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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幸宁

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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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那是多久的以前!。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这水舒服的让青萝起鸡皮疙瘩,所有的困扰,纠结,困惑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青萝打开了头发,让头发散落了下来,闭起了眼睛。
竹帘的那一头,笙歌目光灼灼,透过温泉的蒸气,透过那竹帘,竹帘那一头的人影若隐若现,现在的那人该有多么的美好。
一定比那年在别院中看到的还要美好!。
慕容常常说他最为美好的幻象是在远古的森林里,有周围开满鲜花的湖,在碧绿的湖中央,有美丽轻灵的女子在疏离着她如黛般的长发!。
笙歌笑了起来。
休息了一阵。青萝活动活动了筋骨,在不大的空间里如鱼儿般的游了起来。
站在水中,青萝细细的打理了自己打结的头发,朦胧的水蒸气,水的温度,舒服的令她叹息,不由的她学着哼唱起了南国的民谣,南国的女子一日之初是从浣衣开始的,她们结伴在河边浣衣,在晨光中哼唱着歌谣!
每天她都会在那些歌声中醒来。
笙歌的手紧紧的落在了那竹帘上,需要有多大的定力才忍着不扯下这片薄薄的竹帘,不去把她紧紧的捞进怀里然后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在帘子的那一端,和自己仅仅隔着之手之间!。
笙歌挑起了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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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三)
等青萝泡完温泉后才发现温泉里已经空无一人,放完衣服走出来在外面候着的客栈的老板娘告诉她她的相公特意要她在这里守着,就怕那个登徒子贸然的闯进去。
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羡慕的模样:“小娘子好福气,你的那位相貌长的可真俊。”
青萝被她说得脸微微泛红。
回到房间里见笙歌拿着被子在地上打地铺,青萝在他身边坐了一会,然后,自己上床睡觉。
两个人隔着一道屏风。青萝在屏风里,笙歌在屏风外,只是两个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隔日,到了施乐庵已经日落西山了。
施乐庵位处一片风景秀美之处,随处可见虔诚的信徒们跪在蒲团上参拜,施乐庵供的大多是女菩萨,她们慈眉善目,在一片烟雾缭绕中青萝见到了楼雅歌,她立在庵主的身边,表情淡漠。
青萝其实没有见过楼雅歌几次,她比笙歌大两岁,遥远的记忆里她一直是一个很安静的少女,眉目清秀,只是肤色比平常人还要苍白些。常常跟着春月皇后身边。
笙歌把昭陵王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了庵主,庵主看了以后把楼雅歌带到了他们面前,成年后的楼雅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眉梢越发沉郁了起来,见了笙歌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弟,你来了!
庵主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们姐弟两说话,她把青萝带到一处独立的厢房,打开了门让她进去,说今天是斋月的最后一日,楼雅歌在斋月时期是不能离开的要在这里住一晚!。
庵主五十多岁年纪,眼神平和,她告诉了青萝一些楼雅歌的情况,最后,她叹了一口气,雅歌啊。。
也没有再说下去就离开了就走了!。
庵主离开了一会,笙歌就来了他带来了一些吃的东西,他吃得很慢脸色也不太好,青萝放下筷子,手落在笙歌的额头上。
“对不起小楼,昨晚不该让你打地铺的!”青萝略感内疚,一定是他昨晚睡不好!
“老师,我没有那么娇气,打仗的时候我哪里没有睡过!”他眼神黯了黯:“我只是看到皇姐心里有点难过,她对我很冷淡,我在想她是不是恨我,是我建议王父把她送到这里来的,那时,我是真的生气,她跟我解释过当时她并不知道她母后会把那些药用在我身上,她还说要是知道了她一定不会给的!可我没有信她!”
青萝安慰他:“给她一点时间,回宫后对她好一些,多花时间和她相处这样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点了点头,笙歌把青萝喜欢吃的菜都放在了她的碗子里,还把她不喜欢吃的挑走,那般认真的模样,青萝看着心里一片柔软。
这十分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她。
“小楼!”无意识的,她唤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唤他。
伸出手,手落在她的嘴角,他轻轻浅浅的笑着:“老师,怎么老是这样!一吃甜酱就会沾到嘴上!”
青萝脸一红,别开眼睛!
在她别开眼睛时笙歌的笑意更深了!
“老师刚刚说的极是,现在我要和皇姐谈谈,把彼此的心结打开。”笙歌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走到了房门,笙歌回过头,表情有些腼腆:“老师,庵主以为你是我的妃子,所以,今晚可能我们又要住在一起了,不过,如果老师不喜欢的话今晚我可以让庵主为我安排住处!”
看他紧张的样子,青萝“噗嗤”的笑了,摇了摇头:“不要麻烦了,大不了今晚我打地铺,你睡床!”
“我怎么舍得!”笙歌挤眉弄眼。出去了,出去之前还要青等他回来。
可到了深夜他还是没有回来,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木鱼声敲得青萝心里惶惶不安,她在房间不住的走着。
桐油灯的灯芯偶尔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披了外衣,青萝正打算到外面去找笙歌,门猛的被推开了!。
笙歌一进来后就靠在了墙上,喘着粗气。艰难的说着:“老。。师,皇姐可能给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青萝慌忙握住了他的脉搏,笙歌的脉搏混乱,呼出气息来的气息灼热。
稍许,青萝脸色大变,扭头就想走,手被笙歌抓住:“老师,你要去哪里?”
“小楼,你中了媚药,这种媚药叫做合欢,如果一个时辰没有找到女人的话你会终生陷入合欢带给你的幻象之中,到死的那一天都会是一个癫狂之人,小楼,你听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青萝挣扎着手,但手紧紧的被握住。
“所以,你就想到外面找一个女人,可那些都是出家之人!又是怎么可以玷污,老师,学生请求你不要这样做,皇姐分明是存心让我成为昭蜀的一个笑柄,我宁愿变成一个终生癫狂的人也不要成为皇家的笑柄!”
那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烫了,青萝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挣开了他,推门出去,后面传来笙歌悲愤的声音,老师,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青萝疯了般的卷向诵经殿,今晚是斋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她们都要诵经到天亮。
推开门,青萝觉得自己就向要赶赴型场的人。
大殿里灯火通明,正中央的女菩萨慈眉善目,庵主正观音座在正中的蒲团上,楼雅歌坐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青萝。
清一色穿着青衣的道姑围着庵主打坐诵经,眉宇清明,神情淡然!。
青萝握着拳,停在了楼雅歌面前:“楼雅歌!你给我站起来!”
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还没有等她站稳就狠狠的吃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嘲讽的笑着,在青萝的耳边小声的说着:“高贵的李先生!现在还不是你生气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极不是要先救救你的学生?”
说完,她手轻飘飘的一指,指向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我觉得那个最合适,三个月刚刚来的,还没有落发,身家清白。”
再压低一点声音,楼雅歌把唇凑到青萝的耳朵里耳语:“如果,你觉得不忍心的话,你可以把自己献出去。”
她看了看青萝,再凑近过去:“李先生的身材还不错,会让我皇弟很销魂的,这房门一关,往床上一躺。。”
“那时,就只有男人和女人了,谁管你们谁是学生谁是老师,不过,我那不可一世的皇弟怎么也想不到要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来拯救他,想想,我就觉得有趣。”
“昭蜀未来的王和小尼姑在菩萨面前做出了苟且的事,相信这将是我那皇弟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污点!日后,这一定是坊间一段名垂千古的野史,李先生觉得呢?”
青萝再次扬起了手,往那张冷漠的脸甩去。
随着自己的两个巴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一双双眼睛黑白分明,似是从不曾染上尘埃!
青萝手紧紧的握着昭陵王给她的玉佩,只要她拿出玉佩,那代表着至高无上可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命与她。
“老师,如果你这样做我不会原谅你的!”耳边响起的笙歌一遍遍绝决的声音。
“施主。”庵主:“你刚刚做的事情是属对菩萨的不敬,请回吧!切莫打扰了出家人的清修。”
木鱼声和诵经声再次响起。
一步步的离开大殿,一步步的走在幽深漆黑的走廊上,青萝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开始跑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夜风卷走了眼角里溢出的泪珠,它们疯狂的四处流窜着。
这是属于李青萝一生中走过最为漫长的长廊!
停在了房门前,推开,隔着薄薄的纱帐,笙歌的身体卷缩在床上,发出了如小兽般的喘息。
青萝的手一挥。
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滚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的是身体,是欲望,冰一般清冷的是思绪,是渴望,那就是合欢,合欢还有一个名字叫极乐。
是凡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极乐。笙歌仿佛陷进了那种极乐之中。
依稀,房间里陷进了一片黑暗中,有稀稀疏疏的衣服的摩擦发出了细碎的声响,世间静的仿佛没有万物。
那股淡淡的,只属于她的幽香扑面而来。
笙歌苦笑,那没完没了的春梦又要跑来折磨着他了。
在梦里,她解开他的衣服,她的手有点冰凉,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像那恼人的蒲公英,外衣,腰带,最后,冰凉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间再也没有继续!。
那属于男性的特征情动的模样一定把她吓坏了吧!笙歌笑得有点艰难。
接着,温香软玉满怀,她来拉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她说,小楼,后面的带子我解不开,你来解开它。
瞧瞧!这次和往常不同还有声音!。
不对,怎么会有声音,还如此的清晰!
“老师。。”他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青萝叹息,小楼,不要叫我老师,起码,今晚不要。
这话是回魂索,一下子把他从那个癫狂的极乐世界给拉了回来。
分明不是梦!。
笙歌几乎不敢呼吸了,窗外射进来微光中,她的脸近在咫尺。
咽了咽口水:“老。。。”
剩下的被她的手挡住了,她低低的说,小楼,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确定了么?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么?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吗?往后会不会后悔?”他颤抖着声音。
“小楼,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也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一些什么!我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往后我不会后悔的!”同样的,她也颤抖着声音。
终于,不是梦了。终于,可以把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了。终于,在往后的岁月里,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
她低下了头,亲吻着他的鬓角,手挑开了他的裤腰带。
下一秒,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落下了。
这个女人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渴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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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四)
在他吻落下的那一刻,青萝脸一偏,笙歌的唇落在了她的颈上,笙歌把她的脸摆正,不容她逃避,狠狠的吻住,撬开了她的牙齿,最后,成功的捉住了她的小舌。
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覆盖在她的胸前,手掌下一片的柔软。另一只手来到了她背后的带子上,一伸手挑开,和梦里一般的娴熟。
身下的人柔若无骨,唇代替了手掌,来到了那一片柔软之处,低下头,吮住。
青萝咬着唇,慌乱,无助,羞愧,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只能紧紧的绞着床单,来抑制那股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涩的清潮。
笙歌抑制住那股似是要冲破身体的躁动,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肌肤。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呵!。
他想很温柔很温柔的对待她,想让她快乐想让她因为那快乐久久的记住他,还好,房间是一片黑暗,不然她一定会看到自己因为忍耐而变得扭曲的脸,这样会让这一晚大打折扣的。
身下的她比任何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因为忍耐豆大的汗水一颗颗的落下。
青萝又是怎么会不懂!。
主动的,她的脚缠上了他的腰,她弓着身体迎向他,她在他的耳边发出了如蚊子般的低哼,小楼,可以了!。
这是穿透云层过来的天籁之音。
笙歌不再犹豫,腰一挺,没入。
在他进入的时候青萝仿佛回到了她的第一次,也是这般撕裂般的疼痛,青萝咬住了笙歌的肩膀,借此来转移心中的那股慌张。那股慌张中有莫名的羞愧,还有莫名的---若有若无的快乐。
青萝手落在笙歌的背上,紧紧的。
笙歌闭上了眼睛。
那种紧致缠绵入骨,至死方休。
原来这就是女人和男人,可以如此紧密的连接着,直到道融为一体。
手重新攀到了她的胸前,刚刚好,和他手掌的尺度完美的契合,这个人,这个叫李青萝的可爱女人,一定是上天早早的安排好了,照他的喜好,讨他的欢喜,让他在这万丈的红尘中找到她,爱上她。
否则,怎么会如此的为她着迷!
再一次用唇代替了手,细细的吸吮着,密密的亲吻着,随着深浅不一的推进,在她耳畔中一次次的细语,疼么?疼么?
微光中她摇了摇头。依稀可以看到她紧咬着嘴唇,唇落了上去和她唇齿相缠。
体内那股躁动在不停的叫嚣着,至使他开始最为原始的律动,一次次的更为强烈的撞击促使那已经有些年头的眠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它听在笙歌的耳中有如动听的乐章,那乐章在长长的夜里延续着,直至天微微的透亮,随着笙歌发出的一声低吼声,静止了下来。
身下的她半掩着眼眸,长长的头发展开着,一夜不消停的欢爱也许把她累坏了,笙歌爱惜的疏理着她被汗水弄湿的头发。
拉上了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那般美丽的身体在微微透亮的天光中让他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可他不想再累坏了她。
目光落在了她如玫瑰花般的唇上,还是忍不住了,就只吻她的唇好了,一低头,唇落在
她的唇上,她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垂下!
这一夜,夜色撩人。
笙歌醒来已经是近黄昏,夕阳透过纸糊的窗落进了室内。
这一刻,他无比的清醒,昨夜的疯狂一幕幕的像烟花荡开,身边还萦绕着她的气息,一转过头。
空空如也。
笙歌闭起了眼睛,这种遭遇他太熟悉,如果不是身体告诉他,他又要以来是他发的一场梦。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他打开房门,房门外楼雅歌带着她一贯的嘲讽凉凉的看着他,笙歌没有理她越过了她。
“楼笙歌!”楼雅歌叫住了他:“放心吧,她没有跑,我刚刚在后山看到她!”
笙歌停了下来:“皇姐,去收拾行李吧!待会一起回宫去!”
楼雅歌难得的笑出声:“皇弟,用这样的方法在得到她在菩萨面前你不觉得罪过么?”
“不,我会向菩萨证明这是人世间至美至好的一种情感。”笙歌声音愉悦:“皇姐要是有一天心里装了人就会明白的!”
“楼笙歌。”楼雅歌恨恨的说:“我那两个巴掌可不是白挨的,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她给了她两个巴掌啊!笙歌傻傻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现在比较心疼那给她两个巴掌的人,她可是第一次打人家巴掌呵!
那抹身影一点点的近了,笙歌觉得心里一阵的紧张,手都涅出汗来了。
她背对着他,处于群山峻岭之中,站在一处高台上,穿着象牙色的长裙,衣块翩然。
一步步的走进她,停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回宫后,我会禀告王父,到时,我们成亲,就按你喜欢的南方习俗,我会请来南方最好的绣娘,为你刺绣出最好的嫁衣,我在永安街铺上红艳艳的地毯,到时你就在那里下轿,到时,我就背着你走过那片红地毯,一直把你背到洞房。”
“我就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一块地,地上按你的欢喜建一处楼房,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种一些茉莉,也种一些葵花还有菊花,到时如果你在宫里住厌了我就陪你到那里住几天,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在永安街买一块商铺,那商铺我们就拿来开药店,你还可以收一,两个小学徒。晚上我就去接你会宫。”
小心翼翼的:“这样,可好!”
青萝昂起了脸,一任泪水溢出。
笙歌向前靠近,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她,耳鬓厮磨:“昨晚,我很快乐,阿萝!”
在笙歌的心底这一声“阿萝”已经被温习了千遍万遍。
这一声“阿萝”似乎穿过五百年的光阴,青萝一震。
缓缓的,一字一字的,青萝说。
“小楼,那是药物令你产生的错觉!昨晚,任何女子都会让你感到快乐。”
“小楼,老师要你把昨晚的事情忘了,这样我们对我们都好!还有你不要叫我阿萝,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师!记住了!”
笙歌更紧得抱住了她,只觉得骨头在咯咯作响。
“昨晚,任何女子都会让我觉得快乐?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要我把昨晚的事情忘了?”
笙歌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在群山中回响着。
“能忘的了么?阿萝!”
青萝挣脱开了他,回过声,刚洗的头发湿嗒嗒的贴在她的脸上,脸色比平日苍白了一些。
“闭嘴,我不许你叫我阿萝,就算你不能忘也要忘。”
笙歌看着她煞白着脸,一把她打横抱起,声音无奈:“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不过,经过了昨晚我再也无法再叫你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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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没有想到笙歌竟然会这样做,她拼命的挣扎,他大喝一声,你想我们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吗?
闭上了眼睛,青萝把头乖乖搁在了他的肩膀上,现在的她太累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觉得彷徨,觉得措手不及。
回去的时候,青萝还和笙歌乘坐同一辆马车,楼雅歌乘坐另一辆,下意识的她躲着楼雅歌的目光,那种洞悉般的目光。
因为在山上已经耽搁了一夜,回去的时候他们没有在住客栈。
就这样,青萝和笙歌在马车上度过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青萝大多在睡觉,她害怕面对着笙歌,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神。
倒是笙歌,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的口气和她说话,只是他不再叫她老师而是改用叫她阿萝。
那声阿萝好像经过千锤百炼似的,叫起来极自然,仿佛叫了无数回!
可听着青萝的耳朵里如坐针毡。想阻止他可在接触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眸时却哑口无言,在这一天一夜里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
她不喜欢他说提的话他闭口不谈,她不喜欢到饭馆里吃饭他就从饭馆里带来饭菜不厌其烦的把饭菜推到她面前,青萝也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气把那些饭菜一股脑的丢到马车外,他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再去卖便是了。
直到那等得不耐烦的楼雅歌冷冷的说,你这个女人到底在矫情些什么?
是啊?青萝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些什么?
明明,说不会后悔的,明明说过的,那现在这样的行为到底为那般?
没有人知道青萝心底里有多慌张,她和笙歌和乌玛丹枫其实是一盘在就摆好的棋局,只要按部就班就好了,可现在,一切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
再次,她,梦萝,云楼一起坠进了情感的漩涡。
五百年前是一场她所引发的悲剧!
有些悲剧一次就够了!。
笙歌正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青萝垂下了头,许久,抬起。
她对他笑,小楼,对不起!。
=====================
念与不念(五)
马车到了到了永安街时已是夜幕渐临,在进入宫门时青萝撩起了帘子,望了一眼天色,黑压压的,有着一种使人窒息之感。
站在烫金写着凌霄阁的牌匾下,青萝思绪万千,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
进去吧!一切还是和你离开的那样!笙歌轻笑了起来,宛如耳语。
他伸手想来拉青萝的手,被青萝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青萝没有进入凌霄阁,停在笙歌的面前,定定的,望着他。
小楼,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把那件事忘了,那是意外,没有人会希望发生的意外,我也不会后悔我所作的,只有你把它忘了我才能安心在这里住下去!
若我说不想忘呢?
不,小楼,只要想着那是一场意外,几个月后自然而然你就会忘掉。
笙歌紧紧的握着手,然后一拳打在一边假山的石头上,石头应声而裂。
你为什么非要我忘掉呢,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解药?所以,才如此的心安理得!为什么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呢?
一字一句充斥着控诉。
青萝咬了咬牙:我讨厌变成丑闻的女主角,如果你再孜孜不倦,那么,我会离开这里的,一声不响的离开,小楼,你知道我有那个本事的!
笙歌狂笑了起来:丑闻,原来,在你的眼里这是一桩丑闻,很好,妙极,妙极!
他的笑声在夜色中一点点的飘远。
青萝难过的蹲了下来。
过了许久,有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响起了绿竹那个刮燥的声音,又哭又笑的,是李先生!真是李先生啊!太好了,太好了,怪不得殿下说李先生迟早会回来的,这不,李先生果然回来了,姐,姐,快来啊,李先生回来了。。。
笙歌把楼雅歌带到昭陵王面前。
昭陵王和楼雅歌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见面了,对于楼雅歌,昭陵王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手落在了她的发鬓上,千言万语只化做,你啊。。。
楼雅歌除了进来时唤了一声王父自始自终都是垂着头。
最后,昭陵王收起了情绪,命宫人把公主带会了寝宫。而让笙歌留下,喝退了众人,最后,只留下父子两。
你把她带回来了!昭陵王冷冷的问。
嗯!笙歌不急不躁。
把手中正在看的奏折狠狠的摔下,昭陵王来到笙歌的面前,指着他:把她带回来你又能干什么?把她以老师的身份安插在你身边,你和她?谁信?这样你会让全昭蜀的人觉得你是在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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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笑声在夜色中一点点的飘远。
青萝难过的蹲了下来。
过了许久,有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响起了绿竹那个刮燥的声音,又哭又笑的,是李先生!真是李先生啊!太好了,太好了,怪不得殿下说李先生迟早会回来的,这不,李先生果然回来了,姐,姐,快来啊,李先生回来了。。。
笙歌把楼雅歌带到昭陵王面前。
昭陵王和楼雅歌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见面了,对于楼雅歌,昭陵王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手落在了她的发鬓上,千言万语只化做,你啊。。。
楼雅歌除了进来时唤了一声王父自始自终都是垂着头。
最后,昭陵王收起了情绪,命宫人把公主带会了寝宫。而让笙歌留下,喝退了众人,最后,只留下父子两。
“你把她带回来了!”昭陵王冷冷的问。
“嗯!”笙歌不急不躁。
把手中正在看的奏折狠狠的摔下,昭陵王来到笙歌的面前,指着他:“把她带回来你又能干什么?把她以老师的身份安插在你身边,你和她?谁信?这样你会让全昭蜀的人觉得你是在欲盖弥彰!”
笙歌沉默不语,昭陵王继续发飙。
“笙歌,这一年来你到处贴她的画像,大动干戈,闹得满城风雨!现在你还把她带进宫来,笙歌,你一直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但这一次,你做过了!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把她放在身边,王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存了别的心思,不管王父有多么的爱你但也不会容许的!更别怪朕对李先生翻脸无情了!”
二十一岁的笙歌比昭陵王高出了小半个头,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上,笙歌和昭陵王面对着面,他笑,毫不在乎的笑着。
昭陵王眼中曾经的稚儿露出了王者之气,目光炯炯。
“王父,如果你敢动她一下,孩儿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些什么?如果王父好奇的话那么大可以试试!”
“还有,王父。现在她。”说到这里笙歌声音温柔了起来:“现在她已经是孩儿的女人了,如果,王父想让皇宫安安静静的,那么,王父就把一切看在心里就行了,孩儿知道王父是因为太关心孩儿了,孩儿可以向王父保证,孩儿会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昭陵王听得心里一震,手按在了太阳穴上:“去看看小枫吧!那可是你亲自选的皇妃,当初,你可是当着全昭蜀人的面让她成为东宫的女主人。”
一想到乌玛丹枫昭陵王心里涌上了些许的心酸,这一年来她在努力的学习当一位合格的皇妃,那些复杂的宫廷礼仪对于一个自小在自由自在的环境成长的人学起来有多么的困难,可她一样一样的学,发完牢骚再笑嘻嘻的学,走路不要大大咧咧的,说话不可以大大咧咧的,要得体,要把想说出来的话在心底里细细思量一番!。
那般明朗的女孩是这皇宫里的一道阳光,昭陵王以为她也会是笙歌生命里头的一束阳光。
可笙歌那孩子执念太深了!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多年前让那名叫李青萝的女子来到笙歌面前是对还是错的了!。
回到了东宫,笙歌一踏进朝阳殿,朝阳殿的宫女们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朝阳殿,有些慌张,笙歌阻止了她们去通报!
偌大的宫殿里,乌玛丹枫趴在一大堆记载着昭蜀的史册上,俨然,已经在和周公相会,笙歌在她面前站了许久,抱起了她。
也许是动作有些大弄醒了她,她扑闪扑闪着眼睛,伸出手捏了揑笙歌的脸:“疼么?”
“不怎么疼!”笙歌好笑!。
“那你是真的啰!”她眨巴眨巴着眼睛。手已经勾上了他的脖子。
“如假包换!”
“小哥!”丹枫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深深的呼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你终于想起了我了!”
笙歌听着心里一阵难受。
“小枫!如果你不喜欢上那些课程就不要去上了,往后,做你只喜欢做的事情。”
丹枫在他的怀里摇着头:“小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过,在我们成亲的那天起,我就向菩萨许诺,我乌玛丹枫要做对你有帮助的妻子!”
说完后吐了吐舌头:“不对,应该说是皇妃,那些姐姐们说在皇宫里头有些话要在心里头斟酌再再斟酌才可以说出来!”
把丹枫放在了床上,笙歌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小枫,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皇宫?去过飞鸟一般的生活?”
笙歌知道这样说是自私了,如果面前的人换了是别人他也许可以放任她自生自灭,可她是乌玛丹枫。
乌玛丹枫是一个傻姑娘,总是傻得让他心疼!
丹枫敛着眉,似乎在极力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憨憨的问:“小哥,你是不是厌倦了皇宫的生活想离开了?”
笙歌苦笑:“这一辈子我是不可能离开皇宫的。”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你在皇宫我当然也会在皇宫。”她习惯性的撅嘴,继而,眉开眼笑,从床上爬起来把头靠在笙歌的肩上:“原来,你是在心疼我啊!哼!学那些对姑奶奶来说是小菜一碟。”
接着懊恼的模样:“又忘了,那些姐姐们特别吩咐,千万千万能说出姑奶奶这三个字的。”
她的头藏在了笙歌的肩上,扭扭捏捏:“小哥,你可是在心疼我?”
笙歌叹了一口气,要是。。
要是乌玛丹枫不要这么笨,要是她在聪明一点就好了。她笨得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笙歌让她重新躺了下来,起身想离开,手被拉住了,她的脸藏在被子了,声音从被子里露出来,极小声,小哥,今晚不要走!。
“睡觉吧,你累了!”笙歌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乌玛丹枫觉得委屈,委屈得落下了泪水,一年了,他回到朝阳宫的日子屈指可数!。
朝阳宫,朝阳,设计朝阳宫的师傅用巧夺天工的设计巧妙的让阳光把整个寝宫装得满满的,故别名朝阳宫,在这里,朝阳,可以看到美丽的日出日落,丹枫盼着,她的小哥可以陪她一起看日出日落,可一年来他一次也没有。
这可是他们的寝宫呵!
她常常想,是不是自己不够漂亮,可宫里的那些姐姐们说她已经很漂亮了。翻了一个身,精雕玉琢的大床空着大半个床位,象牙色的白玉雕在灯光下。
清冷如斯!。
青萝回到了宫了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里笙歌没有来找她,她也没有去找笙歌,她依然住在了轩朱园,身边除了绿珠,绿竹陪着她还多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宫女。
她是宫里较为资深的宫女,因为从小伺候笙歌,宫里的人都尊称她梅姑,后来一段时间里,因为容贵妃身体不好,和容贵妃同乡的梅姑被调到了荣贵妃的寝宫伺候。
青萝又怎么猜不到笙歌把梅姑放在了轩朱园的用意,这梅姑对自己还真是尽心尽力,更和自己的形影不离。
绿竹也在她面前嘀咕,这轩朱园怎么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侍卫,还有鬼鬼祟祟的小厮。
那日,青萝想出城去,凌霄阁的那些侍卫竟然拦住了她,说要有殿下的手谕才可以出凌霄阁,青萝一气之下把昭陵王的玉佩亮出来,可那些侍卫目无表情,说他们只听命殿下。
一直以来,青萝曾经听过闽闰月讲过笙歌拥有一批只听命于他的影子卫队,据说个个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规模庞大,在出征夏国时他的影子卫队起到了决定性的意义,而青萝万万没有想到笙歌竟然把他的影子卫队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当晚,青萝睡到了半夜,一道灼热的气息和浅浅的呼吸声使得青萝猛然清醒,然后,马上,她就知道那躺在她身边的人是谁了。
他的手锁着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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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六)
幽幽柔柔的灯光下,他和衣躺着,也许是怕弄醒自己,他睡觉的姿势极为拘谨,另一只手缩在了他自己的胸前,眉宇间露出了淡淡的倦色,听说他这一阶段和农业大臣正在大力的改造昭蜀的水利工程。
他发出了均匀的呼吸,熟睡的笙歌像一张令人百看不厌的画像,青萝看着看着心里就变得柔软了起来。
再怎么样也生不起他的气来,青萝叹了一口气,轻声轻脚的拿下他头上的玉漱,把他的头发放了下来。9
弄好他的头发后,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眼眸,明明灭灭的灯火在他的眸底下闪烁,青萝一呆!。
下一秒,青萝就被笙歌捞到他的的怀里,他在她头上哑声笑。
青萝再一愣,下意识的想挣脱开来,就被紧紧的按住了,他在她头顶发出了声音,就一会,就一会!好么?。
青萝没有再动!
