她卧室地上有个盒子,上面贴着罗莎女士商店的标签。你认为这是原来买的时候装大衣的盒子,当时医生太太正要把大衣装回盒里,准备送往拍卖行。但她干吗要把那个盒子保存两个月呢?她起先是准备留下大衣的,当然早把盒子扔掉了。你在尸体旁发现的那个盒子是发生凶杀的那晚罗莎‘先生’带去的,戴维,因为他原期望用它把大衣装回去。但他杀了医生太太后,惊慌失措,赶紧逃走,忘记拿走盒子了。检查一下,可能会在上面找到他的指纹。也可能他离开时店里有人看见他提着盒子。我敢肯定这就是你的证据。”
  我的眼睛顿时一亮;“好,我要立即逮捕舒尔获.然后搜查他的店铺。”说完,我离开桌子,给刑警队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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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9-2010 09: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妈妈很厉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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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9-2010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妈妈很厉害哦!
姗姗来迟 发表于 23-9-2010 09:23 PM



    有侦探的头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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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要一只鞋子,右脚的...

我的上铺是做兼职的,专门推销鞋。每天晚上都去五山华农门口摆地摊。 先称他作j君吧。

——j有一天晚上干到很晚,有十一点多。各宿舍都关门停电了。j背着一袋鞋 子,匆匆忙忙地赶回西区。路过西湖,那时除了街灯照着的地方外,到处黑呼呼的。 ——远处也有一个女人急急忙忙地走来,她走路时右脚有点蹶。两人刚一擦 肩,那女的就把j叫住。

——“你是卖鞋的?”
——“恩......” ——“能卖一只鞋给我吗.....左脚的...”
——j当时真的不想做她生意。一来,现在又太晚了。二来,只买一只,那另 一只咋办?
——那女的见j有点犹豫,好象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头低下去,看着自己的右 脚,长发虽然遮住了她的脸,但j听到她在哭泣。想起她刚才走路的样子,j动了恻隐之 心。

“算了,鞋在这里,自己挑吧,快点,很晚了...”说完,j就把袋子放在了地下。

——那女的赶忙蹲下,借着路灯,很快就挑了一只左脚的鞋。付了一半的钱 后。j刚想脱身。那女的又拉住他说:“过两天,我可能也会要回哪只右脚的鞋,能留 个call号我吗......?”

——j已经很不耐烦了,但那只右鞋留下也没用,于是掏出笔在她手上写下了 call号(当时很急,没时间找纸了)。写完后,j转身就跑,免的那女的在咯唆。身 后,飘来了哪女的道谢......

——两天后,公安在西湖边发现了一条高度腐烂的人腿,右脚的。 ——那天晚上,j的call机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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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千万别看第四楼

这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故事~据说看到的人都会无故失踪~被害人仍找寻着替死鬼……

有天,某学生放学习惯抄小路回家,路旁杂草丛生,显得有点死静。那条小路几乎看不到其它学生的身影,小路旁很少有住家,只有少许几栋房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那名学生放学回家又抄那条小路回家时,在某栋建筑物四楼的其中一个窗户里,都会有一名女生站在那里,往下低头站看着ㄊ,而那女生每每都会流露出一种非常怜悯、无助的神情。  

起初学生是觉的奇怪,他又不认识那名女生,她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着他呢?一天、两天、三天……日子就这样的过去而那名学生也养成习惯,每当他放学又走在那条小路上,他都习惯往四楼看,看那女生是不是又站在那窗口看着他呢?

当然,没有一次她不看他的。这天放学,学生又像平常一样抄小路回家,那女生也准时在四楼窗口看着他。回到家,学生换上便服在家里翻起放在桌上的报纸。翻着翻着,突然被一大幅的报导竣El引住。  

 报导上写着:某富家千金遭歹徒绑架、囚禁,至今警方仍无法找到千金的下落,失踪原因不明。学生一看完报导,直觉那名千金该不会就是四楼窗户边的那名女子吧!!然怪那女生每每都用那么无助的眼神看着,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窗户……

“对了!一定是她!”学生慌慌张张套了件外套便往放学经过的小路奔去,一心只想救出那名女孩,也忘了应该要先报警才对!他单枪匹马就直奔囚禁那女孩的地方。

来到门口,学生猛按电铃:“快开门!快开门啊!”但按了许久始终不见有人来应门。学生急了,他开始用力的敲门:“快开门啊!快啊!!”一声又一声的撞击着门板,依然没有响应。  

于是学生试着摸着门把,轻轻的转动着……果然,门没锁,就这样被学生打开了。学生悄悄的进了屋内,四周暗暗的,好象没人住。走到客厅“咦?!”什么都没有嘛!学生心想。

客厅连一样东西都没有,屋子看起来格外的大,显然是空屋。学生开始看向女生平常可能站的那扇窗户。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窗户前的确是那女生的背影,依然还是待在窗前……始终没有离开过……只不过他是双脚离地,吊在窗口,也就是——每天和他对眼相望,用那非常怜悯、无助的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已经……已经上吊死了!

尸体还随着风轻轻的左右摇摆着……难怪她会每次都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表情……看着他……。到此学生已经吓到说不出半句话,跌坐在地上对着那女生尸体的背影。

  此时,不知哪来一阵强大的怪风,竟然能够强到把那女生的尸体吹转过来,就在同时,低着头的尸体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慢慢的……慢慢的……女生的头已经完全的抬起来,脸上还泛着青光……他对趴在地上的学生阴险的笑……此时学生已经支持不住“啊~~~~”趴在地上……   

幸好他没因此而昏过去,他努力地移动着双手,朝着大门前进,就快爬到门口时,门忽然“砰”的一声,硬生生的把他关起来……从此学生便失踪再也找不到……

而据说,吊在窗口那女生是某学校的女学生,因为和男友分手后,在伤心之余的情况下,就跑到这栋空屋上吊,失踪那学生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但是后来有警方到空屋去调查却什么也没发现,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事后仍有人有看过四楼会出现那个女学生,千万不要和那女生对看,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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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2: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千纸冥鹤

传说叠一千只纸鹤可以完成一个心愿,上大学的枫很早就喜欢他的邻居燕,他不敢说,年轻人的腼腆使燕不知道枫喜欢她,枫心里有苦恼,于是有一天他听到这个传说后,特别兴奋,偷偷的私下里准备为燕叠一千只纸鹤,用来表示自己的心臆。他叠到第999只的时候,突然想要选一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叠完1000只,他选择了情人节。

  一天回家时,他老远就见到邻居家好象发生了什么不详的事,人们都带者悲戚的表情忙碌着,难道是燕的奶奶??他加快脚步。可是奶奶在啊!所有的人都在啊——除了——燕!!!天那!!一种从未有过的预感使他无法呼吸。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连几天没有见到燕……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据奶奶说她是车祸,可是为什么不给他最后的机会看看她啊!!!他的纸鹤还没有叠完呢!失望,伤心……日子仿佛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天崩地裂也不够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灰暗的日子只继续了不久,枫又恢复了忙碌,只有当他看到那些纸鹤时才会偶然想起曾经的燕,年轻承受不了太多的苦痛,何况失去的就再也回不来,而日子还在继续。一天,也就是燕死后的第二个情人节,枫怀着沉沉的思念不知不觉睡着了,忽然听见了很轻的敲门声,他开了门,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没有太在意,以为自己在做梦,午夜钟声敲响,门又响了,他很生气,以为谁在和他开玩笑。他使劲拉开门,没有任何人,只有那种熟悉的气息,他用力关上门,突然一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好吗,我在这里。”他吃惊的回过头,一个白色的,模糊的身影——他曾经日思夜想的燕,他使劲撮着手,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奇和兴奋战胜了恐惧,他走过去,想看清楚她的样子,但是她飘忽不定,很难看清楚。枫想了想,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闪现,他找到那999只纸鹤,并且很快叠好第1000只纸鹤,把它们捧在燕的面前。燕也捧出一串纸鹤,挂在了窗前。燕笑了,枫感到一种莫名的冰冷,他想说很多话,但是却张不开口,他只看见燕的笑脸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起风了,枫再也无法入睡,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捧着纸鹤许一个愿,也许燕许了愿?但是有什么用,有什么可以将两个世界的墙拆开,生死相隔,最大的愿望当然是让她回来,但是可能吗???
天亮了,枫呆呆的站起来,他不想做任何事,包括吃饭。他想起了燕留给他的纸鹤,他走到窗前,却看到一串冥币折成的纸鹤,他用一整天猜测燕许的愿。突然,他感到恐惧,如果燕也爱他,她一定许愿和他在一起,而他们在一个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他的死!他希望燕的愿望实现,但是难以坦然的面对死,他有太多太多的责任,他对父母,朋友和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都有难以割舍的依恋啊!他抓起纸鹤,一只一只的拆,心里惦记着孤单的燕,同时又希望燕能理解他,他想也许纸鹤拆尽的时候,愿望也随之消逝了吧!又是一天过去了,1000只纸鹤已经变成了1000张冥币,午夜,枫把冥币烧了,心里藏着深深的歉意。他仿佛看到了燕,看到了她的泪,他伸手帮她擦泪,然后她飘走了,他发现手上的燕的眼泪竟然是鲜血!

