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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道西风

太上感应篇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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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57:阴贼良善




  阉人王振弄朝纲,纳贿行私逐善良。土木丧身家产尽,为谁辛苦为谁忙。




  【注解】“贼”,害也,“阴”对阳而言。阴谋加入,莫测所自,如弹丸暗击,极为惨毒,况乎施诸善良?善良在朝为国正,在乡为民望,小人不肯相容,多为倾陷,又恐公论不容,但为暗中之计,使善良受祸不觉。不知人可欺,天不可欺,故阴报不于其身,必于其子孙,殆不爽也。


  【注解】宦官王振,性狡黠,善应对。英宗立,年少,振诸事得帝意,遂越次掌司礼监。振外为循谨,阴导帝用重典,防大臣欺蔽。于是大臣下狱者不绝,振得因以市权,遂跋扈不可制。作大第于皇城东,规模拟帝阙,建智化寺,穷极土木。兴麓川之师,西南骚动,侍讲刘球上言陈得失,语刺振,振以微言激帝怒,下球狱,阴使指挥马顺支解之。大理少卿薛瑄,祭酒李时勉不礼振,振阴摭他事陷瑄,几死,时勉荷枷。国子监门御史李铎遇振不跪,谪铁岭卫。驸马石璟詈其宦阉,谪官问罪。帝倾心向振,以先生呼之,赐振敕备极褒美,举朝善良俱遭贼害。正统十四年,也先大举入寇,振挟帝亲征,风雨迷道不可进,又天象示变,振惧,始命班师。群臣公议进紫荆关,由蔚州回京。振蔚州人,恐蹂乡稼,改道宣府,军士纡道奔走,也先追及,师大溃。帝遂北狩,报至京,给事王纮率众击杀马顺及振家人毛二等。郕王登极,命脔振侄玉山于市,并其党诛之,振族无少长皆斩。籍其家,得金银六十余库,珊瑚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树,他珍玩无算,人以为阴贼之报。


  【附证】(一)宋吕惠卿阿附王安石,力行新法,朝中善人设计拆斥殆尽。尝语人曰:“不具辣手做不出大事,彼迂儒辈言新法不便,不过欲博善人之名,我见之不啻芒刺,是以必欲去之。”后被贬崖州,值天雨,投庵借宿,僧闭门不纳,曰:“我虽方外,颇亲近善人,岂肯留汝,致污我佛地耶!”惠卿愧赧,冒雨而去。(《阴骘文图说》)


  (二)明陈眉公虽遁迹山林,而当事皆重其言,有山中宰相之目。毛文龙总制三边,会母寿,思得陈一言以为荣,遣将校赍重币往求,陈迟久未予,将校恐误期,登堂坐索,陈大怒斥逐之,并迁怒于毛,适门人某为兵部尚书,过访求教,陈遽语曰:“拔一毛可以利天下。”门人再拜谢曰:“谨受教。”及履任,诬毛以罪诛之,毛既被诛,边事大坏,论者以明三百年天下实眉公一言亡之也。后陈为天雷殛死。(《觉世篇注证》)




 译文:




  【注解】“贼”,是陷害的意思,“阴”想对于阳而言。使用阴谋诡计诬害人,让人无法预料和提防,就好像用弹丸击人一样,极为惨毒,况且是加害善良正直的人?善良正直的人,在朝廷可以端正朝纲,在乡间可以使人敬仰,而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容不下他们,千方百计加以陷害,又惧怕公众舆论的压力,所以在暗中使坏,使善良正直的人们不知不觉中了他们的诡计。殊不知,人可欺,天不可欺,所以即使报应不落到自己的头上,也会殃及子孙,丝毫不爽。


  【证案】明朝宦官王振,性情阴险狡诈,善于应对。明英宗即位的时候,年龄小,一切事务王振都揣摩皇帝的意思,于是被越级提拔掌管司礼监。王振表面上装作忠厚老实的样子,暗地里引导皇帝使用严刑峻法,以防止大臣欺瞒。于是朝中大臣被打入牢狱的接连不断,王振得以操纵大权,卖官鬻爵,飞扬跋扈,难以抑制。在皇城东边建造豪华府第,规模堪比皇宫。又修建智化寺,穷极土木。发动麓川之战,西南骚动不安,侍讲刘球上书皇帝,分析这次战役的利弊得失,字里行间把矛头指向王振,王振在旁边煽风点火,惹怒了皇帝,把刘球打入大牢。暗地里指使马顺将其肢解。大理寺少卿薛瑄、祭酒李时勉,不理会王振,王振捏造罪名陷害他们,薛瑄几乎被害死,李时勉被戴上枷锁。国子监御史李铎见了王振不下跪,王振把他流放到铁岭卫。驸马石璟骂他是阉人,王振将其罢官问罪。英宗皇帝一心信任王振,称他为“先生”,对他赞赏有加,还赏赐给他许多东西。朝中正直的大臣多数遭到王振的陷害。正统十四年,北方蒙古族首领也先带兵进犯,王振带着英宗皇帝御驾亲征,半道上遇到大风雨,迷路不能前进,又有各种奇异的天象示警,王振害怕了,命令班师回朝。重臣一致认为要通过紫荆关,从蔚州进京。王振是蔚州人,恐怕糟蹋了家乡的庄稼,军士绕道奔走,也先在后边追上来,明军大败。英宗皇帝被俘,王振被杀,消息传到京城,给事中王纮带人杀掉马顺和王振的家奴毛二等人。郕王朱祁钰登基,是为明代宗,命令将王振的侄子王玉山当众凌迟处死,剿灭其党羽,王振家族无论老少全部被斩首。抄没王振家产,抄得金银六十多库,直径一尺以上的玉盘多达一百,六七尺高的珊瑚二十多株,其他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人们都认为这是阴贼良善的报应。


  【附证】(一)宋朝吕惠卿,依附于王安石,大力推行新法,朝廷中正直的大臣多数都被设计陷害、排挤出去。曾对人讲:“不用毒辣的手段做不成大事,那些迂腐的儒生说新法不可行,不过是想博取善人的美名,我见他们如芒在背,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后来,吕惠卿被贬到崖州,赶上下大雨,到一所寺庙借宿,僧人关上门,拒绝收留他,说:“我虽然是方外之人,也知道亲近善人,怎能收留你,污秽佛门净地?”吕惠卿羞愧不已,冒雨离开了。


  (二)明朝陈继儒,号眉公,隐居山林之中,却还在参与世事,当政者对他的话颇为重视,被称为山中宰相。毛文龙镇守边庭,为母亲祝寿,想着能得到眉公一句赠言,作为荣耀,派手下将校带着厚礼前去请求,眉公长时间不理会,将校恐怕误了期限,就直奔堂上,坐等眉公赠言,眉公大怒,把将校赶了出去,又迁怒于毛文龙的身上。正好当时担任兵部尚书的一位门人,过来请教老师,陈眉公不假思索就说:“拔一毛可以利天下。”门人拜谢说:“谨遵老师教诲。”门人回去后,诬陷毛文龙,加以罪名,将其诛杀。毛文龙被杀后,边庭战事大坏,评论者认为明朝三百年天下,被眉公一句话葬送了。后来陈眉公被天雷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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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58:暗侮君亲




  父兮生我,君兮成我。父亲君恩,古今为烈。暗侮之人,良心澌灭。阴受犁泥,阳遭斧钺。蔡攸千年,骂声不绝。




  【注解】君亲之恩与天地等,苟食禄怠事,规利徇私,此心不可与君知,是暗侮君也。奉养不诚,处身不肖,此心不可与亲言,是暗侮亲也。忠孝有愧,天雷首击之矣。


  【证案】蔡京以谄媚事徽宗,致相位,揽权纳贿,举朝侧目。其子攸诡诈过其父。京年老,每有票拟付攸代书,攸心皆以为不然,暗为更改,内旨出,如攸议。京以为御笔所易,不知为其子所卖也。时金人强盛,攸遣使通好,凡徽宗一举一动,金国无不知之。不数年,权与父埒,人呼其父子为大蔡学士、小蔡学士。攸间一诣京,京方与客坐谈,攸入,遽执父手若切脉状曰:“大人脉缓,得无有不适乎?”京曰:“无之。”攸辞去。客问故,京曰:“此儿欲以疾罢我也。”未几,京果勒令致仕。宣和末,金人大举入寇,汴京被困,徽宗迫群议,传位钦宗,群臣交章击攸,遂贬岭南。途中解官拂其意,攸捋须佯笑曰:“今天下大势非赵家有矣,我虽失学士之位,安知后来荣显不更有大于学士者乎?尔那时相见,自悔恐晚矣。”盖攸已通款金人,许其封王故也。解官还奏,遂伏诛。




 译文:




  【注解】君王、父母的恩德,如同天地。如果享受俸禄,而懈怠公事,或者谋取私利,心中所想不敢让君王知道,这就是暗地里欺瞒君主。奉养父母心不诚,不走正道,心地不可对父母双亲说出来,这是暗地里欺瞒父母。背叛君主、父母的人,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证案】宋朝蔡京依靠谄媚巴结,得到宋徽宗的信任,当上宰相,大权独揽,收受贿赂,满朝大臣看他不顺眼。其子蔡攸阴险诡诈,更是超过父亲。蔡京年老,每次把批示的奏章交给蔡攸代写,蔡攸都是不以为然,擅自更改,内阁的旨意仿佛都是蔡攸的意见。蔡京以为是皇帝亲自批示的,不知是被儿子出卖了。当时,金国强大,蔡攸派遣使者与金国通好,凡是宋徽宗的一举一动,金国没有不知道的。没过几年,蔡攸的权势已经和父亲相当了,人们叫他们父子二人“大蔡学士”、“小蔡学士”。蔡攸又一次去探望父亲,蔡京当时正在和客人谈话,蔡攸进来了,抓住父亲的手腕,好像是把脉的样子,说:“父亲大人脉象缓慢,是不是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蔡京说:“没有啊。”蔡攸退下了。客人问蔡京怎么回事,蔡京说:“我这个儿子盼着我得病,罢免我。”没过多久,蔡京果然被迫退休。宣和末年,金兵大举入侵,东京汴梁城被围困,宋徽宗迫于众臣的议论,传为给钦宗。众臣连续上奏,矛头直指蔡攸,于是被贬到岭南。半路上押解他的差官故意难为他,蔡攸佯装笑意,说:“看现在的形势,天下已经不是赵家的了,我虽然失去学士的官位,怎么知道我将来不会比大学士更加显贵吗?你那时候再见到我,恐怕后悔也晚了。”原来蔡攸已经私通金国,金国许给他封王。差官上奏朝廷,蔡攸就被诛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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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59:慢其先生




  风雨芸窗教读频,处如己子惜如珍。一朝得第忘师德,千载人人骂富新。




  【注解】“先生”,长者之通称。传道讲学,进德修业,惟先生是赖,而可慢乎?“慢”者,语言礼貌,心生轻易皆是也。


  【证案】江右老儒魏遐昌,以授徒为业。有故人子富新者,年十二,家贫母寡,无力读书,遐昌见其聪慧,怜而教之,与诸生同肄业,不但不取修脯,且岁时伏腊,每有周济。新年十七入泮,即有傲容,遐昌以子弟畜之,不介意。二十登贤书,乘轩拜客,过遐昌门不一顾。有本处某绅生辰,众宾毕集,绅以新系科目,逊之首席,遐昌居末座。新佯为不知,谈笑自若,旁若无人。遐昌万不能耐,责之曰:“尔何慢师至此?”新笑曰:“昔为师徒,今分贵贱矣。老翁当怪自不长进,毋过求虚文也。”众宾恶其太狂,拉遐昌各散出。遐昌气郁成病,静念虽新负义无礼,而其“当怪自不长进”之语,未尝不是。病起发愤勤学,是科中式,年六十八矣。时新已成进士,任平乐知县,遐昌会试联捷。适倭寇作乱,骚扰广州,天子策士问平倭之略,遐昌条对详明,钦点探花,授御史,巡视广东,平乐正其所属。新以贪酷被弹系狱,应由御史衙门定案,庭讯时惟伏地叩首,一字不敢辩。遐昌不记前事,仍为之平反,仅得去官。后遐昌升礼部尚书,年八十告休,御制诗章褒美。诞日,冠盖盈庭,新亦与席,执弟子之礼甚恭。有先时在某绅家听新狂言者,抗声曰:“昔为师徒,今分贵贱矣,尊官何必过礼?”新汗流满面逃席去,终身不齿于人。


  【附证】(一)杭州生员邬达,自恃聪明,受业塾师,辄以古字微文问,师不能答,即去之。凡事数师,皆谓师莫己若。年四十不第,日放荡于西湖山水间,不复以举业为事。友诤之,邹曰:“吾不屑科第耳。”遂以诸生终其身。(《征信录》下同)


  (二)余杭赵昕尝为主考,自言己酉乡闱阅卷时已二鼓,偶披一卷,起句便不慊意,遂抹之,忽怪风骤起,窗开烛灭,疑而就寝,卷置案上。晨起,视夜所抹,毫无痕迹,异之,因拔置末卷,乃淮安许致和也。赵渴欲一见,许以为文字自能中式,竟不往谒。


  徐太史曰:闱中种种显异,度其必有大阴骘者,推许生之意,不特目无主师,并鬼神之报应,祖宗之积累俱一笔抹却。吁!偶尔得志,便径情肆行,决非载福之器可知。人以为背师恩也,吾以为负先泽多矣。


  (三)沈承字君烈,高才博学。一先达以所作诗文请教,沈阅毕,盛称其政事。先达曰:“某以诗文请教,而君称政事何也?”沈曰:“知公留心经济,那有闲心检点及此。”乡达默然,沈年三十二而卒。




 译文:




  【注解】“先生”是长者、老师的通称。传道讲学,进德修业,都要依靠老师的教诲,怎能轻慢?“慢”,语言、礼貌、心地上的不恭敬,都包括在其中。


  【证案】江西一位老儒生,名叫魏遐昌,以教书为业。有老朋友的儿子,名叫富新,刚满十二岁,家中贫穷,母亲守寡,没有财力读书,遐昌先生见他聪明伶俐,很可怜他,教他读书,和学生们在一起学习,不但不收他的学费,逢年过节还多次给予周济。富新十七岁考中秀才,就表现出骄傲的样子,遐昌先生把他当成自己的子弟,并不计较。二十岁,考中举人,乘车拜客,路过遐昌先生门前,看都不看一眼。本地一位乡绅过生日,宾客满座,乡绅因为富新是新科举人,把他让到首席,遐昌先生坐末席。富新假装不知道,谈笑自如,旁若无人。遐昌先生实在忍受不了,责备他说:“你为什么轻慢老师到这种程度?”富新笑着说:“过去是师徒,现在分贵贱了。老先生应当怪自己不长进,就不要太讲究虚礼了。”众位宾客都嫌他太过狂妄,拉着先生离开,然后大家都各自散去。魏先生气愤成病,再一想虽然是富新忘恩负义,傲慢无礼,但是他说的“怪自己不长进”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病好后,发愤攻读,一举考中举人,这时已经六十八岁了。当时富新已经成了进士,担任平乐县知县。魏先生会试联捷,成为进士。当时日本倭寇作乱,骚扰广浙一代沿海,殿试时皇帝出的策论题目是平定倭寇之策略,魏先生对答如流,钦点为探花,授予御史的官职,奉命巡视广东,平乐县正是广东的属地。富新由于贪污严酷的罪名被关进大牢,应该由御史衙门审定此案,当庭审讯的时候,富新只是趴在地上磕头,不敢辩论一字。魏先生不计前嫌,仍然为他平反,得以不死,但还是被罢官。后来魏遐昌先生升任礼部尚书,八十岁告老还乡,皇帝亲自作诗文褒奖。寿诞之日,高朋满座,冠盖盈庭,富新也在席中,行弟子之礼,极为恭敬。有个人,当初曾经在那位绅士家听过富新的狂言,当面指责富新说:“过去是师徒,现在分贵贱了。尊官你何必行此大礼?”富新羞惭万分,汗如雨下,逃席而去,终身被人看不起。


  【附证】(一)杭州生员邹达,自认为很聪明,看不起老师。跟着老师读书,经常找一些生僻字为难老师,老师回答不上来,就离开这个老师。这样跟了好几位老师,都说老师赶不上自己。四十岁了还没有登第,整日放浪于西湖山水之间,不再以科举为业。有朋友劝他,邹达说:“我根本不把科举当回事。”邹达一辈子就只是个秀才。


  (二)余杭的赵昕曾经做过乡试的主考官,据他自己讲,己酉年乡试,批阅试卷到后半夜。有一份试卷,第一句就很不满意,于是把试卷抹掉,忽然起了一阵怪风,窗户打开,蜡烛灭掉了,非常疑惑,然后就睡了,卷子就放在桌上。第二天起来一看,昨天用笔涂抹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非常惊异,就把这份试卷作为最后一名推荐上去,这份卷子是淮安许致和的。赵昕渴望见这个叫许致和的学生一面,许致和认为凭借自己的文章自然能考上,最后竟然不去拜见。


  徐太史说:“考场中的各种灵异事件很多,必是做过大阴德事。看许秀才的意思,不但不把主考的恩师放在眼里,连鬼神的报应,祖宗积累的功德也一笔抹杀了。哎!偶然得志,便胡作非为,绝不是载福之器。人们都说这是背弃师恩,我认为更是辜负了先人的德泽。”


  (三)沈承,字君烈,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一位前辈拿自己所写的诗文来请教,沈承看完后,大力称扬前辈在政治上的成就。前辈说:“我向你请教诗文,你为什么只是谈论政事呢?”沈承说:“知道先生关心经邦济世之道,哪有闲心留意诗文呢?”前辈很失望,默不作声。沈承三十二岁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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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0:叛其所事