“我们不是丑闻,往后我不许你这样说!”他在她头顶上说。
这十月末的天气太冷了,这室内的灯光太柔和了,这个说着话的人的语气太温柔了,这个怀抱太温暖了。
这夜色太迷蒙了。
所以,青萝生不出一丝丝的力气来,来推开他,来找出冰冷的语言来叱喝他,防备他,还有击退他。
他调整了好了姿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更为舒服,他的手拍她的背,很温柔,很温柔的说,阿萝,睡吧!。013d407166ec4fa56eb1e峦《缘定三生-帝师》 @ Copyright of  @
他的声音是绝好的催眠曲,青萝往他的怀里更深的靠了过去,闭上了眼睛,也许,这说不定是一场梦,她不想连在梦里也拒绝他,说出那些让他伤心也让自己伤心的话,那样的话总会令她心力交瘁!
绿竹觉得今日的李先生有点奇怪,她如往常一般的给她捧来梳洗用的水时,她呆呆的坐在床上。
梳头的时候,李先生还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昨晚有没有人进来。绿竹摇了摇头,她也没有再问下去。
隔日,绿竹就发现内室里的门被倒插上了。
青萝回宫的一个月后,她见到了闽闰月,她回宫的这一个月里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虽然,梅姑提出如果她想出城的话她可以安排,青萝仍然是倦倦,提不出什么精神来。
十一月初,一连阴沉了十多天的天空一下子放晴了,阳光十分暖和,青萝在梧桐树下看书,一抬眼,就看见闽闰月站在淡淡的日头下,朝她笑,笑容里有苦涩有喜悦。
青萝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你怎么了来了!”
闽闰月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指了指不矮的墙:“飞檐走壁过来的!”
那日,他真的是飞檐走壁过来的,凌霄阁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就猜到了,果然,一翻过墙头就看到她了。
几步之遥他就这样注视着她歪着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埋在了书上,有时候皱眉,有时候舒眉。
他不问他为何回来,不问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只是细细的愀着她。
闽闰月愀着这个恋了经年的人,低低的叹,极惆怅:“阿萝,你还是和我第一次看到时的模样,可我已然老了!”
青萝温温的笑:“都跟你说了我是仙子了,你还不信。”
闽闰月拿起青萝手中的了书捂住了青萝的脸:“仙子小结,那就应用你的法力把这手变不见了,还有,下次迷路的时候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过了一会,闽闰月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听说了!”青萝拍了拍闰月的头:“闰月,你做得很好!起码,替国师了了一桩心事。”
其实,笙歌在回宫的路上那会和青萝说了,闽闰月在八月初和慕容家的二小结定亲了,回轩朱园的时候,绿竹也用了极其惋惜的口气告诉了她。
她一脸真挚,宛如听到了一个让她觉得舒心的消息,眉目间露出来的淡淡欣慰使得闽闰月别开了脸。6
从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失落,闽闰月在心里苦笑。
“喂!李青萝,你这样的表情还真让我伤自尊,为什么你就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恋恋不舍来。”闽闰月无限恼怒。
青萝捧着心:“你这个负心的男人,抛弃了我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这是把苦楚都往心里咽。”
“真的?”闽闰月张大眼睛。做惊喜状!。
青萝拼命的点头,表情痛苦,在她卖力表演间,笙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在一边站着,远远的站着。
闽闰月再想向青萝靠近时传来了冷哼声:“闽侍卫官,你可知道私闯凌霄阁可是死罪!”
送走了闽闰月,笙歌还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站在那里,她看也没有看一眼就从他身边越过,他跟了上来,一回到房间他就把门关了,把青萝堵在了门板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下次不许你和他眉来眼去!”冷冽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青萝气极,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放开,楼笙歌你给我放开!”
笙歌不为所动。
青萝再拿脚踢他,他还是纹丝不动,恼怒的拿眼睛瞪他,发现他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
“阿萝,你的脚不疼么?”
“闭嘴,不许你叫那个名字,不许!”青萝烦躁的扯着头发。
一切一切正在逐渐的失控,她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正乘坐在独木舟上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流,没有方向没有彼岸!。
姨母说,阿萝这一世是背负使命而来的。
来成全他和她。
刻在三生石上的孟云楼和李梦萝。
笙歌拿下了她的手:“好了,好了,你不喜欢我往后少叫便是。别拿自己的头发出气!”
他细心的帮她整理头发,青萝呆呆的抬起头,他半掩着眼眸,睫毛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微微颤抖中就像即将展翅的蝶。
青萝呆呆的,不敢呼吸,害怕一呼吸,那蝴蝶就会飞到她的心里头来,从此从此一直一直,再也赶不走!。
一低下头就可以吻住她了,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住她了!心里的那只叫兽正在疯狂的叫嚣着,笙歌狠狠的一甩头,把那个疯狂的念头甩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笙歌把青萝拉到了她平日里喜欢坐的放在窗台上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半蹲在她身边,从前,他们总是这样。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就这样静静的带着,时光便美好了起来。
他的鬓角柔软,在窗外射进来的光亮中随着呼吸微微的抖动着!
这样的笙歌总会触动着青萝心里最为柔软的那片土壤!
“小楼!”青萝的声音带着乞求:“别这样!我们回到以前的样子,把那件事忘了好不好,你也知道的那只是一件意外。。。”
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被笙歌恶狠狠的吞进了口子,他的身体压着她,那个吻带着满满的掠夺,就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舌头似乎要把她的灵魂抠出来!
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随后,一个巴掌落下来!
那一巴掌青萝是用尽力气,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来,他舔了舔嘴巴。
“回不去了,李青萝!”
几天后,梅姑找来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应该是三年前隐退的宋太医,他乐呵呵的问东问西的扯着她闲聊,宋太医是青萝在太医院唯一认识的人,他和闽国师的交情很好,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所以当他提出要给青萝把脉时,虽然有些纳闷青萝还是把手给她。
宋太医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青萝要多出去走走,青萝哭笑不得,这位老人家好像忘了自己也懂医术,当然懂得了最近的厌食是由于气闷引发的。
绿竹过了一会进来,挺不自然的模样,看了看青萝欲言又止。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李先生,你是不是怀了小宝宝了!。
青萝一愕,继而想起了梅姑最近拿给自己吃的那些补药还有刚刚宋太医的奇怪行为!
过了一会,笙歌进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在一边坐下,一坐下来就猛喝水。
缓缓的,他向青萝走来,表情已经是云淡风轻了。
“要不要我陪你到西郊的别院住两天,你不是很喜欢温泉吗?宋太医说你需要到外面去走走,晒晒太阳。”他手抚摸着青萝的脸颊,嗟叹:“最近脸色不是很好!”
“够了!小楼!”青萝隔开了他的手:“其实你知道的,我脸色不好都是因为些什么!”
笙歌垂下眼睛:“阿萝,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习惯,没有关系,我可以花时间等,等到你习惯为止!这样。可好?”
“不好!”青萝冷冷的说。
“为什么?”
“你懂的,自始自终,我只想和你维持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且,想把这种关系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
“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笙歌握着青萝的肩膀:“阿萝,别自自欺人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还真的可以把我当学生么?”
此时的笙歌咄咄逼人,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这样的笙歌让青萝觉得陌生,觉得慌张。
“我。。我。”
是啊!分明,已经无法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了!
“阿萝。。阿萝。。”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唤,表情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猫。
他的脸越靠越近,近的鼻尖已经碰到鼻尖,在他的唇要贴过来的时候,青萝说。
“知道为什么宋太医验不到喜脉么?小楼,你好像忘了我是一个懂医术的人,我比谁都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不会有让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的!”
那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泛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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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七)
过完年后就是上元灯节,这一日,在夜幕渐临的时候青萝自回宫后的差不多三个月里第一次踏出了凌霄阁,当然,是由梅姑陪伴的,当然,后面还跟着影子卫队。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笙歌在过年的时候来过一趟轩朱园,那次他在轩朱园呆了一会,自始自终青萝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后来小姜找过来了他就匆匆的走了,绿竹说殿下在皇宫里招待了不丹族的族人。
那次,青萝问绿竹殿下和乌玛皇妃的感情可好,那绿竹想了半天,说还好吧!她也不清楚只是听昭蜀的民众都在炫耀他们的皇储和皇妃伉俪情深!
和往年一样,上元灯节的永安街依然人山人海,成千上万的大红灯笼把这个繁华的帝都装扮得五光十色,人们穿着喜庆的服装争先恐后的涌现点灯台。
绿竹也不甘落后拉着青萝的手往人潮中挤,随着皇宫的司仪官沉闷的开场白,一众皇室成员一一鱼贯出场。
而笙歌和乌玛丹枫的出场更是引来一阵欢呼,昭蜀的人都把这位未来的皇后称为民间皇妃,乌玛丹枫生于民间长于民间这个背景让她在民众的心中得到了空前支持。
今夜,笙歌都穿着银白色的衣裳,站在那里活生生的一对璧人,青萝走进一点,回宫后她还没有见到过乌玛丹枫,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她害怕见到她。
距离太远,青萝看不见乌玛丹枫脸上的表情,是否一如既往的明亮还是。。
远远看着,乌玛丹枫频频在笙歌的耳边耳语,举止亲密,笙歌偶尔也会伸出手帮她整理那过长的裙摆,仿佛怕她会因为过长的裙摆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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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脑子里闪过了一下模糊的影像,自己初到皇宫也常常遭遇到那般被自己过长的裙摆绊倒而摔倒时刻,那时的笙歌也像这般模样帮自己整理裙摆,只是,那时,他的个头还没有自己高,又是一脸老气横秋的模样,青萝常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李先生!绿竹满带羡慕的说:殿下和皇妃还真的是很恩爱!
青萝淡淡的应了一生,把目光移开,那几十人高的高台在夜色中宛如巨人,青萝黯然,每年这一天她总是特别的难受。
总会想起那未央的少女!。
想她当时是用何种的心情从那里跳下的。
青萝离开了点灯台,绿竹想要跟过来的时候被她阻止了,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一直走着一直走着,梅姑和那些影子侍卫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青萝也不知道从那里生出来的闷气,回过头来。
你们别跟着我!青萝狠狠的说。
继续走,他们依然还步步跟紧,青萝拐进一个胡同里,拔腿就跑,在胡同里七拐八弯的出来后青萝发现自己竟然把他们甩掉了。
深深的小巷幽幽的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买了一盏白色河灯,在昭蜀白色的河灯代表着纪念逝去的亲人朋友,拿着那盏白色的河灯青萝来到了鸳鸯河。
对不起啊春未央,青萝在心底里默默的念着,放走了那盏河灯。
白色的河灯在一大片红色的河灯下显得特别的显眼,青萝呆呆的看着它自至随着流水远去。
一抬头,就看见笙歌站在对岸,他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目光凝结在自己的身上,像来鸳鸯河求姻缘的多情青年。
青萝仿佛觉得自己又掉进了漩涡里头了,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追随着他的身影越过流水上的小桥,越过人潮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他说。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很久很久的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那个人叫孟云楼。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青萝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她下的咒语,只要一有人念动这句咒语她就会爱上。
可李青萝可以爱上孟云楼,但李青萝不可以爱上楼笙歌!。
可当楼笙歌把手放在青萝的面前时,青萝着魔般的把手放在了笙歌的手上,一任他紧紧的握住。
阿萝,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多么强大的咒语啊!
他把她从鸳鸯河带到了永安街,来到了一家茶馆里看戏,那戏在唱些什么青萝不知道,青萝唯一知道的是这一晚身边的人没有在看戏,他的目光紧紧的胶在自己的身上,那来给他们放茶得店小二调侃着,这位公子别光看你媳妇了也看看戏,喜欢看就回自己的家里去,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大哥,说的极是,他这样笑着回应。可是啊!他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到戏台上去!
青萝心底里泛起了淡淡的甜,耳朵微微有点烫。
他的手在中途的时候穿过桌子来握她的手,青萝没有挣开,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摩擦着青萝也没有挣开。
只是啊,耳朵烫得厉害!
茶馆里陷进了一阵的黑暗之中,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人轻触她的耳朵,用唇!
那是一段极短的时间,一声巨大的锣鼓声响起,茶馆开始回归光明,在那一道光明只是,戏台上出现了七彩祥云,一个孩子在那七彩祥云中不住的翻跟斗,引发全场的一阵沸腾还有叫好声。
青萝正襟危坐,没被拉着的手抖得厉害!。
当茶馆老板结账的收到了笙歌的一大包金叶子时,他的脑子发懵。
离开的时候,那位老板还拿着一大包金叶子发呆。
出了茶馆,夜已经深沉,青萝任由着笙歌拉着她的手走在了永安街,现在人潮已经逐渐散去,他们上了在城门等候的马车。
马车上,青萝把头靠在了笙歌的肩上,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
在马车驶进皇城时青萝挣开了笙歌的手被他使力紧紧握住,那道高高的宫墙仿佛隔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轩朱园,梧桐树下。
周遭静寂如斯,灯火如梦如幻。
阿萝。。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手指在她的唇上辗转着:我们要是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
青萝垂下眼睛!。
抱她时她没有挣扎,只是用手微微的抵在他的胸前,拳头小小的,个头刚刚来到他的肩窝上,微垂着脸,露出了美好的下巴弧度。
托起了她的下巴,她还是垂着眼睛。
唇贴上她的唇时,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握着的拳头松开了改抓住了他的衣襟,随之,还紧紧闭着的牙齿也打开了。
迫不及待的,笙歌的舌长驱直入,一转身把她压在了梧桐树上。
青萝闭上了眼睛,分明,这个人的吻是青涩的,横冲直撞,因为太迫切还磕到她的牙齿了。
踮起了脚,这个人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的高大修长,害她得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引导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有一次,二师傅不知从那里抓来了两条色彩斑斓的鱼儿,把它们喂养在鱼缸里,它们一天到晚就只会亲吻,每每总把她看得脸红耳赤的,二师傅说是因为相爱,那两条多情的鱼儿才会一天到晚的只想着亲吻!
梧桐树上开着白色的花朵,花朵美好芬芳。
逃避他,抗拒他,说那些言不由衷伤害他的话太累了。
起码,此刻她没有力气!
笙歌在即将失控之前放开了她,他靠着她的身上直喘粗气。
青萝静静的站在,等到他平复气息,然后,手拉住了他的手。
陪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我们到此为止好不好!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还把陪了他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抬了出来,笙歌听得是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你希望我们到此为止么?
嗯!
和我在一起为难你了么?
嗯!
和我在一起你觉得不自在么?
嗯!
就那么想希望我把那件事忘却么?
嗯!
我知道了!
然后,青萝听到了笙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身,离开的背影在夜色中寂寥如斯,心里某一角开始随着那个背影疼痛了起来!。
上元灯节后,所有的一切回归了原来的样子,除了梅姑还留在青萝身边外,那些影子卫队撤离了凌霄阁,笙歌也有时候会来凌霄阁呆一会,有时候就静静的坐一会就离开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一股脑的往轩朱园送,只是,他不再称她老师了。
对于这个现象,绿竹对自己的姐姐发牢骚:姐,你说以前殿下总是老师长的老师短的现在怎么要听他叫一声老师老大难的,这殿下和李先生是怎么了,怪怪的,还有啊有一天夜里我在李先生的房间外见到殿下,他也不出声,就那样呆呆的站着像一尊石像,姐,殿下站在那里干什?
她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那天梅姑请来了宋太医给李先生把脉,最后宋太医鬼鬼祟祟走进了腾飞园,我一好奇就跟了上去,知道我看到谁么?我看到了殿下,那宋太医告诉殿下说没怀上!殿下一掌就把一个花瓶打飞,姐,你说这宋太医说没怀上是不是指怀孕,这殿下生气又是为那般,而李先生找谁怀。。。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包子,她的姐姐眼睛狠狠的盯着她的肚皮,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怀不上孩子能怪她么?她的夫君现在正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她要找谁生孩子去,不像某人自家的夫君在宫里当差,一天到晚卿卿我我的。
对着自己姐姐的背影,绿竹狠狠的啐了一口,该死的,这包子到底是用了什么馅?怎么满口都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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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八)
二月初一个晴好的天气里,青萝拜访了国师,闽国师也没有多问,像亲人一般给予她宽容的笑容。
他暖暖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着岁月的流逝,光阴在他的眼底沉淀,那种睿智变得浑然天成。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信服,青萝在想自己就是修炼一千年恐怕也达不到那种境界。
在国师府吃完了午饭,托国师帮忙在民间找一下关于象形文字黛色书籍,对于象形文字青萝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是来自西方古老的文明之一,其余的不得而知,她想了解象形文字,这样也许在以后会帮助化解姨母所说的那个笙歌在三十岁会遇到的那个大劫。
出了国师府,在街角,青萝看到了闽闰月停在了轿旁,从轿子里走出了慕容二小结,国师说闰月带着他的未婚妻一起到寺庙上香了。
隔着几十步的距离,闰月瞧见了她了,他没有走过来,只是远远的愀着她笑。
延绵不断的雨水从二月末一直下到了三月中旬,笙歌几个月前所疏通的那些水利河道在这期间起到了未雨绸缪的作用,一时之间皇储在民间的威望达到了鼎盛时期。
这个阶段笙歌很少到凌霄阁来,听绿竹说三月初殿下就极力促进雅歌公主在宫里建炼丹炉,昭蜀的二公主一直醉心于制药这再皇宫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一直迟迟没有等到笙歌来到凌霄阁,那日,青萝来到了东宫,青萝没有想到现在要见笙歌一面竟然如此的困难,绿竹动用了她的嘴皮子还是不得其门,他们被侍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东宫的高墙之外!。
临近黄昏的时候,青萝见到了乌玛丹枫,她在几位宫女的簇拥下从东宫漆着丹凤的宫门徐徐走来,一身的橘黄,脚下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如水波般的荡开。
在她的身上俨然已找不到初见毛毛躁躁的模样,这金光闪闪的宫已经把她打磨的仪态万千。
她一看到青萝很明显的一呆,随之仿佛不相信的试探着:姐姐?
乌玛小结!青萝勾起了嘴。
乌玛丹枫深吸了一口气:我都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乌玛小结了,真好,姐姐!那些人整天叫皇妃,皇妃叫得我真是闷呐----”
那个闷呐被拉到很长。
还好,起码笑容还是明媚的。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得,你的不告而别让小哥气疯了,他呀,满城都贴着你的画像,还好,你回来了!姐姐,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呢?
她极不高兴的模样。
青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就像不丹淳朴的山淳朴的水。
我是来找小楼的!既然他不再我改天再找他好了。青萝转身就想离开,她特别怕看到丹枫那双清澈的眼眸。
小哥在和王父议事等一会就来!乌玛丹枫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这是绿竹第一次来到东宫,这里果然和那些宫女小斯们所讲的那般精致美丽,大理石的圆柱,精心打造的浮雕,别具一格的水雾喷泉,令人遐想的水榭,八角亭,还有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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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色的牡丹夹在一片万紫千红中,第一次看到金色牡丹的绿竹忍不住的靠近,手想触碰一下。
“住手!”一声娇叱:“哪来的没有规矩的丫头,那是你能碰得么?”
绿竹一看,正是最近宫里的大红人莫姑娘,这莫姑娘原名叫什么大家不得而知,只知道乌玛皇妃把她从夏国带回来的,据说还是一个夏国人,来到了昭蜀以后一直和乌玛皇妃形影不离的,说是贴身宫女,其实她们关系更像姐妹,由于深得乌玛皇妃的宠爱身价水涨船高,大家都尊称她为莫姑娘。大家还甚至猜测这位莫姑娘会不会有一天会被殿下收为侧妃。
绿竹从来都看不惯那些狐假虎威的主,她站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头!
“你是跟着那个皇妃叫姐姐的那个人来的吧?她是谁?和皇妃是什么关系?殿下认识她么?”莫姑娘急切问着。
那莫姑娘刚刚从中殿出来,想必已经见过李先生了,绿竹在心里腹诽,这莫姑娘看来是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了,想攀上殿下这个高枝?哼!
绿竹懒得回答她,在怎么说她也是资深的宫女,拍拍屁股想走人!
“喂!”莫姑娘显然没有想到一个这么生眼的宫女竟然敢在她面前摆谱,扯住绿竹的衣袖:“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莫姑娘!你现在使用的又是宫里的那条规矩,又是有那条规矩使得我必须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才是没有规矩的丫头!”
“你别给我绕口令!”莫姑娘尖着嗓子!。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随着一声不高兴的叱呵,绿竹看到了朱执事。朱执事身边站着小姜还有殿下还有几位以前住在凌霄阁的谋士!
“殿下!奴婢该死!”绿竹和莫姑娘双双躬下腰,大气也不敢喘!
“绿竹!你来这里干什么!”笙歌的声音有些僵硬。
“回禀殿下!奴婢是陪李先生来的!”
绿竹吊着眼睛,瞄了瞄莫姑娘一眼,指了指撇下还在呆呆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神情尴尬的的谋士匆匆赶往中殿的身影:“看到么!肤浅的丫头,往后把眼睛擦亮一点,搞清楚状况再发威!你知道我是谁这种问题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那你是谁?”莫姑娘傻傻的问。
绿竹抚头,大红人?就凭这个脑袋塞了浆糊的丫头?这丫头看来脑袋里的浆糊装的比自己还有多!
正殿里,乌玛丹枫拉着青萝的手把她当成亲人般的不住的诉苦,不过青萝听着怎么都像是类似于幸福的烦恼。
这期间,青萝都不敢看乌玛丹枫。
“哦!小哥回来了。”乌玛丹枫声音提高了几倍,她一下子放开了青萝的手,迎向刚刚进门的人。
靠近一看,她的小哥的脸色并不好,也没有看自己,就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个人,丹枫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小枫,你先退下去,我有话和她说!”笙歌拍了拍乌玛丹枫的手。
“她?”乌玛丹枫一愣:“你是说姐姐么?”
“嗯!”说这话是笙歌已经越过了她,停在另一个她的面前。
那个她垂着头在喝水,也许喝的急的缘故被呛到了,引起了一阵猛咳嗽,他拍着那个她的背部,声音恼怒,喝个水着急些什么?。
丹枫退出了中殿,那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她的离开,可不离开那个画面又让她不舒服,仿佛自己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他是她夫君呵!。
多出来的是另一个人才对!。
笙歌和青萝在正殿座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小楼!你要不要学象形文字!”青萝打破了沉默。
“象形文字?”笙歌略微讶异。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青萝也说不清,当然她不可以告诉笙歌为了会有一个臂膀上刻着象形文字的人会左右你的命运。
还没有等青萝想出合适答案,笙歌说:“你希望我学么?”
“嗯!”青萝点了点头:“我希望你学!”
“那好,你要我学我就学!”
他的回答惹得青萝心底里头满满的疼痛了起来。
四月初,笙歌再次来到了凌霄阁的那个书房里,这里装有很多很多的回忆,第一次,笙歌把他的小呲拿出来吓她。
在这个书房里,最初,在这里他们会争得脸红耳赤,渐渐的,他们不争吵了,当他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托着下巴,捕捉那迷人的声线,关注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天马行空的遐想一下。
比如在一个他所不知道的空间里,有相爱的男女在暗暗的夜里说着甜蜜的情话,男的长得像他,女的长得像她。
青萝把一些象形文字的特征告诉了笙歌,她还用笔把一些简单的象形文字罗列下来,象形文字来自于一些事物的形状所衍生出来的,青萝费了老半天给他讲解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在听。
生气的把书放下,这书是闽国师好不容易弄来到,她费了很多心思去理解它。
“殿下大人!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青萝的手指头落在书桌上敲得咯咯作响。
“想你!”话就这样不经过脑子冲口而出。
他抬起了眼眸。眼波里有溺死人的温柔。
青萝一呆!
笙歌一呆!。
“阿萝,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教我该怎么办?”笙歌指了指头:“你教我该怎样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青萝收拾了书本,背对着他,冷冷的说,你可以回去了!。
他从面前的窗走过。
那落寞的背影再一次绞着青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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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与不念时(九)
四月末,昭蜀又迎来了不大不小的喜事,政见不怎么对盘的于相和慕容相结为亲家,于家的于可人千金和慕容三公子联姻,四月末定下了亲事。
他们定亲的那天晚上,青萝睡到了半夜,那道熟悉的气息又在耳畔萦绕,他和她共枕在一个枕头上,他的呼吸里有酒香。
青萝想挣扎开来被他紧紧的圈在了怀里,他的下巴在她的肩窝上摩擦着,声音软软的,带着小小的委屈,他说,阿萝,我嫉妒慕容,我嫉妒他得偿所愿了!。
青萝对这样的笙歌总是毫无办法,也不再挣扎了,任凭他抱着。
“我嫉妒慕容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张扬着他对于可人爱慕之情。”在一片酒香中他嘟囔着,极可爱!。
时光一点点的倒退,倒退到那个他和她亲密无间的年代。
青萝浅浅的笑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青萝已经把门锁好了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怎么进来的啊---我想一下。”他很烦恼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慕容笑得让我真想把他的脸狠狠的撕烂,我只记得我很生气就喝了很多的酒,慕容叫我来找你我就来了。”
他更紧的抱住了她:“是慕容。是慕容叫我来的。”
他喃喃的在她耳边说着,是慕容叫我来的。。
房间里窗户被打开了,四月的夜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带着季节交替那种特有的慵懒气息。
“往后,不要在从窗户进来了,要是摔伤了身体怎么办?。”青萝拍了拍他的手。
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要是被人家知道昭蜀的储君半夜三更爬上了老师的窗户摔倒不知道又该引发多少的遐想。
青萝没有听到回答,背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叹了一口气,青萝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时候,小姜等在了腾飞园门前,看见殿下神清气爽的从轩朱园出来。
“李先生没有把殿下赶出来?”小姜斗胆的凑上去问,他知道殿下此刻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脾气的。相反,殿下也许还巴不得有人这样问他。
殿下没有回答,只是假装不高兴的瞪了自己一眼,这那是瞪啊,分明是眼角含春!
“那殿下抱了没有?”小姜再斗胆。
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那嘴角已经勾了起来,然后,冷哼:“抱了什么呀?”
