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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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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010 03: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没有人看到呢~只是听到而已。。
爱尔莎b 发表于 2-8-2010 10:06



    那个保安人员不是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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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010 03: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大画家和作家才是闯入者啊!
那口井,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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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2010 05: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大画家和作家才是闯入者啊!
那口井,很恐怖!
姗姗来迟 发表于 2-8-2010 03:34 PM


那个保安应该只是看到影子而已。。
有些人执着于某些事情就会潜意识中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而已~
我的外婆家也是有水井,也是让我觉得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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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8-2010 12: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啦啦啦 感谢楼主~ 追了一个星期,终于看完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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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8-2010 01: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啦啦啦 感谢楼主~ 追了一个星期,终于看完了XD
zer0tsubasa 发表于 3-8-2010 12:35 PM


呵呵,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哦~我会继续加贴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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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8-2010 05: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蓝桥女鬼

 曾听人讲过蓝桥的几个故事。
  位于村尾的蓝桥,土人称之“巫师架”。所谓的“无师架”,是用来安放未婚早夭女子的灵魂之处。
  乡下村尾,往往是林木茂盛,蓝桥也不例外。

  (一)
  有父子两人,一个深夜路经此处。儿子年少,走路步伐小,便紧紧跟随在父亲后面。黑夜静得只闻步履声,父亲头也不回的前行。后面的儿子扛着一把刀,这时他总觉得身边有一个人如影随行,回头观望,原来是一个红衣女子步步地向他逼近。儿子头皮一阵发麻,想大声呼叫,却觉得喉中像塞了棉花。本能地挥动大刀,向身边女子砍去。“咔嚓”一声,血流如注,一颗头颅咕噜噜地滚下山崖,声音清晰可闻。
  父亲对儿子的拖拉很疑惑,于是停步询问。儿子告诉了他,父亲心里一惊,可表面上却不以为然。
  第二日,父亲来到昨晚路经之处,发现有一只无头蟾蜍暴尸路旁,尸旁一滩污水历历在目。内心一阵惊恐,落荒而逃。却恍然大悟,无头蟾蜍原来就是女鬼。
  从此以后,村人都知蓝桥有女鬼,蓝桥成了村民心中的梦魇,黑夜不敢轻易路行此处。

  (二)
  有一个小商人,因生活所迫,常到隔壁乡去贩买货物。一个天暗的早上,路过此处。林木幽森,夜色如墨。恍惚中前方有一绿色衣裳的女子一动不动,内心猛的一个寒噤。走近细视,原来却是一棵树。加速前行,到了集市,卸下货担,发觉有一只蟾蜍依附于担上。想起了蓝桥无头女鬼的传闻,脸色苍白,汗毛直竖,恐怖袭遍周身。
  回家后,卧床两三个月不起。请医生百般调治,终不见好转,眼看活的日子不多了。家人又请来了巫师,巫师说是鬼魂附体了,绿衣女了想让小商人到阴间做他的老公,所以缠着他不放。
  于是备办三牲祭果,请神驱鬼,让绿衣女子另寻佳偶。烧化了许多的银纸,最后女鬼终于同意放人。
  小商贩病情渐渐好转。大病初愈,宛如隔世。

  (三)
  有一铁匠,到邻村买铁器,适逢夜晚归家途经蓝桥。走了一天困了,放下货物,路边小憩。正在他打盹间,发觉有许多人对他拉拉扯扯的。挣开双眼扫视,只见几个穿红着绿的女子围绕在周身,正把他往路上方拉去。
  铁匠内心一阵恐慌,却故作镇静地揶揄道:“你们放了我吧!我又老又丑,你们也有兴趣吗?”女鬼一听也觉得颇有理,便放手。
  铁匠急忙担起货物,快速逃离。

  (四)
  蓝桥地段修路,一位开铲车的司机夜宿车上。
  夜静更深,铲车司机睡得正甜。睡意朦胧中,耳旁似乎听到娇弱的声音,车子微微的移动。司机猛然惊醒,往车下一望,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几个装扮不一的美丽女子正把他的铲车往山崖下推去,吆喝声阵阵传来,离山崖迫在眉睫。司机大喝一声,随即发动铲车,开足马力,驾车狂奔。
  开到附近的一个村庄,司机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遇女鬼了,侥幸地是自己发觉得早,要不此时的他已经成了崖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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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8-2010 05: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吸血鬼爱上天使

吸血鬼被上帝诅咒,靠吸食人血维生.
     永远不能见到阳光,一被阳光晒到就会变成尘土消逝,
       所以吸血鬼总是在夜晚活动. 猎捕那些迷失在月亮下不幸的旅人.
     有一天,一位天使来到凡间.
  
   她的容貌端庄秀丽,比任何天使都还要华贵,是上帝最心爱的一个孩子.
       而她来人世的目的是为了传达神迹. 天使治愈无数人的疾病,即使是濒死的绝症,
  
       只要被天使的手轻轻碰触,马上就可以复原.
  
   吸血鬼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乔装成一般的平民,前来求诊.
  天使对这名半夜出现的访客非常吃惊,当然她一下子就看破了吸血鬼的伪装,
  
       但是她也对吸血鬼的大胆感到兴趣.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天使好奇地问.
  
  「我生了一种不能见到阳光的病,请你医治我.」吸血鬼这么回答.
  
  「因为这种疾病使我不得不藏匿在黑暗的地方,
  
  但是一次也好,我很想看看早晨朝阳的美丽.」
 
      这无异是无理的要求.
      因为天使的法力再大,也不可能改变吸血鬼不能晒到太阳的事实,
      因为那是上帝给 的报应,是一种只要吸血鬼还存在于世界上就不会停止的惩罚.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一次也不行吗?」
  
     天使忽然觉得吸血鬼懊恼的样子很可怜,她安慰着对方:
  
  「虽然我不能让你亲眼看见,可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形容给你听.」
  
  吸血鬼被天使的提议打动,他们约定好等下一次天空升起上弦月的时候,
  
  在吸血鬼匿居的城堡见面. 时间倏地流逝,天使准时赴约.
  
  她坐在吸血鬼的身旁,以温柔的声音述说太阳初升的情景.
  
  当他们要分别的时候,吸血鬼又对天使说:「请原谅我再次向你祈求,但是一次也好,
  
      我很想看看正午艳阳的美丽.」
  
  善良的天使仍然无法实现吸血鬼的愿望,她又和吸血鬼说好下个上弦月夜时的相见约定.
  
 「虽然我不能让你亲眼看见,可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形容给你听.」
      到了约定的时刻,吸血鬼正襟危坐,等待着天使的到来.
  
    天使沐浴在月光下,圣洁的翅膀闪闪发光,像穿
  
  了一件银色的披风那样,炫烂的光彩令吸血鬼转移不了视线.
  
  天使又坐在他的身旁,述说太阳当空的情景.
  
  她那无比纯洁的微笑使得吸血鬼着了迷,因此吸血鬼不禁第三次开口.
  
  「请原谅我再次向你祈求,但是一次也好,我很想看看黄昏夕阳的美丽.」
  
  「虽然我不能让你亲眼看见,可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形容给你听.」
  
  吸血鬼和天使相视而笑,这次不需要承诺,
  
  他们都有了在下个上弦月夜相见的默契.
      彼此都在心里期待着下一次见面,彼此都希望月亮快点变成一弯上弦月.
  
  终于盼到的月夜那天,天使照样坐在吸血鬼的身旁,述说太阳没落的情景.
  
  这样的话题告一段落时,吸血鬼怀着忐忑的心情说.
  
  「谢谢你亲切地告诉我这些事,如果可以,你愿意再答应我一件愿望吗?」
  
  「我尽力而为.」
  
  「我想再和你见面,我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阳光就不算什么了,不管是朝阳,艳阳,或是夕阳.
  
  你比太阳照耀的白昼更美丽.」天使为他这个要求稍稍皱起了眉.
  
  「我很希望能达成你的愿望,不过我明天就结束人间的任务,
  
  必须回到天堂去了,再也不能来这里跟你见面.」
  
  吸血鬼听到天使委婉的拒绝后,只得勉强地露出笑容..
  
  「……这样也好,比起这里,天堂想必是非常明亮温暖的吧..
  
  谁叫我是生长在黑暗里的魔物呢? 对这短暂的邂逅就应该满足了.」
  
  「对不起.」天使很抱歉地离开了吸血鬼的住处,她回到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天堂.
     上帝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心爱孩子脸上的异样,他问.「孩子啊,你在想什么?」
        天使的心里想的不外乎是那个孤寂的吸血鬼.
  
  「我在人间遇见了一个吸血鬼,他非常渴求阳光.
  
  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得出来,他过得很寂寞,数百年都活在距离人群很远很远,
  而且很伤心的黑暗里.」 天使试着向上帝剖析心里的想法.
  
  「因为这样,我实在很想帮助他.
  
  想靠近他,跟他说说话,当我说以后不能再见的时候,
  我知道他在身后用很不舍的目光送我离开.」
       「把他忘了吧,这不是值得你念念不忘的事.」
  
  上帝对天使吩咐,他彷佛已经预见了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而再三叮咛.
  
  「遗忘他,否则你会承受更大的痛苦.」
  
  天使乖巧地听从了上帝的指示,她决定不再去想有关吸血鬼的事,
  
  她来到天堂的深处,静静地隐居起来. 日子很安稳的过去,只是偶尔天使会没来由的心痛.
  
      而人间的吸血鬼也是如此.
  
  天使明明对自己说过不会再来,吸血鬼仍旧在每个上弦月夜痴痴地等待.
  
  「也许她会意外地出现也不一定.」吸血鬼喃喃自语,
  
  可是他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反覆地失望与打击.
  
  渐渐地,吸血鬼变成每天每天的等待,他幻想或者天使曾经来过,
  
  和出外猎食的自己在无意间错过了. 他不再出门吸血,魔力也越来越弱,
      像是在消寂一般等待着天使降临. 其他的天使得知了这个吸血鬼的惨状后,纷纷向上帝报告.
  
 「天空不可能同时出现太阳和月亮,如果他们非要在一起,
 
    天使就必须永远地陪着对方被禁锢在黑夜里.」
     上帝不忍让心爱的天使陪着魔物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
  
  他下令众神不可以接近那位隐居的天使,
  
  也不得把吸血鬼逐渐灭亡的事实透露给她.
  
   日子很快就无情地过去了,吸血鬼的力量孱弱到连夜晚都无力外出的地步.
  
    魔力耗尽之后,吸血鬼就会沉睡,一直睡到力量被月光补足为止.
  
  这段期间他完全没有知觉,也不会作梦,他会继续安静地睡着,如果时间不
  
  能带走什么,睡眠或许可以淡化掉一些物质,
  
  至少吸血鬼能把想念天使的时间,用睡眠来打发.
  
  假使有教士放火烧了他的躯壳,吸血鬼也不会感到痛楚,就此烟消云散地灭去.
      他不怕毁灭,怕的是再也不能见到天使.
  
  他用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夜空,自己日夜不停思念的人就在那片天空的最上层,
  
  那里是神圣的领域,不是他这种不洁的魔物可以妄想进入的地方.
  
  天使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呢?
  
  大概正用优雅的姿态弹着黄金制成的竖琴,愉快的和其他天使说话吧.
     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曾经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三个上弦月夜?
  
  可能对天使而言,那只是一件任务过程里的小插曲,但对吸血鬼来说,
  
   那三个月夜里他所得到的幸福,已经足以抵销 过去数百年来不断忍受着的寂寞煎熬,
  
  有了那三天的回忆,叫他再度过数百年的孤单也无妨.
  
  遗憾的是……自己恐怕没有再撑过下个百年的魔力.
  
  吸血鬼深切的悲哀,同样也传达到天使的心里.
  
  深入简出的她在天上看着太阳和月亮的运转,
  
  天使常常莫名其妙地低声哭泣,她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永恒的失去了一种东西.
  
  怎么能简单的说忘就忘呢?太过净白闪亮的天堂,周围都是穿着鲜艳衣服的天使,
  
  温柔是假的,微笑是假的,宁静也是假的,
  
  一切都让她难过的想哭.忧郁的吸血鬼,现在是否正望着月空想念着我呢?
  