  他从此常常在梦里看到燕无助孤单的眼,那个飘忽的影子让他难以入睡。他不吃饭,因为他忘记了饥饿的感觉,他不说话,他只想在梦里与燕交流。没人知道在他的心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越来越憔悴的脸。终于有一天,他看到了燕清晰的脸和喜悦的眼,她伸出手牵着他,他们来到了荒野,前面是一座华丽的宫殿……

  第二天早晨,枫的家人见他在熟睡,下午,他还是在熟睡,他睡的那么安详,嘴角带着微笑,他们知道了,他永远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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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3: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魔血

上部
            
  血是有魔力的东西,师傅说,尤其是心的善良的人,他的血可以消灭一切邪恶的东西,给人以力量。
  我对师傅说,太好了,我是一个好人,我的血可以带来魔力,带来幸福。
  师傅点头,慈祥的双目望着我,忽然留下两行清泪来。

  一

  夜很深了,明俊依然坐在电脑前和oicq上一个叫做梦的女孩很专心的聊着天,梦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好像了解明俊的一切,但是明俊却对他一无所知,让他觉得很神秘和刺激。尤其是梦的一句“让我们都做零点的鬼,好吗?”这才是现代人的爱情。
  所以每天,他准时在午夜十二点,拨号。
  现在,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屏幕发着刺眼的光。
  “你今晚快乐吗?”梦在说。
  “我很快乐,尤其是在见到你的时候。”明俊很快的打着一个个的字符,苍白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们认识多久了?”“有一个月了吧!”“你想不想见我?”“当然!”明俊很高兴,梦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个人如其名的美丽女孩。他当然很想见到,梦说:“好吧,你今晚就能够见到我。”轰隆隆,窗外在打雷,也许就要下雨了。
  屏幕开始不断的闪动,明俊不知道怎么了,他对电脑并不熟悉,他的头开始疼起来,是那种好像要裂开的疼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能在电脑前再坐下去,他起身去开灯。
  雷声又响起来,但是没有下雨,好像是很远的雷声。
  他背对着的电脑突然不闪了,一对美丽的眼睛眨着眨着,从屏幕里飞出来。
  “你不是很想见到我吗?”明俊听到这个声音。
  在他的背后,一股凉气钻过来,冰凉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想不想看看我?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呢?”明俊的肩膀哆嗦了一两下,颤声问:“你是谁?”“梦……你说过喜欢我的。”“不!你……你是鬼!”梦咯咯的笑起来,笑声凉凉的,阴阴的,她说:“是!”明俊也笑了,开始声音很小,后来梦开始诧异了:“你不看看我吗?”她问。
  他转过身来。
  面前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长长的黑发里是腐败的绿色的骷髅,伸过来的惨白的爪子似乎还在向下滴着白色泡沫一样的烂肉。明俊往后退了一步,再后面就是墙了。

  梦冲了过来……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尝到新鲜的人肉的滋味,相反的,她好像撞到了一堵墙。
  明俊就在她的前面,她碰不到他,大骇,想回到网里去。
  又碰了壁。
  “啊——”一方天地里回响着她凄厉的叫声,现在这叫声只能震到她自己。
  明俊看着自己手里这一块小小的透明水晶挂件,梦缩在里面好像一滴殷红的血。“不要叫了,这是徒劳,从今以后除了我和你自己,没有人听得到你的声音。”他说,又笑了。这苍白的笑容在梦的眼里格外的可怕:“你是谁?”“我是一个业余的天师。”明俊说完,吹了吹左手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之间开始燃起淡蓝色的火焰来。“你就要彻底的消失了。”他说。
  “不要!”梦在水晶石里叫,“不要这样!我不想死!我根本就还没活过!"

  “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当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迷上了上网,是的!她经常在午夜上网,终于有一天,网上的一个不只是什么的幽灵闯了进来,把我赶进了网络里,变成这么一个模样,当一个孤魂野鬼。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杀死我,我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不想还没有享受到任何的幸福就去死!"

  明俊冷冷的说:“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下雨了,有人敲门。“明俊!我们该去上班啦!”明俊收了那火,整整衣服,拿起公文包开门去,门口是他的好朋友芷行,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你收了那个网鬼没有?”他问。
  明俊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声,水晶石还在他手里,他把它挂在衬衫左边胸口处那个小兜的扣子上,和朋友一起上班去了。单位的班车等在宿舍楼的路边,两个人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上去,身上还是湿了不少。“雨真大呀!”车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对他俩笑着说。“是呀!”芷行说,“我们都湿了。”接着坐到她身边的座位。
  明俊只是笑一笑,一声不响的坐在车尾的角落里。

  二

  梦在水晶石里好奇的看。
  “这就是下雨吗?好美呀,一下子能有那么多的水!她们把布蒙在身上,是为了避雨吗?真的好看极了!”她不自觉的说。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好奇心的鬼呐。”明俊拖长了声音,轻轻道。
  “我没有见过!虽然网上有很多东西,可是我从来不知道真实的还是这样的好看!”梦小心的看车里,芷行正在跟身边的女孩聊着天,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
  “那个女孩真漂亮呀。”她说。
  “她叫琴。”明俊说,“是芷行的女朋友。”“芷行也是天师吗?”“是的,我们觉得做这个很有意思,但是他的能力还没有我大。”明俊淡淡的说。梦盯着琴,感觉非常的羡慕她的一切,她在水晶石里变成了琴的样子,虽然从外面看,她还是好像一滴血,但是明俊看得出来,他皱了眉头问:“你这是干嘛?你变得再好看,我还是一样要消灭你的。”

  梦突然感到很想调皮,她说:“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其实你的心肠很好的,要不然你也不用带着我,让我看看这大千世界了。因为琴很漂亮,我才变成琴,哦,虽然你喜欢她,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谁说我喜欢她?”“你的心告诉我的,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要把我挂在你的心上。”明俊哼了一声,抬手要摘她下来,车恰好在这时停住了,大家纷纷下车去,明俊也就没有动那水晶石。“你听好了,”他狠狠道,“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彻底消灭。”

  梦点头。看明俊工作其实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他只是坐在办公室,偶尔用电脑打一些文件,梦觉得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实事做,她于是很注意的观察他周围的人。芷行对明俊很好,几乎是隔半个小时就要过来嘘寒问暖一次,而琴虽然坐在对面,却看也不再看明俊一眼。

  “明俊!”吃午饭的时候芷行趁周围没人对他说,“你还记得师傅交给我们的匕首吗?”明俊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三年前他们两个还都是无所事事的小职员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和他们有缘的捉鬼大师,大师交给他们两个许多本事,临走还留下一把银制的匕首。“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师傅说。
  “不是在你那里吗?”
                 
  “是呀,可是最近……我手头有点紧,有一个古董商人看中了那匕首,我想,我能不能先……”明俊叹了口气:“那个东西怎么能卖呢?你缺多少钱?我借给你!下班后到我那里去拿。”芷行听了,一脸的感激,道谢着离去了。
  “你为什么借钱给他?”梦问。
  “我们是兄弟,他有困难当然要帮忙。”“可是你没看到,他在偷笑呢!”明俊不再理她。

  下班了,明俊不坐班车,一个人顺着马路走回去。梦在水晶石里好奇的左看又看,前面有个女人穿了件好好看的红裙子呀,她真希望他走过去,让她看清楚些。
  明俊却停下了,他转身:“你为什么跟着我?”后边的黑衣服女人说:“听说你会抓鬼?”“那又如何?”“我想求你帮帮我,抓我那死去的丈夫。”黑衣服女人左右看了看,“你可不可以听我慢慢说?”小职员的生活实在太单调了,梦想,他一定会听的。果然明俊说:“好吧,你说来听听。”“其实很简单,我丈夫很有钱,他死后我继承了他的所有财产。我没有想到他的鬼魂会为此不满,可是事实是他死了以后我一直就没有安静过,他总是在夜里出来吓唬我。吓的我不敢睡觉。如果你帮我捉了他,我一定会给你一大笔钱的。”明俊点一点头,答应晚上到她家去。
  “喂……芷行吗?你急着要钱用吗?如果不急,我明天晚上再给你好了……嗯,对!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从公共电话亭出来,梦看到了那女人漂亮的法拉利车。
  “上来吧!”黑衣女人侧眸一笑,当真有万种的风情,“叫我安妮好了。”明俊答应一声,坐上去。

  三

  明俊在开他家的门,安妮追过来拉住他袖子:“你不可以不管我!”她整个人亲亲热热的靠过来道:“以后我们就可以分享一切了。”明俊甩开她,厌恶的说:“你走开!”安妮顿了一顿,说:“那么,你会不会把你知道的……说出去呢?只要你保证不说,我一定会……”明俊冷冷的打断她说:“我不保证任何事。”接着把门在她的鼻子前狠狠的关上了。
  梦说:“你为什么这么气愤?她也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而明俊已经坐在电脑前开始上网了:“对这种把自己的丈夫推下楼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她的。”梦觉到他很气愤,所以什么也没说。
  她看明俊聊天,他的oicq上有一个网友叫做琴。“这个是她吗?”她终于忍了不住来问。明俊说是的。
  琴说话了。
  “明俊!我终于知道,一直跟我聊天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躲起来,让芷行跟我见面?”“明俊!我不觉的芷行有什么不好,但是一直以来给我安慰,听我唠叨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明俊叹了一口气,关了自己的qq.梦说:“原来琴也是喜欢你的!那么你为什么不承认呢?”“很久了,她一见到我,就问我这几句话,我怎么答呢?我不能拒绝芷行的要求,他当初肯跪下来求我,他一定会给他幸福的。”明俊说。
  一会儿他下了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点点,去隔壁找芷行了。

  “明俊!”芷行看了门,屋里的电视机声音很大。“看电视呢?”明俊想进去,芷行大概是没发觉,还是堵在门口:“看球儿呢!”哦,“我给你送钱来了。”芷行连声道谢:“给你开个欠条吧!”“明天你有空再开吧!”明俊说,“我回去了。”明俊走了,芷行关上门回头看,沙发上安妮依旧惬意的躺着。
  灯灭了。
  “他追来了!”安妮叫道,“他还是来了。”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叹气声幽幽的响,她紧紧的抓着脖子上的护身符,不敢动。
  “唉——”“我的命……我的命……我的命……”芷行倒吸一口冷气,开始念起咒来。
  灯亮了。
  “啊——”安妮看见一地的黑色的黏稠的液体流动着沿芷行的脚爬上去。他并没发觉,他还在念咒语,直到黑色完全流到他体内。
  “怎么了?”他问。安妮四处看看,好像一切都没什么问题似的。
  可是芷行在邪恶的笑:“你想除掉我吗?”他问安妮。
  安妮想跑掉,但是芷行档在门口,他现在好像已经不是芷行了,他是她的那个想要报复的老公,他想要过来掐死她,手慢慢的伸过来。安妮浑身发冷,感觉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而去了,喊不出声来。那只冰冷的手碰到她的喉头的时候,她垂下的右手也摸到了一个东西,不那么冰冷,这好像提醒了她不想死的事实,她把那个东西拿来捅过去。
  红色,是血。
  芷行愣了,停住:“怎么了?”又看看自己的手:“我的手怎么破了?你拿什么捅我?安妮?”安妮不敢相信的看了他好久说:“你疯了,被鬼上身了,我才不得已扎了你,一下。”芷行拍了拍自己的头,察看了一下那银色的匕首。匕首上浸了不少血,仔细看上面原来刻的有字。
  “写的什么?”安妮问。
  “那个鬼并没有离开我,但是血液是有魔力的东西,只要我在流血,那鬼就不能再做怪。这样下去不行,要想彻底消灭那鬼,只有一个办法。”