“殿下抱了李先生没有!”小姜极狗腿子的点头哈腰。
话音刚落,屁股就招来一阵疼,殿下一脚就踹了自己的屁股:“下流胚子。”
小姜愁眉苦脸,殿下分明是一副欢迎来八卦的表现现在又开始假正经了,真是道貌岸然,分明只是喝了一点点的酒那些熏死人的酒味分明是他自己波到自己的衣裳去的,还一个劲儿的问自己,小姜,你看本宫像不像一个酒鬼。
酒鬼?才怪,那爬窗户的那个利索程度简直向只飞天猫,小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个宫把自己也不知不觉的锤炼的八面玲珑了,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笙歌还是每隔七八天回抽出一点时间到凌霄阁来学象形文字,还是会偶尔走神,那晚他爬窗户进来谁也没有提前。
五月末,随着皇储和皇妃成亲快两年皇妃肚子里迟迟没有消息风言风语也开始在宫的角落开始蔓延了起来,更又不少皇室宗亲和想借女上位的大臣们开始把选秀女的议程提上,帝都里的名媛们蠢蠢欲动,青萝在轩朱园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六月初的一个夜晚,青萝被房间的声音惊醒,随之,嘴就被捂住了,是我,刚刚爬窗户时摔倒了。
这声摔倒了使得青萝再无暇顾忌其他,手在他身上乱摸,有没有摔到,有没有摔到。
在暗沉的夜里,他哑声说:“阿萝,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青萝一阵沉默!。
那一夜,他们静静的躺在床上,青萝背对着他,许久,她小声的问,摔得厉害么?
在暗夜里,他笑了起来,手一捞,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倒霉的小姜又守了一夜,天刚刚亮的时候,殿下从轩朱园出来那神情是得意之极,他说,小姜,你信么?下次,本殿下不用再爬窗户了。
还真让他说对了,接下来的几次殿下都没有再爬窗户。八月初的那一次,小姜忍不住再次斗胆的问,殿下何时和李先生为王上添一位皇孙。
这个问题仿佛惹恼了他,他大骂他是一个多嘴的奴才,根据小姜的观察殿下这应该叫做恼羞成怒,其原因应该是还没有把那李先生弄到手。
这下,小姜真的有点佩服殿下的自制力了,要想,一个男人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整夜的同床共眠可却,摸不得,吃不得。
想起来都蛋疼!。
青萝又开始看着床发呆了,刚刚笙歌离开她是知道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许他爬上自己的床呢?。
每次要推开他又想他又没有干什么,于是就弄成今日这般的局面了,每次笙歌来的时候总是说,就一会,一会就好,可那一会都会延续到天亮,然后,他轻手轻脚的离开,她假装睡觉。
对于笙歌,青萝变得无力抗拒!他一靠近她的心就柔软得仿佛要变成粉末。
八月末。于可人和慕容完婚,据消息灵通的绿竹说是奉子成婚,那天夜里笙歌又来了,这次比任何时候都喝得还要多,他灼热的气息喷在青萝的颈上,当他的吻落在青萝的脸上时青萝推开了他。
“够了,小楼,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到此为止吧!”
笙歌的眼里布满了红纱,声音悲伤:“你每次都说到此为止,你以为我不想到此为止么?阿萝,我也会累的,我的脑子里有两个自己每天都在吵架,一个说不要在去惹她生气不要让她在觉得为难,一个说就见见,见见就好,可一见到你就会不止想见你,总想抱你,吻你,一空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开始吵,我每天都活在这种拉锯战之中!”
青萝重新躺下,把被子蒙住了脸,她怕看到笙歌此时的脸。
“阿萝,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想把你就藏在自己的心里头,一辈子藏得紧紧的不让谁发现,可发生了那件事后就再也藏不住了,再也不想藏了,那天,不该带你去找皇姐的,不该的。。”
“今晚,慕容成亲了娶了他心爱的女子,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他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够,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就求不得?再怎么努力也求不得!阿萝,从六岁到二十一岁的这十六年时光里,我的快乐痛苦都源自于你,小的时候我一直努力在追赶着你,想和你并肩站着当让你感到骄傲的学生,大一点的时候懂得了情为何物的时候我在思慕着你,再大一点的时候知道那种思慕是要不得的我就一直在逃避着你,阿萝,这十六年,我是这么走过来的!你永远不知道这十六年的光阴有多么的漫长和难熬,我的二十一岁的年月里,除去了什么也不懂的前面六年剩下的年岁里全都有你。”
“阿萝,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嗯?”
笙歌拉开了青萝蒙在脸上的被子,发现她的脸上溢满了泪水。
俯下头,一点点的吻干她脸颊上的泪水。
唇落到了她的唇上,每一寸,每一寸的用舌尖临摹着,一点点的撬开了她的牙齿,一点点的挑逗着她的舌尖,邀请她和自己一起沉醉。
一定是这重重叠叠的纱帐,这明明灭灭的美丽灯光,这醉人的语言这温柔的声线抚慰了五百年来的孤寂,把她的心灵填的满满的。
她真的累了,不想在挣扎了。
笙歌的手落在了她的衣领上,现在正值初秋,天气还有些炎热,她只着一件单衣,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只要手一挑就可以触到那迷人的曲线。
笙歌吻着她的耳垂,牙齿微微加了点力道,惹的青萝一阵的颤抖,眼看他的手就要挑开了单衣的衣带了,青萝手挡在胸前。
明明灭灭的灯火落在了他的眼底,如一场幻梦!
“阿萝—”他颤抖着声线里带着热切的请求还有浓浓的情潮。
把灯熄了吧!青萝低低的说。
下一秒,房间里陷进了黑暗,纱帐里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笙歌手一挑,那件单衣一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手迫不及待的覆上了她迷人柔软的胸脯,舌头在上面打着结,一路延伸到她的平坦的小腹,打开了衬裙拦腰的结。
进入的时候由于紧张青萝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他在她耳边细声溺语,手在她身上流连,阿萝,放松一点,让我进去,嗯?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让你疼的!。
进去到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笙歌把他刚刚说的话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身下的女人他渴望了太久太久。
青萝手紧紧的攀在他的背上,他每一次疯狂的撞击仿佛都会把她顶向深渊,那个承载着毁灭和狂欢的深渊。
他随着每一次律动快乐的喘息着,那种快乐好像传染给了她,忍不住的青萝因为那快乐溢出了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让笙歌如获至宝。
吻她,抱她,摸她,进入她,在这漫漫长夜里变得周而复始,最后,畅快淋漓的时候他还舍不得从她的身体离开。
他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和她连在一起。
清晨的时候,她还在他的怀里,睡的很沉,眼圈周遭泛着淡青,笙歌不由的笑出了声音,昨晚,自己把他累坏了吧?
她可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拿来温水,脸红耳燥的帮她清理了身体,换了床单,被套,帮她穿上了单衣。
这对于笙歌来说是一件至快乐的苦差事。
他用了几盆大冷水才压下勉强压下自己翻涌的情潮,在穿完衣服时,笙歌吻了吻她的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
翻云覆雨时(一)
绿珠拍打了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的绿竹:“你一大早的在这里发什么呆?”
“姐。。。姐。。。我看。。。看见。。。”绿竹舌头在打着结,手发着抖:“刚刚我看见,殿下,殿下从。。。从李先生的房间。。。房间里出来了!”
绿珠敛着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又有什么呀!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别大惊小怪的。”
“姐。。。姐!”绿竹拼命的摆着手:“我。。。我还看见。。。”
绿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姐姐,不仅是这样,我今天到李先生的房间里听到有人在洗澡的声音,我以为是李先生可谁知道李先生还在睡觉,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就躲到一边,你猜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殿下了,殿下在李先生房间里洗澡不稀奇,稀奇的是接下来殿下干的事!殿下竟然吻李先生了,谁嘴对嘴!还有。。”
“还有。”绿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还有殿下还咬李先生这里。”
绿珠僵着脸。
绿竹手舞足蹈:“姐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殿下会叫宋太医来为李先生把脉,为何殿下一听到李先生没怀上就一掌打飞了花瓶。原来是这样,我。。。”
话还没有说完绿珠就捂住了绿竹的嘴。
“绿竹!你喜欢李先生么!”绿珠压低着声音。
绿竹点了点头。
“那你希望李先生平平安安的么?”
绿竹再点了点头。
“那么,就把刚刚看到的事情给我忘掉,把它烂在肚子了!”
绿竹又点了点头,绿珠放开了她。
想了想,绿竹自言自语:“姐,这是好事,这样,李先生就可以留在宫里了不是么?就是委屈一点,不过,起码也可以当一个侧妃!”
绿珠摇头叹气,再次压低声音,指着绿竹的额头恼怒不已:“你这些年在宫里真是白长了见识了,你忘了,殿下跟李先生是什么关系,辈分摆在那里,你觉得这事能成么?”
绿竹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起来!。
小姜也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自己的主子了,从轩朱园出来后他的嘴就没有合上,笑的极傻,也不坐马车了,就让他和马车跟着。
小姜还觉得殿下现在走的步伐看着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这种情况很明显看来李先生是被自己的主子吃干抹干了。
“小姜!”主子突然发话了。
小姜诚惶诚恐上前。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跟本宫说说看宫里可有你心仪的姑娘本宫给你做主把她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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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色的牡丹夹在一片万紫千红中,第一次看到金色牡丹的绿竹忍不住的靠近,手想触碰一下。
住手!一声娇叱:哪来的没有规矩的丫头,那是你能碰得么?
绿竹一看,正是最近宫里的大红人莫姑娘,这莫姑娘原名叫什么大家不得而知,只知道乌玛皇妃把她从夏国带回来的,据说还是一个夏国人,来到了昭蜀以后一直和乌玛皇妃形影不离的,说是贴身宫女,其实她们关系更像姐妹,由于深得乌玛皇妃的宠爱身价水涨船高,大家都尊称她为莫姑娘。大家还甚至猜测这位莫姑娘会不会有一天会被殿下收为侧妃。
绿竹从来都看不惯那些狐假虎威的主,她站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头!
你是跟着那个皇妃叫姐姐的那个人来的吧?她是谁?和皇妃是什么关系?殿下认识她么?莫姑娘急切问着。
那莫姑娘刚刚从中殿出来,想必已经见过李先生了,绿竹在心里腹诽,这莫姑娘看来是做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了,想攀上殿下这个高枝?哼!
绿竹懒得回答她,在怎么说她也是资深的宫女,拍拍屁股想走人!
喂!莫姑娘显然没有想到一个这么生眼的宫女竟然敢在她面前摆谱,扯住绿竹的衣袖: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莫姑娘!你现在使用的又是宫里的那条规矩,又是有那条规矩使得我必须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才是没有规矩的丫头!
你别给我绕口令!莫姑娘尖着嗓子!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随着一声不高兴的叱呵,绿竹看到了朱执事。朱执事身边站着小姜还有殿下还有几位以前住在凌霄阁的谋士!
殿下!奴婢该死!绿竹和莫姑娘双双躬下腰,大气也不敢喘!
绿竹!你来这里干什么!笙歌的声音有些僵硬。
回禀殿下!奴婢是陪李先生来的!
绿竹吊着眼睛,瞄了瞄莫姑娘一眼,指了指撇下还在呆呆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神情尴尬的的谋士匆匆赶往中殿的身影:看到么!肤浅的丫头,往后把眼睛擦亮一点,搞清楚状况再发威!你知道我是谁这种问题应该我来问你才对!
那你是谁?莫姑娘傻傻的问。
绿竹抚头,大红人?就凭这个脑袋塞了浆糊的丫头?这丫头看来脑袋里的浆糊装的比自己还有多!
正殿里,乌玛丹枫拉着青萝的手把她当成亲人般的不住的诉苦,不过青萝听着怎么都像是类似于幸福的烦恼。
这期间,青萝都不敢看乌玛丹枫。
哦!小哥回来了。乌玛丹枫声音提高了几倍,她一下子放开了青萝的手,迎向刚刚进门的人。
靠近一看,她的小哥的脸色并不好,也没有看自己,就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个人,丹枫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小枫,你先退下去,我有话和她说!笙歌拍了拍乌玛丹枫的手。
她?乌玛丹枫一愣:你是说姐姐么?
嗯!说这话是笙歌已经越过了她,停在另一个她的面前。
那个她垂着头在喝水,也许喝的急的缘故被呛到了,引起了一阵猛咳嗽,他拍着那个她的背部,声音恼怒,喝个水着急些什么?。
丹枫退出了中殿,那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她的离开,可不离开那个画面又让她不舒服,仿佛自己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他是她夫君呵!。
多出来的是另一个人才对!。
笙歌和青萝在正殿座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小楼!你要不要学象形文字!青萝打破了沉默。
象形文字?笙歌略微讶异。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啊。。为什么青萝也说不清,当然她不可以告诉笙歌为了会有一个臂膀上刻着象形文字的人会左右你的命运。
还没有等青萝想出合适答案,笙歌说:你希望我学么?
嗯!青萝点了点头:我希望你学!
那好,你要我学我就学!
他的回答惹得青萝心底里头满满的疼痛了起来。
四月初,笙歌再次来到了凌霄阁的那个书房里,这里装有很多很多的回忆,第一次,笙歌把他的小呲拿出来吓她。
在这个书房里,最初,在这里他们会争得脸红耳赤,渐渐的,他们不争吵了,当他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托着下巴,捕捉那迷人的声线,关注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天马行空的遐想一下。
比如在一个他所不知道的空间里,有相爱的男女在暗暗的夜里说着甜蜜的情话,男的长得像他,女的长得像她。
青萝把一些象形文字的特征告诉了笙歌,她还用笔把一些简单的象形文字罗列下来,象形文字来自于一些事物的形状所衍生出来的,青萝费了老半天给他讲解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在听。
生气的把书放下,这书是闽国师好不容易弄来到,她费了很多心思去理解它。
殿下大人!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青萝的手指头落在书桌上敲得咯咯作响。
想你!话就这样不经过脑子冲口而出。
他抬起了眼眸。眼波里有溺死人的温柔。
青萝一呆!
笙歌一呆!。
阿萝,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教我该怎么办?笙歌指了指头:你教我该怎样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青萝收拾了书本,背对着他,冷冷的说,你可以回去了!。
他从面前的窗走过。
那落寞的背影再一次绞着青萝的心!
=====================
念与不念时(九)
四月末,昭蜀又迎来了不大不小的喜事,政见不怎么对盘的于相和慕容相结为亲家,于家的于可人千金和慕容三公子联姻,四月末定下了亲事。
他们定亲的那天晚上,青萝睡到了半夜,那道熟悉的气息又在耳畔萦绕,他和她共枕在一个枕头上,他的呼吸里有酒香。
青萝想挣扎开来被他紧紧的圈在了怀里,他的下巴在她的肩窝上摩擦着,声音软软的,带着小小的委屈,他说,阿萝,我嫉妒慕容,我嫉妒他得偿所愿了!。
青萝对这样的笙歌总是毫无办法,也不再挣扎了,任凭他抱着。
我嫉妒慕容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张扬着他对于可人爱慕之情。在一片酒香中他嘟囔着,极可爱!。
时光一点点的倒退,倒退到那个他和她亲密无间的年代。
青萝浅浅的笑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青萝已经把门锁好了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怎么进来的啊---我想一下。他很烦恼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慕容笑得让我真想把他的脸狠狠的撕烂,我只记得我很生气就喝了很多的酒,慕容叫我来找你我就来了。
他更紧的抱住了她:是慕容。是慕容叫我来的。
他喃喃的在她耳边说着,是慕容叫我来的。。
房间里窗户被打开了,四月的夜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带着季节交替那种特有的慵懒气息。
往后,不要在从窗户进来了,要是摔伤了身体怎么办?。青萝拍了拍他的手。
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要是被人家知道昭蜀的储君半夜三更爬上了老师的窗户摔倒不知道又该引发多少的遐想。
青萝没有听到回答,背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叹了一口气,青萝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时候,小姜等在了腾飞园门前,看见殿下神清气爽的从轩朱园出来。
李先生没有把殿下赶出来?小姜斗胆的凑上去问,他知道殿下此刻无论如何也不会发脾气的。相反,殿下也许还巴不得有人这样问他。
殿下没有回答,只是假装不高兴的瞪了自己一眼,这那是瞪啊,分明是眼角含春!
那殿下抱了没有?小姜再斗胆。
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那嘴角已经勾了起来,然后,冷哼:抱了什么呀?
殿下抱了李先生没有!小姜极狗腿子的点头哈腰。
话音刚落,屁股就招来一阵疼,殿下一脚就踹了自己的屁股:下流胚子。
小姜愁眉苦脸,殿下分明是一副欢迎来八卦的表现现在又开始假正经了,真是道貌岸然,分明只是喝了一点点的酒那些熏死人的酒味分明是他自己波到自己的衣裳去的,还一个劲儿的问自己,小姜,你看本宫像不像一个酒鬼。
酒鬼?才怪,那爬窗户的那个利索程度简直向只飞天猫,小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个宫把自己也不知不觉的锤炼的八面玲珑了,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笙歌还是每隔七八天回抽出一点时间到凌霄阁来学象形文字,还是会偶尔走神,那晚他爬窗户进来谁也没有提前。
五月末,随着皇储和皇妃成亲快两年皇妃肚子里迟迟没有消息风言风语也开始在宫的角落开始蔓延了起来,更又不少皇室宗亲和想借女上位的大臣们开始把选秀女的议程提上,帝都里的名媛们蠢蠢欲动,青萝在轩朱园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六月初的一个夜晚,青萝被房间的声音惊醒,随之,嘴就被捂住了,是我,刚刚爬窗户时摔倒了。
这声摔倒了使得青萝再无暇顾忌其他,手在他身上乱摸,有没有摔到,有没有摔到。
在暗沉的夜里,他哑声说:阿萝,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青萝一阵沉默!。
那一夜,他们静静的躺在床上,青萝背对着他,许久,她小声的问,摔得厉害么?
在暗夜里,他笑了起来,手一捞,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谁也没有再说话。
倒霉的小姜又守了一夜,天刚刚亮的时候,殿下从轩朱园出来那神情是得意之极,他说,小姜,你信么?下次,本殿下不用再爬窗户了。
还真让他说对了,接下来的几次殿下都没有再爬窗户。八月初的那一次,小姜忍不住再次斗胆的问,殿下何时和李先生为王上添一位皇孙。
这个问题仿佛惹恼了他,他大骂他是一个多嘴的奴才,根据小姜的观察殿下这应该叫做恼羞成怒,其原因应该是还没有把那李先生弄到手。
这下,小姜真的有点佩服殿下的自制力了,要想,一个男人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整夜的同床共眠可却,摸不得,吃不得。
想起来都蛋疼!。
青萝又开始看着床发呆了,刚刚笙歌离开她是知道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许他爬上自己的床呢?。
每次要推开他又想他又没有干什么,于是就弄成今日这般的局面了,每次笙歌来的时候总是说,就一会,一会就好,可那一会都会延续到天亮,然后,他轻手轻脚的离开,她假装睡觉。
对于笙歌,青萝变得无力抗拒!他一靠近她的心就柔软得仿佛要变成粉末。
八月末。于可人和慕容完婚,据消息灵通的绿竹说是奉子成婚,那天夜里笙歌又来了,这次比任何时候都喝得还要多,他灼热的气息喷在青萝的颈上,当他的吻落在青萝的脸上时青萝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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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的眼里布满了红纱,声音悲伤:你每次都说到此为止,你以为我不想到此为止么?阿萝,我也会累的,我的脑子里有两个自己每天都在吵架,一个说不要在去惹她生气不要让她在觉得为难,一个说就见见,见见就好,可一见到你就会不止想见你,总想抱你,吻你,一空下来的时间他们就开始吵,我每天都活在这种拉锯战之中!
青萝重新躺下,把被子蒙住了脸,她怕看到笙歌此时的脸。
阿萝,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想把你就藏在自己的心里头,一辈子藏得紧紧的不让谁发现,可发生了那件事后就再也藏不住了,再也不想藏了,那天,不该带你去找皇姐的,不该的。。
今晚,慕容成亲了娶了他心爱的女子,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他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够,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我就求不得?再怎么努力也求不得!阿萝,从六岁到二十一岁的这十六年时光里,我的快乐痛苦都源自于你,小的时候我一直努力在追赶着你,想和你并肩站着当让你感到骄傲的学生,大一点的时候懂得了情为何物的时候我在思慕着你,再大一点的时候知道那种思慕是要不得的我就一直在逃避着你,阿萝,这十六年,我是这么走过来的!你永远不知道这十六年的光阴有多么的漫长和难熬,我的二十一岁的年月里,除去了什么也不懂的前面六年剩下的年岁里全都有你。
阿萝,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嗯?
笙歌拉开了青萝蒙在脸上的被子,发现她的脸上溢满了泪水。
俯下头,一点点的吻干她脸颊上的泪水。
唇落到了她的唇上,每一寸,每一寸的用舌尖临摹着,一点点的撬开了她的牙齿,一点点的挑逗着她的舌尖,邀请她和自己一起沉醉。
一定是这重重叠叠的纱帐,这明明灭灭的美丽灯光,这醉人的语言这温柔的声线抚慰了五百年来的孤寂,把她的心灵填的满满的。
她真的累了,不想在挣扎了。
笙歌的手落在了她的衣领上,现在正值初秋,天气还有些炎热,她只着一件单衣,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只要手一挑就可以触到那迷人的曲线。
笙歌吻着她的耳垂,牙齿微微加了点力道,惹的青萝一阵的颤抖,眼看他的手就要挑开了单衣的衣带了,青萝手挡在胸前。
明明灭灭的灯火落在了他的眼底,如一场幻梦!
阿萝—”他颤抖着声线里带着热切的请求还有浓浓的情潮。
把灯熄了吧!青萝低低的说。
下一秒,房间里陷进了黑暗,纱帐里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笙歌手一挑,那件单衣一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手迫不及待的覆上了她迷人柔软的胸脯,舌头在上面打着结,一路延伸到她的平坦的小腹,打开了衬裙拦腰的结。
进入的时候由于紧张青萝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他在她耳边细声溺语,手在她身上流连,阿萝,放松一点,让我进去,嗯?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会让你疼的!
进去到她身体最深处的时候笙歌把他刚刚说的话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身下的女人他渴望了太久太久。
青萝手紧紧的攀在他的背上,他每一次疯狂的撞击仿佛都会把她顶向深渊,那个承载着毁灭和狂欢的深渊。
他随着每一次律动快乐的喘息着,那种快乐好像传染给了她,忍不住的青萝因为那快乐溢出了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让笙歌如获至宝。
吻她,抱她,摸她,进入她,在这漫漫长夜里变得周而复始,最后,畅快淋漓的时候他还舍不得从她的身体离开。
他恨不得一辈子就这样和她连在一起。
清晨的时候,她还在他的怀里,睡的很沉,眼圈周遭泛着淡青,笙歌不由的笑出了声音,昨晚,自己把他累坏了吧?
她可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拿来温水,脸红耳燥的帮她清理了身体,换了床单,被套,帮她穿上了单衣。
这对于笙歌来说是一件至快乐的苦差事。
他用了几盆大冷水才压下勉强压下自己翻涌的情潮,在穿完衣服时,笙歌吻了吻她的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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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一)
绿珠拍打了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的绿竹:你一大早的在这里发什么呆?
姐。。。姐。。。我看。。。看见。。。绿竹舌头在打着结,手发着抖:刚刚我看见,殿下,殿下从。。。从李先生的房间。。。房间里出来了!
绿珠敛着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又有什么呀!以前也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别大惊小怪的。
姐。。。姐!绿竹拼命的摆着手:我。。。我还看见。。。
绿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姐姐,不仅是这样,我今天到李先生的房间里听到有人在洗澡的声音,我以为是李先生可谁知道李先生还在睡觉,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就躲到一边,你猜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殿下了,殿下在李先生房间里洗澡不稀奇,稀奇的是接下来殿下干的事!殿下竟然吻李先生了,谁嘴对嘴!还有。。
还有。绿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还有殿下还咬李先生这里。
绿珠僵着脸。
绿竹手舞足蹈:姐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殿下会叫宋太医来为李先生把脉,为何殿下一听到李先生没怀上就一掌打飞了花瓶。原来是这样,我。。。
话还没有说完绿珠就捂住了绿竹的嘴。
绿竹!你喜欢李先生么!绿珠压低着声音。
绿竹点了点头。
那你希望李先生平平安安的么?
绿竹再点了点头。
那么,就把刚刚看到的事情给我忘掉,把它烂在肚子了!”
绿竹又点了点头,绿珠放开了她。
想了想,绿竹自言自语:姐,这是好事,这样,李先生就可以留在宫里了不是么?就是委屈一点,不过,起码也可以当一个侧妃!
绿珠摇头叹气,再次压低声音,指着绿竹的额头恼怒不已:你这些年在宫里真是白长了见识了,你忘了,殿下跟李先生是什么关系,辈分摆在那里,你觉得这事能成么?
绿竹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起来!。
小姜也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自己的主子了,从轩朱园出来后他的嘴就没有合上,笑的极傻,也不坐马车了,就让他和马车跟着。
小姜还觉得殿下现在走的步伐看着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这种情况很明显看来李先生是被自己的主子吃干抹干了。
小姜!主子突然发话了。
小姜诚惶诚恐上前。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跟本宫说说看宫里可有你心仪的姑娘本宫给你做主把她指给你!
小姜满头黑线。
殿下忘了么?年前小的已经成亲了,那天殿下还准了小的三天婚假呢!
这样啊!主子恍然大悟状,然后:成亲了啊!成亲好啊,成亲很好啊---”
小姜想,这样子的殿下他真不敢恭维,玉面修罗?小姜不由的抖了一抖。
午膳时间时,笙歌踏进了轩朱阁,他内室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就是不敢推门进去在外厅镀着步,终于,推门进去,内室空空如也!
脑子里想起了她昨夜的对自己的柔顺,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正捧着茶走来的绿珠一看到殿下的神色也猜到了几分。
没有等他发问就先开口了:殿下,李先生和绿竹到国师府里去了,说是要留在哪里吃完饭才回来!
笙歌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不动声色:今日李先生出去可有异样!
没有,殿下!怕他还担心:李先生今日和平常一般无二样!只是,只是走路有点怪!
走路有点怪啊,笙歌好心情的笑了起来,眉角愉悦,露出八颗牙齿,绝好的男色一下子让绿竹眼睛放直的愀着,都忘了合上嘴巴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绿珠发了一会呆,被这样的男子钟情着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青萝在国师府用完了午饭后,来到了他平日里打禅的房间,闽国师给佛祖上了香,青萝望着那柱清香发呆。
她缓缓的说:国师,你觉得天意可以违背么?
闽国师安静的望着她。
国师!青萝垂下头:我讨厌那些所谓的天意,他们不断的在我面前说这一切都是天意,我的驸马走了姨母说是天意,我把剑刺到了他的身体里姨母说是天意,我来到昭蜀姨母说也是天意,来到笙歌面前终究还是天意,国师,难道,上天就可以这样不顾人内心的痛苦还有承受能力把那些所谓的天意强加到一些人的身上么?
闽国师苦笑,摸了摸青萝的头:青萝,发生了什么事了?
青萝跪在蒲团上,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国师,怎么办?我喜欢上笙歌了!
闽国师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掉落在地上!
那天,闽国师用一句话把青萝惹得泪如雨下,他说,如果真是喜欢了就去喜欢吧,又有谁规定你不能去喜欢他呢!一个人内心的喜好是天意左右不了的!
