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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亮 (守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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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05 09: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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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看过,但看起来不错哦!!
哪里买得到呀??popular or kinokuniy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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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3-2005 07: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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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3-2005 0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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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哦!
谢谢你!我到popular找找看.
你把读后感写出来看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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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3-2005 1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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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本书。。
什么是蓝月亮?
蓝月亮的出现,
就是重生与死亡的交叉点。。
买下这本书是很偶然地逛大众的时候发现的。。
因为那时自己的梦里也曾出现一只蓝色的大鲸鱼。。
买下,看过之后。。
就深深地喜欢上了。。
此书是描述一个女生在死里逃生后,
发现自己被现实的社会否决了,
也发现自己似乎融入不进社会。
就在那次意外时,她看见了一只大鲸鱼。
鲸鱼每次的出现似乎都带给她某些讯息,
她就这么和鲸鱼沟通起来,
故事就这么展开了。
个人觉得值得一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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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3-2005 11: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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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籍 簡 介
藍月亮-----鯨豚美少女的首度出航。
藍月亮,是藍色的月亮嗎?不,它是一種天文現象,象徵著一個生命的開始重生迴光返照。
天文學的解釋是同一個月裡有第二次的圓月,藍月亮則是第二個月亮的名稱,傳說中當藍月亮迎著潮汐而來,翻騰的海水就要開始蛻變……,想要重獲得新生的想要死亡的,都會聚集於此時,伺機而動。
書 籍 詳 介
她,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孩。工作時認真投入,深受上司喜愛,可是在一場工作意外,她的人生有了全新的改變。開始回憶起被遺棄的童年,豪華的別墅裏,安靜的父親,死去的母親,還有自己孤獨的人生。
常常在最危險的時候,她看到了大翅鯨,鯨好像是來保護她的,鯨也帶來了一個男子,男子說我就是前來保護你的。這一段與鯨魚的美麗邂逅,交織著女孩的成長歷程。
全新感覺的愛情小說。
作 者 介 紹
作者簡介:23歲,鯨魚座。網齡一歲多,還是不太會使用bbs,只會貼文章或簡易功能,其他全靠網友幫忙。喜歡穿白色的衣裳,半夜寫稿,到7-11買茶葉蛋當宵夜,工讀生不敢收錢。在海邊照顧擱淺鯨豚,值大夜班時,會被誤認是……, 因此夜間活動非常安全。曾於網路上連載〈藍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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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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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集
藍月亮不是一種閃耀著藍色光芒的月亮,
她是一種天文現象,象徵著一個生命的開始重生迴光返照。
天文學對她的解釋是同一個月裡有第二次的圓月,
藍月亮則是第二個月亮的名稱,傳說中當藍月亮迎著潮汐而來,
翻騰的海水就要開始蛻變……,想要重獲得新生的想要死亡的,
都會聚集於此時,伺機而動。
我的一個鯨魚朋友曾如此鄭重的告誡我……。
* * * *
「叮咚!」
一聲清脆的響音在旱晨裡顯得特別尖銳,
我熟睡的雙眼反彈式地立即睜開,職業性的跳下床,
完全毫不遲疑直奔衣櫥,就在展開衣櫥扇門的那一刻,
我楞了一楞,停住動作。
「不對!這不是我的BBC和大哥大聲音!」
迅速的翻開皮包後,查看裡面所有的通訊儀器,一陣混亂後,
我虛脫般的喘出一口氣,頓坐在床邊。
「沒有!沒有漏掉任何新聞!」喃喃地自語著。
略為清醒些後,我不得不又繼續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手梳著蓬亂不堪的長髮,恍惚的眼神慢慢往手錶看去,
天哪!才五點啊!一點半才收工回家,現在就被吵起來,
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
「叮………咚」門鈴第二次的響音就顯得怯生生的。
門鈴!不會是他吧!
急急忙忙跑下樓,心想十之八九應該沒錯,除了這個傢伙以外,
全世界大概沒人敢在清晨五點多吵醒我了!
一打開大門果然沒料錯,正是─送報生,一副無辜的模樣,
雙手捧著四份日報、二份早報低著頭遞給我,彷彿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見著此狀我能說什麼呢,誰叫他是送報生,天職就是送報,
按鈴也是職責所在,要怪就要怪總編硬是定下這麼多份報紙,
結果信箱的孔太小塞不下,自己卻跟著倒霉。
但是,不是沒有提醒過他,報紙塞不下放在門口就行了,
犯不著晨光微曦就急著叫人起床吧!好歹大家也算同行都是新聞工作者,
只不過是一個寫新聞、一個送新聞罷了!何必自相殘殺擾人清夢呢?
抱怨歸抱怨,倒也沒真的發過這個小男孩的脾氣,
說不出為什麼不曾動怒,只是覺得他如此盡忠職守地送報,
重視自己所託訂的報紙,不嫌麻煩的按鈴,
比起其他送報生確實來得有責任感。
「嗯!……」我搔著頭不知該如何開頭,叫送報生太沒禮貌,
叫小弟又太倚老賣老了,更何況對方頭帶棒球帽還壓得低低的,
叫人很難判斷年齡大小。
「嗯!……先生…謝謝你…呃…是這樣的…因為我一向很晚睡,
如果你早上來的時侯,沒有特別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按電鈴,
報紙塞不下放在門口就行了,我……想睡晚……一點」
呃!一楞。
我悄悄用餘光瞄了一眼瘦骨嶙峋的送報生,發現他一動也不動,
正像極了聽訓的小媳婦,自己便成經典欺壓善良的惡婆婆了。
啞然失笑,其實這也沒什麼,自己也未免太囉嗦了吧,
竟為這點小事責怪起一個送報生,大家都是討生活,自然各有衷情。
連忙改口,「嗯!沒關係啦!沒睡飽所以囉嗦了點…。」
「嗯,我知道的,我不是存心要吵醒妳的,因為下雨了……,
我怕放在走廊上淋濕了。」送報生解釋著,聲音雖微弱極小,
但理直且氣壯。
「哦!」恍然大悟,抬起頭望著天空。
原來如此啊!差點錯怪人家,天上下這麼大的雨,
自己卻半點神經都沒發見。
趕緊把報紙接過來,笑盈盈的連聲道謝,
這時他才很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領情。
「那我先離開!打擾了!」說完收拾了背袋,就又忙著送報去。
我慵懶的斜靠在門邊淺笑了起來,搖搖頭收起報紙,關上大門,
望著手上一疊報紙,取笑似的對自己說。「喂!又是新的一天囉!」
* * * *
「喂,小山哪!」
「我要的資料呢?什麼?你大聲一點…“撕”掉了?
什麼啦!你說清楚,不會吧!淋濕了!」我有點笑不出來。
「你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以資料弄濕了!那上面寫的數據還看得出來嗎?
什麼…勉勉強強,這算哪門子的答案哪!」
「好了,好了,那你先回來再說了,畫面有拍到嗎?
OK!等你的好消息了,再二個鐘頭就截稿了,快點啊!好,拜拜。」
才剛掛掉外線電話,內線電話就跟著響起來,「嘟…嘟…嘟」
「喂,主編哪,哦!好,」
「主編您找我嗎?」
「京大記者妳看看妳的新聞!」梁漢一副不勝其擾的模樣,
張開昨天日報,指著裡面的一則新聞,托著下巴問著。
「怎麼了?」我好氣沒氣,懶洋洋的答著。
「廠商又打電話來抗議了!妳幫幫忙,能不能寫娓婉點,
好歹人家也買了好幾個版面做廣告,老是寫他們的負面新聞,
我們很難向人家交代。」
「是囉!今天的新聞就沒提呀!」
「昨天是沒法子,每家報社都有這條新聞,
我們總不能做唯一漏新聞的獨家報社吧!」
我擺出你無辜我比你更無辜的表情。
「是哦!是哦!妳賺稿費,我背黑鍋哦!」梁漢吸了口煙。
他把手上報紙慢條斯理的一張一張摺好,另外將桌上其他文稿打開,
戴上老花眼鏡不經意的提起。
「不過除了這件事以外,多注意妳的新聞內容,
讀者還需要更深入的探討,光敘述事件還不能算得上稱報導新聞,
妳還嫩。一定要再用心點,多看別人的文章進步才會比較快。」
梁漢一本正經的說。
「嗯,謝謝總編。」
我心縮了一下,下意識把胸口抱著的稿紙抱得更緊,望著梁漢點點頭。
原來總編要自己每天看六份報紙不是鬧著玩的,不但看要新聞還要
練報導,幹記者可不好當。
「嘟,京翎三線電話。」從電話播音器傳來總機小姐的聲音。
「好了就這樣了,快截稿了先去忙吧!」
「好。」
轉身出去後,立刻接起電話。
「喂,我是京翎。」
「小山又怎麼樣了?」我伸了一下腰。
「真的!」急忙把話筒湊緊耳朵,仔細的聽著。
「中華一路448號,美琳飯店10樓。好,好,我馬上到。」
我抓起皮包,頭也不回的直向外衝,迅速的鑽進電梯,
順手再拿出行動電話撥給小山。
「喂,小山,我是京翎。正往你的方向去,現在你把詳細情形,
從頭至尾完整的告訴我。」
電梯由上往下降,宛如鵬鳥淩空躍下,一個轉身,我紮好長髮,
聽完小山述敘完該事件的情節。電梯一開立即大步跨去,
直接進入採訪机動狀況,半刻點時間也沒敢擔誤。
待續………
[ Last edited by 梦昕 on 21-3-2005 at 07:46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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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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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2集
一般來說,
不論是電視媒体或是報社雜誌通常都是編排兩人為一個小組,
一人為專職寫文字,另一人則負責拍取畫面,
兩人各稱為文字記者、攝影記者,由兩者共同合作搭。
報導出一則完整的新聞,傳送到各地讓讀者收到最新的消息。
例如我與小山就是擔任這兩種職務,我專門負責採訪編輯,
寫出文字告訴讀者最新新聞,小山則要搭配文字記者的文章,
拍攝畫面讓讀者更快瞭解事件。
我們兩人是工作崗上同進同退的好伙伴,偶爾兩人也會分開工作,
增加工作效率,一人在報社整理文稿準備當天新聞發佈,
一人在外捕捉新聞照片,注意馬路消息。
現在負責馬路消息的小山有了新八卦,自然立刻通知我前往採訪,
只要彼此合作得宜,薪水袋自然也會跟著變化,要是運氣又正旺,
搶到了獨家,那就真的算得上是做夢也會笑了!
* * * *
到了現場我先四處打探,果然發現美琳飯店的大門有異,
雖然客人進進出出看似正常,但是仔細再看,
不難察覺飯店守衛變多了,由原本的一人增加到四人,
並且對進出人員加以盤問。
「看樣子,小山的消息應該錯不了!」心想。
「又有大人物蒞臨美琳飯店囉!」
看來這場面亮記者証一定更加行不通吧!我暗自伸伸舌頭。
「混進去好了。」
躊躇著,手機又響了。
「喂?」
「小山,我該到哪會合?」
「京翎我在櫃檯放了鑰匙……嘟…。」
「什麼?」
「又來了,
每次緊要關頭小山那支世界超爛電話就依情況緊急性成正比當機。」
早該換一隻了吧!沒法子了只好見機行事了。
清了清喉嚨走向美琳大門,進了門,乘機瞄了一旁的警衛,
絲毫沒留意到自己,只是機械式地梭巡來往的人,十分制式化。
走到櫃檯。「對不起,我來取鑰匙。」
一個身穿墨綠色的女性主管走過來,笑笑的說。
「嗯,好的。請稍後。」
取出了鑰匙,主管交給我時,投來一個ok的眼神,
我見了暗號也頷首報以一個沒問題的笑容。
唉!沒小山這個外交官可真不行,
如果沒了他自己可能隨時得退出媒體吧!呵呵!
