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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幸宁

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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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2: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离皇宫大约有半里路东郊的裘王府,那两位踏雪而来的访客让楼裘歌觉得十分的意外,而拉着两个孩子的慕容欢则是受宠而惊,她印象中的,她的夫君和他的弟弟感情是十分的凉淡的,更别说是亲自到访了。
令慕容欢讶异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起初,她还以为是乌玛贵妃,她披着连帽的斗篷,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细看时慕容欢才知道原来另有其人。
那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她和她有过几面之缘,后来知道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昭蜀君王的老师她是挺佩服的,那女子的面相生的柔和,看着让人如沐春风。
在这样的大雪天里,他们一黑一白,倒也赏心悦目。
那两兄弟僵硬着表情,楼裘歌冷漠而略带拘谨,而笙歌也带着淡淡的疏离,青萝皱了皱眉再松开,笑笑:王爷,我和小楼刚好路过这里想来王府蹭一顿饭,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伸手不打笑脸人,楼裘歌不自然的勾了勾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慕容欢则是已经张罗开了。
那个大雪天,他们围着炉子,炉子里有热气腾腾的肉汤,桌上摆着年味十足的饭菜,管家在一边煮酒,酒香怡人,庭院里有开得正欢的寒梅,那从小就不对盘的兄弟两在这种气氛的萦绕下从开始的相对无言到最后各自述说对方的不是,再到后来忆起了他们的父亲。
微醺,两个人相视苦笑。
慕容欢偷偷的观察那位李先生,在宫里,偶尔有人会对这个李先生好奇,大家都在猜测她的背景,也偷偷的议论她,只是,那位李先生在宫里是难觅踪迹。
现在,她坐在他身边,叫他小楼,叫得时候十分的自然,她偶尔会把一些食物放在他面前的蝶子里,在他说得忘形的时候提醒他食物要凉了,他会停下来,有点懊恼的对她笑,然后,吃光碟子里的食物,那光景慕容欢看着挺温馨的,还流露着默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应该是长年累月形成的。
慕容欢作为右相慕容家的长女下嫁给了当朝的大皇子,深知宫中的规则,她奉行的是以和为贵,对于眼前的君王,她是心怀感激的,在昭蜀,一般新君登基,都会把皇族的兄弟下放到远离京城的封地去,可他还是让他们留在原来的府邸,也使得她可以不用离开自己的父母,因此,好几次慕容欢都劝自己的夫君放下往日的介怀。
可那长年累月累积下来哪能一朝一夕解开的。
今日,慕容欢是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她再看君王的眉目,他看身边的那位女子时十分的柔和,还不避嫌的帮她卷起衣袖。
感觉到慕容欢的讶异,青萝尴尬的避开。
慕容欢看着心里一动,继而,不敢深想。
那一顿饭吃到了华灯初上,楼裘歌和楼笙歌俨然已经双颊染上了酒意,楼裘歌把他们送至门口,笙歌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站在了灯下,微眯起眼睛愀着楼裘歌,楼裘歌胸中酸涩,他那模样仿佛把他们带到了孩童时期。
他年长他六岁。
那年,他还是一个稚儿,对着王父带回来的那个襁褓中的粉嘟嘟的婴儿十分好奇问王父那是谁啊王父当时回答那是你皇弟。
皇弟啊,彼时他心里欢喜,觉得那小家伙粉嘟嘟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后来,后来他们就一点点的长大了,在逐渐成长的岁月中在宫里那些永无止境的明争暗斗中渐渐遗失了真心。
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涌动着,热热的,烫烫的。
那个。。如果下次路过了,可。。。可以过来吃饭。就这样话冲口而出,说完后急匆匆的进门去了。
小楼,听到了没有?大皇子说让你往后要是路过了可以过来吃顿饭。青萝扯了扯还在发呆的笙歌。
笙歌没有回答,只是拉着青萝上了马车。
雪越来越小了,因为路上有积雪的关系,马车走得特别的慢,雪在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偶尔,天空有零星的雪花有一下没一下的飘着,永安街沿途的商店门口挂着新年的红色灯笼,那些红色的灯笼印在茫茫的一片白色之中,极好看。
青萝靠在了笙歌的身上,卷起了马车的窗帘,那致景看得青萝心中不胜欢喜。
那眉目舒展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让笙歌心生恍惚,再加上着如梦如幻的街景,感觉只要一碰她就会没了,常常,她总让他觉得害怕,她那可以日行千里的大鸟让他不安,她口中的家乡让他也觉得不安,她在他十三岁那年的突然离开也让他不安。
那三年到底她去了哪里?
阿萝,你说。。。。迟迟疑疑的,笙歌开口。
青萝昂着脸愀他。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再也找不到你?
青萝把他敛起的眉一下下的抚平,让它们舒展:你怎么会找不到我呢?我哪也不会去的,即使有一天你找不到我,我也会找到你的。
即使有一天你找不到我的时候,我也会找到你的,笙歌听着心里欢喜了起来,是啊,那人,总有办法找到他,
这一年,在笙歌不上朝的那些时日里,他们躲在西郊的别院里,偶尔会去参加那些不是很热闹的庙会,也像虔诚的坠入爱河的男女在月老庙里祈求姻缘,他们还到集市去,向那些的小贩买年货,回到别院里,在幽柔的灯光下,他把剥好的葵花子一个个的放进了青萝的口中,他还很天真的买回了一大堆枣子,因为那卖枣子的小贩告诉他在这个时节多吃枣会早生贵子。
于是,住西郊的那十几天里青萝天天被逼吃枣子。
当外面下雪时,青萝会给笙歌做那些南方的菜肴和糕点,虽然,做得不是很地道,可他总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上元灯节,他们启程回宫。
上元灯节当晚,昭蜀的民众迎来了他们新君主持点灯仪式,新君英俊的面孔,勃发的身姿取代了昔日的老君王,只是,那夜,人们并没见见到深受他们拥戴喜欢的乌玛贵妃,于是,从上元灯节后,乌玛贵妃怀有身孕的消息在帝都的大街小巷流传着,直至春天来临还是没有得到印证。
初夏,青萝去看了已经上了学院的小闽,她站在一边看着他跟着先生摇头晃脑的,这一日,她遇到了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的闰月。
闽闰月现在负责培训那些最为潜质的侍卫,从昭陵王去世后,他就开始隐居幕后,君王登基后并没有指定他成为他的御前侍卫。
闽闰月在初见青萝时细细的把她瞧了一番,点了点头,如兄长般的:脸色还算不错,看来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他们拉着小闽一直沿着鸳鸯河畔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小闽用他稚气的声音在唱着不成调的儿歌。
临别时,闽闰月说,阿萝,王上派了一批批的侍卫秘密去了不丹,每一次都带着他的亲笔信盏。
青萝没有应答。
过了一会,他又说,阿萝,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心达到了某种高度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你。。。。
接下来他的话没有继续下去。
我知道。望着江水,青萝静静的回答:而且我也明白,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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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伤神时(二)
盛夏,几位来昭蜀求学的王子纷纷向初雪表达了爱意,还亲自到君王面前求亲,君王轻描淡写,一切尊重初雪公主。
仲夏夜,初雪在兰亭摆宴,宴请钟情于她的王子们,当着在暗夜里灼灼开放的牡丹,说,东国的女子对爱情忠贞不二,东国的女舞者只能情归那位第一次看她们跳长青的男子,那是宿命,而她,在她十六岁那年已经把长青送出去了。
这一番话仿佛像长了翅膀,一日之间在宫廷里头传开了,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女子和已经心有所属的男子,它宛如一段凄美的爱情传说,那些支持乌玛贵妃的人也开始在私低下表达了对那个来自异域的美丽纯真女子表示了敬佩。
当这些传到了青萝的耳边时是第二天的黄昏,那天,如血的晚霞染红了天边,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乌玛丹枫的情景。
只是,这如歌般的晚霞落让整个空旷的正阳殿染上了厚重的色彩,那时,青萝想,这样的晚霞一定会把整个凤仙山都染红了。
忠贞不二?宿命。。。青萝喃喃的念着。
在那片晚霞下,青萝突然觉得没有了小楼的正阳殿寂寥如斯,那一刻,青萝觉得疲惫。
暮色四合的时候,笙歌还没有回来,今天是初一,每个月得这一天他都会陪着皇太后用晚膳,从前,在丹枫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偶尔会落下,自丹枫走后他就再也一场没有落下了。
青萝唤来了青鸾,她已经许久没有坐上了青鸾的背了,她知道笙歌一直忌讳青鸾,即使有时候很想坐上青鸾的背可她还是没有把念想化成了行动。
只是是,今晚。。。。青萝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着厚重的宫墙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青鸾飞过皇宫,天地的气息扑面而来,苍茫的夜色无边无际,迎着风,青萝大声呼喊着,去紫薇宫。
人世间已经经过了沧海桑田,可紫薇宫依然还是昔日的模样,被一团紫气包围着,青鸾带着青萝在那团紫气周遭盘旋着。
望着那团紫气,青萝发着呆,五百多年的光阴后,她的爹爹,娘亲可安好,要是某一天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他们会失望吧?
青萝把脸贴在了青鸾的羽毛上,那有着美丽羽毛的生物仿佛感知了她的心情,用它头部的羽毛轻轻的磨砂着青萝的脸。
青鸾带着她在紫薇宫周遭盘旋了许久,许久。。
在临近黎明时分,青萝回到了正阳殿,她一踏进正阳殿就见到了在笙歌坐在一边,辉煌的灯火照出了他一脸的阴霾。
张了张嘴,最终,青萝什么也没有说拨开了忘内室的珠帘。
你去了哪里?宫里并没有你出宫的的记录?背后,传来了他的质问。
顿了顿,青萝停住了脚步,低声的回答:我不是回来了么!
是不是,去见了你的大鸟?他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嗯!淡淡的应了一身,青萝再次迈开了脚步,现在,她觉得有点累。
笙歌挡在了青萝的面前:为什么突然想去见它?
小楼,青萝的目光怔怔的落在了那些珠帘上,那些用上好材料做的珠子在灯光下通透炫目,闪烁着华丽的光芒:有时候,人们会在特定的时刻里想念一些事物的。
那你说说你想念一些什么,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把它们弄进宫里来。
昂起了头,直视他的眼睛:弄进宫里来?
笑着摇头:不,不,千万不要,有一些东西一旦被弄进宫里来就会失去了它原先的模样了,小楼,想念只是人们的一种心境,有时候也与事物无关。
所以为了那种心境你一整夜可以不见踪影,要是你一辈子都沉浸在那种心境中是不是一辈子不回宫?
青萝抚住头:不要不讲理。
你知道我的底线的,我可不介意把你的大鸟再次请进宫里来做客。他抱着胳膊,冷冷的说。
随你!没有再看他一眼,青萝径自越过他。
拿着衣服,青萝往后花园的温泉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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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4 02:53 PM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楼主...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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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09 PM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ApuluChans 发表于 9-10-2014 02:53 PM
看完了...楼主...楼主...

好看吧?嘻嘻,我待会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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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熟悉的令青萝眷恋的水还是驱不走青萝的疲惫感,有一些事情青萝是知道的,比如笙歌对丹枫做的一切,每月固定有两封他写给她的亲笔信由他的亲信送到不丹去,有一次,青萝到御书房去找他见他慌慌张张的把信纸藏进了信封了,当知道了那信封里装的是什么时青萝觉得心里难过。
让青萝难过的不是他给她写信而是为什么他怕她知道。
青萝还知道笙歌在盼着丹枫的回信,可丹枫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给他,那些时日里,青萝不止一次见他呆呆的望着玉桂宫的地方出神。
不是不懂,毕竟,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一起经历许许多多,在笙歌艰难的时刻里她一直陪伴这她。
可还是觉得疲惫,随着笙歌一天天的临近他的三十岁大关青萝越发不安了起来,茫然,彷徨,煎熬,还有那种发自内心苦涩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这些她谁也不能告诉。
闰月说,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心达到了某种高度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水底,这水底让青萝越发觉得无助了起来。
从水底了冒出来,青萝靠在一边,渐渐的,青萝又陷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这几天里,她常常梦见了紫薇宫,梦见了凤仙山,梦见了和三师傅坐在牛车里在南方湿漉漉的天气中看着一望无际的稻田,有牧童骑在牛背上唱着民谣她和三师傅跟着轻轻的和着。
青萝是被自己的歌声弄醒的,醒来有斜阳的光从珠帘那头折射过来,她躺在正阳殿的床上坐在她身边的人温温的唤,阿萝。
阿萝,还是和平日一般的声线,语调,吐纳,可青萝听了心里更累了,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又低又柔:你已经睡了差不多一天了,阿萝你生气了?自你住进正阳殿以来,我每日一回来就可以看见你,昨日回来没有见到你我就不习惯了,查了宫里的出行记录,又派人到处去找你,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我猜你一定坐在你的大鸟离宫了,阿萝,你每次一坐上那只大鸟我就心惊胆战的,不是不相信你,不是怕你不回来,而是,怕你的那只大鸟偷偷的把你拐走了,不让你回来。
阿萝,我觉得那只大鸟喜欢你。还有,你每次坐在它身上都会抱着它的脖子,这样,分明是让它占尽了便宜。
爱人的呢语从来都是最甜腻的,让人心醉的蜜糖。
听着听着青萝的一切恼怒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抑制不住的轻笑了起来,马上的,背后传来他欣喜的声音,哦,笑了。
他在她背后继续讲:阿萝,你笑了,笑了就代表不生气了?
轻叹了一口气,翻过身来,回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怀里。
九月,雅歌公主带着满三周岁的一出生就被立为乌国储君王子会昭蜀省亲,她来的第三天青萝见到她了。
久违了的楼雅歌脸色红润,手牵着一个长相可爱的孩子,在碧波湖的河畔上,青萝让到了一边,她从她的面前走过,经过她面前时她顿了一顿,那孩子手中玩的小玩意掉到了青萝的面前,青萝低下身体,捡起,把它送到那个孩子的手中。
再站起来的时候,青萝听到楼雅歌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由的,青萝的心像碧波湖的水荡漾开来,幸福的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年末,为昭蜀立后,为昭蜀的千秋基业,为这个世袭帝国添至后人成了时下最热门的话题,每日呈上来的奏折有三分之一都和和这两件事有关的,那些皇室宗亲也开始给君王施加压力。
在这样的纷扰中有传言,乌玛贵妃因为不育被打进了冷宫,在这样的传言中,皇宫新添了一批秀女。
那日,极冷,呵气成霜,青萝在之华门见到了两种迥然不同的景象,之华门是为了一名叫做之华的秀女,很久很久以前,一名叫之华的秀女舍身救下了当时尚年幼的皇子,自己却葬身于冰冷的湖水中。
每一批秀女都要从之华宫进入,青萝站在大理石的台阶上,拿着那些明媚的豆蔻少女一个个的从她面前走过,她们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憧憬的,尽管这么冷的天气,可她们还是硬生生的穿上了可以凸显身材的薄罗衣,脸上被霜冻得红彤彤的增添了几许娇憨。
青萝看着看着就出神了起来,她想起了在半个时辰时,那些被遣送出宫的秀女,她们脸上流露出的或是悲伤,或是茫然,或是绝望,或是不甘与怨恨,或许,她们来的时候也是对这个宫,对那位住在这宫里头最优秀的最至高无上的男子满怀期待。
那个男子代表着一个少女心中的所以美好的念想,俊美无双,勇敢睿智,荣华富贵。
那些离开宫的秀女明明还是如花般的年纪,可青萝看着她们的背影却显得异常厚重,宛如这高墙。
一件狐皮披风落在青萝的身上,也已经不年轻的绿珠把那披风严严实实的披在她的身上,给她戴上了手套,把披风的帽子拉好,这些动作她做得极自然,青萝觉得心里头温暖了起来。
头蹭了蹭绿珠,学笙歌那种小猫儿的口气:绿珠~你真好。
绿珠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潮:李先生,回去吧,要是晚回去,王上又要变成狂躁的小马了。
在私底下,笙歌是绿珠姐妹口中狂躁的某种动物,有时候是狂躁的牛,有时候是狂躁的豹,有时候是狂躁的鹿。。。。。。
捂紧了领口,青萝迎着风向正阳宫走去。
在正阳宫里有人要是找不到她就会变成了狂躁的小马,所以,这个宫即使再冷漠也存在着一丝丝温暖,像总是怕她冷着的绿珠,说要一辈子对她忠诚的绿竹,如长辈般暗地了对她关爱有加的朱执事,还有机灵鬼小姜。。。。。
更重要的是还有她那狂躁的小马,这样足以。
就这样,这一年在一些些的小风波中飞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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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伤神时(三)
昭蜀一零二九年,楼笙歌二十九岁,这一年于青萝来说宛如暴风雨来之前的前奏把她弄得筋疲力尽。
这一年乌玛丹枫回宫,她的回归在昭蜀民众心中宛如划下一道虹彩。
这一年,乌玛丹枫还带回了她的师兄乌玛不凡还有一个叫孔的羸弱少年,从而拉开了一系列纷争的序幕。
二月,慕容作为君王的新生代谋臣和文武双全的威国家的双子星一同和君王微服,同行的除了几名大内高手还有一位姓李的医师,在微服期间的十几天里有侍卫在心底里得出了结论,怪不得乌玛贵妃肚子里迟迟没有消息,原来王上有龙阳之癖,而和王上搞龙阳之癖的赫然是那位医术精湛的李医师。
侍卫有一次在碧连天的草地上见君王和那看着娇小的李医师忘我的拥吻着,倘若那李医师是女的,那是很美丽的画面,君王高大英挺,李医师玲珑娇小,天空无限堪蓝,可那位李医师。。。。
侍卫还发现那李医师一直与王上同住,那慕容大人轻描淡写的,王上身体微恙,需李医师通宵照顾,他觉得慕容大人在说这样话时语气十分的不好,后来,年长的侍卫告诉他慕容大人家有美娇妻,示意他这个没有娶妻的菜鸟不可多话。
侍卫觉得君王是如圣殿里有着英俊相貌的神祗,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之后他觉得王上也不怎么像高高在上的神祗了,那日,李先生骑着的马因为受到了猎人的惊吓导致马失去了控制狂奔了起来,那马把马背上的李先生摔开,离李先生最近的威国将军家的小公子把李医生接到自己的怀里,这突然出现的状况把君王骇住了,一向波澜不惊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连人带马立在那里,回过神来时脸有绿了,一边的慕容大人看似神情愉悦,眼睛落在了不远处。
不远处,威国家的小公子还紧紧抱着李先生,而显然惊魂未定的李先生的手则是勾在那位的脖子上。
从那以后,君王再也没有让李先生乘坐马,而那位威国家的小公子必定是离李先生最远的人。
三月,微服回宫的君王一道圣旨下来,但凡非法占用百姓农田用来建造自家私人别院的不论皇亲国戚一律拆除,还要对那些被占领农田的农户进行按年份进行赔偿。
四月,皇太后的近身侍女把青萝带到了她所居住的岳华宫,皇太后温温的指着花园里一处长期处在不见天日的所在,在那里,有长的甚好的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菌体植物。
她说,李先生,那种植物就叫做苔藓,那种植物的特征是在阴暗的地方可以永久的存活下来,可一旦把它摊在阳光底下它就会见光死,在这个皇宫里,可以接受苔藓这种植物在阴暗的地方生长着,可一旦它想接触光明其结果只有一种,自取灭亡。
回正阳宫的路上,青萝苦笑,这皇宫里的人一个个喜欢说一些让人猜的话,经过紫阳宫的时候,见几位身着华服的妙龄少女,其中就数一位桃红色头上带着白色牡丹花的少女最为耀眼,她站在紫阳宫的侧面宫门前,眼神迷离的看着正大殿。
指着正大殿,她的声音带着少女时期的那种娇憨和不知天高地厚:不出两年,我就会成为王上的枕边人,会成为王上最心爱的妃子,然后入住紫阳宫。
身边的几位少女也忙连声呼应。
绿竹啐了一口: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占着几分姿色就眼高于顶。
青萝扯了扯绿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事。
绿竹告诉青萝,那桃红色衣服的少女是眼下风头正盛的顾家的千金,那顾家很有能耐,昭蜀的十分之一的税款都来自于顾家,在去年,顾家更是买下了永安街的所有商铺,而顾家的大公子更是近几年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外交手段一流,现在大家都在猜假以时日,他有可能取代于丞相成为王最引以为傲的得力之臣,而刚刚的少女是顾家的四女,顾家就只她一个掌上明珠,更有倾国倾城之貌,近几年已经取代了于可人成为帝都的第一美人。
绿竹还想再说下去,青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是夜,青萝躺在西厢的阁楼里,望着北边的紫微星,四月的夜空十分的清透,更显得那些星子如斗。
有蹑手蹑脚声来到她身边,青萝闭起了眼睛,那人亲吻了她嘴唇,见她没有反应,恶作剧的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往她胸部狠狠的捏了一把。
青萝闷哼了起来,他满意的笑了,再次亲吻了她嘴唇,青萝微微的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便撬开了她的牙齿,卷住了她的舌,如鱼儿般的嬉戏着。
直至,双方都快要在亲吻中窒息。
阿萝。笙歌眷恋的唤着:阿萝,阿萝。。。。
停!青萝恼怒的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笑了起来,笙歌挤上了青萝的椅子。
你没有椅子坐么?青萝没好气。
我只是喜欢和你坐在一起。笙歌坏心眼的再往里面挤,直到青萝乖乖的坐到他的腿上。
笙歌捧起了她的脸,细细的观摩着,微微的敛眉:是不是发生了让你烦心的事?告诉我?嗯?