那天,青萝让绿竹先回去,说要在国师府住几天!。
傍晚的时候,笙歌来了,青萝那时正在给闽国师磨墨,他在一边静静的坐着。
闽国师悄悄的打量起了那两个人,一个专心一志的在磨这磨,一个漫不经心的在看着书,表面看着这两个人表情都是云淡风轻。
如果不是青萝说出那样的话,他也许永远也猜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把青萝第一次带到那个孩子面前,他那时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闽国师把目光凝集在他那个叫做笙歌的弟子的身上,明亮的光线下,俊美,不可方物,更致命的是那双承载着心灵的眼眸,足以溺死世间万物。
他记得第一次昭陵把那个孩子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小豆丁一个,眉目还没有张开,可但他用眼神专注的看着你时却有让你移不开眼睛的魔力!。
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不喜欢上很难得吧!。
现在在回想,尽管那个孩子把情绪掩藏的很好,当还是偶尔会露出了蛛丝马迹,偶尔他会望着她的背影痴痴发呆,在几次她生病时一向沉稳的他表现得像暴躁的狮子,在她和自家弟弟表现得亲密一点时又表现得像一只被侵占地盘充满这攻击力的老虎。
只是这两个人注定会成为一个困局。
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闽国师站了起来,在还没有变成无路可走的困局前他希望给他们多一点欢乐时光。
等闽国师走了他来到了青萝的面前,把青萝沾到墨汁的袖口一点点的卷了起来。
那样子看得青萝生气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狠狠的说,楼笙歌,我在宫外住几天就不行么?如果你怕我跑掉就让你的那些侍卫守在国师府外就行了。
他抱住了她,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好了,好了,别生气,没有人不让你住在国师府的,我是来给你送换洗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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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平静了下来。
他轻吻着她的头发,耳垂,在她耳畔呢喃:阿萝,昨晚。。
感觉怀里的身体变得僵硬,笙歌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说一些他今朝堂上的事,但温香软玉在怀,何况是昨晚他们之间有了实质上关系,这次也不是意外”2
笙歌昧着良心把昨晚的事当成不是一个意外,一想到昨晚纱帐里的抵死缠绵他不由的咧了咧嘴,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昨晚,睡的好么?。
青萝的脸得红了起来,红到了耳根上去了。
那红着脸的模样看得笙歌浑身发热,食髓知味,现在他恨不得这个房间变成了红罗帐。
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青萝拼命的推他,可就凭那点力气,她越是扭动他越是故意把身体往她身上贴,好让她感觉到他的热望!。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手隔着衣服已经移到了她的胸前。
青萝放弃了挣扎,眼睛盯着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佛祖,她觉得佛祖的眼神充满了怪责,怪责她再一次卷入了梦萝的姻缘,怪责她因为贪念而忘却了天庭上的双亲,怪责她辜负了姨母得殷殷热望。
青萝木然的神情使得笙歌懊恼万分,他把青萝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阿萝,对不起,对不起。。。
你回去吧!青萝把自己从笙歌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和他保持几步的距离。
生气了没有?笙歌躬下身子,盯着青萝的脸一阵猛愀,表现像一只在向自己主人献媚的招财猫。
青萝别开眼睛,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心软,而她的每一缕表情变化笙歌又怎么会看不懂,他把青萝的脸摆正,面对面,嬉皮笑脸的:就看看我嘛!不花银两让你看的,这昭蜀的姑娘可是为了看本殿下都不知道费了多少的心思呢!
青萝气急,索性闭上了眼睛。
阿萝,你这是在邀请我吻你么?
笙歌的话音刚落,脚立即一麻,他夸张的叫了起来,青萝恼怒的跺着脚,你还不快回去!
笙歌临走前还还说,阿萝,再过几天就是我生辰了,我要在那天见到你。你要是那天回来的话,我会把自己给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那天,青萝特别渴望自己是一个遵循着自然规律生老病死的凡人
翻云覆雨时(二)
昭蜀一零二二年,楼笙歌二十二岁。这一年,青萝和笙歌的关系开始决裂,再一次,青萝觉得天意也许左右不了一些人的内心,但它漫不经心的翻云覆雨手依然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遵照它的轨迹运行。
九月初一傍晚,青萝回到了凌霄阁,是闽闰月送她回来的,他和慕容家的小结四天后会完婚,婚礼选在皇宫,昭陵王会当主婚人。
那一天,闰月说,阿萝,能不能和我共乘一匹马,。
于是,青萝蒙着面纱,闰月带上了毡帽从永安街走过,谁也没有说话,马走得很慢很慢,临近皇宫时,他说,阿萝,我给你唱歌吧,最后一次,往后,我只会唱给我的新娘子听,只唱给我的孩子,我的孙子听。
来到凌霄阁的门前,闰月的歌也唱完了,至此,青萝也知道,在这个表情坚毅的汉子眼中,青萝知道,她和闰月的往事也结束了。
闽闰月是一个好男人,很好很好的好男人!
那一天,他站在凌霄阁门外,落日的余晖在他的周遭镶上了金边,身影伟岸而落寞!
那一天,青萝说,闰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忘却了我的驸马的声音,但却记住了一个叫闰月的男子的声音。
回到了轩朱园,青萝觉得绿竹看自己的表情总是怪怪的,仿佛无时无刻的透着怜悯,她在自己的耳边不时嘀咕,乌玛皇妃前几日病了殿下的衣不解带,还嘀咕,乌玛皇妃病好了以后没有胃口,殿下特意派人到民间寻访会做不丹菜肴的厨师为皇妃做家乡菜!还有,为了逗她开心今日还请来了乌玛皇妃最喜欢的皮影戏来宫里为她表演,要知道,皇宫一向都不允许像皮影戏这一类艺术来到宫里表演,觉得这些不入流,有损皇家的威严!。
青萝听着听着晚饭也吃不下了。
夜幕渐临时,青萝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碧波亭,自碧波亭落成后,笙歌每年生辰的时候都会在这里设宴。
远远望着,一片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乐声鼓声歌声笑声好不热闹,和冷清的凌霄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以想象,身为寿星公的笙歌一定挽着他的皇妃在席间穿行,言笑晏晏。
他为她衣不解带。
李先生!绿珠唤了一身,青萝才觉得自己好像失态了。
回去吧!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个画面。
回到了轩朱园,刚进内室就看见笙歌,下一秒被被他捞进了怀里。
放开,绿竹就快进来了。青萝有些着急,绿竹就在外面,随时随地都会进来的。
笙歌冷哼了一声:怎么?和他共骑士一匹马就不怕别人知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青萝声音透着哀求:小楼,放开我!
笙歌松开了手,冷冷的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跟我走出去,一个是我抱你出去。
青萝跟在笙歌后面走出了轩朱园,走出了凌霄阁,进了停在凌霄阁门口的马车上,马车不太明亮的光线中照出了他一脸的铁青。
一路上,青萝没有问笙歌要带她到哪里,马车出了宫门。
九月初一,新月隐去,露出了满天豆大的星子,笙歌把青萝带上了停泊在鸳鸯河上的船只上,船家把船驶向河中央,然后自己坐着小舟离去。
这船是官舫,里面应有尽有。
笙歌径自从船舱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拆开来到甲板摆弄着,待青萝看清他在摆弄些什么心里泛着酸,她在他身边蹲了下去,笑,笨手笨脚的。
笙歌赌气的瞄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把她想帮忙的手甩开。
天灯是来自南方的民间手艺,在南方人们会用纸还有竹子糊成灯笼形状在里面放上了燃料当燃料把里面鼓得满满的再把它们放到天上去,他们还会在天灯上写上各种各样的心情让它们跟着天灯一起飘向天空。
笙歌小时候,她常常和笙歌讲南方的天灯,因此他对这个是极感兴趣。
笙歌终于点燃了天灯,灯的纸是红色的,红彤彤的,在夜空中极美,笙歌牵着青萝的手来到了船头上看着天灯一点点的升高。
那天的事,我很后悔,总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和你一起放天灯你伤心了所以离我而去了,于是,我从南方请来了师傅教我做天灯,他们说只要在天灯上写下了心愿天神看到了就会美梦成真,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天神看到了我那些写在天灯上的心愿了,所以,才把你又送到昭蜀来了,送到我身边来了。
阿萝,往后,就一直一直到我身边好么?
笙歌说的很缓慢,一字一句把青萝的心揪的生疼生疼。
笙歌伸出手果然在她的脸上触到了满手的泪水,他拿着衣袖细心的在她擦拭着,青萝悄悄的抬眼愀他。
满天的星光在他如刀削般的轮廓给镀出了迷人的线条,着魔般的,青萝手贴上了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临摹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张脸开始占据着她的每一缕思绪,所以,才会在他成亲的那天逃走了,怕的是看到他和她卿卿我我,怕得要死!。
好么?阿萝!他的嗓音动听。有如催眠,青萝害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催眠了,然后自己会允诺他!。
允诺和他一生一世。
不顾重重的天意,不顾天庭上的双亲,不顾他已经和别的女子定下了白头之盟,不顾姨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
抓着他的衣襟,踮起来脚,吻住了他,这是她仅能给他的回答!
抱起她时,她的手勾在了他的脖子上,裙摆在夜风里摇曳,鸳鸯河上的水光把一切衬的宛如幻梦。
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上,手一伸摘走了她头上的发簪,满头乌黑的发如瀑布般的泻开,手落在了她的衣襟上时,青萝按住了他的手。
灯。。。青萝细声的说,不敢拿眼睛看他。
笙歌摇了摇头,手一用力扯开了她的衣带,手来到了她裹胸的细带上,他亲吻着她的鬓角在她耳畔哑声说,阿萝,我想看看你,让我看看你!。
裹胸被他扯开时,青萝不自在用手挡住自己的胸,当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裙带上时,青萝一急手挡住了他的手。
却又顾此失彼!。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青萝松开了手。
当她把所有的一切呈现在笙歌的面前时,笙歌觉得所有的梦都圆满了,那些深沉的暗夜里所有的念想,所有难以言极的晦涩终于圆满了。
幽柔的灯光下,她美得不可思议。
青萝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脸烫的好像要燃烧了起来。
他的修长的身体覆盖上了她的身体,温度也高得惊人。
这远离陆地的船,这寂静的周遭,还有长时间压抑的情感助长了,这一晚,笙歌像是喂不饱的兽,青萝频频在他身下求饶,换来的了他闷闷的笑。
他们的汗水密集的交集在一起,身体紧紧的纠缠着。
欢爱过后,青萝躺在笙歌的身上,手落在了他身上的那些刀疤上,笙歌一点点的说着那些刀伤背后的凶险。
看到她露出疼惜的神色,笙歌心里一动,然后。
阿萝!你心疼么?
嗯!怎么会不心疼呢?怎么可能不会心疼?。
你要不要疼疼它们?最重要的还有一两道落在大腿内部上,一想到她的唇落在它们的上面,笙歌的嗓音变得又暗又哑。
青萝敛眉。
笙歌指着腹部的那道伤疤:这道是打夏国落下的,那时刀就这样刺穿盔甲,就这样嗖的一声,可奇怪当时也没有觉得怎么疼,回到帐篷中才发现血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那时。。
还没有等笙歌话说完,青萝的吻就落下了,她细细的亲吻着那道伤的周遭,犹如礼赞。
笙歌几乎要给这个画面刺激得要脑溢血,她长长的头发覆盖在她白皙的背上,如上好的南方丝绸配上好的白玉,她的唇如野火燎原。
笙歌手紧紧的抓着丝被,她还没有吻到那几道腿部上的,怎么说他也得忍。
第一次笙歌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还没有等她的唇印上大腿时,
他已经一个转身覆盖了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吗,火急火燎闯进她的身体里。
因为他的突然闯入青萝一下子疼得呲牙,还没有等她叫出来嘴已经被封住,还没有等她舒缓过来他已经开动了起来。
这个人,到底还要不要让她活。
天微微亮的时候,模模糊糊感觉他给自己清理身体,动作温柔,再过一会,被抱进了他的怀里,青萝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往他怀里靠。
真暖和啊,他的怀抱在这个清晨变成了一个宁静没有忧伤的岸,让她忍不住的想往岸上依靠。
天亮透的时候,他还在她身边,依稀有船从他们身边经过,荡漾的河水把船变成了令人眷恋不已的摇篮,船娘柔美的歌谣是摇篮曲。
真好啊!青萝第一次生出了奢侈的愿望,想和他在一起!
晌午时刻,青萝被饿醒了,睁开眼睛,身边摆着小桌子,上面摆得全是她爱吃的点心,一边的小炉子上的水开了,冒出了一阵阵蒸气,笙歌穿着一袭普通人家的家常服,卷着衣袖,正在神情专注的弄着一壶菊花茶,整个空间里散发着菊浓郁的香气。
显然,昭蜀未来的王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笨手笨脚的,不是烫到了自己的手指就是嫌弃杯子太难搞,表情极可爱。
青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笙歌跟着也傻傻的笑了起来。
因为只顾着傻笑水有烫到了他的手指了。
斑驳的日光落在外面的甲板上,光阴神奇的被披上了斑斓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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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三)
九月,晴空,大朵浮云,河面波光粼粼,河两旁的开的正欢白茫茫的芦花,鸳鸯河上作息船只夫妻的打情骂俏,还有之手之间的他浅浅均匀的呼吸,这一切切可以让她的心幸福的发抖。
青萝靠在了窗台上。手伸到了窗外,日光在她的手指头淡淡的晕开了。
听听,那船只上的夫妻都在说些什么?。
船夫说,他娘,今天就把这鱼买了换布给你做件新衣衫。
船娘说,你就不怕我穿上新衣衫把这鸳鸯上的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船夫说,你这婆娘,孩子都快娶媳妇了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天仙不成。
船娘说,我年轻的时候你可是天天躲在我家窗外偷偷的看我,怎么现在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船夫说,就是你变成老太太也是天仙般的老太太。
青萝听着听着闭上了眼睛,那船娘此刻的表情该有多么的甜蜜啊?突如其来的泪水润了她的睫毛。
如果他不是他,如果她不是她,那么,她一万个愿意和他在这鸳鸯河上当一对寻常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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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他就是他,她就是她。
笙歌醒来就看见这样一个光景,她坐在地板上,头趴在了窗台上,刚刚洗的头发柔顺的垂在后背上,河面上的微风吹着她白色的纱裙,慵懒的日光下她在打着瞌睡。
这光景足以把钢铁般的意志幻化成了绕指柔。
在她身边做了下来,指尖玩着她的睫毛,渐渐,不满足了,手一直往下,沿着迷人小巧的耳朵,挑开了她的头发,白皙的颈部上有几处淡淡的红印子,笙歌裂开了嘴,在她的颈部添上了新的印记,专属于他的印记。
青萝无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楼,别闹。
那声音又甜又腻拉着长长的尾音,笙歌无奈的发现,自己又蠢蠢欲动了。
据说,男人在睡完觉后最最不经逗的。
当感觉他的手已经窜进了衣服来到了她的胸前时,青萝这下睡意全跑了,她按住了笙歌的手阻止他进一步延伸。
你疯了。青萝噪着脸:别闹,小楼,这大白天的。。
笙歌停下了手,嘴却没有停下,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呵气,呢喃,阿萝,真想把你藏在我的袖口里,白天就你就呆在我的那里,晚上。。。
他自行闷闷的笑了起来,继续说:晚上就把你藏在我的身体里。
裸的挑逗一下子把青萝的脸弄得透红,这样子更是使得笙歌情动不已,几乎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楼,别这样,外面有人会看见。别。。青萝弱弱的请求,在笙歌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时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成功的听到她的吸气声,笙歌放肆的笑了起来,手一挑,窗帘落下。
阿萝,这样就没有人看见了。
下一秒已经把她压在了地板上了。
于是,小姜在傍晚的时候来接自家的主子时,看到李先生走路的模样有些怪异,而平常一直很矜持的李先生竟然任由殿下抱着她上马车和下马车,殿下笑得像傻子一般无二,当然,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傻子。
笙歌把青萝送到了轩朱园。
回到了轩朱园,青萝一直都是低着头,轩朱园的人也没有问她这一天一夜都去了哪里,梅姑还在她即将睡下的时候拿来了滋补的药汤要她喝下,说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那了然的神情使得青萝一阵的不自然。
半夜的时候,笙歌来了,他来的时候是轻声轻脚的,他自行在青萝的身边睡下了,说也奇怪,当被他圈进怀里的时候,青萝所有的忐忑不安开始烟消云散。
青萝闭上了眼睛,陷进了睡梦之中,继而,开始了光怪陆离多的梦境。
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再了。
青萝坐在铜镜面前梳理着头发,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还带着微微的红潮,这一刻,青萝很是讨厌起自己脸上的那股红潮,它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那些红潮是因为谁而起的。
绿珠轻声轻脚的走了进来,透过铜镜绿珠的目光正怔怔的望着她,青萝低下头,神情不自然。
李先生,乌玛皇妃在外头说是要见李先生!半响,绿珠低低的说。
青萝握着木梳的手一抖,她木然的移到了床上去,重新在床上躺了下来,拿被子盖住了身体,背对着绿珠。
绿珠。你去告诉乌玛皇妃,就说我不舒服刚刚睡下了。
对于乌玛丹枫其人,绿竹是喜欢的,但知道了殿下和李先生这层关系后,不知不觉的对这个来自不丹族得女子,她多了一份敌意,要知道,这皇宫里头好像没有不喜欢乌玛皇妃的,她更是深得昭陵王的喜欢,连那些皇室的老头子们也大说这乌玛皇妃是一个惊喜,从种种的迹象表明未来的皇后是非乌玛丹枫莫属。
这样一来,往后,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殿下和李先生的关系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虽说,在皇室允许后宫三千,可要是乌玛丹枫知道她信任的李先生竟然和殿下勾搭上了。。
呸呸呸,不是勾搭,不是勾搭,是沉寂了多年的活火山和星星燎原之火,当然,殿下是活火山,李先生是星星之火。
据自己姐姐某一次无意之中露出的口风,那殿下对李先生那可是包藏祸心已久。
这殿下真是一个大阴谋家。
姐姐,你的水还没有倒好么?冷不防背后冒出了一个声音,把绿竹可是吓了一大跳,一看是宫里的大红人莫姑娘。
绿竹在心里碎了她一口,没好气:谁你你姐姐啊!当时在东宫你可是不怎么待见我的。
现在,她会死死的站在李先生这一边的,这李先生和乌玛皇妃注定往后会因为楼笙歌这个男人翻脸的。
来到了大厅,乌玛皇妃正坐着无聊的玩着手中的手镯,哇哇!那手镯据说是容贵妃的传家之宝,听说这个乌玛丹枫很得容贵妃的喜欢一见面就把那手镯送给了她了。
绿珠从厢房里出来回话。
绿竹纳闷,这李先生怎么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就身体不舒服了。
姐姐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我可以去看看她么?乌玛丹枫站了起来,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不用了,皇妃,李先生刚刚吃完药睡下了。绿珠躬着腰。看着乌玛丹枫闷闷不乐离开的身影,绿竹瞄了自家姐姐一眼,不敢发问,再发问下去会把只大自己一岁的姐姐之间的智慧程度越拉越大的。
晚饭过后,绿竹偷偷观察了李先生的脸色,还行啊,不止还行看着还如面若桃花呢!当然会面若桃花了,绿竹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时,冷不防,李先生叫住了她,绿竹,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李竹头皮发麻,现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睡到深夜的时候,绿竹被一阵冷冰冰的东西弄醒了,醒来的时候一把剑鞘搁在了她的脖子上,殿下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绿竹一慌,扑通掉落在床底下,幸好,幸好,床底下铺了毛毯。
绿竹清醒过来,马上一个匍匐在地。
心里抱怨,这两个人耍得是哪门子的花枪?
回你的房间去!在夜色里,他的语气向冰冷的剑锋:还有,往后,李先生再这样要求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拒绝她。
绿竹走后,笙歌在床沿上坐了很久,看着那张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容颜,心里头就这样烦躁了起来。
青萝被一阵压在自己身上的闷重说惊醒,幽幽冥冥的灯光下,只见笙歌趴在自己的身上兴风作浪,上衣已经被退至腰间,他的唇正落在自己的胸脯上,手已经撩起了自己的裙摆,青萝推他,他的手越是放肆了起来。
绿竹呢?青萝皱起了眉头,手抓住了笙歌的手,笙歌极其放肆的手让她不适。
被我赶走了!往后,你的床上只能是我。笙歌霸道的把嘴从胸脯往下移,一边嘟囔着。
昨晚,青萝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上元灯节高台上站着的春未央变成了乌玛丹枫,她从高台上枞身一跳,身体宛如一片叶子落在她她的脚下,满身是血,问她,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青萝再想去看清楚时,乌玛丹枫的脸变成了梦萝的脸,她大笑着,一如往昔般的凄厉。然后,姨母责怪她毁了一梦萝的姻缘,双亲在一夜变得白发苍苍,叹息着这一辈子恐怕他们再也回不了紫薇宫。
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也止不住。
当笙歌触到了青萝脸上的泪水时,一时慌乱不已,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她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时语无伦次。
阿萝,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看你拿绿竹来当挡箭牌我就发疯,对不起,阿萝。他拿着青萝的手一下下的捶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是坏胚子,我是王八蛋,我是色鬼,我是混蛋,我是。。我是禽兽。
听到了他说自己是禽兽,青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听到了她的笑声,笙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把青萝的头放在自己的臂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青萝闭上了眼睛,苦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笙歌的手不安分了起来,青萝恼怒,这个人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抱抱而已。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在她耳边轻喘,阿萝,我只是想摸摸你,就摸摸而已。
待衣裳已经被他褪尽,他又一副表情纯良的模样,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他的小腹那撑起的部位,愁眉苦脸,阿萝,你说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和身体不一致!
进入的时候,他在她的耳畔哑声笑,阿萝,它会好好爱你。
动的时候,他说,阿萝我们一起来做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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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四)
九月初四,闽闰月和慕容二小结的大婚之日,今日早晨,青萝发现笙歌并没有像几次之前那般先行离去,一睁开眼睛,青萝就发现昨晚还说他自己是禽兽的人还在继续他的禽兽行为,趴在自己的胸前,如狗儿般的啃咬着。
青萝浑身酸软,推了推他,没好气盯着他,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笙歌讪然。
穿好衣服后看着青萝闭着眼睛,双颊微红,显然是自己的好身材煞到她了,这个他自己决定的认知使得他心情一阵大好,决定往后要好好的利用这个大好的资源,再努力一把,把她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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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今日她会去参加闽闰月的婚礼,一朵小乌云飘来。
阿萝,不如今晚你就不要去参加闽闰月的婚礼了,一个老男人把自己穿得像一个大红包的有什么好看的。笙歌趴在青萝的耳畔。
事实上,闽闰月是那种随着岁月的沉淀越来也好看的男人,不然,慕容二小结就不会被他迷得失魂落魄,相思成灾。
还不快走。青萝板起了脸。
笙歌痒痒然的,继而,看到青萝胸前的红印子,小乌云飘走了,这是闽侍卫官到死那天的完成不了的,还有,这样,她就不能穿上了那些特意准备的宫装了,说实在的,这昭蜀的宫廷服装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当它套在了她的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很不满意了,为什么不在胸前多添一点布,昭蜀还缺那个钱么?。
不过,今晚,那暴露的宫装她是穿不成了。
刚刚他添上去的爱的印记是一时半会不会消退的,想到这里笙歌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她的床上离开,冷不防背后响起了冷飕飕的声音:小楼,你不是喜欢爬窗么?
嗯!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看着她昨晚让自己为所欲为的份上,笙歌认命的移到窗前。
稳稳的落在地上,一向都表现得很笨,而且还少根筋的绿竹好像在那个瞬间开窍了一般,闭着眼睛,嘴里念叨,殿下,奴婢没有看到,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笙歌挑了挑眉,笑:绿竹姐姐真是大智若愚啊!
绿竹姐姐?大智若愚?折寿啊折寿,昨晚还把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脑袋的安全今日就称姐道妹的,绿竹咽了一下口水。
穿好了礼服,站在铜镜前,闰月终于要成亲了,从此,闰月的歌声就只会属于一位叫慕容雪的女子,那位慕容雪小结温婉多情,假以时日一定会和闰月成为佳偶的。
李先生。绿珠指着青萝的胸前,纳纳的说着:看来,你不能穿这身衣服了。
一直以来,绿珠都是兰心蕙质的女子,青萝看清了自己胸前的那些红印子,脸有红又白的。
绿珠。此刻,青萝不敢看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也舍不得,因为,他是小楼。
李先生是因为喜欢才不知道如何拒绝他,舍不得拒绝他么?绿珠在心里低叹,事情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青萝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么!绿珠直直的看着她:就请相信殿下吧!殿下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会带给你幸福的。
国师说,如果真是喜欢了就去喜欢吧,又有谁规定你不能去喜欢他呢!一个人内心的喜好是天意左右不了的!。
绿珠说,就请相信殿下吧!殿下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会带给你幸福的。
青萝握着拳,心里涨满了满满的希翼。
走过林荫小道,走过鲜花盛开的花园小径,走过淌着流水的小桥,走过刻画着历代昭蜀帝王事迹的回廊,停在了正大殿的门外,小楼就在正大殿里,直直的望着那雄伟的宫殿,青萝勾起了嘴。
闽闰月的婚礼倒是办得简单,在离皇宫不远处,昭陵王给他们指了府邸,他们在府邸举行婚礼,也摆下酒席宴请一些各自的亲朋好友。吉时就盯着傍晚。
傍晚时分,笙歌来到了轩朱园。
在绿珠绿竹面前,当笙歌来挽青萝的腰时,青萝并没有拒绝。
坐在马车上,青萝见笙歌好几次都拿眼睛偷偷的瞄她,青萝的心宛如淌进一片棉絮之中,她把头主动的靠在了笙歌的肩上,从这个方向看去,可以看到他勾起的嘴角。
阿萝,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
家乡啊!我的家乡啊。。。
青萝闭上了眼睛,没有在说下去,只是说,等以后再说吧。
笙歌不依不饶,还继续追问着。
小楼。她的声音柔腻:昨晚我一夜没有睡呢。。
那个呢把笙歌的骨头都叫酥了,昨晚一夜没有睡啊!嗯!是他的错,笙歌像一个愣头青一般痴痴傻傻的笑了起来,然后,忘了有时候她是一个多狡猾的女人!
昭陵王赐给闽闰月的府邸不是很大,但格局设置的十分的好,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大门外挂着红红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大红的囍字,昭示着今日屋主有喜。
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青萝下了马车。
笙歌还要回皇宫去再和昭陵王一起过来,临行前他可是频频叮嘱不许和闽闰月眉来眼去,还把那身唔得严严实实的衣裳再唔得更严严实实。
青萝和绿珠一起走进府里,来参加婚礼的人不是很多,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朝廷重臣,礼堂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闽国师今天穿了一件精神气十足的长袍,他正在接待宾客,他告诉青萝闰月到丞相府接新娘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气氛开始微妙了起来,随着一直昭陵王的贴身执事进带着身穿便衣的侍卫进来,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自行退到了两旁,躬着腰。
那些侍卫把场地细细的搜寻了一番,再一个个把宾客核对了遍才退了下去。
不一会,昭陵王进入到了大厅,和他同行的还有楼裘歌,楼雅歌兄妹两,而笙歌和乌玛丹枫双双站在他的另外一侧,随着他们一行人的进来,所有的宾客也正式落座。青萝被安排做在笙歌的左侧。
乌玛丹枫看到青萝显然很高兴,抽了个空还来和青萝打招呼,而坐在青萝对面的楼雅歌带着洞悉的目光看着自己,看得青萝一阵的不自然,楼雅歌今日的脸色尤为不好,听说乌国的国王前来求亲,乌国和昭蜀一向交情不错,距离也不是很远,乌国的国王刚刚继承皇位不久,人长得英俊潇洒,昭陵王有意和乌国联姻。而据说昭蜀的二公主是不乐意的,昨日还听说昭陵王已经把婚期提上了日程。
刚一落座,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
红艳艳的迎亲队伍中,青萝看到了带着新郎金花的闰月,身影修长,在他身边是她带着琉璃珠帘的新嫁娘。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在媒人的一句一句吉言中,他们踏过了火盆,他们沿着铺在地上的红毯缓缓走来。
走过青萝的身侧时,青萝微微裂开了嘴,眼里依稀有浮光,第一次见到闽闰月他是一个看着有些浮躁的青年,渐渐的岁月把他打磨得泽泽花亮,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说她是他的尾巴虫,一天到晚的跟在他后面闰月”“闰月的叫着。
他说,闽闰月的歌声能治愈李青萝心底里的创伤是他的福气,福气呵!