  恃宠胡行鬼附身,两腮自击自生嗔。异时缳颈遭刑宪,姬侍须当鉴此人。




  【注解】“叛”,背也。“所事”,分内应事之人也。如属下之于长吏,卒伍之于部辖,仆妾之于主人。所谓叛者,不必明为悖逆,凡存亡不相顾,贫困不相依,患难不相恤,即名为叛矣。


  【证案】山东晁监生家财巨万,娶妻纪氏颇和好,又买女优轻云为妾。云有才貌,善狐媚,宠擅专房,晁遂与纪反目,分屋异处。有女尼向纪化缘,纪留斋布施,云诬指为男僧,唆晁休之。纪气愤自缢,云遂居正室。时纪之父兄赴巡道控告,官事未结,纪棺不敢葬,云将灵前绫幔扯下做底衣,又命仆抬棺别停,正在指挥之际,忽两目圆睁,大骂曰:“尔这淫妇,生前我倒容你,你反不肯容我,先掌嘴,问敢再长舌赖人否?”云遂用手自打五十,两腮登时红肿。又曰:“尔跪下脱去衣服。”云即解去衣服,赤身俯伏。又曰:“尔这淫妇有何廉耻!底衣系我灵前绫幔,须还我。”云即脱裤,羞耻不顾,众仆妇环跪恳饶,曰:“汝辈全无良心,我生前相待何等恩情,我房中丫环饥寒交迫,汝辈势利并不照看。”众叩首认罪。又曰:“淫妇不日即有王法加他,不是欺我到极处,我亦不与较量。”遂去。云醒,问之,一字不知。后巡道提审,照婢妾逼主母律问绞。




 译文:




  【注解】“叛”,是违背的意思。“所事”,就是本分之内应当奉侍的人,比如下属对于上级,兵士对于将校,仆人妻妾对于主人。所谓“叛”者,不一定是明显的背主忘恩,凡是见到危亡的人不去救护,见到贫困的人不去帮助,见到有难的人不去救济,这就可称作“叛”。


  【证案】山东的晁监生,家财万贯,娶了妻子纪氏,夫妻二人颇为和好。又买了一个叫轻云的女戏子做妾。轻云才貌双全,有会甜言蜜语迷惑人,晁监生对她宠爱有加。后来终于和纪氏闹翻脸,分房令住。有一个尼姑找纪氏化缘,纪氏把尼姑留下来布施供养。轻云诬指为男僧,唆使晁监生把纪氏休掉。纪氏极为气愤,自缢身亡,轻云成了正房。当时纪氏夫人的父兄到巡道衙门控告,案子还没有审问完,纪氏的棺木不敢下葬。轻云把灵前的布幔扯下来做内衣,又命令仆人抬着棺材放到别处去,正在指挥搬运的时候,轻云被纪氏夫人的鬼魂附身,忽然睁大双眼,大骂道:“你这个淫妇,生前我倒是能容你,你却不肯容我,先掌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无赖好人?”轻云于是用手自己打自己五十巴掌,两腮顿时红肿。又说:“你跪下脱去衣服。”轻云就脱掉衣服,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又说:“你这淫妇有什么廉耻?内衣是我灵前布幔,必须还给我。”轻云就脱掉内裤,已经完全不顾羞耻,仆人奴婢们也跪成一圈求饶,说:“你们一点良心都没有,我生前对你们那么好,我房里的丫鬟饥寒交迫,你们这帮势力小人,不管不问。”众人叩头认罪。又说:“这个淫妇不久就有王法处治她,不是欺侮我到了极点,我也不给她计较。”然后,纪氏夫人的鬼魂就离开了。轻云醒来,问她,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巡道官员提审轻云,按照“婢妾逼主母”的律条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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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1:诳诸无识




  师严而后道尊,道尊人知修业。误人子弟作先生,三途六道难逃劫。君不见森罗殿下受罪人,虽教子曰与诗云。又不见后代儿孙乞丐样,祖父当年曾设帐。我劝为师要尽心,自然步步登青云。




  【注解】“诳”者,言语虚诈之谓。无识之人当随事谕,岂可以无为有、以非为是,使之终于迷误?此句在“慢其先生”之下,“谤诸同学”之上,明指教授而言。如塾师欺不知书之东主,以致误其子弟是也,不可与谩蓦愚人同看。


  【注解】庠生谭伯符潜心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讲解精切,每试居优等,名重一时。延为西席者俱富室大家,谭衣服鲜华,为人和气,性复机巧,能揣生徒之意,每日功课不过虚应故事。逢作文,先将草稿改定,方令誊真,浓圈密点,加以好批,欺其父兄。生徒在馆戏谑言笑,毫无忌惮。谭一味姑容,反在父兄面前极力夸奖。其父兄以为子弟实已改观,感激称颂,而不知为谭所诳也。数十年间,误人子弟,不一而足。年逾知命,不得一第。辛酉科复赴闱,寓中拟“博学而笃志”题,连成两作,同寓二友各取其一熟记。场中首题果如所拟,谭会通两作加以润泽,自谓必售矣。榜出,二友得而谭反失,仰天大恨,思杭州于庙祈梦最灵,乃买舟至杭,到庙寝廊下。梦忠肃公升座,呼谭至前,怒责之曰:“尔前生是一屠人,杀业极重,因捐五十金助修文庙,故得转世食斯文之报。善报尽乃当受恶报,况尔教学数十年,功课全无,代改文字,欺诳东家,以致聪明之子变为顽钝,罪较杀人尤重,尔不日将入豕胎受屠宰之苦,尚望科第乎?”谭后得病作猪声而绝,一子痴愚早死,两孙一为盗,一作乞丐焉,此诳诸无识之报云。


  【注释】于忠肃公:即于谦(1398年5月13日─1457年2月16日),字廷益,号节庵,明代名臣,民族英雄。官至少保,世称于少保。于谦少年立志,十二岁的时候,有个和尚惊奇于他的相貌,说:“这是将来救世的宰相呀。”十二岁时于谦即写下明志诗《石灰吟》(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永乐十九年(1421年)成为进士。宣德元年(1426年),汉王朱高煦在乐安州起兵谋叛,于谦随宣宗朱瞻基亲征。授御史,后官至兵部侍郎。正统十四年(1449年)秋,瓦剌也先大举侵犯边疆,宦官王振建议英宗亲征。八月英宗在土木堡之变被瓦剌俘虏,京师震动。皇弟郕王朱祁钰监国,将于谦擢为兵部尚书,全权负责筹划京师防御。当时朝廷中有些人主张向南迁都避敌,于谦挺身而出,驳斥了各种投降主义的论调,提出“社稷为重,君为轻”,坚持保卫北京,继续抗敌。九月郕王即帝位,为明代宗。十月,也先挟持英宗破紫荆关威胁京师,于谦分遣诸将列阵九门迎敌,并亲自督战,击毙也先弟孛罗及平章卯那孩,取得京师保卫战的胜利。景泰元年(1450年),也先请求议和,同意归还英宗。八月,明朝接回英宗,安置南宫,称上皇。当时闽浙有叶宗留、邓茂七,广东有黄肃养分别叛乱,湖广、广西、贵州等地均有少数民族作乱,都被于谦平定。景泰八年,将军石亨、宦官曹吉祥等,趁景帝病重,发兵拥立英宗复辟。英宗复位后,石亨和曹吉祥等诬陷于谦制造不轨言论,要另立太子,唆使科道官上奏。都御史萧维祯审理案件,判定于谦犯谋逆罪,判处死刑。英宗以于谦对国家有功,不忍心杀他,徐有贞奏道:“不杀于谦,此举为无名”,遂以“意欲”谋逆罪处死,其子于冕充军,发戍山西龙门,其妻张氏发戍山海关。《明史》载于谦“死之日,阴霾四合,天下冤之”,籍没时家无余资。锦衣卫发现于谦的正屋大锁牢牢锁着,里面放着皇帝御赐的蟒衣、剑器,看了也忍不住落泪。成化年间,其子于冕获赦,上疏为父平反,明宪宗亲自审理,弘治二年(1489年),赠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肃愍”。葬于杭州西湖三台山麓,赐祠于其墓曰“旌功”。万历年间,明神宗改谥号“忠肃”。留有《于忠肃集》。后世尊于谦为民族英雄。


  【附证】(一)万历间,江南京口张生蚤蜚文誉,七试不中,祷文昌祠,夜梦帝君责曰:“天罚至矣,尚觊觎功名乎?当试想十五年来馆修殊丰,凡历五家,汝不能教其子弟,反为改作文字,欺其父兄,误其终身。汝资用服食亦已足矣,犹聚徒赌博,破人身家,为师者当如是乎?”张方醒寤,俄而其徒因赌而斗殴而死,张株连刑辱,历年馆积罄尽,怏怏以卒。(《文帝全书》)


  (二)安邑朱半塘,官鄞县,言有一生颇工文而偃蹇不第,病中梦至冥司,遇一吏,乃其故人。因叩查籍,吏曰:“君寿未终而禄已尽,恐不久来此矣。”生言平生以馆糊口,无过分之暴殄,禄何以先尽。吏太息曰:“正为受人馆谷而疏于训诲,博奕废业,自诩广达,冥司谓无功窃食即属虚縻,削除其应得之禄,补所探支,故寿未尽而禄先尽也。凡利人修脯,误人子弟,冥遣最重,有官禄者减其官禄,无官禄者减食禄,一锱一诛,计较不爽。世徒见才士通儒,或贫或夭,动言天道难明,乌知自误生平,罪多坐此哉!”生寤,病果不起,临没,举以戒所亲云。(《桂香镜》)




    译文:




  【注解】“诳”,是语言虚伪诡诈的意思。知识不广的人,应当随时、随地、随事给予教导,使其明白事理,怎能颠倒是非、胡说八道,使其一直迷误下去?这句在“慢其先生”后面,在“谤诸同学”前面,很明显是对教授学生的老师而说的,比如教书先生欺骗没读过书的东家主人,以致于误人子弟。和后面讲的“谩蓦愚人”有所不同。


  【证案】书生谭伯符潜心研读《四书》,讲解精当,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在当时很有名气。请他作家庭教师的都是大富人家,谭生衣服鲜艳华美,为人也和气,性情又聪明机灵,八面玲珑,能揣测学生们的意思,每天的功课不过是敷衍了事。每次写文章的时候,都是先把草稿改好,再让他们誊写,批改圈点得密密麻麻,批语写得都很好,欺骗学生的家长。学生在学堂谈笑打闹,肆无忌惮,谭生一味姑息纵容,反而在家长面前极力夸奖。家长们认为孩子已经改好了,纷纷感激称颂,还不知道都被谭生蒙骗了。数十年来,误人子弟,不计其数。年过五十岁,不能登第。辛酉年又去参加考试,在旅店里自己以“博学而笃志”为题,写了两篇文章,一起住的两位朋友每人拿了一篇背熟。到了考场,第一道题就是自己拟好的这个题目,谭生摘取两篇文章的精华部份,再加以润色,自认为这次一定考中。发榜后,两位朋友考中了,自己反而名落孙山,仰天长叹。谭生心想杭州的于谦庙祈求神明示梦最为灵验,就搭船到杭州,到庙里在廊下休息。梦见于忠肃公升座,把谭生叫到前面,生气地对他说:“你前生是个屠夫,杀生罪业极重,因为曾经捐助了五十两银子修建文庙,所以转世后作文人,享受读书有文化的善报。善报完后仍然要受杀生的恶报,况且你教书十多年,完全没有功劳,代生徒改文章,欺瞒东家。以致于聪明的子弟变为顽劣愚钝,误人子弟的罪孽比杀人还种,你不久就要托生猪胎受屠宰之苦,还奢望登科第吗?”谭生后来得病,嘴里发出猪叫的声音死去,一个儿子痴呆早死,两个孙子,一个作盗贼,一个作乞丐。这就是诳诸无识的报应。


  【附证】(一)万历年间,江南京口一个张姓书生,早年就以文章出名。七次考试不中,到文昌帝君祠祈祷,夜里梦见帝君责备他说:“上天的惩罚很快就到了,还在奢望功名吗?你好好想想,十五年来,人家请你作先生,给你的报酬特别丰厚,先后经历五户人家,你不能教好人家的子弟,反而代其改作文章,欺瞒人家家长,误人终身。你的衣食用度也已经足够了,还聚集生徒一块赌博,害人家家破人亡,作老师的应该是这个样子吗?”张生刚刚醒过来,很快他的徒弟因为赌博,打架致死,张生被株连,遭受刑罚,多年来积攒的报酬被折腾干净了,忧郁而死。


  (二)安邑的朱半塘先生,在鄞县做官,他曾讲县里有一个书生文章写得很好,却长期不能登第。生病的时候梦见到了地府,遇到一个冥官,是他的老朋友。于是让他查看自己的簿籍,冥官说:“你寿命没尽但是衣禄已经用完了,恐怕不久就要来这里了。”书生说平生以教书为业,养家糊口,并没有过分的浪费,衣禄怎么先用光了。冥官感叹说:“正是因为你拿人家的报酬,却不好好教书,赌博荒废学业,还自诩旷达,阴曹地府认为吃饭不干事,就属于虚耗,应该削除应得的衣禄,补足消耗的部份,所以寿命没尽,衣禄先用尽了。凡是拿人家的报酬,却误人家子弟,阴曹的责罚最重,有官禄的削减官禄,没有官禄的削减食禄,一丝一毫,计算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世人往往见到博学多才的儒生,或者贫贱终身,或者早年夭亡,动不动就说天道不明,怎么知道是自己误了自己的前程,罪过多是由于这个原因?”书生醒来后,一病不起,临死前,把这件事讲出来劝戒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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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2:谤诸同学




  函丈相依意气投,如何反面便成仇。功名自是天曹定,寄语痴人莫浪求。




  【注解】“同学”,窗友也。朋友,五伦之一。古人白水结契,雉坛(结交拜盟之祭坛)盟心,终身不渝。末世面交成风,平日席砚间笑语殷勤,少有不合,转面讪谤,甚而落井下石。又贫贱如兄弟,一旦得志,辄昂首抗颜,向日好友有瞻望咨嗟而不敢进者,此等小人享福必不长久。


  【证案】宋之信与常不器同窗肄业,俱习《书经》。二子皆负美才而常尤俊逸,县试常领案。宋居第二,心不甘服,思欲倾陷之。适府试招覆,二子皆优选,阅原卷批语,常更胜,益怀妒忌,乃捏写众童公揭,云常家资巨万,关通线索,欲谋案首,遍贴府前。郡侯虽知其诬,但即遭物议不便列首,乃以宋为第一,常列十名外。相见时,宋每指天呼神痛骂捏揭之人,常益为好友不我轧也。学院按临,二子俱获售,情意益绸密。同赴省闱,房考奇宋文,呈堂力荐,主司亦击节叹赏,已列魁选。及揭晓,监临取卷,再加校勘,不意烛花落下,将卷烧毁,众共咨嗟。因命以《书经》备卷易之,拆号填榜,则自备卷而膺魁选者乃常也。常后历跻显任,宋不及贡即卒。




 译文:




  【注解】“同学”,就是同窗好友。朋友,是五伦之一。古人有白水结义,雉坛盟誓,终身不渝。现在世道衰落,表面上相交很好,平日里宴席上、书桌旁,谈笑殷勤,稍微有了矛盾,就大肆诽谤,甚至落井下石。还有的人,贫贱的时候,亲如兄弟,一旦富贵,就自鸣得意,昂昂不睬,给人脸色看,往日的好友甚至想去见他一面,都不敢靠近,这种小人享福一定不会长久。


  【证案】宋之信和常不器,二人是同窗好友,都是专攻《尚书》。二人都是博学多才,而常不器更加优秀,县里考试常常名列第一。宋之信是第二名,心中不服,想着陷害常不器。到了府试的时候,二人都被选为优等,看卷子上的批语,常不器更胜一筹,宋之信这下更加妒忌。于是捏造了一张招贴,说常家家财万贯,买通官府,谋划着列为头名,贴在府衙前面。郡守虽然明知道这纯粹是诬陷,但是因为已经遭到舆论非议,所以不便把常不器列为头名,就把宋之信列为第一,常不器被排在十名开外。二人见面时,宋之信指天咒骂捏造帖子的人,常不器更加相信他是真正的好朋友,绝不会害自己的。学正莅临考察,二人都被推荐上去,交情更加深厚了。一起到省城参加乡试,阅卷官惊奇于宋之信的文章,极力往上推荐,主考官也非常赞赏,已经列为首选。在即将填榜的时候,考官再次检验核对,不料烛花落下,把试卷烧毁,大家都叹息不已。就命令改用《尚书》的备用卷,拆开封条,准备填榜,备用卷列为首选的原来是常不器。常不器后来登上显位,宋之信还没考上贡生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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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3:虚诬诈伪




  非笑由人面不赪(chēng),一生言行少忠诚。当时难对亲朋面,死后犹留说谎名。




  【注解】漫无根据曰“虚”,妄有污蔑曰“诬”,诡诈蒙人曰“诈”,矫情欺世曰“伪”。此辈逞其智巧,纵能欺人一时,久必败露,身名俱丧,亦何益之有哉!