  长久居住的黑暗是唯一能保护他的薄膜,他其实是如此脆弱,如此空虚的,
  
  然而自己却背弃了他,背弃了那个比任何人都还渴望救赎的吸血鬼.
  
  天使的眼泪飘洒在地上,变成一场伤心的雨在人间下着.
  
  「我想见他.」天使这么下了决心,可是没有上帝敕令的她是不能擅自下凡的,
  
  她只好偷偷地从天堂的边界溜走,没想到正要逃离的当口,上帝显现在她面前.
  
  「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上帝分析着后果.
  
  「一旦你去了吸血鬼的身边,就再也不能回到天上了,
  
  而且会被狂信者视为黑暗的敌人般攻击你,那是很可怕的.」
  
  「那就让我变成黑暗里唯一的光吧,至少可以照亮他.」
  
  「你无论如何也不能遗忘他吗?」
  
  「如果他放弃等待我的话,我会遗忘他的.」
  
  「……」上帝沉默了,他心疼天使的坚决,也叹息天使的不幸.
  
  「让我祝福你吧,孩子.虽然你不能再回到天上过着安宁的生活,
  
  但我允许你在承受不了时可以把身上的翅膀拔起来,那时我会给你永远的平静.」
     于是天使慢慢在人间降落.
  
  那天正好是上弦月夜,当吸血鬼看到天使从月亮的光晕里飞来时,
  
  憔悴的他甚至高兴地跳了起来.
  
  「你会留下来吗?」
  
  「除了你身边,我已经哪里都不想去了.」
  
  天使一边流泪,一边拥紧了对方.他们就开始了这种奇妙的同居生活.
  
  吸血鬼的魔力耗弱到夜晚也不能走出棺木的程度,
  
  天使只能在他身边守护他,在夜晚吸血鬼苏醒的片刻里说话给他听.
  
  「我一无所有,你知道的.在遇见你之前,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为我存在的事物,
  
  可是因为你,我看到了以前从来不曾看过的风景.」吸血鬼后来这么对天使说.
  
  「风景好美,可是我却很不安,太过幸福了,对我这个魔物来讲是不允许的.
  
  我不知道沿路的风景将会通往何处,也许幸福会突然中断在转角处的地方.」
  
  「你会害怕吗?」天使牵起吸血鬼冷冰冰的手.
  
 「我怕失去你,也可以说,我觉得最后必然会失去你,永远地失去,我怕那一天来临.」
  
  「我不会离开你.」
  
  「如果离开的是我呢?」
  
  「你会吗?」
     「不会,我如果走了,留下不能回到天堂的你该怎么办.」
  
  「我们的手要一直牵着,不放开.」
  
  天使亲吻吸血鬼的手掌,再把吸血鬼的手覆盖在自己脸上.
  
  某日,有一个小孩迷路闯进城堡,
  
  天使把他送回城镇里的家,
  
  从此天使居住在城里的消息就传开了,
  
  许多的朝圣者和教士都蜂涌而至,其中也有向天使求诊的病患.
  
  天使只开放白天的时候看病,
  
  她并不理会朝圣者或是教士.
  
  一位碰壁的朝圣者就趁天使行神迹时跑到城里乱逛,他发现了吸血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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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8-2010 05: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人说这位天使竟然跟魔物住在一起,
  
  可见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有人说天使是为了净化魔物,才会跟魔物共处一室.
  
  城镇里高官们私下决定,
  
  因为慕天使之名而来的观光信徒使得他们赚取了相当多的利益,
  
  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抹灭掉这个魔物,他会造成天使的污点.
  
  他们派遣教士潜伏在城堡四周,
  
  再用计诱出天使.
  
  「不好了,房官大人生了急病,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天使眨眨眼,直觉有种奇怪的违和感,但她仍随着侍从离开城堡.
  
  城里的吸血鬼被持着十字架和木桩的教士团团包围,
  
  他们吟唱着刺耳的咒文,迫使吸血鬼醒来.
  
  这是怎么回事?
  
  虚弱的吸血鬼从沉睡中清醒,他使劲咬开教士们的喉咙,杀出一条血路.
  
  天使呢?被这些人类带走了吗?
  
  她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吸血鬼逃避着追捕者,毕竟地形他非常熟悉,
  
  很快他就躲藏在一个被厚重窗帘裹住的黑暗角落里.
  
  「魔物呢?」
  
  「逃得真快!」
  
  教士们的脚步声在他身边来回奔跑着.
      该死的人类!要不是现在是白天,我会让你们通通死得很难看.
  
  吸过人血的吸血鬼多少恢复了一点往日的锐气,
  
  他计划着等天黑之后要如何带着天使离开的路线,
  
  忽然,吸血鬼发觉远处有个小孩正傻傻的走近自己.
  
  只要吸了这个孩子的血,
  
  我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壮……他无声地窥视着幼童,
  
  幼童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将小孩的嘴捂住,拖进黑暗处.
  
  「呜~呜~呜~」
  
  近看这个孩子,
  
  吸血鬼认出他就是天使曾经照顾过的那个迷路小童.如果杀了他的话,天使会难过的吧……
  
  想到这里的吸血鬼松开了手,小声说.
  
  「你走吧,我不杀你.」
  
  那孩子双眼圆睁,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幸运,他连滚带爬地逃走,
  
  但是下一瞬间,那孩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恶狠狠地回身瞪着吸血鬼.
  
  「你是亵渎天使的魔物,杀了你是我送给天使最好的礼物!」
  
  孩子使劲地掀开窗帘,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吸血鬼被整个曝晒在阳光下……
  
  天使的心口忽地被揪紧般地疼痛了起来,她痛苦的蹲在地上,侍从惊慌地问:
  
  「您,您没事吧?」
  
  天使强烈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急忙地掉头,轻盈地展翅飞回城堡,被留下的侍从着急地叫嚷,她也暂且不管了
   
       城里像举行了一场大型的庆功宴那样,
  
  一个孩子被众人高高抛向天空,再被接住,
  
  他们大声欢呼,赞美那孩子勇气和胆识的词句如流水般从他们口中吐出.
  
  「应该颁一个勋章给你啊!」
  
  「真是我们的光荣,守护了我们全镇的小英雄.」
  
  「啊!天使!」
  
  有人发现到天使不知何时已呆然地站在一边,
  
  他们捧着那孩子,让他坐在肩头上,一齐涌向天使邀功.
  
  「这个孩子除掉了魔物啊!」
  
  「请天使给他祝福吧!」
  
  「这可是神圣之力战胜魔物最值得纪念的一刻,我们要立碑纪念才是.」
  
  天使排开了众人,
  
  她飞奔至庭院中央用红丝线围绕着的一堆尘土旁,脑中轰然一声巨响……
  
  「我生了一种不能见到阳光的病,请你医治我.」
  
  「……这样也好,比起这里,天堂想必是非常明亮温暖的吧.」
  
  上帝啊,吸血鬼是多么期盼阳光的照耀,
  
  而阳光又回报了他些什么?天使放声哭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除了你身边,我已经哪里都不想去了.」
  
  哀恸地环视众人一周后,
  
  天使伸手用力地拽下身后的洁白双翅.
  
  大量的鲜血喷出,溅红了那些尘土,天使俯在尘土上,再也没张开过眼睛.
  
  风沾染了天使的情绪,
  
  狂乱地将红色尘土吹得漫天飘扬.
  
  或许眼睛里跑进了这些沙粒的关系,
  
  围观的人们散去时都流下了眼泪.
  如果永远真的存在....
  就让我爱你.... 在永远的每一天....
  
  如果永远不存在....
  就让时间停下来.... 在我爱上你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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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8-2010 11: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类都是自私的,永远从自己的观点来看待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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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8-2010 08: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类都是自私的,永远从自己的观点来看待世间万物。
姗姗来迟 发表于 3-8-2010 11:55 PM


对咯。。。有时侯人类是不能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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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8-2010 09: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血色玫瑰

上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寒假,我为了复习考研,留在学校没有回去。宿舍的哥们回去的时候告诫我,夜里小心,前年在学校失踪的女生会来陪你的,我笑着回应说好呀,有个漂亮的女鬼免得寂寞。

  假期开始一个星期后,校园里已经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由于留校的人太少,食堂关门,负责清洁的员工也回去了。一个六层高的宿舍楼只有十几个人。平均下来每层楼不到三个,最惨的是我,整个六楼就我一个,而且为了节省,管理员到晚八点就停电,停水。我准备了很多蜡烛在宿舍里。到了晚上,长长暗暗的走廊里,阴森恐怖,想起哥们临走时的话,加之我小时有撞鬼的经历,夜里害怕极了。半夜我也不敢去上厕所,就拿了个盆放在床下方便。

  一天傍晚,复习的实在太累了,看着外面的夕阳如金洒在校园上,就到花园里散步。花园里除了常绿的松树,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满园的枯叶在寒风中沙沙的哆嗦。突然我的目光被园中间松树下的一个红色吸引,走过去一看,在隆起的树根旁,有一株玫瑰,叶子不多,但是很绿,尤其是这多红色的玫瑰,鲜红如血欲滴,没有平常的玫瑰花大,但是却异常的妩媚 ,娇小可爱。

  “奇怪,在这寒冷的北国,怎么还会有玫瑰,如果在温室里倒也寻常,也许是上天给我的预兆,让我明年找到女朋友呢, 呵呵呵,可不,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不能苦了这株玫瑰,我要把它移到宿舍里,不能让它在寒风里受冻,万一下大雪,她是必死无疑,多可惜”。于是我找来以前用过的花盆小心翼翼的,把它移进去,搬到宿舍放在窗台上。

  晚上八点宿舍按时停电停水,我点起蜡烛,继续攻读。困的时候就看看那株玫瑰,对着她瞎说一通,保佑我考上研究生,听到我自言自语,我自己都觉得好笑,都是看天龙八部多了,学段誉的傻样,但也是减轻压力的一种方式。看看十二点多,准备睡觉了,再向那朵玫瑰说句晚安吧,我转过头去,看到的窗旁立着一个女生,全身一袭红袍,层层叠叠,艳红如血在流,一张脸苍白如纸,两眼空洞含血,长发及腰……

  等我醒来的时候,她依旧在我身边,我张嘴叫要叫,被她用手捂住,冰凉的手几乎把我的牙都冰掉,可是我已经浑身无力。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我要你帮我忙。”

  我已经不能出声,只能继续听她说“我谢谢你把我带到宿舍里,如果等到这个冬天过去,我只能做个冤魂,飘荡在阴间,永不超生,但是我还需要你继续帮我。我本是98级的学生,那年刚来学校报到,一个大四的老乡说帮我报到,当时我什么都不懂,就信他了,晚上他说明天要帮我交学费,让我把钱带到花园里给他,我相信了他。于是我把带来的钱都带上了来到花园里,当时花园正在修建,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在那里,我被他勒死了,然后埋在了大松树下面。他拿走了我所有的钱,半年后他毕业走了。两年内我一直无法报仇,因为我身上没有人气就无法形成力量,两年快又过去了,如果再不能报仇就永远无法超生,于是我就用我的肉体化成一株玫瑰,希望能有人来碰我,然后我就可以吸人的精气,没想到到了冬天没有人看到我,幸亏你把我带到宿舍,宿舍是人气最多的地方。你让我在这里待一个星期,我就能报我的仇,如果你把我扔出去,我就永远缠着你,让你一生不能安宁,如果你帮我,我自会感谢你。”

  我慢慢的缓了过来,想她可怜的身世,惶恐的点了点头,不答应又能怎样呢,碰见鬼,活该倒霉。

  “还有,你不可以和别人说,睡觉去吧……

  我晕糊糊的睡着了,到第二天10点多才醒,看那株玫瑰仍是那株玫瑰,充足的睡眠让我很有精力,看书记的也很清楚,昨夜的鬼想也无疑,还是好好复习吧。接下来的几天,经常听到同楼的几个人说半夜看到一个红衣女的,在走廊里飘来飘去,连门卫也说见过,有的人开始搬出去住了。我也不敢多说。一个星期后的夜里,蜡烛被点亮了,那个女鬼把我叫醒。