不许用那样的目光看他。笙歌手身在桌下握住了青萝的手,轻声警告。
知道了!青萝轻声的回答。
第一次被冠上证婚人称号的昭陵王显然很高兴,他说了很多华丽的语言,那位被人一直昂望着的王在念证婚词时竟然紧张了,把一些话频频念得颠三倒四。引来了一阵的哄堂,由于这个小插曲至使礼堂的气氛轻松了起来,君臣之间也开始变得其乐融融了。
就是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下,闽闰月和慕枫二小结拜完了天地。新娘也随之被送入了洞房。
一片微醺中,左相有点醉眼朦胧,他举杯:殿下,何时为王上添一位皇孙。
众大臣纷纷附庸,青萝垂下头,听笙歌云淡风轻的说着,现在本宫和皇妃还年轻,不急。
此话题到此打住,显然,储君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青萝抬起眼睛看昭陵王见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身上。
青萝心里一阵慌张,手一抖,酒杯的酒溢了出来,对面的楼雅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一晚,乌玛丹枫仿佛显得特别的开心,她跑到了昭陵王的面前一杯杯的替他喝完了她臣子敬他的酒,昭陵王爱怜的看着她,她这晚显得话尤为的多,坐在了笙歌的身边说个不停,憨态可掬的模样。
最后,昭陵王发话,笙歌,你的皇妃醉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笙歌抱起了乌玛丹枫离开了。
你的皇妃,这是她在世人面前的称号,青萝盯着面前的酒杯,直至面前站了一个人,穿的大红的礼服,这是青萝第一次看见闰月穿红色的衣裳,因为酒的关系他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
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庭院里,幽静的后院和热闹喜庆的礼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又回来了?闽闰月声音类似叹息。
青萝靠在了墙上苍茫的夜色,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和殿下。。
别问,好么?青萝的手无力的垂着:闰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在这夜色里,她的眉目染上了几缕沉郁之色,是不是为了在桌子下紧紧缠着她的那双手,那两双手就在桌底下紧紧的缠着,闽闰月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可上天偏偏安排他看见了。
楼笙歌和李青萝,学生和老师,属于这两个人的路注定艰苦。
嗯!他怜惜的看着她,伸出了手。
最后一次,贴上了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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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五)
回宫的路上,昭陵王特意要求青萝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在马车上,他显的随和,不复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像一个慈爱的家长一样说了一表达感激的话。
最后,他似乎有感而发:朕的皇儿啊,什么都好,但有一点不好,就是不服输,从小到大朕还没见见他对谁服过输,说好听一点是好胜,说难听一点是好斗,从小到大,只要他看中的东西他非要把它弄到手,可那孩子也就三分钟热度,常常弄到手的东西转眼弃之如履,这是在皇家长大的孩子的劣性,那孩子也不例外。
他帮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神色看着很是疲倦的模样:现在啊!朕还觉得自己真对不起春未央那个小姑娘,毕竟,她还是已故皇后春家的人,笙歌那孩子那次是做的有点过了,毕竟,春未央是活生生,怎么能把她当成一个战利品。
王上,殿下不是那种人,对于春家小结他也许是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可没有王上说的那般的不堪,而且,王上把春家小结说成时战利品是对逝者的不尊。
昭陵王笑了起来:李先生你只是以女性的角度来看待那件事,但,朕要告诉你,这回是你李青萝错了,笙歌是朕皇儿,身上和朕流着同样的血,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朕了解他,在这里,朕就不多说了,往后,就让你自己慢慢的发现了,说不定,李先生会发现自己和春未央异曲同工。
青萝皱起了眉。
李先生,男人们的心是很奇怪的,奇怪得你也许永远也想象不到,男人们有时候会因为掠夺,征服而血脉喷张的。
说这些话时昭陵王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类似于那年在斗兽场上那些男人们在亲眼看着两头相互撕咬的猎豹时的目光。
青萝闭上了眼睛。
回到轩朱园,一夜无梦。
午间,一个眼生的宫女来到了轩朱园,带着雅歌公主的亲笔函,上面赫然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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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来,那么,你就可以一辈子当一个幸福的傻子了。
晌午的天乌云密布,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楼雅歌差来的宫女把青萝带到了她的寝宫,往左拐,进了一间大房间里,整个大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草药,房间空气里透露着浓浓的药味。
再往里面是一间供休息的厢房,厢房里站着楼雅歌和楼笙歌。
笙歌背对着门站着。
幸福的傻子?如果可以,青萝倒是希望自己是。
站在角落里,青萝静静的听着,容不得她不听,因为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说:皇弟,你就不怕我心情一不好就把你和轩朱园的那位李青萝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么?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到王父面前说服他放弃和乌国联姻的念头。王父一向听你的话,这样皇姐心情好了就自然会帮你们保密了!
他说:皇姐,那乌国的国王人品样貌都属上上等,皇姐和他是嘉偶天成,再说了,皇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民间有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皇姐往后说不定会感谢王父给皇姐指的大好姻缘。
一声闷闷的声响,显然是楼雅歌恼羞成怒摔了东西了。
楼笙歌,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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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王父的决定,皇姐,我无能为力!
好一句无能为力,楼笙歌给自己下媚药把你的那位老师哄得服服帖帖的,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解药,当成祭品这种办法你都想的出来,你还有什么无能为力的。
青萝脑子里一,靠在了墙上,浑身无力,可奇怪啊?那听觉却变得异常的清晰。
那个尖锐的女声依然无休无止的响着:皇弟,皇姐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了,为了征服那个女人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样的办法亏你想的出来,用自己当药引,你就不怕,也对,民间还有一句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皇弟你是深明其道,不过,李青萝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个极高的挑战,皇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那李青萝。。
闭嘴。那声音冷的让青萝颤抖不已。
恼羞成怒了?皇弟,你就不怕皇姐把这件事告诉那位么?
楼雅歌,你信不信,你只要说出一个字,你那亲爱的皇兄就会因为你的多嘴付出代价,还有,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说出去么?信不信,皇弟我可以让我的皇姐下一刻变成一个哑巴,你知道的,要让你变成哑巴其实很容易,比如说我一向喜欢医术慈悲为怀的皇姐因为误食草药而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我还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我不敢做的。
楼雅歌咯咯的笑了起来:我信,皇弟的手段皇姐一直心服口服的,我的大舅舅无缘无故的暴病身亡,我二舅舅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我的外公早早的告老还乡,我的表哥们钱途暗淡都是拜你所赐,我又怎么不敢不信呢?
青萝听得慌张了起来,手心里头冒着满满的汗,期盼着她的小楼能出点声音,反驳楼雅歌,说她胡说八道。
可是,没有,怎么等也没有,等到的却是这么一句。
他说:皇姐也从小在宫里头长大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好好的嫁到乌国去,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登基后会给皇兄好的封地的,对他,会按照兄弟的礼仪尊敬他的。
楼雅歌收住了笑:嗯!竟然皇弟说的这般的诚恳,那么,皇姐听你的,我会嫁给乌国的国王的,但是,皇弟,在皇姐出嫁之前还是忍不住的想送你一份礼物,还有,皇弟,记住了,今日是我母后把皇姐带到世界的那一天。所以----”
顿了顿,她缓缓的说:所以,皇姐要你终身难忘!李先生,出来吧!来看看你教得好学生!
那年,姨母频频叮嘱,把世间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东西讲给那个孩子听,于是,她开始向他讲人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从六岁至二十二岁,总是孜孜不倦的讲着,现在,想想,天真的人其实是自己。
青萝走出来时笙歌也回过头来,在这一个瞬间,时光凝结着青萝深沉的痛楚,令青萝觉得喘不过气来的是最伤她的心的不是他骗她,而是,这一切只是源于一场征服。
所以,昭陵王才说,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的孩子,才老神在在的要自己去发现。
命运原来真的容不得她的一点点放肆,一天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想相信他,假装忘却了天庭上因为自己失去自由的双亲,就算被责难,被诅咒也想和他在一起,一天之后,冥冥中的众神就引导着她,让她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是天意。
三生石上的姻缘其实早早的注定好了,姨母说这一生,只有楼笙歌和乌玛丹枫的缘分,没有楼笙歌和李青萝的缘分。
原来,自己自始自终只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里的一个挑战。
楼雅歌浅浅的笑着走来,她在青萝身边顿了一会,手戳了戳她额头,然后,吃吃笑,傻兮兮的。
可不是!
青萝木然的看了笙歌一眼,垂下。
阿萝,不是的,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不是的,是你听错了,不对,是。。是她讲错了。。你。。你别瞎想。。他的脸煞白煞白的,语无伦次。
青萝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她,叹息:小楼,现在我知道了自己原来有多么的失败了,这些年现在回想起来真像是一场笑话,从前,我还觉得自己干得不错呢!
想起了自己在施乐庵时所有的挣扎,想起了自己在他身下低吟,想起了自己的他一遍遍诱哄下叫着他的名字。
充满着爱恋的叫唤着,像是要把那个名字镶进自己的灵魂中。
原来,这都是她的学生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拿起了挂在墙上制药用的藤条,狠狠的使近全身力气往他的身上抽了下去。
他没有躲避,第二下下去他依然把胸挺得直直的,藤条在他的嘴角勾起了血口子,他直直的看着她,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第三下下去,青萝哭了,她丢掉了藤条,摇着头,频频的往后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择不扣的傻瓜。
天空很应景的,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青萝转过身,投进了雨中。
奔跑着!使劲全身力气奔跑着!借助那奔跑来化解那内心的疼痛!
真好啊!幸好啊!这场大雨,不然大家一定会以为她是那个冷宫里逃出来得了失心疯的女人,那一年,在宫的最深处,她邂逅了白发苍苍的妇人,她眼神空洞喃喃的唤着前任君王的名字,那妇人眉目生的很好,想必,年轻时想必亦是红颜,也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绿珠说,这帝王家的人都是被宠坏的孩子,看着多情,其实是天生薄凉。
在漫天的雨丝下,青萝跌进了一个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胸腔里跃动的是他年轻的,争强好胜的心。
在雨中,他说,阿萝,你那时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我现在还是你的那个好学生,如果你没有离开的话,那么现在我还会是小枫的好夫君。
原来是她的错啊!是啊!那时她为什么要离开?
可老师,我现在感谢你当初的离开,这样我就有勇气有借口了,这样就可以把你变成我的了。
可老师,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再重新让我选择的话,我还会选择那样做的。
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老师会一辈子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的,可我不喜欢老师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想做老师的男人。
泪水和着雨水冲击着青萝的眼眶,她痴痴的望着他,痴痴的把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是小楼的话,那么我想我是不会这么伤心的,可因为你是小楼才不能被原谅,所以,往后,你不许再叫我阿萝了,这个名字不属于你!
在这个没有半个亲人的人世间,他是她的一切。
心之所系,魂之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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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六)
如果你不是小楼的话,那么我想我是不会这么伤心的,可因为你是小楼才不能被原谅,所以,往后,你不许再叫我阿萝了,这个名字不属于你!
说完了这句话,青萝软软的滩在了笙歌的怀里。
很久以前,大师傅曾经对青萝说过,不贪便可以不念,不嗔,不怨,不恨,在一大片的雨声中,青萝想自己终究还是贪念了,贪念这个怀抱的温暖,尽管知道它一直不应该不属于自己的。
是五百年的光阴太漫长寂寞了么?。
骤雨的声响又把她推进了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了,李青萝那漫长望不到边的一世到底还要历经多少的磨难,怀念,还有悔恨!。
四日后,青萝在轩朱园醒来,头上搁着退烧用的毛布,房间里有浓浓的药味,青萝叹息,这皇宫的水真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得娇气了,从前跟着三师傅风吹雨淋的她可不会生病。
绿竹在一旁哭红了眼,绿珠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小小的许铭正拿着他小小的指头玩着青萝的手。
青萝扯出了笑容,细细的抚摸着小许铭的手,他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青萝,如清澈的天空,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发音,青萝只觉得心里一阵的柔软,孩子是上天赐予最美妙的礼物。
勾起嘴角对他笑。
然后,青萝的嘴僵住。
不远处,笙歌正立在那里,从窗外射进来的天光把他的脸隐射的模糊一片。
他走了过来,脸容憔悴,蹲下身体,把药捧到了边上的桌子上,手贴在盛药的碗上,自言自语,这药有点烫。
俯下身体,轻轻的吹着那碗药,他吹出了的风在上面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觉得药差不多了,他吩咐绿竹拿来小汤勺,一边用小汤勺盛药一边让绿竹他们下去。
把小汤勺放到了青萝的嘴边,小心翼翼的:阿萝,吃药了!
青萝闭上了眼睛叫住了绿珠,说。
她们留下,你出去我就吃药!你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我的病很快就好!”
房间的气氛凝滞住了,依稀有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一阵衣服摩擦的声响后,床前的脚步一点点的远去,直至没有声响。
青萝吃完了药后,绿珠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李先生,你这是何苦呢?殿下,每天一下完早朝就晚这里来。
指着一边的长榻:那是殿下搬来的,这几晚他都睡在那里。
青萝发着呆。
李先生。绿珠小声的问:是不是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还是。。还是殿下做了让李先生生气的事?
青萝没有回答,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绿珠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李先生,依奴婢所看,殿下对李先生还真的是很紧张的。
知道绿竹在背后是怎么说殿下的,她在李先生生病的这几天殿下表现得就像一支狂躁的蚱蜢。她自行的笑了起来:还有,殿下死活都不让那些太医靠近你,把脉的时候还被扑上了一道道帘子,他只肯让你的手伸出来,要是太医的手停得再久一点,他就变成了攻击性十足的蚱蜢。
攻击性十足的蚱蜢?这样的行为是不是闰月所说的占有欲。
不过,此刻,青萝还没有心思去思考。
翌日,乌玛丹枫来了。
她坐在青萝的面前,还是明媚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偶尔随着她的说话散落了丝丝的忧愁,比如说起了她的小哥。
小哥太忙了,忙得都没有时间吃饭了。
小哥太累了,王父真是的把政事一股脑的往他的身上压。
虽然说话间偶尔还会露出了那种小女孩的姿态,但如今的乌玛丹枫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有母仪天下的闺范了。
乌玛丹枫一定是极爱她的小哥吧?爱得放弃了外面宽广的天空和自由的世界。
丹枫,你和小楼相处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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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丹枫站了起来,再室内转了一圈,那裙摆水一般的荡漾着,极好看。
她停住,眼神清澈。
姐姐,你觉得我是一位美丽女子么?
当然!青萝点了点头。
她的眉头开了,眼眸泽泽发亮。
姐姐。老实告诉你好了,小哥太忙了。我们没怎么有时间在一起,不过,姐姐我有信心。
她摊开了手掌,再缩紧,表情坚定。
我和小哥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往后的大把大把时间里我要和他生一大堆娃娃,把这个皇宫搅得鸡飞狗跳,我要和他一起度过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我们会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啊!
送走了乌玛丹枫,青萝只觉得困倦,干脆身体一滑,滑进了梦乡,很深很沉的夜,那道熟悉的气息自始自终的再青萝的床前浮动着,只是,青萝拒绝睁开眼睛,她害怕触及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让她迷恋,也心碎的脸。
几天后,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停歇了下来,天气也逐渐的转凉了,青萝站在屋檐下,透过高高的宫墙昂望着水洗一般的天空。
这一日,宫里又迎来了两件大事,雅歌公主五天后下嫁乌国国王,公主下嫁后闽国师会带着昭蜀的经文周游列国。
入夜,青萝沿着沾满了露珠的小径,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地方,拇指和食指交缠着放在了嘴里发出了嘹喨的声响。
现在青萝想坐在青鸾的背上听着那耳畔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可是在发出了一阵的叫唤声时她并没有听到青鸾在半空中的欢呼,暗沉的夜色静寂如斯,微光中,在假山后面走出来了一抹玉立修长的身影。
银白色的衣裳使得他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显眼。
青萝心底一沉。
你想去哪里?比初冬的霜气更为冷冽的是他的声音:是不是又想玩一次不告人别。
青萝没有回答,手指头放在了空中呼唤着青鸾。
不用在浪费时间了,阿萝!你的飞行工具现在正在做着美梦,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笙歌走到了青萝的跟前,四面八方的光照着他阴沉的脸。
什么意思!青萝手放了下来。
笙歌一把攥住青萝的手顾不得她挣扎强行把她带到了一处宫厥中,那宫厥叫桃花源,那里是他养着的谋士住的所在,青萝记得绿竹说桃花源一点也不桃花源,据说,宫里的人对这个地方尤为忌讳,据说,偶尔桃花源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哭,不如惨叫。
青萝被他一直往里面拉,来到了精美的有一个多人高的浮雕面前,笙歌的手落在浮雕的某一处地方上,浮雕的露出了一道门。
死死的抓住了浮雕的棱角,那门口透出了幽幽的光使得她不安,他干脆抱起了她踏进了门里。
这里应该是连接到上面喷泉的地下室,因为他们一直在下台阶,期间还可以不听的听到了水声,那长长的台阶两旁燃放着松油灯,那松油的气味令的青萝一阵发呕。
你要带我到哪里?青萝被他的臂膀有力的固定在怀里挣扎不得,不由怒极。
待会你就会知道了。他的回答没有温度。
道路一点点的变宽了,最后,停在了一处较高的空地上,这里被打造得像一处大洞穴,亮光不是很足。
青萝被放了下来,她眯起了眼睛,这幽暗的所在令她的眼睛有些不适。
笙歌手一指,指向中央:你要找的是不是它。
顺着他的手指,中央立着巨大的铁笼子,笼子周围全是水,不知从那里射出来的一束亮光落在笼子上,把笼子里的美丽生物的羽毛的翅膀照得泽泽发亮。
她的青鸾躺在洁白的地毯上,安静得像陷入梦乡的孩子。
青萝的手掩上了脸,听他说着:阿萝,我让天下最为出色的口技师,驯兽师,还有催眠师把它请到这里来做客了,至于做客要做到什么时候那要看我的心情!
青萝慢慢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了手掌中,低低的: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
笙歌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我也不想这样做的,我也不想做令你觉得不开心的事,如果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往后,我一定不会做那些你不喜欢我做的事,往后,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要水中的月亮我也会捞出来给你,往后,我只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这样可好?
不好,小楼,当我乖乖的呆在你身边时你会觉得没有意思,然后,你就会另外找一些让你觉得有成就感的事,比如,去征服另一些女人,比如,让更多的人臣服于你,让更多不喜欢你的人变成了喜欢你。
你真的相信楼雅歌说的那些鬼话,相信我对于你只是源于一场的征服?笙歌咬牙切齿。
青萝闭上了眼睛,那铁笼里的青鸾安安静静的模样揪着她的心,刺着她的眼睛。
娘亲说,当她很小的时候青鸾也很小的时候,她无意中救下了受伤的它,从此,它就一直追寻着她。
可是,她不记得它,可是,它却一直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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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七)
阿萝,不错,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可对于你我从来不敢存有那种征服的念头。
笙歌捧着青萝的脸,她脸上痛楚的表情使得他的心像要裂开似得:阿萝,如果你生气了就打我骂我吧,打到骂到你不生气为止,可好?阿萝?嗯!要从哪里先打起好呢?不如,打屁股吧?从来,这个世间还没有谁能打到我的屁股的,我是心甘情愿的让你打的,这样可好?可好?阿萝?
笙歌努力的让自己变回那个撒娇使泼的时代,她啊!总是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
青萝捂住了耳朵,拼命的摇着头:别叫我阿萝,别叫,我求你别叫,叫我相信你,可我现在不相信你,你怎么可以把青鸾变成那样,在施乐庵,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的让我变成傻瓜,怎么可以。
笙歌紧紧的抱住她:我为什么会那样做你还不明白么?
青萝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画面上的男女肢体相缠,它们在脑海了走马观花的不断回放着。最后,上元灯节,春未央宛如飞仙,她浅浅的笑着,说,李青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青萝觉得有什么在击打着自己的脑子,又狂又乱。
她捂住自己的头,抬起了眼睛,说:楼笙歌,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春未央的。
青萝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呆住了,他们直直的对望着,在彼此的眼中照出了各种的伤痛。
青萝垂下眼,下一秒钟一阵天旋地转,他把她打横抱起。
往左有一处密室,密室里有铺着狸皮的大床,红色层层垂着的纱帐,描金花的屏风,和屏风隔着的是方形的水池,水池上冒着稀稀疏疏的蒸气。
密室美轮美奂,可现在青萝没有功夫去欣赏,笙歌此刻眼中的戾气使得青萝的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冷,隐约约中她猜到了会发生一些什么。
我要回去,楼,我要回去。青萝抓着笙歌的衣领,手有些无力。
你要回去哪?他冷冷的说着:回你的家乡么?我告诉你,李青萝,只要我活在这个世间的一天你都休想。
他把青萝放在了床上,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身体变覆盖了上来,几乎是同一个时间,青萝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密室里的温度随着这声声响宛如被凝结住。
小楼,别。。。青萝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捶着他。
他容不得她发出半点声音,青萝的嘴被堵住了,那吻带着狠狠的惩罚,一只手把她的双手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摆,脚紧紧的压制着她。
没有费半点力气,青萝身上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当他的手来到青萝的腿间时,青萝只觉的毛骨悚然,她紧紧的夹着脚。
趁他的嘴移开的一个空挡,青萝吸了一口气,说。
小楼,请不要,不要让我后悔来到你身边,不要毁掉我们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笙歌停下了动作,眼里溢满着痛苦,他趴在了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阿萝,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你不是喜欢孩子么?我们的孩子一定比绿珠的那个孩子可爱得多,我会把满满的爱给他,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只要你答应我,那么我愿意发时间等,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生孩子,这样,可好?阿萝?
青萝沉默的别开脸去。
笙歌热切的一点点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么,我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上再多增加一宗罪了。
他的手加强了力度,狠绝得打开了青萝的腿。
当他强行进入的时候,青萝觉得好像掉进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那个黑洞把她所有的力气都吸光了。
那个孩子,站在水边说着稚气的话,他说,老师,等我长大当了王,我会把时间最为美好的事物给你。
泪水一颗颗的溢出来,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更凶更狠的掉落了下来。
当他把滚烫的液体释放在她的身体里时,整个世界宛如被颠覆了,继而,支离破碎。
迷迷糊糊中,青萝被抱到了温暖的池水里,他细心的帮她梳理头发,他把她放在了他的怀里,他细声的说着。
阿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你问我后悔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小时候,国师告诉我你是上天特意派你来守护我的,那时,我听了真的很高兴,渐渐的,长大了。国师再那样讲时我便不爱听了,那话让我觉得害怕,有时候你明明在我面前,可我总觉得下一秒你就会生长出了翅膀,从我身边飞走,到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的地方,阿萝,就呆在我身边吧,恨我也行,怨我也行,气我也行,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我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但我这么想都只能这样了,总想,要是我们有了孩子后,你就会有了牵拌。
阿萝,现在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青萝把头垂到了一边,身体还在撕裂般的疼痛着,从来,她都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这次,那种疼痛好像疼到骨子里去了。
三天后,青萝被笙歌抱带出了密室,这三天里,青萝没有踏出过密室一步,笙歌每天上完早朝后都会回到密室来,笙歌不在的时候梅姑出现在密室里,这密室应有尽有到令青萝觉得好像笙歌早就意料到有一天会出现了这种情景。
大多的时间里青萝都在睡觉,而笙歌会在一边忙公务,晚上的时候,青萝迷迷糊糊之中感觉笙歌就睡在自己的身边,他呼吸浅浅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每当这个时候,青萝总是背过身体,背对着他,往离他更远的地方卷缩。
密室的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青鸾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只一眼青萝就把脸别开。
出了密道,青萝眯起了眼,天光射出来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白天时的桃花源一派楼台流水,红墙琉璃瓦,淡雅而脱俗如避世之地。
绿竹说对了,桃花源真的一点也不桃花源。
一路上两个人默默无语,笙歌来拉青萝的手时被青萝睁开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来拉青萝的手了。
回到了轩朱园,一进内室,青萝就站在窗台前离笙歌远远的,她听着笙歌幽幽的叹息声,他走了过来环住了青萝的腰,头低下往她的肩窝上揉。
一边说着:阿萝,这三天来我心底里难受极了。
青萝冷笑:殿下,我也难受,这三天对于我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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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哑哑的笑了起来:阿萝,你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好好休息吧,也不可以动气,说不定你现在。
他的手贴在了青萝的肚子上,声音温柔:说不定,这里已经孕育我们的宝宝了,知道么?阿萝,以前,我盼着是一个男孩,他们说生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所以我盼望着你给一个男孩,这样就对昭蜀有一个交代了,可我现在贪心了,我想再一个女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想透过她看你成长时的模样,你就再多辛苦一次,我们生一男一女好了。
青萝气极,张了张嘴,就被堵住了。
狂风暴雨般的吻把笙歌弄得气喘吁吁的,他食指放在嘴上,沙哑着声音:嘘,阿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当你想继续邀请我吻你。
青萝挣开了他的怀抱,靠在窗台上,闭上了眼睛。
阿萝,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笙歌轻轻的啄了一下青萝的鼻尖,再呆下去恐怕会忍不住的想把她抱到了床上去。
在笙歌走到门前时,背后传来了没有温度的声音:小楼,你信么?不会发生你想发生的事情的。
我不着急,还有,你如果不喜欢这次的这个密室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下次我再带你到别的密室看看,反正,在皇宫里那样的密室多着呢!
随之,响起里巨大的关门声。
青萝的身体慢慢的从窗台上滑了下来,她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手掌上,低鸣着,姨母,你快点来,快点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萝只觉得有一团如棉絮般温柔的气息包围着她,然后,有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上。
久别了的小绣正满满带着怜悯的注视着她。
青萝和小绣同岁,九岁相识于南海的龙宫,一同成为贝仙的婢女,两个人在青葱的年代里有着伟大的梦想,想修炼成仙,可以驾驭云彩,周游天下,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偶尔也用自己的法力管管人间的不平事。
现在,小绣已经成为了一位半仙了,懂得了驾驭云彩,略懂一些法力,可自己呢?一团糟!
阿萝,你受苦了!她整理青萝那些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柔声的说着。
青萝对着小绣苦苦的笑了起来,眼泪纷纷扬扬坠落了下来。
年少时的眼泪是矫情,而现在的眼泪更多代表的是一种无奈。
沧海桑田后,她们俨然已经过了那种痛的时候大声的嚎叫的年纪了。
小绣告诉她姨母现在正在闭关,这一闭关恐怕要几年的光景。
透过窗青萝望着重重的宫墙,眨了眨眼睛:小绣,我现在真想离开这里,真想啊。。
那个字被青萝拉出了长长的惆怅。
阿萝!小绣紧紧的握住了青萝的手,眼神坚定:那就离开吧!离开一阵子等你觉得不那么辛苦了再回来。
可是。。青萝只觉得小绣的话就像一颗充满诱惑五彩缤纷的五色糖。
没有可是,你信我,楼笙歌这几年还暂时不会有事情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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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八)
雅歌公主嫁到乌国的那一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绿竹说这雅歌公主也够无情的,据那些资深的宫女道她在出嫁时没有落半点泪水,倒是昭陵王战在城门上凝望着迎亲队伍久久不愿离去。
昭陵王在楼雅歌出嫁的第二天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笙歌变得更加忙碌了了起来,常常在深夜的时候才会来到了轩朱园,青萝依然是背对着他睡,只是偶尔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青萝会伸出手在空气中临摹他的眉目。
临摹着临摹着这张脸会让她痛彻心扉,继而,闭上眼睛往床内卷缩。
昭陵王卧病期间,青萝见了一次闽闰月,这次他在绿竹的帮助下翻墙过来,凌霄阁布满了笙歌的影子卫队。
刚刚新婚的闽闰月看着和平常一般无二,把她的脸端详了很久,叹气:李青萝,我成亲这件事就让你这般难受么?难受到茶不思饭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可惜啊,我这只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
青萝勾了嘴,把手中的信函交给了闽闰月:闰月,你把这个交给国师。
闽闰月盯着信函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把信函藏在怀里,抬起头,眉目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情。
这个时候的闰月就像陈年的醇酒,属于李青萝和闽闰月的情谊在岁月的沉淀下有如酒的芬香。
闰月。青萝喃喃的叫唤着。
嗯!闽闰月喜欢青萝这般的叫着他,总是听着听着心里就醉成一片: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迟疑了一下:他。。他让你伤心了么?