  【证案】邱倚相沈湎于酒,日在醉乡,生平无一实语。遇读书人则谈诗文,遇商贾则谈 交易,遇公门中人则谈时事,滔滔汩汩,口惹悬河,总是随意乱道,并无根据,往往为人评驳,彼自若也。时文宗岁试,邱门悬红彩,遍传亲友,云已入泮,众皆讶其文劣,何由获售,但此事无说谎之理,只得相约敛赀往贺。正在饮酒,学中门斗送全录至,并无邱名,众皆哂笑,邱举杯长饮,面无愧色。次日,门彩如故,或问之,邱曰:“吾为小女结姻,众亲友皆误认为入泮耳。”及问其姻亲家为谁,又茫然莫应。一日匆匆入城,态甚慌忙,众询其故,答曰:“家兄奸婢事发,被县差锁去矣。”众方骇叹,而其兄适至,见众面有笑容,询得其故,披其颊数十。其妻金氏小产身故,送信母家,内兄弟俱云是哄我奠仪,为彼作酒资耳,必非真话,竟不往,其为人所不信如此。邱后染大病,犹强起焚香,向北跪拜作叩谢状,人询其故,答曰:“我一生聪明正直,本府城隍召我为东房书吏,日侍左右,大见信用,缺满之日即升补土地,寄语众亲友,逢清明以礼祭我,我阴中自当照应也。”人皆谓邱一生虚诬诈伪,作鬼犹不改云。


  【附证】(一)崇祯间郝三善,顺天人,诡诈多端,人号为“郝三骗”。凡与识面之人,无不骗到。如不甘欺骗,登门讨取,彼又善用谎言支吾,如不信其谎言,日夕坐索,彼则出恶语顶撞。人遭骗致穷,彼惯骗成富,旁观者几以为无报矣。未几流贼入城,将善家焚抢一空,并掠其妻女而去,善往贼营探妻子消息,后亦不知下落。(《觉世篇注证》)


  (二)云南阮祥年三十八岁,二子四孙,不修善果,欺凌诈伪,无所不至。有友劝之曰:“积善者昌,积恶者殃,曷不取古今因果之书阅之?”祥曰:“吾尝阅之,但觉言善者与我不合,言恶者与我相投,乌用是为?”一夕梦神人朱衣黄冠谓之曰:“友劝汝为善,何漠然置之乎?若更不悛,必损汝年,斩汝后。”未几,二子入泮,十年内家益富,遂诩然自喜曰:“人言神语,均安足信哉!”不一二年,病狂而死,年未五十,家道衰落,子孙皆亡。(同上)




 译文:




  【注解】毫无根据地乱说叫做“虚”,无中生有污蔑于人叫做“诬”,诡诈蒙骗叫做“诈”,欺世盗名叫做“伪”。这种人凭借自己的智巧,即使能骗人一时,时间长了一定会败露,到时候身败名裂,有什么好处呢?


  【证案】邱倚相嗜酒如命,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一生没一句实话。遇见读书人就谈论诗文,遇见商人就谈论生意,遇见官府里的人就谈时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其实都是胡说八道,毫无根据,经常被人批驳,他也不以为然。当时文宗每年一度的考试,邱倚相在大门上悬挂红彩,遍告亲戚朋友,说自己考中秀才了,大家说他的文章写的什么也不是,怎么能考上呢?但是这种事没有说谎的道理,只好相约带着贺礼前去贺喜。正在饮酒的时候,学府的门丁拿来一份考中的名录,发现并没有邱倚相的名字,大家都嘲笑他,邱倚相举杯饮酒,毫无羞愧。第二天,大门上的红彩还在那挂着,有人问他,他说:“我为小女办婚事,众人误认为是我入泮。”又问他亲家是谁,又含含糊糊说不上来。一天,匆匆忙忙进城,很慌乱的样子,众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回答说:“我哥哥奸污婢女的事情败露,被县衙派人抓去了。”众人正在叹息的时候,正好他的哥哥过来了。看见众人面带笑容,向大家问明缘故,打了他几十个大嘴巴子。他的妻子金氏流产身亡,送信到妻子娘家,他的舅兄弟们都说肯定是哄骗我们的葬仪,供他买酒喝,一定不是实话,最后都没去。他被人不信任到这种程度。邱倚相后来身染重病,仍然勉强起身,对着北方跪拜,作叩谢的样子,人们问他,回答说:“我一生聪明正直,本府城隍神召我作东房书吏,每天侍奉左右,深得神明信任,任期满后就升任土地神。告诉亲戚朋友,每到清明就祭奠我,我在暗中一定给予照应。”人们都说邱倚相一生虚无诈伪,做了鬼也改不了老毛病。


  【附证】(一)明朝崇祯年间,有个叫郝三善的人,是顺天人,诡诈多端,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郝三骗”。凡是和他认识的人,没有不被他骗到的。如果不甘心受骗,上门找他讨说法,他又编谎话含糊应付。如果不相信他的谎话,从早到晚坐在他家等着索要被骗走的东西,他又出恶语顶撞。别人被骗受穷,他确因为骗人致富,旁观的人都说为什么这样的坏人不见有报应。没过多久,流寇进城,郝家钱财被抢光,房子被烧毁,老婆孩子都被掳掠而去。郝三善到贼寇的军营去打听妻子的消息,他自己也不知下落。


  (二)云南的阮祥,三十八岁,有两个儿子,四个孙子。此人不干好事,欺人骗人,无恶不作。有朋友劝他说:“行善的人吉祥,作恶的人遭殃。你为什么不拿古今因果报应的善书读一读呢?”阮祥说:“我也曾读过,但是只觉得所讲的善事,和我不符合,所讲的恶事,我感觉很相投,读他有什么用?”一天夜里,阮祥梦见一位身穿红衣,头戴金冠的神明对他说:“你朋友劝你做好事,你为什么不当回事?如果还不知悔改,必会削减你的寿命,剥夺你的子嗣。”没过多久,两个儿子考中秀才,十年之内家中更加富有,于是得意洋洋地说:“人说的话,神说的话,都不足为信。”没过一两年,阮祥得了发狂的病,死掉了,还不到五十岁。家业衰落,子孙都相继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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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4:攻讦宗亲




  文正赡族,晏子展亲,两公盛德,万世传馨。世有疏本支而密异姓,舍至戚而联他人。厚所薄而薄所厚,吾不知其心为何心。




  【注解】“宗”谓同族,本一脉之分;“亲”谓姻党,皆累世之好。“攻”者攻其短,“讦”者讦其私。皆肆毒于骨肉之间,凿丧其天性之厚者也。处宗亲者慎勿以偶尔猜嫌,不思忍耐,致成大恶也。


  【证案】席益有堂叔尚文,家资甚丰,益屡借贷不偿,久而惹厌,不应其请,益怀恨欲中伤。时尚文犯赌,被获到官,通详未审。适值岁荒,斗米千钱,府县出示劝捐,尚文捐米三百石赎罪。府县以饥民待哺甚急,允其请。尚文免罪后,发愤读书,应童试,府县皆居第一,入泮。益喜曰:“前仇可报矣。”乃赴学院出首,谓尚文系犯赌罪人,不应辱宫墙。学院饬查,果有其事,褫尚文衣衿,府县均遭参处。益姻亲富户陈某早死,有妾春桃生遗腹子已十六岁,益涎其产,勾地棍孙大汉冒认为父,云十六年前春桃凭益买伊子作己子,告官出伪约为据,益从中证之甚力,官亦不能断。忽有老人旁观不平,上堂云:“某向充该坊乡约,十七年前大汉行窃事发,充徒五年,现有案卷。渠流落在外,至前岁方归娶妻,安得有十六岁子?”官检案果然,二人俱重责枷示,益自此为宗亲所不容,困苦颠沛,竟同于乞丐。尚文由例捐知州,时值赴任,贺客盈庭,益穿褴褛衣跪门求助,尚文曰:“前此首官,叔侄之情安在?真畜类也,吾看祖宗一脉,有买猪羊银十两,今以给汝,若不改悔,则猪羊不若矣。”益叩谢而去。后街上闲行,见春桃之子游泮,伞旗拜客。人笑指曰:“此孙大汉之子,尔作中出卖者也。”益掩面羞愧不敢回答。


  【附证】(一)陈忠肃公父尝为同族所虐,适族中有同怨者告翁曰:“某无理甚,我欲讼之官,烦君为证。”翁力为劝阻,其人曰:“某有大怨于君,君得不恨之耶?”翁叹曰:“宗族间何忍言一恨字,彼特学问未至,我与君既知义理,当以忍耐为主,安可效尤?”乃止。(《觉世篇注证》)


  【注释】陈忠肃公:陈文龙,福建莆田人,初名子龙,字君贲,南宋民族英雄。生于宋理宗绍定五年(1232),卒于元世祖至元十三年(1276),宋度宗咸淳四年(1268)戊辰科状元。陈文龙能文章,负气节。丞相贾似道爱其文,对其极为赏识器重。陈文龙中状元后,历任镇东军节度判官,崇政殿说书,秘书省校书郎。几年后,拜监察御史,均得力于贾似道,但陈文龙并不以为然。后来,陈文龙的正直敢言,渐渐忤怒了贾似道。襄阳失守,陈文龙上疏痛责贾似道用人不当,并请罢黄五石、范文虎、赵潜。贾似道大怒,将陈文龙贬官抚州,又指使台臣季可上书弹劾陈文龙。不久,范文虎降敌,贾似道兵败鲁港时,赵潜最先逃跑,导致其余守将弃城而逃。贾似道后悔不听陈文龙所言,又起用陈文龙为左司谏,迁侍御史,再迁为参知政事。由于朝内议和,陈文龙乞请回乡养老,获准。景炎元年(1276),益王称帝福州,陈文龙再次出任参知政事,一上任就轻而易举地平定了漳浦、兴化叛乱。元军占领广州后,泉州、福州守将纷纷投降。招降使者两次至兴化劝降文龙,均被其焚书斩杀。对军中的议论,文龙道:“诸君特畏死耳,未知此生能不死乎?”由于部下降敌,文龙与家人均被元军抓获。面对凌辱,文龙指腹道:“此节义文章,可相逼邪!”遂被解杭州,绝食而逝。其母被监禁尼寺,病重无药,旁人无不落泪,其母言道:“吾与吾儿同死,又何恨哉?”亦病逝。众人感叹道:“有是母,宜有是儿。”将其母收葬。至此,陈文龙一家,包括其季弟陈用虎(弟媳朱氏在陈文龙被俘后就自缢)、其叔陈瓒,都忠贞不屈,为国捐躯。历代史传、诗文、戏曲等都对陈文龙备加褒扬。明永乐六年(1409年),朝廷封陈文龙为“水部尚书”;清乾隆四十六年(1782年)皇帝加封陈文龙为镇海王。明清时期,每三年科举后,历朝皇帝都委派新科状元率册封团赴琉球(今冲绳)、台湾册封当地官员。册封团在海上行船为祈求平安,将陈文龙立于船中祭拜。由此,就有了“官船拜陈文龙、民船拜妈祖”之说。闽台及东南亚等地,都将陈文龙比作“海上保护神”。仅在台湾和马祖,保存完好的陈文龙庙就有16座之多。


  (二)兰溪县有叔侄同居,叔欺其侄,尽占亡兄之产。侄无可奈何,往金华府将控之。时正盛夏,憩井亭,见一赤蛇上树自投于地盘结,少顷,又上树掷下复结,如此八九次变为巨鳖。其侄恶之,前行至饭店,俄顷其叔亦至,持一鳖付店将烹之,侄询其得自亭井,遂力阻其勿食。叔固欲烹之,侄告其所见,众不信,遂于烈日中系鳖尾倒悬树上,久而渐长,复化为蛇。叔乃抱侄感泣,相与归家,推所占者与侄均分,式好如初。(同上)




 译文:




  【注解】“宗”就是一个家族,本来是同一个祖先的血脉。“亲”就是有姻缘关系的亲戚,大多都是几代友好。“攻”就是攻击其短处。“讦”就是揭露其隐私。这都是毒害最亲近的人,丧事忠厚的天性的极其恶劣的行为。对待宗族亲戚,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矛盾,就不知道忍耐,最后铸成大错。


  【证案】有个叫席益的人,他有个堂叔叫席尚文,家里很富有。席益多次向叔父借贷不还,时间久了,堂叔很讨厌他,再去借的时候,就不借给他了,席益怀恨在心,想着陷害中伤堂叔。当时席尚文因为赌博,被抓到官府,案子还没有审结。当年是荒年,一斗米卖到千钱,府县贴出告示劝捐,尚文请求捐米三百石来赎罪。府县官员因为饥民嗷嗷待哺,情势危急,允许了他的请求。尚文免除罪行后,发愤刻苦读书,参加童子试,府县都名列第一,成为生员。席益高兴地说:“以前的仇,现在可以报了。”就到学院告发,说尚文是犯赌博罪的犯人,不应该入学院读书,有辱斯文。学院经过调查,发现果然有这事,剥夺了尚文入学读书的资格,府县的官员也受到处罚。席益的亲家富户陈某死得早,有个叫春桃的小妾留下遗腹子,已经十六岁,席益垂涎陈家的家产,勾结地痞孙大汉,让孙大汉冒认为遗腹子的父亲,说十六年前春桃是由席益作保人,买了孙大汉的儿子作为自己的儿子,告到官府,制造假文书作为证据,席益从中间作证,官府也难以判断。忽然有位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堂作证说:“我原来做过他们乡的乡约,十七年前,孙大汉因为盗窃被发现,被发配充军五年,现在有案卷为证。那时候他流落在外,到前年才回家娶妻,哪里来的十六岁的儿子?”官员检查案卷,发现果然如此。席益、孙大汉二人被戴枷示众。席益从此以后不能被宗族相容,穷困潦倒,颠沛流离,和乞丐差不多。尚文捐官,做了知州,赴任的时候,前来道贺的宾客很多,席益也穿着破旧的衣服,跪在大门前求助,尚文说:“以前你到官府告我,叔侄的情分何在?你真是个畜生,我看在你和我同是祖宗一脉的份上,这里有准备买猪羊的银子十两,今天给你,你要不知悔改,就连猪羊都不如了。”席益拜谢而去。后来在街上闲逛,看见春桃的儿子要进学,正在拜会客人。有人笑着对他说:“这是孙大汉的儿子,你作中间人出卖的给春桃做儿子的。”席益羞愧得用衣服遮住脸,无地自容,不敢答话。


  【附证】(一)陈忠肃公的父亲曾经被同族的人虐待,族中有一同被欺负的人,对老先生说:“那人欺人太甚,我打算把他告到官府,烦请老先生作证。”老先生极力劝阻,那人说:“那人和老先生有深仇大恨,难道就不恨他吗?”老先生感叹道:“宗族之间,怎么能说出一个‘恨’字呢?他只是学问不足,我和你既然懂得道理,就应当以忍耐为主,怎么能和他一样呢?”于是不再告状。


  (二)兰溪县有一户人家,叔侄住在一起,当叔叔的欺负侄子,霸占了死去哥哥的财产。侄子无可奈何,准备到金华府去控告。当时正值盛夏,在井亭边休息,看见一条红色的蛇爬到树上,掉下来盘结起来,过了一会又爬上树,掉在地上又盘起来,这样有八九次,红蛇变成一只大鳖。侄子感觉很讨厌,就往前走,到了一个饭店吃饭,他叔叔正好也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只鳖,拿到店里让厨师杀掉炖了。侄子问他叔叔,原来是从井亭弄来的,于是极力劝阻叔父,不要吃它。叔叔坚持要吃,侄子把刚才见到的情景告诉叔叔,大家都不相信。就在太阳底下系住鳖的尾巴,倒挂在树上,过了一会渐渐变长,又变成蛇。叔叔于是抱住侄子痛哭,一块回家,把财产和侄子均分,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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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8-2019 01: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5:刚强不仁狠戾自用




  天曰大生,地曰广生。栽培涵濡,至德深仁。

  如何酷吏,虐彼下民。刚强成性,狠戾居心。

  将民骨肉,备受非刑。上天震怒,殃及其身。




  【注解】“刚”则不逊让,“强”则不屈抑,而又济以不仁,则待人纯是杀机。“狠”,残暴也;“戾”乖张也。刚强不仁者,存心残暴,行事乖张,视天下皆莫己若。即有好友,谁来相亲,虽有善言,谁来忠告,以致终身失误,恶业日深,悔无及矣。


  【证案】宋朝张汝庆,生性刚强,不循道理,凡事执拗,人之所非皆其所是,人之所是皆其所非。为提刑时,每审事,辄盛怒,两造听审不问情由,皆以意断曰某人是,某人不是。稍加分辩,不论轻重,诸刑备施,名曰:“打一套”。凡待讯者俱魂亡胆落,曰阎罗催票到矣。所用俱非刑,以醋灌鼻,曰“活打料”;麻索系大指,将囚悬挂,曰“猴献果”;熨斗烙背曰“熟剥皮”;铁绳盘头,双晴勒出,曰“盼佳期”;烧地令红,使囚赤足行其上,曰“步步娇”;铁钳拔手指甲,曰“蛇蜕壳”;系足于夹棍夹其膝,曰“朝天镫”;更有“凤凰展翅”、“玉女登梯”、“猢狲吹箫”等刑,皆目所未见,耳所未闻者。幕中友劝其稍宽,答曰:“天地之道有春即有冬,有雨即有雪。吾代天宣化,行肃杀之令,剪除恶类,岂肯学合掌弥陀,作慈悲态乎?吾居官之人,识见宏远,非汝书生所能知也。”后任满归,舟中梦数百人破头折足,身无完肤,呼汝庆曰:“我辈为尔枉杀,当还我命。”至家,昼见鬼,或用刀割其心,或用枪戳其脑,或用锥剌其骨,呼痛之声旦夕不歇,浑身皮肉零碎烂尽,只存白骨一束。