青萝摇了摇头,见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青萝荡开了明媚的笑:真的,我没有烦心的事情。
收起了笑,抚平了他眉目的棱角,这人近来皱眉的次数多了:倒是你,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说看看,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笙歌抱住了青萝的腰,把头靠在了青萝的肩上:阿萝,我的那些皇叔爷们越来越像一群被宠坏了的孩子,一个个拿出从前的丰功伟绩来压我,说什么想安享晚年,我不反对他们安享晚年,可你也看到了,他们在百姓们的农田上建立自己的私人住宅。他们还大言不惭的天天在朝堂上争论,喋喋不休。
小楼。青萝紧紧的握着笙歌的手:那些事我不懂,但我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
阿萝。笙歌溢出:阿萝,你真好。
青萝的手落在了笙歌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推拿着,边调侃:现在呢。。。
那恰好的力度使得笙歌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现在更好了。
在他发出了浅浅均匀的呼吸声时,青萝拉下了窗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星空。
五月末,磅礴的大雨史无前例的下了三天三夜,那些洪水把一片低洼的地带变成了一片泽国,昭蜀派出了官兵帮助疏通洪水,差不多十天左右,洪水终于退却,令人们意想不到的是洪水退却后却迎来了成千上万的老鼠,被饿坏了的老鼠无处不在,它们毁坏了庄稼,它们闯进了农户的屯粮地区,它们还闯进了昭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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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它们还闯进了昭蜀的储粮仓库。
那一年,人们把这个重大的事故称之为鼠灾。
众人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束手无策,农业大臣没日没夜的带领着官兵驱鼠,君王也和他的谋臣们思索对策。
尽管他们想尽办法,可收效甚微,那些老鼠隔天还是成千上万的涌出,帝都的商人谈鼠色变,而种田的农户们神情黯淡的望着自己已经毁于一旦的农田,青萝也按照那些书上记载着的方法用来对付那些老鼠,可在别的地方可以行得通的方法在昭蜀完全寻不通。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八天,然后,有万千的民众涌向皇城,在宫门请愿,希望乌玛贵妃拿出不丹的技艺像上次一样的救昭蜀的危难。
君王没有出来回应,只是带来口谕,让大家稍安勿躁,他正在想着万全之策。
那几夜里,笙歌都没有回到正阳殿,他都和他的臣子们终日在正大殿里商议着如何驱赶鼠患。
那日,中午,青萝来到了正大殿外,见几位大臣立于烈日下,小姜告诉青萝他们是被王上赶出来的,当青萝问小姜他们被赶出来的是为那般,小姜没有回答,但青萝也大约猜出了几分。
静寂的御书房里,几本被摔到地上的奏折轻轻的躺着,昭示着刚刚这里经历了不愉快的事情。
笙歌立在刻画着昭蜀地形的巨大地图前,背对着她站着,朱执事见到了青萝带着御书房的几个人退了出去。
御书房就只剩下她和笙歌了。
青萝站在笙歌身侧,学着他的把手背在后面敛着眉,他侧过头来看她,眉稍稍的舒展了:吃过了饭了么?
青萝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该不会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的想法吧?他沉声的问。
向他靠近一点: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这张脸。
笙歌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稍许,说:阿萝,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对小枫太残忍了,而且,我也不想在欠她了。
会有办法的,小楼。青萝定定的望着他。
笙歌把青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朱执事兴冲冲的进来,停住,弯腰:王上,乌玛贵妃回来了,现在在城外。
青萝只觉的心一颤,一种莫名的不安就这样涌了上来,她抬起眼睛望笙歌,笙歌此时也正在望着她。
他的手指轻触她的掌心,青萝垂下了眼睛。
阿萝,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可好?他轻声的问了一句。
还是不要了。青萝摇了摇头,指外头:你看,外面这么热,再说了,我也怕老鼠。
接下来的几天里,青萝都没有在正阳宫里见到笙歌,只是差小姜过来告诉她这几日他正在全力的对待鼠患,那几夜,青萝连着发恶梦,醒来时就看着身边的床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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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时(四)
六月,乌玛丹枫回宫,她的回归成了一种类似于传奇般的存在,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被昭蜀的人们所津津乐道。
据说,那乌玛贵妃站在高台上,吹奏着短笛,大约半柱香得功夫,笛声引来了成千上万的蛇,那些蛇有秩序的涌出,然后,它们追捕着那些刚刚老鼠,那些老鼠一只只的成为了蛇的腹中食,神奇的是,那些蛇仿佛通人性它们不伤人,也不到处乱窜,如一个个身负使命的军士,仿佛它们的到来只是对付老鼠的,三天的时间里,那些让人们头疼的老鼠就这样因为那些蛇的到来而消失不见,而和老鼠同样消失不见了还有那些灵蛇,是的,昭蜀人已经把那些蛇称之为灵蛇。
而乌玛丹枫因为这次的神奇表现,而在昭蜀人的心理更是达到了无以伦比的高度,立乌玛贵妃为后的呼声更是不绝于耳。
回昭蜀后每年的六月中旬的第一天,青萝都会这白色的河灯来到鸳鸯河,这一日是那位叫大头的军士的死忌,她会在这一天把白色的河灯放在鸳鸯上以此来悼念他,这日黄昏,青萝和绿珠走在永安街上,随着鼠患因为乌玛贵妃的神奇表现已经宣告解除,永安街的商店已经开始开门营业,一些官兵和民众正在清理一些被那些老鼠弄得乱七八糟的现场。
沿途中,青萝听到的是人们对于乌玛贵妃不绝于耳的称赞声,青萝从那些人的话语中知道乌玛丹枫其实还没有回宫,她这几天都住在城外的农户的家里,而笙歌这几天也没有回宫和她住在一起。
那些人说,王上对乌玛贵妃可好了,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乌玛贵妃斟茶倒水的,烈日下,亲自为乌玛贵妃撑伞,为乌玛贵妃摇扇子。
那些人说,昭蜀能有这样的国母是昭蜀之福,乌玛贵妃一定是上天派来的,是为了来守护昭蜀这片土地的。
那些人说,夜里,有人看着了王上了乌玛贵妃在那家农户家的后院里久久的相拥着,还看见早晨的时候,王山为乌玛贵妃洗头了。
当听到了王上为乌玛贵妃洗头的时候,青萝停顿了下来,望着前方发呆,直到绿竹轻轻的拉了拉她。
最近,她仿佛会常常的陷入了某种她自己也解释不了的状况中,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
青萝回过神来,笑了笑,也许是笑容有点苦涩吧,绿珠的眼里有了怜悯,她在她耳畔轻轻的说:李先生,那些人都喜欢夸大其词的。
我知道。青萝收拾好心情,脚步加快了,现在是来凭吊亡者的,要是以这种心情去那位大头哥该有多么的失望啊。
暮色四合时,青萝在灯床上点上了白色的蜡烛,然后把河灯放进了河水中,看着它随流水远去。
那位叫大头的军士说在昭蜀他最喜欢鸳鸯河,之喜欢是因为鸳鸯河上的萤火虫,他的家乡也有河,河边也有萤火虫,还年幼的他最喜欢的是跟着萤火虫跑,幻想着那些萤火虫会把他带到神奇的地方去,他说尽管最终那些萤火虫并没有把他带到神奇的地方去,可他仍觉得快乐。
鸳鸯河的萤火虫并不是很密集,它们零星的散布在河畔的草丛中,其中有一只萤火虫缓缓的落在了青萝的裙摆上,青萝用手去接,那小小的光明在青萝的手心中淡淡晕开,不一会,它又拍打着翅膀飞走,青萝的目光追随着它,直至它消失。
知道么?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它就会消失。青萝觉得伤感,书上记载,萤火虫五十天时间变蛹成虫.成虫平均只有五天的生命:绿珠,你一定猜不到,那些美丽的小家伙它们的寿命只有三至七天的寿命。
那可惜了。绿珠的声音也平添了惆怅。
她们坐在河畔柔软的草地上,青萝给绿珠讲起了那位叫大头的军士,讲他的一些事迹,也讲一些国家的风俗习惯。
很晚的时候,她们才返宫,在正中门,那些守门的守卫把她们挡在两旁,因为王上和乌玛贵妃要回宫,得让它们的马车经过她们才可以经过。
很快的,几辆豪华的马车陆续进入宫门,专属于君王乘坐的马车处于车队的中间,青萝站在守卫的身边,看着那些马车从面前经过,也看到风卷起了马车窗帘,通明的灯火照出了马车上相互依偎的男女。
青萝靠在了城墙上,那种疲惫感又蜂拥而来。
回到正阳宫,直至翌日清晨,笙歌还是没有回到正阳殿,然后在梳洗的时候听到绿竹偷偷的对自己的姐姐抱怨王上的不是。
王上回宫了可应该来这里向李先生交代一下不是么?这几天李先生可没少为他操心,他倒好把她搁在这个大笼子里,当她是什么?他养的心头好么?她说。
这男人都一副德行,没有得到之前是一个样子得到之后一个样子,我刚刚听桂玉宫的那些丫头片子说王上是在她那里去的早朝,昨夜,是王上把她们的贵妃抱回家的。她再说,这次声音压小了。
水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青萝慌张了,这种情况何其的熟悉,仿佛,她又回到了紫薇宫上刚满二十岁的时刻了。
把脸狠狠的埋在了水中,对水中的那个自己说,李青萝,你不可以重蹈覆辙,你要相信他。
是的,她怎么可以不相信他呢?
青萝对水中的自己莞尔,然后,换了笙歌喜欢的衣服,带了笙歌喜欢的耳环,还抹了一点胭脂,她想,小楼上完早朝该会回正阳宫,她想,小楼一定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的,他们已经有八天没有见面了。她想,小楼要是看到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定会心花怒放吧?
青萝还真没有猜错。
中午的时候,青萝在阁楼的楼台上,他的身影穿过回廊,穿过了假山,小桥,然后是花间,他的脚步匆忙,想必是大步流星吧?
勾起了嘴角,青萝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缓缓的走下楼台。
他的身影出现在大殿,见到了自己略微一愣,停住。
两手很规矩的放在了前面,她今天穿的衣衫是南方裁缝做的那种带有较长的水袖的款式,据说这种款式的衣服把手放在前面走起来时极好看,果然,她的小楼看得眼睛有点发直,嗯!对了,她今日还带了他喜欢的耳环,泪滴形状的,用的是深海里的一种带有淡淡光亮的石头制成的。
在他面前停住,弯着眼睛。
阿。。。萝。。。他都结巴了:你。。。你。。。。
你你你。。。我什么呀?青萝抿嘴。
你真好看。笙歌很没有志气的咽了咽口水,说实在得,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安。
好看吧?青萝转了一圈,让自己的裙摆飞扬起来。
这下,笙歌觉得不安了,他心慌慌的:阿萝,你是在生气么?气。。。气我这几天没有回来,那个。。。其实昨晚我就回来了,可小枫的脚扭伤了,我。。。
所以,你就住在了桂玉宫照顾她一整夜了,所以你昨晚是抱她进桂玉宫的。青萝挑了挑眉。
我没有。。。他慌忙摇手:我只是照顾了她上半夜,下半夜我想回来的,可是我怕打扰到你的睡眠,那个。。。我也没有抱她,我只是扶着她。
青萝点了头,侧身从他的身边越过,手马上被抓住了:阿萝,你。。你要去哪里?
青萝回头,微笑:我想出宫去,绿竹说啊!昭蜀来了有着海般深蓝眼睛的英俊的异国青年在酒楼里表演。我想去看看,海般深蓝眼睛的异国青年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呢!
你敢!”笙歌一把青萝捞在怀里。
她这样打扮出去这还了得,那些男人们一定恨不得把她扛回家,他现在就想把她扛回家,不对,他们现在已经在家了,应该说是他现在就想把她直接扛到床上去,虽然衣服是漂亮可他还是直接想把她的衣服撕碎,想狠狠的吻掉那些沾在她嘴唇上的口红,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楼。青萝一本正经:海一般深蓝眼睛的青年长什么样表演一些什么我实在好奇的紧。
所以,你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想到外头沾花惹草。笙歌心里头泛酸,现在他可是很不得把绿竹那张杂嘴狠狠的撕烂。
鬼样子?青萝敛眉:你刚刚不是说好看么?
笙歌一时气结,他把青萝直接扛到肩上,直接往寝宫走。
青萝在他肩上憋住笑,提高声音:喂喂,你这是在干嘛?
阿萝,那些蓝眼睛的人我见过,难看死了,块头大得像牛,没什么好看的,不如,你看我啊,你想看表演啊,我表演给你看好了。
笙歌把青萝摔到了床上,然后。
然后,他给青萝表演了如何在最快的时候脱光自己的衣服,又如何让南方裁缝精心制作的美丽衣裳在瞬间毁于一旦。
这一次的笙歌很疯狂,带着一种至死方休的刻骨缠绵,青萝好几次因为那强烈的撞击疼得裂开了嘴,最后,狠狠的释放在她的身体里,趴在她的身上,他喘着气。
阿萝,我们的孩子怎么还不来?他说。
会的,小楼!青萝抚摸着他的鬓角:孩子,我们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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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心中一直坚信,那个许久以前离开的的孩子一定会回到她身边来的,在最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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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时(五)
层层的纱帐里,他们的呼吸交叉着,青萝闭着眼睛静静的倾听着,他的较深她的较浅,此起彼伏,明明是这般单调,可她听着如最动听的旋律,是这旋律让她甘之如饴。
阿萝,你为什么不问我。他的声音里头还残留着狂欢后气息。
问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让丹枫插手这件事?青萝反问。
嗯!笙歌轻轻的拨弄着青萝的发脚:小枫说服了我,她说,她是为了信任她的人们,不为楼笙歌这个人。
青萝闭起了眼睛,能说出这一番话看来,丹枫是经历过了一番洗礼,可属于女性的那中特有的敏感触觉,青萝觉得不安。
见她没有说话,笙歌微纳:阿萝,小枫说得合情合理,看着那些民众们用期盼的目光望着我时,我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为什么要拒绝呢?青萝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你是昭蜀的最高决策者,他们依赖你,信任你,你当然不能辜负他们。
这样一来,我又欠了小枫的情了。笙歌紧紧的拥抱着青萝:阿萝,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该怎么办了。
是啊!青萝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阿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笙歌的眼神里流露出困惑。
我也不知道!青萝这次把心底里的那一口气叹出来了,马上,笙歌就吻住了她,仿佛,想把她叹出的那口气吻掉似的。
随着青萝叹出的那口气,突如其来的情潮燃上了彼此的眼眸,他们肢体紧紧的纠缠着,用最原始最单纯的狂欢来取代那时的彷徨。
极致的时候青萝大声尖叫着,快乐至死般的。
直至彼此大汗淋漓,他们从床上移到了千年古木制成的大澡盆里,在那种独特中的气息中像两个任性避开尘世忘却其实他们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他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手指紧紧的缠着她的手指,一遍遍的诱惑她和他山盟海誓。
第一次,他如此的没有把握,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根漂浮在海上的浮木,怎么也找寻不到那片叫李青萝的彼岸,许许多多的因数阻挡住了他望向她的眼睛。
青萝其实也害怕,她觉得自己现在宛如鸳鸯河里的萤火虫,躲在茧中用漫长的时日来等待那短暂的余生还有无法预测的周期。
暮色四合时,外头的宫娥点亮了宫灯,一室的橘黄。
他们靠在那澡盆里,水温正好,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青萝望着明黄色的灯光,幽幽的说着:小楼,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能做到相互坦诚,也相互信任,这样,我想我们会长长久久下去的。
嗯!我答应你。要相互坦诚,相互信任。笙歌紧握着青萝的手,借助那手来传达自己的决心。
翌日,青萝如往常般在殿外送笙歌上早朝,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回廊,青萝靠在宫墙上,清晨的风穿过重重的宫墙,扑面而来。
阿萝,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昨晚,他这般的对他说着。
六岁至现在,青萝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的迷茫过。
自乌玛贵妃回来后,桂玉宫重新开始热闹了起来,在桂玉宫的宫外,青萝就见好几批身着华服的妇人陆续从桂玉宫出来。
跟着来的绿竹嗤之以鼻,她告诉青萝这些都是皇室们的姐啊,嫂啊,舅娘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还说这些人的关系就像又长又臭得裹脚布。
难得有绿竹有这么犀利的见解,青萝静静的听着她大发牢骚,一边踏进了桂玉宫的宫门。
桂玉宫的东便是墨绿色雕着花的围墙,围墙下又布满着田园风情的小筑,小筑的材料是用竹子编织的,外头是园艺师精心打造的竹篱笆,竹篱笆上爬满了绿色的藤,在那片竹篱笆下,青萝第一次见到那名叫孔的少年。
好像是什么在牵引着她,最初牵引着她的是他的声音,明明是很清脆的声音可青萝觉得拿到声线仿佛可以刺穿她的耳膜。
那个声音在说,姐姐们,很神奇吧?
那道声音是在宫娥们重重的包围中透露出来的,青萝一步步朝着那个声音靠近,那个声音又再说着,姐姐们,看仔细了。
停住,青萝最先看到的是乌玛不凡,乌玛丹枫的族人,据说,在乌玛丹枫成为乌玛皇妃的第二年他就离开宫了,他一灰衣,眉宇沉稳,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一名白色衣服的少年表演。
少年眉清目秀,正垂着眼睛表演着时下最为时髦的游戏---幻影。
幻影来自于西方,书上记载着那是一种神奇的障眼法,表演者靠精湛的技艺靠手中的一些小道具幻变成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光景,使得围观的人云里雾里,故此别名幻影。
显然,周围人的视线已经被少年的表演牢牢的抓住,自始自终少年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一条黑色的丝巾在他的手中蛇一般的穿行着。
姐姐们,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话音刚落,少年左手拿着丝巾一摔,眨眼之间空空的右手霎时幻变出了美丽的鲜花。
阳光下下,那些花朵仿佛刚刚从枝头上采摘下来似的,宫娥们大声惊呼。
白衣少年微笑,抬起眼睛,目光落落,直直的向前,落在青萝的的身上,仿佛是在看她,也仿佛不是。
青萝倒退了几步,手心里没有来由的聚满了汗。
白衣少年的脸映在强烈的日光下,脸色略微的苍白,一种一看就不是很健康的苍白,他有黑白分明的眼眸,白的部分像那种透亮的云层,黑的部分像乌漆的暗夜,如没有边际的黑暗。
他微微的笑着,抖了抖手中的花,缓缓的像青萝走来,停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花束拿到她面前。
那是鸢尾花,虽然美丽但在南方人们并不喜欢它,南方人的眼里鸢尾花代表着的是一种绝望的爱。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怔怔的望着他,青萝喃喃的说着。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青萝被背后响起。
他是孔,不丹族人,因为他在生病,我就把他带到宫里来。
青萝回过头去,乌玛丹枫在那莫姑娘的搀扶下向她走来。
姐姐,好久不见,你是来看我么?她笑,如往常无数次属于乌玛丹枫似的坦荡的笑着。
中午的光太过于强烈,使得青萝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明明还是那般的笑容可她就得有什么地方仿佛变了。
嗯!听说你的脚扭伤了,我来看看。青萝的眼睛落在丹枫的脚上。
没事。丹枫推开了莫姑娘走了几步,可那几步把她脸上的汗都逼出来了,最后,叹气:其实,今日好多了,昨日根本无法沾地。
想起什么似的,她指着和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少年:姐姐,那是孔,我把他当弟弟的,他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他阿爹把他托付给了我,说宫里的大夫能不能把他的病治好。
少年乖巧的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朝青萝点了点头。
乌玛丹枫仿佛很满意他的表现:孔,她是李先生,是王上的老师,可不是你玩笑的对象。
知道了。少年闷闷的应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朝青萝笑了笑,径自走向了乌玛不凡。
青萝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姐姐,我们到里面去吧,这里日头太烈了。
青萝才恍过神来,有听她说:姐姐来得正好,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桂玉宫西南方有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湖,湖中心设有专门在盛夏供避暑的小筑,两个人在小筑上席地而坐。
湖上种着莲,绿油油的一片,风一吹莲叶就发出了瑟瑟的声响。
莫姑娘奉上了茶,瞄了青萝一眼退下,那一眼,分明满含敌意。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青萝正视着丹枫,她垂着头,正认真的拨弄着杯子里的茶,青萝觉得现在的他们有点像是坐在谈判座前。
丹枫,你想对我说什么?青萝打破了沉默。
往后,我还是叫你姐姐吧,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她抬起头来,眼里已经集满了泪水:姐姐,我觉得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就这样,她楚楚的愀着青萝。
青萝只觉得累。
姐姐,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你,为什么是你,在我心里真的是一直把你当姐姐的,可为什么是你夺走我心上之人。
丹枫,在你还没有出现在小楼生命里的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在他身边了,在这个世间据说有一直缘分叫做阴差阳错。我想,我和他应该是人们所说的那种阴差阳错吧。
阴差阳错?她重复着,对着青萝她苦涩的笑了起来:也许吧,可姐姐你要我怎么办,我想过当回十六,七岁时的那个乌玛丹枫的,我对着不丹的山发誓乌玛丹枫绝对不想当婆婆妈妈的那种女子,可好像不行,可好像都没有用,你瞧,我一听到他陷入了困境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他身边来,想帮助他。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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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时(六)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
真奇怪,怎么丹枫和小楼都问了一模一样的问题,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么想都想不出办法来。
丹枫站了起来,面相湖,湖心有微风,微风摇曳着她的裙摆。
我离开这里也差不多快两年了,最初,我想我也许可以重拾从前的那个梦想,姐姐还记得吗?从前,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侠女,以我的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可我流浪了一个月只觉得累,多年来宫的生活原来已经让乌玛丹枫忘却了从前的壮志凌云了,于是,我回到了不丹,我以为不丹的山水会帮助我,可我发现还是不行,那些美丽的山水再也唤不起属于乌玛丹枫的热情了。
青萝怔怔的望着那个背影,乌玛丹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把自己的心就这样说得心如刀割了起来。
乌玛丹枫忘却了她当侠女的梦想,不丹的山水再也唤不回乌玛丹枫的热情。
青萝一直知道的,乌玛丹枫是一个热情的梦想家啊!