青萝一呆,闰月还是看出来了,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自嘲的笑了笑:没有想到吧?事情最终变成了这样子了?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吧?
闽闰月没有回答她,依然执著的问:他让你伤心了?
青萝摇了摇头,顿了顿:一点点!
她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看他,冬季的日光投射在她的脸上,苍白如斯,眸低里满满的困惑,梧桐已然过了花期,四面八方的风汇集到了这深宫,风刮过梧桐树,白色已经调零了的花瓣从枝头纷纷坠落,些许的落在了她的鬓角,那白色的已然枯萎的花瓣硬生生的使的她平添了凄然之感。
闽闰月心里一阵酸楚,恍然间才想起了她在着深宫了已经住了十六个年头,守着那个孩子,把那个孩子从懵懂的稚儿守成了英姿勃发的青年,看着他和别的女子共结连理。
她不说她为什么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仿佛,这是一件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渐渐的,他也忘了,这个女子应该也有着她的家以及她所牵挂的家人。
慢慢的,抬起了手,想拿走那片落在她鬓角的白色花瓣,那时,闽闰月孩子气的想,或许,拿走了那花瓣,她看起来就不会显得那般的忧愁了。
手还没有碰到她的鬓角,就听到一声叱喝:把闽闰月拿下!
和声音同步,一把长剑隔开了闽闰月的手。
笙歌带着十几名侍卫闯了进来,剑锋一转,搁在闽闰月的脖子上:闽闰月,你擅闯凌霄阁,再加上知法犯法已经罪已至死。
他的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已经拿走闽闰月的佩刀,反绞住了他的手。
青萝冲了过去,怒气冲冲的隔开的笙歌的剑,挡在了闽闰月的面前:你疯了,闰月是叫他来的。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笙歌目无表情。
他。。。青萝咬了咬牙:放了他!
笙歌冷冷的哼着:别忘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翻墙过来的,本宫被不敢担保他会有第三次,这凌霄阁那是他说来就来的地方!
青萝没有再理笙歌,而是来到了闽闰月的身边,徒劳的想推开那些制住他的侍卫,那些侍卫纹风不动,齐齐的把目光落在笙歌的身上。
青萝气急,她扯着那些侍卫的手臂:放开,你们还不给我放开,闰月不是你们可以碰的,快给我放开。
她的话和行为举止成功的惹到了笙歌,他一个箭步,打横抱起了青萝。
闽闰月撇开眼睛,那画面还是刺伤了他的眼,他空有一身的好武艺,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强行带走。
笙歌把青萝抱进了轩朱园,一路上轩朱园的小厮,宫女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着个场景,轩朱园除了绿竹,绿珠,和厨娘其余的小厮,宫女都是每隔三年会换一次,为的是以免青萝的从来没有改变的容貌会使得一切节外生枝。
这场景奇异之处在于李先生不是殿下的老师么?为什么殿下会把她抱在怀里,而一向很温和的李先生此刻已经没有半点形象可言,对着殿下又捶又打的。
这样的场景很诡异,不知道两个人关系的还以为是打情骂俏的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进入到内室,青萝的身影就被压在墙上,笙歌的脸和他近在咫尺,他捏着她的下巴: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我无法忍受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到底还要和闽闰月暧昧多久?李青萝,一个妒忌起来的男人比你所能想象中的都还要可怕!
青萝移开目光,选择不去看笙歌布满阴霾的脸:把闰月放了!”
闰月!闰月!每次都叫得那般亲热,现在闽闰月是别的女人的男人,而你,是别的男人的女人,李青萝,我要你好好的给我记住。
笙歌的眸底染上了戾气。
说完后就把唇狠狠的贴在了她的唇上,青萝紧闭着嘴,笙歌捏着青萝下巴的手增加了力气,逼迫她把牙齿打开,顺势的,舌头就滑了进去,抓住了她的舌头。
青萝拼命的捶着他,嘴里发出了声音全被吞进了他的肚子了。
渐渐的,吻无法浇灭他的妒火,笙歌的手伸进了青萝的前衣襟里,一扯,露出了洁白浑圆的肩,顺着肩他扯开了青萝裹胸的带子,那件裹胸被他从衣服里面抽出来。
手攀上了她的胸脯,一片柔腻,迫不及待的握住。
放弃了挣扎,青萝闭上了眼睛,泪水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来,落个不停。
她的泪水一下子把笙歌从魔障里拉出,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使劲全身力气拥抱她:对不起,阿萝,对不起,你说对了,我是疯了,我听你的,我马上下令放了闽闰月,如果。如果你想让我想他赔礼道歉的话我也愿意,只要你不生气。
他一颗颗的拭去了她的眼泪,认真的,小心翼翼的,直至她的脸上清爽一片。
把她的耳朵按在了自己的心上,他宛如梦呓:听到了吗?它仿佛要冲破我的身体。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对你是一场征服么?
青萝静静的呆着,他的心跳声仿佛要击破她的耳膜。
他说:阿萝,王父生病了,太医告诉我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那天他让我帮他擦背,我发现他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这几天我守在他身边,每次他一睡觉,我就害怕,害怕他再也醒不来了。
阿萝,我真的害怕了,在这么大的皇宫里,我就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和皇兄虽然是兄弟,但今生今世恐怕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如寻常家的兄弟姐妹一般的相亲相爱了,而那些所谓的皇亲们他们在骨子里认为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这些我不在乎的,我最在乎的也只有你了,阿萝,原谅我好么?
顿了顿:就当。。就当可怜我原谅我不行么?
那年,十岁,楼笙歌把楼裘歌打架,个头明明没有楼裘歌高,身体也没有他壮,可非得和他论出一个输赢,结果,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打架原因是因为楼裘歌说了他一句,没有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楼笙歌有多强得自尊心,她一直都知道的。
阿萝,原谅我,好么?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脆弱。
青萝的手张了张,在空气中停滞了,稍后,落在了他的腰间,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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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
笙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你再说一偏。
我说我可以原谅你。青萝趴在了他的胸膛:不过,我需要时间!
施乐庵的那个充满着谎言与欺骗的夜晚,桃花源密室他个如噩梦般的时刻汇集成了一道刻在青萝心中的伤痕,如果,在心上刻上伤痕的那个人不是叫做楼笙歌,那么,那道伤痕可以很浅很浅的,也可以在一个眨眼之间愈合的。
可那个人是小楼!她用真心守护了十六年的小楼啊!。
所以,那一刀下去,足以至死。
他步步为营,占着对自己的了解一步步的设下了陷阱使得自己心甘情愿的往下跳,这一切已足以使得她心寒!。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施乐庵那条仿佛看不得尽头黑漆漆的长廊上经历过怎样的挣扎与煎熬,那是李青萝漫长的人生中几个最艰难时刻之一。
所以,她需要时间来淡忘自己对他的失望!。
好!我给你时间!笙歌欢欣雀跃:多久我都愿意等!
忍不住的,把脸像小狗般的蹭着她:可是,阿萝,你可不能生气得太久。
青萝在他怀里没有回答。
笙歌垂下头,看着怀里的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的耳垂,她的耳垂小巧可爱,上面有小小的耳洞,窗外的光透过上好的宣纸射进来,在又亮又透的光线中可以看见细微的绒毛,笙歌忍不住把唇贴了上去,含住,屏住呼吸等她挣扎,可是,没有!。
笙歌简直是心花怒放!而贴在自己胸前的那没有裹胸束缚柔软的两团又使得他心猿意马了。
手颤抖的隔着衣服落在了她的胸部上,待他想更近一步时,传来了疲惫的声音。
小楼!你不是说要给我时间么?
笙歌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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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八)
闽国师临出行前的那天,青萝去看了昭陵王,笙歌告诉她现在昭陵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目前在太医的建议下,正在他的寝宫修养!
昭陵王所住的宫殿叫正阳宫,这处华丽辉煌的宫厥给了青萝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那日,夕阳淡淡的铺在沉沉的宫厥中,那靠在贵妃椅上休息的人带着几缕沧桑之感。
没有了那身代表着帝王家最为崇高的皇袍,只着简单衣裳的昭陵王在夕阳下使得青萝心里一阵伤感。
红颜老去,英雄迟暮,据说这是人世间最沧桑的情感。
还好,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乌玛皇妃使沉郁的正阳宫变得生机勃勃。
青萝立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听着乌玛丹枫再说她和她小哥的初遇,原来,小楼曾经般她吸过毒蛇咬伤的血啊!
她的肢体语言在今日显得尤为的夸张,一猜就猜到她的心思,她想把那大病初愈的人逗乐。
王父,你还不知道吧,小哥那个人啊!晕倒时也晕倒得特别的好看,是我看过晕倒时最好看的人,他不是直挺挺的倒下去的,他是斜斜的倒下去的,就这样这样,像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这样就这样。
她似乎觉得言语还不够表达她的小哥昏倒时的千娇百媚,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做捧心状,随着她的身体倾斜,头上的流苏晃动着,在配上她生动的表情,极滑稽,喜感十足,这下,昭陵王笑了起来,一边正在燃着熏香的容贵妃也被逗乐了,几位候在角落里的老宫人也偷偷上网捂住了嘴。
绿竹说,这个皇宫应该没有人不喜欢乌玛皇妃的,亲和,活泼,如朝日的光,所以尽管肚子里还一片风平浪静,但是大家还是愿意给她时间。
成功的把昭陵王逗乐的乌玛丹枫终于看到了立在门口青萝,她朝她不好意思的挤了挤脸,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王上。青萝目光落在昭陵王的身上。
他朝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青萝上前去。
青萝朝昭陵王福了福,在他的示意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丹枫凑了过来,在青萝的身边呆着。
笑意还没有从昭陵王的脸上隐去,他的目光落在乌玛丹枫的脸上,表情慈爱:小枫真是朕的开心果啊,笙歌最有福气的是认识小枫,并且和她结为连理。
乌玛丹枫双颊泛着淡淡的红:王父,就只是开心果啊?起码王父应该说是一颗美丽的开心果才对!
昭陵王眉头开了,点了点头:嗯!是朕美丽的开心果才对。
乌玛丹枫眉开眼笑,她如小狗般的蹭到了昭陵王的身边,手一边在昭陵王的膝盖上敲打着一边笑嘻嘻:王父,小枫还想王父说我聪明能干。
昭陵王的手落在了乌玛丹枫的头上:那你就要好好的表现了。
荣贵妃在一边安静的坐着,老宫人们垂手待立,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美好温馨的场面。
斜眼下,淡淡的光辉打在了乌玛丹枫年轻明朗的脸上,光彩照人,融化了厚重的宫墙,使得周遭因为她的笑容温暖如春。
青萝黯然,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魔力。
老宫人隔着珠帘,禀报,殿下来了。
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拨开珠帘而来,他还穿着朝堂上的衣裳,在昭陵王休养的这几天里,朝廷上的事情都是他和左相在打理,青萝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在接触到笙歌的目光时青萝马上把眼睛垂下。
笙歌进来后像容贵妃问了昭陵王的今日的身体状况,来到了昭陵王的身边叫了一声王父在青萝的身边坐了下来。
乌玛丹枫也不刮燥了,不耍宝了,她摆正身体,一边专心一志的给昭陵王掌握力度的捶着膝盖,一边透过摆在对面巨大晨亮的古董花瓶打量着她背后的人。
上好的白瓷的反光中他玉立修长,用低沉好听的声线正在回答昭陵王关于朝廷上的事务,那声音把乌玛丹枫的心装得满满的。
尽管他对她很好很好,可。。
不是不埋怨他的,比如埋怨他太忙,比如他对她太好,比如他对自己千依百顺,比如。。
乌玛丹枫心里泛起的浓浓的失落,是自己没有女人味么,莫莫说这男人都喜欢女人妖娆,喜欢女人充满了女人味,而不喜欢女人太可爱,太可爱了总会让男人觉得像自家的妹子。
可,可是,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那么可爱了,尽量像李先生一样温婉沉静了。
李先生,李先生呵!
那次,他在山谷中,他把两个橘子都给李先生了,不过,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
耳边,听他轻声的问,用过晚膳没有,乌玛丹枫嘴很温婉沉静的裂了裂,还没有几乎要冲口而出了。
小哥在问她用过了晚膳没有!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还没!背后的温柔的女声回答。
乌玛丹枫呆了一呆,原来他不是在问她啊!那个精美的花瓶同样照着另一个人的影像,他们肩并肩的坐在一起,那画面刺了她的眼睛。
昭陵王闷哼了一声,乌玛丹枫才觉得自己好像把王父弄疼了,她抬起头来看昭陵王,在着一贯威严的帝王眼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的怜悯,为什么他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讨厌他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
笙歌,咱们的小枫这几天都在陪着朕这个糟老头子,一定闷坏了带她去花园走走吧!
笙歌站了起来看了青萝一眼,俯下头对乌玛丹枫说:乌玛皇妃,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到花园走走呢?
乌玛丹枫脸上荡出了万里晴空般的笑颜,装模作样的把手很淑女的放在了笙歌的手中。
青萝依然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去看那两个相携出去的人的身影!。
待脚步声远去,昭陵王让容贵妃退下去,稍许,他转过头来,面对着青萝:李先生,听说你要和国师一起出使!
青萝点了点头,外面传来了乌玛丹枫银铃般的笑声,不由的,眼睛落在了窗外,万紫千红的花园里,繁花烂漫,花间,有美丽的宫廷女子坐在秋千上,英俊的青年正在给她推着秋千,女子的笑声充斥在整个花园上。
这画面,美好如斯!
整片死气沉沉的静物仿佛因为那双男女流动了起来。
这样极好!昭陵王笑了起来,那病容仿佛在这一笑之间烟消云散,他的眼睛也追寻着那片笑声:等李先生三,五年回来后,说不定笙歌的孩子也会叫一声李先生了。
青萝把眼睛从窗外拉了回来。
接下来,昭陵王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了起来,期间,他提到了他的一位皇叔,说他的那皇叔在年少时痴恋一位照顾陪他长大的宫女,怎么也非她不娶,当时大家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打算顺了他的意,把那宫女指给他当侧妃,可他死活不同意,说当侧妃是对于他们爱情的不尊重,可那宫女身份卑微注定她无法当正妃,于是,那宫女被偷偷的送走,他那皇叔最初发狂般的到处去找寻宫女,一年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位宫女,渐渐的也不找了,三年后,在一次宴会他结识了年轻貌美的官家小结,一个月后就和官家小结拜堂成亲,现在已经是儿孙满堂也娶了两房侧妃,不久前,大家谈起了往事,那时有人那这件事调侃他,他笑得云淡风轻说,谁没有年少轻狂时。
青萝也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和昭陵王告辞青萝刚刚踏出了门槛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角落里。
角落里,笙歌眼眸晶亮,在青萝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他的背上的,青萝也不挣扎,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头贴在了他的背上。
这厢,乌玛丹枫一把拉住了频频回望的人:莫莫,你怎么走路时眼睛都不看路。
莫姑娘敛了敛眉:我怎么好像看到殿下背着一名女子往那边去呢?
她的手指向了北边。
你看错了。乌玛丹枫手指向东边:刚刚,小哥从那边走的,他说要会东宫了。
笙歌背着青萝一直往北边,还好,夜幕已经拉上,擦肩而过的宫女小斯们以为是那位陷进热恋中的宫女侍卫。
笙歌把青萝放在了一处高台下,那高台分明还没有竣工,到处都是搭建的架子。
笙歌指着高台:阿萝,这是我送你的观星台,在这里可以看到所有的星辰,本来,是想等到完成再带你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想带你到这里来。
这是有一点类似圆形的塔,在夜幕下又高又直,宛如通向天庭的天梯。
小楼。青萝来拉笙歌的手:我现在有点迫不急待想去看看。
笙歌的眸低雀跃着欢快的光芒。
观星台有十几层楼那般高,因为附近都没有高大的遮蔽物,在这里可以一览群星,还可以欣赏到脚下的万家灯火。
笙歌指着北极那最为灿亮的星辰:阿萝,那是你最为喜欢的紫薇星,你的家乡就在那颗紫微星下,往后,你要是想家了,我就陪你到这里来,这样,可好。
好!青萝点了点头。
笙歌的眼里泛起了无限欢喜。
青萝把头靠在了笙歌的身上,说着。
西方的人们把还把紫微星叫做北极星,因为它永远伫立在那里,永远朝北,迷路的人们把它称为灯塔,称为导航者,称为永远拿着灯为孩子照明的母亲,在夜里,它让许多迷路的旅人找到了回家的路
她又在蛊惑他了,用好听的声音,用如诗篇般温暖的语言。
星光下,她的眼眸如浸水中,低下头,吻了她的眼睛,她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吻一直延伸下去,来到了她的眼窝,鼻梁,鼻尖,最后,是唇,然后再也移不开了。
当笙歌的手落在了青萝的胸前时,青萝推了推他。
笙歌狼狈的靠在青萝的身上喘着粗气,期期艾艾。
阿萝!你可不能生气太久才好,你要知道男人在那方面克制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后之行尴尬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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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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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时(十)
昭蜀一零二二年,岁末。
在昭蜀最大的以昭陵命名的昭陵运河的码头上,人山人海,昭蜀的民众们将在这里送他们敬爱的国师远行。
闽国师将在这里出发东渡在往西,代表昭蜀出访列国,带着昭蜀的文化,带着昭蜀的王的诚挚问候。
闽国师的出访再次昭显了昭陵王的野心,他想让全天下认识属于昭蜀的文明,和闽国师东渡的还有昭蜀最盛名的史记官,他将负责把沿途的一切记载下来,同时还有一些代表着昭蜀最为出彩的书画,经书,还会有三千精兵护航。
这一日,天空有候鸟南迁。
昭陵王舍弃了帝王的衣着,穿着寻常的衣裳带着他的一干亲人来到码头上,如前来送友人远行的挚友。
储君和他的皇妃双双立于他的左右,一些文武百官也前来码头上送行,几艘巨大的船只停靠在运河,上面插着昭蜀的大旗,旗帜随风飘扬!
一向不沾酒国师破例的喝下了昭陵王的送行酒,一些昭蜀的民众已经红了眼眶,国师此去路途遥远,流水沼沼,没有三年五载是回不了昭蜀的。
船已经在为起航做准备了,船上的水手已经吹响了起航的号角。
昭陵王战上了临时搭建的台上,为这次闽国师远行致辞,末了,他眼睛落在了台下,落在了笙歌的脸上,说。
这次和闽国师出行的还有一位特别的人,她年轻,知识渊博,更难得有赤子之心,这次是她自动请缨成为闽国师的翻译与国师同行,朕感激她,同时也请昭蜀的民众铭记她。
台上的一角的帘子被徐徐的撩了起来,出来一位披着白色狐皮连帽披风的妙龄女郎,披风的帽子挡住了她半边的脸,她缓缓的走到了台前来。
来到了台前,她摘下了帽子,露出清丽的容颜。
携娇妻前来送行的慕容把脸迅速的脸转向笙歌,同时,于可人的目光也落在笙歌的脸上,那张英俊的脸白得像一个死人。
白得让于可人心疼了起来。
这个人她还是见不得他难过的。
笙歌突突的笑了起来,乌玛丹枫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夫君,仿佛如果她不去握住他,他就会冲到台上去。
从此,她英俊的夫君只能变成了她永远触及不到的肖想。
青萝向台下鞠了一个躬,目光淡淡的落在笙歌的脸上,那么淡淡的一飘,想退下时昭陵王叫住了她,李先生,请你站在那里。
昭陵王站在台上,目光炯炯,声音清朗。
朕之所以感激她,同时也要你们铭记她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位姑娘还有另一个身份,她是。。
在听了昭陵王的话青萝脸色煞白,包在狐皮上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她徒劳的把目光落在昭陵王的脸上。
不要说,不要。。
昭陵王朗声的笑了起来,嗓音中气十足。
这个姑娘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昭蜀储君的老师!朕的皇儿之所以这么出色,离不开这位姑娘孜孜不倦的教导。
全场哗然,他们大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的储君在他们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般年轻的姑娘竟然是殿下的老师。
有眼尖的民众惊呼,在两年前,这女子的画像可是贴满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啊!看来这师生真是海般深厚啊!
笙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他让她住在宫的深处,除去他的几位亲信外其余的和她接触过的小厮,宫女,执事一干的人等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上另一批,起初是因为她的容貌,可后来渐渐不是了,他想隐藏她的身份,把她藏得紧紧的。
为的是,不想让她走艰难的路,要知道,这偌大的昭蜀没有几个人会愿意看着自己尊敬的未来的王和他的老师结为连理。
这是不伦,不敬,还是对封建,道德的一种颠覆,要在皇氏家族,和昭蜀民众的得到认可,几乎是难如登天。
他一直极力的隐藏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可是,今日,她走到了台前,如此迫不及待的把那个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的秘密昭告天下。
第一次,对那人生出了恨意。
恨她的淡然,恨她的理智,狠她永远就那般的云淡风轻。
笙歌甩开了乌玛丹枫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台上去,她站在那里,白色的狐皮映着她同样白色的脸,初升的朝日落在了她的身上,又亮又透。
台下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台上,青萝的胃部紧紧的绞着,昭陵王此刻来拉她的衣袖,青萝木然的任凭他把自己扯下台去。
刚从台上下来,就撞上了笙歌冷绝的脸。
一向他看他时总是温情脉脉,偶尔也无可奈何,可这刻他的眼眸染着浓浓的恨意,青萝的心疼着绞着。
昭陵王浅浅的笑,笑容里有着帝王的睿智与无情,说了一句你们师生话别一下,然后,离开了。
后台小小布帘内,青萝的嘴张了张:小楼。。
这就是你说得需要时间么?他握住了她的肩,恨不得把她拆骨下肚:这就是你所说的需要时间?
李青萝,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撇清关系,就这样想逃到天涯海角,用这样的方式。
不是的。。不是的。。青萝摇着头,喃喃的说着。
笙歌的眼里有浮光。
李青萝,你的心是石头做着吗?之所有耍了这么多的心思,我无非是想和永远你再一起,无非是不想你离开我?可你为什么都不感动呢?只要你有一点点的爱我我就满足了,可现在看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念想。如果你有一点点的爱我是我话,今日你是不会这样做的,你不会舍得一走就走那么远那么久的。
那抹浮光幻化成如露珠般晶莹的液体掉落了下来,那小东西仿佛就这样淌进了青萝的心理,带着摧城拔寨的力量。
李青萝,你这么做是在绝了我们的后路,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现在,你要我这么办?要我怎么办?
我所做的一切你让我情何以堪?
有那么一瞬间,青萝想抱住他,想告诉他,不走了,只要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伸出了手,就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抱住他了,抱住他以后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心,虽然也恼他气恨他可也爱他,而且也已经不是一点点了。
帘子被卷了起来,乌玛丹枫进来了。
她站在了笙歌的身边,握住了青萝停在半空中的手。
姐姐,这么大的事情昨晚也不说一声,你要是早说的话我和小哥一定会给你践行的,这么突然的说走就走,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年,你说,你这人这么可以这样。
说到这里她红了眼眶,她把脸在笙歌的肩膀上蹭。
青萝看着自己被乌玛丹枫握住的手,一片苦涩,就差那么一点点,天意总是那样,不早一步不晚一步,但它让你信服!
姨母说,阿萝,这一世,你和他没有缘分,这一世,楼笙歌是来圆三生石上的姻缘的,她是我姨母是有名的先知,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青萝扯出了笑,迟疑了一下,抽出了手,拍了拍丹枫的肩:好了,又不是不回来,我这是跟着闽国师去看大好的山河,这是一件好事。
笙歌的拳头握住,紧紧的握住。
小枫,你出去,我和她有话要说。
我不!乌玛丹枫执着的摇着头:姐姐就要走了,我想和她在呆一会!
乌玛丹枫!本宫再说一次,出去!笙歌加重了嗓音。
乌玛丹枫呆呆的,似乎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笙歌。
青萝拉了拉乌玛丹枫的手:丹枫,你就出去吧,因为我说也没有说就擅自做决定所以小楼生气了。
乌玛丹枫木然的转身,模糊中想,小哥已经好久没有把姐姐称为老师了!
小小的空间里有开始重新静寂了起来,气氛让人窒息。
她这一去该有多久啊!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久吧?笙歌害怕了,害怕得什么自尊,骄傲统统都没有了。
阿萝,别走!留下来!我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留在我身边,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这样可好?阿萝?
青萝笑了笑:小楼,我在宫里呆太久了,我想念外面的世界了,所以,你就成全我吧!
笙歌一掌打在布帘上,那布帘发出了闷重的声响,随之,整片落下。
李青萝,你不要让我恨你。
外面响起了水手的第三声号角,昭示着船已经起锚了。
青萝垂眸,越过笙歌,擦肩时她停住了,说。
那就恨我吧!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把我忘了吧!青萝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楼,我们就留在下一世吧,下一世,我会像麦芽糖一样紧紧的粘着你的,任你怎么甩也甩不掉。
说完后,青萝卷起了帘子。
那日,昭蜀的民众都看见了他们的储君骑着白色的马在运河的堤岸上狂奔着,风刮起了他长长的披风,和马儿白色的鬓毛在风中缠绕着,宛如一幅画像,没有来由的看着看着心里凄恻了起来。
那日,天空刮着东风,青萝站在船头上,两岸沿途的风光逆行着与她擦肩而过,运河东来的风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不敢回过头去看那骑着白马站着堤岸上的人,抬起头看着苍茫的天际。
许久,许久,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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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一)
昭蜀一零二三年,楼笙歌二十三岁。
这一年楼笙歌迎来了属于他的光辉岁月,他亲自打造的水军涉海横渡东洋,并吞了东国,东国是一个岛国,四面环海,易守难攻。
这对于一向在陆地打仗的昭蜀大军是一个考验。
可楼笙歌带着他的影子卫队和一群谋士经过了几个月的和东国的周旋和斗智斗勇至使东国大军坐困愁城。
东国大军节节败退。
最后,昭蜀大军历时九个月并吞了东国。
消息传来时,青萝人在东印,闽国师在给远道而来的人们讲经,青萝在给蒙着头纱妇人妇女发放经书。
一听到青萝是来自昭蜀,那些黑色皮肤的妇女一个个的露出了羡慕眼神,她们告诉青萝昭蜀是她们心目中的天堂,据到过昭蜀的人回来告诉她们,那里有取之不尽的粮食,有颜色鲜艳的丝绸,有灿烂的文化,因为国家的强大富硕那里的人们都过着体面惬意的生活。
她们问青萝,有没有见到过那位白衣白马的战神玉面修罗,她们好奇那位玉面修罗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骏美无疆。
民间有传玉面修罗面如绝好的白玉,眼睛如沉静的深海,鼻梁如秀美的山峰,唇色如娇艳的玫瑰,身材如临风般的玉树,声音像山间清朗的流水声。
人们还把玉面修罗的事迹编成歌谣来唱。
当那些妇女们把这些事迹告诉那位有着如象牙般白皙肤色来自昭蜀的女子时,发现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呆了呆,然后,眼眸仿佛变得水蒙蒙了起来,那样的女子站在枝叶都掉光的枝丫疯长光秃秃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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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样的女子站在枝叶都掉光的枝丫疯长光秃秃的大树下再配上那般的神情模样煞是好看,容颜好看,如绸缎般的头发也好看,那身已经沾满黄土的月白色衣裙也好看。
于是,那叫做昭蜀的国度越发使得她们向往了起来,该是多么好的水土啊才能养成这般轻灵的人儿。
是夜,苍茫的天际下,青萝坐靠在大树干下,听着和他们一起来的昭蜀的士兵燃着篝火,烤着野猪肉,为他们未来的王并吞东国欢欣雀跃。
闽国师席地坐在一边和东印的僧人交流着经文。
白天,闽国师问她是来逃避的还是来遗忘的,那时,青萝哑口无言,是啊!自己是来逃避的还是来遗忘的?。
随着越来越漫长的跋涉她也越来越茫然了!