  【附证】(一)唐奸相李林甫未显时,遇一道士,曰:“君名列仙籍,后当白日上升,且作二十年太平宰相,他日事权在手,切记吾言。”及为相,恃宠肆恶,靡所不为。一日,忽遇前道士云:“君忘吾言乎?已获罪,当生水族。”言讫不见。及将败,见一物如人,遍体毛鬣,目光如电,长三尺余,以手击甫,甫叱之不动。数日,甫七窍流血而死。死后朝廷烛其奸,命开棺戮尸,流诸子于岭南,籍没家产。元和六年,惠州震死一娼,肋下有林甫后生四字。淳熙初,汉州震死一女亦有朱书云:“唐李林甫为臣不忠,贼害忠良,三世为娼,七世作牛,作牛讫,世世生生永堕水族。”。(《觉世篇注证》)


  (二)梅湘公作固安令,有中宦托公追债,公留中宦饮酒,随即按契追债。欠债人说穷,公叱曰:“欠富贵人债,那怕你穷,今日要还,迟则立毙杖下。”欠债人哭而去,中宦见之,心中恻然。公又叫来皱眉指曰:“我知你穷,然亦没奈何,快快卖妻子来偿,虽然,何忍使你骨肉拆散,姑宽一日,归与妻子诀别,恐此难见。”欠债人大哭,观者尽哭,公哭,中宦亦哭,公遂取契焚之。公后官至侍郎。彼狠戾自用者,岂复有人心哉?(《人鉴》)



 译文:



  【注解】“刚”是不知道谦让,“强”就是不肯受一点委屈。如果再加上缺少仁厚之心,那就纯粹是一片杀机。“狠”是残暴,“戾”是乖张。刚强不仁的人,存心残暴,做事乖张,自认为所有人都比不上自己了。即使有好友,没有人亲近他,即使有善言,也没有人来劝告他,以致于终身误入歧途,罪孽日益深重,到最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证案】宋朝的张汝庆生性刚强不仁,不讲道理,做什么事都是固执己见,不听他人劝告,人家认为不对的,他说对,人家认为对的,他又说不对。在做提刑官时,每次审问案子,都是怒气匆匆,不管原告、被告,也不问事情原由,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见断案,说谁是,谁不是。有人稍微加以辩解,不论罪轻罪众,立马施以各种刑罚,称为“打一套”。凡是等候审讯的人,全都被吓破了胆,都说阎王爷的催票到了。所用的刑罚都违反朝廷的规定,用醋往鼻子里灌,叫做“活打料”;用麻绳系住两根手指,把囚犯吊起来,叫做“猴献果”;用熨斗烙人的后背,叫做“熟剥皮”;用铁绳盘头,眼珠都被勒出,叫做“盼佳人”;把地烧红,让囚犯光着脚在上面行走,叫做“步步娇”;用铁钳拔出人的手指甲,叫做“蛇蜕殻”;把脚系在夹棍上,夹其膝盖,叫做“朝天镫”;更有“凤凰展翅”、“玉女登梯”、“猢狲吹箫”等等酷刑,都是人们无论如何也没见过、没听说过的。幕僚中有友人劝他稍微宽松一点,他回答说:“天地之道,有春就有冬,有雨就有雪。我代上天宣扬教化,行肃杀之令,剪除恶人,怎能学口念阿弥陀佛的僧人,做出慈悲的姿态?我是做官之人,见识广大,不是你们书生所能知道的。”后来,任满回家,在船上梦见几百个头破血流、腿断胳膊折的人,向他索命:“我们被你枉杀,你要还我们的命来。”回到家后,大白天就见到鬼,有的用刀割他的心,有的用枪头穿他的头,有的用锥子刺他的背,叫痛的声音,一天到晚不断,全身上下的皮肉,都零碎烂掉,最后只剩下一具白骨。


  【附证】(一)唐朝奸相李林甫还没富贵的时候,遇到一位道士,对他说:“你名列仙籍,日后当会白日升天,而且能作二十年太平宰相,以后你大权在握的时候,千万记住我的话。”等到当上宰相,依仗皇帝的宠爱,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一天,又遇到前面那位道士,说:“你怎么忘了我说的话?你已经罪孽深重,将来要堕入水族。”说完后就不见了。李林甫势力败亡之时,见到一个怪物,像人一样,全身长毛,目光如电,有三尺多长,用手打他,他大声叫骂,怪物也不动。几天后,李林甫七窍流血而死。死后,朝廷认清了他的奸恶,命令开棺鞭尸,把他的儿子流放到岭南,抄没家产。元和六年,惠州被天雷打死一个娼妇,肋下有“林甫后生”的字样。淳熙初年,汉州被天雷震死一个女子,身上也有朱红色的字迹,写到:“唐李林甫为臣不忠,贼害忠良,三世为娼,七世作牛,作牛讫,世世生生永堕水族。”


  (二)梅湘公作固安县令,有一个宦官委托他追讨债务,梅公留下宦官饮酒,然后把欠债人叫来,按照契约讨要。欠债人说贫穷,梅公呵斥道:“欠了富贵人的债,哪怕你穷,今天也要还,晚一会就叫你立毙杖下。”欠债人哭着离开了,宦官看到这个情景,心中不忍。梅公又把欠债人叫来,皱起眉头指着他说:“我知道你穷,但是也没有办法,快点卖掉老婆孩子来偿还,即使这样,怎么忍心让你骨肉分离呢?姑且宽限一天,回去和老婆孩子告别,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欠债人大哭,旁观的人都哭,梅公哭了,宦官也哭了,于是把欠条烧掉了。梅公后来官做到侍郎。那些狠戾自用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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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6:是非不当向背乖宜




  髯贼逢庸主,君臣鱼水情。北门亡锁钥,南内演优伶。

  复社文星暗,东林天柱顷。春风无燕子,万古负奸名。




  【注解】自此至“见杀加怒”,为居官者言也。天下事,是非自有公论,乃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不当,处事如此,则君子小人昏然莫辩,始而娱交,继而党恶。一时迎合,玷及终身,一日乖违,祸不旋踵,不可不慎也。


  【证案】明阮大铖字圆海,以文章成进士。所著传奇四种,脍灸人口,可称一代才人。因热中功名,拜阉人魏忠贤为义父,党恶行奸,靡所不为,攻击东林诸君子,不留余力。及忠贤事败,大铖以魏党被黜,削职居金陵,始知从前之误,作《十错认》以自悔。时复社正兴,冒辟疆、陈定生、吴次尾为首,有《黜奸论》、《诛佞檄》,皆为大铖作也。丁祭日,大铖恃旧绅入班行礼,众摘其冠,碎其服,拔其须,不容与祭。大铖自此闭门,不敢入正人之列矣。怀宗煤山之变,南都震动,朝议欲立潞藩,大铖与凤抚马士英有旧,乃背众议往迎福王登极,建元弘光。大铖以迎驾功,累升兵部。日导弘光为无道事,不以天下为念,大修旧怨,复社诸君尽遭惨祸。宁南伯左良玉起兵清君侧,大铖始惧,尽撤淮、凤、亳、泗诸镇兵,移防上江,黄河、淮扬一带,寂无一兵。我兵乘虚飞渡,大铖正奉命防江,首先迎降,弘光逃窜,唐王继立福建。大铖又通书劝起兵,愿为内应,被巡役搜获,按日月在已降之后,立命拿讯。大铖方与客游栖霞山,饮酒赋诗,闻信触石死,仍戮其尸,至今遗秽儒林。


  【附证】(一)宋李师中平日议论多与王安石违异,及安石权盛,乃于舒州作傅岩亭,盖以安石常倅舒,其相也,又封于舒故。又有吴宗孝,对策中力诋新法,及安石得君,宗孝乃为《巷议》十卷上之,极言新法之善。安石心薄二人是非翻覆,卒摈不用。


  (二)宋尹穑未仕时,有盛名,士儒多归之。及仕,附汤思退,力诋张魏公,遂除谏议,人皆恶之。后贬岭南,追悔前事,语周益公曰:“吾三十年名誉一时不审,遂至破坏扫地,悔无及矣。”(《征信录》)


  【注释】(1)汤思退:1117—1164年,南宋著名政治家,官至宰相。字进之,号湘水。


  (2)张魏公:张浚(1097—1164),字德远,汉族,汉州绵竹(今属四川)人,南宋宰相。


  (三)明崔呈秀但知趋势,不顾名节,奸臣魏忠贤当国,呈秀谄事,无所不至,认为义父,溺器上刻“义子呈秀献”。迨忠贤伏诛,寻斩呈秀于市。(《觉世篇注证》)


  (四)武氏仆某,当其主武愫受闯贼伪职,索吉服,仆大恸曰:“奴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今驾崩,主人不奔丧哭临,反取吉服,谒见新君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望三思之。”叩头出血,愫不听,叱之出。仆曰:“主人为名利所感,不听吾言,后必有悔,吾不忍见主人翁之失所也。”不食而卒。愫后为淮抚路振飞擒,解南京斩之。(同上)




 译文:




  【注解】明朝阮大铖,字圆海,以文章考中进士。他写的四部传奇小说,脍炙人口,可以说是一代才人。他因为热衷于功名,拜阉人魏忠贤为义父,和魏忠贤阉党勾结在一起,陷害忠良,败坏朝纲,无恶不作。攻击迫害东林党人,不遗余力。崇祯皇帝继位后,魏忠贤的势力败亡,阮大铖因为也是阉党的人,阉党被剿灭以后,他也被罢官,住在金陵,这时候才知道以前的错误,写了一篇《十错认》来忏悔。当时复社正在兴起,他又去讨好复社文人,以冒辟疆、陈定生、吴次尾等人为首,他们写了很多文章,包括《黜奸论》、《诛佞檄》等,都是阮大铖的手笔。祭孔的那天,阮大铖依仗自己是旧时的朝廷命官,入班行礼,众人摘掉他的帽子,扯碎他的衣服,拔掉他的胡须,不让他参加祭祀。阮大铖从此以后闭门不出,不敢与正人君子为伍了。怀宗崇祯皇帝吊死煤山之后,南朝震动,朝中公议想立潞王朱常淓为皇帝,阮大铖和凤阳总督马士英过去有交情,于是背弃公议,迎立福王朱由崧为皇帝,建元弘光。阮大铖因为迎驾有功,被升为兵部尚书。整日引导弘光皇帝做无道之事,不把社稷百姓放在心上,迫害东林党人,以报前仇,复社诸君子多数遭到惨祸。宁南伯左良玉起兵清除皇帝身边的奸贼,阮大铖开始害怕了,把淮扬、凤阳、亳州、泗州的镇兵全部转移到长江,黄河、淮扬一带,没有一兵一卒防守。清军乘虚而入,渡过长江,阮大铖正在奉命防守长江,首先剃髪投降,弘光政权覆灭,唐王朱聿键在福建继位,改年号为隆武。阮大铖又写信给唐王,劝他起兵反清,自己愿意做内应,送信的人被巡视的差役拿获,看日期是在已经投降之后,立即命令捉拿。阮大铖当时正在和宾客游览栖霞山,饮酒赋诗,听到这个消息后,头撞石头而死,后来被鞭尸。阮大铖反复无常,毫无气节可言,实在是儒林败类,遗臭万年。


  【附证】(一)宋朝李师中,平日里论事多与王安石相违背,等到王安石权势很盛的时候,又巴结王安石,在舒州修建傅岩亭,原来王安石曾在舒州做过官,登上相位以后,封地也在舒州。还有吴宗孝,考试的时候在试卷中极力抵制王安石的新法,等到王安石受宠以后,吴宗孝又作了《巷议》一书,共有十卷,献给王安石,书中大力赞扬新法的好处。王安石对这两个人的反复无常十分瞧不起,对他们摒弃不用。


  (二)宋朝的尹穑在没做官的时候,名气很大,读书人都和他交往。做官以后,依附于奸臣汤思退,极力诋毁张浚张魏公,被任命为谏议大夫,人们都很讨厌他。后来被贬到岭南,为自己以前做的事感到后悔,对周益公说:“我因为一时不谨慎,投靠奸臣,三十年名誉毁于一旦,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三)明朝崔呈秀只知道趋炎附势,丝毫不顾惜名节。大太监魏忠贤掌权,崔呈秀为了巴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认魏忠贤为义父,尿壶上刻着“义子呈秀献”,此人无耻到这个程度。魏忠贤被诛杀后,崔呈秀很快也被斩首示众。


  (四)明朝武愫有一个仆人,武愫要到李自成的伪朝廷里当官,让仆人去找一身礼服,仆人痛哭说:“老奴听说君主有难,臣子要以死报效,现在皇帝驾崩,主人不去为皇上挂孝奔丧,反而索要礼服,去拜见新皇帝吗?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请主人三思。”跪在地上叩头出血。武愫不听,把他呵斥出去。仆人说:“主人被名利诱惑,不听我的劝告,以后有后悔的时候,我不认见到主人死无葬身之地。”武愫后来被淮扬总兵路振飞擒获,押解到南京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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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7:虐下取功




  杀人千万欲图功,只道勋名勒鼎钟。谁料淮河三漫决,空将身命付波中。




  【注解】“虐”是害也,“下”谓我所属胥吏军民皆是。虐下以取功,必非实功,或凌侮以针其口,或敲朴以夺其情。彼所谓功,即天地所不恕之罪也,纵得邀赏,岂能消灾?


  【证案】梁武帝欲争北魏寿春城,屡年兴兵不下,有佞臣王足献计云:“寿春居淮水上游,若从下游筑堰与城平,使水反灌,则城可得也。得城而去堰,水仍归道。”帝奇其计, 从之,封足为大将军,总理此事。起民夫十万,限日兴工,一时畚锸如云,沙飞蔽日,虽大暑盛寒,雨天雪夜,不许休息,民不胜其苦,死者无算。堰将成,夜大风雨,见神龙数十游戏水上,筑就之堰登时冲卸,民夫随波漂没,惨不可言。事为帝所闻,不加足罪,复起丁五万添补。先时,柴草、柳枝、泥土近处所取,已经用尽,又从数十里外搬运,足不惜民命,严刑催督,轻则捆打,重则立斩,民苦死者又过半。将成又决,空丧国帑,堰终不就。帝御驾临工,足奏龟山脚下有龙穴,筑堰惊动,是以出扰,帝曰:“龙性畏铁,若取铁数万石镕汁灌之,则龙去而功可奏矣。”大臣苦谏不听,差官各省购铁,再起民夫十万协济。一日,取土见一石屋,内有人髪长丈余,指甲绕身二周,端坐如生。帝亲读其碑铭,有“末世萧梁会我庄周,王足无端坏我垄丘”之句。帝曰:“庄子仙人,预知后事,可见此工应做。”催筑益力,三月工成,倒灌寿春城,不浸者三版,帝大喜,设宴颁赏民夫,欢声如雷。是夜大雨滂沱,雷电交作,水面有千军万马之声,须臾复崩,带倾旧堤,波涛汹涌,声闻三百里,下游诸郡县人民庐舍牲畜尽行漂没,帝仅以身免,王足知罪无可逃,大哭投波而死。


  【附证】(一)许进为都御史,冒雪夜行三十里以捣哈密,得遗种八百人。将校以为封侯可得,进曰:“行师之道,期在绥安,安忍以多馘为功,穷而请命,杀之逆天,逆天者无后。”八百人不死,公三子皆秩爵尚书。(《感应篇像注》)


  附断:此不忍虐取之报,尝谓将家无后,可信而无可信也。其故止在好杀与否,观许公不以多馘为功,而嗣后克昌,可知所法矣。


  (二)嘉靖时,御史王珣巡按三吴(古地区名,即吴郡、吴兴郡、会稽郡等三郡辖地,合称三吴)。旧例获盗至三百人者升四品俸,部中所获至数千人,按之多非实,公尽释去,曰:“我不敢杀人以取功也。”后升左都御史,四子皆贵。


  (三)顺治四年,许某随大兵入粤,授许邑令,妄欲立功,乃收乡间长发者十四人,伪称山贼,申报上司尽杀之。杀时正午刻,是日许之家属属任,途遇盗,劫杀男妇十四口,亦在午时。(《感应篇集注》)




 译文:




  【注解】南朝梁武帝萧衍想要争夺北魏的寿春城,数年来派兵攻打,久攻不下。有个奸臣叫王足,向梁武帝献计说:“寿春城在淮水的上游,如果从下游筑坝,和城平齐,使河水倒灌,寿春城立马可以夺取。夺下寿春城后,再将坝拆掉,大水还会流回河道。”梁武帝认为这是奇计,听从了王足的话,封王足为大将军,负责筑坝之事。征用十万民夫,克日兴工,一时间无数铁锹、土筐一齐上阵,飞沙满天,天昏地暗,不管严寒酷暑,下雨下雪,不准休息,民夫不胜其苦,死者不计其数。大坝即将筑成的时候,当天夜里起了暴风雨,有人看见有几十条神龙在水上游戏,刚修好的大坝瞬间被冲垮,民夫被大水飘走无数,景象惨不忍睹。梁武帝知道这件事后,不但不治王足的罪,又征用了五万民工补上。原来从近处取来的柴草、柳条、泥土等等,已经用完,又从几十里外的地方搬运。王足不体恤老百姓的疾苦,严刑催促督办,轻则捆起来毒打,重则立刻斩首,民夫受不了苦而死的,又有大半。眼看大坝将要筑成,不料又被冲垮,白白消耗国库的钱财,最后大坝还是没修成。梁武帝御驾亲临监督工程,王足上奏说龟山的山脚下有龙穴,筑坝惊动了神龙,所以出来扰害,梁武帝说:“龙最害怕铁,如果用几万石铁,化成铁水,灌进去,龙就离开了,就可以顺利完工了。”大臣们劝阻这件事,不听,派官吏到各省采购铁,再征调十万民夫参与筑坝工程。一天,挖土发现一个石头屋,里面有一个人,头发一丈多长,指甲盘绕身体两圈,端坐在那里,面貌如活人一样。梁武帝亲自读碑铭,上面刻着一句话:“末世萧梁会我庄周,王足无端坏我垄丘”。梁武帝说:“庄子是仙人,能够预言未来之事,可见这个工程可以做。”催促筑坝更加紧迫,三个月后,工程完成,大水倒灌寿春城,水深达六尺,梁武帝大喜,摆设宴席犒劳民工,欢声雷动。当晚突然下了大雨,雷电交加,水面上仿佛有千军万马的声音,顷刻之间,大坝又崩塌掉了,连已往修建的堤坝也跟着被冲垮了。波涛汹涌,声音三百里之外都能听到。下游的郡县都被淹没,人民、房屋、牲畜被淹没,不计其数。梁武帝也几乎遭难,王足知道罪责难逃,大哭投水而死。