  “谢谢你的帮助,现在我有力气复仇了,我已经知道那个人在哪里,但是我无法到达那里,你帮我把这多花寄给他,我就会到他身边,然后杀了他报仇。”

  说着,她手一抬,一朵鲜艳的玫瑰出现在指尖。

  “他如果不收呢 ……”

  “我自有办法,这是信封,把这个花放进去就可以了,你明天只要把它丢进信箱就可以”

  我接过信封,就迷迷糊糊的睡了。第二天,我把这个信封投到邮局去,回来的时候发现玫瑰花已经谢了,只有叶子。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什么事,过完年快要开学了,我想,室友不久就快回来了,那时候我们阳气也压的住,到时候就把这个玫瑰送到庙里去。

  当天夜里,我正在蜡烛下看书,突然感觉一阵风,影子一晃,那个红衣的女生出现在面前,我也不象以前那么害怕。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她的脸有点红色。

  “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去阴曹地府报到,10年后就可重新投胎,谢谢你……把我的花身烧了然后撒到黄河里,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她就消失了,我再看那盆花,玫瑰华正艳,如血如泣……我把花连根拔起,找了一些纸把她烧了,烧的灰装进一个杯子里。这个时候值班的门卫来了。

  “你搞什么鬼,在这里烧纸,本来就在闹鬼,还嫌不够……”

  “对不起,我烧一些无用的笔记 ,现在好了?。”

  “夜里当心点 ”说完他下去了

  我第二天,把这个花盆连土还有灰带到黄河岸边,把灰撒了,把盆丢到河里。下午室友已经回来了,看到我吓了跳 。“你怎么那么瘦,学习不要太卖命”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直到毕业后几年,我也没有告诉他们这段经历。但是我见到玫瑰就想到那个可怜的女生,她也快重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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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8-2010 09:0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伤心的爱情

午夜十二点。

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霓虹灯静静的闪烁着,让午夜的街头寂寞孤单。

她赤着脚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轻轻飘飘的,仿佛身上没有重量。又下雨了啊!这讨厌的雨,为什么总是下个不停呢?她用手拢了拢淋湿的头发,一双迷茫的大眼毫无焦距的望向远方。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呢?````”

抱着头,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打在单薄的衣衫上,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依旧茫然的在街道中游荡。

“吱………”轮胎磨在水泥路面上,在雨中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白烟。

“喂,你是怎么走路的,有人行道你不会走啊?”一个男孩子从车窗伸出头来,不满的对着她吼着。

仿佛听见了男孩的不满,她缓缓的转过头,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车上的男孩。男孩被她突然转过来的面孔吓了一大跳,半夜无人的街头,穿白衫,全身皮肤苍白,双目无神的女…人?鬼?男孩忍住落跑的冲动,大起胆子向她赤着的双脚望去,呼,,还好,双脚是着地的,再看看身后,还有影子。

男孩打开车门冲到她面前,火大的叫着:“我说你,半夜三更不回家在这干嘛?装鬼吓人哪!吃饱饭没事做啦,会吓死人的……”

“我是谁?我在哪里?”

“你说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里?”

“喂,我说你有完没完,大半夜的装鬼你,小心遇到色狼有你好看,还好遇到我不和你计较,好了,快回家去,下次别玩了。”

她好象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用一双冰冷的手拉住他,双眼的焦距定在了他的脸上,“你说,我是谁?这是哪里”

“不会吧?你?真的假的?”男孩甩甩头“真见鬼,算了,不理你了”。拉开那双冰冷的手,男孩回来车上。车灯又亮了起来,打开了油门,车子蓄势待发。她却依然站在车前,车灯照在脸孔上更加苍白。

“我说你让一下,小心被撞死!”男孩再次从车窗探出头来。她却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口中反复的念着“我是谁``我是谁```”

“他妈的”。男孩不耐烦的咀咒了一声,拉开门走到她面前:“你是谁?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是谁啊?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了?”男孩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她仰起头看着他,摇摇头。

叹了一口气,男孩拉起她的手。“你真不知道你是谁,那我只有把你带回去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流落街头吧,再淋下去该感冒了。”

她,还是没有出声,跟着男孩上到他的车上。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不怕我把你拐卖了?”男孩打趣的说着,见她不答话,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还说你呢!我的胆子也够大的,不知你是人是鬼就带回家了。”

她,依旧没出声。

“我叫颜拓,你呢?”男孩--颜拓边开车边问。

“我不知道。”她总算回答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能叫喂吧。”颜拓看着她湿淋淋的样子,“不如就叫你水淋淋吧!”

“不好听,不要。”

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让颜拓像看见外星人一样瞪着她:“我还以为你只会说我是谁 呢!原来还会发表意见。”

“水泠。”她的脑海里闪出两个字,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说什么,你要叫水泠,不要叫水淋淋是吧,那好吧,随你好了”。


颜拓家的房子并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她来了之后,颜拓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水泠边洗着颜拓的衣服边想着两天前的夜晚遇见颜拓的事,还好遇见了颜拓,否则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了。已经两天了,可是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颜拓父母早逝,住在他家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水泠平时呆在家里足不出户,颜拓还在念书,带一个女孩子回家住,让左邻右舍看见了又会惹来一些流言蜚语。水泠就在家里帮颜拓洗衣做饭,没事就看看电视。


洗完衣服,已经下午四点了,颜拓也快放学了。水泠随手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报整点新闻。报来报去的还不是那几件事;抢劫;凶杀;听都听腻了,刚准备换台,电视上闪过熟悉的画面。某地发生了车祸,摄像机的镜头摄向围观的人群,赶到现场的警察。水泠呆呆的看着这画面,脑海里却已越过那重重围观的人群,血,满地的鲜血```死者静静地躺在血泊中,那死者的面容,那面容………

“啊```”水泠抱住头尖叫了起来,那死的人是谁?看见了,就快要看见了,眼前却是重重迷雾,不愿意去看,不想去看。

“水泠 ,你怎么了?”颜拓正打开门冲进来,“还没进门就听见你的尖叫声,出了什么事了?”

水泠一把抱住颜拓,浑身不住地颤抖,“电视,电视,好可怕。”

颜拓转头看向电视,那则新闻还没报完,“````发生重大车祸,死伤二十余人……”

“不就是发生车祸吗?你没见过啊,瞧你吓成这个样子。”颜拓好笑的看着吓得发抖的水泠。

“不是,不是,那个人他………”水泠还是没有从惊吓中恢愎过来,脸色苍白的。

“电视上没有什么啊,不信你自己看”,颜拓哄着她。

在颜拓的劝说下,水泠才慢慢的转头看向电视,那则新闻已经播报完了,换上了政治新闻。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颜拓问。

“我…那个人,他出车祸,他……”

“那个人,谁?是你的亲人,还是朋友,你好好想想!”

“不,我想不起来”,水泠捂住头:“我不要再想,我不要再想,我的头好痛,怎么办啊,颜拓?”水泠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吓了颜拓一大跳。

“为什么要哭,怎么了,水泠?”

“我哭了吗?”水泠摸着脸上,手中沾满了泪水,“我真的哭了。”

“为什么哭?”

“不知道,只是心里好难过,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快去做饭”,颜拓安慰着她,“我快饿昏了,有人做饭的日子真是美好,唉,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水泠被颜拓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忘了刚才的事。


饭后,水泠在厨房里洗碗,颜拓在客厅里看电视。不知什么时候,颜拓来到了水泠身边:

“水泠,你说我们现在这样象不象一对夫妻?”

“呃!!”水泠被吓了一大跳,脸都 红了。

“哈,哈哈…”颜拓夸张的大笑:“看,你脸都红了,你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

一个盘子飞出去,伴着颜拓的惨叫声,水泠一脚踢上了厨房门。

夫妻```水泠暗暗的叹着,他们,真的很像是一对夫妻啊,这样的日子,很平淡,却是很幸福,真的很想,就这样```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和颜拓两个人!

水泠削了一盘水果端到颜拓面前,装作不经意地问:“颜拓,你的女朋友呢,怎么不见来找你?”

“女朋友?”颜拓眼光落在水泠身上,久久地```正当水泠不知所措时,颜拓开口说话了:“她嫌我没用,我们分手了。”

“这样啊!”水泠不知说些什么安慰颜拓好,像颜拓这么好的人,还有什么不满意呢?那个女孩子,真是不知足啊!如果换作是她……

“这个,给你吧!”颜拓摊开手掌,是一枚戒指,小小巧巧的,很可爱。

“为什么送给我?”

“本来是送给我女朋友的,但是她看不上眼,还是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有用。”

“这个,你女朋友的东西,不大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说给你就给你”,颜拓不由分说的拉过水泠的手就套了上去,还恶狠狠的威胁:“不准拿下来,听见没有?”

“好”,水泠听话的点着头,心里甜甜的。摸着手上的戒指,突然脑海中又闪过模糊的画面,夏日的午后,穿白裙的女孩子,还有````推着自行车的男孩,女孩子向男孩抛出一样物体,在阳光下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芒,“我们分手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谁?那是谁的声音这样熟悉?是谁?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

“颜拓”,叫了一声没人应,回过头,颜拓正在发呆,一个人知在想些什么。“颜拓”,水泠伸出手在颜拓眼前晃晃,终于颜拓回过神来,“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也不回答。”

颜拓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一闪而逝,“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可是```我就要走了”。

水泠心里一惊:“你要走了?你要到哪里去?”

“没有没有,我哪也不去,我的意思是你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是谁,总有一天要回到你自己家去的。”

水泠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转眼,水泠到颜拓家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这天是星期天,颜拓说好了要和她去游乐场玩,颜拓还送了她一件新裙子,雪白雪白的,很好看。颜拓是这么说的:“你穿白色一定很好看,就像天使一样。”水泠换上裙子打量着镜中自己的模样,真的很漂亮,如果真的像天使她只愿是颜拓一个人的天使。

“好了吗?水泠,”颜拓在门外催着。

“好了,来了,”水泠打开门迎向颜拓的目光,在颜拓的目光中看见一丝赞赏。

“很漂亮,走吧,我的小天使。”颜拓很自然的牵起水泠的手走出门。水泠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觉很幸福。

游乐场的门外。

星期天的游乐场很热闹,受到气氛的渲染,水泠也是兴高采烈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累坏了后面的颜拓。

“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象个小孩子,我不在谁来照顾你,真是叫人放心不下啊!”颜拓笑着说。

“那你可以永远照顾我啊,我知道你会永远照顾我的。”

颜拓微笑着把水泠拉到身旁:“你啊,真是叫人放心不下,不能总是期望别人,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呀,不要让我担心。”

“不要听,不要听”,水泠耍赖的叫着,“说得好象你就要远离一样,我要吃冰淇淋,你去给我卖。”

“好,这就去,等我,不要到处乱跑听见没有。”

“知道了”。水泠答应一声就忙着四处找哪里好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颜拓那不舍的目光。

“永别了,我的天使……”


颜拓怎么还没来呢?水泠不耐烦的四处张望着,“水泠”,耳边传来一声略为迟疑的呼唤。谁在叫我 ?水泠回头,看见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水泠,真的是你呀 !这一个星期你跑到哪去了,让我们急得到处找,还好今天有人打电话来说你在这里,找到你我就放心了。”那妇人激动的拉住她。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了,水泠,我是你妈妈呀!”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你,你不是我妈妈,我要去找颜拓,你放开我。”水泠边说边挣扎着。

妇人惊恐的一把抱住水泠:“孩子,别吓妈妈,妈妈知道你想颜拓,可是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你骗我,谁说颜拓死了”,水泠尖叫着,“他刚才还跟我在一起,他只是去给我卖冰淇淋了。”

“听我说,水泠,颜拓是真的死了,一个星期前出车祸死了,他死后你也失踪了。妈妈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是你不能这样啊,要不然颜拓也走得不安心。”

颜拓死了,一个星期前出车祸死了`````可是,他刚刚还在她眼前,还在叮嘱她,“我走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哟,不是总是让我担心”,怎么会这样呢?事情怎么会这样子?想起来了,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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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8-2010 09: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怎么现在才来,每次约会你总是要迟到,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对不起,我去买这个了。”颜拓跳下自行车,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

打开盒子,是一枚小巧的戒指:“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颜拓拿出戒指递到水泠手上,“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你准备怎么给我过生日?”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家教,我现在要赶过去,我晚上再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你总是这样,家教比我重要吗?”