  四

  梦睡了,在水晶石里是很安全的地方,她既不能出去了,也不再有其它的动静。头一次,她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梦。
  她梦见那个总对她板着苍白的脸的明俊死了,流了很多的血,染红了她的水晶石。她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太可怕了……

  “咚咚咚!”明俊过去开门,是芷行。“很晚了,”他说,转身走进屋里,芷行跟在他后面进来。“有什么事吗?”芷行不吱声,明俊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急促的呼吸声,“你怎么……”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一把银色的匕首已经深深捅进了他的左心房。
  明俊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芷行,后者也往后退着。
  梦醒来了,迎接她的真的是一片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把一切都遮住了,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朦胧中有人在念一个咒语,她轻飘飘的,出去了。
  明俊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揭开了水晶石里的符咒。
  梦所以出来,芷行已经走了,她看眼前这个她唯一痛恨的人,做他生命中最后的抽搐。“你……”她说。“你……”然而没用,他很快的走了,不再存在。
  梦却茫然,不知所以,这太可怕了,真的,她竟然想哭,留下了红色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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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中部
                 
  我知道自己变成了一缕青烟,很滑稽。一个满身鲜血的鬼魂在那里为我留下了一滴红色的泪,我知道那很净,很纯,我的血狂喷而出,溅到她身上。我想起了师傅的眼光……
                 
                 
  一
                 
  宇杰是一个喜欢幻想的男生,已经高三还不喜欢上学,经常逃课到河边玩。
  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这么干,那时他遇到了梦。梦已经是一个天地间自由的精灵了。那柄匕首真是件神奇的东西,用它刺死的人的心口流出的血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芷行用它消灭了身上的鬼怪,而梦,则成了一个具有法力的自由的精灵。
  虽然在宇杰眼里她只是一个透明的,蝴蝶一样轻飘飘的东西。
  他们很谈的来。
  宇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来不会问你你是什么,或者你从哪里来一类很不可思议的问题,他和梦在一起也许一直不说话,但是很融洽。他们是朋友,可以一起看夕阳的朋友。有时候梦就像一只淡红色的蝴蝶,停在宇杰的肩膀。
                 
  宇杰的家在漂亮的富人小区,这里也住着本城最大的富翁。每天早晨那富翁豪华的林肯车开过去,宇杰都要伸伸舌头。
  听说这里原来是那富翁当小职员的时候住的地方,有一天他的朋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这对他打击很大,以至于辞去工作下了海。商场的摸爬滚打使他的腰包鼓起来以后,他又回到这里拆掉旧宿舍楼,建成了全市最好的住宅小区。
  宇杰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喜欢逃课,去玩,然后跑着回家。
  “宇杰!”梦蹦出来说,“很晚了,你必须回家!”宇杰一看天色果然,撒腿就跑。
  “你慢点,”梦说,“慢点。”宇杰来不及听,他已经被一辆拐过来的林肯车撞了。
  刺耳刹车声。
  “没事吧?”梦刚刚窜到他身边,那车上下来一个人也关切的问:“小伙子,怎样?”梦马上躲到了看不见的空中。
  宇杰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看那人:“哦?”“你没事儿吧?”宇杰还是浑然不知的样子,对方急了,向车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道:“安妮!这孩子脑子不大清楚了,恐怕咱们得送他去医院。”安妮探出头来叫:“不行!咱们还有事呢!你随便找个人带他去医院就是了。”“只是去吃顿饭嘛。”芷行不满的嘀咕。
  宇杰站起来了:“我没事。”“这样吧,你叫你的家人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芷行掏了个皮夹塞给他,“这里有钱,还有我的名片,不够的话再找我。”看他走了,宇杰还是发愣:“他是谁?”梦告诉他,是本城首富李芷行。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梦不回答,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回答。
                 
                 
  二
                 
  宇杰做了一个梦,醒过来他说:“我梦见我和一个长得很像李芷行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很像你的姑娘去郊游,我们去的是长城,玩的很快乐。可是后来,不知怎的他们的眼神都变了,看我好像看鬼一样,那个年轻人,就是长的像李芷行的那个拿着一把匕首要刺我,我跑呀跑,一不小心掉下了山崖。”梦飘在他的床头,听着。
  “你是一个精灵,一定知道很多很多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好吗?我是不是以前见过这样的事情呢?”梦说是,并且回答他了,她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是一个年轻人和一只关在水晶石里的鬼的故事。那个年轻人最后被他的朋友杀死了,那只鬼变成了守护他的来世的精灵。
  “这是真的吗?”宇杰问,当然他知道回答,所以他没有等,他直接去了。
  芷行的家里富丽堂皇,女佣人把他领到了会客厅。等待的时间,宇杰就四处看,他看到了陈列柜里的银匕首。这匕首已经没有任何魔力了,但是依旧鬼气森森。不过虽然陈年的发黑色的血丝没有完全的擦干净,却不会有人怀疑它是一件凶器,它的头早变得有圆又钝,好像地摊上一个粗制滥造的摆设一样。
  “你……啊,那是一件纪念品。”芷行走出来对他说。宇杰连忙把匕首放回原处:“我是来还你皮夹的。”对方满不在乎的笑笑说:“不用了,真的。来,坐下咱们聊聊吧。”他已经发福,头也秃了,一道道深刻的皱纹里无神的双眼拼命的眨着:“最近我好累呀,处理好一切真不容易。”他端着一杯咖啡喝着,像每一个成功人士一样。
  宇杰笑了:“你那么有钱,做什么不行呀!”芷行摇摇头。
  门口一阵喧闹声,一个英俊苍白的年轻人扶着烂醉如泥的安妮进来,看见芷行,他有一点尴尬。
  安妮却不然,在一脸的化妆品覆盖下她依然有几分姿色,她晃悠着自己带满宝石的手说:“这……这是我的新男朋友,带……带我们去卧室。”芷行挥挥手,仆人带他们走了,沉默了一会他说:“小伙子,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保证不对别人说?”宇杰刚刚把皮夹搁在茶几上,他跳起来,说:“我不保证任何事。”接着他告辞。
  芷行愣了一愣,拿不准他是不是开玩笑。
                 
                 
  三
                 
  从芷行家出来,梦重新飘上了宇杰的肩头:“怎么样?”她问。
  “什么怎么样?”她说,他的仇人。
  “他的麻烦可大了,天大的麻烦呀。”哦?是吗?梦不相信,但是宇杰朝相反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里?”宇杰说:“逃课!去河边。”“逃课?那么报仇呢?”“报仇,什么报仇?”他抬头看看她,似笑非笑的说:“那个呀……以后再说吧!”暖暖的太阳光,照的每个人都懒懒的,他们两个也是,沿着公路走下去。
                 
  “宇杰!”梦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以后的什么?宇杰问她。
  “是爱情。”梦又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这么久了,唯一可以见怪不怪的就是爱情,你是一个人,你必须决定这一生的大部分时间跟谁在一起,这是很浪漫也很实际的问题。”宇杰回答了:“哦。”他说,“我还不想考虑。”
                 
  可是对面走过来一个姑娘。
  梦呆住了,那是琴,却不可能是琴。
  许多年以前梦见过琴,那时候她还是明俊爱着的年轻姑娘,听说明俊死了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后来没有找到宇杰的梦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听她夜里的哭泣声。梦很同情她,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当年芷行跟安妮踏进她那辆漂亮的法拉力,琴哭的很伤心,却没有说什么。八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婴,把孩子放到一间医院的门口,她跳进了公园的湖里。
  梦见证了这一切,包括琴苍白直挺的尸体浮在水面激起的涟漪。
现在这个女孩还很年轻,不可能是琴了。
  宇杰跟她打招呼,问她的名字。“我叫琴儿。”女孩羞涩的说,“你呢?”就这样认识了。
                 
  第二天,第二天的第二天,梦都跟着宇杰去会琴儿,琴儿很喜欢宇杰,这个谁都看得出来,她工作的幼儿园的同事们都喜欢冲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乐。梦听到他们说:“瞧那一对小情人。”琴儿常常凝视着宇杰的眼睛说:“我觉得我们一定早就认识。”“是啊,”宇杰只是回答,“紧紧抓住她的手。”他们接吻了。
  梦在一边好好的看着,那是什么滋味呢?她好奇的想,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人,本来没什么遗憾的,现在却后悔起来,也许当初沾了明俊的血可以去投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子,现在一定跟琴儿一般大了。
  梦飘开了。
                 
  回家的时候宇杰和琴儿手拉手,走进富人小区,芷行正从林肯车上下来。
  “你好啊!你女朋友吗?”他招呼了一下。
  宇杰骄傲的点头。芷行仔细的看了琴儿好一阵子:“真漂亮。”他说,回过头去。
  琴儿看着他,觉得他也好熟悉。
  宇杰说:“琴儿,我家就住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琴儿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四
                 
  “琴儿是一个孤儿,你能帮她找到父母吗?”宇杰对他的精灵梦说,梦不回答他。
  “你怎么啦?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怎么会?梦想,没有。
  可她的的确确是不开心。
  “她长的很像你。”宇杰说,“真的很凑巧。我希望你能帮帮她,她非常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梦说她很乐意,不过她要考虑。
                 
  宇杰过生日了,琴儿和朋友们为他开了一个paty,那一天大家都兴奋非常。最后夜晚来到,人们都走了。宇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喝酒了,喝的醉醺醺。
  梦从窗外飞进来,回到他的肩头。
  “你呀,就知道玩,刚才有没有想到我?”她趴在他耳边,顽皮的叫,她没有得到回答,他睡着了。
  所以梦说:“宇杰,你会不会喜欢我?”“我和琴儿究竟哪一个更重要些?”宇杰模模糊糊的说:“你……”梦便很高兴,问:“真的?”但是宇杰并不睁眼,只动了动:“把你的手给我……握。”梦试着碰了碰他,她精灵的身体其实不能给人类一点感觉。
  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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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03: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下部
                 
  一定是一场噩梦,当我就要打开通往幸福的大门的时候,不知是哪里的泪水冲了过来,我闻到血腥气,眼前一片殷红。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一个声音高叫着:“让所有的都结束吧!”
                 
