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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提醒我，每个国家、每个时代都有或多或少类似的问题。或许历史具有相似之处，我们却不能因为昔日也有过、别的国家也有过，而放弃对此刻此地的警醒与批评，这种放弃才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代人真正堕落的标志。我们无法用物质成就来自我安慰，倘诺人能够放弃自己的精神性，那么他生存的意义到底何在？” 以上这段文字摘自是许知远在其著作《未成熟的国家——变革中的百年中国》的序文，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来他对他的国家，中国，充满疑问、焦虑、期盼，以及一位知识分子冷静观察国家百年历史的过程与结果。 1895年中日甲午战争结束，清朝北洋水师彻底崩溃，双方签署《马关条约》，巨额赔款和割让台湾是大家熟知的内容。1891年北洋舰队访问日本时，明治天皇看见到访的清朝舰队还赞叹不已，没想到4年后持续7个月的战争，日本舰队战胜了。令人难堪的按照历史学家唐德刚后来的研究与计算，当时北洋舰队的装备名列世界第8位，而日本则排名第13。  图片 ：作者提供
“甲午战争的失败激发起一代人的变革想望与革命热情。康有为、梁启超试图将光绪皇帝塑造成另一个明治，而孙中山则相信推翻满清政权是唯一出路。” 后来的辛亥革命是一种选择，也是一个结果。 许知远选用多个人名作为篇章名称，例如孙中山与蒋介石、毛泽东与周恩来、邓小平时代、后邓小平时代，也点出这些人物在他们的时代扮演的角色，以及人物的起起落落遭遇造成国家历史变迁的转折之处。 许知远博览群书，从中发掘这群风云人物在历史长河的某个时段的作为和处境，增添或者展现他们另一种面貌。关于孙中山，他写道：“在过去大半生中，他尝试过各种救国之道，先是放弃“医民”而转向“医国”；他在二十八岁那年向李鸿章呈上长达八千字的改良中国建议，坚称：“以中国之人力财力，参行新法，其时不过二十年，必能驾欧洲而上之”。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一九一一年春天的湖南长沙，十八岁的毛泽东在学校墙上贴了他所描绘的中国蓝图：孙中山成为新中国的总统，康有为担任首相，梁启超则是外交部长。”，毛泽东的年少政治蓝图实现了三分之一，后来他的政治蓝图的变化，恐怕是年少的他所无法想象的。 1928年东北易帜，北洋政府时期结束。“占据东北的张学良在一九二八年宣布拥护国民革命军，当时蒋介石至少在名义上统一了中国，年仅四十一岁就统治四亿人口。”1949年蒋介石与国民政府撤退台湾，“很少有政治领袖遭遇类似蒋介石的尴尬，从领导四亿人落到统治六百万人口。” 1975年蒋介石逝世时，对岸的毛泽东发现到文化大革命面临破产，“毛泽东对他所热衷的青年革命运动表示深切的失望：“年轻人软弱，必须提醒他们要斗争，……党内有斗争，阶级之间会有斗争，肯定没有东西能离开斗争。……斗争延续二三百年是可能的”。 “隔年他去世后，青年革命运动被定调为文化大革命。 毛泽东与周恩来在同一年去世，在毛泽东身边的周恩来，具有怎样的位置？“有位法国人发现他与毛泽东会面时，做在毛泽东身边的周恩来正在翻看报纸，法国人评论说：“想一想什么人敢在戴高乐身边读报纸。”” 1975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周恩来最后一次公开亮相，“在主席台上他依旧目光炯然，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的手经常颤抖得连糖纸都剥不开”，那届大会选举了复出的邓小平作为第一副总理。 关于邓小平，许知远写道：“邓小平可能是二十世纪主要的政治领袖中争议最少的一位。比起过去一百五十年的剧烈动荡，一九七九到一九九七年的中国历史像是一段意外插曲，没有全国性的混乱与精神迷狂，故事的主题不再是对抗侵略、军阀混战、阶级斗争、暴力活动。而是经济发展、如何提高每个普通人的物质生活水平。”邓小平的争议最少吗？那场“一九八九年的混乱”几时平反？这些问题终究要回答的。 许知远毕业于北京大学，提起他的母校，他有点感慨，“每一代大学生，都只能从蔡元培时代寻找光荣与梦想，并一再把鲁迅这样的人物强制拉入北大人的行列，……北大并未给我们价值日趋混乱的社会提供价值参考，未能培养出尝试改变中国气质的新一代”。在他眼中，北大或许是一所未成熟的大学，而他的国家也是如此，一个未成熟的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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