「您要的在這。請多多指教」主管深深一鞠躬,一如往常。
不知道小山又和這有什麼勾結了,想來以後他不當攝影師,
也絕不怕失業啦!說起他,我常不自覺得好笑,老是油腔滑調,
沒一刻正經的。辨起事來老是迷糊的很,
共事一組就常為他的脫線嚇得滿身冷汗。
不過,卻也折服著,他對朋友的義氣,堪算少有。
新人身份的自己就是受到他多方協助,才能今日讓主編企重,
否則光有衝勁,沒有前輩指引帶路,恐怕得跌上一陣子。
看了鑰匙上的牌子,哦!4-7呀,4樓7號房,
那大概小山已把攝影器材先搬到那準備了吧!
這個場合料想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扛著器材亂跑!上次採訪時,
還被示威群眾敲破一個鏡頭,賠慘了,沒有不記得教訓的道理吧!
往7號房間走去,特別留意著有週圍環境,
但內部正常除了門口看起來怪怪的,倒沒有什麼情況。
「咦!」
器材果然放在這,可小山呢?看了一下房間,出聲喚著。
「喂!小山!」
「你在?」
我索性坐了下來,再撥電話給小山,打了幾次都在通話中,
心中煩悶,在房裡邊打邊踱步著…。
小山說有政治人物聚集在這,這和新部長上任有關嗎?
又是一場大風吹的政治遊戲嗎?我的新標題應該下〞秘密集會飯店,
政壇風雲起嗎?〞
心裡不禁又想起昨些日子的混亂,
台灣除了颱風與地震還有史上最可怕的貪污吧!
三不五時還會冒出個殺人魔王和記者玩SNG的連線遊戲,
可笑的是大家還急著搶,搶贏的當主播……
唉!
到底通不通呀!
「嘟!嗶!」手機傳來的聲音
「唉呀!留言!」
「搞了半天,我們倆個在互打呀!難怪通話中」我播了號碼,
留言傳來小山急促的聲音。
「京翎器材我放在4─7了,小型密錄器我帶走了,
我在2F大廳附近,我想這個新聞將會很嚴重……,
不一定能播,所以不必知會別台了!
……我看到我國高官和大陸人士在聚會……應該說是…談判吧!」
「反正他們好像吵起來了,大陸人很生氣,我走不開,
妳帶相機下來就好,不必背器材,用不到,能搶到多少新聞算多少。
對了!如果我沒猜錯我們這個高官幹的這檔事,絕對有問題!
妳來了就快下來好了。」
「什麼?怎麼回事?」
* * * *
取出相機,我把身上的皮包取下,只將相機貼身帶著。
到了二F大廳,瞧見了小山正打扮成服務生推著小車送菜,
我先靜靜的坐了下來,果然不久小山推著車來,
一邊送菜一邊低聲說:「在東區包廂,吵起了!」
「哇塞,什麼新聞呀!你搞成這樣。」
我瞪大眼,吃驚的打斷他的話。
「魏生明呀!選舉又到了,好像是在談政治獻金的問題。」
「呃?他不是才當選立法委員!政治獻金給誰呀!。」
「不知道,我還在觀察。」
「怎回事還扯上大陸官員呢?吵什麼?」
「別說了,我不久留了,相機給我,
密錄器放在門口邊的花盆你去拿,找機會錄。」
我瞄了一下四週,順從的點點頭。
非例假日的美琳港式飲茶廣園廳,人少得可憐,
一個服務生和一個女客人交頭接耳,實在太醒目了。
只好低著頭,夾起燒賣順勢送置口邊輕聲說。「小山,小心點」
「哦!」小山應了一下,便推著車走了
我則略為吃了一會,錯開離去的時間,就到櫃台前結帳。
「門口邊花盆?哪個門?」忽然想起這個提示,不清不楚的,
叫人上哪找。
「真是的,自己也忘了問!」心裡嘀咕著。
「小姐!」
「呃?」我回神過來,看著櫃檯小姐楞了一下
「妳…不就是…。」
綠衣制服的主管笑著,瞧我。
「您的卡片不能刷,請跟我到櫃台後一下與刷卡銀行通個電話!」
「哦!好好…。」
想必她也知道吧!
她領著我進入房間內,指了指另一個庫門,
「京小姐,那個庫門是儲藏飯店一些雜務的地方,
那裡可以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不太清楚但至少能聽到點消息…。」
她頓了頓。「把他們揪出來,別讓這些狗官跑了!」
我笑笑。
「只要是事實,我會把他們的惡形給公佈出來的!」
「嗯!」她點著頭。
好富正義感的女孩呀!不知小山怎與她結識的。
「對了!小山把密錄器擺在花盆裡,我見了感到很危險,
就把它拿了起來。」她邊拿邊說著。
「那現在妳有機會用到了」
我大喜,正苦找不到它呢!
「改天得好好認識妳這朋友!」我誠心的說。
「嗯。」她笑了。
「那個魏生明常來我們這和那幾個大陸人交換利益,
魏生明偷取國家的資料,賣給大陸人,換得他競選的基金。」
「天哪!」我驚呼,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事!
「現在魏生明當選了,不需要大量資金流入,但大陸人不放手了,
反逼著他繼續…。」
「所以就吵起來了!」我推測著。
「是呀!這次不只是吵而已,好像又是另一個交易,…。」
「嗯…。」沈思著。
「我先進去,先謝謝你這麼幫忙了!」我不禁又再向她道謝一次。
「先去再聊了!」她幫我把庫門打開。
「待會我會把庫門關上,今天應該廚師們不會來補貨了!」
「好。」
她迴身關起門,我走入庫房,庫房四面高牆沒窗沒洞,
我把密錄器準備在手上,隱約聽見隔壁的人聲。
我屏著氣貼牆聽,就聽見隔壁傳來濃濃的口音大叫著。
「不行,不值這個數兒!」
「沒有這個數目,你們殺了我也沒用,上面不會答應的。」
一個男聲氣急敗壞的說
「是魏生明!」我採訪過這人,這人聲音我還記得,
天生渾厚低沈的音調,適合演說,適合催眠群眾…。
「你不同意這點數兒,那拿出夠本的東西來啊!」
我輕輕按下按鍵,祈禱著它夠靈敏,成為我最有力的證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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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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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3集
「工程也給你們包了,做不好怪誰呀!
上次那棟大樓還塌過,上百名住戶的賠償,我還不知找誰來算咧!」
「那是你們台灣水土工程太差,怎麼蓋都會崩的!」
大陸人理直氣狀的頂了回去。
「十幾條人命就只怪我們台灣方面水土太差,你們的品質就絕對沒問題!
開什麼玩笑!」魏生明氣了,搥了一聲巨響,杯碗互擊發出脆響。
「我光是看電視新聞報導當時的災情,我就恨!」
我看不到魏生明的臉,但是我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恨」對那些失去親人苟活下來的人,恐怕還不能形容吧!
一場比天災還無情的人禍,在三秒內吞噬了家園。
一個悲動的妻子指著瓦礫,捉著我的麥克風慌亂的重複著。
「他就在那!他原本已經向我跑來了,可是他忙著叫醒嫂嫂大哥,
才慢一會……只是慢了一會……。」
還有在外求學的遊子接獲消息,奔回家園,眼睜睜目睹所有的殘破,
只能無助的坐在小山坡上。而一身未換下的制服,幾乎淋濕,
但他打著哆嗦卻不哭,摀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家」,一個逝去的家。
小女孩在救護人員手上接遞著,粉紅色雙頰成一片灰白,
他們把氧氣罩套在她的鼻口,急急的送上救護車,
而另一邊的救護人員把她的雙親搬到白布上,沈沈的蓋上,
雙親的血漬染得白布褐一片、紅一片。我見到他們雙手圍抱,僵硬著。
人好多,場面太亂,我準備著新聞,卻猶豫得不知該由哪下筆,
該攝取怎麼的畫面,勾勒出這混亂的悲劇,
畢竟用長景拍攝血流成河的畫面雖然磅礡,卻太過血腥殘忍,
那不會是我要的新聞傳遞。
我痴痴的往小女孩望去,她在護理人員懷裡蠕動,閉住雙眼,
揪住護理人員的衣襟,緊緊不放,我撼動著走近她,
彷彿就能感受到她不願清醒的哀慟。
放是,我以特寫拍下她那灰色手緊拉著衣襟的畫面,成為我報導的主照片。
是的,那場災禍我也還記得!
* * * *
大陸人冷笑了起來。「哈,真是太好笑了!」
「你們才死了幾十個人,就恨!那你仲介的大陸勞工,
就算沒日沒夜的為你工作,也還不清你的仲介費,
光被你整死的就不只這十幾個人了吧!」
「杖著你是個政要,欺侮那些沒身份証的人,反抗不了你,
就拚命壓搾他們,要他們一天超過十四個小時工作,
才能換得一餐溫飽,你折騰著活人,不比我間接殺人差呀!」
「像你這種人,沒資格跟我們談什麼仁愛和平的!」
「你…。」魏生明語塞。
「別再裝清高了!魏先生。」恥笑聲清亮得刺耳。
「這次選舉是缺錢不得的,你想清楚點呀!」大陸人直指核心,尖銳的說。
這次選舉?所有的選舉都結束了,難道會是……?我不禁猜想。
我出了一身泠汗,天呀!他們說的不會是總統大選吧!
那魏生明也想出來選嗎?
如果是真的,目前所談的「數兒?」就一定不是個小數目了,
以魏生明現在的聲望似乎是差了點,數兒不多,準是沒救的。
那麼這場買賣他將會賣出什麼東西,叫大陸大把鈔票吐出來!
我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 * * *
曾經聽過一個里長說過,買票的或然率計算法,
以前市價一票七百至八百不等,現在一票則有一千元之譜,
不過買票這回事是講究技術的,買票的人也知道被買的人不一定會投他,
有時候只不過是貪點小利罷了!
投不投那一票事實上還是得看當事人。
但,虧本生意沒人做的,除非他早就計算好了。
里長笑笑的對我說。
「首先把人劃分好在哪個據點投,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
當時的我很不解,不明白劃分與買票投票率有何相關。
「呵,然後開始當個散財童子就好了!」里長輕鬆的啜了口老人茶。
「你想買票成功機率很少嗎?」他舉起一雙大手,動了動十指。
「這樣說吧!!每買十張票,成功率有多少?」
「大概至少有二、三張吧!」我答。
「錯!」里長斬釘截鐵的回了我這答案。
「光這樣買成功率小於或等於零」
「買票重點不在買,而在票!」
「在一個區域你買十張,並指定各個投票點,
在投票後檢查這些收買過的人心,是很容易的,因為買來的十張,
一定得使這個選舉人有上幾票不至掛零的情況,十張約有二、三張的浮現,
雖然少,目的確達到了,而且這樣的情況也早就被計算過,
實際上是沒吃虧的。」
「所以一場真正台下的較勁,幾億是正常的,
因為這些錢不只花在成功票源身上,也包函這些計算中的失敗對嗎?」
我做了結論。
「沒錯,這是最粗略的說法!」
忽然,我腰上的傳呼機動了一下,顯示出截稿時間已到的訊號,
我心裡暗自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一抬頭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完了!」我心中大喊不妙。
果然,在我想起的同時,一聲「嗶」的響起。
「誰?」
廂房裡全部的人都震動了起來,我心跳也少了一拍。
小山的傳呼機和我的同屬一組,沒概念的他老是不開震動,
老是推說震動沒感覺,現在可好了!
