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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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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7-2010 09: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竖琴,白骨精-張悅然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左肩上的那枚锁骨递给丈夫。骨头和骨头之间有清脆的分离的声音,她立刻感到有劲猛的风钻进身体里,洞像陡然攒起的漩涡一样搅乱了她的整个身体。她摇摇摆摆地斜靠在冰冷的墙上。

  丈夫的眼睛灼灼地盯着那枚亮铮铮的骨头。他动作敏捷地从妻子手里抓住了那枚骨头。他当然没有忘记致谢。他把他迷人的吻印在小白骨精的额头上。额头在急剧降温,但是小白骨精的脸蛋还是芍药颜色的。丈夫拼命地亲吻她的脸,不断说,啊,亲爱的,我该如何感激你呢。我是多么爱你呀。
小白骨精开始盖三条棉被睡觉了。骨头一根一根被抽掉了,她的身体上全都是洞。怎么才初秋风已经这样凛冽了呢,把她的整个身体吹得像个风筝一样几乎飞起来了。

  丈夫是个乐师,他现在在加工一架竖琴。此前他还做过笛子,箫。竖琴一共有了三十七根小白骨精的骨头,比此前那些乐器用得都要多。它外部的框架是锁骨和臂骨这样坚硬一点的,也用到了肋骨那样柔韧性极好的。竖琴是丈夫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作品。他已经用了比他预计得长三倍的时间来雕琢它。很多个夜晚小白骨精都躺在床上看着丈夫的背影。丈夫举着明晃晃的刻刀,丈夫捏着亮晶晶的骨头,他不懈的努力已经使那些骨头被打磨得有了象牙的光泽。丈夫用一寸长的小手指甲轻轻滑过竖琴,乐符一颗一颗从空气中升起来,宛如没有重量的水晶一样在三盏炽亮的油灯下夺目照人。水晶们缓缓上升,窗子外面的鸟儿都聚满了。丈夫十分得意地打开窗户,所有的鸟儿都涌了进来。这时候刚好水晶乐符到达天花板,它们纷纷撞碎了。鸟儿们立刻冲上来,每只嘴里都衔起一颗碎水晶,然后迅速散去了。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丈夫满面红光,他还沉浸在那动人的珠玉之声里。很久之后,他才奔向床这边,抱起柔弱无骨的小白骨精,充满怜爱地抚摸着她所剩不多的骨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宝贝,你是最棒的你永远是最棒的。

  小白骨精的确喜欢这一时刻。她喜欢丈夫那像饱满果实一样红润的脸,喜欢丈夫开窗户的时候嗖嗖的鸟儿和他衣衫相撞的声音,喜欢丈夫像孩童一样跌跌撞撞奔向她的床的步伐,喜欢他像瀑布一样平顺而充满激情的抚摸,当然,她也喜欢碎水晶和鸟儿的声音。很多个夜晚小白骨精都感到身体像一架旧钟表一样,以比时光慢去一半的速度缓缓延续下去,容许着整个回廊的风在身体里穿进穿出。她感到他给他买的杜鹃白色裙衫里面灌满了风,像一只帆一样飘扬起来。

小白骨精拆下右肩的锁骨给乐师的时候,她非常难过。因为她失去了全部的两只锁骨。小白骨精是多么喜欢她的锁骨啊。它们被她特意地露在白色裙子的外面,骨头的天然光泽从藕荷色的肌肤中浅浅地透出来,乐师定定地看着她,着了魔一样追随着她。那年夏天的故事。

  小白骨精一边拆这根锁骨一边难过地哭起来。因为这根锁骨被拆走之后,她的脖子上就无法挂住那根银色的项链了。骨头离开身体的那一刻,小白骨精听到哗啦一声,项坠携着那根链子掉进她身体里去了,冲着她心脏的方向。它们荡来荡去,荡来荡去,小白骨精的整个身体里溢满了金属的回声。更糟糕的是,项坠是个锋利的菱形,它把她的心脏划得满是伤痕,鲜血淋淋。可是项链是丈夫送的。丈夫无比温柔地给她带上,项坠和她的锁骨轻轻撞击,发出丁丁的声音。丈夫沉醉了,那个秋天。

  丈夫见小白骨精哭了,连忙说,亲爱的你不要难过啊,你失去了所有的骨头又怎么样呢,我永远爱你啊。宝贝你永远是最棒的。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们的成就啊。

  丈夫身后是很多件无价之宝的乐器。小白骨精觉得它们像大个的家具一样占满了整个房间,它们是来自她身上的吗,它们看起来这样巨大呀。

竖琴还差三根骨头的时候,小白骨精已经患上了忧郁症。她算了又算,等到竖琴完全做好的时候她身上的骨头刚好用完。这个答案她是很满意的,她并不在意她的骨头。虽然现在她已经不能撑起她的脖子了。一天的大多时候她都躺在这张宽阔的大床上。她用丈夫给她买来的木头器械活动,看起来像个笨拙的挂线木偶。可是,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小白骨精有可以用整个昼日等待夜晚的到来。等待午夜之后丈夫红彤彤的脸庞,等待脚步和抚摸,等待乐符的天籁。她非常满足。

可是现在小白骨精无法不担心她的状况。她本来就是个瘦骨嶙峋的女子,现在她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骨头,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她真的要像一个风筝一样飘起来了。况且冬天很快就要来了,北风异常凶猛。

  她无时无刻不担心她自己飘起来,被风刮走了。她的丈夫拥抱她的时候,她担心那个拥抱不够紧,她从丈夫的双臂之间被风刮走了。她和丈夫做爱的时候,她担心她会从丈夫起伏的身体下面被风抽走。每个夜晚丈夫开窗放进鸟儿来的时候,她都要紧紧地裹好被子,不然风会把她从床上卷走。是的,小白骨精现在盖四条被子了,只有沉重的东西时刻压着她她才是安全的。有个夜晚她梦见她和丈夫不分昼日地做爱,丈夫汗津津地身体沉重而牢稳地压在她的身体上。她多么安全和快活。醒来的时候她的脸红了,她告诉自己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还是死去吧。”小白骨精这样和自己商量着。这时候一阵大风来,身体摇摆不定,项坠锋利地切割着刚刚长好的伤口。小白骨精想,她要忽然被风刮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丈夫了。“我甚至连再见都不能给他说一声”。那是多么糟糕的情况啊。
从丈夫拿走倒数第三根骨头的时候,小白骨精开始策划自己的死亡。

  这个时候她又难过得哭了。她现在这样软绵绵的,甚至不能有足够力气把自己撞死,或者爬上很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死。

  菱形的项坠对她来说显然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利器,她的心脏结满了痂,它已经钻不进去了。“不过利器应该是好的”,她心里想。环顾四周,她想到了丈夫的刻刀,可是丈夫从来都带着他的刻刀出门,刻刀从来不离身。那么还有什么利器呢。

  小白骨精的目光落在丈夫的乐器上。竖琴。竖琴最中间有一根特别尖削的。也许是为了好看,丈夫每加一根骨头都要把这最中间的一根打磨一下。这一根的上面顶了个软绵绵的套子,因为太尖了,丈夫曾经被它划破过手。但是丈夫显然丝毫没有记怨,因为这是最晶莹剔透的一根,丈夫喜欢用手掌缓缓抚过它,脸上有着比抚摸她更加满足的表情。

  “我只是借用一下”。小白骨精坚持她已经送给丈夫的骨头就是丈夫的了,所以她说是借用一下。她想她死之后丈夫还可以从她的身体里抽出那根骨头,继续插进竖琴里,竖琴还是完好的。

  丈夫取走了最后一根骨头。冬天也来了。

  丈夫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小白骨精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她心里想:我只是借用一下,他不会生气吧。

那根骨头真的美丽极了。小白骨精放在手把玩了很久,才把它插进身体里。血液涌了出来,白色鼓起的帆得以在红色海洋里去向远方了。软绵绵的身体被钉在了宽阔的大床上。所有从窗户中射进来的阳光都被吸在这根流光溢彩的骨头上。有大片的鸟覆盖了整个窗户,聚精会神地看着这根奇异的刺。

  不过事情总是充满遗憾。小白骨精还是没想到,等丈夫把那根美丽绝伦的骨头从她体内
拔出来的时候,骨头已经不再洁白了。它已经变成猩红色,而且斑斑驳驳的。骨头显然已经无法匹配洁白无瑕的竖琴。

  连一只麻雀也不会再聚过来了,那根骨头变得像一个古旧的秤杆一样丑陋。

  丈夫无比惋惜地擦拭着那根传世之宝。他买来各种质地柔软的价格昂贵的缎子擦洗它。可是它却越来越黑了。黑得像是插进了剧烈毒药的象牙。丈夫伤心极了。后来只好把它作为一块狭瘦的牌位,插在了小白骨精的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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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7-2010 09: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幽的头
“吱——吱——”

现在已经很晚了,可盈盈最近老是失眠,都11点多了也没睡着。她无聊的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手机振动了两下。她反射性的拿过手机,可手机屏幕上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她这才想到,她已经关机了。可刚才明明听到手机振动,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潜意识的又打开了手机。彩色的屏幕上闪着开机的画面。盈盈盯着手机看了一会,突然手机屏幕变了样子,来短信了。没等盈盈看清号码,短信却自己打开了,内容是这样的:

(睡了吗?拜托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叫小幽,三年前死于车祸,这几年我一直在找我的头,最近我发现它好象就在你的床下面,麻烦你捡起来递给我好吗?)

在半夜受到这种短信,是个人都害怕,更何况像盈盈这种胆小的女生。她打了个寒颤,趴在被窝里,用被蒙住头,身体蜷到一起。她感到背后一阵冰凉,她被吓出一身冷汗。上铺的床板下,似乎有个人正看着她,她扯了扯被角,想把它盖严实点,可此时的被子上好象压了什么东西。它怎么拉也拉不动,她可以感觉到被子上的重量,压得她喘息困难。这个时候他应该把头伸到被子外,但是不行,她怕她一出来就看到让她精神崩溃的东西,所以就这么一直耗到天亮。

第二天,盈盈昏昏沉沉的去了教室,书包一放下,便趴到了桌子上。一会同寝室的好友小休过来了。

“盈盈你怎么了,不舒服,病了吗?”

盈盈抬起头用她那一夜没睡而导致的金鱼眼看小休,虽然小休是个佛教徒,有些怪异事情她是可以解释的。但盈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昨晚的事,她自己都不相信,又何况是别人呢!小休也不例外。盈盈在心里叹了口气,冲小休摇了摇头,又趴下了。小休先是被盈盈的脸色吓了一跳,那美丽如小鹿般的眼睛变成了金鱼眼。后想想又没什么,就是没睡好吧。便也不多问,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这一天的课盈盈都没听进去,在桌上趴了一天,晚上和小休结伴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后,盈盈什么都没干,铺好床换上睡衣就躺上去睡,舍友们以为她病了,这一晚没再有人说话,熄灯后都早早睡了。

这个学校的学生不多,男女生宿舍都在一个楼上,他们的宿舍楼一二楼住的是男生,三四五楼住的是女生。盈盈她们宿舍就在三楼。三楼与二楼之间有个大铁门。每天晚休铃打了之后,老师便会把这铁门锁上。

这晚11点多了,阿嗣还在厕所里小便。每晚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起来上厕所。这个怪癖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他就是改不了。从厕所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走在楼廊里。隐约听到3楼与2楼的打铁门处有“叮——叮——”的开锁声。他站住不动,侧着耳朵听。“砰”的一声,锁被打开了。接下来就是拉铁门的声音。阿嗣他躲到暗处观察着,从铁门里走出一个女的。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楼廊里太黑了,隔那么远,阿嗣根本看不到那女生的脸。她悄悄地走下楼梯,身体笔直又有些僵硬。阿嗣看着她,七月的天竟然打了个寒颤。女生走近了,透过微弱的月光,阿嗣看清了。这是和他同班的盈盈啊!他感到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也没多想,等盈盈走后,他也回宿舍睡了。

第二天,盈盈去到教室后,还是在桌上趴着,小休过去问她。

“盈盈,你是不是感冒了?我那有药,吃点吧,或许会好点。”
“小休,我没事,只是好累,你不用担心,我趴会儿就没事了。”

今天盈盈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但还是有些憔悴。小休点了下头,离开了。第一节课下,小休又过来找盈盈。

“盈盈,你手机拿我用用,我的在充电呢!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盈盈把手伸到桌洞里摸索着,找到手机后却迟迟不肯把它拿出来,,小休等得有些不耐烦。

“快点啊!怎么了,不方便?”
“不,没……没什么。”

盈盈取出手机,可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她用颤抖的手打开手机。这些小休都没注意到。她正抬头看向别处,突然盈盈大叫一声。

“啊!!!”

班上同学都停止了活动并看向他们。

“怎么了,怎么了,盈盈。发生什么事了?”

盈盈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还在,那条短信还在。小休,我好怕,我好怕,小休。呜~~~”
小休抱住盈盈安慰她。

“不要怕,有我在。到底怎么了。”
盈盈现在已经口齿不清了,小休费了半天劲才听懂。原来她在说。
“……手……机”

小休拿过盈盈的手机,班上同学也凑过来看。屏幕上有条短信,小休还没来得及看清号码。短信却自己打开了。

(睡了吗?拜托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叫小幽,三年前死于车祸,这几年我一直在找我的头,最近我发现它好象就在你的床下面,麻烦你捡起来递给我好吗?)