年轻的军士拿着酒来到了她的面前,带着几缕的羞涩把酒递给了她,青萝接过酒,注视着那民间视为解忧愁灵丹妙药,注视了很久,饮下。
那一夜,在诵经的闽国师见喝得醉醺醺的青萝如小狗般的窝在角落里,他靠了过去,把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她裂开嘴满足的嘟囔着,抓住了他的手,表情讨好的把脸颊往他的手掌藏,嘴里喃喃的唤着,小楼,小楼。。
闽国师叹了一口气,注视着经书里慈眉善目的菩萨,敛起了眉。
昭蜀一零二四年,楼笙歌二十四岁。
这一年,楼笙歌带领着昭蜀大军挥西南,登陆堪帕斯草原,堪帕斯草原是居住着形形的游牧民族,可因为各自的语言,文化不同,常常会陷入了部族与部族的争斗中,后来,有人建议在所有的部族中挑选最有能力的首领来管辖,久而久之,形成了堪帕斯王朝,而那一代传一代首领被自然而然的被推举为国王。
堪帕斯个个在马匹上成长起来,骑术精良,再加上他们餐风饮露的生活习性造就了个个不服输的精神,在很多人都看好了昭蜀大军半年就能推翻堪帕斯的情况下竟连吃了几个败仗,半年下来,堪帕斯王朝依然屹立不倒。
后来,昭蜀随军的谋士赵穆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分散他们,然后,以慕容书生为首带着一匹能言善道的说客对那些长期受到堪帕斯占着国王撑腰的那些大部族排挤的小部族进行游说。
渐渐的堪帕斯王朝开始分裂。
一年后,在昭蜀大军日以继夜的攻打下堪帕斯王朝瓦解,堪帕斯草原开始被规划成了昭蜀的领土,当然,那些帮助过昭蜀大军的部族也得到了他们所想要得到的。
幸好,昭蜀大军军纪严明,并没有表现出胜利者的焦躁,还把人从昭蜀运来了种子还有大量得劳动工具使得他们除了游牧外还多了其他的生存方式,因此,昭蜀大军也得到了堪帕斯不少人的拥戴。
这一役,历时一年三个月多。
昭蜀一零二五年,楼笙歌二十五岁。
这一年,楼笙歌带着昭蜀大军从堪帕斯草原凯旋,同时,他还带回了堪帕斯草原人们对他的称号----月亮之子。
堪帕斯草原的人们崇尚月亮,觉得月亮代表着美好。
堪帕斯草原的姑娘在形容那个昭蜀来的年轻英俊将领时眼里带着爱慕,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骑着白马,穿着银色的铠甲,手握长枪在风中奔驰着,因为速度太快远远看着宛如一道从银河直泻下来的白光。
于是,有姑娘惊呼,这个男人是从月亮下来的吗?于是,人们干脆称他为月亮之子,据说,堪帕斯草原的姑娘们每天晚上都会在昭蜀驻扎的营地外唱歌,为的是她们心中英俊的月亮之子能受到自己歌声的吸引,继而,爱上了她们。
青萝第一次听到月亮之子是在中印,那天,她在中印最为盛名的清真寺,从堪帕斯草原嫁过来的新娘在神庙里求神,求真主保佑她那还没有见到面的夫婿能有月亮之子那般的英俊勇敢。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位姑娘口中的月亮之子其实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
虽然知道笙歌会没事,可青萝还是每到一处寺庙就向菩萨祈祷,祈祷他安康。
这一年,她跟着国师大多时间是在沙漠中度过的,那里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日的,有一次,他们在一次龙卷风中半个身体被埋在了沙漠里。
龙卷风过后,在沙漠里青萝看到了海市蜃楼。
在海市蜃楼中,她看到了昭蜀的皇城,看到了昭蜀的永安街,还有永安街涌动的人潮,那天她奋不顾身的挣脱着想那片海市蜃楼中靠近过去,她的身体在挣扎中越陷越深,国师死死的拉住她,沙子几乎要把她吞没,然后,离开昭蜀的三个年头里她第一次落泪,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第一次不再铁齿,第一次向国师倾述。
国师,我要是葬身着沙漠就好了,那么就不用去承受那些没完没了的煎熬了。
国师,可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没有见到小楼就离开。
国师,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了。
那天,他们几乎九死一生,在那阵龙卷风中他们失去了三十九名侍卫,其中一位是那晚拿着酒给青萝的侍卫,他是为了救她而死的。
青萝还记得当时自己天真的告诉那位来拉她的侍卫,其实,你不用救我的,我是一个仙子我注定会没事的,他当时笑着说,那你是仙子你会飞么,青萝摇头,那你会遁地么?青萝摇头,那你有脱险的宝物么?青萝再摇头,那你知道你要怎么从这里逃出来么?青萝还是摇头。
最后,那个侍卫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她从那片沙子中拉了出来,自己却陷进了泥沙之中,转眼,没了踪影。
那天,青萝可笑的发现原来自己真得是什么都不会的仙子,连自救的本事也没有,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沙没过那位侍卫的头顶。
那位侍卫大家都叫他大头哥,其实他的头一点都不大,只是有一天不知怎么的,那戴在头上的盔甲怎么也脱不下来,闹了不少的笑话,于是,大头哥得名号不胫而走。
大头哥长相憨厚,人就像石头一般的淳朴,有一次,他说青萝是殿下的老师,他会尊敬她就像尊敬殿下一样的。
那天,对着漫天的黄沙,青萝哀哀看着自己的手哀哀的笑了起来。
这一年年末,青萝和闽国师站在清真寺圆形的塔顶上,望着代表着笙歌命格的星宿,它立于北方,光芒盖过了所有的星辰,灿亮而不可方物!
昭蜀一零二五年,楼笙歌和那个叫昭蜀的帝国迎来了他们的全盛时代。
昭蜀一零二六年,年初,从北方来的人传达这样的一个讯息,昭蜀的储君想挥师南下,目标是山清水秀具有水上国家的南国。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青萝和闽国师正在西方的某个小国接受国王的接见,一位刚刚从昭蜀来的臣子把昭蜀的王子想进军南国的消息告诉了国王。
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青萝心急如焚,她不知道笙歌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南国每年都会给昭蜀进贡,两个国家一直相安无事。
青萝在南国呆过一年,安居乐业的生活早已让南国人忘却了战争,青萝对南国很有感情,也喜欢那种生活,她不想让那里的人们卷入到战火中。
那晚,闽国师注视了青萝良久,说,我们回去吧!
那晚,闽国师告诉了青萝一个秘密,其实,笙歌的母亲是在生完笙歌后自杀的,她是一位来自纳西族得巫女,为的是让她的孩子跟着她的心上人回到昭陵,脱离纳西族得生活,笙歌的身体里有流淌着一份属于纳西族的血液,纳西人的血液天生有着很强的魔性,一旦卷入了太多的杀戮,那些血液就会使得一个人变得极端了起来。
所以,她的姨母才会把青萝送到了笙歌的面前,才会让青萝把世间至真至善至美至纯的事物教给他来达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国师说,青萝,你做得很好,你让笙歌以正确的方法对待战争,一个天生的王者最避免不了的是杀戮,你,让他减少杀戮。
那晚,纳西族,象形文字,极黑的眼眸紧紧的缠住青萝,噩梦醒来时,青萝满头大汗。
昭蜀一零二六年,年末,青萝跟着闽国师的东渡的队伍来到了昭蜀的边关,踏上昭陵运河的时候。
昭蜀的信差风尘仆仆来报,昭陵王病危!
那天,天空布满了阴霾,黑压压的黑色云层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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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二)
昭陵运河的码头上,聚集了不少前来迎接闽国师的民众还有官员,远远的,青萝便看到了闰月,他身边站着左丞相,踏进昭蜀的国土,闽国师就收到了消息,昭陵王病危,这一路上,闽国师都是敛着眉的,他让开船的船长把速度开到最快,本来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硬是把它缩短成了一个月。
船一靠上码头,于丞相就神情凝重的把闽国师拉到了一边说话,随行来的官员也愁眉不展。
青萝来到了闽闰月的面前,迟疑了一下:闰月,王上。。。
下面的话她没有问下去,只是直直的望着闽闰月,他点了点头,许久,才说。
王上现在就只硬撑着一口气,就只等见国师一面。
小楼他。。
殿下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这三天三夜他没有离开王上半步,殿下他现在很不好。
青萝的胃部的地方又再次绞了起来,这胃从离开昭蜀,从笙歌用近乎绝望的眼光看着自己时就再也没有好过了。
闽国师在码头上半刻也没有停留就直接进宫,青萝跟在他的后面,到了正阳殿已经是暮色苍苍了。
正阳殿外文武百官们神情哀伤,他们在暮色中静立着。
整个正阳殿死气沉沉的,老宫人们垂手待立,宫女们眼里有戚戚然,太医们露出里无力回天的无奈,唯一的响声应该是昭陵王三个妃子隐忍着却又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它们透过珠帘蔓延着,无不在昭示着一代帝王的即将陨落。
明黄色的灯光也无力的晃动着,照射在珠帘那边。
国师掀开珠帘进去。
青萝因为没有得到昭陵王的召见,只能站珠帘外,痴痴的凝望着珠帘里,珠帘里人影幢幢,青萝在努力的辨认出那些人影里那个是她的小楼。
珠帘里传出了类似呜咽的歌唱声,嗓音沉厚,那是闽国师的声音,那歌青萝也不陌生,在塞外,闽国师喜欢在满月底下唱着歌,只是那歌声唱的是慷慨激昂,不像现在。
他说那首歌属于两个叫闽东来和楼天蓝的少年,属于他们最恣意的年代。
那时,闽东来还不叫闽国师,楼天蓝还不叫昭陵王。
歌声落尽,青萝听到里面苍老的声音一边笑着一边咳嗽着,不知道那个妃子再也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了起来,然后,是乌玛丹枫一声声的唤着,王父,我不许你离开,王父,小枫不要你离开,不要。。
不久,珠帘再次被掀开了,一众的人等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先出来的是大皇子夫妇还有他们手中各自牵着的两个孩子,闽国师是倒数第三个出来的,接着是乌玛丹枫,接着是-----笙歌。
李青萝已经阔别了她的小楼差不多五年了。
来不及细细的凝望着这张阔别后的脸,闽国师就告诉青萝,昭陵王想见她,青萝的眼睛匆匆的投向笙歌,发现他正木然的盯着一边的灯火。
青萝掀开了珠帘,一步一步的朝那个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走去,尽管他的脸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但他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依然炯炯有神,带着只属于帝王家独一无二的骄傲,仿佛在告诉世人,不是死神在召唤着他,而是他自己想起来了该见见死神了。
青萝在他的床前蹲了下去,伸手整理了他的衣襟,整理完了青萝才满意的笑了笑,唤了一句,王上。
他艰难的对她眨了眨眼,手落在了她的头上,叹了一口气:李。李青萝,那天的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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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昂起了头:是私自把我的身份公布于众的事情么?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你怪朕么!
青萝摇了摇头。
昭陵王扯出了一抹笑意:李青萝说不怪就真的不怪,那么,朕就安心了。
他露出拉满意的神色接着说:李先生,不知道这人要走的时候是不是心会软?朕好像不想再反对比和笙歌了,朕允许你了,你可以和笙歌再一起了。
青萝的泪水瑟瑟的落了下来。
昭陵王顿了顿。
朕知道李先生是与众不同的人,但是,朕要求李先生能做的一点,如果你能做到不顾一切的和笙歌在一起那朕会在天上祝福你们的,如果你不能,那么切莫再给那傻小子任何希望,朕不想朕的孩儿一辈子陷在感情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记住了,李先生!
昭陵王的眼睛死死盯着青萝。
青萝木然的点了点头。
最后,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王温和的笑,温和的对她说,李先生,现在,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你说一句,谢谢你了,李青萝。
昭蜀一零二六年的最后一天,深夜,昭陵王因病逝于正阳宫,享年五十六岁,统治这个皇朝二十七载,功德无数。
随着笙歌那老宫人的皇上驾崩的尖锐声响划破苍穹,整个昭蜀陷进了悲伤之中,昭蜀的民众举国哀悼七日。
那天深夜,青萝就站在笙歌的对面,当老宫人宣布噩耗时,笙歌的脸上倒是一片平静,只是站在他身边的乌玛丹枫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哭倒在笙歌的怀里,笙歌一边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着一边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
自始自终,他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青萝的身上。
这近五年的离别时间仿佛把他们变成了形同陌路。
青萝是在凌晨时分回到轩朱园的,绿竹的手上已经拉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绿珠的孩子已经到了长到了她的腰间,厨娘的双鬓已经染上了霜,绿竹绿珠亦已然昭华不再了,她们仿佛知道她会回来,齐齐的站在门口。
那橘黄色的,红色的宫灯已经被白色的宫灯所取代,白刺刺的灯光勾着青萝内心里的疼痛,她又想起了跪在已经仙逝了昭陵王面前的笙歌,他耸着肩,仿佛那肩上承受着如山般沉重的负荷。
那一夜,随着丧钟的敲响,皇宫里的以国师为首的僧人开始颂起了超度的诗经,那经鼓声整整的响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里,笙歌和乌玛丹枫和大皇子夫妻都在昭陵王灵前守灵。
三天后,昭陵王举行了国葬。
葬礼的队伍从正中门出发,青萝穿上了白色的衣服跟随着国师成了葬礼队伍中的一员,永安街的两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民众们穿着白色的衣衫来送他们的王。
白色冥纸,白色的人潮,阴沉沉的天光,时有时无的沥沥细雨构成了昭蜀人心中的最悲伤的一曲挽歌。
皇陵里,随着第一抷黄土落象征性的落在了精美的棺木上时,笙歌的身体晃和晃,那时,青萝正站在笙歌的身边,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笙歌盯了她落在他腰间的手许久,然后,茫然的看了看她的脸,缓缓的伸出了手,隔开了青萝的手。
当他的手隔开自己的手时,青萝垂下了眼睛,眼泪在眼睛垂下的那一刻掉落了下来,没进了泥土里。
是夜,夜深沉时,小姜急匆匆的跑到了轩朱园。
笙歌不见了,从皇陵回来后他就把自己关进房里,天黑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找了几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他,东宫现在乱成了一片。
青萝披上了衣服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轩朱园,今日在皇陵她一眼就瞧出了笙歌脸上泛着不正常得红潮,这正月天寒地冻的,在深沉的夜色中,青萝一遍一遍唤着笙歌的名字,最后,声音带着了哭腔。
她蹲在了地上,手按在太阳穴上,李青萝现在不可以慌,不可以,笙歌到底会躲到哪里去呢?到底会躲到哪里去呢。。
七岁时,在凌霄阁的后山的大树洞里,青萝找到了推大皇子进湖里的笙歌,当时,他小小的身体卷在哪里,像被抛弃的小动物。
二十七岁时,李青萝还是在那个树洞里找出了楼笙歌,他还倦缩在那里,他抬起头来怔怔的盯着青萝,然后,笑了起来,老师,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
他的笑容纯真无害,像多年前那个小小的,无助的孩童。
青萝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像火炉似的,泪水疯狂的涌了起来,青萝脱下了衣衫把笙歌包在衣衫里面,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就这样把笙歌背出了树洞。
如冰刀的夜风还是让青萝的背上只冒冷汗,她知道笙歌在烧下去会变成什么?不,她那么害怕害怕笙歌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永远不要。
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的案例青萝是见过不少,但她不会让笙歌变成那种案例之一的,绝对不会。
第一次,青萝知道原来自己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她几乎是一口气把笙歌背到了轩朱园,她把笙歌放到了床上,让绿装绿竹把凌霄阁的炉子都般过来。
把熬好的药一口一口的嘴对嘴的渡到了笙歌的嘴里,房间里的炉子已经燃了起来,笙歌的身上盖着几床的棉被,可床上的人还一个劲儿的喊冷。
那夜,青萝采用了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她脱掉了笙歌和自己的衣服,在棉被底下,两具的身体肌肤一寸一寸的紧贴着。
大师傅说很久以前,人们因为害怕寒冷,孤单才聚集在一起的,一靠近了就不再惧怕孤单与寒冷。
趴在笙歌的身上,青萝感觉那和自己贴在一起的身体出了一阵阵的汗,渐渐的一点点的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当耳畔传来了他均匀还带着一点点热气的呼吸时她喜极而泣。
熊熊的炉火把通室照得无比的艳丽,在红红的火光中,青萝细细的打量着这张阔别已久的脸。
岁月与历练在他的脸上雕刻出了迷人的棱角,眼角深邃,面容冷峻。
一时之间,青萝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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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三)
昭蜀一零二七年,楼笙歌二十七岁。
昭蜀一零二七年正月十五,楼笙歌登基,号昭楚,昭楚在昭蜀可以译意为无限,无边无际。
这一天,是上元灯节,新君的登基冲淡了人们脸上那因为昭陵王离去的阴霾。
这一天,浓冬里头难得的艳阳天。
这一天,昭蜀文武百官,昭蜀民众们山呼万岁,那声万岁传到了轩朱阁,那时,青萝正趴在窗台上,北回归线的日光倾斜而下落在了青萝的脸上,青萝闭起了眼睛,绿竹的孩子在一边学着牙牙语,绿竹在一边抱怨着为什么李先生没有受邀去参加殿下的登基仪式。
恍然间,青萝忆起那天早晨的情形,笙歌醒来青萝已经穿好了衣服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淡淡的问她,老师,学生知道是老师救了学生,老师,希望得到什么作为回报。
把青鸾放了吧!她那天对他说。
他凉凉的看了青萝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径自离开了,后来,青萝再也没有见到笙歌,只听绿竹说殿下正在忙登基的事情。
他没有放走青鸾倒是差人把一堆堆的金银财宝往轩朱园送,她回绝他就再送,最后,是朱执事亲自送来的,他说王上是为了报答李先生的救命之恩。
王上?青萝才想起原来她的小楼已经成为一国之君,姨母说,楼笙歌会在他二十七岁时登基,此时,他正在按照命运的轨迹行走着。
这个帝国把他称之为昭楚王。
看了那堆金银珠宝,青萝哑然失笑。
原来,他的学生是在和她化分关系啊!
笙歌登基的这一天还出了一件全城哗然的事情,很多人都会猜这一天他一定会直接宣布容贵妃会成荣升为皇太后,乌玛皇妃会接到后冠,从此母仪天下,毕竟,新君对于乌玛皇妃的维护是有目共睹的,成亲多年来一直无所出,可也不见他着急,对外称乌玛皇妃年龄还小让她多玩几年,多年来,东宫除了昭陵王硬塞给他的几名秀女外,那几名秀女据说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由此,可见着储君和皇妃那可是情比金坚啊!
这还成为民间的一则美谈。
可这天,在万众瞩目之下,礼仪官一字一句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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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氏乌玛丹枫为乌玛贵妃。
消息传出,随后,大家都在猜测,莫不是乌玛皇妃得了什么不能生育的怪病,迟迟没有为皇家添丁导致只能屈居贵妃。
也有人猜,是不是新君已经移情别恋了,毕竟,自古帝王家最薄情,后宫又是美女如云的所在。
在一片的猜测中乌玛皇妃成为乌玛贵妃是一件尘埃落定的事情了。
绿竹听了倒是幸灾乐祸,据说她和乌玛丹枫的身边的大红人莫姑娘是结下了梁子了,这梁子结的十分的可笑,绿竹怀胎的那会在一处较为窄小的桥上和莫姑娘狭路相逢了,绿竹想当然的觉得孕妇最大,可人家莫姑娘觉得自己现在是宫里的大红人自然也不会做有损大红人这个身份的事,于是,两个人就在很窄小只容一个人过去的桥上僵持着,最后,绿竹一时火大就用自己的大肚皮把人家顶到了桥下去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对于乌玛丹枫没有被封为皇后这件事,青萝还是觉得讶异的,乌玛丹枫是深得昭陵王的喜爱,而在昭蜀的传统习惯是每一任的皇储的原配最终都会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的。
正月末,青萝带着一些细软和绿珠乘坐着马车来到了正中门,那位叫大头哥的侍卫的弟弟妹妹双亲在乡下,她想去看看他们。
在正中门,守门的侍卫拦下了他们的马车,青萝拿出了当初昭陵王给她的玉佩,那位侍卫看了她许久,检查了她的马车,然后,二话不说就扣除了她的玉佩和马车,青萝只能和绿珠回到轩朱园。
夜晚的时候,笙歌来了,一身代表着帝王的明黄,披着貂皮披风,在加上冷漠的表情使得他把帝王家的那种高高在上雍容华贵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站在青萝面前,明明还是从前的那般眉目,可青萝她的小楼仿佛正一点点的离她远去,取而代之是眼前这位疏离冷峻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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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蜀的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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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帝国的最高统领者昭楚,昭楚王。
别开脸去,青萝一步一步的移到了窗前,窗外,灯火阑珊,繁华如斯!
青萝怔怔的望着窗外,突然想起她只是这偌大的尘世偶尔闯入的寄居者,她的命运从来都是随波逐流,也从来由不得她。
如此刻,她想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背上,告知她离别长长时光里的相思。
可青萝害怕,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把他卷入到万劫不复。
国师说,命运自有它的安排。
昭陵王说,如果你不能做到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你的犹豫不决会害了他,致使他一辈子陷进感情的泥沼里无法自拔。
在青萝发呆的时刻,背后想起了冷漠的声音,老师,听说你今日想出城去,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又想念外面上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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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萝还在发呆,她有些抓不住笙歌的声线了。
身体被强行转了过来,对上宛如深潭的眼眸,漆漆如子夜,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老师,你知道为何我没有让小枫当我的皇后吗?
还好,在她面前他还用了字,没有抬上属于帝王独一无二的称呼。
青萝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老师,你要不要来猜猜未来皇后的人选?
青萝抬起头,看着他嘴在笑眼里却一片的冰冷,再次摇了摇头,仿佛,从他走进来她就得了失语症。
老师,我来告诉你好了,学生想让老师当我的皇后。
一字一句的如雷一般的击打着青萝的耳膜,青萝茫然的看着笙歌,看着他的手向自己的脸靠近,然后,冰冷的手掌贴上了她的脸,很温柔很温柔的抚摸着。
他的笑容更深了:瞧你,吓得像什么似的,老师,比起当你的驸马,我更喜欢你当我的皇后,而你,李青萝将终身背上昭蜀皇后的这个至高无上的名号老死深宫,老死深宫,听起来很残酷吧?
老师,你不是喜欢外面的世界么?你不是讨厌成为丑闻的女主角么?你不是害怕被困在深宫么?很不幸,你的喜欢变成了学生的不喜欢,你的不喜欢变成了学生的喜欢。
李青萝,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对你余情未了,其实,你离开时叫我如果可以就把你给忘了,当你说出这样的话后我就觉得你再也配不上我的惦记了,我以为要把你忘掉会很困难,其实,比我想象起来要容易的多,男人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男人也没有你们女人所想象中的那样长情,记性那么好,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有点为从前的婆婆妈妈汗颜,如今,我觉得我王父说对了,你自始自终只是我年少时的一场迷恋,随着成长随着阅历,随着更新更有趣的事物出现那种迷恋会褪色,然后,变成了一段年少轻狂。
青萝一字一句细细的听着,她注视着笙歌的眼睛,那眼神里装的不再是款款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嘲讽,还有狂傲。
青萝再次别开脸去,她的脸印在铜镜里,眼神茫然,表情苦涩!
半年后,我就会向全昭蜀的人昭告,你李青萝会成为我的皇后,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其实,我也不清楚,大约,是不甘心吧,李青萝是楼笙歌的一座没有征服高山,也是唯一一座没有征服的高山,你也知道,男人对唯一总是耿耿于怀的。
李青萝是楼笙歌一座没有征服的高山?这个笨男人!
老早以前,楼笙歌就已经征服了李青萝了。
笙歌的这些话让青萝觉得极累,她昂起了头,笑:小楼,在这个世间,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很巧,当你的皇后就是我不喜欢的事情。
笙歌挑了挑眉,手心不在焉的梳理着他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今日青萝被扣掉的玉佩:老师的话更让学生觉得热血沸腾了,你信么?老师,学生会把整个皇宫变成了让你插翅难飞的金丝笼的。
那日后,整个皇宫真的变成了一个困住她的金丝笼,绿竹绿珠被换走了,轩朱园的人都换了,她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
日子一点点的流逝着。
二月中旬,结在湖上的冰融化了,一族族的新绿布满了各种植物的枝头。
青萝想起了那片在凌霄阁后山的梅林,想起了那年笙歌带着自己,踏雪寻梅。
二月,正是梅开得最好的季节,青萝站在梅下久久的凝望着那开满枝头的缤纷的梅,微风吹过,枝头上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掉落了下来。
真好看啊!小楼!青萝笑了起来,然后,是怅然。
她都忘了她已经有很久没见到小楼了,她忘了那天夜里他们都说了一些让彼此伤心的话了。
梅姑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青萝只觉的一阵尴尬。
再往梅林的深处走过去。
在一株开得特别绚烂的梅下,青萝见到了乌玛丹枫,她背对着她在梅树下站着,红色的披肩上挂着不少掉落下来的花瓣,她微昂着头,一动也不动,像一幅静止的画,画面染着淡淡的悲伤。
有一瞬间,青萝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
乌玛丹枫不应该是静止的,她应该是跳跃的。
乌玛丹枫的背影让青萝觉得心里仿佛被灌上里莫名的悲伤。
丹枫!青萝轻轻的唤。
梅树下的人回过头来,在她回过头来的那一刻青萝觉得流动的光阴变得缓慢了起来,以致于她看见了她眸低盈盈浮动着的水光。
姐姐!她唤了一句,那水光如透明的珍珠滑落了下来。
乌玛丹枫怎么会流眼泪呢?乌玛丹枫说她和眼泪这个东西是前世的仇人,今生注定要老死不相往来的。
怎么啦?怎么啦?青萝慌张了起来,笨手笨脚的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她脸上那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珠。
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肩上,呜咽。
姐姐,我只是高兴,在这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我丹枫了。
姐姐,我以为小哥会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以为小哥的心里会一辈子的装着我一个人,原来不是,不是的。。
姐姐,小哥现在心里没有我了,他现在只喜欢那个叫初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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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四)
姐姐,小哥现在心里就只有那名叫初雪的女子。
乌玛丹枫在青萝的肩上说,声音带着轻微的隐忍:姐姐,从我嫁给小哥的那天起我阿爹就告诉我身为王的女人就要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我是明白的,也有心理准备的,但真正这一天到来我还是觉得难受。难受的我说不出话来了。
青萝手抱住了她,安静的任凭她在自己的肩上哭着。
许久,她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来,表情已经云淡风轻了,这高墙,这深宫真的把那个明朗莽撞的少女改变了。
姐姐!她淡淡的唤着淡淡的笑,刚刚那个悲伤的女子仿佛只是幻象。
青萝背过身去,望着开满枝头的梅,她害怕,害怕这样的乌玛丹枫,也不敢去面对。
丹枫,我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些年来发生了些什么,但。。但我想有一点没有变的是小楼会一直是你的小哥,那个愿意提供你任何帮助的小哥。
在背后,她浅浅的笑出了几声:姐姐也看出来了吧?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我不想要他的帮助啊,我只需要他爱我,以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真的以为他也是爱我的,他说过很喜欢很喜欢我的,那时的乌玛丹枫以为很喜欢很喜欢便是爱了,现在,我才明白了,很喜欢很喜欢并不代表爱!