  于是一切毁灭,一切开始……
                 
                 
  一
                 
  恋爱中的人都是相依偎的,琴儿在宇杰的怀里问:“你究竟有多爱我?”“在这一刻,我用我的全部来爱你。”宇杰说。
  可是琴儿不放心:“以后呢?将来呢?你能给我幸福吗?”我不能保证……
                 
  “我们吵架了,她很担心我们的以后。”宇杰说,“我得努力了,争取明年考上大学。”梦点点头:“你得考上好大学,学好专业,最好还考上研究生,找个好工作,工作几年以后有了钱,你们就可以过好日子了。”“最短也要六年。”“对,”梦说,“琴儿一定会等你的,你们都还年轻。”宇杰点头,梦的心头一次冷冷的,她从没看到过他的眼神像现在一样,空洞洞。
                 
  琴儿到富人小区的幼儿园来工作了,宇杰天天去找她。“你还要复读呢,别今年还落榜。”琴儿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说,然后忙着带孩子。
  然而他们两个很融洽。
  一天宇杰在幼儿园门口碰到了芷行,对方刚刚出来。
  “你,好呀!”芷行有点尴尬,还是很快的说:“最近忙吗?有空到我家来一下好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宇杰答应。
  “我刚才看到芷行了。”宇杰说,“他是不是常来呀?”琴儿说:“他是这里的老板,当然来的勤喽!”宇杰一把从后面抱住她,被推开了,他浑身不自在,琴儿眼里有一种从前没有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你得给她买点小礼物。”梦说。
  宇杰仔细的想了想:“我做不到,这么做作的事情。”
                 
                 
  二
                 
  安妮去幼儿园看了看,琴儿对老板娘特别殷勤,端了咖啡给她喝。“你就是芷行介绍来的那个女孩子吧?”安妮风情万众,依旧不变。
  琴儿只是点头。
  “小孩子真可爱,可惜我没有小孩。”安妮又感叹。
  后来她走了。
  琴儿说起这件事:“老板娘多好呀,人一点也不显老。”宇杰说:“谁说的?她比你老多了,已经人老珠黄了。”琴儿又生气了:“不许你这么说老板娘!”过了一会儿她说:“人总是会老的,再过五六年,我可不是也一样?”
                 
  梦听说芷行对琴儿很好,说:“这是应该的!”宇杰问她为什么。
  不好说,也许这件事情还是成为秘密比较好。
  宇杰也就不再问,倒是琴儿很想知道。
  “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呢?也许是很有钱的人家吧,我是被保姆偷出来的,因为报复,所以把我给扔了。”她开玩笑的时候就会说。“那你怎么知道?”宇杰反驳道。
                 
  后来的一天琴儿高兴的说:“昨天我回到孤儿院去,院长告诉我当初我妈妈给我留了一封信,不过开头注明只能等我20岁生日那天才能给我看。里面一定写了些什么。”宇杰答应一声说:“那么你下个月就能知道了。”“对呀,所以我很高兴呀!”琴儿说,“你没有生日礼物送给我吗?”“我手头没有什么钱了。”宇杰老实的说。
                 
  宇杰没有料到是芷行把那有魔力的匕首送给了他。
  “前几天我遇到一位高人,他把匕首重新修理了一下,恢复了魔力,你看,有多么锋利!”芷行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向前探着身子,好像准备随时跑掉一样,不过对面坐了宇杰,他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对方的表情,才接着往下说:“不过这匕首究竟好像是凶器,我老了,不适合摆设这玩艺了,嗯,不如,送给你吧,这是古董,很值钱的。”“可是……”宇杰还想说什么,不过芷行没让他说下去。
  “拿去拿去拿去!”他忽然近乎歇斯底里。
  宇杰也就拿了那匕首走了。
                 
  “你送人了?”安妮从卧室的角落冒出来一样说:“为什么不留下它呢?莫非你不想要一个孩子了?”芷行挠了挠头,头上已经有很多白发了。
  “你不知道,那匕首没有血是没有魔力的,你也是的,不问问我就私自去修复那匕首。”安妮不以为然:“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呀,我们已经快老了,应该有一个孩子了。”“我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有下一代的。”安妮鄙视的哼了一声:“你不是男人!大不了我去领养一个孩子。”芷行只觉得全身再没有了力气:“你随便吧,爱怎么办怎么办。”他说。
  我已经老了,他想,还什么都没有呢。
                 
                 
  三
                 
  琴儿哭了:“你没有钱,我也没有。这样的苦日子有什么意思?”宇杰说:“我们可以苦中做乐嘛,嗯,你上网聊天吗?”琴儿摇摇头,宇杰就搂她到电脑旁边,教她。“很有意思的,可以打发时间呀,我们小区上网很便宜的。”接着宇杰就去看书了,琴儿一个人孤独的流浪,在网上。
  有一个人叫“老了”。
  “你真的很老吗?”琴儿问他。
  “是的,我承认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我一直承受着良心的责备。这些年来我过的一点也不快乐,心爱的女人离我而去。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你呢?你应该很年轻,很快乐吧?”琴儿看看房间另一边的宇杰,咬了一下嘴唇:“不,我不快乐。”她打道:“我很年轻,但是我没有钱,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怎么会快乐?”“老了”说:“那不一样,等你有了钱,你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吸血鬼。”
                 
  安妮等在孤儿院的院长室里,一角发黄的纸引起了她的注意。
  屋里没人,院长有急事出去了,她还是朝身后瞟一眼,然后拽过来急急的看。
  啊,竟然是这样。
  她发现了新大陆,把那信件揣到手提包里。
  “安妮女士,那个……”安妮站起来就往外走:“不不不,不了,啊,我是说改天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四
                 
  “你怎么这么喜欢聊天了?”宇杰对琴儿说,琴儿低着头不看他,说:“反正是无聊呗。”“你知道就好,你还是干点别的吧,网上骗子很多,你什么也不要当真。”琴儿想了一想说:“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幼儿园里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从宇杰家出去,她却走了相反的方向。
                 
  “梦!”宇杰对着空气叫:“你在哪里?”梦从虚空中浮下来,无精打采:“我不快乐,宇杰。”“说说为什么。”梦停在他的肩头,说:“我想去做一个普通的人,昨天晚上我到处寻找一个能让我依附的婴儿的身体,可是没有,我没有那种能力,我怎么才能做一个人呢?”宇杰说:“不如我给你一点血,你说过鲜血是有法力的。”梦呼的一下飞起来说:“不要开玩笑!我不要!”“呵,我说着玩的,你当真?”宇杰说,梦发现他也不快乐。
  原因?梦没有问。
                 
  琴儿很久没有来找宇杰了,宇杰忍不住去找她,她总也不露面。
  听说她很少上班,总也不回家,宇杰急了,又一次从幼儿园出来,他碰到安妮,那女人在笑:“找你女朋友吗?嗯,她肯定移情别恋了,不如这样吧,你到我家坐坐。”宇杰说:“我们不熟。”“唉,来吧,我帮你出出主意。”安妮抛着媚眼,心不在焉的宇杰鬼使神差的跟着她去了。芷行的家还是那么富丽堂皇,门口的鞋柜上,一双漂亮的红皮鞋格外耀眼。
  “呦,这不是我的鞋。”安妮说,“他带女人回来了?”宇杰认得那鞋,他冲进去。
  卧室的门半开着,他呆呆的盯着里面的男欢女爱,半晌,躺在芷行身下的琴儿才看到他,她闭上了眼,希望自己看错。
                 
  安妮冷冷笑着:“我做大,你做小。其余的事情都好说,钱你可是一分也别想拿!芷行呀,你不想想我,还得想想你的女儿呢!”芷行惊讶的说:“我女儿?”他接过安妮手中的信件,惊讶不已:“我女儿……琴,她生的?什么,她叫……琴儿?”琴儿也看了,那信,接着……
  “啊!”她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去追她呀!”梦对宇杰说,“琴儿是芷行的女儿呀!”“你不早说!”宇杰终于吼到:“都是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宇杰和战战兢兢的芷行出来的时候,琴儿正从对面二十层高的大楼上飘下来,整个过程很短,很轻柔,直到“砰”的沉闷的一声,她在他们面前整个鲜红的绽开。
  梦吓呆了。
                 
                 
  尾声
                 
  “今天我去看了看李芷行,他完全疯了,在疯人院里不停的吼叫,我叫了他的名字一声,他竟然又像见到了鬼,浑身哆嗦,差一点吓死。”“安妮没给他留下什么钱,她带着几乎所有财产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她真的会收养一个孤儿吧,很难说。”“琴儿死了也有三个月了,我一直没看书。我想这叫什么世界呢?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梦看着宇杰:“不要!”她喊。
                 
  可是宇杰听不到,他只是对着空中继续说:“最可怕的,是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以前我以为你走了,后来我明白,你是不会走的,你一定一直在空中陪着我,可是我呢,我怎么了?我大概是已经失去了能看到你的能力。我真笨,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能看见你,开心的时候,往往就把你忘记了,现在我想你了,没用了。我这算是活该吧,你说呢?”
                 
  “其实我很想做一个精灵,或者,像你说的,你能做一个人,和你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我所希望的,你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多好。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
                 
  他拿起芷行送给他的锋利的匕首,细细的把玩,忽然笑了:“以前,什么也不在乎,不知道什么是痛苦,现在我明白了你,才知道最大的痛苦是明知道心爱的人在眼前,却看不见也摸不着,我的老天,这匕首若是真的有魔力,帮帮我吧。”
                 
  他想了想,,朝自己的手腕割下去。
  很深,血喷了出来,腥腥的,透过鲜血他看到了梦,她不再是精灵的模样,而是和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大了。可宇杰还是认得出那是梦,不是琴或琴儿,因为那眼神还是那么默默的和暖暖的,带着很久以来他终于想明白了的自己最需要,最难以割舍的东西。一霎那他忘了疼,完全沉浸在美好的感觉里了。
  他张开双臂。
                 
  梦哭了,是幽幽的悲伤的哭,像每个人类的女孩子一样。
  “老天,让我做一个人吧!”她不顾一切的朝自己心爱的人扑过去。
                 
  在好像是漫天的血色中,他们拥抱。
                 
  “我们不分开了,好吗?”
                 