看完短信所有女生都吓得开始尖叫,男生们也精神恍惚。阿嗣看到了这条短信,先是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盈盈。好象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小休则一直在安慰大家。

“同学们,不要怕。我们这里人很多,阳气又这么重,什么东西也不敢来的,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大家不要怕。”

可这班人哪里听得进去,胆大的就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的看上去很兴奋,可胆小的女生们甚至还在一边摸眼泪。盈盈哭得最凶。小休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医务室。她们在那呆了一天,盈盈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小休一直在安慰她。晚自习四的下课铃一响,小休便扶盈盈回宿舍了。小休和其他人在打完铃不久也很快就睡了。

11点多时,阿嗣又起来上厕所。楼廊里很黑,但阿嗣还是从容不迫的走着。厕所里的灯没开,他只好慢慢走。楼廊里水很多,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倒了。今天还没来得及走到厕所,可阿嗣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叮——叮——”锁和铁门碰到一起发出的声音。阿嗣竟然开始害怕,他躲起来后,有看向铁门那里。果然,盈盈从铁门里出来了。还是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她下了楼梯,这一次阿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她悄悄地下了楼。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足以让阿嗣看得到盈盈,可盈盈却察觉不到阿嗣。盈盈来到了1楼的宿舍门口。这扇门同样是被锁锁着的。盈盈熟练的打开锁,然后又拉开门,走了出去。阿嗣躲在门里面向外看。看见盈盈走进了宿舍楼左边的花坛,在草地上围着圈的走。仅有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是一张惨白,没有一点血色面无表情的脸。她一直在花坛里围着圈的走。口中还念念有词,隔太远,阿嗣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最后她停在了花坛中间。她的头一直是抬着的,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动一下。突然,她脖子一转,眼直直的盯着宿舍的门。阿嗣迅速把头转到门里面。拍着自己受惊过度的心脏,低头一看,裤子湿了,他尿裤子了。他也说不清平时那个柔弱的女生,此时为什么让他这么害怕。没时间多想,待他稍稍平静后,就马上以飞快的速度上了楼,冲进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到了第二天,盈盈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小休远远的看着她皱眉,但也没过去打扰。这时,阿嗣走过小休身边拍了下她的肩膀。小休转过头看着阿嗣,感到很惊奇。他们平常交情并不多,今天阿嗣居然主动找阿说话,真是不可思议。阿嗣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出去。小休站起来跟他走出了教室。走廊里,阿嗣背对着小休,一直沉默,小休先打破沉默对阿嗣说。

“什么事?还非要到外面说。”

阿嗣低头好象在思考着什么。小休看着他,平静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怒容

“你到底有没有事?为什么把我叫出来?你再不说我进去了。”
小休转过身准备离开,阿嗣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的看着她。从阿嗣的眼神里小休看到了不安,所以她没走留了下来。阿嗣说话了。

“你觉没觉得盈盈最近有些怪。”
“什么?你指哪方面?恩……她最近好象常失眠,总是睡不好。”
“她失眠吗?哦!那你有没有发现她有梦游的习惯。”
“梦游?不知道。她说她最早也要在11点多时才睡着。那时我们早就睡了。”
“什么!也是11点多?“
“怎么了?”
“…没什么,你今晚先别睡,我怀疑她梦游。还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总之…很诡异。”
“梦游?不会吧!那她都去哪了?”
“在宿舍楼左边的花坛那溜达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不对啊!3楼和2楼间有铁门她怎么出去的。再说了宿舍楼的大门也是锁着的呀!”
“她把锁开了,出去的。”
“她会开锁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或许这只是梦游时才有的本领吧。”
小休思索着,最后点点头。
“她今晚应该还会出去,你在宿舍里盯着她,她出来了,你就跟着他出来,我们在2楼厕所里汇合。”
“我不要去男厕所~”
“唉呀!好了,厕所外面。”
“……好吧。”
“盯紧了。”
“恩。”

晚休后的宿舍里静极了,盈盈今天也是早早的上了床。小休则在睡前喝了两杯咖啡,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睡过去。小休也睡在下铺,她躺在床上眼盯着盈盈的床。过了很长时间了,可盈盈仍然没有动静。小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开始怀疑是不是阿嗣闲着没事跟她开玩笑呢。可想想阿嗣的表情。不像啊!小休实在是烦了。就在这时“吱——吱——”小休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她以为是自己的手机,便拿过来看。屏幕上没有来短信的提示,还是显示着时间,已经11点多了。小休放下手机回过头,却看到盈盈上身笔直的坐在床上,然后又僵硬的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小休心里念着:她真的梦游。小休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来到寝室门口。盈盈的床是离门最近的,怪不得以前几次出去都没发现。小休扶着门把手准备开门,脑子里突闪过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盈盈的床。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盈盈她分明还躺在床上,轻轻的闭着眼。小休一阵心慌:那刚才出去的是睡?
小休口中念着。

“-南无阿弥陀佛,南……”

并一点一点的向盈盈的床靠近。她把手放到盈盈的鼻孔下面,一股寒流自指尖流遍全身。盈盈她没有呼吸。但小休仍不死心,便抓起盈盈的手,隐约感到有脉搏跳动。小休终于明白,盈盈不是梦游而是灵魂出壳。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于是打开门,出去了。在楼廊的拐角处,小休看到了盈盈。盈盈站在大铁门前,手轻轻地掠过头顶捋下了一根头发。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借着月光,小休看见盈盈拿着那根头发去捅铁门上的锁。小休的身体僵住了,浑身汗毛直竖,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了,内心完全被恐惧充盈着。而那把锁竟奇迹般的打开了。小休倒吸一口气,盯着盈盈走下楼去。她的身体是那么轻,甚至听不到脚落地的声音。盈盈已经出了铁门,小休这才恢复意识,又马上跟了上去。2楼的男厕所外面阿嗣果然在那等着。他们俩汇合后什么话也没能说,只是互相交换了眼神,便又跟着盈盈走下楼。盈盈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宿舍楼的大门,走了出去,小休和阿嗣也悄悄地跟了出来,躲在宿舍楼门前的案子底下看。与昨晚不同的是,盈盈今晚去的是右边的花坛。她在花坛上有规律的走着,口中念念有词。这次离她比较近,他们听清了她口中念的什么。

“小幽,头;小幽,头……”

小休虽然信佛,但也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吓得浑身发抖。她抓住阿嗣的胳膊,阿嗣用另一只胳膊搂着她,她感到阿嗣的身体也在颤抖,他也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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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7-2010 09: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盈盈一直围着花坛转圈,走到一处,她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惨白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嘿嘿!找到了。”

接着盈盈那低着的头慢慢抬起,然后又转向小休和阿嗣。他们知道被发现了,想跑,可脚下就象生了跟一样怎么也迈不出去。盈盈的头正对着他们,可身体却转向前去,背对着他们。小休和阿嗣紧紧的抓住对方,眼盯着盈盈。盈盈面部表情狰狞,龇牙咧嘴的看着他们。她的眼神是那么可怕,如果说平常她的眼神像一只小鹿,那么现在就像是一匹饿狼。“嘶”的一声,盈盈的头和身体分了家。身体向前跑了没几步便倒下了,可头却冲到了小休和阿嗣面前,怒吼着。

“谁要你们多管闲事…啊…多管闲事,找死。”

这哪里是盈盈的声音,阴森嘶哑和盈盈那百灵鸟般的声音比起来,简直是天壤地别。可他们面前的这颗人头不是盈盈的还会是谁的。此时小休和阿嗣已经忘了该怎样逃走,只是看着盈盈的头大口喘着气。他们的瞳孔急速变大,而后有急速变小。最后听到的是小休“啊”的一声尖叫。

第二天一早,这个学校的宿舍楼前就围满了人。警察也来了。在宿舍楼门口发现两具尸体。一具男尸,一具女尸。奇怪的是他们的头都不见了,胆小的女生看了这场面都晕了过去。警察疏散了人群,并开始追查死者头的去向。一大批警察在校园里搜索着“啊”一个女警察大叫了一声,把其他队员也引来了。女警察闭着眼睛,头歪向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她前方的草地。草地上有鲜红的血向外渗出,警察大队长发话了。

“挖。”
于是一群人便开始挖这块草地。铁锨铲到一个地方铲不动了,警察们便用手挖。一会挖出一个男人的头,这是阿嗣的。他张着嘴巴,眼睛也睁的好大,死前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警察们接着挖,又挖到了一个女人的头,是小休。她的表情除了阿嗣脸上的恐惧外还多了一分痛苦。她的头明明已经看到了,可怎么也拿不出来。三个警察一起使劲往外拉,这才把它拉了出来。可接下来……小休长长的头发和另一个人的头发缠在了一起。把小休的头拿出来时,另一个人头也被拉了出来。同样是个女人头,一个美丽的女人头。法医做过鉴定后,所有人都惊呆了。法医说另一颗女人头死了至少三年了,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会保存的这么好。一群人带着疑问把3颗人头分别装进了透明的带子里。三个警察两男一女负责把这3颗人头装进车里,运回总部。两个男警察拿的是刚死的小休和阿嗣的头。而那个女警察拿的则是那死了三年的女人头。女警察壮胆似的把那颗人头举到面前观察着。装它的塑料带发出“吱———”的声音,里面女人头竟然笑了,她嘴角上扬,一副幸福的模样。拿着它的女警察吓的大叫一声把它丢开就跑掉了。它被抛的很高,一直向上,一直向上,最后掉进了3楼一个宿舍的窗户里,被站在窗户里的人接住。那个人是——盈盈。盈盈抱着那颗女人头重新躺回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上铺的床板。诡异的笑着说。

“小幽,你的头找到了。嘿嘿!”

~完~


暂时更新到这里吧~最近要出外坡training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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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0 10: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的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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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别在网上找老公
月色如水,让人心中不得不产生一种呤诗的冲动.

夜深了,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无边的沉睡之中,但是在某所大学里,一栋女生宿舍中,只有楠窗前还发出一片微黄的灯光.楠没有睡意.她舒服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心里感到一阵轻松释放的快感,在腾腾雾气中消除了学习一天的疲惫后,楠又煮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坐在电脑前,打开QQ,上面跳动的头象滴滴答答地响着,这嘈杂的声音有点令她心烦,室友们都坠入了甜蜜的梦乡之中,楠不在意这些,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在期盼一个人的出现.

今夜他会上网吗?他在干什么?一阵阵疑团在楠的脑海中不断翻滚着.....

似乎对楠来说已经等了很久了,当当当......系统发出的上线提示打断了发呆沉默的楠,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嘴角上扬起一抹久违的微笑,QQ上一个叫午夜歌者的头象闪亮起来.正是她想念期待的人.

"来啦,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亲爱的.''

立刻,两人在QQ上又开始互发一连串的甜言蜜语和一阵阵山盟海誓.

楠有一副很好的身材,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一点脂肪也没有,令所有女人嫉妒.再加上她平时擅长穿衣服,勾勒出了她身材美丽的曲线,愈发诱惑动人.但她至今未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许因为她长得不漂亮,甚至脸上有很多明显的青春痘,让人看了心里都起鸡皮疙瘩,也许因为她性格内向,交友社区狭窄,甚至和同寝室的人都极少说话,更不用说和异性接触,在这少女情窦初开的年龄,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能找到完美的爱情,楠也不例外,废话,她又不是圣人.

楠很痴迷于网络世界.特别爱上QQ聊天,在网上认识了一大堆来自天南地北的网友后,她自闭的内心世界也会变得快乐.

上网是她每天下课后的必修课,可以说是第二课堂,仿佛找到了对无聊大学生活的一种快乐的调味剂,甚至可以说找到了能给自己快乐的方式,每次下课后第一时间冲回寝室打开电脑上QQ和素不相识的网友乱七八糟地吹上半天后,还能忘却一切烦恼以及学习的压力.上网的同时心中也隐隐地埋藏着另一个目的,寂寞的她已经快到二十岁了.从未品尝过爱情的苦与甜,让这个年龄的她倍感空虚,每当周末室友们都和男朋友约会去了,楠只有羡慕的分,一个朦胧的念头在她心中扎下了根.

终于,也许是不经意的机会,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午夜歌者的网友,他是她QQ上聊的最投机的一个网友了.只有两人一上线就开始了一大堆说南道北的话,以至于会消耗大把光阴,渐渐地,楠不再理别的网友,似乎QQ是专门为午夜歌者登录,她天天都盼着上网,只为了能和他聊天,她觉得只有和午夜歌者聊天自己才会感到快乐.
不知不觉,也许是上天刻意安排的缘分,两人好象是有程序化工的坠入了网恋中,但这真算是幸福的网恋吗?楠未曾想过,知识痴痴地觉得沉浸在恋爱中是美好的,甜蜜的,他幽默的谈吐,丰富的话语,不得不让楠为之倾倒.

找到了自认为甜蜜的初恋,楠不再寂寞,不再忧伤,不再羡慕任何人,渐渐地,他们两人的交往从网上的卿卿我我发展趁了电话中互相传递甜言蜜语,楠和室友们的关系也理所当然地越来越疏远,没上课的时间楠几乎都泡在网上.但是楠在四川.午夜歌者在拒之千里之外的地方忙工作.见面可能不方便,楠为此苦恼万分,她也喜欢和男朋友走在街上周围投来羡慕的眼光的骄傲感.网恋可靠吗?但是深陷在恋爱中的人,都很傻.

华灯初上的那个晚上,街上人声喧哗,城市繁华美丽的夜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昏黄的街灯为这个城市增添了许多浪漫的色彩,夜色也变得很有活力,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安静浪漫的音乐酒吧里,一个女孩安分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时地饮着酒杯里的酒,不免有些醉了,对面的男人,有种成熟的感觉,让人感到很可靠,她如痴如醉的看着他,她忘却了自己,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世界中,好象时间也停在了那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他的眼神真动人,她痴痴地想.

夜渐渐深了,万家灯火的繁华景象也渐渐退去,一条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他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走着,好象永远也走不到终点,意识模糊的她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她认为现在一切都是美丽的,真想永远这样和他一起走下去.永远永远没有终点该多好啊.

不知什么时候,她隐隐地感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拉进了一间旅馆中,朦胧之中,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抱上了床,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但是她没力气反抗,她也不想反抗,真想把自己的一生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借着朦胧的月光,黑暗中,她隐隐约约地看见月光下的他脸色渐渐变得面目狰狞了,牙齿长出了獠牙,还不断地流出鲜血,不时地发出一点狂笑声,他把尖锐的牙齿伸进了她的脖劲......

第二天清早,有人发现了一具裸体的女尸,确切的说,应该是干尸,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这具尸体就是楠......

没人听见,不真切的远处,响起了一阵阵缥缈的歌声,悠扬而遥远......

他又回到了墓穴中,凄历的目光射向了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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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陪尸体睡觉的猫

夏日的晚风吹过街头,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清凉。丹刚从网吧出来,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想起那个闷热的单身宿舍,丹就觉得已经浑身是粘腻的汗了。
最为头疼的是宿舍里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开始闹老鼠,晚上一关了灯,整个屋子里边翻腾不休,吵得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
才刚走了10分钟的路,就开始怀念起网吧清凉的空调了。丹忽然想起一个叫“暗夜猫舞”的网友刚才的建议,到枫叶小区的B座103室去买一只猫,来对付鼠患。
丹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宠物市场,非要到那个地方买猫。
暗夜舞猫说现在宠物市场的猫都是不会捉老鼠的,而且那里还有一种特别的猫,据说很神奇,只有有缘人去了老板才会给他介绍,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丹的好奇心又异常的强。
“那个地方只有晚上才卖猫,而且是晚上9点以后哦。”
丹想起网友的话,觉得那个地方越发的神秘,晚上卖猫,估计是那些猫白天睡一天,晚上才会起来抓老鼠,所以白天显不出猫的精神,老板还真会做生意啊!
枫叶小区,正好在回宿舍的路上,而且现在才刚9点多,丹想早一天摆脱老鼠,自己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正想着呢,路的左边就是枫叶小区,正好。
B座很好找,一进大门左手就是。103的门居然是开着的,不怕猫跑出来吗?丹奇怪的想。
“请问有人在吗?”
“来啦,来啦。”一个年龄很大,头发全白的老婆婆蹒跚着跑出来
“请问您这里是不是卖猫啊?”没想到老板居然是个老婆婆
“是啊,我们这里有很多猫,大的、小的、长毛、短毛、各种颜色都有。来,进来看。”老婆婆说着把丹让进了屋。
“哇!好可爱啊!”只见满屋子的猫咪,在玩耍打闹着。
它们见到丹,有几只甩着尾巴优雅的走过来仔细嗅着丹,更有几只小一点的猫咪在丹的腿上轻轻的蹭着。
“我要这只白色的好了。等等,还是那只三花吧。再等等,那只虎斑也不错。再等等~~~都这么可爱,究竟拿哪一只好呢?”丹很是为难,猫猫都很可爱,哪只都想带回去。
老婆婆看到丹这么举棋不定,不由得笑了。

“喵呜~”里边的小屋子传出一声很温柔的猫叫
“姑娘,既然这些猫都让你定不下来,要不看看里边的那只猫吧。那是只很特别的猫,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
丹想起了网友的话,自己不会这么幸运吧!
“好啊,婆婆。那只猫猫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是一只会陪尸体睡觉的猫。”老婆婆脸上的笑越发的慈祥了。
帘子掀开,只见床上卧着一只优雅的白猫,正在温柔的看着旁边躺着的人,那个人僵硬的躺着,脸上覆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尸体!”丹的心里闪过这个词,床上那个僵硬的一定是尸体!