大陸人率先罵著三字經,其他傳來的聲響,則是翻動的聲音。
「這是什麼?」大陸人忿怒的叫囂著
「找人拍我!很好!」
又是玻璃破掉的聲音傳來。
小山呢?只是拍攝機被發現了吧!
我緊緊的貼住牆聽著動靜,裡面的人聲數量不多也不少,尚未有小山的聲音。
「隔壁有人!」一個人叫著。
我?被發現了?不會吧!這四週環牆不透光不可能的。
而且嗶聲是由廂房另一邊傳來的,那……是小山?!
接著,裡面的人跑了出去,帶頭的大陸人挌下一句話給魏生明。
「如果拍攝的帶子出去了,你也不會好過的!」
「我的人全在門口,那個拍我的人逃不了的,只要查到與你有關,
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此時魏生明一定是臉色死白,因為他一句話也應不上來。
「搜!」下令般。
* * * *
事情已演變到我難以想像的情節了。
我想小山應還安全,而卻我還在另一個『隔壁』相信不久他們就會追查過來,
所以當下我便悄悄由庫房趁機溜走。
既然暫時不能離開飯店,那我先回4-7,說不定小山也會回那,
兩個人總是好商量。
坐上電梯時我儘量保持鎮定,不去想起剛才的驚險,
此時,耳邊的廣播器傳來。
「各位先生、女士,今天首先歡迎各位的光臨美琳飯店,
希望我們的服務您會滿意。現在由於門口大門機械門需要保養,
暫時無法進出,服務人員會在右側小門管制,急需離開的顧客請由此門,
而不便之處,由公司招待下午餐點,表示誠意,請多多包涵,謝謝」
我心一凜,更捏緊著口袋裡的密錄器。
待續………
[ Last edited by 梦昕 on 21-3-2005 at 07:54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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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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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4集
一進4-7的房門,小山警覺的跳起來。
「妳嚇我一跳!」
「你才嚇我一大跳呢!」我關上門,
說著「怎麼辦……你聽見廣播了吧!」小山點點頭。
「唉!差一點就成功了!」小山搥胸。
我白了他一眼。「還說呢!怎麼老是說不聽呀!開震動很難嗎?」
「我發誓以後都只開震動了!」
「希望你的誓言還有用處!」我埋怨的咕噥。
「我想沒事的啦!把帶子藏好就可以了,他們不可能搜到這啦!」
小山拍著我的肩笑著。
「嗯…。」但,我卻不安。
我閃開他,步向另一方重新思考著「我看,小心點好!」
我把密錄器拿出來,沈思著。
「妳做主吧!我一切聽照指示,組長!」他做了個立正敬禮的手勢,
嬉皮笑臉極了。
「唉!你比我資深,你要是不老出狀況,早是主任級的啦!
十個組長你也可以當。」我輕斥著。
「哼…。」他還是嬉笑的扮著鬼臉。
「妳太正經了啦!」
「你太不認真了呀!」
哪有人為了唱KTV,忘了跑新聞的;上次幫朋友代班拍議會的影帶,
竟沒裝底片,害得對方差點丟工作,自己當天的新聞也拍得零零落落,
不是拍錯了對象,就是對焦不清。
當時看到照片,我只差沒口吐鮮血。
最後只好求爺爺告奶奶的,請友人幫忙調度,才得以順利截稿,
這種事要是總編知道了,自己去跑的新聞,還要別人幫忙完成,
準教你回家吃自己!
「唉!我懶得說你啦!」我好氣沒好氣的答。
這種人永遠搞不清事情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先後順序排列完全錯誤!
「把磁帶都藏在這,我們先脫身!你藏你的器材,我去藏密錄器,
改天再來取!」我做出決定。
「為走啥不在等會一起帶走,反正風聲過了,他們捉不到人,
自然就會開大門,總不能一直開小門檢查顧客吧!」
「不!趁現在剛開小門的人潮,我們才混得走,不要小看那些人!」
顧不得光和他爭辯,我已開始尋找藏覓的地方。
「快藏吧!你別忘了截稿時間已經到了,我們得趕回報社,前輩!」
我故意把前輩兩字加重了說。
「哦!對唷!」小山恍然想起。
「對呀!」我苦笑的學起他嬉皮模樣。
4─7是個L形的房間,我走過轉角進入臥房思索一陣後,
我決定把密碌器藏在空調的夾層,
一來不潮濕二來絕不會因客房打掃而不見。
不過,高了點,我也什麼力氣推開那層板,這時小山的存在就很具有用途了。
「能稱上小山的,身高絕不低於185,體重也在百斤之上,
才不辜負這個美名呀!」這是他來一次面對我時,做的自我簡介!
請來小山,發現還是他也不夠高,我正想拿椅子,卻被小山巨靈雙掌舉起。
「喂!」我驚呼。
「這樣比較快啦!不必用椅子,我抱的比較穩啦!」
我自認有點過胖的身材,在他手裡忽然小了好幾號。
我在他手裡竟然像鴻毛似的,那樣的臂力是扛攝影機練出來的吧!
由於房間挑高的關係,我望了一眼椅子,的確也不能起太大的作用,
只好羞紅了臉後悔這個爛決定。
「妳可以慢慢來唷!」小山笑得很曖昧。
我又橫了他一眼。
手用力推動層板,發現它卡得死緊,怎麼推都聞風不動。
「喂!打不開啦,放棄!」我指著層板頭,示意要小山放我下來。
「再努力一下啦!那是個好藏寶處哦!」小山捉弄似的,不放我下來。
我羞極了,手裡一使勁,層板便應聲而開,細看之下才知道是卡住了!
「呵,你瞧我不就打開了嗎?」我笑語。
縱身一躍,攀上通風口,脫離小山的掌握,回頭做了個V字手勢。
「哇塞,妳是泥鰍呀!」小山吃了一驚。
「才不是啦!」
「我推開層板,自然就有施力點可扣住,使一點腰力,就能上來了嘛!
又不是很難!」
「是,是,是,小心點!東西放好了,就快下來,挺危險的。
來,我接你下來…」他張著手,很擔心的望著我。
也不過離他手掌半公尺左右吧了!那表情似乎也太大題小做了吧!
再說,好不容易脫離了他的掌控,怎可能再自投羅網。
當下揮揮手,「下面有床,我待會跳下去就好了!」
「哇!姑奶奶太高了啦!」他使勁的舞著手想搆到我這頑童,
卻只能空在底下亂捉一通,滿臉漲紅!
看他著急的模樣,我可樂了!有種回敬他捉弄我的快感,
我輕笑著,鑽入通風口。
「卡!」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和小山同時吃了一驚!我更是一抬頭,撞了個兩眼金星直冒,
好窄的通風口!
幸好,那闖入的嬌客,接著就出聲了。
「小山?」那個綠衣主管的女聲。
「哇咧…」小山受驚後第一句台詞。
「呼─」我只用這個口吻,表達我一身冷汗。
「嘿!我在這!」小山欣喜的叫喚她,想來有這個大內高手相助,
脫身一定更容易了!
「快點,跟我走…」她喘著氣,向我們方向走來。擺好密錄器,
我探出頭,正打算下去會合。
「卡!」又一聲。
咦!又出去了?腳步聲不是向這走來了嗎?
原來惡夢是從這裡開始的。
「咻!」一種悶悶的爆裂聲,從彼端傳來。
一個重物沈沈的落在地上,是她!
我愣住了!
所有的猜測像一道雷電閃過,是槍聲!
來不及做任何動作來回應,小山已迅速的把層板閤上。
眼前一暗,我才驚醒!
我失措著撫著層板,心底大叫著小山,張大了口卻不敢出聲!
「天哪!發生了什麼事,小山快逃呀!」
我在這個深黑的空間,更加重的無力感,我見不到另一邊的情況,
不知道我的朋友將會遇到什麼事!
伴著一些紛亂的腳步,又發出幾聲駭人的消音槍聲。
「啊!」小山痛苦的叫著。
我的心揪在一起,悲憤的淚水迸出眼眶。
一堆乒乒呯呯的雜音,排身倒海的向我湧來,我顫抖著。
小山在掙亂著,他在抵抗,我感受得到,「鏘!」亂戰中傳出巨響。
腳步聲亂七八糟,我分辨不出哪個是小山,
只能隱約判斷出他們似乎轉身往門口去,一路倒的聲音,越離我越遠。
我緊摀著嘴,真忍著痛哭一場的激動!
他奪門而出了,他們去追他了,他逃走了!我腦裡重複著這些字句。
從第一個門被開啟的聲音到現在絕不超過一分鐘,卻令我們生死掙扎,
我虛脫的回想。
仍在房裡的兩個人,開口對談。
「不會再有差錯了吧!」那個之前在包廂發言的大陸人,我記著你!
「是。一男一女,沒錯。」另一人答。
原來我們早被發現了,而…「她」成了那個一女,我的替死鬼!
「可見是外神通內鬼,只是個意外…。」
那人囁嚅的說「而且影片帶子拿到了,那個小記者逃了,也沒證據,
成不了氣候的。」
「哼!」大陸人重哼了一聲。
「領導,那傢伙中了好幾槍,不死也去半條命…。」
「閉嘴!」大陸人不耐。
「把這收拾乾淨,封了這,其他的你好好處理,癈話可以少點…。」
「嗯…嗯!」那嘍囉吃了一記閟棍。
只要我得以脫身,我一定揭發你們所有的惡形連體帶利的討回來,
包括「她」的份!我暗許。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們進出了好幾次,大概是在清理現場。
由他們的對談,我知道「她」死了,一枚子彈穿過她粉嫩的頸,當場斃命!
我不敢輕舉妄動,屏著氣息聆聽外面所有的動靜,
由於擔心飯店警備仍未解除,考量過後,
知道目前這個窄小的通風口反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會發現我!
而且,他們進出了好幾回,我深怕一下去就撞見,遲遲不敢行動。
直到外面著實好一陣子沒有聲響,
而我據生理時鐘也大約判斷出此時應已入夜,我開始試著把層板揭開。
層板很緊,我試著用撞的敲開它,它卻輕動了一下,就沒反應了。
我原本以為是我力氣太弱,但一個畫面至我眼前閃過,
我猛然意識到另一個危機!
那時小山正說著:「那是個好藏寶處哦!…」
自己使力一施,層板應聲而開,自己的手把層板取下,
還耀武揚威的對小山說:「呵!我打開囉!」
鏡頭向右偏移落在我手上層板取下的地方,那凹痕卡座,
放大似的映入我記憶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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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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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5集
天哪!防盜措施!只能外開不能內揭,就像冰箱門、束帶、釘勾……,
從另一個方向是絕對無法開啟的。
那麼,這意味了什麼,我將被關在這了嗎?