“水泠,你知道我的家庭状况,我要工作挣钱才能念书。”

“你就不能少工作一天陪陪我吗?”

“可是我要凑学费呀,我刚拿了上个月的工资才给你买了那个戒指,生日晚上过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谁稀罕你的破戒指”,水泠把手中的戒指对着颜拓扔了过去,“我们分手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专心去工作挣你的钱吧!”水泠不再理会身后的颜拓,头也不回的跑上前面的公车。

“水泠,不要这样,等等我。”颜拓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颜拓紧紧的跟着公车,“水泠,你快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前面的路口人少,公车渐渐加快了速度,颜拓被落在了后面,水泠不理会后面颜拓的叫唤,她知道他还跟在公车后面。

“嘎``吱```”后面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还有行人的尖叫声。“出车祸了……”

颜拓,是颜拓。水泠向后望去,后面围了黑鸦鸦的一群人,“司机,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水泠挤进那人群,人群的中央,血,流了一地的血,颜拓静静的躺在血泊中自行车已经支离破碎,颜拓也……,水泠捂住嘴无声的啜泣起来,就那样跪在地上,直到警察把颜拓的尸体抬走,直到人群渐渐散去,直到天空渐渐下起雨,直到午夜十二点,直到`````遇见颜拓````


水泠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水泠,哭过之后要坚强的生活呀,要活得开开心心,要连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不会再让你担心!!!”


鬼节

鬼节

  民国五年

  七月十四

  有雨

  

  今天是我嫁到冷家的第三天,我站在屋檐下,听雨点打在瓦片上所发出的“叮叮”声,那些雨水顺着瓦当之间的空隙细流一般落下来,砸在泥地上,溅起一串水花。

  我叫方羽,三个月前还在省城里念大学,那时,身穿青蓝色校服的我是多么光彩照人,无忧无滤,可就在我尽情享受青春美好时,忽然一道晴天霹雳,父亲生意失败,心脏病发作去世。为了偿还他生前所欠的债务,我不得不休学回到家乡,嫁来这荒凉偏僻之地。

  冷家的祖屋是一栋古式庭院,有长长的走廊和雕梁画栋的阁楼,花园又大又深,假山石桥林立,长满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

  听说一直到光绪年间冷家都还是京城里的显贵,但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宫里的主子,被人陷害,枝叶凋零,家业衰落,最后不得不搬来这乡下地方,到现在已是三代单传。

  我所嫁的,就是冷家大少爷冷子君。

  虽说是名媒正娶嫁过来的,但对我来说这和卖身没什么两样,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见到我那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夫君,还记得新婚之夜,我盖着红巾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襟,但他还是没有来。天亮时,我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喜是悲。

  “少奶奶。”一声低沉的呼唤,我转过头,见到一袭青衣。

  他是冷家的大管家,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人气的大院子里工作了三十年,到现在已是长须胜雪,两鬓白霜。

  “张老爹,有什么事吗?”我问。

  “夫人让您过去,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嘱咐您。”

  “恩。”我整了整大红色的旗袍,随着他绕过三个长廊,来到正厅。

  正厅摆设古朴奢华,宽敞明亮,采光非常好,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来这里向婆婆请安时我都会感到异样的压抑。

  此时,我那身穿绸缎绿衣的婆婆正端坐于正堂之上,她看着我,眼中露出灿烂又诡异的笑容。

  我上前拜了一拜,道:“婆婆万安。”

  “起来吧。坐。”

  “是。”我听话地坐到一旁,恪守做媳妇的孝道。

  “羽儿,这几天难为你了。”婆婆的声音和蔼温柔,却让我生生打了个冷战。

  她这是怎么了?前几日她是那么的威严,我甚至可以从她眼中看到对我的厌恶,如今为何对我如此和善?

  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羽儿不苦。”我怯怯得答。

  “哎,你也别倔了。”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成亲三天了,都还没见到丈夫的面,哪有不苦的。不过你也不必太伤心,今晚我就让子君来陪你。”

  我全身一震,定定地看着她,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言不由衷地答:“谢婆婆。羽儿一定好好服侍夫君。”

  “恩。”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又转为阴沉,“不过,羽儿,你要记住,子君有畏光症,见不得一丁点的光,你一定要将烛火都灭了,知道吗?”

  畏光症?我悚然一惊,冷子君有畏光症?为什么我先前不知道?他不是自小身子弱,一直住在院子最深处的聚月斋吗?难道他足不出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可怕的病?

  “婆婆放心,羽儿记住了。”

  “好!”老太太大喜,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把‘摇红’端来。”

  “是。”那神情有些木讷的女孩答应一声,转身走进内堂,不一会就4出一杯茶来,恭恭敬敬的奉到我面前,道:“少奶奶请喝茶。”

  “这``````”

  “羽儿。”老太太颇为自豪地说,“这茶名叫“摇红”。是我用三十六种奇花泡制而成,对美容养颜有奇效,你尝尝看。”

  “是。”我将茶接过来,细细地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沁人心脾的异香扑鼻而来。钻进我的肺里萦绕不去。我的手顿了顿,然后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婆婆急切地问。

  我回味着口里残留的香味,露出一丝笑容,道:“果然好茶,婆婆也教教子君泡茶的手艺吧,羽儿泡给夫君喝,”

  婆婆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令丫鬟将空杯端下去,道:“你和子君圆了房,我自会教你。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好准备。”

  “是。”我站起身来,再拜了拜,退出房去,抬头仰望碧蓝得耀眼的天空。

  今夜,将是我一生中最长的夜吧。

  夜,静如止水。

  我坐在床沿上,身穿成亲那天的大红嫁衣,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还记得很久以前有位教授在授课时曾说过,对黑暗的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早在远古时人类的基因里就有了这种恐惧,一直遗传了千万年,依然存在。

  但我恐怕已经失去这种恐惧了吧,当一个人的心变得麻木,所有的感情都将失去,只剩下冷酷。

  门无声地开了,我的心紧了紧,放眼望去,屋外没有月光,依然漆黑一片,但我能感到,有人进来了,他那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如此清晰。

  我紧张地绞着十指,但他似乎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边,定定地望着我。

  时间仿佛停止了,我与他在黑暗中对峙,似乎经历了一个轮回。

  “你——不过来吗?”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吧,声音竟有些沙哑。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走了过来。

  接着,我感到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那只手如此冰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就像是``````

  尸体!

  我一惊,触电般跳了起来,躲开那只如鬼魅般的肢体,向墙角靠去。

  然后,我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声音比他的手还要凉,让我仿佛掉入了千年不化的冰窖。

  良久,他似乎又迈出了步子,向门边缓缓走去。门开了,屋外有一丝暗暗的星光,让我看到了一道白色的浅影。

  我全身一震,也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驱使着我,追了出去。

  他的步子好轻,白色的影子一跳一跳,仿佛没有一丝重量。我就这么远远地跟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并不是去聚月斋的路,大约过了一刻种的时间,我跟着他来到一处极偏僻的院落,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假山,他走到山后,呼地一闪就不见了。

  我的心一动,跟到了假山后,这里一无所有,我伸出手在那用石头筑成的山上一点一点摸索,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有一个通道的入口。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手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脚下发出一声轻响,陷了下去。

  那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又陡又潮湿。我没想到通道竟在脚下,一个不稳,滑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我滚到了地下室的底部,顿觉全身疼痛不堪,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我艰难地爬起来,这里和我那冰冷的新房一样,都是一片漆黑。我在空中虚空地摸索着,缓慢地移动着步子。

  地下室并不大,走了一会就摸到了一个长长的箱子,大概有半人高,木是好木,却找不到箱门和抽屉,只有一个厚厚的盖子。

  这是``````

  棺材!

  我向后跌去,拼命忍住就要冲口而出的惊叫。

  棺材?怎么会是棺材?这里怎么会有棺材?谁死了?难道``````

  我颤抖着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里面装着我从省城里带来的东西。我掏出一根火柴,由于太过紧张,手无力得几乎握不住,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终于在棺材上将它擦燃了。

  借着这一缕微弱的光,我看到那棺材前立着一个牌位,我凑过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爱儿子君之灵位!

  手一抖,火柴一下子灭了,四周又重归黑暗。我站在这黑暗的中心,仿佛掉入了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梦境。

  冷子君死了?那刚刚来见我的人是谁?

  难道``````是鬼``````

  不!不可能!我后退几步,倚在一个箱子上,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

  我全身一震,像受了炮烙一般跳了起来,我刚刚靠着的是什么?棺材?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口棺材?

  我再次掏出火柴,扑到那牌位前,看到了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名字。

  方羽。

  儿媳方羽之灵位!

  “啊——”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惊叫起来,踉跄后退几步。跌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为什么会有我的棺材?我没有死啊!我的身体还有温度,我还有脚,我不可能会死的!我``````

  “你已经死了。”一个冷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悚然回头,看到一张苍老的脸。

  我那威严的婆婆正手执烛台立在阶梯前,眼中闪着森然的光。

  “婆婆,我``````”

  “你已经死了。”她冷冷看着我,微弱的烛光映着她的脸,格外诡异,“你已经死了三天了,在你嫁过来的那个新婚之夜,你心疼病发作,已然死去,只是你自己并未察觉而已。今日是七月十五鬼节,鬼门大开,你快快躺回棺材里,随子君去吧。”

  “不——我不信!我不信!”我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没有死!我这么会死呢?你在骗我!在骗我!这里的两口棺材都是空棺!”

  说完,我转过身扑到冷子君的棺材前,使尽全身力气,掀开了棺盖。

  “住手!”婆婆脸色大变,欲上阻拦,但为时已晚,我看到了棺材内的情形,那居然是``````

  一副还未成型的胎儿的骸骨!

  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那杯“摇红”,那个白影,那只冰冷的手,还有这两口棺材!

  一切都连成了一条线,我已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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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8-2010 09: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羽儿!还不快回棺材里去!你已经死了。”婆婆声色俱厉,仿佛要将我撕碎一般。

  我已定下心来,露出一丝微笑,道:“婆婆,羽儿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死呢?您就别演戏了,叫那穿白衣的人出来吧。”

  老太太一惊,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看穿。

  我伸手敲了敲那具为我准备的棺材,温和平静地说:“张老爹,出来吧,里面闷,别闷坏了身子。”

  棺材轻轻震了一下,棺盖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坐了起来,无疑正是管家张老爹,只是他那胡须已经剃去,看上去年轻了不止十岁。

  “您一定很奇怪吧,张老爹。”我浅浅地笑着,像在闲话家常,“为什么我会知道是您呢?我承认,您的演技真的很好,无论是那冰冷的手还是那一袭白衣,都让您看起来像个鬼魂,但请您别忘了,我是在省城读过大学的人。我怎么会相信这世上有鬼呢?”