丹的心里非常的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只猫忽然转头看着她的时候,居然答应了买下那只猫。
丹根本不记得自己付了多少钱,总之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那只白猫站在街道上了。
回吧,希望这只会陪尸体睡觉的猫也会抓老鼠。
丹的心里无奈的想。

街道上怎么这么多人?
这条路并不是主干道,现在已经快10点了,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人啊。
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总觉得哪里怪,他们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避让。
对了!这么多人来人往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脚步声都没有!
丹定睛一看!
怎么会有脚步声!每个人的脚丫根没有着地!
他们都不是人!
丹吓得抱紧怀里的猫,低着头快步走着。

忽然一个黑影冲到跟前,对着丹一呲牙,满嘴的血!
怀里的猫发出威胁的呜咽声,那个黑影马山就不见了。
丹发觉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在了一条完全陌生的路上,两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而迎面过来的那些影子已经不像刚才好歹还是人形,这些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但是他们似乎都很害怕丹怀里的猫。
“猫猫,还好有你,要不我都吓死了!”丹轻轻的说着,把猫抱得更紧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在这种环境下显得那么温暖。
丹加快了脚步奔着亮光去。

这是一个小屋发出的灯光,丹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就见门开了。
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姑娘你终于来了,快来坐下,喝点水。等会就可以休息了。”老人很热情的招呼丹坐下,看样子老人不害怕怀里的猫。
这让丹多少有点安心。
就在老人倒水的时候,丹忽然发现,老人身上的衣服和卖猫的婆婆家床上的那具尸体是一模一样的!
丹跳起来就想往外冲,可是门忽然关上了。
老人笑着说“姑娘,你的时见到了!你买了陪尸体睡觉的猫,就必须变成尸体!别想逃,没有用的!”
那笑容,在丹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本报讯:昨日21时许,一青年女子,突发性心肌梗塞死于我市某小区大门外,从死者的面部表情来判断,生前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此后,每年的那一天都会有人猝死于枫叶小区的门口,只有一年有个人没死,但是疯了。据精神疗养院的护士说,他整天抱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见人就问“你要陪尸体睡觉的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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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屠夫的爱
  “你可不可以不再爱我?”她说,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
  “不可以,”他冷笑着,“你已经不爱我了,我还爱你!所以你必须死!”
  她漂亮的小脸露出绝望的神色,紧接着她哭喊道:“不!我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他有些疲倦地说:“对于你的谎言我已经听腻了。再说,把你的情夫们杀来杀去我也杀烦了。现在要杀也只能杀你了。你打算怎么死?”
  她开始大喊大叫,又是流泪,又是哀求。如果不是被紧紧地绑在树上,她可能已经扑到他的脚下恳求他的原谅。这是在一片荒芜冷僻的山林里。几乎无人涉足。她的叫声很快便消失在山里的雾气中,显得空洞无力。
  他抬头看看树叶割裂的天空,冷漠地说:“要下大雨了。别浪费时间了,快说,你打算怎么死?”
  她还在极力说着一些乞求宽恕的话。
  他拿出刀子,狠狠地捅了她几下,想叫她闭嘴。最后一下如此用力,他的手都快送到她肚子里了,跟着他握紧刀柄一转。她便像他曾经解剖过的尸体一样开膛破肚了。肠子“哗”地流出来。她还没死,她“哇哇”地哭叫了几下,声音便微弱下去。她开始痛苦而沉闷地呻吟。这呻吟和他以往听到她的呻吟大不一样,令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她怎么还不闭嘴?她怎么还在发出声音?他真正被激怒了。他抽出刀子,朝着她的胸口刺下去。这一刀正中心脏。她登时气绝,不哭不叫也不动了。她终于完全安静下来。然而他的刀子此时陷在她的胸肋里拔不出来了。他使劲一拉,刀子却折断在她的身体里。他十分懊恼,这一次他干得太不精彩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付她比杀前面那两个男人还费事。或许,因为他还爱她。
  他还爱她吗?
  他望着她此刻的惨境,她不再美丽。曾经娇小温暖的身躯渐渐冰冷了。他在她的尸体旁坐了很久,直到下起大雨。他挖了个坑,把她放进去埋了。其余的痕迹也都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
  过了几天,他才报案,说他妻子失踪了。他流着泪说:“我很爱我妻子,只要能让她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说这话时他动了真感情。他真的很想念她。可他知道,她回不来了。永远。

  一个月后,他不得不再次面对妻子的尸体。他是本县的法医。妻子的尸体是昨晚送过来的。同事说,有人在城郊的一片山林里打猎,结果他的猎狗却在林地里扒拉出一只腐烂变形的人手,那人当即报了案,并且直抱怨晦气。当然,别人都不知道这具女尸就是法医的妻子。他却一眼认出来了。那半截折断的刀子还插在妻子的胸腔里。她的模样真是太恐怖了。眼珠没有了,只露出两个深陷的眼窝。脸颊上的肉也烂得差不多了,依稀现出了嶙峋白骨。谁能想象现在这具腐烂不堪、奇臭无比的女尸曾经有多么美丽动人呢?他有些轻微地诧异,在心里暗暗地对她说:“天哪!你竟然变成了这付鬼样子!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再见人了。”
  “我倒宁愿变得更丑些,那样你就可以不再爱我了。”妻子像是在回答。
  他有些吃惊。他看了看周围的同事,他们依然忙着各自的工作,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他渐渐平静下来,告诉自己,“是幻听”。他是相信科学的。他压力太大了,可能有点轻微的精神分裂,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样的幻听。妻子已经死了。
  他很快便投入到解剖的工作中。他手法熟练。解剖时他做了点手脚,故意报错了几个数据。这样一来便没人会把这具女尸和他“失踪”的妻子联系在一起了。让他们查去吧!查得出来个鬼!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生平第一次怀疑科学。
  妻子的尸体不见了。
  陈尸间的门窗都完好无损,其余两具尸体还在,惟独妻子的尸体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这件怪事很快便在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县城里传播得沸沸扬扬。县报还登了一则“神秘女尸神秘失踪”的消息,后来这条消息被市报转载,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和关注。由于他是最后一个接触女尸的人,那段时间他不断受到上司盘问和记者骚扰。他真的快疯了。
  不久,“世界杯”开赛了,公众的热情立刻转移。人们很快忘了那具神秘女尸神秘失踪的事。他却真正陷入了苦恼:妻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失踪?又是怎么失踪的?鬼才知道!
  他再次来到陈尸间。上次和妻子放在一起的两具尸体已经处理掉。现在这里空无一人。阴冷的空气让他感到有点不适应。
  那天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走之前他特意清扫了屋子,并且关好窗户后才带上门走的。所以不可能有人事先藏在屋内,趁他离去后偷走妻子的尸体。再说了,谁吃饱了撑的,偷一具无人认领的女尸?房门的钥匙只有他和另一个法医小赵有,再就是保管科的老王还有一把,但他们更没有动机也没有可能弄走妻子的尸体。那妻子的尸体是怎么丢的?他的眼睛在空荡荡的陈尸间里扫来扫去,那眼神真绝望透了。突然,他有了一个想法,这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除非……除非是妻子半夜爬起来,自己走出去。
  他很快驱散了这不愉快的想法,太荒唐了。读了那么多年书,还是医科大毕业的本科生,竟然产生了这种荒诞的念头。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不知道,尸体是老王偷走的。老王做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老王有一个朋友,是个厨师,老实巴交的,快五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次他俩一起喝酒,喝到后来都喝高了,不知怎么的就吵架斗狠起来。老王嘴快当众羞辱了厨师一番,厨师转身跑厨房里去了,老王还以为他要去拿刀来砍自己,赶紧躲了。后来才知道厨师拿刀抹了自个儿的脖子。之后老王就常常梦见厨师脑袋在脖子上一晃一晃地来找他。老王又是害怕又是道歉,可厨师还顽固地出现在他梦里。“我还没娶媳妇呢!”厨师说。“你想让我帮你找一个?”老王在梦里问。厨师的头晃得更起了:“碰见合适的,你就帮我办场婚事。”本来老王也是不信鬼神的,但他几乎天天晚上都梦到这事儿,不由得不信了。法医妻子的尸体一送来,他就感到机会来了,反正是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丢了也就丢了。当天夜里,老王就设法把尸体偷出来火化了,然后带着骨灰请黄大师给厨师做了场婚事,又把骨灰盒埋到厨师坟里。老王知道,厨师以后不会再来找他了。他真的没再梦见厨师。
  法医却开始梦见妻子。
  妻子在梦里告诉他,她又嫁了,还是个快五十岁的童男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瞬间他忘了妻子已死。他再次拿起刀狠狠地刺向妻子。
  妻子一边挨着刀一边还在说:“活该你当王八!一顶绿帽子都戴到胸口了还不知道!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上,死了算了。”
  “啊!”他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还是怒气冲冲。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想起妻子已死。他真的很爱妻子。很爱很爱……所以当他发现妻子与另外两个男人的奸情时,巨大的愤怒和痛苦让他无法选择理智的离婚。他的理智用在了三场成功的谋杀上。但是现在,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败。妻子在梦里也不放过他,他无法把她再杀一次。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见妻子和另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一起生活的情景。他知道,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真的会给逼疯。

  他终于疯了。
  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正死命扒着一个厨师的坟。他嘴里“荷荷”地叫着,被人拉开时又踢又咬,拼命挣扎,力气大得惊人。后来上去五六个男人,按头的按头,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才勉强把他制服住。当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动弹时,登时痛苦地呼号起来:“她还在里面!她还在里面啊!我妻子她还在里面啊……”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县报于是刊登了一则“爱妻失踪,丈夫发疯”的消息,不过这条消息没被转载,只有少数人看了。女的看了说:“要是有哪个男人这么爱我,死也值了。”男的看了,不说话,只哼一声“神经病”了事。
  这不是寻常人的爱。
  这真的不是寻常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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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碟

我喜欢看恐怖故事和鬼故事,但我是个无神论者。我经常炫耀地对别人说,只要你说一个恐怖片名我就能说出它的内容来。以后大家都知道我的胆子很大,爱看恐怖片。有些人还打趣地说我这个人很特别,因为我“变态”。当然说我的人也没有好下场,我自然会给他一顿爆栗以示惩戒。
    有一句俗话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经常自诩什么都不怕的我遇到了一件让我难以忘怀的事情。

    前几天我闲着没事,因为是周末嘛,没有娱乐节目的我只好自找节目了。想想好久没看碟子了,我决定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恐怖片上市。

    那天也是邪门,在我家附近的碟店都没什么新片,而且老板还都特不耐烦。于是乎我一气之下去了一个我从来没“造访”过的碟店。不去造访它原因有二:一是这家店离我住的地方很远,二是我以前从没注意到还有这样一家碟店。这家碟店不大,阴阴暗暗的,隐约闻到一股霉味儿,不过碟子倒还是不少,而且很多我都没看过。喜上眉梢的我一头扎进了碟堆里寻宝。当我找得头晕脑胀时,店老板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第六感一向强烈的我不知为何打了个寒战。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店老板:这个老板个子不高,皮肤很黑,脸就长的更奇怪了,象个倭瓜一样,额头和下巴都很突出,可是鼻尖所在那一条水平线却凹进去了。唉,怎么看都让人难受,而且他的身上也有着一股怪怪的味道!看着老板脸色不好,我便赶紧对他笑了笑,笑得象朵花似的。可是老板却对我的笑视而不见(气死我了),阴阴地问了一句:“你找什么碟?”“恐怖片、鬼片。”老板抽身从狭窄的过道走到了柜台。确切得说是“飘”,因为我感觉不到他走路的节奏感。

    不一会老板又突然间出现在我的背后,因为我又打了个寒战。这时我发现老板手里拿了两张碟子,其中一张我看过了,没什么意思,而另一张我似乎从没见过。我看了一下碟子的封面:一个男的目露凶光,口长獠牙,没什么新意,可是它上面的一句话却吸引了我——“绝对恐怖!吓你到死!让你与鬼面对面!”呵,口气不小,我倒是要看看它怎么让我和鬼面对面!

    好不容易找齐了三张碟,我如获似宝地抱着这三张碟走出了店门,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下来了。我急忙赶回住的地方但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只见我的室友手拿一把菜刀,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不会吧,难道这么快就让我和“鬼”面对面吗!我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小雯,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今天轮你做晚饭你又不做,这是第几次了?”还好她只是生气还没变成鬼。

    “呵呵”我冲她连忙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我补偿你还不行吗!”

    “怎么补偿?”

    “我借了三张新碟!”

    “哼,谁要看你借的碟!今晚我‘佳人有约’!你自个慢慢看吧!”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一脸得意的样子。还好她今天心情好,要不然……

    吃过饭我做好一切准备(比如洗洗碗、整整桌子,呵呵,如果我不做又有好下场了),关上电灯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看我借的碟。我没有先看那张碟,因为我觉得好碟要在有气氛的情况下看,当然要在午夜看才好了。

    看完了头两张碟子,没什么感觉,一点都不吓人嘛!我想第三张也不会好到哪去。当第三张碟子放进VCD中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VCD发出了“噶啦噶啦”的响声,就好象电脑起动而硬盘太小发出的声音一样。我以为VCD出了什么毛病,正打算赶快关上电源时,声音消失了,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漩涡,灰灰暗暗的漩涡。奇怪,我的电视一向是先出一些程序画面的,比如“请按键”之类的文字,怎么这张碟却不用先出现这些文字,而可以自动读碟呢?管它那么多呢!电视已经开始了,我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漩涡在急速地旋转着,突然漩涡中间破了一个洞,一个人从洞中挤身而出。他一直背对着我,我暗想:不会一会儿转过脸来吓人一跳吧!他的头发随风摆动了几下,慢慢地他转过头来,哇,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之帅的小生,我想陆毅看了肯定都自愧不如。

    正当我如痴如醉地欣赏帅哥时,“嘭”一声大响吓了我一跳。小心环视了一下发现原来是窗户被吹开了,百叶窗被吹的呼啦呼啦的。哼,真会造气氛!我起身关上了窗户。我赶紧坐回沙发继续看我的碟子。“吱——扭”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让我头皮发麻。我有些害怕了,不自觉地往沙发里靠了靠。嗨,原来是卧室门又开了。真气人,今天是怎么了,都来给我添乱。剧情确实吸引人,吓人的面容,突现的画面,我的情绪随着剧情在变化。这张碟子的结局是恶魔被抓,但他在消失之前说了一句话:“事情并不会如你所想。后会有期!”现在的鬼片都要给你留点想象的余地,当然也方便他在必要的时候拍续集。片子倒还精彩,只是我没发现我有和鬼面对面。

    抬头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奇怪小雯还没回来。“丁零零零——”电话突然响起,毫无准备的我被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是“午夜凶铃”?我几乎不敢接了,可转念一想,那是导演拍来吓人的,我怎可当真!于是我接起了电话,“喂,是楚志静吗?”