我倒吸了口涼氣,躲過槍口的安全地帶,現在卻成了致命陷阱,
我有點不敢相信今天所發生的故事,這太離奇了,我成了裡面最可笑的角色。
這種裝置在許多日常用品都有,它的用途在於確定固定物,不讓東西搖動,
我從未思考過它的危險性,就像發明冰箱的人,
絕不料到頑皮的小孩會躲在癈棄的冰箱內玩耍,
卻因出不來,氧氣用盡而死。
看來這裝置不能由內外開,否則一定卡得更死,我得找其他的出口。
但是,通風口很窄很窄,僅容我略做翻身,我伏地而前進,
尋找其他出口,只是我花了不到十分鐘,便要絕望了。
雖然這裡是筆直的通風口,但這不代表我的前後也是筆直的道路,
尤其前後的管道更不是人體能彎過的方式延伸,
我用手腳就摸索出前後通口,幾乎是以大於300度的彎曲後銜接。
天呀,那我如何通過!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躲過死神的槍口了嗎?
莫非我又墮入死神的陷阱!安全的陷阱!
如果,如果沒有人發現我,那麼我將出不去了?我想著。
這裡只有小山知道呀!而且他們說封了這裡,短期一定不會有人來。
我該向誰求救,該如何求救?
小山?是生還嗎?他躲得了嗎?還是……,我不願再往下猜想太多,
小山會逃走的,他也一定會回來拯救我的。
現在,我該做的是等候救援,保持體力,長期抗戰。
這沒有食物及水,我能捱的時間有限,
何況這個通風口運輸冷氣24小時不停,我慌亂的掙扎,
只會讓熱能流失的愈快,生命更快耗盡。
但是,如果小山也如「她」一樣,會有人發現我消失了嗎?
不會。
我悲涼的預測著。
* * * *
是的,不會有人發現我消失了,報社頂多也只會以為我曠職了,
不會再有其他人發現了。
一種寂寞與淒涼同時湧上心頭,我飲泣著。
我的傷心不只為了受困,還有另個更無奈的原由,
在這黑暗的通道裡找不到出口。
嚴格的說,我已經沒有了親人了,沒有人會知道我回家了沒,
晚歸了沒,晚餐吃了沒。所以也沒有人來追查我的去向,甚至我死了,
也不一定有人來追憶。
是,是孤獨的。
我來不及見過那個孕育過我的美麗女子,她用生命交換我的存在,
讓我們錯身分離。
沒有了愛妻的父親,很認命,很安靜,很勤奮致力於工作,
他盡可能的培養我,安頓好我生活的一切,雖然他不做停留。
我清楚這樣的安靜,是我們唯一共容相處的方式。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很久,很久……。
後來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盈盈的加入我們,我不喚她為母親,
因為她太年輕太靈動,充滿生氣,不是我印像中的母親。
我不刻意討厭她,只因她的生氣使我們不再安靜,父親會同她一起歡笑,
那是我做不到的。但我也無法欣然喜歡她,說不出確切的理由。
所以我喚她為大姐,保持著安靜。
只是,故事的結局往往不是我能預想的,半年後,父親旅外經商的意外車禍,
帶走了父親,讓他回歸的母親的懷抱。
我和那個她剎那間只剩下一張薄紙的關係,一個大我三歲的繼母,
我真的不知道這樣我只否還算有親人?真的判斷不出!
她把父親的財產均分為二,一份留給我,一份她帶走,我沒有異議,
在那樣的悲傷裡,我無暇去注意那些事,
如果這有她要的那麼請通通帶走吧!請便吧!
那時,是我確定孤獨的起點。
她繼續她的美麗生命,我繼續我的歸途,不再相干。
是的,將不會有有人發現我了。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 * *
翌日。
我想應是翌日吧!
小山一直沒回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失出這樣一個朋友,
是我很大的損失。雖然他玩世不恭,雖然他胡里胡塗……,
可是他在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我,即使我困在這,我仍然記著他的恩情。
當時沒有他的機警,說不定我的生死不會這麼容易,落在那些人手裡,
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冷風從通道裡吹來不停的侵襲單薄的我,很冷。
我試著舒展筋骨, 動了幾下,不經意的碰觸到更冰涼的金屬,身體一顫,
汗毛都立了起來。
冰涼的。
我摸索的把密錄器取出,用手撫解開關,慎重的檢驗錄音帶的成效,
或許我死了,這個錄音帶也能揭發這一切,接著,我把錄音帶倒完畢後,
放至耳邊,屏氣凝神的暗禱,這僅剩的證據。
我對著它低語:你巳經染了至少一個人以上的鮮血了或許是二個,
更可能是三個人的,爭氣點,給我們平反的機會,
不管我能不能活著出去,你給我爭氣點!
直到聽第一個音,我才總算了安心,雖然雜音迴盪,
可是重要的字句都詳實的記錄了,我含著笑。
這麼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 * * *
「這裡好靜,只有風聲,天堂和也獄也是這樣嗎?」我體溫漸漸下降,
嘴唇乾澀,生命一層一層的被剝離。
這太冷了,刺骨的風一直不停的吹,令我意識模糊。在那裡……。
一個好小好小的小孩,住在一個華麗的別墅中,她在迴旋梯輕快跑著,
她嚷著:「這是新衣唷,爸爸好看嗎?」滿身愉悅的精神,
期盼著滿意的回應。
「很好看,真的。」爸爸說。他坐在客廳裡,拿著公文,穩立。
那個好小好小的小孩點著頭,收起她要的答案,卻躲回房裡哭泣,
因為父親一直沒有抬頭看他,他的目光在那堆數字中,她不是他的方向。
就算小孩長大了,在學校裡得到繪畫大賞的冠軍,
他仍是安靜的看待這一切事物。他不問頒獎的時間,
卻出現在校園走廊瞧著那幅發表圖畫。
他佇立。
小孩發現了也不敢喚父親,也站在柱子後佇立望去。
他們彼此都站離了一段距離,保持好安靜。
他看了一陣走了,小孩則步上台領獎,往不同的方向邁去。
路邊的櫻花散滿了一地,悲壯如傳說。那不是夢,是我遺忘的記憶。
好冷呀!誰來救助我……。
* * * *
醒來時,我的髮都微溼了,我在燃燒發燙,浪費的揮霍體內僅剩的熱能。
我就要死去了。
將要葬身在冰冷的窄道裡了,原來生命如此的脆弱呀!
真的不會有人發現我了,我是個沒有親人的孤獨者呀!
短時間也不是有朋友察覺我失跡,這結果是必然的,我微笑著。
也好,不是嗎?
與其孤獨的苟活著,為何不投入有親人的空間,
母親也會在那展雙臂迎接著我呀!
似火發燒的肉身忽然浸入一種泌涼的湖水中,啊!不,是海。
深海蔚藍,我在潛浮著,魚兒成群的自我腰際穿過,我一點也不懼怕,
雖然沈在海底,我的呼吸異常暢快,那的氧氣遠比陸地上的充足,
溫度也比陸地上的平衡,我怡然的讓海水推動我。
呵。
這死去的過程太美好了,就讓我沈溺吧!
遠方還有宏亮的呼喚聲傳來,他們在躍身擊浪向我游來,是在歡迎我嗎?
我滿心愉悅的回應呼喚,揮動我的手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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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7: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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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6集
「卡,卡!…。」什麼聲音在打擾著我。
不,請不要打斷我的夢,請求你!
眼前一亮我的頭痛及寒冷,全重新回來了,而且加重痛苦深重的敲擊我,
我輕泣的流淚。
口裡不聽使喚的發出「唔!…。」
有人抱住我的身體,外面光線太亮,我睜不開眼認清他,
好阻止他干擾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暖。
「找到了!」有人高喊著。
誰會來找我?小山?還是…,人群的接耳口語此起彼落,
陌生的人都在猜澺著我的生命…。
「她死了啦…!」
「她身体都冰涼了,肢体也僵硬了。」
「濕透了耶!」
「嘸死啦!她還在流淚耶!」
「可憐!怎會卡在這呀!」
「不知過了幾天了……?」
好吵呀!我虛弱的喊著。
可是他們聽不見,仍舊進行著他們的揣測傳播,我極力的想掙脫這,
回到我嚮往的海域,只是那雙大手抱得好緊,甚至過緊的弄痛我,
我無法成為滑溜的魚,逃出這失水的環境。
放開我呀!為何連做夢的自由都不給我?我苦苦哀求著。
浪濤水聲都還這麼近,這幸福是俯首可得的,你不是我,
請不要干預我的方向。
「拿毛毯來!」
那雙手竟拍起我拉滿弦的弓背,像安撫著年幼的稚子,震驚令我更為發顫,
不能自主。是誰?是誰引你來的?
不!我已不是無知的孩童,省省你的技倆吧!放棄對我的迷亂,
海早在呼喚我了你不知道嗎?
「不哭了…。」他低喃,仍不放手。
海嘯夾雜著鳴叫聲,忽高忽低,忽遠忽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只是感到一切都好難好難,
我好像是被兩方拔河的繩子,被扯得暈眩。
* * * *
「她怎了?」
「受寒,有肺炎的傾向,不過打了點滴後,燒退了就不礙事了。」
「嗯。」
「你們應該儘快查出她的身份,好通知家人。」
「好…好…。」
「她還要睡多久?她沒醒過…,我不太放心,雖然您都說了不礙事,
我相信您的專業,只是她實在睡太久了…。」
「嗯,這應該是太累造成的疲倦,睡個一天兩天都有可能,我會再注意的。」
「你該擔心的應是她的高燒,留意她的溫度,有事就叫鈴。」
「謝謝您,醫師。」
「呵,不客氣。」
「溫度?我覺得很涼爽呀!這好得不得了呢,我伏臥在軟軟的海葵上,
任意翻滾著,連小丑魚都快吃起我的飛醋了,好舒服唷!
你們窮忙什麼呀!我真不懂?
由遠方傳來的鳴叫聲響徹深海,像摩斯碼成單字翳入我腦中。
「距離…方向…。」
什麼?
「離開…痛苦…。」
「人魚…等待…不要…哭泣…。」
單字太破碎,很難兜成一個合理的句子,我很疑惑那個鳴叫在說什麼,
傳來的音頻彷彿被切割過。
「相信吧…。」
嗯,總算有句我聽得懂語氣的句子。
「噢,妳還好嗎?」那人說。
「別逗留太久了………。」
不關你的事吧!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應不屬於你的管轄吧,
必竟這是我選的夢。不論你是誰?在這沒有人可以干涉我的自由,陌生客。
「嘿,醒醒吧!」
「我救了妳,起碼道聲謝吧!」
謝謝你,真的。但是你救了我凡人的軀体,卻救贖不了我沈淪的心智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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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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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7集
「喂?你做什麼?」
那人竟用手指在我額頭上畫漩渦,一圈又一圈的畫,
我的海底也連帶起了好大的漣漪,一波又一波的散開。
喂,做什麼呀?快停止呀!我急忙起身潛泳到高處,
逃開這奇異的漣漪,怎會這樣呢?夢不是應該不被打擾的嗎?