于是,乌玛丹枫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只敢躲在阿爹的身边欺骗她的族人说她厌烦了宫里的生活,她每个月还都在期盼着她的小哥每个月都会写给她的长长来信,不厌其烦的读着,她还会装模作样的大骂那些她小哥给她送信的信差,可下次那信差晚一点出现她就会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
回过头来,她对着青萝笑,笑的同时眼里也溢满了泪。
姐姐,你瞧瞧,乌玛丹枫变得学会了自自欺人了起来,从前,她不是这样的。
是啊!从前的乌玛丹枫不这样的,生气的,不高兴的,开心的,愤怒的前写在自己的脸上。
青萝也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她,停住。
姐姐,你说楼笙歌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不是不应该管我任凭我自生自灭的,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写那些长长的信给我。
因为你叫乌玛丹枫。青萝说着:和他同甘共苦,会为他奋不顾身的挡住从天而降的箭,和他拜天地,他第一个明媒正娶的女人,所以,楼笙歌永远做不到让乌玛丹枫自生自灭的。
姐姐,你倒是很了解他。她的笑容又变得苦涩了起来。
说看看吧,丹枫,我相信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这个时候,青萝都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乌玛丹枫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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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从前我想,在这个世间谁都可以成为小哥的妃子唯独李青萝不行,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知道了自己终其一生是离不开小哥了,所以,我也看开了,我会尝试去接受你的。
接受我?青萝觉得心里一阵的不舒服,翻江倒海般:然后,一起爱着楼笙歌这个男人?
丹枫没有说话。
然后,就住在这华丽的笼子里共同侍奉这昭蜀最至高无上是我男人?青萝声音尖锐了起来,她摇着头:不对,丹枫,这样不对,长此下去,我们会筋疲力尽的,然后在岁月的流逝中一点点的失去自我。
姐姐,丹枫的声音小小的,带着委曲求全: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我,是离不开他了。
走进一步:难道,让小哥再为昭蜀立一个乌玛公主?
青萝倒退一步,靠在了柱子上,闭起了眼睛,那眼睛被那些强烈的光刺得生疼生疼。
姐姐,我不会更你争的!我就只想和你分来小哥的一点点关心而已,我知道要他来爱我已经是不可能了,我知道小哥是对我有情的,我就只要他一点点的关怀,住在这个有着他的地方,就这样而已也不行么?
一个人会因为爱改变吗?会因为深爱变得不像自己吗?
青萝又觉得累了,怎么会这样的累呢:小楼知道你的想法吗?
我有向他提过。
我有向他提过,所以昨日他问自己他要怎么办?
他怎么说的?咬了咬牙。
他没有回答!
他没有回答啊?想必他是不知道怎么样去回答吧?
青萝木然的离开了桂玉宫,支开了绿竹,她一个人来到了凌霄阁的竹林里,透过竹林细碎的叶子望着天空。
最近,她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刻多了起来了,现在,开始想念起亲人了么?李青萝,真可笑。也可怜。
在一处宽阔的所在,青萝唤来了青鸾,天空传来了它熟悉的欢呼声,那大家伙应该是很想念她吧,她也想它,最近特别的想。
坐在了它的背上,一路往南,在青萝的背上她附看着她所钟爱的南方俊秀的山峦,看着绿油油的稻田,看着源远流长的江水。
有那么一刻,青萝觉得自己就像回家的孩子,那五百年的时光里她对这方山水有了眷念。
在离凤仙山最近的地方,青萝找了一块大石板躺了下来,青鸾也立在一边,这里因为地形较高再加上缺少水源一向都是渺无人烟,就是在这里呆上半个月恐怕也不会遇到一个人,但这附近却是各种各样飞禽走兽的天堂。
青萝刚刚躺下,就有一只长臂猿好奇的愀着她,青萝向它招了招手,它乖乖的从树上下来,渐渐的青萝躺着的那大石板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有小白兔,有松鼠,有山鸡,有桑雀。。。。
夏日的晚霞把山头上的树木都染红了,青萝闭起眼睛,倾听着凤仙上上传来的笛声。
二师傅常常说自己是一只天生浪漫的麋鹿,她热爱一切世间美好的事物,喜欢在晚霞漫天的黄昏吹着短笛。
现在,二师傅一定是穿着那件黄色的衣衫吧,她说黄色的衣裳再配漫天的虹彩可以愉悦她自己,现在她也许正在为自己的曼妙身姿沾沾自喜吧,真是一只可爱的麋鹿。
思念润了青萝的眼眶。
当天空出现满天星斗时,大石板上的小动物们纷纷离开了,那只可爱的猴子还很乖巧的把几个野果子留给她,咬了一口,酸得她牙疼。
青萝眷恋的环顾了周遭,把头贴在了青鸾的羽毛上,轻声的说着,青鸾,我们该回去了。
落在了正阳宫附近偏僻所在,在夜色中青萝亲吻了青鸾的羽毛,它乖巧的矮下了身体,青萝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它耳畔说。
青鸾,往后,我就是叫你也不要理我,我不需要你了,记住了。
乌玛丹枫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有时候习惯是可怕的东西。
去找你的伴侣吧,在这个世间一定有青鸾的伴侣,找到它以后就长长久久的陪在它身边吧!我也会陪在小楼身边的。
目送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再回过头看灯火辉煌的正阳宫,青萝觉得那些灯火照出来的宫墙更高更厚重了。
一进宫门就见小姜站在那里,他见到她时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低声的说:王上找了李先生一个晚上了。
踏进大殿,一地的狼藉,宫娥小斯们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青萝越过大殿,笙歌站在精致的回廊上,青萝越过他时被他抓住了手。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青萝略微挣了挣手,被他更紧的攥住。去了那里?他沉声问着。
去了以前的地方。
坐了那只大鸟去的。
嗯!
青萝的手被他攥得生疼,疼得她吸气。
小楼,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回。。。去。。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只是手握住她的手更紧了:阿。。。阿萝,你要回哪里去?
青萝敛眉,他仿佛要揑碎她的骨头了。
阿。。阿萝,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你要回去了,是不是因为我让人掌了绿竹的嘴边你生气了,我明日向她赔不是就是了,这样你会不会不生气了?
让人掌了绿竹的嘴?青萝呼气,握拳。
楼笙歌,放开我。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笙歌紧紧的抱住了她:你说过的等我三十岁的时候就和我成亲,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在她耳边急急的说着:是我惹你生气了吧?阿萝,只要你不离开,我可以想出一百种让你消气的方法,阿萝。。。
你闭嘴!青萝抬起脚,往他身上一顶,很明显,是击中目标,他痛得自咧嘴,可他仍然死死抱住他不放。
阿萝,往后,你就踩脚不行吗?你不能每次都这样,要是你一不小心力道用过了那往后我们怎么做快乐的事,还有我们的大宝,二宝,三宝怎么办。
说完这话笙歌偷偷的去看青萝,见她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恼怒,模样极可爱,还没有等青萝开口,笙歌就这样堵住了她的嘴,舌头长驱直入。
从最初的挣扎到渐渐的手落在他的衣襟上再到踮起了脚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把他压在回廊的墙上。
阿萝!他在她耳边呵气:说你不回去,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傻瓜。青萝叹着气:我已经把正阳殿当成了我的家了,我刚刚说回去是会我们的家去。
他半蹲着身体,为她被他抓破皮的手腕抹药,橘红色的灯光照出了他一脸的心疼还有懊恼。
他们交叉的影子投在了墙上,它们相亲相爱的模样,青萝凝望着墙上的影子,李青萝,他会接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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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时(七)
七月十四,昭蜀的孟兰节,俗称鬼节,这一天人们在晚上出行时会戴上各种各样丑陋的脸谱来给自己壮胆,久而久之,这一天成了帝都年轻人觉得最为时髦的玩法,他们热衷于戴着脸谱攀比谁的脸谱更为特色,这一天夜幕一降临帝都的街道都是形形带着脸谱的人,商贩们也会向人们兜买脸谱,鬼灯。
这一日清晨,青萝就让绿竹出宫去买来了几个模样狰狞的脸谱,打算晚上出宫去,其实,老早以前,每年的这一天青萝都希望和笙歌戴着一模一样的脸谱混在川流的人潮中,手牵手的跟着人潮走,就是什么也不干她也觉得浪漫的。
昨日,小姜告诉青萝王上今日下午没有安排什么事,也就是说会早退,青萝乐滋滋的把那灰褐色的在眉中间用红色颜料画着太阳的脸谱往自己的脸上比了比,再满意的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谱放在一边,小楼会喜欢的。
戴着遮挡去自己身份的脸谱像普通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闹市区,这是他从小到大的肖想。
今晚,她要和他带着面具和他走在永安街上,她要指使他为她做着做那,她要他当她完美听话的情人,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的情话。
晌午的时候,青萝靠在一边打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萝醒来时绿竹,绿珠坐在一边缝制着香袋,看了一眼日头,已经偏西了。
小楼还没有回来么?青萝觉得奇怪,刚刚她仿佛听叫了阿喜的声音了,阿喜现在已经荣升为记事官,专门跟随在君王身边安排她的行程。
那一向节奏有点不对盘的姐妹两此刻竟然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摇着头。
晚膳时间笙歌也没有回正阳殿,青萝问前来布菜的朱执事笙歌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事,他也摇了摇头。
今日怎么大家都喜欢摇头。
夜幕渐临时,他还是没有回来,而且,青萝也没有见到小姜,要是往常他晚回来的时候一般小姜都会过来通报。
看了一眼天色,青萝不甘心的把脸谱戴在脸上再放下,那两个脸谱她很喜欢呢,现在要戴着它和小楼招摇过市已经是不可能了,从宫里赶出去那时大家该都散场了。。
更鼓深沉的时候,青萝让绿竹绿珠先回去。
这寝宫仿佛变得更大了,青萝拿着书靠在了一边的软榻上,下一次钟楼的报时声响起,青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仿佛过了很久,隐隐约约间听到外面有声响,好像是小姜的声音,青萝这下醒了,她拨开了珠帘。
大殿里,笙歌正趴在了长椅上,小姜和朱执事一个正扶着他,一个正拿着毛布帮他擦脸,而那趴在长椅上的人俨然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让他们把笙歌扶到内室里,让他半靠在她方才靠的软榻上。
小姜和朱执事退下后,青萝拿着温水给他擦拭脸,给他松腰带,脱去了他的鞋,想给他脱外衣的时候,他就这样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因为承受不了他的重量,青萝只能把半蹲着改成了半跪着。
这人,每次一喝醉都会找罪让她受。
想让他重新躺回软榻上,刚一动,他就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畔喃喃的,模糊不清的说着。
青萝放在他肩上的手一顿,再侧耳去倾听,听着听着心里泛起了一阵无力感,他说。
小。。小枫,真有趣。。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有趣的事情。
然后,他像孩子一般的趴在了她的肩上傻傻的笑着。
青萝的手从他的肩上掉落了下来。
原来,在她等他的时光里,小枫带着她的小哥去认识世上有趣的事情啊!
怎么办?李青萝把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全教给了他,也让他全都认识了,现在,李青萝再也没有更有趣的事情告诉他了。
没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把他从软榻上移到了床上,这人太重了,把她弄得筋疲力尽的。
痴望着那已经陷入了酣睡的人,许久,青萝转过身,拨开了珠帘,脚步轻飘飘的,在刚刚笙歌趴着的长椅上,放着一个脸谱,那个脸谱是白色的,脸谱的嘴一边是笑着的一边是在哭着的,及其怪异的模样再加上是纯白色的看着挺吓人的,绿竹也有一个,说她戴着要去吓她夫君的,她还说这是今年孟兰节最时髦的脸谱,她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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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手轻轻的抚摸着那脸谱笑着扬起的嘴角,半边笑着半边哭着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青萝走出殿门,守夜的执事宫娥在打着盹,眉目安详。
把守正阳殿宫门的侍卫给她行礼,青萝皱着眉头问那些侍卫:你们整夜站在这里不困么?
那些侍卫目无表情,纹丝不动。
青萝讪然,好像她问了一个蠢问题,可在这个时刻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这静悄悄的夜她心里头空空的。
走下了台阶,一级一级的下着,现在她要到哪里去呢?有什么地方她可以去的?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凌晨时分的星光亮得吓人。
一阵的口干舌燥,手往那平常放水的地方一摸,笙歌撑起了身体一口气把那水喝光,望了一眼天色,天刚蒙蒙亮,显然,他起早了,头还是晕晕然的。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笙歌模模糊糊的想,重新躺下,习惯性的去找身边的人,手一捞,没捞着,再一捞,还是没有捞着。
酒意全都飞走了。
一声来人啊把正阳殿一众的人等慌慌张张的带到了大殿,他们第一次见到君王如此的狼狈的出现在大殿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赤着脚,摇着老执事的肩:阿萝不见了,她去了那里了。
那个清晨,他们一个早上都在找那位安静,偶尔笑起来很好看的李姑娘,然后,那位叫绿竹的老跟着李姑娘的脾气不好的侍女把两个脸谱狠狠的塞到了君王的手中。
她说,这玩意奴婢已经为李先生连续好几年买好几次了。
然后,君王就怔怔的望着那脸谱发呆,手一摆,示意他们全部出去。
上早朝的时候,那些离君王位置较为近大臣们发现他今日明显心不在焉,还一反常态的任凭文御史喋喋不休,只是他的眼睛不是的投向了离他有十尺来多距离的随身记事官,早朝上至一半,记事官上前在君王的耳边在说着些什么。
很快的,主监事上前宣旨,君王身体不适,提早退朝,那些想去拍马的臣子们被另外的四名监事挡住了,慕容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匆匆越过雕满龙形图腾的圆柱,最后,几乎用跑的了。
身体不适?慕容对他的背影腹诽,那样还叫身体不适?
笙歌赶回正阳殿时,青萝正在收拾衣物,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在背后抱住了她,再小心翼翼的问,阿萝,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手却没有停下。
笙歌抢走了她手中的包裹,把它藏在背后,嬉皮笑脸:不许告诉我你想回轩朱园。
昨晚在观星台呆了一晚,青萝觉得困倦,她没有再理他,俯下身去那那些她常看的书,抱起书就往外走。
她凝重的神色让笙歌觉得慌张,他拉住了她的手,可怕像上次一样弄疼她改拉着她的衣袖:阿萝,对不起,昨晚。。。
垂下眼睛,不敢去看她:昨晚,小枫让我陪她,她说那次中秋夜没有看成摇色子心中遗憾的很,她说希望我陪她一起,她说她想带着脸谱到街上去游玩,她说她想参加那些有趣的活动,她说在孟兰节就要玩的尽兴。。。
所以,就喝了酒和她参加了最有趣的活动,那些活动有趣得你觉得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玩法,所以,乐而忘返,忘了在正阳殿有一个人在等着你?
我。。。笙歌呐呐的说:我没。。。没忘,我只是喝醉了,阿萝,我答应你下次不喝酒了,不喝了。
原来,你一喝酒就会忘了回来,忘了那个在正阳宫等你的人。青萝摇着头苦笑。
笙歌手一扯,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他不住的说着:不是的,阿萝,你明知道不是的,你明知道的。
那好,我问你,昨晚当丹枫提出和你一起出去,你有想过拒绝吗?
回答青萝的是一阵沉默。
我再问你,接下来你们出城去,丹枫要你做的事,你有一次想过拒绝吗?青萝再次涩声的问。
又是一阵沉默。
点了点头,青萝退出了他的怀抱,抬头,他在逃避着她的眼神,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变成了这样了?