                 
  THE END
                 
  我忘记了一切,我放弃了一切,只是因为我什么也不像失去,什么都想要挽留。那么让我的鲜血喷涌吧,我所要求的,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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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9-2010 10: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血腥的故事啊!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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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0 11: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血腥的故事啊!
悲剧!
姗姗来迟 发表于 26-9-2010 10:48 PM



    你是说最后一个吗??嗯~
是很血腥下,而且还很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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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9-2010 09: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得要喝孟婆汤

 我把你嵌在一滴泪中,幻想千年后是琥珀。我不敢低头,怕那颗泪坠下,碎了你,也碎了我,更碎了千年的梦。若有来生,必踏遍千山万水,寻找永恒的你!
                                                            ——题记
  收到这条陌生的短信,默默为其动人的文笔给吸引了,于是回了条短信:很动人的文字,不过我想问一下你是谁?
  陌生的人,只是想同有缘分的人共同分享一下这条精美的短信而已。对方回道。
  那谢谢了有缘的陌生朋友。
  默默是一个很相信缘分的女孩,生活中这个小小的插曲引起了她的兴趣。
  对方没再回答,于是默默又发了一条:既然我们是有缘人,那交个朋友好吧?
  世界上的有缘人太多了,也许你在不轻意低头的那一瞬间,也就错过了。何况你都不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要和我交朋友,未免也太轻率了吧?对方没过多久就回复了。
  人生会有许多朋友,也会错过许多朋友。既然没错过,就要珍惜了。我喜欢交朋友,一个坦言磊落的朋友,岂能错过?
  就这样,默默和英洛成了用短信交流的朋友,他们聊人生、侃音乐、评书籍,乃至后来的诉心事……
  默默一直拒绝着电话和见面。默默是个典型的抑郁质女孩:沉静、深含,易相处,人缘好,却是孤僻难以琢磨的。她有特别多的朋友,却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女孩,性格比较内向腼腆。借用她好友的话说:“默默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她能用文字跟人谈天说地、滔滔不绝,可很少能与人尤其是陌生人侃侃而谈。现实中的默默和文字里的默默完全是两个人。
  这就是默默拒绝见面的原因,对于英洛这个陌生但却尤为熟悉的朋友,她害怕见面,更担心用语言交流带来的窘迫。
  默默感觉自己对英洛不止是信任,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依赖了,英洛在文学和生活上的观点实在让默默折服,遇到各方面的问题她都会想:“英洛一定有办法解决!”虽然拒绝见面,但默默却不时的憧憬着和英洛见面。他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如果能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还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彼此,那是何等甜蜜而不可思义的缘分啊!
  最后,默默还是同意见面了。他们一见如故,像久违的朋友一样无拘无束的交谈……
  友情的产生往往是漫长的,爱情的产生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如果说默默和英洛的短信交流是友情的酝酿,那么见面就是爱情火花的碰撞了!
  在感情问题上默默总是羞涩、缺乏勇气的,可当英洛用短信的形式问她是否愿意做他的女友时,她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这样默默成了英洛的女友……
  时常,很多话他们还是习惯于用短信说出,默默的性格决定了她还一下适应不了和英洛的男女朋友关系,再说她只会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把我嵌在一滴泪中,幻想千年后是琥珀。今生你踏遍千山万水寻觅,我们终于相遇相悦。你不要低头,否则那颗泪就会坠落,碎了千年的梦,也碎了今生的情缘!”英洛把这条短信发给默默,希望那个他爱的天使不要总低着头说话,在面对他的时候不要总是羞涩的。
  呵呵,我尝试着改变好吗?
  在英洛的“教导”下,默默真的变了很多,她可以抬头面对英洛含情脉脉的眼神,可以和陌生人说话时用眼神进行交流……
  默默变得更加落落大方,自信勇敢了。每当她习惯性的想低头时,她就会想起英洛的短信;每当她遭遇尴尬想用低头掩饰时,英洛的短信又给了她勇气。“不能低头,不能低头,否则眼泪就会掉落,我就会错过和他的情缘了。”默默常在心头对自己说这句话。
  很多人都说默默是水做的人儿,她特别爱哭,是公认的“林妹妹”。《红楼梦》是默默最爱的书,葬花吟是她最喜欢的歌曲。一次默默和英洛去茶苑品茶,当葬花吟的曲调响起,默默的眼泪禁不住簌簌向下掉,弄得英洛莫名其妙。得知原委后,英洛忍不住摇摇头,默默竟因此生气了,转身就跑了……
  几分钟后英洛便收到一条默默的短信:如果我就是林黛玉的今生,我还是会选择用眼泪来偿还前世的情缘。请珍惜我的眼泪吧!
  林黛玉似的女孩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可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就要承受得住她不食人间烟火的个性和多愁善感的习惯,要懂得她对爱情那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著和坚贞!可谁又会舍得最爱的人为自己而流泪呢?所以英洛觉得贾宝玉爱林黛玉不够深,不然也不会让林黛玉为他流尽眼泪而“香魂一缕随风散”。他太爱默默,所以他不能让他的“林妹妹”为他伤怀!
  你把我嵌在一滴泪中,幻想千年后是琥珀,今生踏遍千山万水你终把我寻觅。你是幸福的,不要哭泣,否则那滴泪就会坠落,碎了你,碎了我,也碎了千年的梦!英洛回了这样一条信息,他知道这条短信对默默最有说服力。
  但愿我这是最后一次因感动而流泪,但这不可能。林妹妹天生是水做的。不过我会努力不再轻易流泪,为了你,也为了我,更为了我们千年的愿望!
  默默还是改不了爱哭的习惯,可她有办法让英洛放弃他的念头。默默对英洛说:“只要我将眼泪留在我的衣服上,保证不坠到地上,那么眼泪就会通过衣服融回我的身体里,那滴泪就不可能坠落了。
  宝黛的悲剧是“木石前盟”终没有敌过“金玉良缘”,默默和英洛的爱情是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一天,英洛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两条短信。一条是:我把你嵌在一滴泪中,幻想千年后是琥珀,今生我踏遍千山万水终于找到永恒的你。我害怕低头,怕那滴泪坠下,碎了我们千年的梦。记住,来生一定要寻找永恒的我,不见不散。永远爱你的默默!
  英洛很纳闷:默默干嘛不用自己的手机发信息给我?这条短信让英洛感到无比的甜蜜!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二条:英洛,收到信息赶快到长安路的星星物语来。到时和这个号码联系!
  “肯定是忘了带手机,买东西钱又忘了带。这个粗心鬼!”英洛爱怜的在心里“骂”到。
  当英洛来到星星物语时,店门口已挤满了人,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不祥的预感。当英洛拨打那个陌生号码时,人群里挤出一个和默默年龄相仿的女孩,左臂搭着一条带血的围巾,她接着手机在东张西望。
  她应该是他要找的人,可默默呢,怎么见不到?英洛的不祥之感更强了,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始终停留在那条带血的围巾上。
  “李英洛,对吧?”女孩的问语拉回英洛的视线。
  英洛点点头,女孩把围巾递了过来:“这是一个叫默默的女孩让我交给你的,她让你系上。”
  女孩的声音很伤感,英洛接过围巾时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默默,你在做什么?”英洛在心里问道。
  当英洛系上围巾,女孩又开口了:“她说她保有的那滴千年的眼泪在你系上的这条围巾的时候就进入了你的身体。你要好好保存这滴泪,不能哭泣,否则就会碎了我,也碎了你,更碎了我们千年的梦。今生你要活出属于两个人的精彩,来生,你一定要寻找永恒的她,不见不散!”
  英洛一下子明白了,他发疯似的冲进人群,血泊中的默默早已闭上了眼睛……
  “默默,你还好吗?你不要喝孟婆汤,记得要等我,说话要算数!我现在很好,我会活出属于我们的精彩!”英洛站在默默的坟前低语道,以往的回忆又历历在眼前,不觉中英洛的眼泪已脱眶而出……
  “不能哭!不能哭,否则那滴泪就掉了,千年的梦就碎了!”英洛一边自语,一边用围巾擦干眼泪,恍惚中听见带着天使般的笑容的默默在呢喃——
  我把你嵌在一滴泪中,幻想千年后是琥珀,今生我踏遍千山万水终于找到永恒的你。我害怕低头,怕那滴泪坠下,碎了我们千年的梦。记住,来生一定要寻找永恒的我,不见不散。永远爱你的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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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9-2010 09: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见死不救的下场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更宽广,暗淡的街灯断断续续的延伸到看不真切的远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孤独打动着我,想必,除了我和钟表,这世界已经熟睡了!还有一个月,在同样的月圆之夜就是我的生日。不知那天的月是否能像今天这般圆满,皎洁,美的妖异!

离学校不很远了,我狠狠的咂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很纯熟的将烟蒂弹了出去,一阵轻风卷着它,它旋转着,燃烧着,竟飘了很远,落地的时候它跳了两跳,然后一头扎到什么液体里,灭了!那液体红色粘稠,竟是鲜血!我竟看到了惨剧,一个红衣服的女生倒在地上,血从她的额头和嘴角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裳和长发,一张原本清秀的脸也被恐惧和痛楚扭曲,不知道她在这已躺了多久,虽然她还没死,因为她的手在抽搐,胸口还在轻轻的起伏,但实在伤得太重,以至于不能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表达她的意思,她的眼睛睁着,仿佛还定格在惨剧发生时的一刹那!

我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她大概是没有救了!我很想救她,但是没有车,也没有电话,如果在运送她的途中她死了。如果这不是个意外。如果……每一个如果发生的话,都会很麻烦,死者亲属的纠缠,道听途说的言论,想到这些我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起身时我瞥到那鲜血中的烟蒂,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去怀疑!我小心的捏起它,将它裹在卫生纸里,转身时,却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也许,她也意识到我要走了,本无力的眼神变得绝望和愤恨,因为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血从她嘴里涌出,她的动作慢慢淡下去,慢慢平静,但那双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我脸上移开!

狼狈逃离了的我不安的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那张沾了血的脸和愤恨眼神老在脑子里浮现!她此刻怎样了?但愿能有个好心人将他救起,好让我的良心好过些!如果不幸她死去,只希望她的冤魂不记得我的样子,早早去投胎好了!为了让自己尽快睡去,尽量去想些无关的事情,然而眼睛一闭,那双眼睛就望着我,似有似无,她冰冷悠长的声音说“本来你可以救我的,为什么丢下我?”睁眼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点了一支烟,卷了被子紧紧的靠在墙角,这样,让我感到安全了很多。

舍友都睡了,很静!我却很想听见他们的鼾声,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立的,外面似乎刮了很大的风,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借着它往上爬,我正准备拉上窗帘,忽然,走廊的灯灭了,风竟嚣张的刮开了窗户,连同树叶和一股阴森的气息窜了进来,“文玉关窗户呀,风好大!”没有反应!他们今天都中了邪似的,睡得好死!我壮了壮胆,打着抖把窗户关了,就在我关上窗户的一刹那,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冷笑声,那声音如此清晰的钻入我的耳朵,那么真实而且充满了怨恨,完了,她进来了!