好不容易,他停住了手,我也暫停了我的逃難。
我定睛瞧了瞧四週的海域,哇!真美呀!這比剛才的深海亮眼眩目多了呢!
我以為海都是深暗的蔚藍,原來那只是海底才如此,更淺的海,
有從水平面上射入的陽光,我呼出的泡沬都因而染上一抹虹彩,四散飛離。
黃澄澄的光芒在海中變成冰藍,晶瑩透明極了,像是通往天堂的金色大道,
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人一定會以為穿過了這,就會步向天堂,尋找到幸福吧,
其實才不然呢!
對了!那時剛滿十八歲的人魚公主一定也是被這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吧!
可見這才是最致命的,否則那毒藥也起不了作用,
它最多也只能奪走她的聲音,卻永遠不能入侵她的靈魂。
「陽光……靠近。」嗚叫聲又來了。
只是嗚叫聲變清晰了,不摻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訊了。
這句我大概可猜出意思,應該在是說我處於靠近陽光的地方吧!
再不然就是陽光靠近我了諸類意思吧!
我深吸了口氣,也試著模仿嗚叫聲的說。
「美麗…。」單字句的摩斯碼打出。
「美麗…大海……。」
聽到回應,我笑了,它也知道我指海美麗呀!真有趣!
「同意!」我附和的再回了一句。
* * * *
「打擾了!」陌生的另個聲音加入。
「她是……?」
「怎了?你們警方在找什麼?」他像護衛者的身份發言,
口吻帶著不可侵的狀態。
「哦,哦……。」
「是這樣的,……。」來訪者也感受到了他語中的不悅吧!
「我們想確定一下,她是不是京翎小姐,
因為今早她的同事替她報了警說失跡了,
由於這同事是她工作的組員,很擔心她的安危,托我私底下找找。」
「我發現這家醫院中午時登錄了她的名字,所以冒昧來看看,抱歉、抱歉。」
這人很客氣的說著。
「擔心她的安危,就不該等到今天才報警!她在那待了整整三天半,
沒水沒食物不死也去了半條小命!」他倒很為我不平,我在旁冷耳旁觀,
有點受寵若驚。
「唉呀!年輕人呀,火氣別太大呀!我那朋友受了槍傷,
連開了好幾刀取出了六發子彈,失血昏迷好幾天呢!」
「一清醒就叫我到飯店……,哪知你們剛走!」
「是小山!」他還活著!沒死!真是的,不知他情況如何。
看樣子又能開始呼朋引伴,應該精神恢復了點吧!
總算是夠義氣的哥們,醒來就惦記著我。
「嗯。」他應的不太情願,明顯的禮貌語末助詞。
「我看,是她吧!這名字很少見,不太可能有重複的。」
「你們飯店也別張揚出這件事了,客人在你們那受傷,傳出去也不好。」
他語帶雙關的說。
「我知道。」他沈著聲音答。
「那沒事我不打擾了,我去回了朋友這消息。」
他頓了頓。「呃?她一直睡嗎?」
「會醒的。」他答得很順暢,完全不加思索。
我想那人太自大了,憑什麼肯定我後半段的人生,如果我存心遁入海底,
你拿什麼來釣取我,我有完全的自由呢!
我故意在海裡由下往上轉了一個大圈圈,輕盈靈活的翻身,
證明我的自主權,我不在你的掌控中。
「不,等等!」我停住我的雀躍。
「你是誰?」這疑問擴大成超級問號,我愕然不明白。
我身上除了密錄器沒有其他東西了呀!我連隨身常帶的記者證也沒有呀!
你怎麼證明我是京翎?你不是小山討來的救兵,那你是誰?
「京翎……。」他極為輕聲的喚著,我懷疑他不是在喚人,
那太像一種呢喃了。
「睡飽了…就醒來好嗎?」溫柔融在海水裡。
我心一凜,差點就落下淚來,難過的心情無言可喻,你在憂心什麼,
我們是彼此的陌生客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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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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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8集
「京翎…。」他又喚,更輕地。
「海不是只懂潮水,夢不僅在入夜呀……。」
天呀!你別說了,我摀住耳朵,猛力搖頭。
一不小心就把眼眶的眼淚全搖晃了出來,混合成鹼鹼的海水,
啊!這就是淚海嗎?
「妳還有責任,妳知道嗎?」
「方曉芸還記得嗎?她死了…,為了揭發事實的犧牲者,
妳活著卻沒有為她完成心願,妳不能光貪戀妳的快樂,
妳那麼聰明,妳知道的。」
「妳累了倦了,我都知曉,妳休息完了就回來好嗎?」
我沈默了。
我還是沒有絕對的自由吧!
「我好想看妳澄亮的眼呀!」他哽咽的說。
唉,你悲傷什麼?你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傢伙,你怎賴著不走!
我嘆了口氣,你看準了我的弱點是不是?
你知道我不會把未竟的責任丟給別人,讓別人去收拾我剩下的殘局。
我遺留在人世間的顧念慢慢浮現,提醒著現實,
我畢竟是真的還沒做完我的事情。
一睜開。
我眼睛裡沒有了海,只有斑白的天花板,我知道我回來了。
「啊!妳醒了!」他一點也沒掩飾他的歡悅。
「我該幫妳通知什麼親友來嗎?」他設想周到的問。
「不必了…。」我回答的聲音變得沙啞,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全身滾熱和海中的放涼暢快有著天壤之別,我適應不良的喘著氣。
「好,我知道了。」那人倒出奇的安靜,沒有好奇的追問下去,
這讓我很安心,不用費力的解釋一大堆看似合理的理由。
我首次對這人有了好感,他雖焦急卻不躁進,他只是一雙眼瞅著我。
所以我給了他一個微笑,扯出不太大的弧度淺笑著。
他點點頭,查看點滴的流速,然後又碰碰我的頭,很肯定的說:「退燒了!」
退燒?我無意識地去重複這句話,我曾發燒嗎。
「我叫章聖亞,是美琳飯店的負責人。」
我略微吃驚地正眼看他,好年輕呀!
不過28歲左右的男子,會是美琳飯店的負責人!
「呵,別高估了我,這飯店是家族企業,我由父母手裡接管的而己。」
「嗯…。」我應。
現在我可以發問了吧!我恢復沈靜,一一審問。
「你是誰?你怎知道我在那?我的錄音帶呢?」
「哇,妳一下子發問了三個問題。」他笑語。
「還有你怎知我的名字,我身上沒有證明的文件!」我再加了一個問題!
「早安,下雨了。」他沒頭沒腦的接出這一句。
我皺著眉瞧他,疑雲更重重,這人不知是敵是友!
他見我蹙眉深思不得其解,乾脆低下頭,雙手向前一伸,
做了個好像臣子呈獻珍寶的動作。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又下雨,我怕淋濕了。」他表演著。
「什麼?」我皺得更緊了,你在演什麼呀?
「啊!」
「送報小弟!!」那動作分明就是我前三天,出門前的對話嘛!
只是美琳飯店負責人怎會是送報小弟,還每次下雨就記得叫我收報!
他收起動作,正色道:「相信我,我不會傷害妳的。」
「那個送報的差事,是我一個朋友的,他跌傷了腿請我幫忙代班,
公司只是掛名,事情也有秘書協助,閒著也是閒著,所以就答應了他。」
「哦…。」我訥訥的答。
「那我回答了第一個及第四個問題了」
「你的答案出乎我意料的有創意。」我覺得我有點像笨蛋被耍了,
這年頭反正也已經夠亂了,飯店負責人當送報生也不算太怪啦!
我只好自我安慰一下。
這時,醫生及護士都到了,打斷我接下來的談話,及我要的答案。
「哦,醒了呀!」鬍子醫生拿著病歷卡邊寫邊打量著我。
「有哪不舒服嗎?」他扳開我的眼,用光源照著。
「我頭很痛,也覺得很熱…。」我照實地回答。
「哦,我看看喔。嗯,大概是元氣未恢復,今晚再好好的睡它一覺,
明天包準好了!」他笑嘻嘻的寫完病卡,一派樂天的告訢我。
「來,我再請護士多打一些含營養的補体針,會好得更快唷!」
我認命的讓他們整治著,護士在我右臂上扎上一劑淺藍色的藥。
使我又想起那海,一片的汪洋。我疲倦的閉上眼,想再偷點溫存,
卻只剩黑暗,此時我才真正沈入睡眠中休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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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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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9集
再清醒時,幾乎報社的一半人員都在我的床邊,我看著這人山人海的狀況,
失笑了起來。
「哇!翎翎醒啦!」小艾拉開嗓門叫著。
站在兩旁的同事,聽到小艾的呼叫,紛紛靠緊病床來看。
「嗯,好多了!」我伸了伸四肢,舒活一下筋骨。
果然這一覺又補充了不少精神。
「妳嚇死人了,我們以為妳失蹤了,不知道妳會發生什麼事!」
「對呀!跟妳一組的小山在街上被人送到醫院就一直昏迷,
我們也不清楚妳發生了何事?想來應該是出事了,所以報了警。」
電視組的阿茂說
「還好沒事。」小艾喘口氣。
「妳不知道,妳不在我快被整死了!」小艾摀著臉,哭天搶地的叫苦,
半開玩笑的哭著。
「怎了?」我忍著笑。
「都是妳啦!」小艾的嘴嘟得高高的。
「妳不在,妳那版老編全叫我負責呀!天知道我自已的都忙不完,
哪有時間去顧別的,老編不体諒体諒我,還把我的新聞稿往外扔,
我快氣死了!」她罵起人總濤濤不絕,還不忘加油添醋,
唯恐別人不夠了解。
我笑笑的說:「好啦!我好很多了,大概明天就以上班了囉!
別怕,我回去給妳撐腰。」
小艾鼓掌叫好,忘情地手舞足蹈「嘿!雙姝合壁,天下無敵!耶!
打死那個烏龜王八蛋總編!」
「喂!小艾小聲點啦!」一旁的同事都對著小艾搖頭,
以她的潛力也可以調到播音組,不必光守著新聞部!
「小艾別胡鬧過頭,吵著京翎上班。出不出院由醫生決定。」
靜芸站出來說話了。她是號稱我們新聞部的地下幫主,
有什麼事經過她的評鑑許可,送到上面大多過的,不過這人口風緊,
心思細密,報社許多人總會向她請教事情。
「靜姐,我給您添麻煩了!」
「不會,不會,您安心休息,這是意外,你不必在意。」
「警方那我們剛去銷完案了,小山也清醒了,
他皮厚脂肪多都沒傷到要害,不礙事的。」她貼著我耳邊說。
「還好…我真怕…他出了事!」我想起了那綠衣女子,我知道生命的脆弱。
「別怕了。」她勸慰。
「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她拉著我被褥整理著,
她把床單上的皺紋全理得平整。
我抬頭向她望去,她似乎感覺到停了一下,
但仍繼績理著一些我看不到的細紋。
「其他人該上班了吧!下午四點了唷…」她輕輕的說。
其他同事見時候差不多了,一一向我問候告別,
小艾還在離去時咬著小耳朵「快回來哦!」我點著頭,
工作是我唯一的寄託,豈有不歸隊的道理。
何況,我還有個驚爆的新聞呢!