闰月还真说对了,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感达到了某一种高度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任凭是举世无双的楼笙歌,也亦然。
青萝没有再看他,也垂下了眼睛,说。
先是你抱着我的时候叫的是小枫,接下来我还需要承受一些什么,你告诉我。
这句话本来不想说的,不想的,可青萝在这一刻觉得委屈,她很希望和他带着面具到永安街去的,追随着那里的人潮,跟着那些人大声的吆喝,借助着那面具像尘世中普通相爱的男女享受平凡单纯的快乐。
没有背后跟着让她感到总是不自在的侍卫,没有这不能吃那不能碰。
不会因为某个孩子手中的炮竹无意中落在他们的脚下那些侍卫们就赶跑了一个集市的人们
黯然神伤时(八)
小楼,先是你抱着我的时候叫的是小枫的名字,接下来我还需要承受一些什么,你告诉我。
她这样低低的问他,单这一句,已经足以让笙歌觉得肝肠寸断,他的阿萝是一个多么温和的女子,平常生气的时候都是装模作样的。
抱着她叫着别的女子的名字,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她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笙歌觉得一下子又慌又乱,一下子语无伦次了起来。
阿萝,我错了,你惩罚我吧,你打我骂我吧,往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发誓。
阿萝,是我该死,喝什么酒。。我。对了,阿萝,我看到了你让绿竹买的两个脸谱了,今晚我们就带着它出宫去。
青萝只觉的好笑,一种类似于心灰意冷的好笑,每次他都这样,这是专属于楼笙歌对付李青萝的办法,他曾经说过,只要他一动脑子,脑袋里就可以快速的运转,然后可以想出来一百种方法。
比如此刻,装疯卖傻。
可怎么办?王上,今晚已经不是孟兰节了。青萝嗤嗤的笑着。
笙歌越发慌张了,这次她的生气不是装模作样了。
不,今晚还是孟兰节,只要我说是就是,我可以让今晚也变成孟兰节的,阿萝,到时,我就变成化妆成那人人讨厌的海妖,知道吗?那些人雇一些跑得快的人扮成海妖,然后所有的人就追着海妖跑,一抓住海妖人们就可以打他,往他身上泼水,阿萝,到时,我就只让你一个人追到我只让你一个人打我,可好。
这就是昨晚让你念念不忘觉得有趣的事。青萝捡起了被他抛在地上的包袱。
笙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当她的手落在珠帘上时,笙歌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就这样抱着。
青萝也没有挣扎,淡淡的说:这个时候,你应该放开我,我只是想回轩朱园住一阵子,这些时日,在你身边,我觉得累。
在你身边,我觉得累。
笙歌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来抵消自己心中那股空洞,还有恐慌。
阿萝,往后,我会拒绝小枫的,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
不,你拒绝不了。青萝觉得说这些话时好像要耗光了她的体力了:小楼,我也希望自己糊涂一些,可我就是知道你再也无法拒绝丹枫了,上次,你拒绝过她,只那一次已经让你耗尽了所有,当闰月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愧疚感达到了某一种高度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闰月?这个名字使得笙歌的脸部表情变得冷冽了起来:昨晚,你去见闽闰月了原来你昨晚去见他了,我就知道你们一直藕断丝联,我就知道。。。。
藕断丝连?若是平时恐怕青萝会又好气又好笑,可现在她没有力气:想必,你已经从那些出宫的记录知道了昨晚我并没有出宫去。
可你仍然有办法去见他。一想到也许他和她呆在一起整夜,闽闰月一定是整夜唱歌给她听,一向都是这样的,她一伤心,闽闰月就有办法使得她忘却烦忧,这让笙歌发狂。
你是指青鸾么?青萝深深的叹着气,这个人,本应是世间最为了解她的人可他总不明白:我是真心的想和你长久的,想和你长久就要抛弃一些习惯,上次,我已经告诉青鸾了,我告诉它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我还告诉它假如我再叫它它也不要理我,所以你不必去猜疑我会让它带着我去找闰月,我想找闰月,我自然是会堂堂正正的去找他。
小楼,在这个昭蜀,我就也只有他一个朋友而已,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在。青萝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会假装不好奇我这张不会变化的脸,小楼,你不也是好奇过么?要不要我来告诉你,还是,其实,小枫已经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妖精,有着苍老的内里,专门魅惑人心。
她的脸有一种死灰般的淡漠,唇色比平常还要白,笙歌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吸允着她的唇瓣,仿佛,这样,她的热情就会回来了,会恼他,会嗔他,会用她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
她没有回应,无声无息的。
笙歌把她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你昨夜一定很累吧,你想回轩朱园是不是,好吧!我送你去,去那里住几天也好。
青萝拿着包袱,当笙歌要帮她拿包袱的时候,青萝把包袱更紧得拥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我让绿竹绿珠他们陪着我就行了,你应该也猜到了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笙歌人的心仿佛要裂开似的,他按住了她的肩,眼里有浓浓的痛楚:我知道,可你告诉我要多少天。
青萝没有回答。
阿萝。笙歌的声音染上了哀求:就三天,三天好不好。
青萝还是没有回答。
三天时间是短了一点。笙歌只觉得喉咙涩涩的:七天,我就只能忍受七天,阿萝,你也知道的,楼笙歌一离开李青萝就会变成了离开水的鱼。
青萝手拨开了珠帘,听他在背后低声下气:阿萝,我们说好了,你只生气七天。七天后我去接你。
生气?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可他就硬把这一切说成了生气。
没有再理他,青萝走出正阳殿,从前,那些宫娥,小斯乃至那些侍卫一个个换成了陌生的面孔,想必,因为她消失了一夜他们盛怒的主子把气都撒在他们身上把,一向都是这样的。
朱执事把她带到了小巧华丽的马车前。
那位老者语气带着恳切:李先生,在这个深宫里,老奴是一个过来人,老奴知道一切并不容易,也知道李先生受委屈了。李先生和王上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在老奴看来也是一种缘分,李先生切莫轻易舍弃了这种缘分。
我知道的。青萝回望,见笙歌面朝自己像一蹲石雕一般远远的站着,宫墙所承载的属于帝王家的那种厚重和沧桑把映得他寂寞如斯。
那身影在牵动着青萝心底里的疼痛,这感觉让青萝有些绝望,瞧瞧,现在还在心疼着他。
转回过头开,朝年老的执事笑了笑:我,只是向他耍点小脾气而已。
老执事心领神会:这个老奴同意,是该让多吃点苦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满朝文武百官就见到他们的君王每天无精打采的,细细一看还可以见他眼眶有淡淡的黑圈,而那黑圈还有加重的嫌疑。
金銮殿上,十几位正二品官员联名提上奏折请求王上立乌玛贵妃为后时,那奏折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由监事存放,君王手一挥,把那奏折丢在地上,他从金銮椅上站了起来,带着帝王天生的王者之范,他一步步的走下代表着君臣不可逾越的台阶,停在了那位奉上奏折的尚书面前,只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那位尚书腿开始不由自主的抖了。
当日,君王掷地有声:你们拿着的俸禄是从昭蜀的人民那里得到的,你们的荣誉更是人民给予的,你们,就该以你们的所学到的,所懂得的为人民谋福,可你们倒好,管起了朕的家事来了,朕的家事朕的后宫岂容你们来指手画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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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銮殿里静得一根针掉落下去也听得见。
当日,那位尚书从正二品降为七品发放到了乡镇去,其余参与联名的统统都官降三级,上完早朝后,那些还在为这个议题蠢蠢欲动的官员拭去了一头的汗在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这天金銮殿发生的事情傍晚就传到了桂玉宫,莫姑娘见刚刚还很有闲情逸致在花园修剪花朵的的自家主子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头,一刀下去,那开得极好的花一下子花瓣落满了地。
在轩朱园,青萝忙着晒书,有些书因为长时间没有看都长书虫了,她一天搬一些出来晒,常常是一边晒一边看那些她还没有读过的书,有时候干脆席地而坐就地看了起来,这个时候一般是绿竹家的小鼻涕虫最高兴的时候他把几乎能插的都插在了青萝的头上身上了,有时候青萝回过神来看自己一下子好像变刺猬了。
而绿竹显然是满意现在的这种生活的,她觉得自己这几天里过的是春风得意,因为,有好几次小姜偷偷的带着她去见了君王。。
她绿竹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最初那位是用恐吓和威胁的口气问她李先生的种种,她可是很讲义气的人,就算是昭蜀第一人让李先生伤心了她也要讲义气。
于是乎,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于是乎,绿竹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位语气带着巴结了起来。还称她为绿竹姐姐,本来生的极俊俏的人加上那软软的可以拧出水了的语气再加上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
妖孽啊。。。。。
让昭蜀的王用巴结的语气和她绿竹说话绝对了家族的荣耀,这点,连绿珠也做不到了吧,于是乎就开始轻飘飘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被君王利用潜伏在李先生身边的奸细,还被利用来帮君王说好话。
来轩朱园的第六天,绿竹假装不是很在意的口气说,听说王上感染了风寒,今日在上早朝的时候一度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很成功的见李先生皱了邹眉。
绿竹在心里暗赞自己的演技。
小姜今日还宣了太医为王上把脉。她转过去对绿珠说。
王上怎么了?绿珠很给面子的问。
失眠症。绿竹用余光去瞄了瞄李先生,不过,这她可没有说谎,瞧君王的那副黑眼圈应该是被折腾得够呛:可太医开的那些安神药都没有用。
还想用余光瞄一下李先生的反应,结果,她站在自己的面前,没好气:你们要说话出去。
第六天,夜里,青萝开了窗,拿着书对站在自己窗前的那位丢了过去,狠狠的说: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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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神伤时(九)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滚回去。青萝恨恨的对着窗外的人说,这个人什么总有办法收服她。
他是住在她心上的虫子,熟知她的思想,知道该怎么对付她,总让她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说完后后青萝挫败的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上。
笙歌从窗户上爬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她,只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上的一块骨头,一滴血,一块肉和他至死的那天还交融着,这样他和她就安全了。
他在她的耳畔说着。
阿萝,往后,每一年的孟兰节,我们一起到街上去,谁也不带,只有我们两个人,像那些人一样,你是妻我是夫,我给你排队买那些你喜欢的脸谱,三十岁时,四十岁时,五十岁时六十岁时,一直一直到我们离开人世间那天。
阿萝,我不是故意夜夜站在你的窗前惹你心烦的,我只是害怕你的那只大鸟会来把你带走,你每一次不见了我都心惊胆战的,我觉得只有站在你的窗前我的心里才会踏实,还记得我们的小呲吗?它也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我就怕你和它一样,找不到小呲不要紧,可我不能找不到你。
阿萝,你知道么?楼笙歌可以失去自己可却不可以失去李青萝,现在他有多懊悔你一定懂得,对不对?
青萝把自己的脸从手掌中解放出来,明明灭灭的灯火下,他注视着她,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一如往昔。
她怎么会不懂,只是一个人倘若深爱着另一个人眼底是容不下一颗沙石的,越是深爱了那沙子越是扎眼。
阿萝。。。。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眼里有若隐若现的慌张,声音也透露着脆弱。
这个时候,他不再像那个在外人面前运筹帷幄的王,这个时候,他是那因为惶恐把自己藏在树洞里的孩子。
心底次叹了一口气,这人,是她的魔障。
阿萝。。。他再次不确定的唤着。
心底里再叹了一口气,被他拉着贴在他脸上的手动了动:怎么把我说成是小呲了,小呲多丑。
笙歌只觉得如蒙大赦,想去抱青萝被她一手挡住。
摸了摸他下巴,有些扎手,青萝低声的说:小楼,你先回去吧!你是昭蜀的王,你要为这个国家负责,我这样说你懂吗?
嗯!我懂。笙歌点了点头,诚惶诚恐:我会回去的,阿萝,你也跟我回去好吗?
青萝站了起来,移至灯火前,凝望着那灯光:小楼,你说你会害怕,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会害怕,具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些什么,仿佛,一个时间段会害怕一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我没有童年时的记忆,因为一次受伤我不记得自己八岁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我觉得自己特别的胆小,知道吗?小楼,前一阵子,我就特别害怕正阳殿,只要你不在那里我就觉得那里那里有空又大,仿佛会把人吞没似的,特别是那一夜。。。。
不会的,不会再有那些事情发生的。笙歌抱住了青萝,拼命的抱住。
原来,他的阿萝没有童年的记忆,她竟然没有童年是的记忆,所以会偶尔陷入了梦魇,所以回常常做着噩梦。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还凭什么说要把世间最美好的给她。
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神圣的印上一吻:不会的,不会让你再感到害怕了,阿萝。
别开了脸,青萝手想去拉他,可停在了半空中,深深的收住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觉,不要在干这种傻事了。
阿萝。。。笙歌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纳纳的:嗯!那我回去。
你。。。他小心翼翼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已经把正阳殿当成了你的家了,阿萝,你什么时候。。。。。
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
那是几天?他屏住了呼吸。
半侧过脸,笙歌看着她面容疲惫,呼出了一口气,帮她顺了顺头发: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会好好的睡一觉的。
阿萝,我等你,在我们家等你。
等他离开的时候,青萝虚脱般的靠在了墙上。
苦笑,情人眼里揉不下沙子,那晚,他抱着她叫着小枫的时候烙印般的刻在了她的心里,虫子一般的啃咬着她,她不知道该如何的把那个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八月,青萝已经在轩朱园住了半个月了,从那天让笙歌回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轩朱园,不知道为什么,青萝觉得仿佛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见到她。
八月初二,绿珠绿竹拉着青萝去看皇宫里一年一度的马球比赛,马球比赛是宫里的传统节目,已经延续了近百年,据说是从前从西方来的王子来昭蜀游学时带到了昭蜀的,后来经过一些改进就成了昭蜀贵族们最喜欢的休闲时期的节目。
每年,皇宫里的御林军和侍卫军都会来一场马球比赛,在皇宫,御林军和侍卫们一向不和,一向是互看不顺眼的,因此,每次马球比赛总会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今年,御林军的首领提前放话,今年比赛他志在必得。
青萝一听到今年闰月也参加了比赛还但当了队长一职,就赶紧让绿珠去花园里采来鲜花,然后,把鲜花修剪整齐,用好看的带子捆好。
在跟着国师东渡的那会,青萝也看过那些清真寺里的僧人举行过马球比赛,获胜的一方信徒们都会奉上鲜花。
鲜花与胜利,青萝觉得这样的匹配很贴切。
闽闰月对于青萝的到来,显得十分的高兴,穿着比赛的服装,咧着嘴,青萝晃了晃手中的鲜花:闰月,漂亮吧。
让一个大男人来称赞一束花漂亮,闽闰月哭笑不得,只好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赢了,它就属于你了。她再次得意洋洋的说。
如果你们赢了,它就属于你了,闽闰月再次摇了摇头,这的确是李青萝会做的事情,一个大男人捧着花,他的部下一定会笑死。
不过,那花要是李青萝送的,就可以考虑一下。
闽闰月所带领的五名侍卫都穿着红颜色的衣服代表着红队,而御林军穿着蓝颜色的衣服代表的是蓝队。
秋高气爽,今日来看马球比赛的人很多,那些皇室成员和大臣们也来观赛了,而让一群年轻的队员们跃跃欲试的还有东边看台上的那抹白色身影。
初雪公主也来了,昭蜀所有年轻男子梦寐以求的初雪公主也来了。
随着主持比赛的官员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场上的红蓝两队随着各自拉拉队的阵营的喧天鼓声还有马蹄卷起的灰尘厮杀成一团。
马球比赛,最主要的是要有精湛的骑术,两队阵营骑在马上借助一个类似一扫把的工具追逐一个藤球,再通过彼此阵营队员的默契把藤球送进指定的区域,就算得分,一个时辰下来看谁的得分多就算获得最终的胜利。
御林军为首的蓝队几乎一上场就先声夺人,连得两分,青萝不由的从站台上站了起来,跟着那些支持红队的人一起大声呐喊。
李先生。身边那个和闰月很熟的也认识青萝的胖子侍卫拉了拉她衣袖:稍安勿躁,你等着看吧,比赛时间还长着呢。
青萝讪然。
离比赛不远处的议事厅,笙歌皱了皱眉,阿喜赶紧递上了水,主子这几天精神极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害得他如惊弓之鸟。
喝完了水,笙歌不耐烦:外面怎么这么吵。
王上,今日有马球比赛,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正说话间,小姜侧着身体进来了,几位参加议事的大臣见他在君王耳边低语一番,霎时,君王手中的杯子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没有交代一句话就这样扬长而去。
小姜心惊胆战的跟在主子后面,议事厅外,几个贴上侍卫跟了上来,小姜见主子狠狠的朝他们吐出了一个字滚!
小姜这下是恨不得让自己变小,再变小一点,最好,使得君王看不到自己,这些天,由于李先生迟迟没有回正阳殿,那位的火气已经来到了鼎盛时期,这些天来,他们轮流挨骂,谁撞到刀口上谁倒霉,还好,那阿喜比自己还要笨,最常撞到刀口的人是他。
一个时辰的马球比赛在各种搏命般的针锋相对中结束了,比分一直稍微落后的红队后程发力,在关键的时候连得四分,最后以两分的优势战胜蓝队。
青萝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赛场上的紧张气氛和人们的热情感染到了她,当代表着比赛结束的铜锣声一响起,她和那些观战的红队的侍卫一样朝场上飞奔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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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获得胜利的红队队员激动得一个个抱在了一起欢呼,青萝也捧着花大叫着,她停住了闽闰月的面前,像孩子一般叫嚷着:闰月,最后那两个球是你打进的,闰月,你果然是最厉害的。
闰月。青萝递上了花:给你,鲜花是属于勇敢的骑士的。
透过一朵朵怒放的花朵,她的脸红扑扑的,如诱人的苹果,把闽闰月的心看得一片潮湿,这世间,有些人就只能情动一次,偏偏,他是那种人。
那么,李先生,可以抱一抱勇敢骑士么?他哑着声音。
当然!青萝伸出了手,抱住了他。
她总记得,那些建筑在沙漠地区的清真寺,捧上鲜花的女信徒们会一个个去拥抱那些为她们带来欢乐的僧人们。
有何不可呢,闰月是清真寺上最澄清的天空,是在这人间里为李青萝一直带来欢乐的温柔男子,她喜欢他感激他,如此的喜欢着如此的感激着。
透过闰月的肩,青萝见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立于秋日底下,在他的周遭匍匐着一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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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一)
在李先生抱住了闽侍卫官的时候,小姜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就怕君王一个铁拳下来,自己就上了西天。
很明显,从主子紧紧握住的拳头小姜可以分辨得出那位已经要失控了,可那位毕竟是那位。
他一步步的朝场上的两位走过去,一步步的越过那些已经跪倒在地上的人,停在那两个还抱在一起的人面前,目无表情的从主持比赛的官员手中拿过了那面铜锣,狠狠的一敲,那抱着的两个人分开了,看着挺默契的站在一起。
拿着敲铜锣的小锤子,他就那么一指,冷冷的说,比赛还没有结束,朕要和闽侍卫官再比一场,一球致胜。
历代的皇子一向不被允许参加马球比赛,原因是马球有不少的不确定因数,其中一样就是坠马,现在君王竟然想开先河,再加上现在的他已经是昭蜀的一国之君,当他这话说出来后,一众赶来的大臣,还有较有威望的皇室成员已经匍匐在地,细数马球的危险。
闭嘴。他眼睛落在了闽侍卫官脸上,大声叱喝:这比赛,朕势在必行。
赛场上鸦雀无声,一个声怯怯响起:哥哥,不要参加。
初雪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
君王并没有理她,只是眼睛一移,移到了闽侍卫官身边的蓝色衣裳女子脸上,那女子手中还捧着花。
在场的几位大臣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只是忘了在那里见过。
静默片刻,一个男中音响了起来:王上,那么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的是一直不吭声的闽侍卫官,他弓着身体,声音倒是不卑不亢。
大家都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和初雪一起来的小枝叹了一口气,把满脸悲伤的初雪拉了下去,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看了和她们坐在一起的人时她咧了咧嘴:仙子小结,你也来看马球啊。
嗯!她应了一句,眼睛就和初雪一样再也没有从赛场上移开。
在马蹄卷起的泥沙灰中,一红一黄就像两条游龙,难解难分了起来,黄的骑术略胜红的一筹,而红的带球技术比黄的娴熟,一炷香过去后两个人不分伯仲,那球在两个人的马下滚来滚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当大家以为比赛还要僵持下去时,穿红衣服的身体向左倾,一个假动作骗过了穿黄衣服的,成功的把他骗至左边,他趁这个空挡往右边带球一个人带着球往前冲,眼看那赶着球就要到了指定区域了,半空中突然飞来了一个物体,它一下子击中了闽侍卫官的后背,闽侍卫官就这样坠下马来。
那物体是打马球的球杆。
后来,这场比赛成为了许多贵族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也让那时主持这场比赛的官员名声大噪,当天,他当着所有的人面前这样宣布,这场比赛闽侍卫官获胜,另一方因为违反了马球比赛的公平竞技法被取消资格。
这无非是在老虎上拔毛的事情。
那场比赛还产生另外一个话题,不过这个话题大家只敢偷偷谈论,那君王到底和他那年轻的女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闽侍卫官坠马的第一时间,一抹蓝色的影子向赛场上奔了过去,更让大家瞠目结舌的那名主持比赛的官员敲响了铜锣,宣布君王因为犯规出局,而君王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站在那里。
宣布完比赛结果的那个官员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君王,仿佛,君王对他的宣布视若无睹,他只是把眼睛落在了闽侍卫官身上,那名蓝衣服的女子正在为闽侍卫官检查伤口,她声音透露着焦虑,一个劲儿的说着,闰月,有没有感觉到那里疼,她的手娴熟的在他身上的摸索着,当来到他的小腿上时,闽侍卫官发出了一声闷哼,她解开了闽侍卫官的黑色护脚,当她再想脱去他的靴子时,一抹黄色的身影风一般的从他眼前摄过,眨眼功夫,马背上多了一抹蓝色身影,君王就这样和刚刚那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姑娘两个人共乘一匹马绝尘而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官员拿着铜锣纳闷的呆站在那里,自觉的眼前的一切十分的诡异。
等到完全看不得君王的身影时,看台上的一名官员才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那位姑娘是王上的老师,几年前曾经跟随着闽国师东渡。
初雪呆呆的望着那个说话的人,她觉得有些事情她仿佛明白了可仿佛又不明白,她想起了许久以前的那个游园会,她站在他身边偷偷的望着他,而他也朝着一个地方偷偷的望着,当时,她以为是那处所在的灯太美了,惹得他总是频频的眼睛落在了那边,现在,想想,其实,当天,他是在偷偷的望着灯下的那个人。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故意让自己挨他挨得紧紧的。
原来是这样啊,初雪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来。
在初雪的不远处,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打扮得十分的低调,戴着挡日的秋帽,帽子特意被拉得盖住了半边脸,其中一个略高的盯着初雪的地方瞧,然后和她的同伴说了一句,那傻丫头终于想明白了。
接着,她凄然的笑了起来。
身边的人跟近的靠向了她,低低的说了一声,丹枫姐,不要这样。
她收住了笑,怔怔的把目光落在了那两个人扬长而去的方向,说。
莫莫,有人告诉我,这个世间,越完美的事物越是经不起一丝的裂痕,我觉得他说得对极了,我会慢慢的等,等他们因为那小小的裂痕支离破碎。
青萝被笙歌拉到了马上,她也没有挣扎,呼呼的风声夹杂着沿途的一些慌忙躲避的惊慌失措声,闭上了眼睛,索性不闻不问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凌霄阁,下了马,笙歌几乎把青萝连拉带攥的攥进了从前他读书的书房,一进书房可供休息的小房间,他就把他压在墙上,吻就落了下来,身体也挤压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就这样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连体人。
青萝拼命的推他得到得是他跟更凶狠的揉捏,最终,她放弃了。
放开了她,笙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想给你时间,可等到的是什么,你和他大庭广众的拥抱,李青萝你是要逼我发狂。
这样啊!青萝淡淡的应了一句。
说完后走向了门口。
李青萝,你给我站住。他在背后冷冷的叱喝,用他君王的盛气凌人。
青萝顿了顿,冷冷的说:刚刚王上险些让闰月送命,现在,闰月受伤了,我要去看他,如果王上需要我赔罪,那改天我再给你赔罪好了。
阿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别去,我不想你去见他。
青萝走至门口。
如果你敢去见他,我就打断闽闰月的腿,让他终身躺在床上,让他再也无法用他的脚走来见你。
那你去打好了,那样,我会用我的脚走去见他,永远留在闰月的身边,一辈子照顾着他。
半只脚刚跨出门槛。
阿萝,我也受伤了。他在她背后说。
敛着眉,青萝回过头。
一声闷闷的声响后剑鞘掉落在地上,拿着一把短剑他如从前那个顽皮的孩子笑着眼也不眨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割下去,等她在看清楚时已经见他的手臂上淌着血。
他笑着说:阿萝,你看到了,我也受伤了。
扑了过去,捂着了他的伤口,拿出随身的手绢,紧紧的缠住了伤口,一直到止住了血,汗水已经密密的布满了青萝的额头,一滴一滴的的往下掉,有手温柔的拭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他在她头顶上说着。
阿萝,没事的,我掌握好了力度割得,不深,也不疼的。
青萝抬起头,他笑盈盈的,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情潮就这样涌了上来,她站了起来,握着拳,迈开脚步时,被他拉住了,他颤着声音:阿萝,别走。
青萝狠狠的,手一下一下的捶打在他的肩上,鼻涕,眼泪,汗水,混合在一起:楼笙歌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做这样的蠢事,谁让?你不知道么?身体发肤来自父母,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怎么干出了这种事情。
阿萝,你忘了,我的父母已经不再身边了。他黯然的说着。
那也不许,我不允许。
嗯!往后我的这幅身体是阿萝的。他用自己的袖口轻轻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就像她是易碎的水晶。
楼笙歌,你是个疯子,你疯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来,青萝摇着头:你是个疯子,你怎么想得出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想得出来。。。
笙歌把青萝的身体转过去,背对着自己,把头贴上她秀气的颈上,低低的说着。
是啊,阿萝,我也觉得自己疯了,我也害怕,害怕这样浓烈炙热的情感,仿佛我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我,一看到你在他怀里,我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会沸腾似的,恨不得砍断他抱住你的手,知道么,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匕首割破他的喉咙,让他再也吟唱不了那些你爱听的歌谣,一想到他的心里在思念着你,爱慕着你,一想到你就住在他的心上,我就恨不得把他的心抠出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仿佛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
你李青萝就只能住在我楼笙歌的心上。
他们前面有一个书柜,青萝的身体被他按在了书柜上,他的吻密密的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书上记载,纳西族人的血液蛰伏着疯狂,一旦出现了诱因就会走向毁灭,青萝突然害怕得心里发抖了起来,她害怕自己成为那种诱因,然后把他带向万复不劫。
命运,从来就没有对她仁慈过,这一次,会不会又一次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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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二)
他的吻沿着她的后颈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拉下了她的衣衫,用牙齿扯开了裹胸的细带,吻着她的蝴蝶骨,手攀上了她的胸脯,握住,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潮。
青萝仿佛坠进了梦中,笙歌的话让她感到了彷徨无助,而他从后面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闯了进来,青萝尖叫了一身,身体已经被他顶得往前倾,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书柜,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他问着,阿萝,在想什么。
更深更狠的撞击着:是不是在想他受的伤严重不严重,我不许你把心神分半点给他。
不。。。是,不是的。青萝吸着气。
不是最好,那你告诉我刚刚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从他撞击的力度很明显已经在昭告他的不悦。
青萝空出了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小楼,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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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停了下来。
小楼,我爱你,你每时每刻都要记住。
他托着她的腰,更深的冲了进去,温柔的亲吻着她已经掉落下来的头发。
小楼,记住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一定要记住。
回答她的是一次次至死方休的纠缠。
在古老的带着檀香和书房里,他们一半的衣衫落在地上,一半的衣衫还挂在身上,青萝的脸贴着了书柜上的书本上,承受着他一次次的进入,那些笨拙的书柜一次次的发着沉闷的声响,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淡淡的书香,还有透过外面如针孔的光圈,让这个静瑟的空间里平添着万般的旖旎。
某个年头,一场诡异的大火突如其来的在这个书房燃烧了起来,青萝第一个冲了进来,他坐在床上稚嫩的脸,问她,老师,你会丢下我吗?