虽然风已经停住,可宿舍里血腥诡异的气息却更浓!我知道,当我回头时,我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女鬼,然后她会带着那可怕的笑容,用那双白皙的手掐着我的脖子,看着我痛苦的伸长舌头,突起眼球,直至死去……我没敢再想,怎么办?面对一个超自然的鬼,我能给她一记腾空后摆吗?对了!鬼大概是怕亮光的,我想起枕下的打火机,于是闭上眼,转身,摸索着向自己的铺那边走去,心里面祈祷“千万别碰到什么东西,千万别……”短短的几步路,我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膝盖碰到了床边,我松了一口气,正欲寻觅枕下的打火机,耳边忽的一凉,她竟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我顿时头皮发麻,鞋也顾不得脱,跳上床去,用被子紧紧裹住头,此刻,我能为自己做的,只有这些了……

慢慢的轻轻的,我觉得什么东西正在把被子往下拉,那嘲弄的笑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似乎是直接传向我的大脑,哪怕我将耳朵堵的多么严。我抗拒着,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睁开,那鬼就在我的面前,却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的可怕,似乎还很美,她柔顺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恬静的脸上洋溢着青春和骄傲,那眼中尽是温柔,那嘴角还带着笑容!我有些痴了,几乎忘记了她是鬼,几乎忘了所有的恐惧!

“我美吗?”
“哦?美……”
她笑意更甚,由轻轻笑变得得意,最后竟近乎疯狂!
“那现在呢?”只见她的脸变得煞白,额头裂开了口,血从里面缓缓流出,慢慢的染红了她的眼睛和脸庞又湿了她的头发,她白皙的手扬起,也许她就要开始她残忍的报复,强烈的恐惧让我无法忍受,它化作愤怒,我大声斥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是个倒霉的人,你在我燃起希望时离开了我,虽然你比那些对我视而不见的人强了许多,但你扔下了烟蒂你记得吗?那上面,沾了我的血!不然我怎么能轻易的找到你?来吧,我带你去体验,去尝试等待死亡的感觉!”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是对将毁在自己手里生命的怜惜,大概,鬼也是有感情的!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着那双零下100度却很柔软的手牵着,穿过门,像风一样飘离地面……

街道上依旧冷清,灯光依旧昏暗,星辰和月亮都很美,炫耀着闪烁着,也许真的每一个星上都有神灵,但他们高高在上,让每一个人仰视,而他们却看不到我,看不到这个即将消逝的生命!

我落地的地方很熟悉,那血迹仍在,只不过代替她身体却是白色的轮廓线,“我听到了朋友和亲人的哭声!”她忧伤的说“在我找到平衡之后,我要去见她们最后一面,大概不能陪你了!”
我目光呆滞,什么也没说,可能也说不出来,甚至怀着期待,想看看迎接我命运的到底是什么?

一辆卡车呼啸着开来,难道……她松开了我的手却融进了我的身体,“我”慢慢的向马路对面走去,那车焦急的鸣着喇叭,我无动于衷,步伐依然优雅,忽然那车似乎变成了野兽,它咆哮着疯狂的朝我扑来……我飞起来又沉沉的落地,在那白色的轮廓线里,分毫不差!额头的血缓缓的流着,痒痒的也烫烫的!我能感觉到我内脏里的红色液体在翻涌在澎湃,最后它们迫不及待的从我嘴里淌出,然后冷却,凝结!我很想把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但我做不到。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吃力,片刻间疼痛的感觉也麻木了。我想,我就要死了!

这时,有脚步声在我身边停下,我看见依偎着的一对情侣,那男的我认识,常一起打篮球。他会救我,一定会!活着多好呀!也许当我下次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只是个梦,我还是健康的鲜活的!

那男人焦急的四处看了看,“妍妍,你看着他,我去叫车。”那长的不错的女生一把将他拉住,“快走吧,别管闲事!你没见他都快死了?”“闲事?”那男人嘀咕着,却是被那女生拖着,终于还是走了。

我无比的愤怒,我想挣扎起来去痛斥他们,却是喉间一甜,然后什么也看不见……

我站了起来,木然的看着自己尸体安静的躺着。好笑!我竟也成了鬼!一个除了活过来外无所不能的鬼!我的心情无比快意,我想,我的生日还是要有人陪的,那个叫妍妍的女生不难看,就是她了,我冷笑着,像风一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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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9-2010 09:3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電梯內的三男二女

『鈴~~~鈴~~~~』

  大廈管理員徐伯聽到鈴聲後隨即查看升降機停留在那一層。『啊!是五樓。』於是徐伯使用樓梯步行上五樓,他不用另一部升降機是因為害怕另一部也會壞掉。我是住在五樓的,剛剛下班回家,換了套衣服想出門,徐伯上到來看見了我便問我可否留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徐伯平常待人很好,而我也不太趕時間,便自願下來。

『咯!咯!咯!』我連忙敲了升降機門,看看有沒有人被困。良久,沒有回應,那我們只好走了,徐伯更說道:『幸好,沒有人被困呢......』

話未說完,突然聽見......『咯!咯!咯!』我們清楚聽到是由升降機內傳出的聲音。『咯!咯!咯!咯!咯!』這次我不自覺地敲了五下。

『咯!咯!咯!咯!咯!』內裡亦同樣回應地傳來了五下敲門聲。

『有沒有人呀?』證實了是由升降機內傳出來,我便大聲地問。這時剛巧有個住客經過,他是一名休班中的警員,看見我們,便前來幫忙。

『有沒有人呀?』警員再問。

『......有......有呀......』一把洪厚但又感覺很深沉的男人聲道。警員隨即叫徐伯先去報警,要求有關人員前來協助破門救人,免得被困太久而令內裡的人缺氧。

『你們有多少人呀?』警員又問。

『五人!我們一共有五人......三男......二女......』回應的依然是那一把男人聲。

『你們忍耐一下,我們正在找人來破門!』

『好......』那男人聲又說道。我也沒時間再細想為何只得男的回應,而他們又好像並不著急似的......

沒多久,徐伯已帶同兩名消防員上來破門。『我們現在要破開升降機門,請你們退下!』其中一名消防員說道。

『好......』又是那男聲回應。剎那間,升降機門已破開了,但,......裡面卻......空空如也!!真的空空如也,莫說五個人,就是一隻蟑螂的影蹤也沒有......!!我們相對無言,已心裡有數,因為,是確確實實地有人於裡面回應的,心想,已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但奇怪的是徐伯卻出奇地平淡......

於是,一行五人,都各自離開了現場。第二日,在我還未將這件事淡忘之前,我如常上班,升降機已維修好了,我亦刻意迴避地乘搭另一部升降機。

到了地面,一開升降機門,便看見徐伯正在燒著金銀衣紙。於是,我好奇地問徐伯為何在這裡燒衣紙。

他說:『唔......你今年才搬來,難怪你不知道。是這樣的,早兩年前,這部升降機曾經發生過意外,升降欖斷了引致升降機墜下,當時裡面有三男二女,無一生還......』原來,昨晚所發生的事,背後是有著這樣的事情。

究竟,是我們的幻覺?還是“他們”真的存在另一個空間?直至我搬離這座大廈之前,我也不自覺地迴避那部升降,即使是等侯另一部會用更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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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9-2010 09: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升降机很恐怖呀!让我想起《见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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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9-2010 01: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仔

          我,一位迷离杂志的报导者,为了满足读者的需求,也因为工作的关系,令我的生活中常有些超越人类所无法理解的经验 ....

           那一天,我到达了曼谷,这次的行程并不是游山玩水,也不是出国访远亲,而是因为因为工作的关系,让我有机会第一次踏上了这块土地,也第一次让我有了个不可思议的体验。

           由于迷离杂志的题才不足,老总特地为我计划了这次的行途,好让我到泰国,一个隐藏著无限诡异的国家,能够"庆幸"地找到一丝灵感,来援回迷离社的良好行势。

           那一天的天气很和丽,真好比与我的心情成正比。我背著行□走进一家名字不详的旅栈,草率地休息一番后就进行我来此地的目的。根据这店里的老板说在不远处有一家无儿女的农夫,由于找不著人手替他在半夜里看顾田园,所以不久前饲养了个鬼仔,希望能够替他减轻这个负担,所以老板提议我可以找他谈谈,但愿他能够给予我一点目标。当然养鬼仔这门话题不再是新鲜了,所以并不是很吸引我,但总比漫无目的在这人海茫茫的陌生国家里海底捞针好得多。所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到那儿走一躺。

           乡村地带的路途很崎岖,好不容抵达了旅店老板所说的农场。这间农场离市区还□有一段路途,且位于山区中,所以令我难免有点隔世的感觉。我在四周徘徊一会儿后,发觉有对相当苍老的妇夫用著奇异的眼光望著我,也许我是外来人的缘故吧。后来,我用著生硬的泰语说明我的来意之后,他们才缓和下来,并很热情地招待我。当然,我是一位报导者,很明白他们的心情。由于常年待在似乎与世隔绝的山区中,且鲜少人来探望他们,突然有远客到访,一定会尽地主之馀来好好招待我。这种经验对我来说已是家便饭。

(二)

           经过他们一番的宽待后,我被带到一个相当大的仓库里。我感到很惊奇,因为仓库内并没有什么,只是一张大桌摆在中央,桌上摆设的是祭坛的物品。这一切都不是很吸引我。令我注目的却是在桌的前方有一块中型棺材形的盒子。

那位老农夫似乎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拿那个中盒子对我说:" 这个盒子就是隐藏著你所要的东西。" 我明白他的每一句话,但我还是静静地望著他手中拿著的盒子。他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很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子打开。看著盒子内的东西,我眼睛并没有眨过。那是一个刚去逝不久,大约十月大的婴儿尸体。我猜测那是一副刚去逝不久的尸体,这是因为我还能活生生地看见蛆虫在盒子四周打转,况且还有一阵阵难闻的尸味堪入我的鼻内,令我很难堪。再加上骨头仍有一层湿湿的粘液,所以我想我的猜测准没有错。一阵伤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打抖一 阵,回到现实中,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睁睁地望著他。

他又说:" 那是我们用尽我们所有的聚储从巴拉巫师所换回来的。" 老农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继续说下去:" 他是一位乖巧又活泼的小孩子,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你知道吗?自从他到我们家园后,他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晚上会替我们看顾田园,偶而他会进入我们的梦中与我们嘻乐呢!"  