  “所以你就猜到是我?”他用手在棺沿上轻轻一撑,跳出了棺材,身姿矫健敏捷。

  “不,刚开始我真的以为您是冷子君,直到掀开棺盖看到那胎儿尸体后,我才想到,其实冷子君早就死了,当年婆婆所生下的,是一个死婴。”

  我转过头看着老太太,她那张威严的脸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迸出一股杀意。

  “婆婆,羽儿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公公早逝,子君是他流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可他却死了,可以想象您是多么痛苦,甚至陷于疯狂。

  您不肯承认儿子已经死去,就把它放到这里,对外宣称子君身子弱,必须住在聚月斋里疗养,深居简出。但您还算有一丝理智,为他买了棺材立了牌位。这二十年来,您就是在这里对着那早已化为白骨的小小尸骸生活的吧,在您的臆想下,他一点点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读书识字。直到现在,您觉得他该成家立业了,就把我买了来,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成了亲,但您又想到,就算我入了冷家门,也是与子君天人两隔,所以您又为我做了一副棺材,想要杀了我,送我去与他见面,这,才有了今晚这场闹剧。”

  婆婆的脸惨白,握灯的手轻轻颤抖,烛光摇弋,将张老爹的脸照得阴晴不定,诡异至极。

  “婆婆。张老爹,您们想置羽儿于死地,当然不能明着来,毕竟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所以婆婆您就给我喝了那杯‘摇红’,您没有片我,里面的确有三十六种奇花,只是您没有告诉羽儿,这三十六种里有一种叫做曼佗罗。”

  婆婆与张老爹同时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你怎么知道``````”

  “婆婆。”我温柔地笑了笑,说,“您将我买回来之前怎么不好好调查一下呢?我在省城里读大学,主修的就是中医。今天早上您将茶递给我时我就已经发现了曼佗罗的香味。如果您不信,羽儿可以将那三十六种奇花一一说出来。”

  老太太的表情很奇怪,面部肌肉一阵痉挛,不知是在愤怒还是在后悔。

  “接下来我们该说说您了,张老爹。”我转过身对神情肃杀的张管家道,“羽儿不的不佩服您的忠心。曼佗罗有致幻的功效,吃了它必会产生幻觉,只是‘摇红’里还加了一味‘碧罗花’,可以推迟曼佗罗生效的时间。您进我房时就是药效发作的时候,对吗?刚开始我还很想不通,后来才明白您之所以在门边站那么久,其实就是在等羽儿产生幻觉发疯吧?那时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我,并对外宣称我死于癫痫了。”

  张老爹的手渐渐握紧,仿佛要捏出水来,我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气道,“不过您还是失算了,我早就吃了解药。这次回乡我带回很多东西,其中包括教授送我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奇草。有一味药叫‘天星子’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说过,刚好就是这曼佗罗的克星。今早我喝完‘摇红’就立刻回房吃了这‘天星子’,才逃过了这一劫。”

  “好你个小蹄子!这么聪明。”婆婆冷冷地说,语气像刀一般锋利,“你以前那恭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哼,你是何居心?”

  “婆婆。”我冷笑了一声,“您恐怕没有资格说我吧?您买我回来不就是想杀了我吗?算了,请先听我说完。张老爹,您知道您错在哪里吗?就是在那一声叹息上!您见我没有发病,知道事有蹊跷,但又不好在新房里杀我,就装神弄鬼地引我来这里,想将我生生吓死。怎奈小女子不才,天生胆子就很大,又不信神佛,您们无法,只得请婆婆屈尊降贵亲自出来编一段瞎话诓我,想让我精神崩溃,将我逼疯。我的确受了惊吓,掀开棺盖,这才知道了一切真相。哎——张老爹,您扮一个年轻人怎么能出声呢?难道您真的认为我如此蠢笨,连您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张老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上竟渗出了一曾密密的冷汗。我将双手背到身后,在地下室里微微度步,道:“您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您在棺材里吗?这并不难猜,进这监牢一般的地下室只有一条路,我从楼梯上滚下来,并未碰到任何人,这说明您还在屋里,在这里能藏人的,恐怕也只有棺材了。对吗?”

  “废话少说!”婆婆咬着牙发狠道,“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儿子的确死了,我这就送你下去陪他!”

  “您就不怕王法?”

  “王法?哼?”婆婆轻蔑地一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人相信你死于疾病,你信不信?”

  “我信。”我露出平和恭谨的笑容,说,“婆婆的手段羽儿算是见识了,只是羽儿的手段婆婆您还未见过呢。”

  说完,我灵巧地一闪身,躲过张老爹挥过来的棒子,笑着道,“西洋有一种植物,根须长得极像羊脚,不知二位可曾听过?它可以刺激人类大脑中的恐惧神经,令人感到极度的恐怖,中世纪时常用做拷问的工具,它的名字,叫做魔鬼的脚跟。”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你丈夫说吧。”张老爹狞笑着举起木棍,又要扑过来,却顿感身后有异,转过身,只见婆婆盯着冷子君棺材的方向,面部扭曲,面色铁青,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接着,她伸手在空中一阵虚空地乱抓,口里大声喊着:“不——不要过来!救命!救命!”

  “夫人!”张老爹大惊,连忙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她,焦急地说,“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可惜婆婆还没来得急回答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双眼圆睁,面部肌肉扭曲得不成人形。

  “不用叫了,你已无力回天。”我淡淡地说道。

  “你!”他怒目圆睁,对我吼道,“你对夫人做了什么?”

  “我说过了,是魔鬼的脚跟。刚刚我背过手去,就是为了点燃那味药,哎——这药得来可不易啊,算了,张老爹,你安心得去吧。”

  话音未落,张管家的瞳孔开始涣散起来,他一阵惨呼,挥着木棍在空中乱舞,“杀!杀!杀了你们!杀——”

  “真是可惜啊,张老爹。”我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棺木,道,“魔鬼脚跟的解药竟是曼佗罗,这难道真是天意?”

  我重重地叹气,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我走过去,将他俩摆了个正确的姿势,说:“婆婆,我没有一百个理由,因为一个就够了。‘您因为思子心切,受病痛折磨而死,管家张老爹欲强占冷家产业,图谋杀死冷家少奶奶,却于鬼节之夜见了冷子君尸骸惊吓而死。冷家少奶奶悲痛欲绝,卖掉冷家产业,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二位,有了这个理由,再加上一点贿赂,绝不会有人怀疑还有什么内幕,你们就安心地去吧。我会带着一大笔钱开始新的生活。”

  说完,我抬起头,看到那木讷的小丫鬟正站在阶梯边,满脸恐惧地看着我,全身如同筛糠。

  我微微叹气,她怕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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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10 09: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羽儿才是厉害角色呀!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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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8-2010 09: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羽儿才是厉害角色呀!好恐怖!
姗姗来迟 发表于 4-8-2010 09:21 PM


听说这个方羽的是有系列的,要话时间找一下了。。
她很会观察她的婆婆一举一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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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8-2010 1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夜情

  “老兄啊,你们这里的小姑娘还真是好呀!”到大陆出差的台湾商人这么对路雷说,还不停的用手摸着下巴,好象回味十足的样子。

  “是吗?”路雷笑笑,并不怎么热衷。心里骂:老狐狸,就只会说这些东西!也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肾亏而死!

  “喂,路雷啊!你好象过几天也要到我们那边去吧?到时候,老哥哥给你找一个绝对正点的妞,怎样?”商人两手搭在路雷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得色咪咪的。

  “再说吧。”路雷陪着笑脸,心里生气可脸上是不好意思的样子。自己老婆多好!年轻漂亮、体贴、温柔……十足大美人儿,而且还不会有病,为什么要找外面的女人呢?他做不出来,感觉上对不起老婆。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商人拍拍他,“女人就象报纸,永远是别人的那一份比较好看!而且……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没有嫌多的!”

  “呵呵……”虽然反感他这个动作,路雷也只有傻笑了。

  过了几天,路雷接到老总的命令,要他到台湾出差一个星期。他把这事儿和妻子说了,妻子有点担心。“雷,你不会在外面乱搞吧?听说那些地方……那种女人挺多,还合法呢!”

  “不会!”路雷搂过妻子,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放心吧,我路雷要是在外面搞女人就不得好死!”

  “小心啊,随便发誓也就代表随便可以毁誓!”老婆依偎在他怀中,斜了他一眼,嘟起小嘴戳戳他胸膛结实的肌肉。

  “一定一定……”路雷抱着老婆倒到床上……


  ※????????※????????※????????※????????※


  带着老总的命令和老婆的担心,路雷来到这个他以前从没来过的地方,大街上到处都是车和人,漂亮的女人到处都是让他眼花缭乱。谈好事情,路雷回到生意合作公司为他定的酒店,躺在床上他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街上那些漂亮女人的大腿和胸脯。

  想来想去,按耐不住了,他只好抓起床头的电话打给老婆。

  “铃铃铃铃……”对面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是老婆那娇媚的声音。“喂?”

  “老婆,我好想你!”听着老婆微微带着气喘的声音,路雷开口就是甜言蜜语,他还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对不起老婆。“你还好吗?”

  “你个死鬼!”老婆笑了,路雷在脑海里想象老婆甜甜的笑容。“没有出去鬼混吧?”

  “当然没有!”虽然知道老婆看不到,路雷还是拼命摇头把手放在心口。“老婆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嘛!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瞎说,听说那边的妹妹都穿的好少在卖槟榔的,你真的没有动心?”老婆带着笑意骂道,“什么心里只有我,骗人!”

  “真的,我发誓!如果、如果我有了第二个女人,我就不得好死!老婆,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吗?”路雷知道老婆说的是槟榔西施,乖乖,真的是穿的好少!眼睛吃了不少冰淇淋,不过不算有过对不对?

  “不跟你说了,炉子上还烧着菜呢!拜拜!”老婆的声音有些远,应该是回头在看炉子上的菜有没有焦。

  “好吧,拜拜!”

  放下电话,路雷无聊的躺回床上,骚动的心平复下来。偏偏在这个时候,门响了。“咚咚!先生……需要服务吗?”

  “门没锁。”路雷以为是服务员,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门打开了,门口根本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打扮暴露的女子。她的头发盘在头上露出细长的脖子,身上是一件红色吊带长裙,紧身的衣服把她玲珑的曲线完美的表达出来了,而她的脸……太美了!几乎形容不出来,欲语还休的娇态让路雷把美丽的老婆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红着脸看看路雷,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先生,需要服务吗?”

  “不……要……”盯着对方透过灯光似乎透明的红裙,路雷咽了咽口水,她似乎底下什么也没穿。但是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子一定很多客人,害怕染上病的路雷也只好咽口水了。唉,她为什么不进来,要是进来也好看仔细一点。

  “先生……”女子看看门坎,似乎不敢进来,祈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路雷。“你就让我进来吧!”

  “走走走!”路雷怕自己反悔,翻个身脸朝着里面不去看她。心里嘀咕,要是她自己进来,可不算背叛啊,不关自己的事!

  女子在门外叹了口气,高跟鞋的响声寂寞的远去了。咦?她居然走了?路雷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什么,那是在和老婆热恋的时候都不曾出现的。

  “难道我爱上她了?”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路雷心里,把他自己吓一大跳,很不是滋味儿,随即又安慰自己。“不会的,我是爱老婆的!”

  这一夜,路雷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老婆和那女子的脸,不停地在交错,每一个都是那么让人心动。

  第二天,他把这事和那个商人说了,商人笑他。“老弟啊,你只要没染上病,你老婆哪里会知道?而且我们不在这里找,就是因为她们找不到我们,回到家我们还是好老公、好爸爸!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也太惨了!”

  “是吗?可是现在爱滋……”路雷还是有些犹豫。

  “用套子就好了嘛!”商人哈哈大笑,又拍拍路雷的肩膀,这回路雷什么也没说。

  晚上,路雷后悔着。要是昨天就下决心就好了,这么个大美人可不是会天天来敲门的,放过了真可惜!

  “咚咚!先生,需要服务吗?”似曾相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路雷一听就跳起来跑去开门,门外就是昨天那个女子。她依然很渴望的看着路雷,用娇滴滴的声音问他。“先生,需要服务吗?”

  “要的!”这回路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开身子。女子犹豫了一下,呐呐道:“您可以让我进去吗?我们这行有规矩,客人不说的话,我们没办法去做的。”

  “啊,请进请进!”路雷很热情的看着她,从头到脚。

  “谢谢!”女子大喜,进到房间里面。


  ……


  “你喜欢我吗?”激情过后,女子散着发好象女妖一样娇媚,趴在路雷胸膛上问,擦着鲜红色蔻丹的食指在他心口轻轻划着。

  “喜欢!”路雷抚着她的头发,心里很满足,她比老婆好多了!

  “真的?!你骗我!”女子支起上半身,让路雷的眼光再次流连在其上,她的眼睛在黑夜里似乎会发光一样。

  “不骗你!不信,我可以把心掏给你看!”路雷一如既往的开着玩笑,还把她的手放在心口。

  “真的?”女子的脸上露出笑容,诡异莫名。

  “真的!”