他們走後,我向護士要了紙筆,吃力的寫著。
寫著寫著,我竟想起了家中的黃金葛,
那是一種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的綠色蔓藤,
充滿翠綠與金黃色的交融攀延於城市、村野間,我離開了四天,
想起沒人會給他添點水。
驀然的慌了,連忙下床奔跑到護理站,吵著要出院,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讓情緒帶著跑,自然而然地反應。
那位圓著肚皮的醫生答應了,他只是要我承諾近期都要回來複檢,
我欣然同意。
不過他們說關於這次住院,章聖亞已經把帳款付得一乾二淨了,
大概是基於歉疚我被卡在飯店通風口,做的禮貌性補償。
叫了台計程車在霓虹燈下迅速回奔我的住處,
帶著一種幾乎是虔誠的心飛入家園。
我到了門口摸出了備份的鑰匙開門後,從桌上抓了二、三張紙幣,
全部都塞給那個司機。
然後,快快的關上門,打開所有的燈,急急尋找那株黃金葛。
我實在無法裁植那些美麗嬌柔的花卉,因為我常忙得忘了燒水,
就如同我忘了吃飯一樣,所以黃金葛是最適合我照料的植物,
他不怪我疏忽,兀自開放等我歸來。
此次恍若的生離死別,更叫人格外珍惜回家的時刻,即使這只有一個人,
也是個家。
當初我把父親遺留下的財產,換成現金,買下這幢小房子,做為我依靠的家。
我得給自已一個這樣的家,生存才能變得更有意義。
一股腦向黃金葛灌飽了水份完成責任後,我癱在沙發上傻笑著。
隨手按了在茶几上的答錄機,聽取這幾天來的留言,
前幾個都是報社打來催上班的,在第五通留言裡傳來我不太確定的女聲。
「嗶!京翎,妳在家嗎?聽到就來接吧!警察來電說妳失蹤了,我很著急,
不過妳下班除了家是哪也不會去的,我想妳大概只是躲在家吧!」
「喂?」女聲說到一半,停下來又喚起我。
「呃?妳真不在呀!如果過幾天仍沒消息,我再從香港趕回去,
這裡事好多我走不開啦!對了!妳回來要通知我哦!」
「嗶!喂?…嘟」
「嗶!還沒回來呀…嘟」
後半段的都是她了,我索性把答錄機關了。靜靜地平鋪自已舒解著。
我們是戶籍上的母女呀!
海浪聲不其然又從耳邊響起了,鳴叫聲聲傳出。
「海洋…」
「不變…陪伴。」
是呀!就妳陪我了,好不好?不管你是誰。
當然,這些可能都是我精神裡,最荒謬的想像接收而來的假訊息,
可是這回應便成了溺水人僅能捉住的朽木,偏要淍零,卻又不凋零。
「安慰…。」他還在訴說,用海底存下的陽光餘溫,層層包圍我。
「我.很.溫.暖。」篤定的告訴他,我收到了。
我們都很想再多說一點話,給彼此更多了解,
但是簡碼式的交談不能添加過多詞彙,
所以我們都沒有能去包裝或漂白字句,所有的語言回到最初的起點,
單純而直接顯現我所要說的。
「月亮…亮…」他說。
那也有月亮呀!你見到了嗎?賞月去呀!你興致不賴嘛!
我能想像一輪圓月在水平面上散落一條金粉,你在水上嬉戲遊玩,
以任何一能形態,甚至是人魚,遠遠招手。
可是,我又哭了。
如此愛哭不成材,無助委頓著,痛心疾首憤恨我為何還離你那麼遠。
你也好像感到我的沈痛,不停跳躍拍浪,把浪濺得四散逃竄,
背後的月濕了一身,卻更濛上水氣,晶瑩閃耀,你我感同身受,
依偎在一起,其實你也孤單呀!
「迷失了…。」
嗯,我也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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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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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0集
「叮咚!叮咚!叮咚!……。」誰?會是誰這麼晚了還來按鈴?
「叮咚!叮咚!」鈴聲不由分說又急著響起。
我拭淨一瞼的狼狽,挺直脊背,無論我是否曾脆弱得如一隻細細的冰柱,
轉眼就要化去還是折斷,我從不想把冰涼分送出去。
由門上鷹眼透去我看到了章聖白。「有事嗎?」我隔著牆,仰首問著。
「妳怎回來了?」
「嗯……。」我並不想多答什麼,
至少我總不能跟這人說我是為了澆花而回來的吧。
「謝謝你們公司出的醫療費。」
「哦。」他輕輕應道。
「妳沒事了?」你指哪部分呢?陌生人。
「沒事了。」
「今天下午我有去醫院找你,不過你床前擁了一堆人,
聽說都是妳報社同事,我不敢過去打擾,原本是要把密錄器交給妳的。」
「密錄器在你那?」
「對,我現在就去拿來給妳…。」
話還沒說清楚,章聖白又急著動身離去拿東西。
「喂!」我開了門。
他回頭看我,停下腳步。
「太晚了吧,現在都11點多了,明天再拿來吧。算了,我不急。」
不知他住哪,這一趟來回恐怕也得花上一些時間,夜己漸深,實在是不妥。
「不會,不會,我住不遠,10分內可來回。」
「早點交還給妳才好,妳應該會很需要的。」他誠誠懇懇的叨念,
不像是跟我客氣。
「好。」我也不矯情再客套了,笑著答。
「一切麻煩你了。」
「不客氣。」他對著我,露出一個好大笑容。
果然,不一會他回來了,我禮貌的邀他喝口茶,聊表謝意。
「你怎知密錄器我很需要。」我背著他倒著水,剌探性的問著。
「妳當時手裡緊捉著它,妳是個記者,
那工作用的密錄器一定更顯得重要了。」我點點頭,把杯子遞給了他。
「嗯,你住這附近呀!」我想多知道一些事,我希望把事情弄清楚。
「應該是要說我們同住在一個社區。」
「今晚回來,看見妳家燈全亮著便過來瞧瞧。」他的眼睛沒有閃爍,
到是我卻低了頭望起手上的杯子。
「聽管理員說妳一住進來就付清了這幢房子的款項,
街坊都很驚訝以妳一個年輕女孩怎能如此能幹呢!」
我懂他話裡的意思,這個社區每戶人家都是獨立的一幢,
三、四層樓的容量足可住上一家子的人,這裡座落在都市邊緣,
加上社區本身的一些附屬設施,因此價錢並不便宜,
實在是非我一個薪水族能負擔的。只是我該如何簡單的解釋呢?
說我花光了父親的遺產在這找尋一個寧靜落腳地嗎?
那你又是不是會繼續追根究底的問父親及過往,
唉!那些老掉牙的悲劇留給別人去當故事敘述吧!
我笑笑,不答腔。
「妳上次在醫院問我『為什麼怎知道妳在那』的問題,我該好好答了!」
「很好。」我臉上溢著笑。
「你喜歡聽真話還假話?」他側著頭問。
「我喜歡聽合理的解釋。」
他也笑了,眼裡沒有不悅,他不怕我嚴肅的口吻。
「首先妳己經知道了我的工作了,當然也包含當送報小弟那份零差。」
他彷彿是存心取笑我有眼不視泰山似的,提起我誤會的笑話。
說你是送報小弟,這怎能怪我呢?
天知道堂堂的美琳飯店負責人竟送起報來,
況且你老擾人清夢,我不是很願意對你這號人物有太深印象的。
「然後我們同住在一個社區你也知道了,
所以我常能以燈火來判斷妳在不在。」我的心不安了。
「這幾天都下雨,我連續按了三天鈴,觀察三天的燈火,
妳都不在,我很疑惑生活規律的妳怎不回家了,我知道妳很喜歡這裡,
我看過好幾回妳一個人搬進來大大小小的家飾物,
不像是打算暫居的旅人。」
他望著手裡輕搖的水杯,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則一字一句的聆聽著,
不打算有何反應,所以,往沙發安安穩穩坐下,然後,卻因為重量深深陷入。
「我送的報紙全在妳家門口成了一堆爛泥,後來我打過電話到報社去問,
已是幾天後了,她們說只妳不在。我問不出什麼答案,
所以……要請妳見諒?」
怎了?
「我私自查詢了妳最近的通話記碌,我想機動式工作最重要的聯絡工具,
一定會是手機。而且加上工作關係妳得常聽留言,
應該不會設太麻煩的密碼,所以我從1111開始,試了幾次就通過了。」
當然呀!正確密碼是2222呀!
「為什麼你肯定我會設不麻煩的密碼,這太奇怪了!」我不喜歡這個答案。
「妳是個不太喜歡複雜的人,尤其是生活方面。
好比是妳家的垃圾都是積成四、五包一起倒……。」
我可以感到我瞼上的溫度以等比級數升高。
「還有妳只刷同一張卡,我看到妳家信箱裡永遠只有一家銀行的帳單。」
「真是夠囉,原來我家信箱是你的情報收集站呀!」
「不是的,妳連信箱從未上鎖……!」
「喂!……喂!可以了,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會羞憤而亡的!」
我哭笑不得,卻不得不承認這個鄰居的用心。
「接著你就聽到那天小山留下來的通話記碌,知道我曾來過你的飯店,
對嗎?」
「對,可是我發現的太晚,那天已是出事後的第三天了……。」
「不會的。」我知道這己經是很幸運了,我不奢望更多。
「好巧的,是不是?我該慶幸有你這種鄰居的!」
你帶來的不只是幾份報紙,你夾帶的關切在此時是如此動人呀!
從你不曾把報紙扔在雨天內濕去那天起,
我就應該如現在好好的向你道謝!
「最巧的是妳困在美琳飯店!」
「我才能迅速的找到你…。」他的語調盡乎像個牧師在禱念。
「不過……。」我淺笑低語。
「關於2222的由來不是這樣的,那是我身分證上的連號碼。」
他略吃了一驚,我們相視而笑。他充滿驚奇和欣喜說:「真的呀?」
「是呀,算是歪打正著的。」
又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又湊巧把環節拼齊了。
難到這就是古人說的無巧不成書呀!
沒有那時的通訊不良,就沒有那通留言;沒有那時小山的機警,
就沒有逃出虎口的我;沒有逃出虎口的我,就沒有受困的我;
沒有這個鄰居的送報生,就沒有人知道我失跡,沒有了這場混亂,
就永遠不知這個友善的陌生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好大的定數。
這過程少一個夠多一段,恐怕我都不會坐在這,冥冥之中我們都被牽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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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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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1集
「那個女孩……。」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認識她呢!我知道結果,
可是我不得不問,她的死我脫不了干係,我有義務去關切。
「我也正想和妳談她,她叫方曉芸,她在警方那的資料為失蹤,
我們對她的妹妹則解釋為車禍意外,希望妳和我們一樣暫時不要揭穿。」
「為什麼?」
「只跟妹妹說?為什麼不和其他家人聯絡?」
「她的親人只剩妹妹了,小女孩還在唸國小,不想讓她一輩子充滿恨……。」
我全身一顫,她們是相依為命的姊妹,失去了一方,另一方將是孤單單的。
那麼,在另一端又多了一個人和我一樣嚐著這滋味了嗎?
「魏生明是我們美琳飯店的董事之一,他在自己的地盤掩埋了這件事。
不過,他不知道妳,也不知道我們彼此的巧合,妳是很安全的。」
「你聽過帶子了吧!你要勸退我?」
「不是,妳有權力做任何決定,我只是希望方曉芸的部分請妳小心整理,
小女孩太小了,她會分不清大人世界的亂象。」
「這……。」報導事件卻不完整,這個要求我做的到嗎?我捫心自問?
