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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半夜绝响 11月5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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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9-2011 07: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貴勳】

面對四堵顏色斑駁,佈滿老舊污跡的牆壁,貴勳有種終於安全了的感覺。
這感覺還沒辦法持續超過兩天,他又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
正面牆上的鐵窗,隨著天氣變幻透露出不同亮度的光線,詭異的水滴聲讓貴勳受過太多驚嚇的心臟一下一下的縮緊,又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救命!!放我出去,它要來了!要來了….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快救我..』
『安靜一點!』獄卒用警棍敲了敲貴勳住的牢房警誡了他一下,警棍敲動鋼門的聲音迴響在偌大的牢房內傳出咚咚的聲響,空洞的,讓貴勳打從內心湧出恐懼,雞皮疙瘩爬了一身。
意識突然恍惚,回想起那個第一次聽見那個聲音的晚上。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晚上,打完工跟駱譽他們去喝了兩杯之後回家。貴勳的酒量是一行人裡面最差的,才喝兩杯就感覺腳下虛浮,竟有些醉了。
因為貴勳的家比較靠近喝酒的地方,駱譽又必須要送學妹回家,再三確認他能自己回去之後,駱譽跟其他同學就結伴先走了。
那個晚上有點冷,回家的路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街道上的路燈似乎壞了,忽明忽暗的閃爍。
貴勳勉強自己集中精神晃着腳步回家,提氣爬了三層樓梯,卻還是在三樓的轉角處撞到了人。
穩住了腳步,貴勳只是低頭道了聲抱歉,便提起腳步往五樓爬上去,被撞的人似乎不以為意,只是用略顯蒼白的臉和無神的眼望著貴勳繼續爬樓梯的背影。
噠噠噠的回到家門前,開鎖進門,放鬆了神經就噗地一聲跌入自己的被窩中,腦中麻痺的感覺不但沒有褪去反而變本加厲的嚴重了起來。
放棄掙扎,沒幾分鐘貴勳便昏了過去。
迷迷濛蒙的睡眠裡做着不清不楚的夢,似乎聽到了指甲搔抓着地板的聲音,又似乎聽見了沉重的咚….咚的聲音。一聲一聲,規律得像打在什麼東西上一樣。
隔天醒了一大早,頭痛、身體也有些痛,估計是昨天喝得太急,才會酒精上腦太快,張着朦朧的眼去洗了把臉,接著去洗了個澡貴勳才算清醒過來。
整理了自己的髒衣服打算拿去洗衣店洗,才發現昨天穿的那身白色棉質長袖衣的肩膀處沾染了一處深藍帶紫的污漬。想必是自己昨晚喝快了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吧?
希望不要洗不掉才好,這件衣服是新買的,貴勳也才穿那麼幾次,要是洗不掉大概就不能穿出門了。
把衣服送洗後就馬上搭巴士到學校,第一堂課是超可怕的姜教授,遲到的話怕是會吃苦頭。
一路狂奔進教室,趕在姜教授進課室前抵達,唰地一聲做到駱譽的身邊,貴勳抹了一把冷汗。
『你看起來臉色很差啊,昨晚才喝那麼兩杯你就不行啦?以後怎麼帶你去看大場面呢?』駱譽沒心沒肝沒肺的取笑了他一頓,轉而隨口哈拉道,『姜教授交代今天要做的項目發表你都準備好了嗎?』
『啊?什麼發表?』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貴勳疑惑地問道。
『之前小組做的網絡對經濟的影響這個題目今天要輪流發表,你是代表啊!』拍了他的腦袋一下,駱譽看起來有點擔心,『你不是都給忘光了吧?』
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貴勳還真給他忘記了,『怎麼辦?我真的給忘了!要不駱譽你上成不成?』
『什麼叫我上啊?!說好你來做的!』
『各位同學,姜教授通知你們到第三講堂去,今天的課在那邊上。』一位戴着黑框眼鏡的同學進教室通知了聲,就看到同學們陸續拿起自己的東西往第三講堂移動過去。
『資料給你,你現在趕快讀讀看。待回我盡量跟嘉軒安排看能不能最後一組上。趕死趕活的才將這組題目做出來,別衰在這最後的關頭了。』拿起資料一下砸在貴勳的腦門上,駱譽強迫他盡量將資料記進腦裡。
