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到电梯口按了个上键。三个电梯最近的一个显示灯显示从八楼下来了。梁婵道:“提这么多,你爬楼梯那要爬死了!”男孩笑笑。一时电梯到了,等里面人出来后,梁婵因没事,也进去了。男孩端了东西跟着进了电梯间,把东西放地上,梁婵帮忙按了个“2”。旁边还有开门、关门、警铃等按键,标着“限载1000KG 13人”等字样。梁婵低头看着那餐盒子,只见有炸鸡腿、牛肉块、冰淇淋。笑道:“她们还挺能吃的,点了那么多,肚子真大。”
一时到了二楼,出了电梯间,梁婵指了指楼梯口方向。男孩说谢了,找到楼梯往上走。才上了几步,声音自动感应延时灯就亮了起来。只见三楼这里楼梯口的门紧闭。男孩放下箱子,敲了敲门。等了约半分钟,门才开了,一个保安探头出来,问:“什么事?”男孩道:“送外卖。”那保安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她都等了半天了,刚才人又走了!你等着,我去叫她一下,看她现在有事没。”只听里面有的房间内隐隐传来男女喧哗打闹的笑声,走廊上除了四五个保安外再无他人,安静异常。
梁婵没有再坐电梯下去,也到了楼梯口,正要走楼梯慢慢下去时,看见那边吧台里,罗桂美正在给壁上供的财神龛上添了两柱香,拜了几拜。梁婵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蒙着她的眼。罗桂美挣了道:“是谁?别闹,肖总就在这里呢!”梁婵听了,忙松了手,问:“在哪呢?”罗桂美指了指那边包厢。梁婵笑着吐吐舌头,悄悄下去了。
宾馆是两个女人合伙开的,分别姓曾、肖。一楼是大堂,包厢区则全在二楼,此时肖莉就正在二楼中包厢万里流内和几位朋友打牌。隔壁包厢里一人进来道:“肖老板,听你声音就猜你在这里,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生意还好吧?”肖莉笑道:“于科长,你倒不忙的,天天看你来打牌,近来牌运旺,又赢了不少吧?”于科长冷哼了一声,道:“徐老鬼这个老畜生,真的是个老灾死的吧!他连莫给我捉到,捉到看我不打死他摆这里!”
肖莉道:“哦,你两个又是怎事?他哪里又得罪你了好吧?”于科长道:“昨晚上打牌,他欠了我六千块,开口闭口明天给我。卵,今早上就干脆请了假躲掉了,班都没来上!打他电话电话不接,到屋去屋里又没人。”房内另有人问:“你怎赌这大?”于科长道:“他本来欠我两万六嘎,后来给他扳回去两万!这六千别个还讲是小数,没要他当场付,也没要他写欠条。”肖莉的老公罗华今日正休假,也在这里,抬头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会不会帮你?这没打欠条,那是不好讨的了。”于科长恨道:“他敢?那我非要他死在我手里!”
肖莉与人打的是扑克双扣,出了一副炸弹四个老K,道:“徐老鬼倒是你们干部,你怎好意思找他要?”于科长气道:“那我硬是要,他就是卖仔卖女也要给我!”又笑了道:“肖老板,今日我手气背,一直连没看到就在输,今日这个账我先欠了,你先记下就是,等下回赢了,我再一起给你。”那边正有人喊他,他就回去了。肖莉等走后骂道:“这也是个杂种,没钱还跑到这来亮丧!他们单位好几个都欠了钱不还,吃都晓得要吃好的,吃起屙血!自己赌钱又有,找他要饭钱,又是屙屎不出!”出去对服务员道:“把他们的账都记好了,一笔一笔记清楚了,不要落了。”服务员罗桂美忙应了。身为领班,她要忙的事情不少,最重要的便是在老总的包间外听差,随时听候吩咐。店里客人没有伺候好事小,若店里老总没有伺候好,便是大事。
只听包间里,罗华因在市府任职,此间与他打牌的也多是他的同僚、官职相近的朋友及一些商人老板。席间市府秘书长曹远指着人事局局长宋礼笑道:“还说别人打的大,我怎么听说昨儿老宋你输了,就还把你那辆长安福特给抵押了出去,半夜三更走路回去的呢。”宋礼哈哈笑道:“你们都晓得了?嗐,昨儿欠了六万五呢,不然,我也不把车子押在那儿了。”市府办公室主任黄进东笑道:“老宋也是好本事,六万说筹就筹到了,要是我们,怎么也得好几天呢。”宋礼笑道:“我哪敢比你们啊,你们才是真正的财主。也就是怕老婆,要不怕老婆,莫说六万,就是六十万,你们此刻也都拿得出来。”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罗华笑了一阵,抚膝叹道:“哎,莫老真是大忙人呀,我只说我这儿清静,请他老人家过来散散闷,偏又不给面子。到底我们是下属,辈分低呀。”曹远笑道:“莫副市长昨儿还说要来呢,偏晚上无锡有座大桥突然垮塌,压死了人,出了事故,他才赶过去的。听得说是他当年主政无锡时的一个项目,可能还要追究责任,他才不得不连夜赶过去的呢。凌晨两点就去了,五点才到,今儿一整天都回不来呢,不然哪会不来。”罗华道:“我说呢,难得过节,请大伙来聚聚,一来庆祝庆祝,二来也是感谢一下领导平日里对我们的照顾,也就这么个意思,偏又不能来。”黄进东劝道:“节日不多得是嘛,下次还有机会,来来来,再喝一杯。”说着与他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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