  ※????????※????????※????????※????????※


  又是一个早晨,不知道哪家的电视开得很大声。

  “……昨天凌晨有一中国籍男子被人发现陈尸在××大酒店,该男子名叫路雷,系来台经商的商人。警察勘查现场后,发现该男子胸口是被活生生挖开,心脏现已不知去向,这已经是离奇死亡的第五名受害者。警方呼吁……”


  ※????????※????????※????????※????????※


  “咚咚!先生,需要服务吗?”



  听——有人在敲你的门



  记住,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哟!因为……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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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8-2010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邪邪的208

我们宿舍条件还算可以,六个人住一间,但因为一些原因,只住了四个。本来有六个的。但有一个230多斤的老肥,住不了这种上床下桌的设计(因为他爬上床有困难,哈哈——)就搬去大二那里住那些低床的了……还有一个本来我们也住在一起,但住了没几天。他老是在夜里发出低低的哼叫,似乎很痛苦。军训结束后检查身体,结果好象查出了他有什么病,于是就休学了。这
样我们宿舍就剩下4个人了:一个东莞的,我们叫他坚佬;两个韶关的,一个我们叫他大猩猩,一个185CM,我们叫他高佬;还有一个是我青铜骑士……虽然4个人住本来6个人住的房间很是有些便利,(比如电费的计算很合算,而且空出了两个位置给我们放杂物……)但从那个夜晚呻吟的同学走后,这个宿舍也变得有些……邪了……

  我们宿舍四个人,却有5盏台灯。为什么呢?因为我有2盏。一盏是刚来时买的,另一盏是学期初参加学校的军训征文比赛的奖品(3600个新生里排第二,俺还可以吧?呵呵)自己买的是黑色的,奖的那个是绿色的——是夹在床头那种。这样我就上面有一盏,下面也有一盏灯。但是渐渐的——围绕这盏灯,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灯就夹在床头,我躺下时,灯就在我左边的位置。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我看书时舒服。呵呵——高佬和我是床挨着床的,我们是头顶着头睡,中间隔了床板。一天晚上,看书看到困就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声“碰”吵醒。一看——台灯没有夹在床头,而是好端端躺在我的左边!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有细想,只是把它又夹了回去。这时听见高佬在说:“做咩啊——睇捂清楚啊——”我说:”你说什么啊?”他白痴白痴地笑了笑,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才又发出均匀的鼾声,哦——他原来在说梦话!车!我又睡了……

  第二天和高佬说起这件事,我埋怨他干什么半夜拆我的台灯。他一脸的无辜“没有啊,昨晚明明是我先睡啊。我还没怪你半夜拆灯吵到我呢!”他的样子不象在说谎。于是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我们一起分析——灯就在我左边,要是是我半夜不小心捅掉了,那也应该是掉在高佬的床那边,不可能掉在我这边。而且,灯罩是向我这边弯的,就算是高佬半夜乱伸手,也不可能碰倒;再有,就算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碰掉的,那么掉下来的灯也应该是横七竖八地躺,怎么可能那么整齐的“睡”在我的左边!而且我依稀记得,我被那声“碰”叫醒时,似乎看到有什么从上面落下来,而那个距离,明显不是台灯。高佬也证实他似乎看到什么落下来,——难怪他在梦里还叫“睇捂清楚”。而且那么大的“碰”一声,也似乎是很高距离掉的……那么,究竟台灯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跑到我床头的?那个半夜向我们的头掉下来的又是什么东西?高佬在梦里“看不清楚”的是什么?……一切的一切,令人费解……

  围绕这上面的这盏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一次我和大猩猩和高佬去海滨公园玩,看到有摆地摊的在卖玩具。我们几个就也凑过去看看,挑来挑去,高佬买了个夜光撒旦模型,大猩猩没买什么,我挑了很久,看到那些好像都挺幼稚的,正打算走,忽然发现一个塑料的骷髅模型,软软的,很逼真,大概有现在的8开课本那么大,我用手捏着它的脖子拿起来,它的头就会无力地垂下去,身体也很无力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像吊死鬼。这个东西买回去吓唬那些女生最合适了。呵呵。我就问多少钱,出乎意料的是老板看到我手里的骷髅楞了愣,问我:“这个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我很奇怪:“不是你摆在这里卖的吗?”他愣了一下,又自言自语:“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不过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你要是想买就两块钱吧”他反应也算快了——管他哪里来的,先赚了钱再说。我很喜欢这个骷髅,也没还价付了钱就走,大猩猩悄悄说:“你买这个东西很邪的啊——”我正在兴头上,怎么听得下他的话:“你不买就不买,别唧唧歪歪的!”回到宿舍,我把它挂在床头吊蚊帐的架上,用一根红丝线栓住它的脖子,风一吹,摇啊摇的,真的像是吊死鬼,把来我们宿舍的女生吓了几回。可是,不久,我就发觉有点怪怪的,这个东西不再是吓人那么简单了……

  高佬那个同时买来的撒旦也挂在他床头,就在我那个骷髅的右边,隔了我这张床。他用一根绿的丝线栓着,夜里会发出幽幽的绿光,挺吓人的。可是几天后就不亮了,高佬觉得很奇怪,就爬上去看,哪知道手一碰到那个撒旦,它的头竟然断了!身首异处地掉在地上!我们当时都愣了。后来一起研究起来——我说是因为高佬这个笨蛋把丝线绑得太紧了,把撒旦的脖子勒断了;大猩猩说是现在的玩具质量太差了;坚佬说是不是有什么人来动过它把它弄坏了……高佬自己什么也没说,扮酷一甩手把它扔进垃圾桶。其实现在想来我们那时的推理错漏百出——丝线把撒旦脖子勒断?屁话,塑料的东西又不是面条,哪里有那么容易断?!质量太差?不像。那个玩具拿在手里分量沉甸甸的,谁都看得出不是水货;有人动过?更是无可能!挂蚊帐的架是全宿舍的制高点,平时没事谁爬那么高去?……。我们当时真傻,想了那么多原因,怎么没有想到它呢?——那个挂在我床头的骷髅……

  有一天早上我醒来,高佬说:“你昨天晚上在说梦话。”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于是我很自然地否认:“不可能。你听错了吧?是坚佬吧?要不就是你自己在发梦。”“没有听错。我也听到了。”坚佬也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加入我们的谈话。我饶有兴趣地问:“哦?那我说了些什么啊?”坚佬笑了:“我怎么听得懂,你那些潮洲话像日语一样。”呵呵——好在!看来当个潮汕人还有不怕被人偷听梦话的好处。这时高佬却一脸认真地说:“不对。好象不是潮洲话,嗯,对!我肯定那不是潮洲话!”高佬的爸妈都是潮洲人,他虽然在韶关长大,但也会我们的语言,算大半个潮汕人了,既然他那么肯定,那可能就不是潮汕话吧?

  “那怎么可能?不是潮汕话,又不是普通话,难道我梦话还说英语不成?”我已经起来了,边爬下床边和他们打趣。

  坚佬哈哈一笑:“你少臭美!我的英语听力成绩可比考试听电台的家伙高一截哟——”我们考英语听力是一人一个耳机自己调到学校的频道听的,考听力那会儿,我没注意,考试开始了还不知道,人家在考听力我还在摇头晃脑听经济台直播海洋经济博览会开幕式,等发觉开始考试时,人家已经开始做第二卷了,由此我那次听力成绩很差,且因为马虎得离谱不但被老师批评还被同学当成笑柄。

  “那一定是你说得模模糊糊他们没听清嘛——笨!这都不懂——”大猩猩一睁开眼就来打岔。

  “哪里,口齿伶俐得不得了!听得一清二楚——那时候我正好起来嘘嘘清醒着呢!我记得很清楚,不过听不懂就真,我还以为是潮洲话呢——”坚佬说。

  “是啊——说真的,很难相信那竟然是你的声音啊——呵呵——”高佬笑着说。

  我开始有点乱了:“不是我的声音?那就是你们听错啦——不是我说梦话啊——”

  “你还不承认?!我的头离你的头才几厘米我听不出声音哪里来?!再说坚佬也听见了。”高佬很肯定。

  “不是我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我问。

  “呵呵——别问那么多咯——早点去打饭才有热包子呢!——”高佬下了床。拿着牙刷去刷牙了。剩下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不是我的声音?却从我这里发出?而且是大家都不懂的语言?……”

  说没说梦话无从考证,但几天后我真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好安静。看到的是我们208宿舍的全貌,从宿舍的高处望下看的——高佬在阳台洗衣服,他的嘴一开一合的,脸上表情作便秘状,一定又是在唱歌,可是为什么什么也没听到?坚佬在看书,这个书呆子;大猩猩在狼吞虎咽地吃饭;从窗口看出去,大概是下午五,六点的光景吧。咦?那个是……!是……!竟然是我自己!那个“我”坐在床上塞着耳机摇头晃脑听音乐!我在梦里看到我自己!那……那……那梦里的我……是谁?!……为什么是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为什么是在……半空中?!……我惊醒了!愣坐了一会儿,梦里那个镜头依旧清晰,我试着回忆:从那个角度看到宿舍,是在宿舍的哪里?

  我的眼光在宿舍上上下下搜索,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正在我面前的蚊帐架!那里,赫然挂着那副我买来的白森森的塑料骷髅!……黑暗里,它似乎还在微微地摆动……

  我渐渐发觉:似乎我们宿舍不止住了四个人,但另外的那个……怎么算呢?人吗?或者……

  那是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开始回家,我要等几天后的火车,于是留了下来。一天晚上,我和坚佬溜过去我们班的女生宿舍打牌(去女生宿舍当然要用“溜”这个字咯——何况是晚上)打晚了我们决定不回来——在那里玩通宵。那天高佬去上网通宵,大猩猩和女朋友去外面玩不回来。我们宿舍没有人。打牌打到3点左右,我伸个懒腰,走出阳台想去吹吹风清醒一下,顺便看看对面楼我们自己的宿舍。夜很静,我正在欣赏夜色,看我们宿舍在夜色中的样子,忽然我发现……我的眼睛瞪大了……我看见……

  我一直希望我们的208是个平常的宿舍,是我们四个人的小天地,我一直拒绝相信,或者说拒绝承认“它”的存在,但是接踵而来奇怪事情的发生,让我们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越显惨白。我看过不少鬼故事,都是用“飘忽”,“白影”之类来形容。但是我看到的一幕:“它”没有什么“飘忽”的成分,更不像是“白影”一样是“浮”的。“它”不知是从哪里出现,当我看到“它”时已经走到了二楼的走廊,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到了208的门口,轻轻推门,进去了 ̄ ̄ ̄!!!!“它”那动作就似乎是一个夜归的人回家一般,轻车熟路的。推门进去的瞬间,门仿佛一直是虚掩的,或者又仿佛是在等“它”回来,但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是确确实实地锁了门的!! “它”进去了,门重新关上,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夏初的夜并不冷,但站在四楼的阳台,我却感到一阵从骨头里往外渗的凉意,挪不开脚步。脑子里乱成一团:那个白色的身形是谁?!高佬?大猩猩?不可能!!校门早已关了,他就是想进来都进不来。况且大猩猩现在还在数公里外的度假村;而“它”那瘦小坚实的身形又绝不像一米八五的高佬!!是坚佬?不可能!他正活生生地在我身后的房间打牌;那么……是保安?更不可能!!门房早已经关了,况且保安也不可能穿一身白色深更半夜出来(我们学校保安的制服是深蓝色的)。保安也没我们宿舍的钥匙,怎么进得了?!!!一个个力求说服自己的理由最后在事实面前一一粉碎.那到底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最后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是——那是我打牌时间太久出现的幻觉。我反复念叨着“幻觉,幻觉”,就像一个跌落悬崖的人在崖石沿抓住一根稻草,忐忑不安地走回打牌。我没有告诉她们,我想她们应该不会相信,况且我刚找到一个勉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想再陷入无尽的恐慌和思考.继续打牌,但之后的牌局,我却是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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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8-2010 12: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期末考试后,人人都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家。

    我们宿舍四个人中,坚佬是第一个走的。他们的同乡会包了辆豪华大巴(东莞人就是有钱!)8日考完试9日凌晨就走了~~~~~由于这里没有直通韶关的车,大猩猩和高佬决定先坐学生专列去广州,然后在广州转车。我也去广州,我是去找广东工业大学的朋友,顺便在广