    “是的,有事吗?”

    “你认识一个叫沈馨雯的吧?”

    “是。”我心虚地回答道,难道小雯她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被公安局抓了起来?

    “沈馨雯出车祸了,她人现在在XXX医院……”我听了以后飞快地拿了些钱就准备向医院奔去。可是当我到车库取车(自行车)时,车库门怎么打也打不开。真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坏。我决定打的去,可街上冷冷清清的,半天也见不到一辆车。
我该怎么办,走过去吗?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离那所医院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来了一辆的士。我赶忙招了招手,车停了下来,我低头问了司机一句:“XXX医院去吗?”司机没有看我,点了一下头,我连忙去开车门。我一条腿刚跨进车内,就感觉一股阴气迎面尔来。这时我听到“别上车,别上车!”我扭头一看,妈呀,是小雯在一边跑一边喊我。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突然害怕起来,难道我真的遇鬼了吗?“快上车!”是司机在说话。好可怕的声音呀!低低的,远远的,仿佛不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一样。司机是鬼!我连忙跑向小雯。小雯一把扶住了我。“小雯有鬼!有鬼!”我激动地对小雯比划着。“楚志静,你在干嘛呢!”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回头一看,又一个小雯!怎么会有两个小雯!突然我感到肩膀很痛,我低头一看,一只漆黑变形的爪子正抓着我的肩膀,“啊——”我吓得尖叫起来,拼命地要挣脱“她”的控制。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口水就要滴到我的脸上,我拼命地捶打着“她”,可“她”好象没有感觉。再我的撕打中“她”慢慢露出了可怕的面容。是他!我刚才在碟子上看到的那个鬼!我现在真的是和鬼面对面了!我狂呼乱喊,激动到了极点。我的神经似乎已不受我的控制,我象疯了一样!我感觉这个鬼就要来抓我的脖子了,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几近癫狂的我终于眼前一片漆黑,我晕倒了。蒙蒙中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想是奋力在解救我。我好象又看见了那位英俊小生。

    阳光好刺眼!小雯拉开窗帘惊醒了我。

    “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小雯一脸的欣喜。

    “我怎么在医院里?”辨识了好久,我才发现我在医院里。

    “你还说呢,前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在大街上狂呼乱喊的,还手舞足蹈,不一会儿就晕倒在了地上。哎,你当时是怎么了?”

   我竭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在我的脑海中飞速地闪现。我语无伦次地告诉了小雯我那晚的经历。看到小雯一头雾水外加狐疑的模样,我就知道她肯定以为我还没清醒过来。果然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唉,看来是不会有人相信了!

    “我看呀,你是鬼片看多了!”小雯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完就出去了。我翻来覆去回想当时的情景,我觉得肯定是遇到鬼了。

    在医院住了两天我就出院了。回到自己的小屋,我感到格外的温馨。吃着小雯专门为我烧的小菜,我不禁觉得生活太美好了。可那一张碟子怎么找不到了。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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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哭魂狗
太平庄刘宝贵的儿子刘德江就要成亲了,刘宝贵收了十三条狗准备酒席上用。婚期前晚,那十三条狗竟对着新房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直哭得狗嘴淌血,狗眼外突。最后二十六只狗眼竟然从眼眶里飞出,血淋淋地嵌进了新房的门上。全庄人心里都明白:刘家这回怕要出大事了。

刘宝贵杀了一辈子狗,稀奇古怪的事儿经历了不少,碰上这样的事却是头一遭。经众人指点,他连夜起身,直奔数十里外的神客庄,向有名的阴阳先生陶成广请教。
一路上刘宝贵感到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半路突觉背上一沉,像是什么硬物丢到了背上。他不敢回头看,只好驮着硬物加紧赶路。

来到神客庄,刘宝贵回头一看,背上居然是一副棺材盖。“陶先生,你可要救我们全家呀!”,刘宝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哗”的一下淌下来,将家里的怪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陶先生的眉毛皱了起来:“刘掌柜的,你好好想一想,在这些年杀狗的过程中,是不是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儿?”

刘宝贵抓着头皮使劲想了半天:“要说有,就是那条母狗的事儿啦。那时我还年轻,有天我推着独轮车跑了整整一天,往返二百多里,才在一个小庄里收到一条母狗。我寻思着怎么也得把狗弄个好价钱,就拿出刀准备连夜杀狗。当我拎着刀到狗跟前时,那狗竟然前腿一弯给我跪下了,脑袋还不住地碰着地,显然是在给我磕头。我当时就骂了一句‘真他娘的能作妖,就是作出花来我也杀你’。我刚一举起刀,那狗的眼里竟然滚出了眼泪,嘴里还呜呜地嚎着。说实话,哪怕那天多收到一条狗,我也会放了它,可是… …我一咬牙,抡起了刀。就在这时,那狗猛地蹿起来,冲着我的脖子就咬。我一刀一脚,狗就摔到了地上。直到淌完最后一滴血,那狗的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把狗扒皮,开膛。一看,傻了:它的肚里竟然有六只狗崽。我骂了声‘晦气’,就把刀一扔,进屋睡觉了。第二天一早,狗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怀孕的老婆偷着把它装进棺材埋了。难道就是那条狗在作怪?”

陶先生听完,眉头仍然没有展开:“刘掌柜的,你惹上了一条哭魂狗。但凡有刻骨仇恨或未了心愿的牲畜,遇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一口怨气不散,必然会成鬼成魔。那条狗死后化为哭魂狗,历经多年,它要以血还血。哭魂狗常常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难遇一条,现在应在你身上,这也是你做事过绝所致呀。”

陶先生说完提笔写下几道符,用符把那个棺材盖牢牢封住,用桃木燃起一堆大火,手提利斧,猛地向那个棺材盖砍去。只听“嚓”的一声,随着一块棺材板被砍下,一股鲜血“呼”的一下蹿了出来。陶先生接连砍了一十三斧,棺材板接连蹿出一十三股鲜血,最后恢复了平静。陶先生把砍下的棺木在火上烤干,用刀削出三把小剑,递给刘宝贵:“这就是当年你内人收殓那只狗的棺材盖。我的祖师有门规,对碰上哭魂狗的人家,不许管。一是碰上哭魂狗的人家往往都大奸大恶;二是哭魂狗太阴太刹,弄不好我们要陪进性命。看在你内人心善的的份上,我会尽力帮你,能不能逃过此劫,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刘宝贵接过木剑,谢过陶先生,回去了。

婚礼这天,刘宝贵家里宾客盈门,毕竟是大禧之日,大伙儿尽力制造着喜庆的气氛。午时,大门外一阵鼓乐喧天,几个孩子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一顶花轿过来了,刘何氏开心地看着儿子伸手掀起红红的轿帘。

“住… …住手!”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刘宝贵血红着眼睛跑了过来,冲着儿子拼命地叫:“别……别碰……轿帘……快……快走!”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这时,红轿帘“呼”的一下掀了起来,一身红装的新娘猛地冲了出来,伸出两只手,扑向刘德江。“孩子。”刘何氏惊叫一声,往前一奔,一把拉过刘德江。这时刘宝贵也赶了过来,手一抖,将一根小小的木剑猛地刺进新娘子的胸口。

“嗷……”新娘子一声惨叫,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在刘宝贵身上,“扑通”一声向后倒了下去。白白的皮毛,锋利的爪子,沾满鲜血的尖牙,恶狠狠不肯闭上的眼睛,哪里是什么新娘,分明是一条吓人的恶狗。

众人“轰”的一下乱了。四个轿夫“嗷”的一声怪叫,化做四道白影向刘家父子扑来。“救命啊!”刘家父子边撕打边拼命地喊着,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用钩竿铁尺一通乱打,四条恶狗这才瞪着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刚要松口气。突然一声巨响,那顶通红花轿竟然变成一口惨白无盖木棺,猛地砸倒,把浑身是伤,傻站在那儿的刘德江死死扣在里面。大家急忙要搬开木棺,但木棺仿佛有千斤之重,怎么都搬不动。刘宝贵两步抢过来,从怀里掏出最后两把小木剑,从棺材的头尾两侧猛插进去。只听“咔叭”一声,棺材翻扣了过来。只见棺材里面渗满了鲜血,刘德江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刘德江抬到屋里,一阵抢救后,刘德江逐渐恢复过来。这时,大门外再次鼓乐喧天,又有人跑进来说新娘子到了。筋疲力尽的刘宝贵摆了摆手:“赶紧迎亲,陶先生说了,这回肯定是真的。”

新人下轿,拜过天地,送入洞房。酒宴开始,人们都尽情谈论着那五只恶狗闹新婚的事。不知不觉,宴尽人散,已是红灯高悬。

按陶先生的叮嘱,刘宝贵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洞房门上的二十六颗狗眼。他见狗眼上仍然挂着血迹,便让儿子儿媳到他的房间住,自己一个人住进了洞房。

半夜时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刘宝贵提着屠狗尖刀挪到门前:“谁?”

门外站着刘德江。刘德江满眼含泪:“爹爹,您老人家为了孩儿,一个人要守在洞房里三天三夜,孩儿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您就让孩儿在这守着吧?”刘宝贵一瞪眼:“胡说,你怎么能来守?陶先生告诉我,狗眼还有血,说明哭魂狗心愿未了,它可能还要来。三天之内,要有事发生,必在洞房。过了这三天,就一切平安了。爹这么大年纪了怕啥?你却是咱家的独苗。快回去。”刘德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爹……”“傻孩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刘宝贵眼含热泪,双手扶起儿子。

突然,刘德江的嘴角掠过一丝狞笑,他的脸上猛地长出寸余长的白毛,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泛出刺骨的寒光,哭魂狗!它用两只爪子死死掐住刘宝贵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嘴,狠狠咬了下去。刘宝贵拼命一挣,死命用手一推,哭魂狗一口咬在他脸上,整个左面颊连骨头带肉被咬了个粉碎。刘宝贵脚下一软,便和哭魂狗滚在了地上。哭魂狗一打滚,把刘宝贵压在身下,它利刃一样的爪子抓得刘宝贵浑身是血。刘宝贵已毫无反抗的力气,哭魂狗眼里泛出得意的狞笑,对准他的咽喉,张开了嘴。

眼看刘宝贵性命不保,哭魂狗却“嗷”一声哀嚎,眼珠一翻,直挺挺地扑倒在刘宝贵身上,四腿蹬了蹬,咽了气。陶先生站在洞房门口,手里的小木剑正一滴滴地淌着鲜血。

刘家人闻声赶了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奄奄一息的刘宝贵抬到床上。刘宝贵用最后一丝气力拉住陶先生的手:“陶先生,是你救了我们全家,我刘宝贵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陶先生皱着眉:“刘掌柜的,你不应该骗我。”

刘宝贵一愣:“陶先生,此话何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陶先生:“虽然我已灭了那只哭魂狗,你也朝不保夕,但你家门上的那二十六只狗眼依然布满血迹,这说明哭魂狗的仇恨未了。你骗了我,对狗更绝的事儿你没说,是不是?”这时,站在一旁的刘德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陶先生,我爹没骗你,是我骗了你们,做了更绝的事儿的人不是我爹,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德江泪流满面:“那是十年前,我八岁,整天跑着玩。可能是爹爹收狗杀狗的原因,我从小对狗没有好印象,总觉得它们就是被杀被剐的命。那一天我拿着一把镰刀到山上割东西玩,碰到两只狗在交配。我挥手一刀,砍断了公狗的生殖器,那两只狗惨叫着逃了。”

“你,你小小年纪,竟然… …”陶先生顿时脸色铁青,“你做事太绝,就是死一百回也不为过。”说完转身就走。刘何氏一把拉住陶先生的袖子,婆媳俩双双跪倒,苦苦哀求陶先生救刘德江一命。

陶先生长叹一声,扶起婆媳二人:“看在你们心善的份上,我就违背师训再试一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就看他刘德江的造化了。来,你跟我来!”陶先生说完把刘德江带到屏风后。

“啊!”屏风后突然传出刘德江撕心裂肺的惨叫。婆媳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条长着尺余长白毛、绿莹莹的眼里泛着狠狠杀气和复仇快感的恶狗“呼”地从屏风后冲出,撞出洞房,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哭魂狗!”婆媳俩一阵惊呼,三两步闯到屏风后,哪有什么陶先生的身影,刘德江泥一样昏瘫在地,身上溅满鲜血,裆内血肉模糊,已被掏得空无一物。

“陶先生,哭魂狗,报应啊!”婆媳两人哭倒在地。

外面,那二十六只嵌在门上的狗眼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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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7-2010 04: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刀削美女  

一直以来我和陈美儿都形影不离.美儿看我的眼神满是羡慕,我和美儿看着她自己的时候眼神满是恶心.当然,我只是恶心,而不是厌恶,我可是忠心耿耿地站在美儿这边,一心一意地想帮美儿的.

    美儿常向我埋怨:"在学校同学常嗤笑我,男生更是不爱和我讲话,我好孤独啊."嗯,幸好有我陪着,不是吗美儿,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会及时出现,我可是很神秘的哦.

    "美儿,你听我说,只要你肯答应我,让我的计划实施,你就会象我一样苗条的.你看看你,才158,体重就已经有66kg了,男生怎么会喜欢你嘛?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你就会变成象我一样哦~~."每当美儿向我诉苦的时候,我总是不失时机地鼓动美儿,美儿虽然被我说得自卑死了,可是美儿总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我知道美儿下不了决心的原因.她的男朋友,阿秸,一个我看见就很讨厌的家伙,他最爱对美儿说:"美儿,你胖,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爱的是你的心灵美,还有,你的皮肤很好,嗯,眼睛很明亮."美儿听到这些赞美话时总是一脸的陶醉,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傻美儿,他怎么配得起你嘛,他长得这么丑,皮肤黑黑的,学习成绩又差,家庭又...只要你再瘦些,你可以找到比他好十倍的男朋友...美儿对我的这些话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这天下午美儿早早来到课室,上课铃还没响,美儿无聊地翻了翻课本.糟了,美儿突然记起,昨天男朋友阿秸问美儿借英语作业去抄,还没有还呢.下午第一节就是英语课了,要问阿秸要回来才行.阿秸就在隔壁的(3)班.美儿走到(3)班,从门口向里面望去,阿秸的坐位是空的.阿秸还没回来?美儿想起来了,阿秸昨天问她借作业抄时说的理由是他有点不舒服,没心情做作业.要不,美儿是不会给他抄的.美儿担心起来了,难道他病得很厉害,所以没来上课?而且美儿可是好学生,可不想等一会儿没作业上交.美儿看了看时间,还有10分钟,阿秸的家离学校不远,如果跑着去找阿秸的话,还是来得及赶回来的.