不会,当然不会,她就这样抱住了他,他的眼里闪烁着绮丽的光芒,也许,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会连接在一起了吧。
他们从书柜一直转移到了那不大的床上,汗水,头发紧紧的交融在一起,最后,青萝细细的亲吻着他的唇瓣,在他耳边耳语。
小楼,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我舍不得,这些天来我只是生你的气,只是在和你耍脾气。所以,往后,要是心里冒出了那种奇怪的念头一定要像拍那些惹人厌的虫子狠狠的把它们拍走,听清楚了没有。
据说,纳西民族的人们为了逃避他们身体里流淌的疯狂的血液一直过着与世隔绝,清心寡欲的生活。
笙歌闷闷的笑了起来,他的阿萝真可爱:听清楚了,往后要是有那些不好的念头我一定像拍虫子一样把它们拍走。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啊?老师。
青萝撑起了身体,正色的说:还有,你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她的长发散落着,身体因为刚刚的欢爱还带着潮红,看着不经意撑起的姿势撩人偏偏还满脸的认真,这样的她看得笙歌心辕马意,把她拉下来吸住了她的唇。
那时,笙歌以为他们他们的关系是无坚不摧,以为,在这个世间他们可以轻易的相信彼此,那时,他是真这样以为的。
当晚,青萝就回到了正阳殿。
屏退了所有的人,就这样把她横抱着,越过重重的宫门。
正阳殿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过的,从前那些空落落的地方被很有技巧的放上了一些精致的高大古董,有些地方搁置着屏风,描着金花的小书柜,书柜上插着的鲜花,那些一下子把平日看着空落威严的正大殿装扮得典雅舒适。
这里,俨然一派的南方风情。
喜欢吗?他问她,继而,羞涩的笑了笑:是我按你的喜好弄的。
此时,他表现得像一个紧张的孩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仿佛要是她口中吐出一个不字就会要他的命似的。
青萝伸出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腔上:喜欢。
正阳殿里回响起了他开怀的笑声,他把她更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往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得意洋洋。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青萝又看到了他那好看的下巴,退却了年少时的青涩,有着令人着迷的棱角。
不由自主的,青萝伸出手去抚摸,真好,这般的温暖,这般的使人眷恋。
这宫,只要是有了这个人,只要这个人爱着自己,便可以是岁月静好。
中秋,送完笙歌上早朝后,青萝接到了皇太后的请帖,请她务必在今晚到岳华宫去,说是要宴请她,望着那紫红色的请帖,青萝不由得苦笑,这已经是从夜琅宫来的第三张请帖了,这次是用代表着皇家最高级别的紫红色,这已经在昭示这她非去不可了。
晌午的时刻,小姜过来告诉青萝王上今晚会晚回宫,说是今年的祭月的时辰会延长一些。
华灯初上的时候,青萝来到了岳华宫。
皇太后的宴席就设在了花园中,花园里有盛开的花朵暗香流动,精美的餐具在华贵的宫廷灯下泽泽发亮。
显然,主人在这场宴席中可是发尽了心思,单看看她宴请的宾客就知道了,那些都是皇室中辈分最高的客人,在皇室中代表着毋庸置疑的权威。
皇太后一见到她就笑得十分的亲和,迎了过来,亲切的挽住了青萝的手,把她带到一拨的宾客面前:这是李先生,哀家最重要的客人。
那些人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她,青萝在心里嘀咕,看来,这位还有着健康体魄的皇太后很怕大家把她的身份给遗忘了。
只是,青萝没有想到闰月也在皇太后的宴席中,他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对上青萝的目光时他露出了笑意,在闰月身边还坐了近来风头正盛的秀女顾家的千金,顾家,在十天前为昭蜀的水军捐献了一百只军舰,那一百只军舰是以其千金的名义捐献的,其用意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各位皇叔伯,想起了她的身份没有。皇太后看着青萝的眼神十分的柔和,青萝突然想起了绿竹说的话,她说这皇宫里头的人一个个可以成为戏子。
明明,这位还时不时的给她下马威来着,现在一副视她为至亲的样子。
亲自一位胡子已经有些花白的老者想了起来,呵呵的笑着:是王上的先生啊,李先生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学识,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在座的人纷纷附和,皇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把青萝安排在她左则的位置,她环顾了四周,目光落在了顾家千金的身上:顾才人,你到哀家身边来。
顾家千金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毕恭毕敬的来到了皇太后的身边,皇太后指着右边的位置:顾才人,你座在哀家身边。
宴席就这样开始了,期间皇太后不时的提到了顾氏家族,还有最近顾家给朝廷捐献的一百艘军舰,偶尔带出了一两句王上,每当她提及王上的时候,二八年华的少女表现出了一副娇羞还有无限仰慕的模样还有微微的自豪。
在顾家捐献了一百艘军舰的次日,顾家千金从秀女一跃成为才人,这可是新君头登基以来的一遭。
君王刚即位不久,需要顾家这样的支持来稳定他的基业。席间,皇太后意味深长。
那顾才人马上诚惶诚恐:皇太后,顾家的整个家族愿意为王上乃至整个昭蜀的黎民百姓鞠躬尽瘁,如蒙皇太后不弃,奴家愿意一辈子服侍在皇太后左右,见证王上完成他的千秋大业。
一番言语也博得了那些皇室长者的赞许后,她这才落座,眉间又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饮了一口酒,青萝垂下眼睛,这位此刻神采飞扬顾才人要是知道她所昂望的男子在背后理解顾家倾尽半数的家财捐献的那一百艘军舰君王是如何评价的,一定会伤心欲绝,花容失色吧。
那日,青萝听到笙歌让文书拟旨,他一边对一边的阿喜轻描淡写,他顾家财大气粗,想用半数的家产来买一个头衔,那朕就卖给他们,朕也可以借此削弱他们的财力还可以增强水军的实力,何乐不为呢?最后,那顾家会发现到头来只是梦一场。
李先生,在这里,奴家斗胆,就敬李先生一杯。顾才人款款的向她走来,微弓着腰,顾盼神飞。
她举起了杯:为李先生孜孜不倦对王上的教诲还有辅佐。
青萝差点哑然失笑,自己此刻俨然成了这位顾才人的巴结对象,还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大家都把目光投下了自己,今晚,她已经喝了三杯酒了,她胃不好,那三杯酒已经是她的极限,在众人的目光下,青萝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还是在下来替李先生吧。一直不吱声的闰月离席,从顾才人的手中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亮出空空如也的酒杯,他坦然的回视大家讶异的目光:李先生的姨母对家兄有救命之恩,在下与李先生是多年的朋友,李先生肠胃不好不宜过多的饮酒,就让在下为李先生代劳了。
话音刚落,在花园的一侧,有尖细的嗓音缓缓的响起:王上驾到。
大家齐齐的离席,躬着腰。
用金线描出龙的图腾在一片明黄中张牙舞爪,他一手放在花园入口的扶手上,奢侈的灯光照出了他一脸的铁青,显然,君王是极不悦的。
乌玛贵妃的脸色一片潮红,手放在君王的臂弯上,笑得仪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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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三)
随着君王和乌玛贵妃的到来,皇太后的这场宴会俨然已经到了来到时段,笙歌一来就毫不避嫌的坐在了青萝的身边,而乌玛丹枫紧挨着他坐着。
他一来就收起了青萝面前的酒杯,向一边的宫娥要来了蜂蜜水,他把蜂蜜水放在青萝面前,旁若无人的说:你胃不好干吗还逞强。
转过头去,略带着怪责的语气:母后,这个人胃不好,酒量更是一团糟,往后,还是少让她来这种场合,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而且,她不喜欢这种场合,母后,记住了。
皇太后干干的笑了起来,那些长者露出疑虑的目光,那些目光在若有若无的青萝身边徘徊着。
乌玛丹枫脆生生的笑声响起,连娇带嗔:王上,皇太后也是一番的好心,姐姐可是长期住在轩朱园怪寂寞的,恰巧今日闽侍卫官也来,正好让他们叙叙旧。
她远远的朝闽闰月坐的地方举杯:闽侍卫官和姐姐的友情让臣妾好生羡慕。
隔着华美的灯光,青萝和闽闰月相视苦笑。
身边有酒杯重重放下的声音,青萝把目光拉回来落在了花园的中央。
不远处花园中央的京城里的名伶正在用委婉唱腔清唱着深宫女子的凄凉,那出戏讲述着一位在冷宫里苦守了一十二年的妃子用她的真情感动了上苍终于等来了帝王的爱恋,此刻正来到戏的精华段落,帝王游园时被女子的歌声所打动。
最后,帝王的身影和妃子的身影俩俩消失于花间,曲终人散时,乌玛贵妃已经喝得一脸的酡红,半个头靠在了君王的肩上,席间,皇室的长者们提及了关于子嗣的问题,她仿佛显得特别的高兴,一杯杯的喝着,而君王保持沉默。
理所当然的,君王让已经醉得极厉害的乌玛贵妃半摊在了他的怀中,她洁白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青萝别开眼去。
告辞期间,微醺的皇太后指着闽闰月:李先生,你还不知道吧,要是哀家的外甥女不早早离开人世的话,闰月就是哀家的外甥女婿。
她对闽闰月招了招了手:闰月,你帮哀家送送李先生。
不用了,母后,她就由孩儿来送就行了。君王冷冷的瞄了瞄停在一边的闽闰月。
这时,醉倒在君王怀里的乌玛贵妃发出了如小兽般的呜咽,她那落在君王衣襟上的手指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小。。。。小哥,我。。不舒服。
在心底里轻溢了一口气,有些人有些事还是找不回从前的模样了,青萝走到了闰月面前:还是让闰月送我吧,小。。。
在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她硬生生的咽下了那个楼字:王上还是把乌玛贵妃送会寝宫吧,她看来醉得厉害。
这就是宫,所有人都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一场看似其乐融融的宴会其实是暗流涌动,皇太后要青萝看清楚,比如是对帝王有帮助的,比如那位顾才人以及她整个背后的家族,比如什么是合乎逻辑的,就像乌玛贵妃可以理所当然的醉倒在君王的怀里。
而闰月只是这场宴会的调味品,无辜的调味品。
笙歌看着青萝,然后再把目光落在了闽闰月的身上,当着她的面横抱起了乌玛丹枫。
皇太后微笑着看着他们离去,今晚想必她这场盛宴的目的达到了,和闽闰月走了几步,青萝回头望了一眼那穿着美丽衣裳伫立在花园一角的顾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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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3: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位天之骄女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家倾尽半数家财在加上自己的倾城之色竟然没有换来心心念念之人的一眼,从最初的矜持到最后把又羡又妒的目光牢牢的落在了乌玛丹枫的身上而到此刻痴痴的凝望着君王离去的方向。
又是一只扑向了火堆的蛾子。
回过头来,闰月已是满眼的怜悯,想必,之间此刻在他眼中也成为了那为了摄取那温暖的扑向火堆的飞蛾吧?
一路两人默默无语,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时近时远。
阿萝,我真不知道当初鼓励你去找他是对还是错的。许久,闽闰月这般说着:当时,只是不想让你伤心的,没有把这宫里的复杂形势考虑进去,还有。。。还有那乌玛丹枫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后悔,闰月。青萝伸出脚踩地上自己的影子,不亦乐乎:在他身边,我很快乐。
然后,再重重的加上一句:真的,闰月。
闽闰月一把抓住了跳来跳去的青萝,按着她的肩:真得很快乐吗?阿萝,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言不由衷的话。
是啊,什么时候开始会讲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呢?乌玛丹枫那白得像葱的指头抓住了小楼的衣襟时想大声的叱喝来着,想指着小楼的额头撒野,责问他怎么可以让别的女子靠在他的怀里,可最后竟然变成了让他送她回家。
狠狠的揉一下头发,然后,昂起头:闰月,信我,我和小楼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你那时做的事情是对的,而我,从来没有为我的选择后悔过。
闽闰月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中,垂下,站在月下的她身影单薄,也不知道这般单薄的身体里到底从哪里生出来的孤勇。
摇了摇头,微矮下身体,把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如兄长般的:李青萝你怎么还傻乎乎的,往后,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来投靠我吧,把我当成你娘家的兄长,你听到没有。
青萝拼命的点着头,她现在有点说不出话来,娘家的兄长,多温暖的称呼。
让闰月把她送到了轩朱园,今晚,青萝有点想念她的种的那颗梧桐树了,她坐在树下,等待心情的平复。
许久,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对着暗处:出来吧!
小姜从暗处走出来,对着青萝裂开嘴尴尬的笑着。
正阳宫,几位值班的执事,宫娥大气都不敢喘一通,生怕呼吸大了惹到了君王,刚刚以为宫娥因为打了一个咳嗽已经被廷杖二十了,他们在心里祈祷那位李姑娘快点回来。
回廊里出现了那抹轻盈的身影,君王手一罢,走出出了殿门,他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青萝目不斜视一直往内室走,笙歌跟了过去,堵住了她的去路,青萝昂起头,咬着牙:楼笙歌,别来惹我。
怎么?他抱着胳膊,一脸的嘲讽:闽闰月没有把你逗开怀么?
狠狠的推开他,青萝侧身进入了内室,马上的,手被拉着,一个旋转,她牢牢的被他控制在他的手掌之中,面对着面,珠帘的影子在他脸上荡着,他带着满眼的戾气直直的盯着她。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和闽闰月站在一起。他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往后,不许你去见他,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朝廷想向西北增兵,只要我高兴,闽闰月会是带兵前往西北的最佳人选,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青萝怒极发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是我女人。他的手掌握得咯咯作响:知道我是以何种的心情看着他那般的理直气壮的为你挡下酒,在这个世间我相信没有男人会不介怀那样的场景的。李青萝,你和闽闰月到底要不明不白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不会姑且的。
用你帝王的权利吗?青萝涩涩的问:我和闰月怎么样你是一清二楚的,可为何你总是会这般的责问我,还责问得如此的理所当然,楼笙歌,你要我在这个皇宫里连半个朋友都没有吗?你要我天天在正阳殿等着你,然后,听着她们说你和乌玛贵妃去了哪里,你和乌玛贵妃怎么怎么样么,然后让那些话从左耳进右耳出么?
笙歌嘘出了一口气,脸色灰败:原来,我让你受这般的委屈啊?别忘了,李青萝,是你不愿意走到台前来的,一直都是你的,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立即昭告天下,我楼笙歌愿意让李青萝当我的皇后。
这么说来,一切是我在自找烦恼,所以,看着她醉倒在你怀里,我只能做的是假装视而不见。
笙歌把她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细细的,温柔的抚摸着:明日,我亲自拟书,让你成为紫阳宫的主人,这样,往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李青萝,你愿意吗?
青萝深深的注视着他:小楼,是不是你开始害怕了,是害怕这总无法两全的世事?还是,你怕你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着丹枫,那个像极了春未央的对你爱得无怨无悔的女子,还是,你害怕你自己的心因为怜悯正一点点丧失了对于丹枫的抗拒能力?
笙歌的嘴抖了抖,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青萝情愿自己不要这么的了解这个叫楼笙歌的男子。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的丹枫早不是以前的那个丹枫你相信么?青萝极困难的问出了这一句话。
缓缓的,笙歌转过身去,背对着青萝:我们在讲的是闽闰月的事情。
他不愿意回答她,不,应该说他在逃避她的问题。
好!青萝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来谈闰月的事情,你要我从此不再见闰月,这个,我不能答应,闰月,是我一辈子想珍惜的朋友,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
回应她的是一阵瓷器裂开的声音,他一掌披下去,放在他面前东国精美的陶瓷四分五裂。
他阴沉着脸,青萝有一瞬间的心灰意冷,两个人的的目光撞在一起又迅速的分开。
那夜,他们背对着背躺着,谁也不愿意触碰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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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四)
从中秋月接下来的几天里,正阳殿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的,其中就数小姜最心惊胆战,主子和李先生已经冷战了三天了,这三天对他来说堪比三年,李先生还是那个李先生,还是温声软语的和他说话,可主子他。。。。
小姜。御书房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小姜心里一颤,又来了,不知道这次那位又有什么不满意,赶忙驼腰,一副奴才相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一杯水就朝他脸上泼过来,不敢擦,跪地。
你这个狗奴才,这水这么热,想烫死朕吗?他居高临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头磕得像捣蒜:奴才这就是去换一杯不热的水,奴才这就去。
小姜正想退下去的时候被叫住了,他就只能呆立在御书房中央,眼睛只敢落在地上,见白底描着金龙的靴子在围着自己一圈圈的来回镀步。
小姜,你刚从正阳殿回来么?他闷闷的问。
是的,王上,奴才刚从正阳殿回来。小姜毕恭毕敬,心里却在腹诽,这位真是明知故问。
她中午有没有用午膳。
有的,王上。小姜把头垂得更低了,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位会很委婉的问他那位午膳吃的好么,回答好的话他会随便拿一样东西砸他的头,回答不好的话他也会随便拿一样东西砸他的头。
小姜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索性,心一横,这担心受怕的日子他真得受够了,他决定要干些什么,比如,把他所掌握的事情狠狠的加油添醋一番。
那两位和好了他小姜才有好日子过。
王上。小姜在主子还没有问出口时先堵住他的问话:奴才今日听那绿竹说一件事,听说王上已经批了闽国师下乡传经三个月。
这与你何干。他口气不耐烦。
今日,国师府给了李先生拜帖。小姜微微瞄了一下君王,只见他敛着眉:据绿竹说闽国师有意让李先生随行。
果然,君王的脸上呈现了丰富的表情。
她是怎么说的。这口气眼看就要大发雷霆了。
绿竹说李先生已经的回话,要考虑几天再回复。小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声道。
她敢。君王的脚狠狠的踢向一旁的高背椅,那闷重的椅子一阵踉跄后倒下。
小姜松了一口气,还好,主子并没有把他当成那高背椅,微昂起头,观察君王的表情,见他心虚,然后是颓然。
她敢,她就是敢,小姜,朕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朕真想打造一个巨大的笼子把她关起来,让她那也去不了,可朕有舍不得,舍不得啊!
小姜心里也一阵恻然,这王上和李先生的情路可真坎坷,偏偏,他们之间总会横生枝节,再加上对王上情深似海的乌玛贵妃,就像一推乱麻,这三个人看得让人揪心。
上前一步,小姜狗腿子的献媚:王上,当务之急就是留在李先生。
是夜,正阳殿。
这几日,青萝因为烦因为不想和笙歌小眼瞪大眼她都早早就睡下了,明明说要相信他的,可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丹枫那落在小楼衣襟上白花花的手指老是在她面前晃个不停,这几夜,她几乎把他当透明人。
今夜,他回来晚一点,沐浴完了就在身边躺下,不过,这次,他没有故意把床弄得嘭嘭作响,他轻轻的贴着她后背侧身躺下。
阿萝,我知道你没睡,阿萝,我知道你这几晚都在等我。他语气甜腻,微微吐纳出来的有淡淡的酒香。
你生气完了没有?阿萝,你这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话我心里难受,一天过下来像一年似的,往后,我们不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情生气了好不好?