  【附证】(一)许进担任都御使的官职,冒着大雪行军三十里,直捣哈密,捉住八百个哈密人。属下的将校都认为,以这个功劳,可以封侯拜相,许进说:“行军之道,在于保一方平安,怎么能以多杀无辜平民为功劳呢?他们已经走投无路,求饶了,杀了他们乃是逆天而行,逆天的人断子绝孙。”因此,这八个人都活了下来,许公的三个儿子都做到尚书。


  按语:这是不忍心残虐百姓的福报。有人说做武将的人没有后代,这话也对也不对。因为关键是看这个武将是否残忍好杀。我们看许公不杀无辜百姓来邀功,而后代昌盛,做武将的人应该向许公学习。


  (二)明朝嘉靖年间,王珣担任御史,奉命巡按三吴。按照先例,抓获盗贼达到三百人的,就可以升到四品的俸禄。他管辖的地区,有的官员甚至捉拿到几千个人,经过调查发现多数都不真实,王公把他们全部都释放了,说:“我不敢杀无辜的人来邀功。”后来,王公升任左都御史,四个儿子都很显贵。


  (三)顺治四年,一个姓许的人,跟随清军进入广东境内,被任命为许邑县令,只想着立功请赏,就捉拿了乡间十四个没有剃髪的人,污蔑他们是山贼,申报上级,全部把他们杀掉。杀人的时候,正是午时,当天徐某的家属正在赶往许某做官的地方,在半道上遇到强盗,男女老幼被强盗杀害的,也是十四口人,也是在午时。这个可谓是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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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8:谄上希旨




  廿载立朝堂,附势趋权要。舟中回首望三台,犹冀丹书召。夜半忽呼烛,心德频频告。

  倦来头屡触床栏,赢得儿孙笑。




  【注解】“旨”,恩泽也。谄媚其上,希求恩泽,盖容悦之流,固宠行私者也。如属官迎合上司,绅士迎合官府,吏役迎合本官,奸仆豪奴迎合家主,顺承于内,肆毒于外。惟加意防闲,勿使之有隙而投,则为上之道得矣。


  【证案】明万安字循吉,眉州人,正统进士,授编修。成化初,迁礼部侍郎,入阁参赞机务。中官李永昌方用事,有养子李泰齿少于安,安以兄礼事之,承顺备至。永昌喜,屡荐于上,故得骤迁。安无学术,得柄惟日用事谄媚,结诸阉为内援。时万贵妃宠冠后宫,安因内侍致殷勤,自称子侄辈,妃尝愧出身微无门阀,闻之大喜。安有妾系妃远房妹,安欲媚妃,遂将原配遣归,册妾为正室,由是出入禁内,备知宫中动静,群臣欲请见上计事,安止之曰:“皇上圣明,吾辈有言,但闻诸太监,择而转奏,上无不允者,何必面对其容悦,不识大体如此。”中官汪直宠衰,安窥帝意,上疏请罢西厂,报可,中外以是称安。帝崇信道教,自封玉枢金阙真君,安日为道装随帝跪拜,人皆笑之。及孝帝嗣位,于宫中得一小箧,皆论房中术者,末署曰:“臣安进。”帝命太监怀恩持至阁,曰:“此大臣所为耶?”安愧伏地不能起,及诸臣弹章入,复令恩就阁读之。安但跪而求哀,并无去意,恩上前摘其牙牌,曰:“可出矣。”乃乞归,年已七十余,尚羁道上望三台星,冀复用。家居夜寝,孙弘璧侍,安教以居官事上之道,呶呶不已。弘璧倦困,屡以头触床柱,安怒曰:“乃公教汝,汝反不听,何也?”弘璧曰:“具晓公言,不过教璧谄耳。”安不能答,未几子孙俱死。


  【附证】(一)宋太祖疑符彦有异志,遣王祐按之,谓祐还当与显秩。祐不狥太祖意,为白其冤。竟不大用。乃手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子旦果为宋贤宰相。


  附断:舍一己之升迁,活全家之性命,骨鲠至矣,以是为不谄上希旨之冠,谁曰不宜。


  【注释】王祐与“三槐王”的来历 :王祐,祖籍莘县(宋时属大名府,今属山东省),以文学见长。五代时先仕晋,后及汉、周,北宋建国后,宋太祖赵匡胤拜其为监察御史,颇得赏识,官职不断升迁,以尚书兵部侍郎知制诰。乃举家迁来京城,落户开封。时在宋乾德三年(965年)至开宝二年(969年)之间。 宋开宝二年(969年),有人密告魏州节度使符彦卿谋叛。魏州即大名(大名县亦名魏县),宋太祖乃派王祐权知大名府。那个时候,莘县一带归属大名府,宋太祖要王祐衣锦还乡,许以“便宜”行事,并以赵普(一说王溥)相位相许的真实用心在于除符,王祐自是心知肚明。但王祐至大名接任后,明察暗访,却查无实据,数月无闻。宋太祖乃驿召面问,王祐直言禀报,符彦卿无谋叛事实,并以自己全家百口性命担保。甚至直谏太祖吸取晋、汉(五代)皇帝因猜忌而滥杀无辜的教训。太祖听后很不以为然,乃把王祐改派知襄州。如此以来,王祐升迁宰相的许诺当然是落空了。王祐赴襄州任前在其宅院内,手植槐树三棵,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后来的事实果不出其所料,他的儿子王旦在宋真宗时做了宰相,使他的预言变成了现实。三槐堂不仅成了王祐一支的堂号,而且成为整个王氏大家族中很重要的一个分支——三槐王氏。苏轼曾经写过《三槐堂铭》一文来记载这件事。


  (二)方伯柴云岩讳望,正直不阿。任池州太守时,有巡按卫某者与柴为同年友,欲以私怨参石埭令,嘱柴诬列罪状。言至再三,柴不愿,卫怒曰:“如此则以狥庇借重矣。”柴曰:“守令贤否,公论难逃,吾不能以人之身家性命昧此心,以逢迎上台也。”卫果以狥庇附参。去官之日,绅士军民莫不遮道挥涕,此顺治十四年间事。明年,海贼抢郡城,而后官以失守处分,柴则降补脱然事外,历官广东藩宪。是年生长子谦,为御史,迄今子孙科名甚盛。(《觉世篇注证》)




 译文:




  【注解】“旨”,是恩泽。向自己的君主、上司、主人谄媚,希求恩泽,这些都是阿谀奉承之流,邀得上司的宠爱,而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比如,属官迎合上司,缙绅迎合官府,差役迎合本官,奸诈的仆人和恶劣的奴才迎合主人,这类人在内向主人、上司巴结讨好,对外却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只有加意防范这类事情,不要使他们有机可乘,这才是做上司、主人的正确做法。


  【证案】明朝的万安,字询吉,眉州人,是明英宗正统年间的进士,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官职。明宪宗成化年间,升任礼部侍郎,进入内阁参与朝廷大事。太监李永昌权势正盛,他有个养子叫李泰,年龄比万安小,万安对待他如兄长,处处顺从。李永昌很高兴,多次向上推荐万安,所以很快就升官。万安不学无术,获得权力后,只是每天以奉承巴结皇帝为事,勾结宫中太监作为内援。当时万贵妃在后宫中最受宠爱,万安侍候万贵妃极为殷勤,自称子侄辈。万贵妃经常因为自己出身卑贱,不是豪门望族的女子,听到万安的话非常高兴。万安有一个小妾是万贵妃的远房妹妹,万安想要巴结万贵妃,就把元配赶回家,立这个小妾为正房,从此以后出入皇宫,宫中的大事小事,一概知晓。大臣们请求面见皇帝议事,万安阻止他们说:“皇上圣明,我们有什么话,只管和太监们说,让太监们转奏皇上,皇上没有不准许的,何必要亲自见到皇上呢?你们真是不识大体。”宦官汪直不再受宠,万安窥测皇帝的心思,上奏请求罢黜西厂,皇帝准许,朝廷内外因为这件事称道万安。皇帝崇信道教,自封为“玉枢金阙真君”,万安每天穿着道士的服装,跟着皇帝跪拜,众人都笑话他。等到明孝宗继位,在宫中发现一个小匣子,里面都是房中术的邪书,后面署名是“臣安进帝”。命令太监怀恩拿到万安面前,对他说:“这是做大臣的该做的事吗?”万安羞愧难当,跪地不起。后来大臣们弹劾万安的奏章接连不断,孝宗又让怀恩在万安的面前读一遍。万安只是跪地哀求皇帝饶恕,其时并没有去官不干的意思。怀恩走上前去把万安的出入皇宫的牙牌摘掉说:“你可以走了。”万安迫于无奈,只好请求告老还乡,这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在回去的路上还徘徊不定,幻想着再次被起用。在家里睡觉,孙子万弘璧在旁边侍候,万安教他做官的道理,说个没完,弘璧打瞌睡,头老往床柱上碰,万安生气地说:“你爷爷教你,你怎么不听呢?”弘璧说:“我都知道爷爷您教我的什么,不过是教我谄媚罢了。”万安无话可说,没多久,他的子孙全部死亡。


  【附证】(一)宋太祖怀疑符彦卿有外心,派遣王祐去审查,对王祐说回来后会赐以显官。王祐不按照太祖的意思要处理符彦卿,反而为其平反昭雪,最后王祐自己没有被重用。于是亲手在庭院中种下三棵槐树,说:“我的子孙中肯定有做三公的。”其子王旦果然成为宋朝有名的贤相。


  按语:放弃个人的升官,全活了一家人的性命,公平正直到了极点,实在难得。把王公作为不“谄上希旨”之首,谁能说不应该呢?


  (二)方伯柴望,字云岩,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他在担任池州太守的时候,有一个姓卫的巡按和柴望是同年,想为了报私仇,参劾石埭县的县令,嘱托柴公出具诬告他的罪状。对他说了好几遍,柴公不愿意,卫某大怒,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告你包庇罪人。”柴公说:“太守作为父母官,贤明与否,自有百姓的公论,我不能牺牲别人的身家性命,昧着良心,应和上司的喜好。”卫某果然以包庇罪犯的名义参奏柴公。结果,被罢官,离任的那天,当地缙绅军民全都遮道相送,挥泪流涕,这是顺治十四年的事情。第二年,海盗抢劫郡城,接任的官员因为失守而被处分,柴公因为降职,免去一劫,后来柴公又被起用,一直做到广东藩宪。当年,生下长子柴谦,做到御史,到现在子孙后代富贵昌盛。此事记载在宋牧仲先生文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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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2: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69:受恩不感




  位为柱国冠群侯,鱼水君臣反结仇。若是越公知感德,锦帆那得到扬州。




  【注解】君子不轻受人恩,既受人恩则一饭之德,在所必报。纵一时无力,心不可不怀感。若忘恩之人,受人之惠,视为固然,一有不遂,反有嗔恨。故程子云:“受人之恩而不忘者,其为子必孝,为臣必忠。”则忘人之恩者其不获令终,盖可知也。


  【证案】隋杨素佐文帝平定天下,功冠群僚,封越国公、太师、上柱国,宠幸无比,素视为固然。时太子杨勇粗率,不尽子道,为独孤后所不爱,晋王杨广欲夺储位,降心事素,待以父礼,素喜谓人曰:“此小儿郎尽可人意,异日当提拔之。”一夜月色清美,帝与后临轩赏玩,召素侍宴,帝曰:“朕以一剑削平诸乱,今天下大定,与卿永享富贵矣。”对曰:“天下事固无足虑,但陛下家事尚有未妥。”帝惊问之,素曰:“太子为国之根本,太子贤则天下安,今青宫不循理法,非付大事之人。”后不等帝开口,即曰:“卿系吾家故旧,非十分忠爱,焉肯议论及此。晋王贤声久着,同是陛下子,若舍勇而立广,则付托得人矣。”两人同心相帮,不由得文帝不依。次日即废勇为庶人,立广为太子。后广调奸宣华夫人陈氏,文帝病中知之,大怒,谓素曰:“速召我儿来。”素命近侍召太子。帝曰:“勇也。”素曰:“太子仁孝,天下归心,陛下以私意废之,臣不敢奉诏。”帝曰:“尔受吾厚恩,不知感激,反将仇报,坏吾家事,汝欺吾病不能杀汝,吾死后决不相饶。”遂痰壅而崩。素扶广即位,是为炀帝,退朝笑语臣曰:“小儿子作大家郎,未知能胜任否?”众人皆愕然不敢对。素从此上殿不拜,奏事不名,炀帝亦无如何。一日早朝毕,方欲退班,忽绕殿而走曰:“臣负陛下厚恩,罪该万死。”倒地气绝,盖文帝阴灵所击云。


  【附证】(一)明王之巽,四川人,未遇时有族兄供给读书,一衣一食,皆仰赖于兄,尝谓兄曰:“厚恩自有报日。”后成进士,赴京谒选,其兄复典卖田产,与为盘费。未几巽选江南某邑令,兄穷困无奈,往任所抽丰。巽不念前恩,但薄赠之,兄曰:“我此番来欲寻一生路,以此回家,必填沟壑矣。”巽终不顾,兄含怨而去。越一载,巽革职,狼狈旋里,族中百余人迎于里外,大声曰:“此负恩人也。”争指骂之,巽惭愤不敢辩,寻病而死。(《觉世篇注证》)


  (二)西王斯泛海,风坏其舟,得登一山,遇猩猩救入穴内,饲以果实。越年余,有商舟经其处,猩猩送之附舟,依依作惜别意。斯既登舟,语舟人曰:“吾闻猩血染衣,千年不变,可共捕之。”舟人皆怒曰:“彼兽而人,汝人而兽也。”共推出之。(《感应篇像注》)




 译文:




  【注解】君子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如果一旦接受别人的恩惠,那么即使是一顿饭的恩情,也想着必须报答。纵然暂时没有能力,但心中不能不时刻怀有感恩之心。而那些忘恩负义之人,接受别人的恩惠,认为是应该的,一旦不满足自己,反而产生怨恨。所以程子说:“接受别人的恩惠而念念不忘,那么他做为子女必然孝顺,他作为臣子必然忠诚。”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得不到善终,是肯定的了。


  【证案】隋朝的杨素辅佐隋文帝平定天下,功劳卓著,被封为越国公、太师、上柱国,极受皇帝宠幸,杨素认为是应该的。当时太子杨勇粗鲁率性,尽不到作儿子的本分,独孤皇后很不喜欢他。晋王杨广想要夺取太子的位置,拉下面子去讨好杨素,像对待父亲一样侍奉,杨素喜欢对人说:“这个孩子很令人满意,以后要提拔他。”一天,月光美好,皇帝和皇后在花园中游玩,把杨素召进宫来陪奉宴席,皇帝说:“朕用一把宝剑平定天下,现在天下太平,可以与爱卿共享富贵了。”杨素回答说:“天下事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了,但是陛下的家务事,还不是十分稳妥。”皇帝很惊讶,问他为什么,杨素说:“太子是国家的根本,太子贤德,天下安定,现在东宫不遵守礼法,不是能够托付大事的人。”皇后还没等皇帝开口,就说:“爱卿是我家的旧交,如果没有绝对的忠诚,怎会提到这件事?晋王很早就有贤德的名声,同样是陛下的儿子,如果废除杨勇,而立杨广,那么就托付得人了。” 皇后和杨素二人一条心,争着说话,不由得隋文帝不依从。第二天就把太子杨勇废除为平民,立杨广为太子。后来杨广调戏宣华夫人陈氏,文帝在病中知道后,大怒,对杨素说:“马上叫我儿过来。”杨素命令属下召太子进宫。文帝说:“杨勇。”杨素说:“太子仁慈至孝,天下人归心,陛下想以个人私意废除太子,臣不敢奉诏。”文帝说:“你受到我的厚恩,不知道感激,反而恩将仇报,败坏了我的家事,你欺我生病不能杀掉你,我死后绝对饶不了你。”于是一口痰上不来,驾崩了。杨素扶助杨广即位,这就是隋炀帝。退朝后,杨素笑着对重臣说:“小孩子当大家,不知道能不能胜任?”众人很吃惊,但也无可奈何,不敢说话。杨素从此以后上殿也不跪拜,向皇帝奏事也不署名,隋炀帝也无可奈何。一天,下了早朝后,正想退下去,忽然绕着大殿乱跑,嘴里说道:“臣辜负了陛下的厚恩,罪该万死。”然后倒在地上,气绝而死。这是文帝显灵,把杨素打死。