           说到这儿,我能够从他脸部的表情反映出他心情的喜悦,更了解那位"小孩"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有的地位有多高。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观察而打断他的话题,他还是继续说下去,但这次他显得比较沉重,心中的喜悦也随之沉淀下来,他说:" 唉,他始终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虽然我们三番四次去讨好他,爱戴他,他依然叫我们主人,且认为他自己是我们的奴隶。我也知道他的苦衷,那是因为他曾在巴拉巫师许下恶罚,要他孝忠于主人,即是我们,不然,巴拉巫师会至于他死地。所以至今他依然不敢提升自己的身份。"  

           听了之后,令我也有所感触,所以安慰他们说:" 放心吧!终有一日上天会如你们所愿的。"
            
           当然,身为报导者的我,相机必是随带物品,所以我得到他们的允许后拍了几张的照片。至黑夜,我向他们道别,并给予一些报酬他们,如常人般他们拒绝我的好意,但我的坚决令他们勉强收下。

(三)

           回到旅馆已是午夜时分,我带著疲乏与睡意很快就进入梦乡。也不知是在半睡半醒中,我看见了一位小孩,他用著很亲切的眼神望著我。很令我惊讶的,他向我说了一声:" 爸爸!" 然后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展出他可爱的笑容。我当时不知所措,只好想拔腿就跑。但小孩似乎害怕我的离开,紧紧地跑著我的腿,并恳恳地要求著我:" 爸爸,别离开我,救救我...." 我再也听不进去他的话语了,因为这个梦对我来说实在很荒缪,一向事业重的我跟本没有想过儿女私情的事,更何况是想到自己已是为人之父呢!我一直在挣扎著....不知多时我终于苏醒过来。

原来是电话钤响声'救'了我。我喘著气,接过电话。原来是老总,他因为我的喘气声而产生了误会,于是讥笑我说:"小子,不好意思,没有破坏你的好事吧?嘻嘻..."

           由于为刚才那个梦所影响,所以我并没有理会他,只问道:"什么事?"

           老总也认真了起来,回答我道:" 对了,我有一宗报导要你的帮忙,所以希望你能尽快的回来。"

           我匆匆地应酬他一番之后,挂上电话,心里想著这也好,反正待在这我总觉得有点诡异之感,于是打算过一两天回自己的国家好了。不知不觉地我又进了梦乡,然而这次睡得很酣然。很不幸地,一阵的喧杂声打扰了我的美梦。我的怒意有点起来,所以爬起床来向著声音的来源走去,希望能讨个究竟。那喧杂声是从旅馆大门转来的。当我走到门前时,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站站著的,不就是早上所见的那对妇夫吗?他正在与旅店老板争论著某些事似的。但他们看见我的出现,就匆匆地向我跑来,跪在我的面前在哀求著我:" 请你收下这个东西吧!它是属于你的。" 我仔细端详一下老农夫手中的物品。咦?那不是....中型棺材吗?!

           那老农夫继续说道:" 刚才我们俩梦见他了,那位我们所饲养的鬼小孩,他哀求我们放了他,好让能与他爸爸相处。他说你就是他的爸爸!我们看他楚楚可怜,心里很疼惜,所以答应他了。虽然我们很不舍得,但我们一向待他亲如儿子,也希望他活得快乐。如果他跟了你而能逃脱奴隶身份的话,我们很乐意你收留他!"

           我?爸爸?儿子?这比我刚才的梦中更荒缪!我只觉事情越来越曲折离奇,联想梦中的小孩就是那躺在盒子里的恶心尸体吗?我怎么会是他的父亲呢?这令我太啼笑皆非了!这么说来,我可是成了鬼爸爸呢?

           当然我是怎么也不肯接受他们的那份'礼物',然而他们的诚恳与央求比我的毅力还更胜一筹,唯今之计只要答应他就是。

           离开曼谷的那一天,我将盒子交给店里的老板,并叮嘱他一定将此盒返回给那位农夫。因而这次没有开始却结束且富有傅奇性的旅程就此告一段落。但是故事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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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9-2010 01: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回到自己的国土,一切都感觉轻松下来。由于忙碌的关系,所以很快地就忘记泰国所发生的那事件了。也这样地又过了两个星期。那一天是星期四,为了赶著报告而待在社里至深夜。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有些许模糊的小孩嘻戏声傅至我的耳里,虽然声音很细小,但在夜深人静的环境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清晰。这令我有点毛骨刺然,试想想,在如此情况下,听到如此不合逻辑的声音,谁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我赶紧收拾一切,心里一直慌张的找藉口来安慰自己那声音是虚构的,以便平静自己的心灵。当我踏出工作室时,我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因为在我眼前的,已证明事实。有一位十月大的小孩蹲在门口走廊中自个儿玩著他的小机车。时不时口里发出嘻笑声,似乎很享受般。我的出现并没有打扰他,反而目中没人般在沉溺著玩他的宝贝玩具。我能感觉出他就是曾在我梦中的那位小孩。我轻步地擦过他身边,他依然视若无人,当我回头时,他终于抬起头来望我一眼。

         他的眼神带有一点怒意,可能是生气我在泰国向他不道而别的关系吧?如梦中一样,他依然向我叫了声:" 爸爸! "。然后继续玩他的玩具。我一遍迷惘,脑海里只想离开此地,于是我加快脚步赶紧飞似般逃到外街,人海比较多的地方。

           带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样地又是说过了一个星期。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都处之泰然。他的影像也再次逐渐在我脑海里腿去。   

           某一天,我向老总请了几天的假,为的是到美国德洲参加朋友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后那一晚,大伙儿们都到酒吧庆祝一番,尽情的欢乐与喝酒。那一夜大家都过得很开心,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当然我也说出了我与那鬼仔之间的经历。大家都不相信我,因为我是报导者,最会篇织古灵精怪的故事。所以大众们都认为我娱乐他们。我也不诸多争辩,因而就只一笔带过去。大家都吃喝玩乐至午夜大伙儿们才心甘情愿回去。驾车的人是我,因为众人皆醉,唯独我清醒。路途中,我徒然刹车,大家都东奔西倒,一直责怪我的不是。坐在我一旁的朋友看见我脸色有点不妥,于是关心问道:" 你没有事吧?" 。我将车驶在道路一旁问道:" 你没有看见前面有个小孩站在路中央向我们招手吗?" 大伙儿听了,又以为我在做弄他们,打趣地向我做个鬼脸,令我哭笑不得。坐在我旁边的朋友知道我有点惊怕,所以安慰我道:" 放心吧!没有事,也许刚才你喝多了两杯,有点眼花了啦!来让我驾车吧!" 我只能向他一笑置之,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这一整晚我喝的只是果汁,一点酒精成份也没有.....

           由于宿室的涌挤,所以送完朋友回家后,我独自回到酒店休息。那一晚我的心一直跳个不停,每一下的心跳声彷如暗示我不幸的时刻即将到来。一整天的忙碌,我也累了而且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所以很快就进入梦乡。在迷迷糊糊中,我再次看见他的出现。这次,他右手拿著一杯水,左手拿著一些药丸,走近我并指示要我吃下那些药丸。我能感觉到,倘若我吃下这些药丸的话,我就能长久陪伴那位小孩。但我还是吃下,因为我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五)

           话说当我吃过那些药丸之后,我就一直昏迷不醒,过了两天,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仍然沉睡著,赶紧通知酒店经理,并将我送到医院,还好心地联络在国土的家人。莫名的昏迷,没有理由,也没有线索,令全院的医生都略手无策。连在医院最著名的医生也要我家人做最坏的打算,并准备我的身后事!

           至于我这方面,吃了药之后,我感觉到四周一遍漆黑,并身体一直往下沉。地下似乎无底深渊,我一直不停地降落。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终于看见一丝的灯光,但我还是继续往下落。我看到四周围有人出现了,他们都好像讥笑我的到来,我不能肯定,因为他们的脸都很模糊。有些人还企图用手去捉弄我,我不能挣扎,因为我似乎没有了肢体的控制能力。我还是一直向下落,不久,我看到了一位与我们长别已久的亲人,他看见我的到来,很是惊讶。然后用著她生前和□的声音向我说:" 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呀!快清醒过来,快回去...." 我很是无助,我不能移动,不能说话,不能傅达给她知道,自她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很是想念她....我感觉到我眼眶有点湿,但没有眼泪流出来。一眨眼,我的亲人已不在我眼前了,我只能保持最佳镇定状态,让命运主宰我的一切。

           滑落不知多少时候,我感觉到身体的能量几乎消耗完了。我想我的终日也因此而结束。我没有什么遗憾,唯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向我的家人告别......想著想著,我的身体逐渐与空气中溶为一体。我没有了知觉,就如一位熟睡中的小孩,对外界全然不晓得。不同的是,我不会再苏醒过来!

           我错了,当我再次恢复感觉的时候,我是在强烈的灯光下,有许多凄惨的哭泣声在我耳边围绕著。我不愿意睁开双眼,但意志告诉非开不可,不然我会失去最后一个机会。我勉强睁开我的眼睛,耳边的哭泣声立即转为惊叹与欢笑声。我想,我又回到自己的世界来了!

           当我意志完全由我所控后,关心我的亲朋戚友告诉我,其实我在医院己昏迷了一个多月,每日的情况走下坡,而且还有死的记碌说。幸好,医生们都对我很积极,从没有放弃的念头,但却要他们做最坏的打算。

           话说在我不知明昏迷那个月内,父母都为我劳碌奔波,设法援回我的小生命,展出了天下父母心的本能。由于在科学医药方面都对我病情无可做出结论,他们就只好向中国傅统的迷信中著手。他们在我病后的第十天找了位高僧替我'诊疗'。由于那位高僧也是来自泰国,所以一眼就看出我所患的是什么'病'。他说我被下了源自泰国的一种降头术,名为'拖魂降'。患者会莫名的昏迷不醒,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魂魄不断地被此降术往下拖,若第十四天后那灵魂会被拖至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唯有施降者能将之灵魂解救,但灵体却终身朝施降者为奴....听到这里,我感到很庆幸父母没有完全信赖于西方医术,而在第十四天前找到这位贵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但是据法师说,我中降十天,灵魂已被拖入了鬼门关,所以他也对我措手无策,唯一可做的是向我的灵魂施法护守,才不至于受到地狱界恶鬼的钳扰。然后经过我父母的同意后,那位高僧使出一招'化魂术',好让我的灵魂在未抵达终点前,将之烟消云散,接著从再死而复生的道理把我救活。当然所冒的风险非常大,成功的机会率是百分之一!因此那位高僧三番四次地提醒我父母别期望太高,但这也是唯一救活我的办法,所以不由得我父母亲作主。在施法之前,他们所盼望的是我这一生并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以便上天会对我产生怜悯之心。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我一生为人君子,做事脚踏实地,所以我想我才轻易地逃过此一劫吧?