  州玩几天。

  11日中午,我正在宿舍收拾东西。由于是即将离开,宿舍搞到一片狼籍,废纸团,旧报纸,抹布扔得到处都是。床单,被套之类的

  东西早早送去洗衣房了,所以现在床上只有空空的六张床板。

  有人敲门。我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门口站着个女孩子。——农学院的师姐,是来给我送行的。师姐一进我们宿舍就皱眉头:“恩~~~真乱啊~~~~”我笑笑:“没办法嘛~~~~下午就要走了。这是最后的疯狂。”师姐在宿舍来回走了一圈,踢踢地上噜噜乱滚的纸团,用手指划一划衣柜上厚厚的一层灰,又皱着眉头看看脏不拉几的地板。——其实凭良心说,我们208平时还是挺整洁的,大检时从来没上过黑名单。只是这次……嘿嘿嘿,被师姐撞到了。:(

  “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她突然问我。

  我指指桌上鼓鼓囊囊的书包:“这不正在收拾嘛~~~~~`”

  “来”,她打开阳台的门,找来扫把,“你继续收拾。我帮你打扫一下房间。不过你下学期来要带你们那里的特产犒劳我哦~~~~~~”

  我和师姐挺熟的,用不着客气什么。她肯帮我扫地我正求之不得呢。至于特产,小CASE,你不说我也会带的,大猩猩早早叮咛过我

  了——他早就对潮汕小吃垂涎三尺。

  于是我继续收拾东西,师姐扫完地,又爬上床去扫墙角的蜘蛛网——前面不是说过了嘛,我们宿舍是上床下桌的设计,就是上面是床位,下面是衣柜,写字台之类,所以要扫墙角的蜘蛛网当然不得不爬上床去啦~~~~~~~只是奇怪这才几天没打扫,就有蜘蛛网啦?看来这

  也是我们208比较邪的一个方面。呵呵:)

  “哎哟~~~~”上面传来一声惊叫,是师姐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看到师姐瞪大着眼睛,惊魂未定的样子。在她面前,

  我床头蚊帐架上吊着的骷髅,轻轻晃悠着。

  “你搞什么!吊这么个东西!你想吓死我啊~~~~~~~”她对着我

  嚷,“扔掉!”

  “哎~~那是……”我话没说完,她一扫把过去,“啪”的一声……

  我从地上捧起沾了灰的骷髅,轻轻吹去他的灰尘。我有点不高兴了,不知为什么,我渐觉自己对这骷髅有点感情了,我甚至把它当一个静默的朋友看待,虽然一连串奇怪的事情与它多少有关,虽然它有点邪,但它毕竟没有害过我,相反,我觉得,它甚至有时在暗暗帮我。如果真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守护者,那么,它是不是……

  师姐是主动帮我收拾房间的,况且这样一个东西,换了别的女孩看到也会惊骇的,我不好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捧起它,放进抽屉里,

  下个学期再见了。

  咦?刚才骷髅掉下的地面上,怎么有一点红红的东西?摁~~~~可

  能是大猩猩的红药水吧~~~~~~~

  ……

  旅途一切平安。还有一个非常舒服的寒假,家的温暖让我将在外奔波的疲累抛诸脑后,我真是有点不想回学校了。

  可是,说说而已。书还是要读的。

   18日是报到的最后期限。我是18日早上回到学校的,是全校最慢到的,坚佬15日就到了,高佬和大猩猩甚至14日已经来了。

  一番寒暄之后,我动手收拾自己的床位。骷髅仍是要挂在床头蚊

  帐架上的。

   接着我就等师姐来拿潮汕小吃了——之所以是等她来拿,因

  为……嘿嘿,女生宿舍可不是随便进得了的。

  18日过去了,她没来。19日是开学的日子,直到熄灯哨响师姐也没出现。只是那天晚上,校园里大雾弥漫。真是罕见的大雾啊~~~~~连对面的女生宿舍也模糊一片,远处的路灯在这层厚厚帷幕的掩饰下,透着点点惨淡的昏光,像眼睛,遥遥地盯着你,盯得你毛发倒竖,

  脊背发凉。

  新学期的第一个夜,就在这样不详的雾气中过去了。

  第二天班会后,班长悄悄告诉我:学校有人自杀了。

   “哦”,我一时还没什么反应,只是出于好奇问了句:“谁呀?”

  “不认识。只知道是农学院一个姓李的女生。云南的。”班长压

  低声音说,“为情自杀哟。记者,你有素材了。”

  我是校报的记者,班长知道的。

   有点感兴趣了。如果以此事写篇什么报道,必会轰动全校,作

  为我新学期在校报的第一记重拳。

  “什么时候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啊?”我准备拿笔记录了。

   班长神秘兮兮地说:“12日啊,就前几天,谁叫你不早点来的,错过了大好机会。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好象是本来性格就孤僻,成绩又太烂,还失恋了,结果就从

  七楼蹦下来了。”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农学院姓李的女生。哎,我给你提

  供素材,你要请我去休闲阁搓一顿哦。”

  农学院?姓李?????该不会是……

  我拿笔的手在颤抖: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没搭理班长,跑开了。跑去女生宿舍问个明白,保安死活不让进;我又跑到保卫科,他们一得知我是校报记者,马上扳起面孔不理

  我。我的心里,渐渐罩上一层不详的阴影。

  最后,以一顿饭的代价,我从“包打听”的师兄那里了解到死者

  的名字。

  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师姐没来拿潮汕小吃了。

  她永远也不会来了……

  那天晚上,又是大雾弥漫,更甚于前一天。晒的衣服都没干。我坐在阳台上吹口琴,悠悠的琴声在阴冷的夜游荡,在漫天的大雾中,像一个迷路的小孩,茫然而悲戚地找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路灯还是幽幽地透着惨白的光。从阳台望去,整个校园一片虚无飘渺。伸手一摸,头发,脸颊不知何时沾上蒙蒙的一层水气,像霜一般,冰凉透骨。“泪眼朦胧”我突然想起这样一个词,想起了厚厚镜片下那双眼睛,它是否,也在这迷雾笼罩的夜,无

  助地找寻,找寻……

  坚佬说,真奇怪,这种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还都是在晚上。

  我凄凉地一笑:你不懂的。

  “我不懂,就你懂。”他撇撇嘴,看漫画去了。

  这件事最后还是公开出来了。据说死者留下了长达二十多页的遗书,我无缘看到。学校方面的说法是: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心理素质差;上学期四门功课不及格要重修或补考,不敢告诉家长,心理负

  担过重,再加上失恋的打击,酿成了这起悲剧。

  于是这件事成了素质教育的反面教材。在一片静默的反思声中,

  校园平静地接受了这一说法。

  只有我平静不下。我还不了解师姐吗?!校方的解释明显牵强附会,但是我又找不出其他的原因,只好在不平和无奈中选择了沉默。

  一连几个晚上,校园都是大雾迷茫。

  一天晚上我醒来,猛然瞥见床头蚊帐架上的骷髅。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放假前的最后一天,师姐来帮我收拾宿舍……还

  有那“哎哟”一声惊叫和打落骷髅的那一扫把……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我冷汗直冒。

  黑漆漆的夜,我两眼定定地望着蚊帐架上挂的东西,失神地呢喃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窗外是被浓雾吞没的校园和无边的黑暗,从没有关紧的窗缝里钻进一丝阴冷的风,床头蚊帐上挂的骷髅,在风中轻飘飘

  地晃悠,晃悠……

  一天下午我打球回来,刚走进宿舍的大院,后面就有人叫“白白,白白……“(”白白“是我们班女生对我的昵称),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女生宿舍传来的声音。四个女孩子挤在四楼的阳台上,边向我挥手边喊,似乎还带着哭腔。七嘴巴舌的,我也听不清楚在喊什么。人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此言不虚。听了半天我才明白一句“快上来!我们宿舍有怪物!……”啊?!太夸张了吧?你说有个老鼠蟑螂什么的喊我去打那还不是什么问题,有怪物?!我一时没什么反应,楞在那里。阳台上的女生吵得更凶了:“快上来啊~~~~~救命啊~~~!”这一喊我也有点怕了,不会真是有怪物吧?看她们花容失色的样子又不像在骗人。不行了,谨慎点,回208找帮手吧。正想转身才又想起,大猩猩去健身室KEEP FIT了,高佬和坚佬练长跑去了,现在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帮手是一时找不到的了,怎么办?耳边那一千只鸭子的嚎叫一阵紧似一阵,我总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临阵脱逃吧?豁出去了!上!我确定了一下保安不在附近,“哧溜”蹿进了女生宿舍。

  跑到401,里面跑出一个女孩子来,慌慌张张塞给我一把扫帚,上气不接下气“怪物!……会飞的~~~”话没说完自己吓跑了。我推门进去,阳台上四个女生在那里吓得哇哇叫,把阳台门反锁着,还有一个竟躲在厕所里。我问她:“怪物在哪里?”她哆哆嗦嗦用手指了指衣柜,马上又吓得躲回厕所里。我握紧扫帚,一步一步逼近那怪物藏身的衣柜……阳台上的四个女生紧张得连喊都忘了,眼睁睁张大嘴巴盯着这边,四周一片寂静……突然,一阵尖利的“吱吱”声从衣柜后面传出,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接着就有一个铅笔盒大小的黑影尖叫着蹿出来,沿着雪白的墙壁往上蹿。外面四个女生又是吓得一阵大叫,抱着头全蹲了下去。厕所里的那个女生只听到声不见影,也被吓得哇哇大叫——我看看清楚,松了一口气,哪里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一只小蝙蝠!我挥起扫帚砸去,没有打到,只是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扫帚印,蝙蝠被震落又跌回衣柜后面的缝隙里,我蹲下来把扫帚往衣柜下的空当猛力一伸,再一扫!……“啪”的一声,“吱吱”尖叫的声音马上停了——打中了!……可是……奇怪啊……击中目标的那一下,怎么感觉好象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一样呢?本来打中蝙蝠应该是软软的啊~~~怎么回事啊?而且虽然我用的力不小,那又是只小蝙蝠,但也不至于一招毙命吧?我打过老鼠,费了不少力气的,蝙蝠应该和老鼠差不多吧?可是为什么竟如此不堪一击呢?……不明白……有点邪门……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干掉了就是干掉了!我用扫帚把蝙蝠的尸体从衣柜后面掏出来——真是不怎么大的家伙,但死得真恐怖啊~~~~~~两只贼大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挺着个肥大的肚子,脸朝天地仰躺着,满身的毛真恶心。但是……咦。没有血的?……奇怪……我找来垃圾铲把它处理进了垃圾桶,拍拍手要走,听到阳台上那四位又在大呼小叫:“快倒掉啦~~~~~拿走啦~~`!”……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留下个尸体给她们不是一样吓到了吗?我转回身拿起垃圾桶走出401,空空的桶里孤零零躺着敌人的尸体。哇,好家伙,个子这么小,可是好沉啊~~~~~真邪门。恩~~~~有空要查查看蝙蝠的比重。现在把它往哪里倒呢?我走在走廊里一边想,哎呀,哪里要这么麻烦,往走廊外一倒不就好了?这时我倒注意起四周的景色来——女生宿舍正面对的是我们的宿舍,背面的风景,上次来由于是夜里所以也未及细看,现在一看,哦,是一座山啊~~~~郁郁葱葱的,挺漂亮。山很大,我却觉得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不管那么多了,把手里的桶往楼下一倒!让你死在这里也算依山傍水了。

  桶一倒。我把头往外伸,想看看蝙蝠从四楼摔下去砸在石头上血肉横飞的一瞬。可是……怎么回事?!……什么?!……我呆呆地立定了——那只蝙蝠掉到二楼时,突然翅膀一展。“吱吱”怪叫着向树木鼎盛的后山飞去!!!!!!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我明明打死它了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蝙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中,只有一串凄厉的尖叫声被风吹来。天色渐渐晚了,站在这阵阵阴森森的风中,面对一片死一般空洞寂静的山林,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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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8-2010 12: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眼过去了两个星期。

