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斌的小说写得不多,而且只是短篇,但是我有三本,计为素叶出版的《牛》,台湾“东大”出版的《吴煦斌小说集》和如今Oxford再版的《牛》。东大版比素叶版多了两篇小说"一个晕倒在水池旁边的印弟安人" 及《信》。Oxford版比东大版少了一篇《蝙蝠》。 三本书都不容易找到,素叶《牛》我是在新加坡横扫“素叶丛书” 找来的,东大版是在台湾买到,Oxford如今重出,应该是最容易买到,不过是香港书,也须要识货的书商买进吧。
吴煦斌是已故也斯(梁秉钧)的妻子,吴煦斌曾经在“后记”(新版《牛》无)写过也斯如何与她研究文字结构,以保持小说的平衡。虽然夫妇所学不同,显然是令人倾羡的灵魂伴侣。多年前在东大版已读过也斯写吴煦斌 “她小说的魅力一向来自文字本身,读来令人觉得作者对每个字都重视”。 文字就是吴煦斌的山风海雨,她不是“纯文学”出身,本科是生态学。她小心呵护环境生态,就如小心呵护笔下的或实或虚的生灵。另外,关注生态的作家(例如刘克襄)好像都不免出现“读者文摘文体”,或者也就是以爱护生态的方式,去爱护文字吧。老作家刘以鬯先生以为吴煦斌的文字“阳刚”,其实不如说她“现代”。现代诗,现代散文以外的“现代小说”。这个“现代小说” 也斯序里也曾不经意引用,可能在当年是普遍寻常的说法。我们在马来西亚的读者,读《蕉风》里洪泉,张爱伦的小说,里头的文字也约略相近。在七八十年代,作家们还是与自然环境有所亲近,不像今人不管诗,小说或散文,都没有吴煦斌笔下的生态了。他们若要写玄幻的生物,就向《魔戒》之类的幻想取经,纯粹想像,没有感情,更别说另有寓意或有哲思了。 吴煦斌在小说里常冒出一些灵黠的诗句,她的诗其实也很好,可惜跟小说一样,写得不多,只收集在一本《十人诗选》里。我当年有在“长青书苑”翻过,犹疑再三,后来没买成。如今只能在网络里搜寻一二了。她这本《牛》其实也可当成「用诗写成的小说」,喜欢诗的,懂得文字的,没有理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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