说闽闰月是不相干的人你该又要生气了吧,阿萝,你知道么,闽闰月是我从小的心结,先是嫉妒他有强壮的体魄,可以用他的臂膀为你挡住风雨,后来当我拥有和他一样的体魄时我又嫉妒他有一副好歌喉,总是能把你轻易逗开怀,我还嫉妒他很多很多,比如,关于你的一切,我知道的他也知道,比如,他对你的影响力,比如,你总是闰月,闰月这般温柔的叫唤着他,还叫得那么好听,比如,你们认识那么长的岁月,阿萝,最让我嫉妒的是他比我先看到你。
好吧,竟然他对你如此的重要,那我也不阻止你们的见面了,可,你能不能少见他,就是见到了也要和他保持距离,你不可以让他碰你的手,走路时不可以和他靠得那般的近,要保持在一箭左右的距离,不,一箭的距离还是可以让他心辕马意的,起码,要两箭,最好,越远越好。
虽然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的,可我总忍不住的嫉妒。
阿萝。笙歌再贴近一点:我是对小枫心怀愧疚,可也只是愧疚而已,因为在她身上我偶尔也看到了春未央的影子,你也知道的,春未央的死对我来说是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创伤,她就死在我的面前,还有。。。还有她肚子了那个孩子,她是那么的充满朝气,要不是因为很倒霉认识到我,她也不会在那般花样的年纪里早早的离开。
阿萝,我答应你,往后,我会试着去拒绝小枫的。
青萝静静的躺着,静静的听着,心里俨然已经一片柔软,如春水般的。
说了这么多,你还生我的气么?我答应你往后对你,我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往后,我会是你最为忠诚的士兵的。
笙歌使出了杀手锏,这是小姜教他的,据说,民间的夫妻吵架的时候那些怕老婆的人常常拿这样的话来哄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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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4 04:43 PM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幸宁 发表于 9-10-2014 03:09 PM
好看吧?嘻嘻,我待会再贴

好看好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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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ApuluChans 发表于 9-10-2014 04:43 PM
好看好看很好看!

我尽量贴快一点,请耐心等候,因为很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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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耳垂在淡淡的幽光中小巧可爱,看得笙歌一阵心辕马意,而那侧身躺着的玲珑身材在白色薄纱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那薄纱下的风景使得笙歌身体发热,某一处已经紧绷着,在加上这几晚的只能看不能吃,现在。。。。。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部,使得青萝脸一阵泛红,手被抓住了,青萝没有挣开,身体被颁过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渗进来的微风抖动着层层的纱帐,如梦如幻。
青萝垂下眼睛,不敢去直视他,这几天自己的孩子气行为让她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
阿萝,我疼。他呢喃着,就这样抓住了她的手沿着他的胸膛一阵往下,沿着平坦结实的小腹在往下,停在那一句高高撑起的地方。
阿萝,我这里疼。他把她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着,啃咬着。
青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人弄疯了,这些他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抬起眼,弯着眼睛,声音要有多柔媚就有多柔媚:疼是吗,小楼,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它才不疼。
笙歌觉得他的阿萝这般的说话肯定没有安好心,可他就偏想虎口夺食。
你只要疼疼它它就不疼了。他在她耳边耳语,就这样抓住她的手堂而皇之的耍起了流氓来。
一直在外头守夜的小姜就听到了一声不小的类似于宫人在阉割时的尖锐嗓音,小姜憋着笑,看来他教君王的那套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并没有怎么见效。
他大着胆子,走进一些,他有点好奇,这王上在床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恶趣味?好吧!其实他是很好奇,侧起耳朵听。
隔着珠帘是美轮美奂的屏风,屏风隔着层层的纱帐,这夜深人静,纱帐里那边的动静可是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么?我还没有骂你呢?
那你也不能打那里啊。。。很猥琐的声音:那里是用来疼你爱你的。
再闷闷的一声,想必,主子那里又挨打了,小姜心里快活的很,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空,再听听看。。。。。
往后。李先生很彪悍的声音响起:这里,不许让人碰,听到了没有。
这里。。。。。?小姜翻了翻白眼,这里该不会是指那里吧?很快的,他听君王嘀咕着什么,接着,李先生放低了声音。说着。
小楼,你心上的位置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我不喜欢丹枫的手落在那里。
那。。。。。落在别的地方总可以吧?
你敢?李先生的声音一下子染上了暴力。
我不敢!
主子在说我不敢的时候的这种腔调小姜听着怎么觉得这般的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这主子怎么学起自己的语气了,通常,自己的面对着主子老是使用这种狗腿子语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小姜再想听下去里面已经的喘息声已经取代了说话声。
翌日,艳阳天,正阳殿里的人都发现君王的脸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堪比那灿烂的日头,中午回来用午膳后和那李姑娘躲在那后花园里。
李姑娘就坐在那秋千上,君王卷着袖口给李姑娘荡着秋千,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李姑娘的笑声在整个花园回荡着。
八月末,青萝再次来到了桂玉宫。
一园子的波斯菊开得正欢,宫娥们站在八角亭边,十几岁的小宫女用用手帕掩着嘴,她们齐齐把目光落在了八角亭里的人身上。
这是青萝第二次见到了那位叫孔的少年,还是和第一次看到的一样众人的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只不过,这次,他表演的是踢毽子,还是一袭白衣,那彩色的毽子在他娴熟的技艺下让人眼花缭乱。
青萝定定的站在了那里,只觉的八月的日头照得她的身体有些发虚,少年的那身白衣开始一点点的扩大,无边无际的。
彩色的毽子落在她面前,和她一起来的绿竹弯下腰,捡起。
少年从八角亭的那片阴影中跑了过来,从绿竹手中接过了毽子。
是李家的姐姐啊!他停在日光下,一派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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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五)
在日光下,少年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暗青色的筋脉在他的额头上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喘息带着诡异。
他的眼睛毫不忌讳的盯着青萝,青萝觉得那日头仿佛让她更眩晕了。
当少年在看着青萝的时候,青萝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不敢去触碰他的眸底,仿佛在他的眸底深处藏着让青萝害怕的东西。
李家姐姐,你会玩这个么?他歪着头,提着彩色的毽子。
青萝摇了摇头。
那可惜了,楼大哥。。。赶忙停下,用自己的手去拍自己的嘴,一副懊恼的模样:在外头叫习惯了,乌玛家姐姐说在这里应该叫王上,王上踢毽子踢的可好了,刚来的那会他会陪我和乌玛姐姐玩,他们两个配合可默契了,我和不凡老是输给他们。
八月的日头下,细小的汗珠在他的脸色镀上一层油光,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日头:你找乌玛姐姐啊,她在里面呢,最近她的身体不怎么好,王上每天都带着太医来。
少年转身就想走,青萝叫住了他。
孔。他的身高和青萝差不多,青萝盯着他的后脑勺:你叫孔吧,听说你生病了,我略懂医术,我可以为你把脉吗?
可以。他转过头来,带着那种十三,四岁时的腼腆,把手放在青萝的面前:当然可以,我没有想到李家姐姐懂医术。
青萝的手按住了孔的脉搏。
许久,孔敛着眉,紧张的模样:李家姐姐。。。。
没事。青萝放开了他的手:你只是贫血在加上营养不良,往后,都注意一点。
孔淡淡一笑,向八角亭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青萝恍然间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丝的捉狭。
今日的李先生绿竹觉得有那么一点怪,她呆呆的盯着白衣少年的背影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奇怪,绿竹,你觉得像十三,四岁的样子吗?
绿竹把那正在玩毽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年给仔仔细细的瞧个遍:像啊,他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回答完话后,绿竹也觉得怪怪的。
乌玛丹枫住的寝宫有淡淡的药味,她半靠在软榻上,脸略微苍白,冲着她咧嘴一笑:姐姐,你该不会是探病来得吧?没事,我只是有点感冒而已,是小哥大惊小怪了。
整个寝宫的帘子全都被拉上了,那厚厚一层层的拉帘挡住了外面的光,使得整个空间里带着浓浓的压抑感。
青萝走至拉帘旁,想把那些拉帘拉开。
别拉,姐姐。
站在窗前顿了顿,垂下手,慢慢的移到了丹枫面前,在一边的椅子坐下。
你以前可是喜欢所有的房间都是亮堂亮堂的。青萝心里有落落的惆怅。
以前喜欢可我现在不喜欢了。丹枫说得很随意:这人都会变的,姐姐。
那么,青萝凝望着丹枫的眼睛:丹枫,你变了没有?
她一边咳嗽一边笑着,仿佛她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渐渐的,她的笑容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
姐姐,你还是不要跟我讲那些文绉绉的话了,那天我已经把我的意思都和你说清楚了,现在,我没有力气再说一遍,如果你来是想用你那些大道理说服我,那么,请回吧。
她终于不再笑了,只是挑着眉头。
丹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楼不爱你,再怎么内疚再怎么愧疚再这么怜悯也不可能是爱。
丹枫依然无动于衷。
所以,不要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丹枫,人的一辈子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长许多,现在,你还年轻,你不要把最好的年华去做那些往后会让你后悔的事情。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后悔的事情?姐姐,我乌玛丹枫最后悔的事情是傻傻的去相信你。
不过。她站了起来,撅嘴,把头靠在了青萝的肩上:都过去了,刚刚是我向姐姐发的牢骚呢,姐姐是不相信我是真心诚意的和你和好么?姐姐,是不是见这几天小哥和我亲近点就吃醋吧?是不是啊,姐姐?
丹枫,接下来的这些话我就只讲一遍。青萝的手去落在了肩上的人的头上:你放弃吧!这样说很残忍,但很久很久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放弃你也许会很痛苦,也许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你会觉得是一种煎熬,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的事情会化开会淡切然后一切会变得云淡风轻,那时,你还会有力气来接受另外的人,一个真正喜欢你的,心疼你落泪的人,那个人会陪伴你,会想方设法让你不孤单,那个人会在你垂垂老矣的时候在黄昏的家门前陪伴你看日落。
最重要的是,小楼,他不爱你,可他感激你,激赏你,对你,他怀有情谊,你在他的心底是一种很特别很美好的存在,如果,现在你放开他他会一辈子记住你,然后,用美好的心情来想念你,不要用他对你的愧疚来困住他,这样到头来不仅他会累,你也会感到累的。
丹枫,忘了他吧,离开这里,因为,小楼不爱你,而且,他永远不会爱你的,也别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了,人们不是常说,退一步海阔天吗?丹枫,你就试试看?嗯?
说完没有?她还靠在她肩上:姐姐刚刚说的话我是听进去了。
从青萝的肩上离开,来到了她的面前,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委屈的模样:原来,姐姐不相信我啊,从前,我可是十分信任姐姐的。
姐姐不相信我这件事情让我挺伤心的,如果你的话说完了,你就回去吧,现在,我困了,想休息了,莫莫,送李先生出去。
丹枫重新躺回了软榻上,闭上了眼睛,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低低的,在青萝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她说。
是不是毫无意义,姐姐往后就会知道了。
走出寝宫时,宫娥拿着汤药进来,那汤药有浓浓的红枣味。
经过方才的花园,青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园中央的八角亭,八角亭已经空空如也,那叫做孔的少年已经不在那里了。
秋日打在皇宫里无处不在经过精心打造的一草一木上,泛着金色的光芒,美好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沿途擦肩的宫娥,执事们站立不动,纷纷的弓下腰,青萝就只看到他们的发顶,男的带着宫廷帽子,女儿黑发如云,鬓角戴着小族的珠花,他们连头也不敢抬,或许让他们忌讳的是那名叫小姜的宫里的大红人,还有象征那在宫里头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可以乘坐的坐轿,据说,在宫里,有些级数较低的人是连看也不配看那宫廷师傅要发一年三个月才打造出来的奢侈品,那是最尊贵的人才可以触碰的,最最尊贵的人才可以坐在上面的。
坐在上面,代表的是身份,一种让人终其一只敢昂望的身份。
青萝刚出桂玉宫,小姜和那奢侈品就在门外等着她了。
经过拱形的宫门,迎面来了八人抬着的软轿,那软轿很精美,开放式的,四面都是薄纱遮着,风扬起了薄纱,薄纱里坐在芙蓉面的美人。
那些抬轿的小斯自行退到了一边,小斯的身边站着一排侍女,她们一个个的立在一边,行宫廷礼,坐在软轿上面的顾美人也慌忙的下轿,毕恭毕敬。
擦肩而过的时候,隔着层层的沙顾美人一脸的艳慕,从她身边经过时,青萝回头看一眼,她还在那里站着,她想,那位顾美人现在一定睁大着眼睛拼命的想看看坐在坐轿里的人是谁吧,这坐轿用的是明黄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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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世间最为尊贵的颜色。
正阳殿的后花园里,笙歌正卷着袖子,弯着腰,正在拨弄着花草,那些都是青萝极喜欢也爱惜的几种花草。
这个人,最近忙得很,忙着设计让那些富人拿出他们的财产出资打造出天下最大的运河,据说,顾家是第一个捐钱的人。不仅这样,桂玉宫的乌玛贵妃也天天等着她的小哥带着太医送去关怀。
这么忙的人怎么有空帮她拨弄花草。
青萝停在了他身边,清了清喉咙,那个仿佛正专心一志的和她的花草们沟通的人抬起头来,咧嘴一笑,把脸朝往她面前凑了凑。
阿萝,你回来了。
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再把他的脸凑了凑:阿萝,帮我擦擦汗。
在金灿灿的秋日底下,他的脸和她隔着差不多一只手的距离,面向着日光,光影在他的脸上扯开了绝美的弧度,五官精致,一双眼眸水水的,艳涟,不可方物,牙齿洁白,嘴角上扬,这张脸,让人移不开目光。
也是这张脸,让那么多的女子伤心,让那些美好的女子一个个飞蛾扑火般的。
见青萝自始自终的冷着一张脸,笙歌小心翼翼的:怎么了?阿萝,有谁让你不高兴吗?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出气。
没有得到应答,笙歌越发忐忑了,瞪了一眼后面的小姜:是小姜惹你不高兴了吧?
小姜垂着的脸发绿,心里自叹倒霉,弓着腰上前:奴才该死。
吸气,这人又开始耍宝了,青萝的眼睛落在了费和很多功夫搭建的花架上,呆住。
阿萝。笙歌马上见风使舵,献媚:我处理的还好吧?你看,我怕你累着,把你的那些杂草都拔光了。
这是何等的荣耀,为了心爱的女人,笙歌不介意正阳殿里的人就像见鬼似得看着他拨弄那些花草,可是。。。。
楼笙歌。。。。青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谁让你弄那些的,谁让你----的!!!
怎么啦?她涨的老红的脸让笙歌更忐忑了。
力气全部聚集在脚尖,狠狠往笙歌的膝盖一顶,他弯下腰的时候,手脉毫不客气的落在他的背上。
咬牙切齿:谁要你无事献殷勤了,你干嘛要干那些蠢事,你把我辛辛苦苦种活的药草都给毁了
这个人把她种的药草全当草给拔光了,其中还有几株的何首乌。
再一手刀下去,和乌玛丹枫踢毽子配合默契吧!这一个手刀青萝可是用尽了力气,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声音从牙缝里渗透出来:----歌!
到!他抬起那张绝色的脸,小心翼翼:阿萝,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可以继续,我还可以告诉你拳头打在哪里最疼!
哦?。。。。这样啊!青萝饶有兴致的往笙歌的下面瞄了一瞄。
笙歌赶紧夹住了腿,慌慌张张:不是哪里,不是那里!
小姜极力忍住笑,真应了一句偷鸡不成啄把米,这次主子可真够背的,还好,这里只有他小姜一个人,不然传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风起云涌时(六)
九月初一,艳阳天,天空澄清,南下的雁从正阳殿上空那方方的天空捏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叫声。
青萝抬头昂望,再过几个月又是一年了,这一年过尽,笙歌就三十岁了,这未来的一年又有多少的惊涛骇浪等着他们。
这日,笙歌年满二十九岁,今日,是他的生辰。
有熟悉的脚步由远至近,一阵让她心悸的气息萦绕,她被圈进了温暖的怀抱中。
在傻想什么。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耳垂上,呢喃。
这个时候怎么来了。慵懒的靠在他怀里。
想你我就回来了。吻着她的耳廓,说着动听的情话:阿萝,今日我特别的想你,在朝堂上,那些人说了一些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听,多奇怪,就像你现在在我的怀里,我还是想着你。
心里就像一滩化开的春水:尽说些傻话。
艳阳天下,风里带着属于九月那种干燥的气息,这小小的后花园里繁华盛开,花香怡人,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时光如此的静好。
笙歌尽情的亲吻着她的嘴唇,青萝尽情的回应着。
用完午膳后,笙歌把从西域进贡而来的冰镇提子一个个的放在青萝的嘴中,期间,小心翼翼的看了青萝几次。
说吧!青萝放下书。
说什么?还在装聋作哑。
王上,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吧。
顿了顿,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阿萝。。那个,皇太后今日在她的宫里摆下了宴席,我。。。我不好意思推脱,前两年已经推脱了,今年。。
所以今年你就答应她了。青萝觉得口中的提子更酸了:令你为难的是,皇太后不仅请了你也请了丹枫。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句,坦然的和她对视着: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推掉它。
乌玛丹枫真的成他们不可以轻易触碰的了,什么时候他们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不是说好要相信他吗?
青萝娇嗔的白了他一样,他一呆,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心里甜腻,这个男子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爱着她了,在她没有爱上他之前她就已经爱着她了。
属于李青萝的一颦一笑都在牵引着楼笙歌所有的心弦,那么,她还在害怕什么呢?
不应该害怕的!
小楼。青萝朝他妩媚的笑:为什么要推掉呢?你去吧!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信任彼此吗?
板起了脸:只是,不许你和她靠得太近,不许她醉倒在你怀里,还有,不许你呆得太晚。
见他还呆呆傻傻的望着自己,青萝心里感到好笑,几个媚眼下来就成了呆子了。
王上。青萝的声音拉得是又柔又媚:你听到没有,嗯?唔。。。。。
嘴被堵住了。
岳华宫,灯火阑珊,华衣酒香,宫廷乐师的只管低着头吹奏着手中的乐器,不敢去轻易窥视属于皇家的纸醉金迷。
皇太后请来的人都是一些较为年轻的一辈,席间,众人觉得今晚的君王有些心不在焉,身边坐在的乌玛贵妃也心不在焉。
夜逐渐深沉的时候,有白衣的少年献唱,一曲【候鸟】缠绵凄切,直冲云霄。
【候鸟】的歌词寓意,有南飞的候鸟无意中掉落在了皇宫,被皇宫里的英俊的皇子发现,皇子对那突然而至的候鸟极好,给它好吃的,命人专门照顾它,让它住在了他特意为它打造的金色笼子里,可是有一天皇子厌烦了,就把候鸟放飞,飞出宫门的候鸟再次面对着广袤的天空时它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它发现自己再也适应不了外面的世界,最后,它死在一个冰雪天中。
这个故事再加上少年的天籁之音和忘我的演绎,使得周遭溢满了悲伤的色彩,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在少年歌唱的时候,他们发现乌玛贵妃低着头,皇太后神色黯然。
一曲唱罢,少年退场,临走时回头望了望,也不知道在看谁。
一向能说会道的慕容拿着酒干笑的走向君王,接下来,君王对那些敬酒者是来者不拒。
宴会也没有延续多久,在皇太后的暗示下纷纷告辞。
这晚的笙歌喝得有点多,有一张岳华宫的执事把他扶到了一处寝宫,给了他解酒的汤药,那汤药把他的一些酒气压下去,从椅子站起来,现在,他必须得回去,他的阿萝在等他。
离开正阳殿的时候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脸在他背上蹭啊蹭的,一边蹭着一边说着,小楼,我等你回来。
小楼,我等你回来,笙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话听着让人心醉。
此刻,门被推开了,亭亭玉立的身影走了进来,笙歌眯起了眼睛,现在,他的脑袋不是很清楚,看了一会才看清楚。
小。。枫,你怎么在这里?
乌玛丹枫站在不是很足的灯光下,楚楚的模样。
小哥。。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怯怯的说着语言,一些不像乌玛丹枫会说的语言:小哥,怎么办,最近,我总觉的害怕。
停在笙歌的面前,她昂起了脸,彷徨无助。
你在害怕什么?笙歌敛着眉,使劲的摇头,想要驱走一些醉意。
小哥,你就不能从姐姐那里分一点爱给我么?她如是说着,眉目里有忧愁:我要的不多,就只一点点就好,这样行吗?
集中所有的精力,笙歌手落在了丹枫的身上,许久。
对不起,丹枫,我不能,也办不到,倘若爱可以分配那么就不是爱了。
倘若爱可以分配那便不是爱了,说得真好啊小哥,那便是不行了。
她说这话时有雾般形状的物体如纱一般的蒙着她的眼睛,一眨,它们幻化成了晶亮的如朝露般挂在她的眼角,一点点的淌落下了。
极美,如雨后挂在松针上的雨珠,看得笙歌心里一阵恍惚,他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位未央的少女,她也曾像她这般的在他面前泪流着。
许久以前,阿萝说,你没有看到丹枫落泪,要是你看到了会心疼的。
原来,乌玛丹枫流泪的样子是这样啊!