    当美儿气喘嘘嘘去跑到阿秸家楼下时,正碰上阿秸从楼上下来.慢着!阿秸的手正揽着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阿秸没看到美儿,给了女生一个吻.美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汗水连着泪水一下子哗哗地流下来.这时阿秸也看到美儿了,阿秸张开口想说什么,但美儿已经掩着脸哭着跑掉了.

    美儿实在太伤心了.一直以来,我和阿秸都是美儿的精神依靠,而且自从阿秸成了美儿的男朋友之后,美儿已经渐渐地遗忘我了.美儿一路哭着,学校也不回了,一直跑了回家.

    家里没有人.父母都去上班了.美儿就这样跪在地上哭啊哭啊.哭阿秸的无情,哭自己的命运,这已经是美儿的第二次失恋了,好象,都是同样的原因让美儿失恋.

就在这时候,我来了.我总是能够在美儿最虚弱的时候来陪她.美儿已经哭得天昏地暗,神意不清了.我狠狠地剌激她:美儿,你胖,虽然你的五官并不丑,可是男生最后还是要抛弃你,你无论用了多少种减肥方法,在你身上都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

    我的话起了作用,美儿开始有点崩溃了.美儿哭着跑进父母的房间.对对对,美儿你终于想通了,来吧我来帮你,我也知道你爸爸买回来的那把刀放在哪里呢,那把刀的用途本来是用来切鱼生寿司的,锋利得很哪,切鱼生时就象切空气一样,有次把妈妈的手指切了一个深深的口,就这么轻轻一刀竟然差点深入到骨头了,所以爸爸才把它收起来的.

来吧我来帮你哦美儿.我把卧室里的一个抽屉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瓶瓶罐罐.先拿出一瓶含有大黄麻素的止咳水,让美儿全部喝下去.药水瓶子上写着:有轻微毒性,请勿过量饮用,才不要信它呢,那些胆小的所谓医药专家们,就爱这样唬弄人.美儿真听我的话,一抬头咕咕咕地全喝了下去.美儿的双眼因为哭了很长时间,已经肿起老大一圈了,但是现在却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的双眼也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知道那是兴奋的光芒,是的,我太兴奋了,我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下:"美儿就快变成美女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我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了那把刀,嗯,美儿,我们现在开始吧.美儿突然犹豫了一下,这小小的一下马上被我捕抓到了,我狠狠地用手挤了挤她的大腿,嘿,美儿你看到了吧,这是橙皮皮肤啊,都是因为讨厌的脂肪堆积而成的.果然美儿的脸上立即流露出异常厌恶的神色,我疯狂地举起刀,先从小腿开始!把小腿讨厌的脂肪削去,双腿就苗条了,然后就会是大腿,肚皮...我一刀轧进了小腿,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看见血,我和美儿的神经更加亢奋了,汗滴从美儿头上脸上流了下来,我们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布满了血丝,我更象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魔鬼.看看这些讨厌的黄黄的脂肪,讨厌讨厌讨厌!是了美儿你痛吗?我也觉到痛了,把它们吃下去!

美儿一把抓住放在抽屉上面的两瓶止痛药,再抓来一瓶止咳水,和着止痛药全吞了下肚.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什么,我和美儿兴奋到大脑简直一片空白,汗水太多了,迷糊了双眼了,美儿用粘满鲜血的手去擦,很快头上脸上和身上都粘满了血.美儿抬起头来望了望桌子上摆着的镜子,里面有个人影浑身是血地用刀子一刀刀地剌着自己的小腿,发出如狮子般颠狂的低吼声......

    第二天尸检报告就出来了:...死者:陈美儿,女,17岁,死于自毁身体之后的失血过多...自毁原因不详,怀疑为服食大量药物之后的神志错乱...死者身旁遗有一张写有:"美儿就快变成美女了!"的纸张,经核对为死者本人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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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7-2010 10:5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桩恐怖怪事(转)让人看了背后发凉

他们两人住在一个不错的小区(不好意思,不能透露,以免影响到人家公司房子销售!)家里养了3条狗:英系可卡、德牧、喜乐帝;三条狗除了德牧—亚洲狂人(恶心的名字)要凶猛些,另外两条狗狗都是很温顺的!

三条狗从来不乱叫,有人上下楼梯,只要不是在他家门口逗留的,他们都不会叫。

那天晚上(04年8月7号左右,我记不清了),她象往常那样一人先上床睡觉,英系可卡、喜乐帝两条狗和她睡一间屋,而亚洲狂人则跟她BF在书房工作。因为重庆夏天很热,所以两间屋都是开着空调,关着门的!

她正睡得香的时候,睡在她身边两条狗,突然一起冲向卧室门,狂吠,把她吓醒了,以为是他BF有事,便开门准备去书房,这时他BF也开门出来,原来几乎是同时亚洲狂人也开始狂吠,他BF觉得奇怪就开门出来看……

这个时候三条狗已经冲到他家大门,一起对着大门狂叫~~~!她男友用猫眼望外看,直接看见的是对面A座的大门!就认为是狗大惊小怪,一边骂狗一边把他们往屋里拖~~~~~

就在这时亚洲狂人,象发了疯似的,使劲往门扑,露出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咧牙,眼神凶狠,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从来没见过自家狗这样,我朋友吓得死死拽住她BF,几乎是挂在她BF身上了在这种情况下,男生自然就该表现出应有的勇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勇气却给他们换来了一个可怕的夜晚!

他冲向大门,一边吼到:“哪个?有病吗?深更半夜的!老子不信抓不到你”一边拿钥匙看门!浜的一声,他猛推开了门,三条狗也冲了出去,眼前的情景让他傻了眼,门口什么都没有,而三条狗也只是守在自家门口吼叫!

我朋友这个时候是吓傻了,毕竟是女生,害怕的使劲把她BF往屋里拉,她BF也是傻眼了,使劲把狗拖了进来。反正我朋友是不敢一个睡觉了,死活要她BF一起睡了,两个人和三条还在低吼的狗进到卧室关门、上床、关灯……

一切正常,除了三条狗,刚才还凶狠很的三条狗,这个时候象被什么镇住了一样,夹着尾巴,喉咙里依然是“呜呜呜呜……”的声音,可是已经不象开始那样了,可以说开始的时候是发怒,而现在……是被什么吓着了!!!!!!!!!

说实话,狗这么反常,是谁都会觉得不对劲的!我朋友骂了几次狗,可是还是怎么都睡不着!最郁闷的却是,她BF早就睡得象什么似的!

一个人失眠,而且是在这样的晚上,你说你不怕,我都不信!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他BF起身,开门出去了,她很奇怪,她BF是那种从不起夜的人,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怎么会起床呢?

迷迷蒙蒙中,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其实与其说是摸,还不如说是用指甲在轻轻的划,她使劲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是无法完全睁开,全身无法动弹,她想喊她BF,可是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

她吓得冷汗直流,感觉很孤立无助,隐约中她能听见狗的低声惨叫!
换作是谁,现在也是害怕极了的!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脚底一阵寒(PS:虽然是开着空调的,但是还有盖着薄的空调被,而且她家空调是安在床头墙上的),右脚上有人在摸,而且是从脚掌往小腿上移动,她那个吓呀~~~~~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了!

她真希望自己当时晕过去,也比受这种折磨来得好!这样持续了近2分钟,感觉没有,可是身体还是不能动!她觉得自己现在只有靠自己了,就用尽权利的吼,就这样身体抽了一下,她可以动了,她马上拉开床头灯,屋子亮了,她准备起身去叫她BF,可是一转身,“呀~~~~~~”吓一跳,她BF就在她身旁睡得熟极了!

那刚才出去的是谁?幻觉?狗还在叫,可是这次是三条一致对着床在叫,床上睡得可是它们的主人呢,干嘛恶狠狠的瞪眼叫(从喉咙发出的那种很低的声音)使劲摇醒她BF,叫他去吼住狗,他BF很无奈,只好起来安抚狗狗,可是狗根本不听。

她BF就打算把狗牵到客厅去睡觉,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念头,狗不能出去!她BF问她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就在她告诉我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有那个念头!

她BF也没有办法,咕哝着上床,准备继续睡觉,安慰她不要乱想后,就关灯倒头又睡了!

剩下她坐在床上和三条狗大眼瞪小眼!她不晓得为什么狗要吼她!现在想想也许当时狗根本不是在吼她,而是在对她背后那个在吼!她感觉背后有视线,猛转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几次后,她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伸手拉灯,可是就在她伸手的时候,有个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啊~~~~~~~”大叫着疯狂摇醒她BF,她BF拉开灯,迷惑的看着她!认为她是做噩梦了,安慰几句,不由分说的抱着她躺下,她那里还敢睡呀!使劲挣开她BF,冲下床,把卧室的灯全部都打开,反箱倒柜的找她外婆给她的佛珠手链。

她的举动才真的吓到她BF了,她一边找一边叫:“在哪里呀,出来呀~”说着说着就变成哭了!

她BF也是吓到了,下床说要帮她找,她根本就不理他,自己一边哭一边乱翻!可能找了有个30分钟左右吧,还是没有找到,她哭得越来越凶,她BF现在也没有睡意了,只有坐着看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跑过去抱着她BF,一句话都不说了,一个人直发抖,这下把她BF吓惨了,说要带她去医院,可是她怎么都挪不动脚了!
死命拽着他要他打电话给他妈妈!凌晨2点多钟了,他BF怕影响她爸妈休息,就哄她算了,明天再说!可是她却坚持非要打电话(她是那种很温顺的女生的,也就是没有什么个性的那种人了,那时却坚持成那样),她BF没有办法只有打电话!

她一听见她妈的声音就哭得更大声了,直吼她见鬼了,她要死了!把她妈妈吓惨了,说马上和她爸爸还有外婆一起过来!从她妈妈家到她家坐计程车要将近30分钟时间。她拉着他BF,不准他睡觉,狗还是老样子瞪着床上!

这个时候她象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拉着她BF跳下床,卷缩到墙角,死死的盯着床上! 她BF才是厉害得人,居然这样也能睡着,汗~~~~~~~

也不晓得过了好久,突然亚洲狂人往前猛扑上去,对着床又开始恶吼,就象最开始一样!好象有什么东西要靠近他们,而亚洲狂人却是在努力保护她!

另外两条狗也躲在亚洲狂人后面,“呜呜呜呜……”的叫!她BF这个时候终于被狗吵醒了,说也怪,她BF一星了,狗就不再狂吠了,变成“呜呜呜呜……”的低吼了!

她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BF抱着她一边一个劲的安慰,叫她不要乱想,一边制止狗,怕吵醒邻居!过了快40几分钟了,她妈妈还没有来,她有点急了,叫她BF去拿电话过来打,正在他BF到床头拿电话的时候,他们卧室的门猛的开了

她一下子扑过去抱着她BF闭着眼睛一阵狂叫~~~~~~~直到她BF放大声音叫她的名字她才睁开眼睛,停止发狂!

开门的是她妈妈、爸爸、外婆还有2个保安!一场虚惊!她扑上去,抱着她妈妈就哭!

那两个保安才郁闷,都不晓得撒子事情,只有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家人,围着安慰她(后来她说,她看见那两个保安,就闪,被人看见那么丢脸的一幕)。

好不容易她不哭了,她爸爸送走了保安,一家人,坐在地上,她才想起问她妈妈怎么喊保安开门进来的!她妈MD话,才把她和她BF吓死了!

她妈说,他们在门口起码喊了15分钟的门,按可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贴着门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怕他们出事,才通过监视器向保安求助,这才进来的!

天!各位,三条狗的声音,外面会一点都听不见? 不会吧?!门铃声音不大,但是使劲敲门,声音就够大了吧?他们两个居然都没有听见!
这下她BF也吓到了,两个人都傻了!她外婆这才开口,今晚别住这里了,住不得,保不准会有什么事!叫他们换了衣服到她妈妈家去!两人换好衣服,牵上狗,跟着她妈妈爸爸,管好灯,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我朋友说,她看见了,他们卧室门口有个人,应该是个影子,在对她笑!汗~~

她说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她就是感觉到那个是在对她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上电梯、怎么下的楼;他们站在楼下,等她BF去车库开车出来,她不由自主的往她家窗子看,她家灯开着,亮极了!她惊慌的喊她爸爸看,可她爸爸抬头看的时候,却是漆黑一片!

这下她傻眼了,什么都不敢说了!车来了,5人3狗好不容易上了车,就在车开的时候,她看见后车镜上那个再对她列嘴笑,血红血红的!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当时是不是神经过敏产生的幻觉

反正那一晚她们一家都没有睡觉,她妈妈爸爸和她BF都在她妈妈家客厅陪着她,而她外婆却在四处找着什么!好不容易天亮了,他外婆叫她不要上班了,跟她出去!

因为他外婆很信这些,再加上惊魂的那一个晚上,她就算是被开除,也是要跟她外婆去的!她外婆带他去的一个老太婆家里,有点偏僻,反正就是在重庆还有点名的那个人那里(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们说不能到处宣扬,要找她就要随缘的!汗~~~~~听起来满神的),

她说,她一进门,那个婆婆就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就说,小妹你早别个看上了!我朋友遭吓惨了,求她帮忙,那个婆婆喊她把事情讲给她听,她把当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那个婆婆,听完后,她说哪个婆婆说了句,你们这是自找的!不开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开门就是迎接它进来了!

本来人的房子,特别是象他们那种向阳的新房子,阳气重,那个不容易进来,半夜开门是欢迎那个的!汗~~~~~~~我听她讲的时候寒毛直冒!

那个婆婆告诉她那个很有可能是来找她做替身的,但是为什么找上她,也许是她阴气重,加上可能最近情绪低落,**弱(不好意思,我实在记不起来是什么弱了)所以就找上她了,至于她是在哪里找来得就不得而知了!

要弄走那个,先要让狗离开房子,他们都不要再回去,房子要空七七四十九天(汗~又是这个数字)而且每天要在日照最强的时候,让八字重的(好象是,记不清楚了)拿符贴满她家所有门,但是不能贴窗(原因我忘了),每天贴,而且贴完以后要在规定时辰离开,不得早不得晚!