一旦經由媒体,許多事都會一一被剝開坦平在眼前,是好也是壞,
我明白媒体的力量,你的請求我不確定的。
但,我和他的眼相觸,宛如目及一整排灼燦金黃的楓樹,正直挺挺的亮著,
那樣的坦蕩蕩,那樣的不隱藏,那樣的接受路人的檢視,
那樣的不急著和朝陽爭著產生對比色,以凸顯自已的存在,
就只是交融在背景薄幕中。
我又啜了口水,不禁呆了起來。你可以連帶子都不給我呀!
這麼一來我沒了證據,就算我再能寫,也只是空口說白話呀!
你根本也不必解釋這許多。
就衝著這點吧!
「嗯,好。我接受這個要求。我會把方曉芸的部分刪除,
只是……她如何能得到合理的真相,畢竟她是枉死的呀!」
「我知道,但真相對一個才8歲大的孩子太殘忍了,現實對她會更重要!
由於方曉芸是在上班時間出事,
魏生明己撥了一筆意外津貼留給扶養她的親戚,雖然不算什麼,
但我認為,這保全了小女孩今後的心靈,讓她太早認識太多的敵人,
仇恨容易侵蝕純真!」
「好吧,你說的或許都是對的,我只是希望把事實說得完整些而已,
身為一個新聞媒体,對報導真相有一定的堅持。」
「不過我很願意為那孩子多份心,盡可能不傷害她。因為我的重點,
本來就是放在魏生明的非法勾當,不是無辜的她。」
我點著頭,開始想查詢這片楓林的年輪,因為,你太周到了呀!
「嗯,妳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他笑了。
「把帶子交給妳,就是給妳完整的自主權,我不干預記者的報導。」
「謝謝你。」
「謝什麼,別太見外了。」
「你不怕報導為美琳飯店帶來的負面影響嗎?」飯店裡死了一個方曉芸,
出了叛國立委魏生明,想炒新聞炒知名度,這不會是個好方法。
「呵,我不想擔心未來的事,因為它很快就會來了。」
「況且我不能干擾新聞自由呀!」他居然眨起了眼睛,
彷彿識破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一貫做風,是不是知道了我非報不可,
才故意賣這個人情給我。
好吧!也許我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即使你雙目澄徹。
但是,人類的複雜社交行為,背後的意圖總是居心叵測,
好比說陌生的倆個人,在城市裡交手,由於想建構良好的友誼,
一方把手上的雨傘遞給了對方遮風蔽雨,以證明自己的友善和無私。
形成一種「互惠的利他」後,
估計在另一個不定時且不定點的機會連本帶利索回。
更甚者巧妙運用擅長的示好,
是因為施捨的人已遠遠見到一輛雨天裡僅剩的一台空空如也的計程車,
他並不想讓你搭上或者共乘,所以他把傘給了你,
一直到你快樂的走回家去,你也看不到他時,
他以更優美的姿態跨上那台計程車,不沾濕半點衣角順利返家,更快更容易。
而你有傘卻還是極可能在狂風暴雨中淋濕一身,
最後就算重感冒你也會感念那人的恩情。
於是一切都不是台面上的劇情。
這年頭誰能說得準呢?原諒我防備的心靈吧!這是一種制約反應,
沒有,沒有可靠的理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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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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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2集
「唉~」我不禁對自己長嘆了口氣。
原以為是很輕嘆息聲,可是眼前的他竟臉色大變,一雙眼揪著我,
我心虛的吃了一驚。
聰明的你查覺了我身上充滿了猜忌的因子了嗎?
看透我對塵世的不確定性了嗎?準備是可憐我?還是鄙視我了呢?
海上傳來的摩斯碼,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我完全收不到完整的指令執行下個動作,我雖然不能肯定他知道了多少。
但,那眼盡是悲憐,不堪的感覺率先就擊垮了我。
心一凜,手裡的杯子只差一點被我捏碎。
是的,你是坦蕩蕩的;而我是長戚戚的,
光在這一點上你就已立於不敗之地了,在你蔚藍的天空更顯我的晦澀。
恥笑我呀!用你特有的正義之聲來指責我市儈的猜忌呀!
我已弓起全身尖鰭,只要你動了一下下,我可以保証毒液會讓你一針斃命!
這時空氣凝結住了,所有的,一觸即發。
他一定發現了我奇特的轉折,臉色更是一陣灰白,
我的右手更因用力過度握住水杯而顫了起來,
我技巧拙劣的一直更換姿勢,卻只能選擇視而不見的背對。
那些少見的冰柱又全凝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它們是凍結成鐘乳石倒掛懸空,
一不留心,刺也不會留情。
你楞在原地不發一語,我背著你更說不出半句話來,彼此都僵在當時。
即使我會八國語言,精通手語,用我口齒清淅的播報員身份,
仍然一點也不能對此時的溝通來註解,就算是千分之一也不能。
不打算給你誤解的機會,來扭曲我的語言內容,因此我加倍安靜。
消極抵抗。
語言雖然一直都是人類仰賴溝通的工具,但我們都清楚,
它傳遞的實在太有限了。
它的出錯率一向居高不下,人和人用語言堆砌出了解後,
隨時還是可能用一句話來粉碎。只為了那一句組合的文字,
悅耳的音頻,唇的開合,被另一個人重組且註解。
如果我以生物者姿態對著食物說「好難吃」,僅僅三個字,
你會收到什麼樣的訊息呢?
是食物不合而難吃,或者是酸葡萄心理,
還是因為我是隻扁嘴鳥,真的很難構到細瓶身底的飼料。
這所有所有的可能都有非常大的差異,
雖然人們以為可以再繼續的陳述下去達到想傳出去的意念。
只是才三個字已有多種的猜臆,那麼誰能保證接下去的語言,
不會牽扯出更多複雜的呢?
透過加工後的,每一個字都像裹住了糖衣拚了命似的往對方口裡送,
然後他們說那叫溝通。
我聽見你也嘆息了。
僵持中唯一的呼吸聲。
其實,這不該是這樣的,我知道的。
只是那念頭都是綁不住的野馬,才會如此思慮轉折千百回,
愛恨情仇在動念生、動念滅。
原諒我失蹄的在草上踐踏出血漬來吧!我不是存心的。
因為你的氣度叫我不戰而敗,如何能不自慚形穢。
「對不起。」我沒說出口,只是默唸著。
倒是他,還是做出明快的快定。「晚安。」他平聲靜氣的說。
「是的,晚安。」我的身体未挪半步,背著臉答道。
直到門閤上一聲「卡」後,我才如被導演制止接下去演出的演員,
卸下一臉油彩,換回原來的樣子。
鬆開扶在吧台邊的手,身子便滑下跌坐在地板上喘著氣,
忍不住責怪這個人雙眼太犀利,差點就讓我無所遁形。
還好,慢慢的,水聲才回來冰鎮過燙的心情,安定魂魄裡任何一個出界的。
我既感動又虔誠的喃喃自語「幸而有你!」
說來也荒唐吧!我的工作是每日與人不斷交談,
用高科技的方式傳播著新聞,用人群中最能廣泛溝通的媒体,散播。
我卻不能承認我現在使用的語言及使用的文字,聽起一定可笑極了吧!
反而躲在你簡碼中我經由一種聽覺,知覺的空間下,得到撫慰。
我想你應該會懂的,朋友!
* * * *
一大早我就梳洗好,打聽到了小山住的醫院便驅車前往。
由於小山受的是槍傷,安排在特別的病房,不待護士指點,我就找到了病房。
病房外站著兩名輪班的警員,看我走近,
頷首致意了一下,詢問我是否是要來探病,且請我出示身分証核查。
我依照他們的規定配合,只是對其中一名警員口音感到熟悉,
留意的多看了他幾眼,果然他對我也是另眼相待爽快放行,
並對另一個警員表示沒問題,我含笑對他謝了謝,
他替我開門時更頗含深意對我笑了笑。
扭門走入,小山仍在睡夢中,我見他手腳包裹多處,
白色繃帶一圈又一圈的纏在他身上,心裡是一陣不忍的心疼。
坐在他身邊咬著唇,一股義憤昇起,這公道不討回,真枉費你挨了這些子彈,
真枉費我們進這行的初衷。
看著,小山的眉頭皺出一座小山,我知道那是開刀後的痛楚,
我無能為力鏟平那座山丘,只好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
為他輕拭鬢邊汗水,略盡棉薄之力。手裡的面紙不敢有擾,
輕手輕腳的點拭著。
「京翎?」他驚醒了,瞪大眼盯住我。
「妳很好對不對?」著急的口吻不輸給一個對親人的心情。
「很好…。」我淚盈於睫,哽咽的說。
「我毫髮無傷,你卻…。」我相較當初三人的際遇,
一死一傷一活,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嗯!」小山嚥了一口氣。
「嘿,不要為我哭知道麼?」他竟溫語安慰我。
難得在他粗枝大葉的個性裡也有這麼柔軟的細芽。
「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下結論。
「先不要報導。」
「當然呀,我一定等你回來一起報,這是我們倆個的新聞,
我才不會讓你錯過這場好戲呢!」
「你安心養病,這陣子我還會去多收集相關資料不報則已,
上報時一定不能給他反駁的餘地!」
「呵,妳真是敬業呀!」
「在我回去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妳成了下個目標。」
「ok!」
「小山…。」我不知道該怎提方曉芸的事。
「那個幫我們的女孩…。」
「幫我多處理她的後事吧!」小山很坦白。
「外面那個較瘦的警察,和我私交很好。他代我去找過妳們倆個,
我知道情況。如果有什麼事妳也可以請他幫忙。」
「好。」我應著。
小山抖著手按了後方的按鈕,那是止痛劑,那是病人可依痛楚按點劑量,
重大手術後通常都會有的附屬配備。
「你痛了呀!」我急了,我不該吵醒他的。
「痛呀!妳親一下就不痛了,呵呵。」
精神才恢復不到四成,痞子個性卻十足十不變!
「藉機揩油呀!」我啼笑皆非。
「呵,此時不揩,更待何時。」
要不是看在你重傷未癒的份上,最少也要請你吃幾掌!