看看,他把那般明朗的小枫也弄哭了。
丹枫就这样拉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笙歌触到了一手的湿意。
明明是哭着的,可她偏偏硬要扯出一个笑容来,笑着泪流着说着。
乌玛丹枫变的很窝囊是不是,竟然祈求起爱情来了,小哥,既然你说爱是不可以分配的那么我不勉强了。
前几天,姐姐找过我了,她说退一步海阔天高,她让我试试,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去试那一步,我用了十年的光阴来爱你,爱你已经成了乌玛丹枫的习惯了。
不凡让我和他一起走,过完年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回到不丹,然后永远的留在那里,小哥,你说好吗?
笙歌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他颤抖着声音:小枫,你再说一遍。
丹枫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带着落落的苦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
小哥,今晚,我想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今晚,就和我在一起吧,就当把圆了我那个十年的梦,只有把那个梦圆了,我才有力气退出那一步。
笙歌呆呆的,看着她退出了一步,看着她的手轻轻的一挑,一袭湖水色的衣衫滑落在了下来。
幽柔暗晕的灯光下,就这样,她的站在那里,勇敢的对着他笑着,和她的名字一般的绝美,如最最为绚烂时期的枫。
小枫,你今晚说的话做得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要回去了,阿萝在等我,她说等不到我她会害怕的。冷冷的,笙歌说着。
闭上眼睛,转身,迈开步。
背后,响起了颤抖的声音:小哥,请不用让我变成另一个春未央。
笙歌再也移不开脚步了,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上元灯节,那抹从高台上跳下的身影,那件穿在春未央身上的那件衣裳,衣裳上的鲜血宛如怒放的红色花朵。
她在他背后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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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哥,我最近总在害怕着,害怕变成像我师姐那样,所以,我想要来一个了断,可我忘不了你啊,怎么也忘不了,小哥,就一夜,我想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你,这样,属于乌玛丹枫对楼笙歌的爱就圆满了,然后,就把你忘了,不管过程多么的艰难我都会把你给忘了。
一个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需要何等的勇气,可你这般的漠视我,漠视我对你的爱恋,我的尊严,你让我情何以堪?
就一次,让我拥有你,从此,把你忘了。
有什么在笙歌的身体里流窜着,类似挣扎,一室的灯光被熄灭了。
小哥,你看,现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谁也看不见,谁也不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说。
黑暗中,她来到他的面前,手落在他的胸前,沿着衣襟一点点的进入,温柔的抚摸着。
黑暗中,说着类似于妖精的语言。
小哥,现在你喝醉了,现在,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人会怪你的,没有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有,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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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时(七)
正阳殿,青萝坐在阁楼上,卷起了窗帘,初生的新月如女子细小弯弯的眉,新月周遭繁星闪烁,银河把星月隔在两旁。
这是一个浪漫美好的夜,青萝心里泛着甜,小楼说回来要带她到鸳鸯河去,他已经让慕容在鸳鸯上备好了船只。
此刻鸳鸯上一定极美吧?掩着嘴,青萝笑得阑珊,靠在软榻上,眯起了眼睛,就休息一会,待会小楼就回来了。
九月,夜凉如水,朦胧中,她身上多了一件毯子,她冰冷的手被放进了毯子里。
小楼。。她无意识的唤着,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目触到的是笑得温婉的绿珠:李先生,到下面去睡吧,这里夜深露重,很容易着凉的。
青萝望了一眼窗外,窗外挂在天空的新月已经不见了,这个时候夜已经是深沉了吧。
想了想,问绿珠:小楼还没有回来么?
王上还没有回来。绿珠垂下脸应答。
闷闷的回到了寝宫内室,躺在床上,青萝眼睛睁得大大的。
此时此刻,岳华宫的最深处一处幽深的别院里,在黑暗中,有暗香流动,女人对男人这样说着。
小哥,现在你喝醉了,现在,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人会怪你的,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小哥,没有。。
笙歌呆立着,她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腹部,她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她温柔的语气在一点点的蛊惑着他。
小哥,我爱你,那时,当你为我解开脚链的时候我就爱你了,从最初无比自信到现在的低声下气,可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为你挡下那支箭,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在你的怀里大言不惭的向你求亲。
笙歌忆起了那年的清明,草色连天,在皇陵,那支箭半根箭柄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了,她还在他怀里说着傻话。
她的手还在往下,蛇一般的,当她要解开他的腰带时,手被紧紧的抓住了。
小枫,这样不对,别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她倔强的想要解开他的腰带:我想这样,我就想这样。
可怎么办。他的声音开始发冷:我不想和你这样,这辈子,楼笙歌只想拥有的就只有那个叫李青萝的女人。
她哀哀的哭起来:楼笙歌,你不能对我这样的残忍,你不能毁掉了一个春未央再毁掉一个乌玛丹枫,不能。。。。。
笙歌推开丹枫,沿着黑暗,走向了门口,触摸到门,顿住:如果你想当春未央,那我也没有办法,在我看来春未央又蠢又笨,她舍弃了生她养她的父母想以死来换取我一世的不安宁,你也看到了,我还是活的好好的,还是只为着那个叫李青萝的女人疯狂,为她牵肠挂肚,为她朝思暮想。
小枫,在宫里生活了怎么多年,你也应该知道身在帝王家最具备的条件是血必须是冷的,所以,如果,你也想选择中春未央的路我也不想去阻止你,到时,无非是在皇陵里多了一个席位的量而已,我每年去祭拜的时候多准备一声祭品而已。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后,笙歌打开了门。
整座别院在夜色中静寂得宛如一片坟场,只听到自己行走间衣块和花草摩擦的声响,还有。。。
还有,黑暗中乌玛丹枫的凄然哭泣声,它久久的在笙歌的脑海中回响着,如魔音。
小哥,今晚,我想真正的成为你的女人,今晚,就和我在一起吧,就当把圆了我那个十年的梦,只有把那个梦圆了,我才有力气退出那一步。
楼笙歌,你不能对我这样的残忍,你不能毁掉了一个春未央再毁掉一个乌玛丹枫,不能。。。。。
顿住,停下脚步,笙歌痛苦的紧握住手。
她在黑暗中呜呜的哭泣着,那个男人,她乌玛丹枫的小哥走了,她这般的不要自尊,这般的哀求着他,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
可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时刻,她有多么的认真,多么的投入,她一遍遍的演练着,什么时候流泪,什么时候把师姐抬出来。
手指要温柔缠人,男人们最喜欢女人们怎么来挑逗自己的神经,男人们最敏感的区域,她不知道学得有多么的认真,为什么没用。
为什么?蹲在地上,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此时,门被推开了,有人走向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直至找到了她,把她从地上抱起,丹枫眩晕了起来,她的小哥回来了,她的小哥不是不在乎她的。
把头埋葬了他的胸前,梦帮的呓语着,小哥,我终于盼到你了。
下半夜,更鼓重重,青萝静静的听着,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脸湿湿的,手一摸,触到了温热的泪水。
有时候,青萝是极讨厌这种没有来由的泪水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那年,小楼十七岁生辰的那年,她也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那年,小楼和春未央在一起了。
拍了拍自己的头,李青萝,你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
在下一次钟楼响起了报时声时,轻声轻脚的脚步声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掀起了被子,像无数次那样,手一捞,把自己捞到了他怀里。
青萝闭上眼睛,现在她有点不想看到他的脸,又一次,他说话不算话了,说要早回来的,说要带她到鸳鸯河去的。
他捉住了她的嘴唇,眷恋的,满满的,含着,允吸着,不舍的放开。
算了,李青萝,他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好了。
继续闭着眼睛,索性装睡,还是不想看到他的那张脸,她还是有些生气,可现在这么晚了她不想对他发脾气。
他的呼吸里有酒香,身上有沐浴的芳香,他在她耳边说着。
阿萝,我回来了!
那声线,仿佛历经万水千山似的,听得青萝心里酸楚。
那些杂嘴的皇室长者,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文武百官,还有皇太后是不是又拿子嗣,后位的事情烦她的小楼了。
假装伸了一个懒腰,手圈住了他的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小楼,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回来了。他拧了她的鼻子:早就回来了,你睡得像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早回来了!青萝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明明,他刚刚回来了啊。
你说什么?青萝再问了一次。
我说啊,我早就回来了,只是,你睡得就像小猪一样,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
这次,青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小楼为什么要说他早就回来了,为什么要对她撒谎,怕她生气么
应该怕她生气吧,最近她的脾气是有些不好,老是和他发脾气,弄得现在整个正阳殿的人对她几乎要进行膜拜了起来,因为他们的君王常常会上演不顾形象的赔礼道歉法,只要她一敛眉头,他就不安。
令青萝哭笑不得的是前几日,连绿竹也对从前她怕得像鬼似的笙歌开始怠慢了起来,可笙歌也毫不介意,跟她说话的语气竟然还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讨好。
所以,绿竹这丫头在正阳殿她的威望几乎要直逼朱执事,想起最近绿竹春风得意的表情,越想青萝越觉得好笑。
在笑什么?他在她耳畔轻问。
青萝把脸埋在了笙歌的怀里,压着笑:小楼,我最近好像对你不怎么好了,会不会继续下去,这正阳殿里的人都把我当母老虎来看?
不。。他在她的头顶柔声说着:你没有对我不好,阿萝对我最好了,阿萝,你可知道,就算你对我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在我的心里也是好的。
就算你对我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在我的心里也是好的,爱人们之间总会说一些傻话,可青萝懂,她懂小楼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爱所以乐于承受。
九月初二,华灯初上的时刻,青萝就被笙歌带到了停靠在鸳鸯湖船上,他们站在船头,今晚,这鸳鸯河上那些供寻欢作乐官舫都不见了,星月下,鸳鸯河像披着薄纱的玲珑少女,秋夜浪漫多情。
他从背后拥住了她,亲吻着她的鬓角,情真意切的,在她耳畔呢喃着恋人们的絮语。
一弯新生的初月落于鸳鸯河的水面,随波荡漾,水中的月影比昨晚的那要胖一点点,昨晚,昨晚啊。。。。。
怎么了?笙歌发现怀里的人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小楼。青萝侧过脸,问:你最近有没有骗我,比如。。。。
笙歌没有让她的话说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一阵火辣辣的撩拨,唇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舌头逗弄着,继而,含住。
身体一阵发颤,青萝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来支持自己有些下坠的身体,手指也不知不觉的插入到了他的头发里,听他在她耳边低语,一遍遍的,没有,阿萝,没有。。。
模糊中他还说,往后,我会让小枫的事情不会再来困扰着我们了,不会。。。。。。
任随着他把自己抱起,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低下头用满是情潮的目光低看着自己,闭上眼睛,抱着自己的人是小楼。
她的小楼,李青萝的小楼,他从前对她撒的谎言全都是因为爱她,相信昨晚的也是。
两个月后,李青萝终于知道在楼笙歌二十九岁这天的所欺骗她的是什么,那个谎言把她所辛苦铸造的城堡如此轻易的飞飞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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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时(一)
十一月初二,今年冬季来得特别晚,一整个十月都是艳阳天,天气也极暖和,昨夜昭蜀迎来了冬季里的第一场雨,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着,一直延续到了次日的清晨。
随着第一场雨的来临,气温一下子变低了,昨夜,殿外的执事燃起了地炉,一下子把整个寝宫弄得暖洋洋的。
在那股暖洋洋的热气的烘托下,青萝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冬眠的小动物,而这寝宫这个抱住自己的男子是那源泉,如安全温暖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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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两个月来,青萝倒是过得舒心惬意,笙歌只要有空就和她溺在一起,也没有听过那些窃窃私语传到了她的耳畔。
只是那天绿竹告诉她王上再也没有去桂玉宫了,而桂玉宫最近是静悄悄的,乌玛贵妃身称身体不适,一概谢绝了访客,也没有和王上出双入对,就躲在了桂玉宫里,有好几次,青萝站在桂玉宫的门外,可始终迈不近脚步。
她不想说那些矫情的话做一些矫情的事情,因为那个叫楼笙歌的男子,李青萝和乌玛丹枫注定只能这样。
情谊不再,也许还老死不相往来。
和往常一般,朱执事在外头提醒,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和往常一般,他的手直接攀上了她的胸脯,握住,再没安好心的把自己的身体往青萝的身上贴,用他僵硬灼热的所在抵住她,然后,把青萝的脸噪红后会笑意阑珊。
阿萝,要不,你告诉老头子我现在身体不好上不了早朝。他声音哑哑的道,手当然也没有闲着,已经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身体不好?青萝抓住了他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了他。
露出我就知道的神色后,笙歌俯下身体,报复性的在青萝的胸脯上印上自己的印记后成功的听到了她细碎的低吟后才痒痒然的起身。
青萝也想跟着他起身,他按住了她:今天天冷,你就再睡一会。
再次底下身体,在她耳畔:娘子,为夫的昨晚把你累坏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不然,今晚,为夫怕你经受不住。
还有呢?青萝吊着眼睛,手落在他的大腿上,拇指和中指有多用力就有多用力的绞着他的腿肌,可发现根本没有,这人的肌肉比石头还硬,于是就改用了指甲。
笙歌忍住笑,不过,他发现他的阿萝吊着眼睛的模样很可爱,别有一番韵味,像穿着大人衣服装模作样的孩子。
青萝敛眉,指甲再陷进去一点:不疼么,小楼。
应该很疼的,为了对付她,她的指甲已经留了几个月了。
笙歌高兴了起来,就像很盼着她问似的,摇着头:不疼。
然后,轻易的挣脱开她来,转身,把自己的背部装向她:阿萝,这里比较疼。
青萝再次脸燥得像熟透的石榴,他背部的那些抓痕密密麻麻的,有新的有旧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索性,把脸和身体往被子里藏。
笙歌的唇得对着被子狠狠的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去拿衣服,临走时他一本正经,没事,阿萝,我心里高兴着呢,那对我来说是享受。
晌午的时刻,绿竹把小剪子交到了李先生手中,那地炉产生的地热把李先生的脸烘得带有一点点的潮红,使得她白皙的皮肤透着红,像阳春三月的枝头上桃花,霎是好看,越看越好看,一时之间,绿竹竟然有些看呆了。
傻了。这丫头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青萝手一动,轻轻的往她额头上弹: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李先生,你真好看,怪不得王上不喜欢你出宫去。绿竹纳纳的说。
每次李先生一说要出宫去,那位就心惊胆战的,拿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阻挡她出宫去。
青萝板着脸:你现在才觉得我好看啊?我以为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绿竹,你可真迟钝。
她的话引来了绿竹的一阵白眼。
拿着小剪子,青萝细心的修剪起自己的指甲来,绿竹凑过来:李先生,怎么想起要剪指甲来了,前几天你不是说要留长一点吗?
绿竹觉得李先生再听完这话时脸仿佛更红了。
李先生,是不是这地炉的火烧得太旺了?她又冒出来一句:要不要我让人把炉火调小一点?
不用,不用。。。青萝慌忙拉住了想要转身出去的绿竹:没有,没有。
此时,绿珠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愀着青萝,就站在那里静静的愀着。
绿珠,怎么了?青萝歪着头问,昨日,许铭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起要学骑马,结果从马背上摔倒了下来,扭到了脚,今日,青萝见绿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让小姜带领着她娘俩到太医院去看看。
绿珠没有回答,青萝再问:是不是,许铭的情况不好,不用担心,他只是扭伤了脚,几贴药就好了,我向你保证。
她不说还好,绿珠一听到这话泪水竟然瑟瑟的淌了下来,她也没有去擦拭,径自走到了她身边,抱住了她。
急性子的绿竹烦躁的摇着自家姐姐的肩膀:姐,你倒是说话,李先生都说了许铭没事,这孩子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几天就好了。
是啊!青萝抚摸着绿珠的头顶,这绿珠是一个内敛而极有分寸的人,极少见她如此的失态:是不是看着许铭疼痛时心里难受了?要不,这几天你不要来了,这几天你就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可好?
绿珠把头埋在了青萝的膝盖上,肩抖动得厉害。
李先生,李先生。。。她只是这般模糊不清的唤着,带着抑制不住的啜泣声。
青萝还想再问她,笙歌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停住,痴痴的凝望着她,那一眼,仿佛恨不得天荒地老似得。
绿竹把已经哭花了脸的绿珠拉走,临走时她见自家的姐姐恶狠狠的盯了君王一眼,那时,她觉得心慌慌了起来,为什么一向循规蹈矩的姐姐会用那般的怨恨的目光看君王。
一出正阳殿,绿竹就见绿珠灰败着脸靠在墙上,泪水肆意淌着,仿佛要把她这辈子的泪水流光,她也不擦,只是喃喃的说着,原来不可以啊,原来真的不行啊!
是啊,原来真的不行啊!因为这里是宫,因为这宫里住的是帝王,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着帝王家的模式。
后宫三千,子嗣成群。
在那两个人身边呆久了,绿珠渐渐的也忘了,渐渐的把那两个人当成了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朝朝暮暮,年年岁岁。
刚刚,她在太医院里听到了那件事情,第一个念头是,李先生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么的伤心啊?那一心一意挚爱着王上的李先生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曾经,绿珠以为这位叫楼笙歌的男子是不一样的,会是李先生永远的守望者,守着她为她撑起了一片艳阳天,让她在艳阳天下肆意的笑着。
原来不行啊,真的不行啊。。。。
小楼,怎么了?青萝眯起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他。
捧着他的脸,他脸如死灰,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是不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你怎么和绿珠一样一个劲儿的不说话?告诉我。青萝语气急切了起来,心里隐隐的开始有了不安。
而且,那种不安正逐渐的蔓延。
笙歌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唇贴了上来,吮住了她红艳艳的唇。
渐渐的,青萝把手落在了他的衣襟上,抓住,不安,疑惑在他的吻中消失不见,没有和平常一样的动手动脚,他就只是单纯的美好的吻着她,仿佛,从此后他再也吻不到她了。
先是含住了她的上唇瓣,辗转,接下来是下唇瓣,再辗转。
如温柔的清风在抚摸着明月,也如干枯的河床在述说着对于雨水的渴求。
放开了她,青萝后退了一步,喘着气。
阿萝。他捧着她的脸:你愿意相信我吗?
他的表情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带着希翼,带着祈盼,宛如在等待着一场审判。
当然!青萝重重的点着头。
他微微的笑了起来,细细的,柔柔的抚摸着青萝的脸,指尖里带着的满溢的眷恋还有疼惜。
小楼,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青萝抿着嘴,温温的,愀着他。
那么,李青萝。他凝重着语气:你愿意现在就跟我出去,昭告天下,说你李青萝愿意当楼笙歌的皇后吗?