  有一天晚上,11点熄灯哨响过,我,高佬,坚佬陆续刷牙上床睡觉了——顺便提一下,坚佬睡前不刷牙,这个习惯不好,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学。大猩猩还没回来,他去拍拖了。不管他,我们睡我们的。过不多久,迷迷糊糊地有了点睡意。

  宿舍大院的大铁门是11点半关的。大铁门一关就休想保安放你进宿舍楼了。所以大猩猩必须赶在11点半前回来。——于是尽管睡得有点迷迷糊糊,我还是可以从“吱呀”那一声开门声判断是他回来了。接着是反身锁门的声音,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书包被甩在书桌上的声音,脱外衣的悉悉索索声——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在这样静得出奇的夜,我光靠听就能判断他的一举一动。一阵短暂的宁静之后,卫生间里响起牙刷在口腔里进进出出洗厕所般的声音——这家伙在刷牙了。

  又过了一会儿,“吱呀~~~`”慢腾腾的一声,咦?不对啊,这好象是开门的声音啊——谁来了?或者大猩猩深更半夜要去哪里?……刷牙声也停止了。一阵可怕的寂静之后,响起大猩猩“哇”的惊叫。不好!我腾地翻身起来,一看——宿舍的门开着,阵阵阴冷的风从开着的门钻进来,令人不寒而栗,大猩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面色苍白,满口的牙膏泡沫,眼睛瞪得贼大,手指着洞开的门,声音哆哆嗦嗦地:“门……门怎么开了??……”

  “不是你开的吗?”坚佬也坐了起来?。

  大猩猩在那里急得手足无措。也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害怕:“没有啊……没有啊~~~~~我在这边刷牙啊~~~~`”

  高佬也醒了:“是不是你没关好门,让风吹开了?”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的颤抖。

  大猩猩更急了:“没有啊~~`没有啊~~~~我明明……”

  这一点我可以证实,我也清楚地听到他锁门的声音。

  “那是……”

   ……

   四人相对无语,在这样死一般沉静的夜,四双惊慌而迷惑的眼睛相视,没有人说话,门依旧大开着,像妖怪张着血盆大口。回忆一下那奇怪的一声响——“吱呀~~~”慢腾腾地,却越想越让人惊竦。

   ……

  “睡吧~~`”坚佬还算镇定。

  大猩猩似乎还惊魂未定:“那……那门怎么办?……”也难怪,四人中只有他是唯一目睹事件过程的。其他人都是用听的。

  “锁紧它。”

  这一次,在众人的注视下,大猩猩抖擞着还带牙膏泡沫的手郑重其事地锁了门。上床。睡觉。

  但是谁又睡得着呢?……

第三章
 前些日子有段时间我没有去上课,每天晚上窝在宿舍做自己的主页赶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早上就不去上课了,在宿舍补睡。我们是11点后就要熄灯的,所以每次我都是在在室友们香甜的呼噜声中。挂张毯子遮住电脑屏幕发出的光,自己就和电脑一起躲在毯子里奋斗。其实也不是我生物钟要求在夜里工作,只是我觉得在黑暗中能找到自己的灵感,静谧的夜也能使我的工作效率更
高。

  一天晚上,我照旧是半夜开工。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努力到更深人静。伸个懒腰掀开毯子,周围已经是一片安静,那三个家伙均匀的鼾声听得非常清楚——BY THE WAY,由于我往往在他们睡觉时还没上床,所以我常常能听到他们的梦话。哈哈~~~很好玩的。像高佬有一次就在梦里呢呢囔囔:“哎呀,没钱了~~~~怎么花得这么快……”坚佬这个游戏机迷的经典语录也是在睡着时产生的——“YEAH!!好!爆机了!哈哈~~~~”这是题外话,今天晚上这三个家伙睡得死猪一样,除了鼾声什么也没,看来早上的体育课是被阿SIR坑得够呛,哈哈~~~~好在我没去!

  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从宿舍门上的窗望出去,对面的女生宿舍大部分已经暗了,只有几个宿舍还亮着阳台灯。我在桌面上找了找,找到半个面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剩的了,算了,肚子饿得厉害,先填下去再说。

  一边吃着面包,一手拿着杯水,我推开宿舍的门,到走廊走走看看。门一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带着深夜特有的凉爽吹来。哦~~~~~舒服~~~~~!其实我平时都有深夜里工作一段时间后拿杯啤酒到走廊来休息一下的习惯,只是今天不巧没先买,只好将就一点了。

  宿舍大院的门早已经关了,大部分宿舍早已在沉睡。夜,静悄悄的。夏天的夜是最美的,头顶上是繁星满天,身边是清爽的微风,虽然是不知道隔了多久的面包,此刻也吃出滋味来了。也有的宿舍没有睡,女孩子喜欢在深夜里褒电话粥,对面就有一个,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红色的电话指示灯可是分外抢眼,也可以想象她那陶醉的表情。

  好了,人家开心是她的事情,我还要做事呢。吃完面包喝完水,把门一关就要继续工作。一抬头看见我们自己的阳台——2楼正好是和路灯差不多的高度,校道上那盏路灯正好就对着阳台,均匀的光悠悠地涂抹下来,很轻灵的感觉。我没有回到电脑前,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

  对面也是女生宿舍,但住的是99届的师姐们。我们的宿舍和师姐们的宿舍之间,是一排篮球场,篮球场两边都是绿化带。现在篮球场当然是空无一人啦,但是路灯下的那段绿化带,我却发现了情况——那是什么?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坐着,白色的T恤,看不见下半身穿什么。从背影看,好象是个男的。现在几点?!半夜三更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绿化带上,是不能不让人起疑心的,甚至有可能和其他什么东西联在一起。可是再一想也就没什么了——我猜想,大概是哪个晚归的冒失鬼,宿舍锁了门进不去,想叫保安开门又怕被抓到夜归(要扣分的),所以干脆在这里坐个通宵吧。呵呵`~~大概是这样吧~~~~管他呢!于是我回去GO ON WORKING了。知道又做了多久,网页告一段落了。该收拾一下了。我关了电脑,撤了毯子,拿了牙刷水杯到阳台刷牙,一看——咦?怎么回事?!那家伙还在那里——静啊~~~~这环境;定啊~~~那家伙;定得几乎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我捡起个纸团扔过去。没中。又捡了个啤酒瓶盖扔去。这次扔得颇准,眼看就要打到他。可是,啤酒瓶盖在快接触到他身体时,突然像没有砸中什么似的,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仿佛他是不存在一般。——这怎么可能嘛~~~~~疲劳已经使我神志不清了,刚才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我嘟嘟嚷嚷着进宿舍,上床,睡觉……

  醒来已是大白天了,楼下的大喇叭催命似地叫。草草收拾一下去做操……又是烦闷的一天开始了……

  还是那样无聊地过了一天。夜里,还是在室友的鼾声中,在毯子的掩护下继续工作。努力啊`努力,不在努力中成功,就在努力中打瞌睡,呵呵,终于又完成了一段。啊~~~今晚就到这里吧。起来伸个懒腰。哦,今晚真幸运。有面包。还有啤酒。好啊~~~~我拿了面包啤酒,搬了椅子坐在走廊上,一边品着食物,一边数着对面女生宿舍还有哪几间没关阳台灯。当面包啤酒都光荣地成为可供我身体消耗能量的卡路里而从手中消失时,女生宿舍的阳台灯也差不多全熄了。

  回到宿舍,面对阳台。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清冷。突然想起点什么,鬼使神差地从床上又爬了下去。趴在阳台上向下看——……无语。楞在那里……那是什么??!!~~~一样的篮球架,一样的月光洒在篮球架边的草地上,让我楞住的不是这清幽的环境,而是一样的草地上一样的……那个人!一样的白色衣服,一样地背对着我,一样地一动不动,一样的阴冷静谧……这怎么解释?如果说昨天晚上是我看错,如果说是我的幻觉,那么……眼前这一幕怎么解释???一个人连续两个晚上夜归如果说还是可能的,那么连续两个晚上都是坐在这里,叫我怎么再说服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楞了多长时间,我只记得从阳台蹑手蹑脚走进来时,可以明显感觉到衣服湿湿的——冷汗吧?这个东西。我茫然地在黑暗的宿舍里,在那三个家伙的鼾声中站着,木然。不知所措。稍微清醒一点,我爬上床,转向旁边床熟睡的高佬,战战兢兢地在他耳边小声说:“喂……喂……下面有个家伙坐在……坐在……那里啊~~~”叫了几次没反应,不知道是我声音太小了还是那家伙睡得太熟了,最后总算是有点反应,高佬转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由他去啦~~~``”又睡了。黑暗中,阵阵阴风从阳台那扇没关的门吹进来,路灯幽幽的光似乎也忽明忽暗,我茫然地坐着……

  后来向室友们讲起这件事情,他们一个一个大大咧咧地扮英雄状笑我小题大做。唉,罢也~~~~道不同不相与谋……

  几天后又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三个家伙才对我的话半信半疑起来——是人就要休息,这个道理谁都知,是学生就要上课,这个道理也一样。所以天天在夜里做网页,白天补睡觉终究是一个危险的做法。尤其在学期渐到末尾,阿SIR们对考勤越来越敏感的时候,再不去就危险了。无奈我只好“弃明投暗”,加入到白天上课,晚上睡觉的潮流中。半个星期下来,生物钟也调整过来了,遗憾的是——呵呵,失去了一个研究室友们梦话的机会。

  一天早晨,又是在楼下喇叭的催命声中嘟嘟嚷嚷地醒来,一边收拾床,一边骂校长骂大喇叭骂学生会检操的鹰犬们。这样的分贝的摆明了不让你睡觉的。所以室友们的动作与我仿佛就是“复制”再“粘贴”出来的一样。当蓬头垢面的四个人爬下床时,同时发现——有没有搞错?!宿舍的门竟然开着!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我最先叫出来——“喂!门也不关!怎么搞的?!昨晚哪个混蛋最后的?”——当然了,宿舍里最贵重的就是我的电脑,我当然最着急了!虽然电脑好好的在那里,但这样也太危险了。

  接着坚佬也在一边附和:“不是吧?!连门也不关!搞屁啊~~~~半夜给人杀了都不知道!”——他的那部PS也算宿舍里比较贵重的财产了。

  高佬一边自顾自刷牙洗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大猩猩在原地一个劲地摸脑袋——“不会吧……不会吧……我明明记得昨晚有锁门的啊~~~~怎么……怎么……”

  “锁你个头啦!”高佬刷完牙,也来凑热闹了,“明摆着就是因为你没锁好嘛!要不难道门还会自己开出来不成?!见鬼啊?!~~~~罚你今天值日扫地!”——高佬还真懂得发战争财——今天本来轮到他值日的。

  既然东西都还在,人也没什么,高佬又罚了大猩猩,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收拾洗脸去了。大猩猩还一脸无辜地在原地:“我记得明明是锁好了的啊~~~~~”……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往心里去,都当成是大猩猩的错了。谁知到了第二天晚上,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醒来了,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奇怪啊~宿舍怎么这么亮?……再清醒一点——哦~~~~??怎么日光灯开着???难道是哪个家伙半夜起来“嘘嘘”?可那也不用开日光灯这么“隆重”吧?再环视一圈宿舍,大猩猩和高佬睡得不醒人事,我怀疑这时候就是把他给阉了他还不知道。坚佬那边倒是有点动静,脑袋伸啊伸的,看来是和我一样让这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弄醒了。

  宿舍就这么亮着,两个还在熟睡,两个半醒着却一言不发。我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骇人。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坚佬,去关灯!”

  那边嘟嚷着回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看见那个光光的脑袋又溜进了被窝——忘了提一下,他最近不知是被什么上了身怎么的,突然想起去剪了个光头。——我没听清坚佬说的是什么,不过看他那样子就是明摆着不打算下去关灯了。我赌气:你不关凭什么就叫我关啊?!我也不理了,也自顾自转头睡。

  灯还亮着。这盏半夜里莫名其妙亮起来的日光灯把宿舍照得亮如白昼……都说在黑暗中人才感到恐怖,可是这寂静深夜里突然而来的光明却也带来了一丝诡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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