  【附证】(一)明朝的王之巽是四川人,在没有显贵之前,他的一个族兄供养他读书,吃饭穿衣,都全靠他的兄长。他曾经对兄长说:“兄长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后来,他成为进士,进京去等候朝廷任命,他的兄长又典卖田产,给他做盘缠。没多久,王之巽被选为江南某县的县令,兄长穷困,到他当官的地方去投奔他。王之巽竟然不感念旧日的恩德,只是赠送他很少的钱物,兄长说:“我这次来,想寻找一条活路,要是这样回家,必然在路上饿死了。”王之巽到最后还是不管不顾,兄长含恨而去。过了一年,王之巽被革职,狼狈回家,家族中一百多口人,到村外迎接,大声骂他:“这是忘恩负义的人。”众人争相指着他的鼻子骂,王之巽不敢辩论一个字,很快就得病死掉了。


  (二)西王斯乘船渡海,船被大风吹坏,登上一座山岛,遇到一只大猩猩把他救到山洞里,用果实给他吃。过了一年多,有一艘商船经过这个小岛,大猩猩把他送到船上,好像依依惜别的样子。西王斯登上船后,对船上的人说:“我听说用猩猩的血染衣服,能够千年不退色,可以一块捕捉它。”船上的人都很生气地骂他:“猩猩是禽兽中的人,你是人中禽兽。”又一块把他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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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0:念怨不休




  自古同官若弟兄,一言不合莫相倾。冤家路上偏相遇,回想当年面发赧。




  【注解】“怨”,小隙也。或一事之犯,或一言之忤,纵当下不能不然,过后便当消释胸中。得多少便宜,多少受用,若念之不休,势必报复,至于报复,则毒恨不知何日能忘矣。


  【证案】熊朝弼与秦国辅同官吏部,熊为文选司,秦为验封司,两人交情甚密。时届大选,尚书问已铨者若干名,待铨者若干名,熊全然莫应,秦代为登答,一一详明,尚书甚喜,大加夸奖。熊心怀嫉忌,从此事事与秦为仇,虽同盘饮食,同案办事,不啻敌国。居家每忆前事,常扑案大怒,其子谏曰:“同官如弟兄,些小过失可相忘。”熊曰:“彼于堂尊前辱我,何啻挞诸市朝,此安得不念?”子不敢再谏。越岁余,熊转刑科给事,秦转侍讲。时当秋爽,退朝无事,诸翰林相约至酒园演《长生殿》戏文,忘系忌辰,被熊访知,曰:“二载之怨,可藉此泄矣。”即上疏纠参,指秦为罪魁。奉旨,秦革职,余降调。秦有去官诗云:“可怜一夜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之句。熊一日上殿奏事,旧怨未平,语侵前尚书,上恶其诋毁大臣,降旨切责。尚书查出熊文选时营私数事,胪例奏闻,上即着该部究拟具奏。熊百计央当道向尚书求情,尚书曰:“吾非记小怨者,但渠欲我忘情,渠何不忘情于秦国辅耶?”竟议革职,即日驱出都门。适秦原官起复,进京途中相遇,秦不提前事,握手叙旧,厚赠盘费。熊谓其子曰:“当初不听汝言,致贻今日之愧,悔无及矣。”


  【附证】崇祯癸未,山东济宁南关有文帝、武帝二庙久圮,庠生王道新、陈益修等捐赀竞劝,鸠工重修,卜吉上梁。庙后界清真寺,回教杨生花、杨化龙侵猎庙地,纠党拆逐,益修不平,偕兄嘉修、弟尚谦、王宏等,公呈总河禁止。生花衔憾,邀截益修于途,捶殴几毙,剜其双目,塞以矿灰,群为得计,断无生理矣。夜半,益修梦绿袍伟人持酒,命咽之,有声,家人惊闻。次夜又梦唐巾蓝衣神排闼而入,趣益修起云:“吾来医子”。手击脑后,死血迸出,目孔喷血如注。三夜见一老妪,先饲以杏,继饲以李,使吞之,又投羊眼盈把,益修接之吞其二,两目复生明矣。益修恐生花等复思害之,避去旧里。甲申年,流寇郭升至济宁,将生花合族十三口一一剜目剖心,戮于市。乙酉,学政校士,拔陈氏兄弟俱高等。乡试,益修并弟尚谦同修庙王宏、王道新俱中式,联登甲第,益修授江南贵池令。(《居易录》)


  施闰章《矩斋杂记》云:陈刻有《奇报录》,余亲见其目,瞳子微异而州人无异辞,故信其不诬而记之。又《毛西河合集》记此事甚详。




 译文:




  【注解】“怨”,是小矛盾。或者因为一件时或一句话的矛盾,纵然当时心上过不去,过后心中便要把不愉快放下。这才是真正的好处,受用不尽,如果耿耿于怀,总有一天要想着报复。一旦报复,则毒恨就更大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忘记?


  【证案】熊朝弼和秦国辅一同在吏部当官,熊朝弼担任文选司,秦国辅担任验封司,两人交情很厚。当时正在选拔官吏,尚书问道已经选上的有多少人,待选的有多少人,熊朝弼一点也回答不上来,秦国辅代替他回答,说的很详细,尚书很高兴,大加赞赏。熊朝弼心怀嫉妒,从此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和秦国辅作对,虽然在一个桌上吃饭,在一个案头办公,但是就和仇敌一样。在家里每次想到以前的事情,常常拍案大怒,他的儿子劝谏他说:“一块做官的同僚,就和兄弟一样,小小的过失,就把它忘掉就好了。”熊朝弼说:“他在长官面前羞辱与我,就像在朝堂之上鞭打我,这种冤仇怎能令人忘掉?”儿子不敢再劝谏。一年之后,熊朝弼转调担任刑科给事,秦国辅转调为侍讲。当时是秋天,秋高气爽,秦国辅退朝后闲来无事,诸位翰林们约好到酒园演戏,戏目是《长生殿》,忘了是先帝忌辰,被熊朝弼访查得知后,说:“两年的冤仇,现在可以报了。”就上书皇帝,参劾演戏的官员,指认秦国辅为罪魁祸首。皇帝下旨,秦国辅革职,其他人降职。秦国辅曾经写下一首《去官诗》,诗中有“可怜一夜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的句子。熊朝弼一天上殿奏事,过去的怨气还没有完全消解,语言上对原来的尚书有所冒犯,皇帝厌恶他随意诋毁大臣,下旨处分他。尚书查出熊朝弼在担任文选司的时候,营私舞弊的事情,罗列罪状,上奏皇帝,皇帝立即命令吏部拟好处理办法上奏。熊朝弼千方百计央求尚书求情,尚书说:“我不是记恨小冤仇的人,但是你想要我忘掉前怨,那么你为什么不忘掉和秦国辅的小怨呢?”最后还是被革职,立即被驱逐出京城。当时秦国辅原官起用,在进京的路上相遇,秦国辅不提以前的事,握手叙旧情,并给予厚赠作为盘缠。熊朝弼对他的儿子说:“当初没听你的话,导致今天的羞愧,后悔也来不及了。”


  【附证】崇祯癸未年,山东济宁南关有文昌帝君、关圣帝君两座庙,已经坍塌很久了,生员王道新、陈益修等人出资,并且募捐,开工重修两座庙,选择良辰吉日上梁。庙后面紧邻着回教清真寺,回教的杨生花、杨化龙等人侵占庙里的土地,纠集众人拆庙,益修心中气愤,与兄长陈嘉修、弟弟陈尚谦、王宏等人一块到总河衙门请求制止。杨生花怀恨在心,和人一块在半路上截住陈益修,狠狠殴打,几乎被打死,又挖去双眼,把煤灰塞进伤口。那群回教徒们认为陈益修一定活不了。半夜里,益修梦见一位身着绿袍的伟人拿酒让他喝,有吞咽的声音,家人都听见了,很惊奇。第二天晚上又梦见头戴方巾、身着蓝衣的神人推门而进,把益修叫起来说:“我来给你治病。”用手拍打他的后脑勺,死血喷出,眼孔中血流如注。第三天夜里又梦见一位老妇人,先给他杏子吃,又拿李子给他,让他吞下去,又给他一把羊眼,益修接过来吞下两个,双眼复明了!益修恐怕杨生花等人再次加害于他,离开家乡到外地躲避。甲申年,流寇郭升进入济宁境内,将杨生花全家一十三口人,全部挖眼剖心,当中杀掉。乙酉年,学政官考核生员,选拔陈氏兄弟为高等,乡试的时候,益修和弟弟尚谦以及一同修庙的王宏、王道新全部考中举人,又接连考中进士,益修被授予江南贵池县令。


  施闰章先生《矩斋杂记》中说:“陈益修写过一篇《奇报录》来讲述这件事,我曾经亲眼见过他的双眼,眼珠和普通人有点不一样,但是当地人对此没有异议,所以相信这件事是真实不虚的。”《毛西河合集》记载这件事也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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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1:轻蔑天民




  炀帝开河道,锦帆任意游。绿杨犹未茂,白骨已成丘。

  幽阁明珠璨,迷楼胜景留。君臣皆失道,枉自说风流。




  【注解】天生斯民,君长之官,分治说民,固天民也。居官者逞志作威,惟吾所为,或厚敛,或酷残,或苦役,轻视小民不啻草芥,岂知民有好恶,天必从之,未有蔑弃天民而不祸其身及其子孙者。


  【证案】隋麻叔谋为开河大总管,起天下民夫十万,克日兴工。十人为排,五十人为队,分段挑浚,前段疏通,后段阻塞,排长、队长俱斩。峻法严刑,日夜催督,沿途饿死病死及受责被斩而死者,尸骸遍地。民间房屋坟墓稍碍河路,登时拆毁。由汴至淮二千余里,去城二十余座,毁民屋数百万间,抛弃骨骸不可胜计。一日晚间,叔谋出帐闲步,见林中火光灿然,疑为有宝。往视之,有无数披髪鬼蜂拥而来,将叔谋擒倒攒殴。大声呼救,众役奔来,已昏晕不省人事。延名医巢元方诊脉,云为鬼风吹入头脑,服药而愈。戒之曰:“贵恙虽痊,每早须食羊羔培养元气,方免举发。”叙谋出令,着百姓供应羊羔,不惜厚赏。有大盗陶姓兄弟三人,其祖坟适当河道,求免无策,忽闻羔羊之令,大喜。夜间盗人家肥泽幼孩,去头足割肉成块,五料烹煎,送至营门。时叔谋用膳,见送羔羊者,举箸恣意而食,其美异常。命重赏之,陶不受,每早供献无缺。叔谋感其情,留酒饭谓曰:“尔何不将羔羊之法传授庖人,尔可免费,吾亦安心矣。”陶避席跪泣曰:“哪有蒸羊法,止有蒸孩子法耳。”谋惊询其故,陶曰:“初次所送乃吾子,二三次乃吾两侄,亲子不足继,只得转盗他家儿以伸孝敬。”谋曰:“吾与尔素昧生平,何苦如此用心?”陶告以求免祖茔之故,叔谋曰:“此易事耳,但羔羊必须照旧送来。”陶谢应而去。此风一倡,不逞之辈皆盗杀幼孩以求媚,人家有小儿,燃灯守夜不眠。后炀帝怒其残虐,腰斩之。


  【附证】苏州刘心城,名锡九,庚戌进士,初为卢陵教授,应滇聘,道过黔中,回舟泊邮亭,梦长面伟人告曰:“某宋将也,在唐朝为商,过一寺见法师登高座讲佛门《四十二章经》,余发心设斋一堂,随听经一座,以此善因,世为小吏,从不脱官。至宋初升为偏将军,姓曹名翰,征江州久不下,怒屠其城,自此以来,世世为猪受戮,今公泊舟处乃吾死所,少顷第一受屠者即余也,有缘相遇,愿垂哀救。”刘蹶起呼仆,视船头果屠门也。顷门启,捆一猪出,号声震地,刘喝买载回,放之阊门西园,用是刊因缘遍布。夫猪孽重性蠢,何能现梦,其能现梦者,仍是听经余慧也。余辛未同公听讲,即于中堂公术其事,余至西园犹及见此猪,身好洁,呼曹翰即应,与人无异。(徐白舫太史《海内一勺合编》)




 译文:




  【注解】上天生养人民,君主委任官吏,治理教化人民,所以称为“天民”。做官的人作威作福,为所欲为,或者横征暴敛,或者残暴虐民,或者施加苦役,轻视人民如同草芥。怎知道人民有所好恶,上天必然依从,欺民就是欺天,没有蔑弃人民的人而不受上天惩罚、给自己带来灾祸的,并且祸及子孙后代。


  【证案】隋朝麻叔谋担任大运河开河大总管,征调民工十万,兴工开挖大运河。十人为一个排,五十人为一队,分段施工。如果前段已经挖通,后段还没有完工,此段的排长、队长都要被斩。制定严刑峻法,日夜督促工程,沿路饿死、病死以及受到处分被斩首的人,尸骨遍地。民间的房屋和坟墓如果稍有妨碍河道,立刻拆毁。从开封到淮扬两千多里,拆毁城楼二十多座,毁坏民房几百万间,抛弃尸骨不计其数。一天夜里,麻叔谋出帐散步,见到树林中有火光,以为是有宝贝。就过去看,见有无数披头散发的鬼魂蜂拥而来,把麻叔谋抓住,把他群殴一顿。麻叔谋大声喊救命,差役们跑来,麻叔谋已经昏过去不省人事。请来名医巢元方诊视,医生说是被鬼风吹入头脑,吃药之后就好了。医生告诫他说:“你的病虽然好了,每天要吃羊羔培养元气,就可以避免复发。”麻叔谋又发布通告,命令百姓供应羊羔,给予重赏。当时有陶姓盗贼兄弟三人,他家的祖坟正好妨碍河道,请求免除,不准,忽然听说羊羔的命令,很高兴。夜里,偷盗人家的长得胖的婴孩,割去头脚,切成块,用各种调料烹制,送到麻叔谋的营账。当时叔谋正在吃饭,见有送羊羔来的,举筷大吃起来,美味无比。命令给予重赏,陶某不接受赏赐,每天供献不间断。麻叔谋很感激,留下陶某吃饭,对他说:“你为什么不把蒸羊羔的方法教给厨师呢,你可以免除辛苦,我也心安了。”陶某跪在地上说:“哪有蒸羊羔的方法,只有蒸孩子的方法。”叔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陶某说:“第一次送来的是我的儿子,第二、三次是我的两个侄子。亲人的小孩供应不上,只得转盗别人家的孩子充当,来孝敬您。”叔谋说:“我和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这样用心?”陶某告诉他说免除挖掘自家祖坟的缘故,叔谋说:“这个事情好办,但是羊羔还要照旧送来。”陶某答谢而去。这个风气一开,无良的人都偷盗人家的小孩去讨好,家里有小孩的人家,点灯守夜不眠。后来隋炀帝对于麻叔谋的残暴虐民非常愤怒,将麻叔谋腰斩。


  【附证】苏州的刘锡九,字心城,是庚戌年进士,初任庐陵教授,又去云南应聘,路过黔中,回船停泊在邮亭,梦到一个脸很长的伟人告诉他说:“我是宋朝将军曹翰,在唐朝是商人,路过一座寺庙,见一位法师登上高台讲解佛门《四十二章经》,我发心设斋一堂,跟着听了一堂经,因为这个善因功德,世世作小官,从来没有失掉官位。到了宋朝初年,升为偏将军,名叫曹翰,征讨江州,久攻不下,一怒之下,将江州城屠城。从此以后世世转生为猪,受宰割的苦报。现在您停船的地方将是我死的地方,过一会第一个被宰的就是我,有缘相遇,希望怜悯,搭救一命。”刘公醒后叫仆人过来,见船头对面果然是屠户。过了一会,屠户的门打开,捆绑一头猪出来,嚎叫之声震天,刘公将屠户制止,把猪买回,在阊门西园放生。于是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写出来,刊印流通,劝化世人。猪罪孽深重,性情愚钝,怎么会托梦呢?之所以能托梦,仍然是听经得来的智慧。我在辛未年和刘公一起听讲,刘公就当众讲述这件事。我到西园,还能看到这头猪,此猪爱干净,叫他曹翰就答应,和人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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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2:扰乱国政




  聪明盖世目全空,睥睨朝堂气概雄。新法行时天下乱,民间猪犬唤荆公。




  【注解】国政,天下之公事也。以一己私意更变之,是为扰乱。盖祖宗成法,有司奉行已久,民亦安以为便,有一番更改则多一番惊扰,近则为害一时,远则贻患后世,不可不慎也。


  【证案】宋王安石以学识傲天下,神宗信任之。当国时,创立新法有免役、首实、青苗诸名。而青苗尤为民害,其法春时出库资贷民,至秋收征还取息二分,贪官猾吏缘是为奸,出则扣克,入则加倍,行之经年,天下大扰。郑侠绘流民图以献,神宗感悟,欲罢之,安石犹强词云:“天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之法不足守。”其党吕惠卿等复力持之,帝遂中止。安石又与其子雱(pāng)私复肉刑,议未上而死。安石以园地为僧寺,遍作佛事,烛光中恍惚见雱荷枷锁哭曰:“议复肉刑,罪通于天,永沉地狱,万劫无出期矣。”后安石遭贬,途中闻有人呼猪者曰“王安石来食”,呼狗者曰“傲相公来食”,王安石不敢住宿,连夜遁去。安石既死,其亲郭权病绝复苏,云在冥中见一狱题曰“永禁奸邪”,中有贵人被械,白发大目,虽不言其姓名,人皆知为安石。蔡卞之妻即安石女也,令人问权见相公否,权不肯言,但云宜速作功德,在其阴司受罪可知矣。