我当然愿意了。青萝无可奈何:你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去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等你三十岁时我们才成亲。
小楼,我不会跑掉的,也不会像小呲一样会有一天消失不见的,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青萝举起手:要不要我对天发誓。
笙歌摇着头,把她的手拉下来压在了自己的心声:阿萝,感觉到没有,它在很紧张的等待着你的回答。
他的眼里有浮光,哑着声线:它等不及了,如果你不答应,它会心碎的,真的。
他那眼里的浮光宛如有什么在生长着,光阴在此刻也因为这倾城的男子染上了魔力,青萝再也移不开眼眸了。
怎么会不答应呢,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她是如此的爱他!骨头里刻着他的名字,血液里流动着他的声息。
好,好。。。青萝颤抖着声音:好,小楼,我们马上出去,我们马上向天下人昭告,李青萝愿意当楼笙歌的皇后。
那浮光从他的眼眸里溢出,笑容在他绝世的容颜荡开,宛如绚烂的花火。
笙歌一把抱起了她,还没有来得及欢呼,还没有来得及雀跃,门被推开了。
门外有狂泻而下的光,乌玛丹枫站在那片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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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时(二)
十一月初二,下着时有时无的冬雨,冬雨带来了初霜,正阳殿燃着炉火,很久很久以后,青萝都会记住这一天,承载着属于她狂欢喜悦,也承载着她的悲伤绝望。
青萝还记得乌玛丹枫那天肆意却又悲伤的笑着,仿佛是一个小孩在得到了最心爱的宝物,可因为那宝物她太过于珍惜总害怕别人会抢走它所以她把它给毁掉了,这样就谁也得不到它了。
门外有狂泻而下的光,乌玛丹枫站在那片光影之中,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随着门的被推开,随着乌玛丹枫的进来,青萝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手开始变得僵硬了起来,然后,被抱得越来越紧,仿佛像要把自己拦腰折断似的。
伴随着一身尖锐的嗓音,再次有人进来了,这次来到的是一大队人马,宫娥,太医,还有一些的皇室成员,他们被隔在了屏风外。
那声皇太后驾到。落下,皇太后妙步生花般的进入到了屏风里,紧接着的是丹枫。
小楼,放我下来。青萝小声的说着。
笙歌把青萝放了下来,手紧紧的握着青萝的手,站停着,冷眼看着进来的两人。
青萝觉得这一刻来得有些诡异,皇太后也不用责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丹枫也不再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了。
小枫,这个消息还是由你亲口来告诉你的小哥比较好。皇太后笑盈盈的,温和的把脸投向乌玛丹枫。
是的,母后。丹枫垂眉。
当丹枫转过头来时,青萝没有来由的手心集满了汗,下意识的去瞧笙歌,笙歌没有看她,他静静的注视着丹枫,一动也不动的,冷漠如斯,带着宛如大理石般的刚毅。
空气里有什么在流动着。
小哥,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了,孕期为两个月,李太医把的脉。丹枫眉目柔和,说着。
青萝呆呆的,竖着耳朵,这正阳殿的一切恍然如梦,明明有着那么暖和的炉火在燃烧着,可她就觉得冷,那种从心里扩张开来的冷使得她手脚开始变得冰凉了起来。
小哥,好神奇啊!她如此唤着,手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们的孩子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
我们的孩子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我们的,乌玛丹枫和楼笙歌的。
皇儿。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那嘴吧还在抖着,似乎是激动万分的模样:天佑昭蜀,列祖列宗保佑,千秋万代,昭蜀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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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无形的手在青萝的心上拧动着,引起了一阵痉挛,疼的她换不过气来。
会疼,就意味不是她在做梦,不是那些常常困扰着她没完没了的噩梦了,刚刚,她的小楼还牵着她的手,刚刚,李青萝答应了楼笙歌愿意当他的皇后。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这是李青萝第二次经历着这样的时刻,在阔别了五百年后那种漫无边际一眼望不到边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为何命运对她如此孜孜不倦。
她的手还被他握住,她听他冷静的声音吩咐朱执事:传下去,朕身体不适,一律谢绝访客。
就一瞬间的时间,屏风外的人讪然离去。
母后,您也出去。笙歌再次出声。
皇太后拉了拉自己的那貂皮披肩,不经意的朝青萝的方向瞄了一眼,点了点头,她发鬓上的飞凤衍着银色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着,发出了冷冷的光芒,拖着长长的云锦裙摆,施施然的离开。
现在正阳殿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小楼。。。青萝怯怯的唤了一声,慌张得像一个无助的孩童。
阿萝,你说过的,你会相信我的。他疼惜的轻抚着她的眉,用如在哄孩子般的语气:刚刚,你才说过的,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对啊,刚刚她才说过的要信任她,怎么一下子就忘了,青萝的心变得一片晴朗,然后欢快了起来。
会不会是李太医弄错了,小楼他夜夜睡在她身边夜夜和她痴缠,一定是他们弄错了,一定是的。
丹枫,你过来。她对着丹枫说。
乌玛丹枫款款的向她走来,笑得烈日下像怒放的夏花。
伸手,青萝握住了丹枫的脉搏,一点点的,她的心在一点点食物往下沉,不死心,再凝神。
脉象,脉搏流利,偏浮,偏实,偏数,脉体有圆湛感,此乃喜脉,青萝手抖动了起来,快要握不住丹枫的手了。
小楼,丹枫真的怀有孩子了。抬眼,泪眼婆娑。
嗯。笙歌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
姐姐。丹枫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仿佛要刺穿她耳膜似得: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是啊,没有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的。
青萝心里一滞,猛的推开了笙歌,她觉得这个怀抱怎么都不再像是小楼的怀抱了,不温暖了,不安全了。
阿萝。。。笙歌手伸向了青萝,青萝后退着拒绝了他的手。
而丹枫抓住了笙歌的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小腹中,温柔满溢,怎么看都不像青萝所熟悉的那个丹枫,她说。
小哥,真不可思议,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小哥,我要当娘亲了,像我阿娘一样。
她喜极而泣,脸上满是那种初为人母时的慈爱光芒。
青萝木然的望着,想起了自己也曾像那般的喜悦,那般的为着自己肚子里孕育的那个小生命发出类似的惊叹。
可她最终弄丢了他。
笙歌抽开了丹枫的手,把青萝紧紧的搂住,在他头顶上不住的说着,没事的,阿萝,你只管相信我,什麽事情也不要去管就只管相信我,用你的心。
小楼叫她要相信他,用心去相信。
闭上了眼睛,青萝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那么,我来问你丹枫的孩子是你的吗?
抱住她的人再次身体变得坚硬,青萝仿佛听见了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挣扎。
丹枫在几步之外,煞白着脸,笑容凝结着。
许久。。。。。
嗯!笙歌溢出。
这小小的声响宛如地动山摇,青萝觉得困倦,可她觉得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让那个孩子来临的?
是不是。。。青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不是,你二十九岁生日那晚?
嗯!他低低的叹着。
那么,这个人还到底让她如何去相信他,如何相信?
青萝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那眼皮有万般的沉,每一道落在眼皮上的光都让她疼。
他十七岁生辰那年是春未央,十二年后是乌玛丹枫,十七岁那年可以当是年少轻狂,那么现在呢?而李青萝也早已不是当天的李青萝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拥抱他,告诉他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她用五百年的光阴学习遗忘,学习放下,然后,学习去勇敢去接受楼笙歌这个男子,因为闰月说,楼笙歌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子,他会接住你的。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接住她,可他也让她伤痕累累了,现在,此时此刻,那一刀足以致命。
他们的身影隐在一片的水光之中,重重叠叠的。
她哪来的力气再用五百年的光阴再去抚平此刻属于楼笙歌和乌玛丹枫刻在心里的那道伤痕。
阿萝,我求你相信我一次。他就这样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半蹲着身体。
青萝垂下了眼皮,泪水就这样落在了他的发顶上,这个人,有着如墨般的发,柔软,昨夜,她和他的发还一起纠缠着,他明明有他的枕头的,可他就是喜欢来和她抢枕头,像一个孩子一般,往往,最后,他们两个都共枕一个枕头他才罢休。
阿萝,就当我求你,相信我。他使命的抱住了她的腿,不停的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
相信他,叫她怎么相信他,青萝痛苦的紧咬着嘴唇。
小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乌玛丹枫颤抖着身体,连着声音的颤抖。
没有人理她,她继续说着。
我不懂,小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怕姐姐责怪你吗?我已经不敢再去期盼你的爱了,你可以爱姐姐的,往后,我不会嫉妒的,不会的,可你不能当着我们的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他该有多么的伤心啊,小哥,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你是他的王父啊。
一字一句,如诉如泣。
和你祭拜天地,在天下人面前执子之手的人是我,为什么反而到了现在一切成为了我的错了,你们告诉我?孩子的到来是错了吗?
你们告诉我?
是啊,她,乌玛丹枫又有什么错呢?仿佛,青萝记起了自己曾经告诉过她这世间有一种缘分叫阴差阳错。
仿佛,一直是这样,明明这一秒可以随手可及,可一个眨眼,却已是远隔天涯了。
一定是上天的对她的惩罚吧,惩罚她起了贪恋,惩罚她那般的轻易的舍弃父母。
丹枫似乎还在说着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青萝只是觉得那声音像极了在她头上盘旋着的来回不断选择的蜜蜂。
直到一声叱喝声响起,乌玛丹枫,你给朕出去。
推开了抱住自己的人,青萝木然的说着:楼笙歌,你也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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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时(三)
置的,从前这里太空,这里太大,这里太过于奢华,于是,他就用她所钟爱的的一切来装饰,如这宫灯,如这看着不伦不类的各种各样的摆设,还有到处乱放的书,瓶瓶罐罐什么的。
手一扫,那些统统的都落到地上去了。
外面响起了他焦虑关切的声音,阿萝,阿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青萝拿起手中的小瓶子往门外丢去,那青铜制作的小瓶子从墙上落了下来,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今日,他很听她的话,她叫他出去他就出去,临走时,他狠狠的抱紧了她,说,相信我,一切并没有改变。
一切怎么会没有改变呢?明年,会有一个一半长得像乌玛丹枫一半长得像楼笙歌的孩子降临在这个世界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孩子会称楼笙歌为王父,会称乌玛丹枫为母后。
当笙歌三十岁时,她允诺过会和他成亲,那时,那个孩子会不会按照皇宫里的习俗把自己称之为母后。
到时,可以吗?可以心无芥蒂的接受那个孩子吗?
可以吗?李青萝?
青萝把自己藏到了被耨里,那从西域进贡来的蚕丝被套云一般的,软绵绵的,那真暖和啊!
一声巨响,红红的光印在窗外,皇宫里正燃放着烟火呢,想必,皇太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向昭蜀人民昭告,她终于盼来了她的皇长孙了,昭蜀的锦绣山河终于后继有人了。
想必,现在整个昭蜀都沉浸在一片欢欣雀跃中吧,永安街,一定沸腾了吧?
把脸深深的埋在了被耨中,李青萝,往后,要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黎明时分,正阳殿所有的人都兢兢业业的立在大殿外,冷气一个劲儿的往身上钻,有些人快要站不住了,可他们不能走,君王现在也在挨着冻,和他们不一样,君王此刻宛如老僧入定,从正阳殿出来是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脸向正阳殿紧闭的门,如石化的雕像。
有年轻的宫娥忘却寒冷,把目光痴痴的落在了君王的身上,平日里,她们要见到君王一面谈何容易,有幸见到也恨不得把脑袋埋在了胸膛上,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可以可以像现在这般的肆无忌惮的注视着。
想必,君王是为了那位李姑娘了,而李姑娘想必是为了乌玛贵妃怀了王上的骨肉吧,那位李姑娘心里头一定不好受吧,昨夜,全城狂欢,君王休朝三日,施粮三日,大赦囚犯,这是历代昭蜀帝王遗留下来的祖训。
早晨有薄雾,薄薄的雾气把那个身材玉立的男子剪成了一片剪影,该有多么深重的情谊才让这天底下唯舞独尊的男人痴痴的守候在一名女子的门外。
宫娥们对那位李姑娘不无羡慕,在她们看来,那位李姑娘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史无前例的住进了正阳殿,虽然他们不大出现在她们面前,但有幸见到他们相处时的那几个辈分比较高的宫娥的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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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又给李姑娘赔不是了,那赔不是的模样就可爱得像李姑娘养在身边的小狗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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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把熟睡了的李姑娘从阁楼上抱了下来,怕脚步大会把她弄醒,平日里一盏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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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怕李姑娘在正阳殿无聊,中午的时间里只要可以他都会回来陪她用午膳,要知道,正大殿到正阳殿一来一回耗掉的时间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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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从来就不敢对李姑娘发脾气,只有李姑娘敢和王上发脾气,要是有哪位执事,宫娥惹事了,比方说打碎了王上心爱的杯子只要找李姑娘就绝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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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更有一次,王上竟然向那李姑娘的贴身侍女叫绿竹的赔不是,因为他一气之下让人掌了绿竹的嘴。
宫娥们在心里低叹着,那李姑娘这次矫情了点,这君王后宫三千,子嗣成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更何况,君王的后宫里也就一个乌玛贵妃,还有一个名不副实的顾才人,而每年进宫来的秀女谁都知道也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觉得那位李姑娘有些不知好歹了,而且,身在福中不知福!
朱执事把一碗生姜水端到了君王的面前:王上,请保重身体。了第一声还没有反应,执执是咬了咬牙,提高声音:王上,请务必保重身体。
如梦方醒般的,君王敛着眉,环视了周遭,声音空洞,似是从天上落下了似得:都早上了。
手一挥,让所有的人退下,就独独留下朱执事。
喝完了生姜汤,朱执事听君王喃喃的念叨着,昨日,在这里,她答应当朕的皇后。
王上。朱执事弯腰:李姑娘是一个明理的人,她会想清楚的,只要皇上给她时间,她会明白的。
一下子,衣领被紧紧的攥住了,君王攥着他,宛如他是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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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0-2014 06: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阿萝会吗?她会原谅朕吗?你说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会想明白对吗?
朱执事点了点头:王上,老奴是这样认为的。
君王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手背着,来回镀步:是啊!朱执事,说的对,阿萝是一个多么明理的姑娘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阿萝还说,不管往后发生什麽事情都要相互信任的。她会相信我的,会的。。。。
朱执事在心里低声叹气,这君王怎么语无伦次了,从小都是这样的一碰到和李姑娘君王就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过了一会,君王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小姜的名字。
冻了一夜的小姜唇色已经发青,可还是一贯的利落劲儿。
小姜,阿萝现在一点饿了,你马上让到御膳房去,阿萝喜欢喝热乎乎的汤,你马上去。
小姜一刻也不敢耽搁。
王上,您也该用早膳。。。。。朱执事细声的提醒。
而显然,君王的眼睛和耳朵此刻就只有那扇打开了的门和那站在门里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人了。
阿萝。。。笙歌颤着声音唤。
青萝深深的望了一眼天空,最后,落在了站在天空底下的人。
这个人,从六岁至二十九岁,从一个孩子到一个成年男子,整整二十三年的时光,从当他的老师到当他的情人,从在他身上寄托了感情到不知不觉中感情变成了爱情。
所有属于李青萝的美丽与哀愁在楼笙歌这个男人的身上淋漓尽致。
而,现在,他们的缘分终于来到了尽头。
进来吧!淡淡的,青萝让开了身体。
等他进门的时候,青萝把门关上了。
这个寝宫,这个寝宫的每一个地方,都几乎有过他们恩爱缠绵的印迹,小小的包袱放在了一边,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拿着那个包袱,蓝色印花的布料,小时候,他好奇问她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她神经兮兮的警告他,说里面住着妖怪,后来,又改口风了,说什么里面放着的是她的宝物,有一次,他好奇的紧,就偷偷的打开来看,就几件衣裳而已,里面有一个玉玲珑,后来,他发现那个玉玲珑挂在了丹枫的身上,除了玉玲珑还有几个有着鲜艳颜色的竹筒,那个竹筒他怎么也打不开。
笙歌的眼眸淡淡的瞄了包袱一眼马上转开,手想去拉她的手,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饿了吧?笙歌柔声道,在她对面坐下:我让御书房准备了汤,阿萝喜欢的热乎乎的汤,一会,咱们一起喝,可好?
青萝静静的愀着他。
喝完汤后。笙歌避开了她的眼眸,继续说着:我们就出宫去,我们谁也不带,沿着永安街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晚上的时候,我们向家住在麦田边的农户借宿,你不是很怀念在南方的日子嘛!
她告诉他,从前,有一段日子,她和她的三师傅就住在把住宅安扎在麦田边的人家,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麦田的香气就跑到了她的梦里,于是,梦就溢满了香气。
然后。青萝接过他的话:然后,住了几天我们就回宫,然后,我就听你的话,相信着你,和你共同面对着你和乌玛丹枫的孩子,然后,三十岁的时候和你成亲,然后在时光的流逝中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容不得我们去逃避,因为孩子是无辜的,还因为这是宫,你的先祖们都延续着这样的模式。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无奈和祈求,一夜无眠使得他的脸色苍白,眼窝微陷,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力量。
如盛时酴醾,香气满溢,而那香,是祸患。
大师傅说过这样的一段故事,某年,一女子站在酴醾花下,一站就是一晚,清晨时,人们在酴醾花下见那女子已经气绝,气绝的女子脸上带着很美丽笑容,来验尸的人说,此名女子死于醉死,是因为那酴醾花的香气太香太浓太容易沉醉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她身边,把脸贴在了她的腿上,无助而彷徨。
阿萝,我们不是说好了,从此后要信任彼此的吗?
青萝闭上了眼,那突如其来的泪腺在她的眼眶底下滚动着。
可你却在挥霍着我对你的信任,一次又一次的。青萝困难的吞咽着:那晚,你生辰的那晚,其实,我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楼笙歌,当你在对我说谎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曾经我在你耳边殷殷切切,我说过我要相信你就像你要相信我一样,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也懂,人有时候或多或少的需要来说一些好意的谎言,可,要是你的谎言是建筑在那样的条件下。
我,无法接受,也受不了。
他的脸依然埋在她的腿上,一寸一寸的蹭着,使劲的蹭着,太阳穴在激烈的跳动着,似乎是要冲破皮肤
退无可退时(四)

小楼,我受不了!青萝低低的,用暗哑的声音述说着。
许久,他的脸终于抬起来了。
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他缓缓的摇着头,看着她。
只一瞬间,眼底便有了沧桑。
不,变了,小楼。青萝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昨夜,我在这里想了一夜,我认真的去想,用心的去想,可怎么都不行。
我在想,那时,你要是不告诉我你和小枫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那时你要是不告诉我那该有多好!那么,我就不会有憧憬,有热望,热望着自己会是你生命中的那个唯一,小楼,女人们的心思很奇妙的,现在,我觉得你以及你和丹枫的那一夜是对我的一种背叛,甚至是对我美好爱情的期盼的一种毁灭,你懂吗?
我懂的,阿萝,我真的懂!他发出了类似一种小兽般的声息。
知道吗?小时候我的愿望是嫁给我的爹爹,虽然,我一直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嫁给我爹爹,可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想变成了像娘亲那样的幸福女子,因为我的爹爹对我的娘亲忠贞不二,在我们家乡,一个男人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侍妾的,地位越高侍妾就可以拥有得越多,可我爹爹就只有我娘亲一个妻子,而且他永远就只会我娘亲一个妻子。
这世间,若一位女子爱着另一位男子,越是深爱了就越是想当那个唯一。
从来,自始自终的,你就是那个唯一!
那么,往后,是不是因为你口中的那个唯一,我要强迫自己去忘却这个事实。青萝觉得烦了,一想到那晚他用吻丹枫的唇来吻她,她就觉得揪心,一想到他们肢体纠缠。。。
按住了肺部,阻住那股突如其来的不舒服感。
阿萝,就一年,就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求你,这一年里你会发现一切并没有改变的。他缠住了她的手:我求你,去哦等待你去发现其实自始自终都没有改变!
青萝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一想到这手也抱过丹枫,在丹枫的身上。。。。
放开。青萝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所有的压抑蜂拥而来,她咬着嘴唇,拼命的摇着头,想把那对在暗夜中纠缠的男女从脑海中甩掉。
阿萝,别这样,别。。。。笙歌从一把抱住了她,手伸进了她的嘴里,阻止她咬伤了自己的嘴唇。
他的脸近在咫尺,这是她多爱慕的脸呵。
他的唇在发着抖,唇形迷人,他用它来对她说那些讨她欢喜的情话,他用它来亲吻她的嘴唇,亲吻她的身体,但是。。。
但是呵,他也用它亲吻别的女子的嘴唇,别的女子的身体。
狠狠的咬下去,用尽力气,再狠狠的推开他。
楼笙歌,乌玛丹枫的味道如何?青萝就这样残忍的笑了起来,带着两败俱伤的快感与痛苦。
果然,他的脸如死人一般的,睁着眼睛愀她,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
楼笙歌,我反悔了,我收回从前我说的话,我不会和你成亲的。摇着头:不会了,不会了。。。
入夜,把守城门的守卫官在幢幢的夜色中见君王的马车出城。
马车停在了国师府,笙歌从马车里下来,想去牵青萝的手,青萝目无表情的避开,一众的随从候在百步之外。
青萝没有看笙歌一眼,径自走向国师府。
老师!
他在她背后唤,唤起了那久违的那声老师,心底里的那股热浪就这样突如其来,青萝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来到她面前,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照着他满是痛楚的脸,眼里还是满溢着一如往昔浓浓的爱恋。
手落在了她的唇上,唇角有淡淡的血口子,那时,她咬着着嘴唇,倔强的说,我想出宫住几天,不然,住在这了我会发疯的。
她就那样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到嘴角里渗透出了血,直到他点头答应。
垂目,想扯出一个笑意,那勉强扯出来的笑意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老师,学生请你相信我,就像从前无数次信任我一样,相信我还是你的小楼,那个尊敬着你,爱慕着,把你藏在心底里偷偷的偷偷恋着的小楼,是那个只为你疯狂,为你不择手段的小楼,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变过,因为太过于珍爱老师了,所以他不想带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愧疚来爱你,经过昨日后他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来爱老师,来珍惜老师了。
老师,请你相信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全心全意的来爱你的。日后,你会明白的。
青萝惨淡的笑着,笑容里染着微微的嘲讽。
笙歌的脸霎时变得破败。
好吧!进去吧,这里冷。他细心的为她捂住了披风。
转过身,青萝收起了笑容。
国师府的管家拿着灯立在一旁。
青萝半个身体越过了门槛,听他再她背后小心翼翼。
你说过的过完年会回宫的。
青萝没有应答,他在她背后又说一句。
阿萝,我可以来看你吗?
所有的五脏六腑又缠在一起了,它们纠缠着,像是在经历着一场拉锯战,青萝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笙歌并没有马上离去,只是站在那里,痴痴的凝望着那行色匆匆的人影。
李先生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君王依然还仁里在那里,夜色使得他的身影尤为的凄凉,看得小姜心里泛酸。
到了这个时候,小姜也不知道一切该怪谁了,他小姜不懂得什么情爱,那种男女间的情愫他更是不懂,可要是向这两位这般的他宁愿不要。
可那阿喜对他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也许吧!
十一月初五,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雨终于停歇了下来,早晨,天空挂着一个淡淡的日头,整个皇宫还沉浸在一片乌玛贵妃怀有身孕的喜悦中。
昭蜀的皇子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向深居简出的皇太后带着一众的皇室辈分极高的宗亲张罗了起来,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请来了得道高僧为小皇子祈福还有看五行。
桂玉宫俨然成了一些野心家想要攀爬的的台阶,那些道贺的客人是一拨接着一拨,而在桂玉宫当值的执事们很诡异的发现,自知道乌玛贵妃怀有身孕后,王上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第一天,乌玛贵妇跟在皇太后后面显得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就眼巴巴的往外看,任谁都知道她在盼着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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