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同样来自南马的朋友嚷道,跟槟城的朋友讨论吃东西,很“显”。 “为什么?” 她说,因为讲没几下,槟城的朋友就开始想念槟城家乡的美食,然后说这里东西的味道不够,结论就是……
“槟城的东西最好吃!” 说完,我们都笑了。 确实,对我们这些南马的,尤其是柔佛来的,对来自北马尤其是槟城朋友同事对他们美食的推崇,都司空见惯了。 或许是地域的差别,来自柔佛的我们,其实对槟城美食感觉没有这么强烈。 当然,槟城很多东西都挺好吃,但一些叫法或煮法的不同,其实不会让我们有太多的亲切感。 柔佛的叻沙,到了槟城是另外一回事。当槟城的朋友直呼他们的叻沙有多好吃时,我脑海里想念的,是那个有血蚶、豆芽、鱼饼、豆腐卜的叻沙。 “那个是咖哩面!” 槟城的朋友总会嚷道。 好吧,当跟朋友说起福建面,那乌黑的粗面条,有着油亮的猪油渣香气,想了都垂涎三尺时,槟城的朋友就开始说起他们的浓郁虾鲜味的“福建面”,然后说,你那个是“福建炒”。 是吗?即使是福建炒,总觉味道仍逊过我心目中的福建面。但这话还是别说出口,不然又有得争了。 当然,槟城的美食是很多,不然雪隆一带就不会有这么多摊贩打着“槟城XX”的招牌。 但在槟城朋友眼里,这些都是给你们“非penang lang”吃的。
“为什么?” 朋友白眼一翻,说,“不是那个味道。” 好吧,对我们这些“非penang lang”而言,我们是吃一餐,但对他们来说,是吃味道,吃记忆。 这种情怀,南马人不是没有。就像我,就总觉雪隆一带吃到的乌达就不如家乡。 是真的味道不如吗?其实也不尽然,家乡美食的记忆,总会随着距离而放大,随着岁月而加浓。 回到家乡,感慨的是吃不到小时候的味道;离开了家乡,伤神的是吃不到家乡的味道了。 记得曾修过一堂课,叫中国饮食史。教授说过,在异乡吃家乡菜,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乡愁。 在地球村的时代,什么口味什么地区的餐馆美食都有,加上又年轻,哪有什么乡愁,自然不懂教授这番话的深刻意义。 人到中年才慢慢领略,异乡吃家乡菜,吃的实在是乡愁。 那是一个回不去的岁月与家乡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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