 译文:




  【注解】国政,乃是天下之公事。如果以自己的私意随意更改,这就是扰乱。这是因为祖宗制定下来的制度,官方已经长期奉行,人民也已经适应,感觉便利,有一番更改就多一番惊扰,短时间内为害一时,时间长了以后,贻害后世,不能不谨慎。


  【证案】宋朝王安石以自己的学识傲视天下,宋神宗很信任他。他在担任宰相时,创立新法,包括免役法、首实法、青苗法等等。而其中,青苗法更加祸害人民,青苗法是春天时出库银贷给老百姓,到了秋收的时候收回贷银,收取利息二分。贪官酷吏借这个新法行奸扰民,借出的时候克扣,回收的时候加倍征收,这样实行了一年之后,天下扰乱。郑侠画了一幅《流民图》,献给皇帝,神宗感悟,想要罢免王安石,王安石强词夺理,说:“天象变化不值得害怕,民间的言论不值得听取,祖宗的成法不值得保守。”他的党羽吕惠卿等人又极力支持他,神宗就停止了。王安石又和他的儿子王雱私自建议恢复肉刑,奏议书还没有呈上去,王雱就死掉了。王安石把自家园子改为佛寺,整日做佛事,在烛光中恍惚看见王雱戴着枷锁哭着说:“建议恢复肉刑,获罪于天,永堕地狱,万劫无出头之日。”后来王安石遭贬,路上听到有人唤猪说“王安石来吃”,有人唤狗说“傲宰相来吃”,王安石不敢在那住了,连夜逃走。王安石死去后,他的亲戚郭权病死后又活过来了,说在地府看见一处狱所,写着“永禁奸邪”,里面有一位贵人身披锁链,头发花白,眼睛很大,虽然不说叫什么名字,人都知道是王安石。蔡卞的妻子就是王安石的女儿,让人问郭权见到宰相大人没有,郭权不肯说,只是说要赶快做功德,王安石在阴间受罪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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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3:赏及非义




  地坼天倾日,权奸赏不公。赤民多冒荫,白木尽膺封。

  金带寻常物,银鱼草芥同。罪魂归地府,依旧手全空。




  【注解】赏以劝有功,非义而赏之,是旌恶以长奸也。如保举之事,上司不能实心廉访,奸巧者多列荐章,而奉公守法、洁己砥节之士反多屈抑。至边方将领赏擢,尤所当核,若上下扶同,不察真伪,奸卒猾弁,冒级希赏,而奋力报效不屑夤缘(本意攀缘上升,寓意拉拢关系,向上巴结)者不得一与赏格。又或有终身疆场,一战失利而论死者。呜呼!赏替则罚滥,其何服人心乎?


  【证案】马士英,贵阳人,崇祯时为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到官甫一月,檄取公帑数千金,馈送朝贵。事发,遣戍流寓南京,与阮大铖相结甚欢。十五年,流贼陷凤阳,礼部侍郎王锡衮荐士英才可用,起复总督凤庐等处军务。十七年三月,京师陷,怀宗崩,南京诸大臣仓猝闻变,议立新君未定,士英拥兵迎福王至江上,大臣不敢言。王之立,士英力也,论定策功加少傅。士英既秉政,首起其党阮大铖,及平日诸所相善者无不得美官。逆案诸奸,尽得复职,死者悉予赠恤,降贼者入贿不问,仍以原官用,诸白丁隶役输重赂立跻大帅。都人为语曰:“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其行赏倒乱如此。我兵渡江,王出走,士英率众渡钱塘欲抵杭州,被擒斩之。




 译文:




  【注解】行赏是用来劝勉鼓励有功之人,如果不予明察,连不义的人都要赏赐,那是在表彰恶行,助长奸诈。比如保举、推荐等事,上司如果不能认真察访,奸巧之人的名字被列在名单上,而那些奉公守法、洁身自好、砥砺品行的人反而遭到贬抑。至于边庭将领的赏赐和提拔,应该更加仔细核查,如果上下勾结,异口同声,不考察真伪,那些奸猾的士卒,冒名越级希求恩赏,而那些拼死报国,不屑于讨好上司的人们,得不到丝毫的赏赐。或者,一生冲锋陷阵,却因为一战失利而被处死的。呜呼!赏赐不公,处罚就会混乱,这样又怎能服众呢?


  【证案】明朝马士英,贵阳人,崇祯年间作佥都御使,奉命巡抚山西。上任不到一个月,冒领公款数千两银子贿赂朝中重臣。事情败露后,被流放。在南京的时候,和阮大铖相交甚欢。崇祯十五年,流贼攻陷凤阳,礼部侍郎王锡衮推荐马士英,他的才能可用,朝廷起用马士英,任命为总督凤阳、庐州等处地方军务。崇祯十七年三月,京城陷落,崇祯皇帝殉国,南京的众位大臣仓猝听到这个事变,商议立新君的事情,还没有定好人选。马士英带兵拥护迎接福王朱由崧到南京,大臣们不敢说什么。福王被立为皇帝,靠着马士英的功劳,所以被封为太傅。马士英掌握朝政之后,首先起用他的党羽阮大铖,还有平时和他关系好的人都得到好的官职。魏忠贤阉党的党羽,都官复原职。已经死了的人都给予厚赠,投降李自成的人,只要行贿,也得以原官起用。那些目不识丁的隶卒差役,只要多拿钱,立马当上将帅。京城的人编了顺口溜说:“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实行提拔赏赐,混乱到这种程度。清军渡江后,弘光帝出走,马士英率领众人准备渡过钱塘江到杭州去,被擒获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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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4:刑及无辜




  孝娥刺血上冤书,任性偏心杀不辜。花烛未谐身已丧,残魂难免入丰都。




  【注解】刑以惩有罪,无辜而刑之,是以民命为草菅也。夫误罹于法,当为之辨雪,况可滥及耶?《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则罗织无辜,敲朴成狱,为世所共戮也,宜矣。及字是波及之义,一时不察,无意中牵连受累即是,岂必有意故入而后遭天遣哉!刑不独杀戮,笞杖皆不可忽。


  【证案】罗友恒为秦州司李,居官颇廉,惟赋性拘执,惮于改过。时有大盗杀人劫财,罗责捕严拿,已经就获,庭讯时盗攀其有仇富家臧姓,臧呼号称冤,罗不听,比为从律拟绞,上司报可。臧有女桂姐,刺臂血具词愿代父死,罗不听。后虽访知其冤,缘谳案已定,不肯自认失察之罪,遂置之。臧被决时其女抱父尸一痛而绝。罗任满改四川司李,畏远不赴,告病归里,因无子,嘱媒娶妾。有韩媪云近有臧姓新亡,遗女十七岁,无所归,情愿为宦家姬侍。罗用五十金买之,见其女容色可人,应对安雅,大喜。是晚成亲,女阖户,家人闻房内罗求饶之声,大骇。又听女云:“我乃孝女,蒙上帝封为贞静夫人,岂肯与尔为妾,尔向日无辜害吾父,今来取尔赴阴司质对,求饶何益?”众将门撞开,见罗已七窍流血死矣。女无踪,盖桂姐之灵也。后访韩媪,并无其人,亦系鬼云。




 译文:




  【注解】刑罚用来惩处有罪的人,如果是无辜的人遭到刑罚,这是以人民的生命为草芥。如果不幸被国法冤枉,应当为他平反昭雪,况且是滥用刑罚?《尚书》中讲:“与其杀无辜的人,宁可不牵连。”有些人给无辜的人罗织罪名,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全世界的人都想杀他,这是人之常情。“及”字的意思是波及,一时间审察不慎,无意中牵连到无辜的人,都包括在内,不只是故意陷害人,有意无意都会遭天谴。说道刑罚,不只是杀戮,用棍棒大人都不可不谨慎啊。


  【证案】罗友恒担任秦州司李,做官非常清廉,只是性情固执,不愿意承认和改正自己的过失。当时有杀人谋财的大盗,罗友恒命令擒拿大盗,已经被擒获,在审讯的时候,大盗诬陷仇人,是一个臧姓的富人,臧姓富人呼号喊冤,罗友恒不听,根据法律,准备判处绞刑,上司批准。臧某有个女儿叫桂姐,刺破手臂,用鲜血写成状纸,愿意代替父亲受死,罗友恒还是不听。后来虽然也访查到了这个案子是冤枉的,但是案子已经定下来了,不肯承认自己的失察之罪,于是就这样结案了。臧某被处决的时候,女儿抱着父亲的尸体,悲痛而死。罗友恒任期到了,转调四川司李,嫌远没有去,告老还乡。因为没有儿子,嘱托媒婆给他找个小妾。有一个姓韩的媒婆说,最近有一个姓臧的人死去,留下一个十七岁的女儿,没有着落,情愿到官员家作姬妾。罗友恒用五十两银子买下来,见这个女子姿容美丽,气质文雅,应对从容,非常高兴。当天晚上成亲,女子关上门,家人都听见房间里罗友恒求饶的声音,大为惊奇。又听到女子说:“我是孝女,上帝封我为贞敬夫人,怎么肯给你做妾,你原来无缘无故害死我的父亲,现在取你的命到阴司对质,求饶有什么用呢?”众人把房门撞开,见罗友恒已经七窍流血死去了,女子已经不见了,原来是桂姐显灵。后来去访查姓韩的媒婆,并没有这个人,原来也是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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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上感应篇图说75:杀人取财




  油铛烈焰肆诛求,使尽威风不转头。已取重赀归掌握,又谋弱女侍衾裯。

  痴心枉作千年计,败子只供一瞬游。胸上生疮肠肺露,今人世世笑章修。




  【注解】此指有位者言,财有定分,不可强求,况杀人以取之乎?惟奇贪之人,必济以异酷。盖绿林彍技,有杀人之伎俩,握篆绾符,有杀人之权柄,取财如探囊,如挹注,其辙一也。下文“破人之家,取其财宝”,指平人言。此指大奸极恶也,各本征事援引多杂,今特正之。


  【证案】前朝章大修为广南太守,有库吏陆姓者家饶于赀,女极美,章欲谋其财并取其女,屡讽之,陆不应,章怀恨在心。一日获大盗,使人嘱之令扳陆,许以减罪。盗遂供陆为同伙,拘到案,严刑拷问,陆不承认。用滚油灸其指,乃诬服。章率役搜赃,将家财尽没入己,其女官卖,暗令人买回,乘夜送回衙中奸占,女不敢拒。后生一子,章怜爱殊甚,及长,乘肥衣轻,饮酒赌博,无所不为,章数十年官场中欺心之物任其浪费,稍有违拂,即持刀欲弑。章避至杭州,游净慈寺,谒天方和尚,叩问生子不肖之故,时炉中煎茶正沸,天方曰:“居士欲知此种因缘,可将手入汤中。”章曰:“沸汤如何可入?”天方大喝云:“沸汤汝尚难受,滚油中人怎生禁的?”乃作偈曰:“十八年前官运好,买盗诬良计太巧。那知天遣破家星,父子仇恶添烦恼。竹炉汤沸尚难禁,滚油铛内残魂绕。冤冤相报在今时,肺肝洞见方才了。”章后胸前毒疮溃烂,五脏皆见而死,其子竟不收尸,随陆氏席卷家赀转嫁,享有其业。


  【附证】常州江阴俞生,乾隆某科南闱乡试,甫毕头场即治任,众怪而问之。言语支吾而色惨沮,力诘之,不得已始告曰:“言之痛矣。先君宦游半世,解组而归,病革时呼子兄弟四人至榻前曰:‘吾平生无昧心事,惟任某县令时曾受贿二千金,冤杀二囚,为大罪恶。昨诣冥司对案,阴报当绝嗣,以祖上有拯溺功,仅留一子,单传五世,不得温饱。吾地狱之苦已不得脱,子孙或不知命,妄想功名,适益吾罪,非孝慈也。汝兄弟其各勉为善事而已。’言讫而瞑。后兄弟继死,唯我仅存,乡试二次悉被污卷,昨三更脱稿,倏一人披帷入,惊视之,乃先君也,颜色愁苦,责子曰:‘汝既不能积德累功,挽回天意,奈何忘我遗嘱,致我奔走道路,辛苦备尝,且重获罪,若不再悛,祸即旋踵矣。’随以手械一击,烛灭砚翻,遂失所在。予今年二十有五,三登蓝榜,不足为恨,所痛先人负谴,拘系九幽,行当削发入山,披缁出世,学目连大士救拔亡灵,幸诸君垂鉴此衷焉。”众闻咋舌同号。陈扶青作《归山诗》以送之。(《夜谈录》、《夺命录前编》)


  【附录】(一)汉何敞为交趾刺史,行部至高要县,暮宿鹊奔亭。夜有女子从楼下出,云“妾姓苏名娥,广信县人,蚤失父母,夫亦久亡,有缯锦二十余匹,资以养生,赁车载缯锦与婢名致富,执御前往别县贸易。上年四月初十日到此,日暮不敢行,因就亭止宿,婢夜得疾腹痛,妾往亭长龚寿家取火乞浆,寿随操刀尾妾至车旁,曰:“汝从何来,车载何物,丈夫安在?”妾不为答,遽前把臂欲污妾,妾不肯从,寿即以刀刺肋立死,并杀婢致富,投尸东亭空井中,取缯锦去。妾惨情莫诉,今奉告使君。”言毕痛哭。敞曰:“汝欲发尸,以何为验?”娥曰:“妾上下皆白衣,素丝履俱未坏。”次日,掘之果然。敞乃遣役捕寿拷鞫,具服,仍下广信县验问,悉与娥语无异,收寿妻子皆系狱。敞奏寿杀人取财,为恶阴密,冤魂自诉,今古罕闻,请并诛其妻子以昭阴报,上许之。(《感应篇集注》)


  (二)万历中,江阴焦某以楚中典史迁知事赴任江行,有楚僧募金六百往普陀山树刹,附舟而南。焦推僧入水,取其金。次日忽见僧从水出曰:“吾命已矣,金乃十方所施,终不为君有。”自是日现形入梦,焦忧惧得病,抵家益剧,荐冤禳谢,无所不营,僧至必大呼曰:“功德何益?还我命来,要六百金往南海去也。”焦叩头哀乞,终不听,所得之金已尽。忽一日,僧持刺相访,直入堂请见,仆告以主病,僧叱云:“吾非募金者,有事见汝主耳。”焦方负床呻吟,妻子环泣,复闻僧来,大骇云:“索命鬼变幻如此,不如速死!”夺刀欲自杀,家人方共抱止,而僧已至前矣。谓人曰:“某人也,非鬼也,去年风浪中自分必死,忽有一灯引入芦漪,遇渔舟救免。故复募六百余金,将往普陀偿愿,因过此知君有异病,特来释君之疑耳。”焦曰:“金尽奈何?”僧笑曰:“吾本无意索金,何必如此?”举家闻而罗拜,赠以衣履,不受,一饭而别。使人迹之,果乘南海舟去。自是鬼形遂绝,而焦终不自安,竟死。止一子年尚少,方应举,以亲丧不赴。一日无故走江干,跳怒浪中以殁。僧后自南海归,闻而叹息者久之。(同上)


  (三)蔡生,江左名士也,公交车入都,馆满洲某氏家。主人故,惟主母抚一子一女,一老仆执役已历三世矣。会主母将嫁女,使仆征田租,仅获八十金以归,计不数用。主母仍令仆自存,仆念身常出外,虑此银有失,因携入馆中,密以情告蔡,乞代为收藏。蔡纳之箱中,曰:“寄此无妨也。”伏谢而去。又半月征得余金归,复命主母,并索前金凑用,仆乃往取,蔡不承曰:“汝那得有银存我处?”仆曰:“先生莫戏言,幸见付。”蔡怒曰:“何物老奴敢来诬我,我替汝家教子弟,岂为汝作看财奴耶!”仆大惊,争辩不已,蔡又声色俱厉,即欲解馆。主母因疑仆,立门外慰蔡曰:“先生莫动气,吾当责此叛奴。”呼仆入,痛责索偿,仆无以自明,但批颊自骂,至夜自缢而死。次年,蔡入闱,精神恍惚,下帷秉烛,亲笔备录其事,自术昧心灭理,罪不可逭。解带自经,比人知觉体已冰矣。为文人无行者戒。(《夺命录前编》)


  (四)洞庭山蒋举人克剥营利,致富十万,虽至亲不拔一毛。一日,盗劫其家,罄其所有席卷去。盗喜过望,杀牲载酒赛愿于小雷山神。山在湖中断崖,绝无人居,盗登祭毕,酣饮大醉,不虞庙祝共舟人截缆而去。盗归无计,严冬冻馁,共毙庙中。此杀人取财之报也。然世之杀人取财者不必尽是劫盗,如贪吏取财毙人刑狱之中,豪家取财迫人死丧之际,庸医取财乘人危急之时,其为杀人一也。揆之往迹,皆堕恶报。(《感应篇集注》)


  (五)临川李春湖学士,其大父亶诚封翁少时家甚贫,壮年贾于粤,常获利而素性任侠,故屡罄其所有。往交趾市肉桂,艰难备尝,数年得八千金之蓄而归。途遇太平司马,素所识也。见其颜色惨沮,叩其故,曰:“我为县令时尝因公事挪移库金八千两,因为后任所揭,上司檄至省,将参革勘追,恐身家非我有耳。”翁曰:“我有八千金在此,今举赠君,以之清补官帑足矣,毋戚戚也。”某司马曰:“君数年之瘁,始有此金,一旦尽畀之我,我何安乎?”翁曰:“我无此金,可图再举,君无此金则身陷不测而妻子监追,其轻重相去何如也。”委金不顾而去。司马得金,事遂解,翁自是改为猗顿之术,不十年家至数百万。春湖学士以长孙登科甲,入翰林,擢春坊,翁皆及见之。嗟乎!世之积金以遗子孙者多矣,倘遇不肖子孙,千金一掷,其弃八千金特瞬息间耳,视李封翁委金而去无异也。但此则救人之危,济人之急,适足以成盛德受荣封,天下称之,后世传之,其弃金之得失,相去又何如哉。(《夺命录》)