然后她(我朋友)要护身符不离身,不要到阴气重的地方去,比如墓地、医院的太平间等(我晕,谁没事去这些地方哟),她男朋友也要带护身符,而且着49天内不要做污秽的事!两个人晚上不要单独出门……交代了很多,说只要这样,49天以后就没有事了,还叫他们在回家之前到庙里烧高香。

后来朋友照做了,好象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她说她现在想起来都脊椎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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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7-2010 10: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的装扮

林诗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还有在风中飘舞的秀发。大家都很喜欢她,当然林诗从小就知道自己很美,外婆在的时候常拿着一把精致的镜子给林诗看,说自己很漂亮,后来外婆死了,镜子就留给了林诗。那就成了林诗的宝贝。每天都要照个两三次。后来林诗慢慢长大了,她一直都是班里最讨人喜欢的女孩。后来班上转来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这会让林诗不高兴了好久,从此林诗的心思就花在了打扮上,而那个女孩也有意无意的和她比起来,林诗的成绩一落千仗,脾气也越来越坏。几乎每小时都要把镜子拿出来照照,林诗看到电视上的明星都那么耀眼,觉得自己也应该是那样的,于是她把每天午餐的钱都存起来用来买化妆品,晚饭也不吃了,说是要减肥,一米六的个子减成了八十几斤,好象一副骷髅,家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每次说她的时候她总是以绝食来抗议,这样家里人也不敢在多说什么,怕她连早饭也不吃了。这两天林诗每天都很晚睡觉,一个人在房子里不知道干什么,不过以后林诗的成绩慢慢好了,人也没以前那么瘦了,大家也都放了下心。这天,林诗的表姐住了过来,和林诗睡一个房间。表姐看林诗睡了自己也就睡了,可是睡不着就躺在床上想心事,这时忽然看见林诗坐了起来,借着月光看见她慢慢拿出一些东西,在脸上画着,姐姐睁大眼睛看着妹妹画的装,很奇怪,红色的眼隐,红色的眉毛,红色嘴唇,可是脸色却白的可怕,画好后林诗拿着镜子开始梳头,可头发一跟一跟一撮一撮的往下掉,姐姐最终吓的叫了出来,林诗看转过头看着表姐,嘿嘿一笑,说:“看见了把,我的头发都掉了,怎么办呢,你是姐姐,就帮帮我吧。”“什么什么?”表姐这是早吓的说不出话来,林诗又是怪怪的笑:“我都是用黑猫的毛接在头上的,可是还是不好看。姐姐,你的给我吧。”说完就幽幽的走了过来,黑暗的房间里只听见姐姐的一声惨叫。大家都从睡梦中惊醒,来到林诗的房间,看见表姐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地上都是被抓下来的头发,满脸是血的姐姐看到家人来,忽然笑笑说,我的头发给了妹妹,你们看她多漂亮啊。可床上的林诗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人们过一看,林诗早以死了,瘦瘦的脸上画满了红色的装,头发因为没有营养都掉了,稀稀松松的,手上拿着外婆给她的镜子。原来林诗每天晚上都要照镜子打扮,老人都有个传说,说是晚上化装打扮的都是鬼,林诗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说,这女孩死了有两三天了,大家都不知道林诗怎么死的,只是听表姐常一个人在夜晚对别人说:“晚上不要化装,不要打扮,鬼才在晚上化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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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7-2010 10: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水鬼

***老家在浙江,大家都知道的,那是水天堂,到处都是河。妈妈小的时候,大多数人家的条件都不是很好,小孩子就每天在河里捞些小虾小螃蟹的回家加餐,妈妈也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河,是他们经常去那里玩,可后来出现一种奇怪的东西,去的人就更多了。那是一种红色的木制的东西,形状象一只漂亮的碗,刚开始大家以为是植物什么的,也就在河边看着它顺水飘过,可是一些胆子大的小孩就用树枝去钩过来,妈妈问人家要了一个,看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在捞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一个小孩因为用手去河里拿结果掉下水去了,家人在河里捞了半天也找不到尸体。再后来,很多因为捞小红碗的孩子都被淹死了,大人就不让小孩去河边玩了,***邻居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有一次偷偷跑去,看到红色的小碗,用手去捞,刚碰到碗,就觉得什么东西拉住了自己,一直往下拽,只听扑通一声,人就栽下去了,他是个水性很好的人,可是使尽全身力气也争脱不了拉着自己手的东西,后来他睁开眼睛,看见好多小孩子正拉着自己,往下去,那些孩子都是在这里淹死的,头都肿大的,脸被泡的发青,很吓人。在他快呼吸停止的时候忽然抓到了一根浆,于是他拼命的顺着浆往上挣扎,终于头露出了水面,他被人救了,拉着他的是三四个大人,他们说从没见过这么重这么难拉的孩子。他手上平白出现了好多小的手印,回家后就开始发高烧,一直都不好,请了巫医,也说没办法了,他是被水鬼缠上了,一个夜里他跳到水里淹死了。所以从此以后大家都只是在河边看着这个可恨的红碗,没有人在敢去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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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7-2010 11: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鬼故事

今年“五一”节那天,是S 校50年校庆。活动结束后,我们几个老同学不约而同来到当年住的114 寝室。匆匆间,毕业已经十年,提起往事,大家感慨不已。傍晚,这间寝室的学弟说既然几位师兄都在这里住过,今天学校放假,你们不妨还在这里住一晚,多有纪念意义。
大家听了都说好。

晚上,大家躺在十年前自己睡过的床位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有人提议讲鬼故事。当年宿舍的老大最先讲,说他们老家房后有棵古树,砍的时候直往外流血,刨开看时,原来有具女尸葬在树下…

大家听了都说无趣;老二讲的是他们城市新发生的一件怪事:有个小伙子骑自行车深夜回家,遇见一位单身女子请求送她一程,于是就让那女子坐在车后。后来偶然回头,却见那女子一脸惨白,垂着血红的长舌……

大家说这故事才有点味道;接下来,该老三接着说。老三是我们宿舍当年“卧谈会”的主持人,说笑话讲黄段子最为活跃。不过这天晚上却有些沉闷,先是不肯讲,推拖了好半天才说:“不是我不讲,是怕讲了吓坏你们。”大家听了,纷纷说,这样你更要讲了,漫漫长夜,无法睡眠,快讲快讲。老三推拖不过,于是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大家还记得“阿色”吧,就是我们班长,当年我们宿舍的老四,毕业前自杀死了的那位。老四自杀的直接原因是同女朋友虹儿分手,他本是个多情的人,非常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其实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只因他过于喜欢,所以大家都叫他“阿色”。不过他对虹儿是动了真情的。失恋的打击也非常沉重.

我想大家都还记得那天的情景:一觉醒来,宿舍里不见了老四,却发现了他留在铺上的遗书,5000字左右,大意是说,虹儿已经不爱我了,真的不爱我了┅┅写得很凄美、很深情,我们从来没想到老四的文笔会这么好。是啊,那天早晨,学校发动了全体师生寻找老四。想到了“自挂东南枝”的,就去几处风景优美的小树林;想到了“举身赴清池”的,就去学校西边养殖甲鱼的池溏我们几乎转遍全市。最后有人想到了虹儿,她应该知道线索的。可是据一些女生说虹儿这几天心情不好,到另一所大学串门去了。于是大队人马马上都向那所大学聚拢。

我们赶到的时候,虹儿还在吃早餐,听到这个消息那张俏脸马上就白了,经过一段时间镇定,才领着大家向一处他俩常在楼顶上聊天的建筑物跑去。她说一定在那儿,不过她真的很害怕耶,自己不去现场的。我们赶到那儿,果然,老四正在楼前徘徊着呢。见到我们,立刻下定了自杀的决心。他飞快地跑到五楼,然后挥手致意。

然而,他在往下跳的瞬间似乎觉得五楼有点太高了(老四讲过自己有恐高症的),后来,老四选择了四楼,然后是三楼、二楼……最后,老四好象是从一楼的台阶上自杀的。跳下来时捂着脸, 喊了声你们谁也别管我,然后 “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伤心痛哭。许多人看,许多人笑。嗯,这是老四第一次“自杀”,当然未遂。可是老四的自暴自弃直接影响了他在大家心目中原本就不怎么高的威望。老四的“自杀”故事成为大家很长一段时间的笑料。

我记得老二为此还专门创作了一幅画,画上的老四呈现给我们一个忧伤的背影,上面清晰的印了一只 黑黑的高跟鞋印;那段时间晚上我们宿舍的“卧谈会”上开辟了一个专题,一致以安慰老四取乐:老大说老四,别太伤心,不记得上次某青年导师来校演讲时说名言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还说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对象何必大学找,不但数量不很多,质量也不怎么好;
老大说对呀,老四,想开点,男儿有泪不轻弹嘛!老五说老四流泪了么,别瞎说,老四被窝里偷着哭能让咱轻易看见,你说是吧老四?老六说别泄气老四,没人同情你,我们同情你;没等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呢,被窝里便传出老四带哭腔恶狠狠的声音:“你们都别小瞧我,有
一天我真自杀了,就是你们几个王八蛋逼的!”这话有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后来,我们终于明白老四的话预示了一个悲剧。

是啊,后来就是老四第二次自杀。还是那样明媚的早晨,还是那样凄婉的遗书,还是去的那座楼。老四第二次自杀时老实说我们大家都没当做回事,记得老五和我还冲他嚷:跳啊,杜丘不是跳下去了吗!没想到这小子这回没恐高症了,真从5 楼跳了下来,摔得不成人样子,血和脑浆流了那么大一滩那时候我做宿舍长,记得毕业前我们宿舍集体留影吗?后来我对你们说相片冲洗坏了,其实,根本不是。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们,今晚你们逼着我讲鬼故事,我只好对你们明说了。我不给你们照片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分明七个人的合影,可照片洗出来后,照片
上分明有8 个人!那个人就是——老四!

老三的故事讲玩了,宿舍里一片寂静。
突然有人在笑,在黑暗里无缘无故地笑,这,正是老四的笑声啊!
看,当年老四的床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已躺上了一个人……
那不就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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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2: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故事哦~~
看不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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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7-2010 02: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多故事哦~~
看不完了啦。。。
youngpalace 发表于 13-7-2010 12:33 PM