           至于那位鬼仔如何呢?当我清醒过后,我将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而高僧在他的庙里替我奉上一个灵位给那位鬼仔,并以我为父,鬼仔为子的名义。也从那天起,我就当'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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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9-2010 01: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火焰奴

社区举办家养花卉展览,半个月的时间,小区的花园里姹紫嫣红春光无限。作为组织者,萧萧认真负责的给每盆花都照相留影,登记造册。  

  展览结束,各家各户来认领自己家的花,参与者都得到了一份小小的礼物,心情自然也如同鲜花一样怒放出灿烂的笑容。  
但是,有一盆花却无人认领。  

  那是一个古朴的青花瓷盆,栽种的花枝却显的有些纤弱,片片叶子倒是绿油油的很是惹眼,不过因为没到花期,和那些月季蔷薇比起来,自然逊色了许多,一直也没能招人待见。  

  现在它身边的红红绿绿莺莺燕燕都纷纷离去,偌大的花园里,才显出它的一枝独绿。  

  萧萧等了三天,还是没人来认领。  

  她只好翻看自己的花展记录,却发现,这株花没有登记品种,只有一个地址——小区B座505。  

  没办法,只好辛苦跑一趟,把这个被遗忘的小家伙送回家了。  

  萧萧下班后,捧着这盆花,来到B座。  

  她按响了505的门铃,许久,没人应。  

  看看表,下午五点半了,晚上还有约会,怎么办呢?只好麻烦这栋楼的保安了。  

  “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是小区物业管理公司新来的萧萧,这盆花是这楼505业主的,前几天我们搞花展,现在活动结束了,我来把花还给他们家。不过现在他家没人,能不能麻烦你,把花先放你那,等他们家回来人你转交给他们?”  

  “好的,没问题。”  

  “那太谢谢了!”萧萧转身要走。  

  “对不起,请您等一下……”保安在后面忽然叫住她。“你刚才说505?”  

  萧萧点点头。“对,505。”  

  保安困惑的挠挠头,“不对吧,505一直没人住的啊。”  

  “什么?”萧萧吃惊的问。  

  保安肯定的点点头,“505从去年年底就空着了,那家的主人据说出国了。”  

  “怎么可能?那这花是谁抱去参加展览的呢?”  

  保安摇摇头。“也许你登记错了,但我肯定,505没有人。”  

  萧萧看着放在地上的花,它似乎有些枯萎的样子。怎么办,抱回办公室?算了,反正家离的不远,先拿回家吧,别耽误了晚上的约会。  

  抱着花回家,一路上萧萧都感觉怪怪的,好象路上有很多人都在看她,当她把目光转向人群的时候,又发现其实根本没人在注意她。真是莫名其妙。  

  终于回到家,把花安放在向阳的窗台上,又浇了点水,萧萧忽然觉得很累。  

  她甩掉高跟鞋,躺倒在床上,眼睛刚好看到窗台上的花。  

  一阵风,那花开始向她点头,一下、两下、三下……慢慢的……  

  萧萧觉得眼皮随着变的沉重,终于不自觉的闭上,朦胧中,那些绿色的叶片膨胀开来……是一个穿绿色裙子的女子,躲在花后,偷眼望着萧萧,怯怯的……  

  “你是谁?”萧萧问。  

  她摇头不语。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萧萧想站起来,却无力,只好躺着和她说话。  

  她四处看看,茫然的目光。  

  “你倒是说话啊!”萧萧有点着急,隐约记得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终于嗫嗫的开口:“我也想回家……”  

  “你家在哪?你为什么不回家?”  

  “你帮我吧,你能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萧萧问。  

  那女人突然受了惊吓一样,颤抖着用手指着萧萧,“不要!不要去!”  

  “什么?”萧萧正要问个清楚。  

  “零……”一阵猛烈的电话铃声。  

  萧萧惊醒了,一身冷汗,原来是梦魇。  

  抓起电话,是男朋友李远打来的,问她为什么还没到电影院门口……  

  对了,是和李远约好的,居然一觉睡的忘却了!  

  李远在电话里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了?如果是就不要出来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反正电影已经开演了,这时候赶过来也看不完整了。  

  “好的。”萧萧疲惫的回答。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你?”李远问。  

  萧萧看看表,“算了,我打算早点睡了,我们改天再约好了。谢谢你。”  

(2)
  
  挂了电话,萧萧反而睡不着了,刚才的梦搅的她心神不宁。这两天得赶快查出这花的来路,物归原主。不知道为什么,萧萧觉得刚才的梦和这盆不知名的奇怪的花有关系。  

  老园艺师看着萧萧递过来的照片,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  

  “老师傅,这是什么花啊?”萧萧问。  

  老人摘下眼镜,“姑娘,这可是名品啊!这是一株牡丹,很有灵性的花。牡丹的品种共一百一十九种,状元红、九萼红、 探金球、金系腰、九蕊珍珠、天香三品……”  

  “那这是……”  

  “它是火焰奴。”  

  火焰奴,真是个别致的名字。萧萧想。  

  “花开似火,不过这一株恐怕难开花了。”老人叹口气说。  

  “为什么呢?”萧萧问。  

  “离了洛阳本土,又加上肥太薄,这样一个小瓷盆,难容这娇贵的女儿啊。”  

  老师傅把花叫做女儿。可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呢?  

  回到家,萧萧郁郁的把火焰奴从窗台上搬到阳台。  

  晚上睡觉的时候,萧萧闭了灯,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甜腥……  

  那个绿裙子的女人又站在面前了!  

  这一次,她先开口。  

  “请你帮我,我想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  

  “你知道的。”  

  “我知道?”  

  “你知道的。你带我回去吧。”  

  “我怎么能带你回家呢?”  

  “你去了就明白了,他把我锁在那里了,我要出来,我不甘,我冤……”  

  萧萧在梦里打个冷战。  

  “去吧,你去了就明白了,我就能出来了!”绿衣女人反复说。  

  萧萧醒来的时候,被这句话搞得头昏脑涨。  

  我能知道什么地方是你的家呢?她对着火焰奴无奈地说。也许,就是505?  

  但是没有主人的允许,怎么能够随便进入人家的屋子呢?  

  萧萧在B座楼下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魔似的听一盆花的摆布。她确信,是那盆花,那火焰奴在纠缠着她。她无奈的抬头向五楼望去——  

  天啊,夕阳下,505室的窗户里透出一片火红!似乎还有火苗在一蹿一蹿!  

  萧萧惊讶的叫出了声,她喊了保安就往楼上跑!  

  火险在即,保安当机立断砸了门锁……  

  冲进屋子,萧萧和几个保安楞住了!  

  屋子里家具凌乱,久无人居,但是大厅里居然摆放着八盆火焰奴!她们蓬勃的生长着,旺盛的开出了硕大的花朵!花朵红的似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最为怪异的是,这八盆花和萧萧家里的那一盆用的是相同的青瓷花盆,宛如九个姊妹。  

  几个人楞了一会,都被眼前怪异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砸锁的保安有些担心,会不会遭到业主和公司的责怪……  

  一阵淡淡的甜腥味荡漾开来,和昨晚闻到的一样。  

  萧萧突然惊觉了,那老园艺师不是说这火焰奴在北京会因为水土不服和肥料不足难以开花吗?为什么这八盆开的如此旺盛?而且这屋子显然久无人居啊……是谁在照料这些花?  

  “这花开的邪门,我还真的以为着了火!”一个保安小声的嘀咕。  

  萧萧感到有个声音在脑子里对她说:“去看看花盆里有什么……”  

  “去看看花盆里有什么……”萧萧重复着。  

  一个胆子大的楞小伙真的过去扒拉开花盆里黝黑的土,看了一眼,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只会说:“妈呀……”  

  二十分钟后,接到报案的警察来到现场。萧萧他们作为证人被留了下来。  

  那八个花盆里,陆续挖出了一个女人被肢解的残骸。早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作为肥料,她的血肉精华,都被火焰奴深深吸吮,绽放在枝头。  

  做完笔录已经很晚了。离开警局的时候,听一个饶舌的小警察说,从现场发现的日记来看,死者是一个年轻女子,继承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产,她爱上了一个男子,情愿买房置业的倒贴他,却不想遇人不淑,那男人只是看上了她的财产。结婚前夕她终于察觉了,却还想给他一个机会,找他长谈,因为他毕竟曾经深情的对她说过,爱像火焰,他情愿和她一起投身其中,化成灰烬,不分你我……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想来那长谈的一夜也是她最后的一夜。她的男友是最可疑的犯罪嫌疑人,他有作案动机,很可能是杀了她,分尸灭迹,把她葬在生前钟爱的火焰奴花下……  

  夜风里,萧萧独自往家走去。  

  小警察分析的都在情理中,只是一点,自己家的那盆火焰奴是怎么来到花展的呢?为什么只有它不开花呢?难道这一盆里埋葬的是那个可怜女人的灵魂而非肉体?而灵魂,终于找到了为自己伸冤的机会?  

  关于这一盆花,萧萧没有向警察说明,她想,这么离奇的事情,警察也是想不明白的,只要能为那女人伸冤报仇,让她的灵魂安宁下来就可以了。  

  萧萧简直是有些迫切的跑上楼,打开门,直奔阳台,想看看那株火焰奴,告诉它,它托付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然而,萧萧看到的是一盆枯萎的火焰奴。  

  整株花焦黄的瘫软在花盆里,不知什么时候,它已经死去了。彻底的死去。  

  萧萧悲伤的看了它一会,电话铃声惊醒了她。  

  是男朋友李远打来的,他们已经订了婚期,萧萧半夜才归让他很不放心,这一晚已经打了几个电话了。  

  “萧萧啊?你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很好。”萧萧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大半夜的,毕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那……是你们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李远焦虑的问。  

  “只是加班而已。你放心吧。”  

  “唉,真不放心你啊!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萧萧笑了,“你有多么爱我啊?”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真诚深情的声音:“爱像火焰,我情愿和你一起投身其中,化成灰烬,不分你我……”  

  挂了电话,火焰奴仿佛在眼前燃烧着,血一样红,火一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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