  (六)嘉庆己未,鼎元姚秋农学使,名文田,浙江归安人也,己未岁元旦,有人梦至一官府,闻喧阗之声曰:“状元榜出矣。”朱门洞开,两绯衣吏擎二黄旗出,旗尾各缀四字曰:“人心易昧,天理难欺。”醒而不知其为谁也。及胪唱,姚公第一人。有以此梦告之者,公思之良久,瞿然曰:“先世高祖某公语也。公宪皖江时,狱有二囚为怨家所诬,陷死罪,公按其事无左验,将出之,怨家献二千金于公,请必置之死,公曰‘人心易昧,天理难欺,得金而枉杀人,天不容也’。屏不受,卒出二囚于狱,旗尾所书得无是欤?”公庭词组,天听式凭,百年后卒使其云礽大魁天下,司民命者可以兴矣。




 译文:




  【注解】这里指有官位的人而言,财富都有定数,不可强求,况且是为了谋取钱财而杀人害命呢?只有那些贪心不足的人,以自己的权势、威力、酷刑等等谋夺他人的财富。绿林大盗,有杀人的本领,拿笔的官吏,一支笔就可能成为杀人的权柄。绿林好汉夺财如探囊取物,官员一支笔就可以杀人夺财,但是本质上是一样的。下文讲的“破人之家,取其财宝”,指的是普通人而言,这里说的是大奸大恶,各家注本援引的事例多有混淆,这里改正过来。


  【证案】明朝的章大修担任广南太守,有一个管理仓库的陆姓官吏,家里很富有,女儿美貌,章大修想着谋取他的财产,娶他的女儿,多次劝说陆某,陆某不答应,章大修怀恨在心。一天,擒获一个盗贼,章大修令人叮嘱盗贼,让他诬陷陆某,答应减免他的罪行。盗贼于是供出陆某是同伙,抓到衙门来,严刑拷打,陆某就是不承认。章大修用滚烫的热油烫他的手指,陆某承受不过,被屈打成招。章大修率领差役搜查陆家,将他的家产全部据为己有,女儿被公开拍卖,陆某暗地里派人去买回来,趁夜送回衙门奸污霸占,女子不敢抗拒。后来生下一个儿子,章大修对这个儿子异常溺爱,长大后,吃喝嫖赌,什么都干,章大修几十年在官场捞得的钱财任意浪费,稍微不顺从他的意思,就拿刀准备弑父。章大修躲避到杭州,去拜访天方和尚,拜问生下败家子的因果,当时炉子上正在煮茶,水正沸腾,天方和尚说:“居士要想知道这里面的因缘,可以把手放到开水中。”章大修说:“滚烫的开水,怎么能把手放到里面?”天方和尚说:“开水你都受不了,滚烫的热油人怎么承受得了?”于是口中念出一首偈语:“十八年前官运好,买盗诬良计太巧。那知天遣破家星,父子仇恶添烦恼。竹炉汤沸尚难禁,滚油铛内残魂绕。冤冤相报在今时,肺肝洞见方才了。”章大修后来胸前生了毒疮,溃烂,五脏六腑都露出来,就死掉了。他的儿子最后也没有给他收尸。跟着陆氏席卷家产,转嫁到外地,享有章大修的家产。


  【附证】常州江阴一个姓俞的书生,乾隆某年江南乡试,刚考完第一场就收拾东西离开,大家很奇怪得问他,俞生支支吾吾,面色沮丧,大家一再问他怎么回事,不得已才说:“说起来难过啊。我的父亲半生做官,告老还乡,病危的时候把我们兄弟四人叫到床前,叮嘱我们说‘我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只有在担任某县县令的时候,曾经接受别人贿赂两千两银子,冤杀了两个犯人,是极大的罪恶。昨天到阴司对质,应当受断子绝孙的报应,因为祖上有救人命的阴德,只留下一子,五代单传,而且无法得到温饱。我受地狱之苦已经避免不了,子孙如果不认命,妄想求得功名,反而增加我的罪过,就是不孝。你们兄弟应该各自努力多行善事吧。’说完就闭上眼了。后来我的兄弟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乡试的时候,两次卷子被弄脏。昨天三更的时候,写好草稿,突然一个人揭开帘子进来,一看是我的父亲,面色愁苦,批评我说‘你既然不能积德累功,挽回天意,怎么忘了我的遗嘱,使我到处奔走,备受辛苦,而且又增加重罪,如果你再不改,很快就有祸事了’,然后打翻烛台,掀翻砚台,就不见了。我今年二十五岁了,三次名落孙山,不值得遗憾,只是痛心的是,先人遭到冥遣,在地狱受苦。我打算削发入山,出家为僧,效仿《地藏经》中目连大士救拔母亲的故事,希望大家了解我的苦心。”大家听完后,都感到很遗憾。陈扶青写了一首《归山诗》赠送给他。


  【附录】(一)汉朝何敞做交趾刺史,和属下在走到高要县的时候,傍晚住在雀奔亭。夜里有一个女子从楼下出来,说:“我叫苏娥,是广信县人,早年失去父母。丈夫也死了很久了,留下二十多匹丝绸,用来维持生计,借了一辆车载着丝绸到别的县卖布,婢女致富驾车。去年四月初十来到这个地方,天晚了不敢再往前赶,就在亭里住下,婢女半夜里肚子疼,我到亭长龚寿家去借火种和热水,龚寿拿着刀尾随在我身后到车旁边,说‘你从哪里来的,车上装的什么东西,你丈夫在那里?’我没回答他,就上前抓住我的胳膊想要奸污我,我不肯从,龚寿就用到刺死我,还把婢女致富也杀死了,把尸体投入亭东的枯井里,把丝绸也抢走了。我无处伸冤,今天请使君为我做主。”说完后大哭。何敞说:“发掘你的尸体,有什么证据?”苏娥说:“我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白色的鞋子,都还没有腐烂。”第二天,去挖掘尸体,果然是这样。何敞就派遣差役把龚寿抓来拷问,全部承认了。又到广信县去调查,于苏娥说的都符合,把龚寿的老婆孩子也关进监狱。何敞把龚寿谋财害命的案子上奏皇帝,冤魂控诉,古今罕有,请求一并诛杀龚寿的老婆孩子来彰显恶报,皇帝准许。


  (二)明朝万历年间,江阴的焦某担任楚中典史,后来升任知县,准备去赴任,乘船在江上航行。有一个从楚中的僧人募化了六百两两银子,准备到普陀山修庙,搭乘焦某的船向南海去。焦某把僧人推到水里,谋取了他的银两。第二天忽然看见僧人从水中冒出来,说:“我已经没命了,银子是十方善士布施的,你最后肯定得不到。”从此以后,僧人的鬼魂每天现形托梦,焦某忧虑加上害怕,生了重病,回到家病更重了,请和尚做佛事超度,请道士祈禳化解,什么都想到了,没有效果,僧人来了就大声叫喊:“你做功德有什么用呢?还我命来,给我的六百两银子,到南海去。”焦某磕头哀求饶命,僧人不听,所得的银两已经用光了。忽然有一天,僧人手持名帖来访,直接进入中堂请求见主人,仆人说告诉他说主人有病,僧人呵斥他说:“我不是来化缘的,有事要见你家主人。”焦某还在床上呻吟,妻子儿女都在床前哭泣,听说僧人又来了,害怕地说:“索命鬼变幻无常,我还不如死了。”拿刀想要自杀。家人正抱住他,阻止他自杀,僧人已经来到面前了,对他说:“我是人,不是鬼,去年在风浪中认为自己活不了了,忽然有一盏灯引导我到芦苇荡里,遇到一艘渔船,把我救了。所以又募化了六百两银子,准备到普陀山还愿,因为路过这里知道你得了怪病,专门来解决你的疑难。”焦某说:“银子用光了,怎么办?”僧人笑着说:“我本来没有向你索要银子的意思,你又何必如此呢?”全家向僧人磕头,赠送他衣服、鞋子,僧人不接受,吃了一顿饭就走了。教人跟着他,果然是乘船向南海去了。从此以后就没见到僧人鬼形了,但是焦某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最后死去了。焦某只有一个儿子,年纪还小,准备参加乡试,因为未父亲守丧,没去考试。一天无缘无故走到江边,跳到江中的大浪里,死掉了。僧人后来从南海回来,听说后叹息不已。


  (三)蔡生,是江东的名士。到京城参加考试,在满洲某姓家做家庭教师。东家主人去世,只剩下主母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老仆人,已经服务了三代了。主母将要把女儿嫁出去,叫老仆去征收田租,仅仅收回来八十两银子,根本不够用。主母让老仆先把这些钱自己存着,老仆心想自己经常外出,考虑到怕丢失,就拿着钱到蔡生这里,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蔡生,让他先帮着收藏。蔡生把钱放到箱子里,说:“存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老仆叩谢而去。半个月后,把剩下的田租收上来,向主母交差,又去索回原来的钱。就到蔡生这里来取,蔡生却不承认,说:“你哪里有银子存在我这里?”老仆说:“先生不要开玩笑,请还给我。”蔡生生气地说:“哪里来的老奴,竟敢诬陷我,我替你家教育子弟,怎么肯为你们家当看财奴?”老仆大惊,一直跟他争辩,蔡生声色俱厉,想要辞职不干了。主母于是开始怀疑老仆,在门外对蔡生说:“先生不要生气,我会斥责这个背叛的奴才的。”把老仆叫过来,大加斥责,并让他赔偿。老仆有口说不清,只是打着自己的脸,自己骂自己,到半夜里,自缢而死。第二年,蔡生入场考试,精神恍惚,在考场中,点上蜡烛,亲笔记录自己干的这件亏心事,自己说“伤天害理,罪不可恕”。解下衣带,自缢而死,等到有人发现,尸体已经冰凉了。这件事用来告诫那些没有德行的文人。


  (四)洞庭山的蒋举人靠刻薄经营致富,发财十万,性情极为吝啬,即使是至亲都一毛不拔。一天,盗贼劫掠他家,把所有的家产全部席卷一空而去。盗贼大喜过望,杀猪宰羊备酒到小雷山山神庙还愿。小雷山在湖中断崖之上,没有人居住,盗贼登上山祭祀完毕,饮酒大醉,不料山神庙的庙祝和船上的人起锚而去。盗贼没法回去了,当时是寒冬,被冻死在庙中。这就是谋财害命的报应。然而世上杀人取财的不都是强盗,比如那些贪官污吏为了谋财把人害死在牢狱中,豪强之家在别人家中有死丧的时候谋夺人的财富,没有医德的庸医乘人性命危急的时候以金钱要挟病人。这些都包括在内。古往今来的事迹证明,这些人没有不遭恶报的。


  (五)临川的李春湖学士,他的祖父亶诚老封翁年轻的时候家贫,壮年的时候在广东做生意,获利丰厚而且性情豪爽,有侠义之气,经常自己的钱全部用来帮助人。一次到交趾买卖肉桂,备受艰辛,几年之间获利八千两银子,准备回家。路上遇到太平司马,原来就认识。见他面色沮丧,问他怎么回事,司马说:“我在做县令的时候,曾经因为公事挪用库银八千两,由于被接任的官员告发,上司又报到省里,将要被革职调查,恐怕性命难保啊。”封翁说:“我这里正好有八千两银子,今天全部给你,用这些钱补上官银已经足够了,不要担心。”司马说:“您好几年的辛苦,才挣得这些钱,现在全都给我,我心里怎么过得去呢?”封翁说:“我没了这些钱,还可以再挣,你要是没有这些钱,就要遭遇大祸,老婆孩子也跟着遭殃,轻重缓急一对比就知道了。”封翁把钱留下来,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司马得到这些钱之后,这场官司化解掉了。封翁从此以后开始做大生意,不到十年家产达到数百万。李春湖学士是他的长孙,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后升任春坊官。老封翁都还亲眼见到。哎呀!世上积攒金钱留给子孙的人多了去了,倘若遇到败家子,一掷千金,那么败坏八千两银子是很快的的事情,和李封翁赠送出去的时间没有两样。但是,这是在解救人的危难,所以成就盛德,享受朝廷荣封,天下人称赞,子孙后代传扬,那么赠送银两给人和败家子败坏家财,这两种的轻重得失,可谓是天壤之别。


  (六)嘉庆己未年的状元姚秋农学使,名文田,是浙江归安人。己未年的元旦,有人梦见到了一座官府,听到喧哗的声音说:“状元榜出来了。”红色大门打开,两个身穿红衣的卒吏举着两个黄旗出来,旗子的底部各绣着四个字:“人心易昧,天理难欺”。醒后不知道这是说的谁。等到发榜一看,姚公是第一名。有人把这个梦告诉姚公,姚公想了很久,忽然说:“这是我的高祖父说的话。他老人家在皖江做官时,狱中有两个囚犯被仇人诬陷,被判死罪,高祖父认为这件事没有足够的证据,准备把他们放了。仇人献上两千两银子给高祖父,请求务必把仇家置于死地。高祖父说‘人心易昧,天理难欺,为了金钱而冤杀好人,上天不容’,坚辞不接受,最后把两个囚犯放掉了,旗尾写的大概就是这个吧。”宫门中的一句话,上天已经鉴听,百年后荫庇自己的子孙考中状元。主宰人民命运的官员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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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9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古道西风 于 13-8-2019 03:09 PM 编辑

太上感应篇图说76:倾人取位


  百计思倾陷,罔知结大冤。难如心上意,已失性中天。

  授首刑人市,埋身浐水边。荣华能几日,孤墓草芊芊。


  【注解】倾者,陷害也。凡人一官一职俱由命定,命里当有,不求自得;命中若无,只做一日也不可得,岂能妄取?况可妒贤嫉能,阴谋陷害以取之乎?乌能一朝居也。

  【证案】唐宋申锡为宰相,颇以致升平为己任。时中官郑注交通宫帏,放纵不法,擅作威福。申锡欲去之,乃以友人王璠为京兆尹,密约擒注送京兆府治罪。璠以注方宠于上,欲亲厚之,尽以谋告注。时有右军缉事府侦探机密,以中贵人为之,皆注党,遂伪捏申锡罪状,令人赴右军府出首,云申锡以金帛珠玉交结诸王,将图不轨,更伪为交结手书,逼似申锡亲笔。奏上,帝怒,着法司鞫问。举朝皆知其冤,联名保奏,得谪开州司马,至官愤而卒。王璠得郑注力,遂代申锡之位。明年春,申锡夫人于堂前假寐,见申锡从中门入,引夫人出城过浐水,前进数里至旷野,有一大坑,坑边有竹笼及木匣数个,皆有字记。申锡提一示夫人曰:“此是那贼。”怒而叱掷者数次,问为谁,曰:“王璠也,我得请于上帝矣。”复问其余曰:“当即知之,不用预说。”夫人醒,言于家人亲戚,札记之。未几注谋逆,诛九族,璠以注党骈斩于市,同戮者数人,皆同坎浐水之侧。


 译文:


  【注解】倾,就是陷害。大凡人们所获得的一官半职都是命中注定的,命里应该有的,不用求自然也可以得到;如果命里没有的,就算是想做
一天也是不可能的,怎能妄取妄求呢?更何况是嫉妒贤能的人,采取阴谋诡计加以陷害而取得呢?恐怕一天也不能占据这个位置。

  【证案】唐朝的宋申锡做宰相的时候,很能够以致力于国家的太平安定为自己的责任。当时中官郑注与宫中的人勾结,行为放纵,不守礼法,作威作福。宋申锡想要除掉郑注,就起用友人王璠担任京兆尹,秘密约定擒拿郑注送到京兆府治罪。王璠因为郑注正受到皇帝的宠爱,想要和郑注亲近,就把与宋申锡约定的计谋告诉了郑注。当时负责管理右军缉事府侦探机密的人,都是由宫中的贵人担任的,都是郑注一派的人,于是伪造捏造宋申锡的罪状,暗中派人到右军府控告,说宋申锡用金银财宝与诸位王爷勾结,将要图谋不轨,甚至伪造了交结的书信,酷似宋申锡的笔迹。上奏皇帝后,皇帝大怒,命令法司调查审问。满朝的官员都知道宋申锡的冤屈,联合提名向皇帝保奏,最终被贬到开州做司马,到任以后愤恨而死。王璠藉助郑注的力量,取代了宋申锡的宰相之位。

  第二年春天,宋申锡的夫人在堂前闭目养神,恍惚中看见宋申锡从中门进来,带着夫人出城经过浐水,再往前行走了几里到一片旷野中,有一个大坑,大坑边有一些个竹笼和木匣子,都用字做了标记。宋申锡提着其中一个对富人说:“这就是那个陷害我的贼人。”大怒着将竹笼和木匣在地上摔了几次,夫人问是谁,宋申锡说:“是王璠,我得以请求上帝伸冤了。”又问其他的那些是谁,宋申锡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用我提前说出来。”夫人从梦中醒来,对家人和亲戚说了这件事,并记录下来。没过多久,郑注因为谋反,被诛灭九族,王璠因为是郑注的党羽被一同斩首于市,同时被杀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在浐水边上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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