这宫真的让乌玛丹枫成长了起来了。
青萝苦笑。
姐姐,也许,再过不久,这后宫就会多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叫初雪的妃子了。
初雪,这个名字青萝若有若无的曾经听说过,几天仿佛有一位宫女说过王上又去看初雪姑娘跳舞了,而且一看就是一宿,也不知道是看跳舞一宿了还是。。接下来她们没有说下去,只是捂着红红的脸就走了。
丹枫,不是还没有么?别胡思乱想了。回过头来,青萝拍掉了乌玛丹枫身上的落花。
不,没有,姐姐,你要是看到了那位初雪姑娘,你就不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了。倘若姐姐要是看到小哥在看着初雪姑娘跳舞时的神情你就不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了。
那位初雪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宫中的?青萝小声的问。
乌玛丹枫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也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缓缓的,她说着。
初雪生于东国,美丽无双,是东国最有名的舞者,有人说这初雪天生是属于歌舞的,据说她四岁在院子里跳舞时多嘴的鹦鹉们会安安静静的看着她跳舞,甚至于有一天骄傲的孔雀在看到她的舞蹈时把美丽的羽毛藏得结结实实的,她生于大富之家,集美貌,才艺,财富于一身,是东国所有男子的向往,在东国女舞者们都会跳长青”“长青在东国寓意为永不凋零,寓意着美好的爱情如常青树般的永不凋零。
那叫做长青的舞蹈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准备的,当碰见了心仪的男子,舞者们会献出出她们的长青
有东国的高僧预言,初雪会在她十六岁时第一次跳起了长青”210f760a89db30aa
那位僧人说对了,初雪真的在她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跳起了长青看那支舞是一名叫楼笙歌的昭蜀青年。
为了心上人,初雪进宫去,从宫里偷出了地形图,当那名昭蜀青年凯旋的时候他唯一带回昭蜀的是一名叫初雪的少女。
小哥回来后就给初雪建造了和她在东国时住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寝宫。乌玛丹枫垂着头,神情落寞:他把她藏得紧紧的,生怕谁会去伤害她似的。
姐姐,我相信这世间没有见到初雪那样的女子不会心动的男人。乌玛丹枫怔怔的说着。
这个时刻,青萝无言以对,很多时候她都对这位叫乌玛丹枫的女子总是无言以对。
风吹来卷起了漫天的梅雨。
真美啊!姐姐。乌玛丹枫痴痴的凝望着漫天的梅雨:姐姐也一定听说过这片梅林的故事了吧!从听说了这片梅林的故事后,我就有了信仰,在我死去后,小哥也会为我亲手种上整片整片的梅来怀念我。
很傻对不对?乌玛丹枫楚楚的笑着:姐姐,我就是靠着那个信仰才坚持下来的。
漫天的梅雨下,青萝不忍去看乌玛丹枫的脸。
那夜,青萝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初雪纷纷的天空下,有着绝世容颜的女子在跳着举世无双的舞蹈,一边看着的青年如痴如醉。
翌日,青萝对着铜镜发呆,问了问后面的梅姑,你知道那位叫初雪姑娘住在哪里么?
梅姑把青萝带到了宫的西北边的一处别院前,那别院全都是用木材搭建而成的,小巧而精致,和这巍巍的皇宫如此格格不入。
别院的门紧闭着,外面有几位站岗的卫士,他们看到了青萝和梅姑时用没有出鞘的长剑把她们阁在离别院的几十步之遥,梅姑拿起了手中的令牌给了那些卫士,那些卫士马上放下了剑恭恭敬敬的倒退到他们原来的地方。
看来,那些流传在角落的窃窃私语并不是空穴来风,王上藏着一位举世无双的美人,那位美人受尽了王上的呵护。
梅姑示意青萝可以进去了。
青萝迟疑了一下,手落在了门上,整座别院时有时无的散发着一种幽香,青萝嗅了嗅,那种应该来着于建造房子的木材,也只有上千年树龄的木材才会透露出这种幽香,千年的木材还不仅会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幽香,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居住还有益于身体。
闻着那股幽香,青萝觉得苦涩了起来。
打开门,是四四方方的庭院,庭院中种着矮矮经过特意修剪的松,松下有矮矮经过匠心独妙的小石墩,小石墩周围种了一些的花草,那些花草大都以兰花为主,几株不惧严寒的兰亭亭玉立长着花骨朵,四四方方院子中间有平平方方同样用木材建造的房子。
这是属于东国的典型建筑。
青萝站在房子外面,听见房子里有银铃般的笑声透过了描着金花的窗纸上传了出来,那笑声和挂在屋檐下的风铃相得益彰。
伸出手,青萝拉响了那挂在门中间的铃铛,很快的有声音传来,小枝,你去看看是不是是哥哥,如果是的话就叫他在那里等一会。
门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位长相可爱的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
她用不是很地道的昭蜀话问,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青萝发着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那少女问。
是啊?我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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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女的背后走来一位女子,脚步轻盈,她还在疏离着鬓角上的发。
不是哥哥啊!她停下,眉宇从期盼变成了怅然。
这应该是盛传的举世无双的初雪姑娘吧?她穿着白色衣领镶着狐毛的衣裳,天窗的光打在了她的身上,肌肤胜雪,宛如一个瓷娃娃,倒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艳丽无双,可她恰恰是集世间男子们对于梦中之人的全部念想。
很多的男子,在心里总会若有若无的住着那么一抹模糊的倩影,具体长什么样也不大清楚,但她的身上一定会混合着纯真与柔媚。
那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模样甜美,可她的眼眸里却有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柔媚,这样的女子让青萝想起了一种猫科动物,那种动物叫狸猫,有猫的慵懒纯真也有狸的柔媚多情,很多人会为它着迷,会荡尽千金把它养在家里。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问了和少女一模一样的话,不过,她的昭蜀话说得极好,咬字清晰。
青萝没有回答,她们也没有问,气氛有些沉闷,她在屋外,她们在屋里,屋檐下的风铃随着二月的初生的春风响个不停。
你就是初雪?过了一会,青萝打破了沉默。
嗯,我是初雪。她点了点头,微笑,显出了良好的教养。
青萝点了点头,转过身,走下了台阶。
这位小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踏出了房门,站着了屋檐下。
青萝回过头,眯起了双眼。
立在屋檐下的如白玉般无暇的女子,木质带着异域风情的建筑,风铃的声响,郁郁葱葱的松枝,这样的画面绝美得使天空失去了颜色。a8ecbabae151abacba7dbde04f761c37
倘若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画面跳舞,倘若这样的女子一边跳着曼妙的舞步一边用柔媚的眼眸愀你,那一定是倾城之色了。
所以一直很自信的乌玛丹枫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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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看到了那位初雪姑娘,你就不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了,倘若姐姐要是看到小哥在看着初雪姑娘跳舞时的神情你就不会觉得我在胡思乱想了。
怎么,青萝苦笑,她也好像胡思乱想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初雪姑娘还在执着她的问题。
青萝笑了笑,指了指院子:我是路过的,因为在外面瞧着这房子漂亮,我就进来了。
可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害怕我会遇到危险外面哥哥可是派来不少的人把守着呢!她说到这里语气甜腻了起来。
小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穷紧张起来,哥哥?在东国据说一般女孩子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都会称自己的情人为哥哥。
青萝的手指移到了天空:哦。。我是怎么进来的啊?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仙子,我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你信么?
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真是可爱温柔的姑娘,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一定很舒服吧,就像这二月拂面的春风。
那么,仙女小结,你想不想到里面去看看呢?里面可是更漂亮的!还有好吃的东国的糕点。主人发出了善意的邀请。
里面更漂亮啊!还有好吃的东国糕点啊!
青萝摇了摇头,她不想,不,是不敢进去。
怕的是要是里面太漂亮了,她会心痛。
这不是很漂亮的院子已经让她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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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五)
三月中旬,昭蜀举行了阅兵,这是新君的第一次阅兵,因此,皇宫也打开了正中门开放了一部分民众前来观看。
在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片的繁忙之中,唯有轩朱园依然故我,冷冷清清,没有绿竹没完没了的刮燥之声也没有绿珠那恨铁又恼又腻恨铁不成钢的叱呵声,没有小许铭童稚的声音,没有绿竹那小流鼻虫拿着小小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
青萝如往常一般趴在了窗台上,最近她连书也看不下去了,房间静悄悄的,一种空洞洞的静寂。
门被推开了,从来人的脚步声青萝就知道是谁。
李先生,要不要去看阅兵仪式?梅姑的声音保持着她一贯的风格,不大不小。
青萝头也没有回,嘲讽着:怎么?就不怕我趁人多的时候出宫去?
梅姑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讲:李先生,想不想去?毕竟这是殿下第一次阅兵,很有意义的。
很多时候这位老宫女在笙歌成为昭蜀的王时还用殿下来称呼他,就像她总是忘了他现在的身份,就像在心里他还是她的小楼。
而不是那个金銮殿高高在上的帝王。
属于小楼的第一次壮志雄心发生在阅兵台,他说幼年时他站在阅兵台上昂望着他的王父,期盼着有一天成为他的样子。
梅姑领着青萝来到一处离阅兵台较为靠近的地方。
阅兵场面宏大,清一色服装的士兵,手中拿着红缨枪,阅兵台上战鼓雷动,东南方有人吹起了长号,那声长号落下,台下的士兵仿佛跪倒在地。
正中央的看台上,笙歌身穿银色铠甲的缓缓的走出,在一片山呼万岁中手持锤子击响了最大的那一面鼓。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小楼啊!
银白色的铠甲把他衬得有如王者,他的击鼓动作快如疾风,慷慨激昂,风撩起了他系着肩上坎肩的红色飘带,站在那里,宛如一副英雄画卷。
李先生,殿下终于走上了阅兵台了!看着觉得神奇吧?从前那么点的小豆丁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般英姿飒爽的。梅姑站在青萝的左边,喃喃的说着,语气自豪,眼里泛着泪光。
嗯!青萝眯起了眼,也许受了梅姑的影响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她的手去握住了梅姑的手,那是一双已经不再年轻的手就像那已经不再年轻的容颜。
这位已到中年的宫女,把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都献给了宫,献给了在阅兵台上英姿飒爽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时候,在很多的宫女嫁人的嫁人回乡下的回乡时她留下来,她说想亲眼看着殿下一步步的成长。
现在,那个昔日的稚儿迎来了最好的年华,而属于那名深宫里的老宫女的好年华已经一去不复还了。
阅兵台上的笙歌停下了击鼓,他站在高台缓缓的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青萝这边,很快的有别开过去。
梅姑,青萝怔怔的望着阅兵台:小楼,他。他这些年来过的快乐么?
梅姑反握住青萝的手:这个,需要李先生自己去发现!
四月初,皇宫举行了游园会。
游园会的第二天,那位在宫中盛传已久的东国美人终于在这天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许多人惊呼,此女子的名字取得好,她天她一袭白色的夏装,站在年轻英俊的王的身边,小鸟依人,宛如落在天空里纷纷扬扬的初雪。
游园会的第二天,青萝也来了,她是来见闰月的孩子的,那天,华灯初上,闰月抱着粉妆玉琢的孩子站在灯下,似笑非笑。
闰月现在是大闽,而他的孩子叫小闽,小闽是一个差不多四岁的小男孩,爱笑,很得闰月那些部下的欢喜,他还没有取名字的时候,大家都小闽”“小闽这般的叫着他,渐渐的小闽的父亲就成了大闽了。
那孩子一见到青萝就裂开了嘴,在自己父亲的教导下咬字清晰。
姨,你真是我父亲的仙子朋友么?
青萝哑然失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谁知,她揑完了这边那孩子竟然把另一边凑过来了,这下,青萝几乎要把那个可爱的孩子占为己有了。
伸出手,那鬼灵精马上扑过来了,粉嘟嘟的手马上勾住了青萝的脖子,那还留着口水的嘴马上的在青萝的脸上落下了。
青萝愁眉苦脸:糟糕,闰月,你孩子的初吻没了。
闽闰月摇了摇头:你放心,这个孩子的初吻老早就没了?
姨,初吻是什么?孩子睁大着眼睛扑闪扑闪的,万分好奇的样子。
青萝刚想在逗逗他,闽闰月已经拉着她退到了一边,然后,弯下腰,行君臣礼:王上!
青萝抱着孩子,笑容凝结在嘴边。
笙歌穿着象牙色的长袍,墨绿色的束腰腰带,和腰带同色的玉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身边有肌肤胜雪的美人。
美人有着和她容颜同样美丽的名字----初雪。
笙歌淡淡的应了一句,倒是那初雪美人仿佛见到什么心头好似的,她来到了青萝的面前,笑得如出水芙蓉:仙子小结,又见到你了。
她指了指小闽: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然后再笑:是你从天庭里带回来得么?
青萝尴尬的抿了抿嘴,看了一眼笙歌,他的表情淡淡的。
那小闽咯咯的笑了起来:爹爹没有骗我,姨真的是仙子。
青萝让出了一步,垂下了头。
等那群人走远了,青萝才收回她的目光,回过头来,闰月正带着些许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青萝勉强的勾了勾嘴:走吧,闰月。
走了几步,听到了低沉的嗓音在哼唱着昭蜀不是很有名的但却是青萝极喜欢听的民谣《采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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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蜀有江,江上有水,水流入河,河水入湖,湖上有莲,莲上有舟,舟上有二八少女,唱着歌,采着莲,哟,哟。。。。
青萝最喜欢的是闰月在唱《采莲调》时的那被拉得十分缠绵的哟,常常是百听不厌,有时候是听着听着就陷入了梦乡,有时候是听着听着就想喝酒,有月光的时候更会乱舞一通,常常把闽闰月逗的歌不成歌。
据闰月所讲李青萝的舞和楼笙歌的歌一样,让人不敢恭维。
而那位初雪姑娘据说舞跳得极好,据说年轻的君王常常一看就是一宿。6
真好啊!闰月的歌声还是那么的好听。青萝把脸埋在了小闽小小的肩上,听着闰月唱着歌。
过了一会,小闽小小的手摸青萝的脸:姨,你们仙子也有不开心的事情么?你们仙子也喜欢不开心的时候哭鼻子么?
青萝抹了脸一把:大闽,告诉你的小闽,我没有哭鼻子,是他看错了了。
闽闰月一把从青萝的怀里抱过了小闽,笑嘻嘻的:小闽啊!是你这小子太重了,仙子抱着抱着就抱不动了,所以,就哭了。
小闽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声的说:爹爹,那。。我以后不出酥糖了。
那夜,闽闰月送青萝回到轩朱园,站在门前,他说,阿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那首《采莲调》闽闰月只唱给李青萝一个人听。
四月末,皇城贴出了征兵告示,这似乎在昭示着又有战事。
近年来,昭蜀战无不胜,这让昭蜀的民众的心理极度膨胀,昭蜀的年轻人更是以能进昭蜀军队为荣,在征兵贴出期间纷纷得到了民众的热烈反应,大家都在猜测,下一个倒霉蛋是那个国家。
四月的最后一天,答案揭晓了,昭蜀的下一个想并吞的是南国。
第一时间,青萝在小姜的帮助下闯进了正大殿的议事厅里。
议事厅里笙歌正在和兵部大臣们还有以赵穆为首的一众谋士正在对着巨大的南国地图指指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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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0-2014 10: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也被圈上了圆圈,那个圆圈刺疼了青萝的眼睛。a
青萝曾经在南国呆过一年,她住的那个小镇叫白鹭镇,百分之四十的地方都是湿地,每年都会有成群结队的白鹭到哪里栖息,产卵,因此别名白鹭镇。
她在哪里还收了一个叫小铁蛋的徒弟。
白鹭镇是小铁蛋的故乡,小铁蛋说要在那里娶妻生子,小铁蛋说老了要带他的孙儿去看白鹭,小铁蛋的父亲说死了的时候要把自己的骨头磨成粉末献给白鹭镇的水,去养水里的鱼儿。
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会让那些习惯了安居乐业的人的心灵添上什么?。
因为自己的突然闯入,那些人呆呆的,笙歌的脸已然染上了戾气。
手一指,青萝一字一句:你们全都出去,楼笙歌留下。
显然,青萝的话让那些人有点懵,第一个意识是哪来的疯女人,还是赵穆拉了拉那些人的手,小声的说,她是李先生,王上的师长,那些人才看了笙歌一眼,讪然的一一离开。
慕容来到了青萝的面前,停下,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劝劝他,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向南国出兵。
偌大的议事厅里,只剩下了笙歌和青萝。
他的脸有阴霾,眼睛依然迷人,只是,青萝再也无法从那深潭般的眼睛读出了属于他的心情。
小楼。青萝涩涩的唤着。
她有多久没有唤过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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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时(六)
那声小楼后青萝沉默着,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停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微昂着头看他。
老师,你刚才私自闯入,还直呼昭蜀的王的名字,你可知道这样已经是罪了?他冷冷的说着。
青萝走到了极大的南国地图面前,手指着白鹭镇:小楼,离开昭蜀的那一年,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叫做白鹭镇,风景秀美,那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善良,在南国,到处都是这样的小镇,南国人已经远离战争好几百年了,那里的人们已经忘却了战争的模样,南国的王每年都会来昭蜀进贡不是因为胆小怕事,而是希望他的子民世世代代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希望他的子子孙孙都在那样美好的地方蔓衍生息。
小楼,不要对那样的地方发动战争,南国对昭蜀不存在任何威胁!
笙歌凉凉的笑了起来,抱着胳膊:老师,听你这样说我更有兴趣了,那样的地方要是归昭蜀所管岂不是更好,到时,我就在那里建一处别院,等你成了我的皇后的时候我们偶尔就到那里去住住。
青萝拉住了笙歌的衣袖,语气已经带着浓浓的恳求了:小楼,你听我说,南国人热爱自己的祖国,尽管他们远离战争已久,但对于外来的侵略者他们会誓死反抗,捍卫自己的家园,到时势必会血流成河。
现在,昭蜀已经是无与伦比的存在了,我,不想你染上了杀戮,小楼,就当我求你行么?
你求我?笙歌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李青萝,现在,我要你看清楚一件事,你现在玩的这些伎俩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作用了,因为,就算你李青萝还是从前的李青萝,可楼笙歌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把你捧在心尖尖的那个傻孩子了,李青萝,现在还对我来玩这一套已经没有用了。
是么?那么,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是在对你玩手段了。青萝昂着头问他。
笙歌别开脸去,只是微微的眯起眼看着挂在议事厅南面的窗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那看似极简单童稚娃娃和这个布置严谨的议事厅有些格格不入。
晴天娃娃来源自于东国,在东国人们一般会在自家的屋檐下挂着晴天娃娃以此来祈求天日日晴。
最近,自从君王带着那位东国美人参加了游园会后,整个皇城里为他们王的第二位妃子进行倒计时,整个昭蜀都在盛传来自东国的初雪姑娘的美貌和才艺。
青萝呼出了一口气:那么,敬爱的王上,您要以什么之名发动这场战争?
笙歌挑了挑眉头,笑得张扬放肆:以什么之名?果然是女流之辈,老师,学生我脑袋瓜子好使的很,只要它认真的转一圈就可以想出一百个理由,那些理由个个都叫莫须有,老师,政治上的事情我是你老师。
还有,老师,你问错了问题,你应该关心的是这场战争的目的,说起来和老师你还有些关联呢!老师,我来教你政治的第一课,政治上最常被用到的叫转移焦点,千百年来这招是用起来是屡试不爽,为什么会叫做转移焦点呢,老师,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那时,我说半年后会向全昭蜀的人宣布我的皇后叫李青萝,六月,我会对外宣布向南国发兵的同时也会宣布我的皇后人选,到时,老师,你说人们会关心战事还是关心后位的人选。
老师,学生是在为我们的未来铺平道路。
此时此刻,青萝觉得荒谬之极,毛骨悚然之极,一场战争竟来自于如此荒谬的目的,转移焦点?
笙歌还是一味的笑着,笑得青萝心里极难受,伸出了手去捂住了他的嘴:小楼,请别这样做,现在,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事情顺着你的意愿走下去,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小楼,后悔会像毒药一般的吞没你的心灵,让你看不到阳光的灿烂,闻不到花朵的芬芳的。
笙歌一点点的拿走了青萝的手,一字一字的说着:李青萝,从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求你不要走的时候我已经看不见阳光的灿烂,闻不到花朵的芬芳了。
老师,我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你知道被信任的人背弃的滋味么?你离开的那天,我在码头上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我以为你一定会回来,流着眼泪唤着小楼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你不走了,可没有,于是,你的小楼没有了,就这样没有了。
青萝深深的望着笙歌,仿佛要望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的眸光中映着自己的模样:小楼,在这个人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幸运可以随心所欲的。
笙歌漠然的看着她,神情陌生。
青萝无力的垂下手,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在走出门槛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背后响了起来。
整个五月,整个皇城都在为出征南国做准备,操练军队,购置马匹,征收粮草,昭蜀人无不翘首以盼,代表昭蜀征战的号角声响彻天下。
五月末,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直住在昭蜀最大的万川山的诺伊族的族人下山带走了国师家刚刚年满四周岁的小侄子小闽,以此来和昭蜀谈条件。
诺伊族是外来人口,他们的国家在一百多年前被昭蜀并吞,当时昭蜀的王对诺伊族的一些人进行了招安,把昭蜀最大的山规划给了他们居住,一百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可因为诺伊族的老族长在三天前去世,老族长一直钦慕闽国师,临死前有遗言,希望闽国师可以到他的坟墓上为他做一场法事,还有希望昭蜀归还当初昭蜀人从他们诺伊族夺取的经书,让代表着诺伊族人灵魂的真经物归原主。
诺伊族人带走仅四岁的稚儿以此来当筹码来交换条件让昭蜀人勃然大怒,昭蜀的老百姓纷纷大骂诺伊族人。
现在,摆着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围剿诺伊族,可这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困难,第一,万川上是昭蜀最大的山且地形复杂,守易攻难。第二,诺伊族人长期以捕猎为生,个个身强力壮,在加上他们擅长制造机关陷阱恐怕要在那么大的山追捕他们并不容易,到头来反而自身会落个筋疲力尽,第三,他们有小闽作为人质要是惹恼了他们恐怕落得了一个被撕票的下场。
小闽是闽家的血脉又是慕容家的外孙,这事件的发生无疑是在昭蜀丢下了一枚不小的炸弹,一时之间,朝廷分成了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停,一派主张围剿,一派主张答应诺伊族人的条件。
最后,昭蜀的新君拍板落定,带着巧舌如簧的说客到诺伊山去,闽国师可以为诺伊族人念经超度,但要归还诺伊族的经文想都不要想。
刚刚登基的新君岂能容忍有人挑战他的权力。
那说客三天后回来回报,诺伊族人不仅没有买新君的面子还当众把那名说客的头发都给剃光了。
在昭蜀,头发是代表着一个男人的荣辱,这下,新君勃然大怒,决定派兵围剿。
派兵围剿,这意味着小闽凶多吉少。
在派兵围剿诺伊族的前夕,有一位客人来到了轩朱园,她摘掉了斗缝,露出了姣好的面容,那是已嫁为的慕容雪。
她跪倒在青萝的面前,此时青萝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
救他,我知道李先生有这个本事。她殷殷切切,声泪俱下。
青萝笑的极苦涩。
夜幕渐临,青萝在初雪漂亮的别院里找到了笙歌。
初雪还真说对了,那别院里面的房子还真漂亮,而笙歌在那漂亮的房子了半靠在卧具上,眉目舒展,目光迷离的看着正在跳舞的女子。
而美人初雪正在跳着那堪称独步天下的舞蹈-----鹤舞。
红艳艳的嘴唇,赤着脚,脚上的指甲上涂着黑色的颜料,白色麻纱衣裙,红,黑,白她把这世间最为鲜明的颜色都收集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鹤是深情的动物。
鹤舞----传说是一只死了伴侣的鹤在殉情时在悬崖上留下的最后的舞蹈,充满了绝望还有对死去伴侣的眷恋。
二师父说这是一种最难以驾驭的舞蹈。
青萝曾经在某个沾满露珠的清晨看着二师父跳起了鹤舞,看着看着泪水就掉落了下来。
初雪的鹤舞跳得和二师傅不相上下,可青萝只是静静的看着,透过跳舞的人去看那醉心于舞者的舞蹈的另一个人。
乌玛丹枫说,要是你看到了小哥在看初雪跳舞时的模样就不会觉得我胡思乱想了。
青萝想,乌玛丹枫说的有些对。
那名叫小枝的少女在一边吹着短笛,笛声越来越高昂,最后,宛如要冲破云端,在那最后的笛声中,初雪一个旋转跳跃,一个卧趴。fc8001f834f6a5f0561080d134d53d29
卧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乌黑的发丝在她做那个旋转动作时全掉落了下来,它们落在雪白的衣裙上,白的如雪,黑的如墨。
真是一位天生的舞者,她仿佛一下子把看舞的人拉到了那带着浓浓悲剧色彩的悬崖上去了,据说,殉情的鹤弄伤了自己的翅膀最后是从悬崖冲下去而死的。
没有掌声,一边的几位乐师们放下了自己的乐器,怔怔的看着中央的人,有身穿青色衣裳的男子从他的座位上缓缓的走出,一步步的来到舞者的身边,温柔的为她梳理黑色发丝,如男性的鹤在为女性的鹤在梳理着它的羽毛。
终于,泪水从青萝的眼眶中掉落了下来,真是的,每次看鹤舞的时候都会掉泪。
灯火终于重新变得辉煌了起来,那些人有些讶异的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青萝背过身去,擦拭去了眼泪,来到他面前,也许应该说是他们,此时,初雪软软的靠在了笙歌的怀里。
小楼,我有话对你说。青萝找回自己平静的声线。
笙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初雪的肩,初雪乖巧的和一众的乐师退了下去,在快看不见的时候她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他。
偌大的空间里,光在流动着,把两个人各自的神情照得晦涩难明。
老师,我来猜猜,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是为了那个叫做小闽的孩子么?他还是那种冷漠略带嘲讽的语气。
我希望你一根头发也没有少的把他带回来。青萝如是说:小楼,就当我求你了。
他带着一个薄凉的笑,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然后摇了摇头,径自转身向门口走去。
对着他的背影,青萝一字一句:如果我说小闽是你的孩子呢?
如果我说小闽是你的孩子呢?这句话成功的让笙歌的脚步停住
爱有天意时(一)
那是一个令青萝完全陌生的背影,狠绝,冷漠!
青萝手紧紧的抓着衣服,咬了咬牙。
如果我说小闽是你说孩子呢?青萝说着。
他的肩膀抖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抑制不住的笑着,还是没有回头,声音薄凉:李青萝,你为了救闽闰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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