是不是很久没有上来看故事了咧??哈哈。。谢谢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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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07: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真好看!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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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7-2010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怕人
吉米上学是由校车接送的,每天早晨,校车准时停在通往吉米的姑妈那座老房子的小路路口,接吉米去上学;每天下午,校车又开到那里让吉米下车回家。因此一天两次,吉米要来到这个神秘的路口。
  这的确是个神秘的路口,被野草和黑莓矮树丛封住,树枝在小路上空连成一片,即使在大晴天,这里也是又阴又暗。校车司机有一回说到过这条小路。
  “人们天黑进去以后,通常就出不来了,”他说,“沿着这条小路过去有一座鬼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吉米,那座房子还是你爷爷留下的呢。”
  吉米当然知道,也知道它如今归他的玛丽姑妈所有。但姑妈从来不高兴跟他提这座房子。她说人们关于它的种种传说都是无稽之谈,世界上根本没有鬼这种东西。如果村里的人不都是些迷信的白痴,她就可以把这房子租出去,也就有钱可以给吉米买像样的衣服,带他去看看电影了。
  吉米觉得没有鬼再好不过了,可在那裹住过的人是怎么说的呢?玛丽姑妈把这房子租出去过三次,每次房客住不满一星期就搬走。他们说屋里发生的事太古怪了。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愿意住到里面去。关于这座房子,吉米想得很多。要是他能证明那里没有鬼就好了……
  一个星期六,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了,吉米从厨房门背后的钩子上摘下鬼屋钥匙,离开了家。
  刚想出这主意时他觉得很不错。直到走在潮湿、阴暗、荒芜而幽静的小路上,他还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他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至少白天鬼不会出现。但等他来到空旷地,看到那些布满厚灰尘的窗户,心里就不那么踏实了。
  “噢,去吧!”他吩咐自己说,于是他挺起胸,走过高高的草丛,来到那房子前面。可那双腿怎么也不愿上台阶。他花了近五分钟说服它们迈步。最后双脚总算迈开,上台阶来到前门门口。他咬紧牙关,把钥匙塞进门锁,嘎塔一声,推开门进去。
  在吉米一生所做的事情中,这也许是最勇敢的一次。他站在黑古隆冬的长门厅里,两边是关着的房门,右侧有一座楼梯通到楼上去。他后面的前门开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使他看到,门厅里除了帽架、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站在那里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亮光渐渐暗下来,门厅越来越黑——好像外面有一样巨大的东西走上台阶,站在门口把它堵住了。他连忙转身去看,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定是一朵云飘过遮住了太阳。但就在这时候,门开始自动关闭。他还没来得及赶过去阻止,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正拚命地拉门把手要出去时,鬼出现了。
  这只鬼的动作和他想像中鬼会有的动作一模一样。这是个高高的、白色的模糊影子,沿着楼梯向吉米缓缓地飘下来。吉米大叫一声,用力把门推开,冲下台阶。
  他一直奔到路上才停下脚步。他得喘一口气,便在一块大木头上坐下。“瞎!”他说,“我看见鬼了!真可怕!”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想:“有什么可怕的?他只不过像小滑头阿莱克那样吓唬我罢了,他老是从什么东西后面突然跳出来吓唬人。这个鬼已经是大人,还这么干,真是太傻了!”
  碰到有人存心吓唬你,你也会不由得生气的。等到吉米惊魂已定,他自然生起气来。他马上站起身于往回走。“我至少必须把钥匙拿回来。”他想,钥匙留在门上了。
  这一回他走得非常轻。他本想锁上门就回家。但他踢起脚尖上台阶时,看见门依然开着。他小心地伸出手去拿钥匙,却听见里面发出很轻的声音。他缩回身体,从门边望进去。鬼还在那里。
  鬼正在回楼上去,但这一回他不是飘上去,而是跳着舞上去,每上一级都弯下身子笑得浑身发抖。吉米听见的就是他很轻的咯咯笑声。显然,他开了那个玩笑感到十分得意。这一下吉米气坏了。他把头从门边再伸进去一点,用足力气大叫一声:“布!”只见那鬼一声尖叫,跳了两英尺高,接着落下来,瘫倒在楼梯上。
  吉米一见自己把鬼吓得比鬼刚才吓他还厉害,再也不怕了,大步走进门厅。鬼倚在楼梯栏杆上直喘气。“唉哟,我的天啊!”他喘着气说,“小家伙,你不该这样吓唬我!”
  “我吓唬你了吗?”吉米说,“那么我们一比一,谁也不久谁。”
  “这根本不对头,”那鬼生气地说,“就算是个孩子,做出这种事也太傻了,只有鬼吓唬人,没有人吓唬鬼的。”他慢慢地站起来,飘下楼,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你要知道,小家伙,如果让人知道鬼给人吓着了,对我来说,这件事情就严重了。”
  “你是说你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吉米问道。
  “我们来个公平交易怎么样?”那鬼说,“这件事请你保守秘密,而我……让我想想,好吧,怎么样,你想学隐身术吗?”
  “噢,那好极了!”吉米叫道,“不过……你会隐身吗?”
  “那还用说,”那鬼答道,而且马上表演。他一下子不见了,门厅里只剩下吉米一个。
  但鬼还在继续说话。“这不是很方便吗?”他引诱吉米说,“你可以随意溜进电影院看白戏,碰到你的姑妈要你做事而你不想做——好,一隐身,她要找你也找不着。”
  “我喜欢帮玛丽姑妈做事。”吉米说。
  “晤,品格高尚,对吗?”那鬼说,“那么……”
  “我倒希望你重新露脸,”吉米打断他的话说,“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太别扭了。”
  “对不起,我把这个忘记了。”鬼说着又现了形,还是坐在最下面一级楼梯上。不过吉米透过他的身体能隐约看见楼梯。“干得巧妙,对不对?不过你不想隐身,我可以教你钻过钥匙孔。就这样——”他向门飘过去,钻过钥匙孔,就像水流下阴沟洞一样。接着他用同样办法又钻回来。
  “这也很有用,”他说。“可以钻进锁着的房间什么的。风能进去的地方你都能进去。”
  “不,”吉米说。“要我答应不把你被人吓倒的事说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住到别处去。比方说,住到路那边米勒的房子里去,那里再也不住人了。”
  “你说那间破屋!”鬼说,恶意地哈哈大笑。“门窗一半都没有了,屋顶是漏的……不,谢谢!你倒想想,在暴风雨中将是怎么个滋味,窗子乒乒乓乓,雨洒下来……我不会住到那里去的!鬼需要的是安静。”
  “不过我认为你太不讲理了,”吉米说,“因为你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弄得我姑妈不能把它租出去。”
  “呸!”鬼说。“我可没有使你的姑妈不能把房子租出去。我一个房间也不占,是住客害怕了搬走的,根本不能怨我。”
  “当然怨你!”吉米生气地说,“你不讲道理,我不和你做交易。我要告诉所有的人,说我把你吓坏了。”
  “噢,你千万别这样做!”那鬼真吓坏了,很快地接连一隐一现好几次。“你要是真这样做,所有的鬼就要倒大霉。”
  他们于是争执起来。鬼说吉米如果想要钱,只要学会隐身术就可以进杂技团赚大工钱。吉米说他不想进杂技团,他要进大学,将来做一个医生。他断然不肯让步,那鬼开始哭了。“这可是我的家,小家伙,”他说,“我在这裹住了三十年,没有打搅过谁,现在你却要把我赶到外面寒冷的世界去!为什么?为了一点钱!真是没心肝。”他抽抽搭搭,要使吉米感到自己太残酷了。
  但吉米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残酷,因为那鬼已经把许多人赶到寒冷的世界去了。但他转念一想,即使告诉别人说他把鬼吓坏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怎么能证明呢?因此他最后说:“好吧。你教会我隐身术我就不说。”他们成交了。
  吉米一点没有把他做的事告诉姑妈。但每星期六他上鬼屋去学隐身术。只要懂得方法,隐身术倒也不难学,两星期后他已经能变得只剩一个影子,六星期后那鬼考了他一次,打了个“及格”分数,对于人来说,这分数是非常好的了。他谢过那鬼,跟他拉手说:“好,现在再见了。你会听到我的消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鬼怀疑地问道。但吉米大笑着走了。
  那天吃晚饭时,吉米的姑妈说:“今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学隐身术。”
  姑妈微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吉米说。“爷爷那房子里的鬼教我的。”
  “这种玩笑我觉得没什么好笑,”姑妈说,“请你别胡说了好不好……喂,你在哪里?”她问道,因为他已经不见了。
  “我在这里,玛丽姑妈。”他说着又现出来。
  “天啊!”她叫着把她的椅子向后一推,狠狠地擦眼睛,重新仔细看他。
  解释了半天,隐了一遍又一遍,姑妈才终于相信他真能隐身。姑妈头都搞昏了。等她冷静下来,两人作了一番长谈。不过吉米遵守诺言,没有告诉姑妈他把鬼吓坏了的事,但他说有个计划,尽管非常勉强,姑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因此第二天她上老屋去,动手大干起来。她打开所有的窗子,扫地,掸灰,熨衣物,乒乒乓乓。那鬼给吵得受不了,很快就飘进她正在打扫的房间。姑妈吓得大叫,用扫帚去扔他。可是扫帚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照旧越走越近,挥舞着手臂,哼哼叫着,姑妈吓得不由得倒退。
  吉米一直隐了身站在旁边,猛地现形,大叫一声“布”,向鬼扑过去。鬼吓昏了,向后倒在地上。
  吉米的姑妈一见,不再害怕了。等鬼醒来,帮他坐到椅子上去。她自然帮不了多少忙,因为她的手一伸就穿过他的身体。但他最后还是坐下,生气地对吉米说:“你不遵守诺言!”
  “我只答应过不告诉别人我吓了你,”吉米说,“但没有答应过不再吓唬你。”
  他的姑妈说:“你真是一个鬼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故事里编出来的呢。现在对不起,我得干我的活了。”她说着又开始扫地,把扫帚摆弄得比原先更响。
  那鬼用双手抱着头。“太吵了,”他说,“你不能轻一点吗,太太?”
  “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姑妈问道,“如果你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搬走呢?”
  那鬼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不起,”他说,“你扫起来的灰尘太多了。那孩子在哪里?”他忽然问道。吉米又隐身不见了。
  “我不知道,”姑妈回答说。“也许又要吓唬你了吧。”
  “你应该好好管管他,”那鬼很凶地说,“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就拿头发刷子打他。”
  “我可以答应你,”她说着把手从鬼的身体上穿过去,从他屁股底下拿起符垫,拍掉上面的灰尘。“不过,”当那鬼站起来,赶紧飘到另一张椅子上时她说下去,“吉米和我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如果你再想耍什么鬼把戏,我想你就不够聪明了。”
  “哈哈,”那鬼恶意地说,“谁最后笑……”
  “哈哈,你呀,”在他身后传来吉米的声音,“最后笑的是我。”
  那鬼咕瞎了一声,不见了。
  那天晚上,吉米的姑妈用棉花塞住耳朵,点着灯,睡在最好的一个房间里。那鬼在地下室尖叫了一通,但毫无结果,他就上楼来。他想让两只发光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他最灵的把戏之一,不过他先得弄清楚吉米在哪里。但他找不到吉米。他隐了身在整个屋子里找,越找越紧张,想像着吉米随时会从哪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最后他太紧张了,又回到地下室去,在煤箱里躲了一夜。
  接下来好多天,那鬼同样不好过。好几次他在吉米的姑妈干活时去吓唬她,但吉米的姑妈根本不理,倒是吉米有两次成功地溜到他身边,突然大叫一声出现,把他吓得要命。看来他是个“胆小鬼”。他开始憔悴了,可怜巴巴,和吉米的姑妈长谈了几次,眼泪鼻涕,想得到她的同情。但吉米的姑妈态度强硬,说他如果想住下去,必须和别的房客一样付房租。又说两英里外有米勒废弃了的房子,他为什么不住到那里去呢?
  等到房子收拾整齐,吉米的姑妈到村里去找惠斯勒夫妇。他们因为找不到房子住,只好住在旅馆里。她对他们讲起她那座旧屋,但他们一口回绝。吉米的姑妈告诉他们,这星期她一直住在那里,他们显然不相信。于是她说:“你们知道我的侄儿吉米吧?他今年十二岁。我可以让他每天晚上和你们住在一起,直到你们也认为一切平安为止。”
  “哈!”惠斯勒先生说,“那孩子不会干的,他比你更有脑子。”
  于是他们把吉米叫来。
  “那有什么,这星期我一直住在那里,”他说,“我当然肯干。”
  但惠斯勒夫妇仍然拒绝租房子。
  于是吉米的姑妈把他们的谈话告诉村里的人。大家笑惠斯勒夫妇太胆小了,连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怕,他们却怕成这样。惠斯勒夫妇感到很难为情,终于说愿意试试。他们住进了这房子,吉米陪了他们一星期。吉米连鬼影子也没有见到,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同班同学告诉他,说有人在米勒的旧农庄见到了鬼。于是吉米知道,鬼终于听他姑妈的劝告,搬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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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7-2010 09: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一两天,吉米上米勒那个旧农庄去。那里连前门都没有,他笔直地走了进去。他听见楼上有哼哼哈哈和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一分钟,那鬼从上面飘下来了。
  “噢,是你呀!”他说,“老天爷,你不能让我安安静静过日子吗?”
  吉米说他只是来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过得很好,”那鬼说,“从我的观点看,这是一个十分称心的地方,安静,没有人来捉弄我。”
  “很好,”吉米说,“只要你不打搅惠斯勒他们,我也不来打搅你。不过你如果回去……”
  “不用担心。”那鬼说。
  就这样,吉米的姑妈收到了房租,和吉米两个人过的日子好多了。每星期吉米到米勒的旧农庄去探望那鬼,他们成了好朋友。鬼甚至上他家赴感恩节的晚宴,当然,他不吃什么。他似乎很欣赏屋子里的温暖,兴致很好。他又教了吉米几套把戏,最好的一套是让眼睛放光,吉米长大成了医生以后,这套把戏十分有用,因为他有时候要往病人的喉咙里看他们的扁桃腺是否应该割掉。这鬼实在好,连吉米的姑妈也很喜欢他。冬天冷了,她甚至为他担心,因为米勒的旧农庄里当然不会生火,而且门窗大都只剩个空洞,屋顶也破得木成屋顶。那鬼设法向她解释,说冷热对鬼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也许是这样,”她说,“不过还是不会愉快的。”当那鬼接受邀请,答应圣诞节来吃晚餐时,她织了一双羊毛红拖鞋送给他。那鬼高兴得哭起来。这使吉米的姑妈太高兴了,也哭了起来。
  吉米没有哭,但他说:“玛丽姑妈,如果他来和我们一起住,度过这个冬天,你看不是很好吗?”
  “如果他同意,我认为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她说。
  于是那鬼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过冬,过完冬他们还留他继续住下去。

~完~

~床边幽魂~(转)

还记得国小五年级那年的暑假,爸妈怕我一人在家无聊,就帮我报名参加了“小朋友音乐研习营”,活动的地点是在桃圆的“卧龙岗”,一共四天三夜的时间。于是我抱着期待与好玩的心情,来到这个陌生又新奇的地方。

        一到现场,就有好几个大哥哥大姐姐亲切地招呼我们,带我们识环境。我们活动的地点是在一所国小里面,晚上就住在学校六人房的宿舍里。后来,营长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分了组,一共五组,一组有六个人:组员不仅白天的活动要在一起,晚上也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和组员们很快就混熟了,尤其是有个叫林莉的女孩子,我们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第一天的活动告一段落,吃过晚饭后,营长宣布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顺便整理一下周围的环境。浴室就设在寝室里面,大家也都陆续洗好了澡,只剩下林莉因为和大家聊天舍不得走,一直拖到快十二点才去洗澡。

         那时,大家都已躺在床上准备就寝,却听到林莉慌慌张张地从浴室里冲出来的声音,惊醒了我们,只见她神色慌张,喘着大气,我们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林莉用颤抖的声音抵声地说:“我觉得窗户外面好像有人在看我。”“有吗?”大家纷纷起床跑到浴室查看,但除了那盏光秃的灯泡和墙上的毛玻璃,什么也没有。大家纷纷安慰她,可能是初次来到这儿,心理有点不适应所造成的错觉。林莉惊魂未定地耸耸肩说:“大概是吧!”于是大家又爬上床,关了大灯只剩一盏小灯泡,房里又恢复一片寂静。林莉和我都是睡上铺,她睡在我的对面:整个夜里,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口里念着呓语。不久,我也进入了梦乡。到了半夜大概两,三点,我被阵阵的尿意给弄醒,心里嘀咕着:没事干吗睡觉前又喝了那瓶饮料,害我现在想上厕所......。实在很不愿意下床,可是又憋得很难受,没办法,只好下床了。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准备爬下楼梯时,却被跟前的景象给吓得缩了回去。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隐约地看见有个“人”在林莉的床边走来走去,不!应该是“飘来飘去”;因为我们的床铺离地有两公尺高,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身高!我只看到背影: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衣服,好像不断地注视着林莉,身体却荡来荡去......我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用棉被蒙着头,深怕“它”发现了我,整个人抖得好厉害,害得我厕所也不敢去,一直躲在棉被里,只听见鸡啼,才用半滚半爬的方式飞奔到浴室,差点就闷死在被窝里。这件事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林莉;看她昨晚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怕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会吓得不知所措。一整天下来,我和林莉都是一副没睡饱又若有所思的样子。

          吃完晚饭,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我们一齐走到教室外的长廊,她睁开红肿的双眼疲倦地说:“昨天晚上我好像都没有睡着过!”“真的呀?是因为洗澡的事吗?”“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点,等到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挤我,和我抢床睡。我以为是我在做梦,就没理它,后来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确定我很清醒,可是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觉得好像......好像有人在看我,就像我在洗澡的时候一样,我好害怕......”说到最后,林莉几乎要哭了出来。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景象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人”在看她,甚至爬上她的床和她一起睡。这时我只好赶紧安慰她,“有......有什么好怕的?我么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人气那么重,怎......怎么会有事呢?这大概是你的梦境吧?”我有点困难地说出这段话,心跳却越来越快,整个人也笼罩在不安的情绪中。为了不增加恐怖气氛,我只好继续隐瞒昨晚所见。为了表示我“够朋友”,我拉起林莉的手,很“阿莎力”地对她说:“这样好了,今天晚上,你来我床上和我一起睡,我八字比较重,我八字比较重,我保护你好了!”林莉苍白的脸庞这才浮起一丝笑容。晚上,林莉和我挤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才进入梦乡。隐约中,我感到林莉的身体不停地在动,原本已经很狭嗌的空间,这时候显得更拥挤;不仅如此,她的嘴里还不断地嘀咕。为了不吵醒其他的室友,我低声地叫她,我想她一定是在作噩梦,叫醒她可能会好一点。可是任凭我如何唤她,她就是没清醒过来。她脸上的肌肉紧绷,表情似笑似哭的,让我不禁回想起昨晚的景象,有想到林莉的话,一股凉意从脚底冒上头顶......我甚至也有了和林莉一样的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我越想越害怕,只好拿被子蒙住头,只听到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隔天早上,睡我斜对面床位的小娟神色惊惶地跑来找我,语带紧张地说:“昨......昨天晚上,你和林莉一直在说梦话,好吓人,我被你们吵得睡不着,就睁开眼睛看到底是谁在说梦话,没想到却看见......看见......”小娟越说越恐惧,我也跟着害怕起来,难道她也和我看到相同的东西?于是我追问她:“你看到什么?”“我......我看见有个人在你们的床边走来走去,穿白色衣服,长头发......”这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身旁的林莉吓得把脸盆掉在地上,人也抽搐了起来,哪里喃喃念着:“好可怕哦!原来真的有人在看我,是真的,是真的......”这时候我也丢失了主张,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疯掉,可是又不能临阵脱逃。最后我们想出的办法,就是告诉带我们这组的大哥哥,请他来保护我们。