「別鬧了,你不想死於非命吧!」我冷笑著。
「哇!」
「哇咧哩,還是組長狠!」
「哈囉,妳要打電話給閻羅王嗎?」他自顧自耍起寶來,
騰出沒掛點滴的左手比出話筒的手勢,向我遞來。
「嘿,接通了唷!」
我含笑帶怒的橫了他一眼。
「唷,不接呀!那我來說。」
他仍然愉悅的打著電話。
「嗯…,哦,這樣呀!嗯,我了解,好,謝謝!拜拜!」
然後他很得意的停下來看我。
我無可奈何的點了三下頭,挑眉說出他想要我問的問題。
「ok!他們說了什麼呀?」
「嗯,他們告訴我最近一個月都沒有大號客房,
他們不收超過一百二十八斤的胖子,所以咧,我死不了的哦!」
接著他那隻話筒對我伸了過來,像條魚似的游過來停在我面前。
倏然翻手一變,伸出螃蟹夾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笑著說:「別擔心,他們不收我的!」
「呵。」我噗吃一笑,小山就是這種人,大而化之。
今天就算是要世界末日,他也有本領逗笑我,他不會把問題淡化,
但他常能引領我出更多的角度來看待事情,他的幽默在我眼中,
一直有某種程度的道理,也許他不是個拿粉筆的老師,
只是個拿著台灣啤酒的醉客,有著一堆荒唐浪人的過去,
外加手上的斑斕刺青,可是我知道他瓶底的內容是不會少的。
杯沿的泡沫總會化去,那杯底的味道是瞞不了人的。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也都不知道,嬉笑是他的保護色,
就像冷靜是我的偽裝,我們在城市中都學會了小心。
「總之,我等你回來再一同並肩做戰。」我和他擊掌握手。
「好。」他認真的應著。
我所信任的夥伴呀!希望你趕快康復,少了你,我的工作將會很無趣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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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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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3集
要走進辦公大樓時,耳邊轉來臨近的機場飛機起起落落的隆隆聲,
夾雜和空氣磨擦的爆烈聲音,我仰望天空,看著機腹滑上白雲,
也感覺他像魚一樣,在適合自己的水裡生存,發揮所長之處,
在奉獻時得到證明,自己的存在不是只有消耗,
即使是單純的呼吸也能供給水草們的需要。
那,我呢?
遠方傳來一長串的中低音,由空氣裡的縫隙穿過,整齊劃一排好隊伍,
輪流輕扣我的耳膜,我聆聽著11點鐘方向的機聲在天空迴轉半圈,
重取方位出發。
我不由主的點點頭,輕眨雙眼,調整鏡頭,向辦公大樓正門走去,
玻璃自動門迎面而開,我穿身走入,跨步進入透明電梯,
直上8樓新聞部。視線一下子便被拉深了,一樓大廳的人漸縮漸小,
我因而能由這種角度,看見他們紛雜的腳步走出的曲線,
再看看自己的位置,總會想起,在每一次。
已經忘了是哪一年的亞洲建築裝置大賞,
那回第一名的作品是位亞裔女子奪得,她以樓梯為主題,
在三層樓間打空中庭讓樓梯矗立之中,並把屋頂全部改用玻璃罩上,
當清晨黃昏之際,外面的陽光射入,看起來原本就已曲体別緻的樓梯,
重顯另一種姿態。除了有裝置藝術的味道,
樓梯早己不全然是普通樓梯的原貌,
經作者說明可以看見於一樓俯瞰樓梯全身時,
發現到樓梯迴轉處有一個極酷似人体的設計裝置正在攀爬向上,
讓走上樓梯的人無一不感到生氣蓬勃,
彷彿登上喜馬拉雅山上的聖母峰似的欣悅,有著強烈的催眠作用。
但是,登到三樓的人回首前程看去,更會被眼前的景象嚇住,
屋內黑白色的配置透過玻璃來的光,
那個極酷似人体的設計裝置正筆直墜落,就在每一個人正看到的當下,
也就是每一次的凝視,不斷重複,落地。
幾乎就要在下一秒聽見一聲清亮的碎裂聲。每當我搭上這種透明電梯,
不知為什麼總會想起這個多年前的一個報導新聞,就在每一次。
「叮咚。8樓到。」電梯對我說。語音輕柔卻僵硬。
「嗯。」我虛應著。
* * * *
「妳回了呀!京翎!」小艾衝上前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身体好多了吧?」她又忙著問,一派純真。
「嗯。」我很有精神用力的發出肯定聲。對於我來說,
她是個令人時常感到窩心的好夥伴,尤其在這個城市中。
靜芸見我走進辦公室,馬上匆匆與交談中的工作人員打了暫停的招呼,
即向我走來,神態有異。
「我們談談。」她領著我到她的辦公室。
「好的。」我應道。
我鬆開小艾熱情的雙手,笑笑點頭,隨後跟上。
靜芸關上門請我坐下,熟練的斟來一杯茶,我暖了暖杯身順口嚥下。
「京翎,我想………。」靜芸顯得有些難以啟齒,躊躇著。
「靜姐妳說,沒關係的,我在聽。」我心底己有預料。
「是這樣的,妳這段時間的際遇暫時不能公開,妳知道的吧,
所以妳的版這幾日來都是由小艾來頂替。
同時,我們對外也不好公開妳和小山的意外,事件太敏感,
我只能以曠職來處理你們失蹤的理由,請原諒我………。」
「所以………,我必須換版面換路線。」我接下去說。
我怎會不明白報業的競爭,一點差池後,
後面一打以上的後補人員都要蠢蠢欲動的,
我就是太瞭解才會如此拚命工作,妳不必感到難以解釋,我懂的。
「京翎………。我是說,也許妳可以考慮一下到節目部轉成企劃人員,
那會比在這新聞部輕鬆許多,公司主体本來就是電視台,
時報不過是連帶的附屬品,
想想妳在時報不但要撰寫新聞稿給報社刊登還要整理給播報部使用,
的確是辛苦了點。」
「靜姐,我原本就不是為了輕鬆而來時報工作的,妳很清楚。」
「靜姐我不說什麼遠大的理想,但如果轉入節目部,
我知道那不會是我要的。」我覺得迫切感到急促。
「是不是曠職處理我無所謂,我只想在時報,
要我到節目部無疑是逼我辭職。」
「我無意趕妳的,我是想讓妳休息一下,妳是時報內最有衝勁的記者,
我們都看在眼裡,沒人敢否認妳的努力。我保證,
妳到節目部職位絕不低於現在,一切比照升等辦理,
對妳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我知道靜姐的好意,妳一定會有很完善的安排,不會叫我受委屈。
但是,我應該還有別的選擇吧!」
天知道呀!我多需要忙碌,越忙越好,忙到不能停止不能思考,
我的心才能得到平息呀!難道妳要讓我被空白的孤寂侵蝕,
也不給我瘋狂工作填補的機會。
「我有時真搞不懂妳!」靜芸皺著眉,滿臉問號,苦苦思考著該拿我怎麼辦。
我有時也不懂我自已,我慘淡一笑。
看著靜芸不知如何的神情,我知道我說動她了,她不忍心讓我走的。
「靜姐幫幫我。」我發出求助的訊號。
「曠職有很多種處置方法的,妳一定有其他路讓我走的。」
靜芸凝望我,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檢視。「妳確定嗎?那是個很好的安排,
甚至妳能有機會站到幕前,成為眾人注意的嬌點,妳有那樣的條件…,
我想………」
「不。」我打斷她的話。
「幫我。」
她真的不明白了,不過她按了內線電話。「請消費版的艾倩琳進來。」
不一會小艾加入了這場爭論,
小艾一反常態接下了她最感頭痛的社會新聞版。
我們對調版面後我成為消費版的新主人,
一場嶄新局面重新開展,兩人交替了完全不內類型的內容性質,從明天開始。
我想小艾是重義氣的,假使她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解救我,
我可能真的會被下放到節目部,那麼我大概會被空虛給吞噬了吧,
且不論版面大小或版面不成文的優越位置,
只要可以安身,此時我都會感激的。
「這是我最大的權限了,好好幹吧!暫時不要做敏感的事,好嗎?」
靜芸在耳邊輕聲叮囑。
「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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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3-2005 08: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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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亮第14集
「真是謝謝妳!」
「謝什麼!」小艾邊收拾著檔案夾邊笑著答,我還想多說些什麼,她便嗔道。
「呵,客氣什麼呀!」
我也邊收拾著資料,對她笑著點頭。
「唉哎,換換路線跑,當做換換口味嘛,
只要妳不嫌棄我的版面小份量輕就好了!」
「小艾如果妳沒出手相救,我大概就得流放了!還談什麼版面、份量呀!」
「我真不懂妳怎麼不去節目部,聽說位高權重責任輕,睡覺睡到自然醒耶!」
小艾馬上配動作,比了個全壘打的手勢揮棒。
「妳不知道那個工作帥呆了耶!」
看到小艾的表演劇我本想笑卻笑不出來,
只好無可奈何把手上一堆文件往桌上不規律的輕敲著,
然後文件齊了頭,我也停了動作。
「人各有志,我天生勞碌命啦!」我自我嘲解。
「是唷!」小艾忽然若有所思停了下,眼睛在我身上打量,
超乎平時神情,很慎重的說出這句話。
「對呀!妳到底在拚什麼呀!」
這句話聽起來是疑問句的語調,但意思卻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
我也試著問自己!
是呀!從小就如此拚命是為了什麼呢?為了父親讚許的注視嗎?
不是的,他一直以來都沒留意到所努力的,不是嗎?
自己也未曾以他做前提,那麼,為了名或利呢?
自己從小衣食無缺,會需要什麼金錢嗎?畢業後又領了大筆遺產,
買房子買車子連貸款都不必,根本不用為生計擔心,不為利字那名呢?
出風頭?沽名釣譽?
如果真是想沾點名氣,自己應允諾同意去節目部當個現成的花瓶的。
然而,自己卻一樣也沒選,這是為什麼呢?
我彷彿對自己的所做所為一無所知,這個問題只有我有,還是每個人都有?
把思緒收了回來,發現小艾還在梭巡著我,她非常狐疑這一切,
試圖想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做出合理的解釋,只是連我自己都無從得到解答,
不是當事者的妳,能解讀出來嗎?
「妳是怪人唷!京翎。」她搖著波浪鼓船的頭,吶喊似的叫著。
「噓,小聲點!」我笑道。
她又來了,大嗓門的擴音喇叭永遠是她的主要特色!
「小艾這些檔案是我這條路線的資料,名冊在磁片裡,
可以方便妳查詢相關的人員,他們的特色喜好我在備註那都有加以說明,
照上面的提示做,妳很快就能跟這些人混熟了。比較有來往的人,
我最近會打通電話過去打聲招呼,有事他們一定都會支援妳的!」
「再來,我貼上綠點的夾子檔是登過的報導資訊,
紅色的則是未使用過但也未證實過的報導資訊,
黃色的是證實使用中的報導資訊…。」
「哇,好多好亂唷!」小艾抱怨
「呃?會嗎?呵,不會啦!你就當做是過馬路咩!
綠燈行,紅燈停,黃燈注意囉!」
「哦!」拉長聲,小艾嘴形呈現O字型。
剛進公司時我一直以為小艾年齡比自己小,
看她的穿著和口吻怎麼瞧都不像個二十九歲半的女人
(據她所說的年次算起),這個大環境她也算待了一段年資,
本應該尊稱前輩或學姐的,不過她很堅持大家一定得叫小艾,
否則她可是要翻臉的!
雖然彼此差了七、八歲不過,溝通方面毫無障礙,
憑她一張能說善道的小嘴兒,把她的消費版點妝的五彩繽紛,
內容直逼第四台的主持人寶座退位,好像看完了她的報導,
妳不依遁她的忠告購物,將有天譴之虞呢!
相較之下我的可嚴肅多了,成天寫著殺人或自殺或是不見血的相殘鬥爭,
像寫著八點檔灑狗血的鬧劇。
那一張報紙像是不同型人的人生,而一份報紙則是一次聚集的生命。
從每次的印刷開始……。
午夜11:35分染上新鮮顏料,
淩晨03:35以前發放置各家7-11,
天亮08:00前在你面前,靜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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