        于是我们三人嚅嚅地向大哥哥报告了我们所看到的现象“他听完之后就拍拍我们的肩头:这个听起来有点恐怖。这样子好了,今天晚上我陪你们在寝室里到十二点,因为我们不能在你们女生的房间里过夜,大姐姐们也不住在这里,所以只能这样,好不好?对了,这件事不要让其他的小朋友知道,免得他们会害怕,知不知道。”我们只得点头,祈祷最后一天晚上赶快过去。到了晚上,大哥哥来到我们的房间和我们聊天,不知情的人还拉着他,要他说鬼故事,我们五人则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害怕午夜的到来。最后,没办法,十二点后大哥哥还是得离开了。临走前,还交代我们安心睡觉,他们会在外面巡逻守夜。经过三天的疲累煎熬,不一会儿,大家都进入了睡眠状态。林莉也睡回自己的床,她似乎睡得比较安稳一些,不再像前几晚的辗转难眠。到了半夜,我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惊醒,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惊异的感觉又垄上心头,好像有人正在瞪着我看。我徐徐地睁开双眼......天啊!我被跟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昏过去。每个人都在翻来覆去,嘴里发出叹语,最可怕的是,每个人的床边都飘着好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好像还有老人和小孩,相同的都是白色衣服和悬空的身体!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瞎的。我就整个人瑟缩在床的一角,浑身颤抖,期盼黎明赶快到来......天一破晓,我赶紧从被窝里窜出来,大难不死似的猛吸新鲜空气,恨不得把氧气吸光,也吸干昨晚的恐怖记忆。

        这时,我却发现每个人都早已醒来,相同的动作却都是紧抓着棉被,表情惊惶地在床上呆坐。林莉几乎是用半哭语气问:“你......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有没有看到......”这时,每个人都拼命点头。经过了一番描述,大家看到的“东西”几乎都一样,不同的是,每个人都只看到其他五个人的床边有东西,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床边有“人”。大家情绪都陷入了紧张恐惧之中,有人早已恨泣起来,甚至嚷着找爸妈。后来我们六个人一齐向营长报告,才知道,原来“卧龙港”后面是乱葬岗,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可怜的是我们这几个小女孩,林莉回去还收了好几次的惊,甚至敏感到了一听到“岗”字就害怕的地步;我呢,只能说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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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7-2010 09: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孽缘

安婷又在闹了。
  但我已下定决心不再理她了。
  她要闹,由她闹去。
  我偏不相信她真的舍得去死。
  她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动辄就闹自杀,寻死觅活的哭哭啼啼,非搞到我精神崩溃不罢休。她那戏剧性的自杀演出,诸如吃十颗八颗的安眠药,在腕上割上浅浅一刀,关上窗户开煤气……结果当然都没有死去。
  起初是我不会让她死,后来是她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真的死掉,只是,老用自杀这招来要挟我,她不腻,我都厌了。
  不但厌,且很憎。
  这实在是爱情的致命伤,可是,却仍然不是我们份手的导火线。
我绝又、不是一个见异思迁,贪新忘旧的男人。虽则我对安婷的爱,已逐日的淡褪、消失,剩下的也仅仅是一种责任感,也就是这TMD责任感,叫我忍忍忍忍忍忍继续和她同居下去。
  开始和安婷来往的时候,我确实有和她结婚的欲望和冲动。
  那时我是爱她的。
  噢不,形容贴切一些,应该是我非常非常的爱她。
  我爱她,爱到一个地步,对她千依百顺,她的话,我视为圣旨;她一皱眉头,我惊慌失措;她一下令,我万死不辞;她一个微笑,我粉身碎骨。
  我爱安婷,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也几乎要了我的命。
  不过这是后来的事。
  说回以前我初识她的那段日子:我是在一间会计公司做帐的,办公室在二楼,楼下是间西饼店,安婷就在西饼店当收银员。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吃饼干和蛋糕,所以楼下的西饼店开张营业了整整半年久,我都没进去光顾过,一次都
没有,也因此错过认识安婷的机会。直至有一天,住在第一花园的姐姐摇了个电话到公司来,叫我下班后上她家去吃饭,说是庆贺小外甥的三岁生辰,我答应了,下班时便准备去买份玩具什么的礼物,待下楼来,才晓得下着倾盆大雨,于是就站在西饼店门前避雨。因见橱窗里摆满各式各样精致的蛋糕,心念一动,便推开西饼店门,门推处,我先还没闻到浓浓的饼香,已经瞧见立于收银机处的
一张俏脸。
  那晚上在姐姐家,我嗒然若失,心不在焉。坐立不安,对着送给小外甥的生日蛋糕发愣,脑海尽浮动着伊人收钱的那一双匀称的手,有一种柔软的美。我二十五岁的人,还是生平头一遭失眠。伊令我神不知所在,魂不知所在。
  第二天,我便展开追求的攻势。
  一日一束红玫魂,一束十二枝。因为十二枝代表爱慕。
  我足足送了半年,直至安婷示意停止,说是不如把买玫瑰花的钱省下给她作零用,我的玫瑰花攻势才告一段落。当然,在我送花送到第九天,安婷便赴约了。第一次约会,我带她到联邦酒店的旋转餐厅吃西餐,后来送她回家,她跟我说了再见转身就要进屋时,却被我拉了回来,拥她入怀,吻了她,在那芬芳的夜色里。如此约会了第三个月,安婷便已经是我的人,她把她的初夜给了我。那
晚,我把整张脸伏在她的肩膀上,脸颊在那里轻轻揉搓着,无限的依恋,我向她求婚,她没拒绝,却也没答应。但她表示不妨先同居一段日子。原本两人都是租房住的,既共赋同居,我索性掏出一笔积蓄,付了头期款项,然后又向银行贷款,在姐姐所住的第一花园买了二套房,又装修一番,便开始与她双栖双宿。
  我们同居了整整三年。
  头一年,快活如神仙。
  后来的两年,唉——
  都是我宠坏了她。
  所以稍有不顺她意的时候,她便“发烂渣”了。
  她发起脾气来,简直不可思议,摔化妆品,砸镜子,诚属小儿科,最恐怖的是闹自杀的时候。往往,为了一丁点的芝麻小事,她便用死来威胁我:
  例如有一回,早上出门时答应晚上陪她看七点半场的电影,但因为会计公司临时加班,待回到家已是一点了,刚踏进屋里,便吓得我魂飞魄散,但见她一边流泪一边用我的剃刀正准备备朝手腕处割下,若我迟回一分钟,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次,我赔尽小心,另加一枚珍珠戒指,才叫她破涕转笑。
  又有一次,小外甥上门来玩,不慎打破了她一瓶香水,她不由分说便是送上两记耳光,我气不过,讲了她两句,当下地便把自己锁在冲凉房里,久久没有声响。我慌了,撞开门,已见她服下半杯的肥皂水,结果送去洗胃。这以后,我再也
不敢讲她一句的不是。
  还有一次,我如常的到西饼店去接她放工,但是店里的人却说她有事先走了,那晚上她过了深夜十二点钟才回来,害我等得又累又气又饿,却压抑着不发作,只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跟她说:“这么夜才回来,去了哪里呀?走私呵?”
  她的反应是满脸涨红,大吼一声,随手抓了桌上一把水果刀,便朝胸口要刺下:“你不信我,我死给你看!”
  吓得我:“我信!我信!”她这才放下刀子,带着一抹阴笑冷冷地看着我。
  安婷的自杀花招,三天五天耍一次,起初的确叫我心惊胆跳,日子久了,便已麻木,表面上仍哄她,心底早识穿她的把戏。
  老实说,后来的那两年同居日子,我烦都烦死,可是她那戏剧性的自杀演出,仍乐此不疲地闹下去。搞到有时面对她,心里便老是起疙瘩,索性拿份报纸溜进厕所避静。是的,也只有那段坐在马桶上看报的时间,千头万绪的烦恼才澄静下来。
  唉,如果不是与她有了肉体关系,因而有了责任,我可要把她甩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后来我不再把结婚的话题挂嘴边的缘故。
  婚是一定结的,只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幸好安婷方面,也没催我。
  到底,婚没结成,我们便分居,噢不,分手了。
  是我提议分手的。
  因为让我发现安婷对我不忠。
  换句话说,我戴了绿帽。
  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尽管她常常藉口外出,一出就是好几个钟头才回来,但由于实在怕了她那自杀的花招,她不在身边,我乐得耳根清静,也就没去注意她的行动是否有异,反正只要我一出言干涉,她又是安眠药又是开煤气的闹一闹,讲真的,我可经不起如此一再折腾,索性给她完全的自由。
  我是在一次温存时,因扫落了原先搁在灯几上的安全套,于是亮起床灯要伸手朝地板上捡起,灯亮处,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安婷的胳臂上、胸脯上尽是圈圈的瘀痕。
  不是我的杰作。
  不是我,那还有谁?
  一切已明明白白。
  安婷在外面,有别的男人。
  我没有骂她,没有掴她,只是冷冷地道:“安婷,是你对我不住,别怪我无情,我让你多留一夜,明早你一定要搬走。”
  安婷也没哭,也没闹,仿佛她那自杀的把戏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一切都没有转圆的余地了。
  那夜,我到姐姐处借宿一晚,翌日早上我回去,见安婷在收拾她的衣箱,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安插在一叠一叠的衣裳里。
  她由始至终没看我一眼,没说一句话,把一串钥匙搁在桌面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我恢复了王老五的生活。
  和安停的一段情结束了,我不是没有悲哀的,只是,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更浓。
  可是姐姐并不这么想,她一口咬定我在强颜欢笑,硬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那女子,是姐夫一位同事太太的表妹,名叫洁儿。
  洁儿,人如其名,不染一丝尘埃,干净整齐得令人眼睛发亮。
  她和安婷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一种女子。
  安婷活泼、花俏、任性;洁儿沉静、端庄、温和。
  姐姐要撮合这段姻缘。
  可是安婷的阴影太深,对洁儿,我纵有好感,也不想操之过急。
  慢慢来。
  所谓的慢慢,是约会不密,见了面,也保持一段距离,除了过马路挽她的手之外,我没搭过她的肩膀,没揽过她的腰,当然也没吻过她。
  如此三个月转眼又过。
  这夜,我和洁儿看完了九点半场电影,吃完宵夜,又送她回家,再返回自己住处,都已是凌晨一点了。
  门开处,我听见一声高一声低的呜咽。
  是谁在我屋子里哭泣?
  哭得那么凄哀,寂寞?
  我亮开灯,但见安婷泪痕狼藉地蜷缩在沙发里。
  我气得两膝不住颤抖,胸膛一股气往上涌,恶狠狠觑着她说:“你怎样进来的?”
  安婷低头垂泪:“我……以……前……配……多……了……一……串……钥……匙……”
  我指着启开的大门,下逐客令:“请……”
  安婷向我露出乞求的眼光,声音哀楚的:“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的!”
  我认识安婷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灰败,如此黯淡过。以前,她即使哭哭啼啼闹自杀的时候,神情也带着一抹势焰。
  我冷哼道:“怎么?给男朋友甩了?回头求我收留?”
  安婷的脸色在一刹间苍白如纸,她硬咽道:“……我……知……错……了……”
  我笑声喋喋:“呵哈!知错?以前我怎么一心一意待你!你却重重复复用死来玩弄我!你要我原谅你,先学狗般用舌头舐干净地板,我才考虑考虑!”
  我话刚说完,安停已是跪倒在地板上,真的学狗般伸出舌头要舐去地板上的尘沙,我愈发气炸了,赶前一步,把她扯起身,但觉手一挥,便往她脸上刷了过去。
那一记耳光非常响亮。
  安婷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扶了扶墙方才站稳了。眼看她半边脸烧红了,但只管抚着肚子呆呆的。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腹部微隆。怕也有三四个月了。
  我怔了一怔:“你有了孩子?”
  安婷的眼泪滥滥地流:“四个月了,要打掉都嫌迟了,他又不认,他说不一定是他的,因为那时我和你还没有分手……”
  我气呼呼地:“要我吃死猫?我们每次都用安全套的呀!”
  安婷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我也是这么对他说,但他就是死不认帐,他赶我走,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搁着的一只衣箱。
  我可抖衣乱颤起来:“安婷!我们回不去了的!”
  安婷跪跌在我脚下,全身匍匐,顶额抵地,身子和哭音都在急剧地抽搐着:“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你,过去是我错了,你让我把BB生下,送人也好,卖掉也好,然后我们从头来过……”
  我仍然是那一句:“安婷!我们回不去的!”
  安婷万念俱灰的表情:“你不帮我,我死定了的!”
  又是死!
  又用死来威胁我!
  我当下冷笑:“如果你想死,那我建议你上吊,用原子绳索好,不怕中途断掉,上吊前最好也像蓝洁瑛在‘义不容情’般化个浓妆,播段哀怨的小调,气氛够凄绝……”
  安婷径直地盯住我,那眼里,有震怒、有哀恸,以及更多的寂寞:“我死了,你会后悔!”
  我嗤之以鼻:“我后悔?你没死,我才后悔!”
  安婷颤巍巍地撑起身,抖怯怯地提起她的衣箱,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抛下深恶痛绝的一句:“我就死给你看!”
  我“砰”的一声巨响关上大门。她要死,就让她去死。
  以为给安婷如此上门一闹,会气得辗转难眠.不料刚上床,便呼呼入睡。
  不过做了一个梦。
  梦见安婷真地跑去上吊。
  她上吊的那一副惨状,要说有多恐怖便多恐怖;双眼半睁着,脸色白得好怕人,眼圈和嘴角都是发灰的,乌色的半寸舌尖斜斜吐出唇边。
  我忘记我是怎样从梦里醒转的,但我想,一定是我在尖叫中从梦里醒过来的。
  与此同时,铃声大响,在万籁俱寂的夜里,乍听,只觉有一股不祥的阴气围拢过来。
  我抓起听筒:“喂!喂!”听筒的另一端,是一片的死寂。
  可是铃声仍在剧响着。
  我这才醒觉是门铃响动。
  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
  “请问你是沈安婷的家人吗?”
  “不是,”我心里只管一阵阵嗡嗡地发空,“但我认识沈安婷,她出了事?”
  “她在附近的一间公厕上吊死了……”
  “安婷呀,你死得好惨呵……”安哼,你怎如此傻……”
  “安婷,你狠心叫白头人送黑头人……”
  “安婷,你一定死不瞑目的了,呵呵……”
  “安婷呀!我的女呵!”
  “安婷我宝贝心肝呀!”……
  我踏着沉重的脚步,一路上由安婷年迈双亲的抢天呼地的哀嚎声音伴着,终于抵达医院的太平间。
  办妥领尸手续,安婷的尸体被推了出来。
  安婷的老爸颤巍巍地扑上前。手剧抖地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被单,喉头嘎嘎地哭着,她老妈亦也扑前。
  我瞧得再清清楚楚不过,安婷死后的样子要说有多恐怖便多恐怖,一切就如我在梦中所见,她的双眼半睁着,脸色白得好怕人……
  我但感毛骨悚然。
  颤栗间,但闻安婷老妈一头哀哭一头惊呼:“女呀!女呀!你有什么心事未了,死了还握着串钥匙……”她的背原本就佝偻得厉害,现在因为痛哭哀嚎,身体愈更蜷缩成了一团。我不觉一恸。眼光很自然便投向尸体的手看去,这一瞧之下,我愈发满心疙瘩,因为安婷的手仍紧握着一串钥匙。
是我屋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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