『我試試看。』
移動到第三講堂途中,貴勳似乎總感覺到背後有股視線沾在自己背後,回過身看卻又沒人望著自己,雖覺得是自己神經過面卻還是甩不掉心裡那不安的感覺。
貴勳歸咎於是自己忘記做發表準備這件事上。沒有去細想。
『怎麼啦?』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異樣,駱譽詢問道。
『沒什麼。』
好不容易順利熬過了發表會,貴勳卻又覺得後腦刺刺的好不舒服。
離開了講堂,貴勳頭也不回的往學校大門走去。
『貴勳!下午的課呢?!』
雖聽見駱譽在背後呼喚自己,貴勳也只是胡亂揮了一下手,『我不太舒服,會去瞇一下,待會還有打工呢!』
聽他那麼說也沒阻止他,反正貴勳人就這樣,對讀書什麼的也不怎麼熱衷,成績只要得過且過就好,倒是家裡給錢不隨便,吃喝玩樂的錢不能少,只好自己出去打工了。
回到家,腦袋還是昏晃晃的不舒服,就像宿醉厲害了那樣,甚至還有一些想吐的感覺。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5-11-2012 07:09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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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9-2011 07: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2 PM 编辑

貴勳決定還是趴一下好了。
為自己的手機設定好打工時間的鬧鐘,衣服也沒脫便合衣躺下,說不定睡一下就會好了。
閉上眼休息的貴勳名沒有發現藏在他家電腦櫃桌下那雙慘白的雙腿,若隱若現,形狀看起來圓圓潤潤,像是妙齡女人的腳丫子。
確定他睡下了一般,腳丫子緩慢的往他的床榻移動着。
貴勳睡得很沉沉得以為就能這樣不被一直睡下去的時候,遠處似乎又傳來詭異、規律的聲響…『咚……咚……』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打在什麼東西上形成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又響起吵耳的鈴聲,掙扎著醒過來,腦海中一陣咚咚咚咚的回音,整個人比睡前更迷糊了。
用力搖了搖頭,似乎看到一雙白色的腳就站在自己的腿上,這完全把貴勳給嚇醒了,再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只是裹在腿上的棉被,『嗤!』
搞什麼啊!大概是睡糊塗了!
心裡罵罵咧咧這麼想着的爬起身,準備洗個臉去上班,且沒發現身後那雙雙慘白的腳丫子正往電腦桌的那面牆移動消失。
這個時候回想起來,才發現怪事的確是從那個晚上開始發生的。
『貴勳!你怎麼一臉看起來想死的樣子啊?臉色很差哦!』看著一屁股坐到自己身邊的駱譽,貴勳簡直覺得他一臉神清氣爽的樣子很欠打!
『沒什麼,就只是睡不好。』
『為什麼睡不好啊?功課太忙還是打工壓力大?』看他口氣不佳,駱譽也收斂自己的嬉皮笑臉正經的關心道。
『晚上的時候鄰居那邊一直傳來咚咚咚咚的聲音,吵死人了,很難睡得好。』
『哦?可能在裝修?』
『三更半夜的裝什麼修啊,要也該下午弄,可惜我們公寓也沒有管理員,不然我一定投訴他們!』
『火氣別這麼大,可能也只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他們弄好了自然會停下來,你就先別那麼煩心。』
『但願如此啦!』沒什麼精神的應到,那個時候貴勳只是忽略了內心悄悄升起的不安,那種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直覺。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冷冷的東西觸摸着自己的臉頰,貴勳下意識張開眼睛。
感覺浮浮沉沉,眼前所見之處皆一片雪花,似乎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移動,可是看不清。
貴勳那時候想,自己大概是在做夢吧?
伴隨不清不楚的夢境,那源源不絕耳咚、咚、咚的聲音始終沒有褪去,反而有更清楚的感覺。
隔天醒來,已經日上三更,外頭明明艷陽高掛,貴勳卻覺得房間裡的氣溫出奇的低。
睡了又睡還是覺得精神沒有恢復過來,為了讓精神稍微變好一些,貴勳走進浴室準備來洗個冷水澡。
開了燈痛快的洗了一頓冷水澡,出來關上燈卻沒發現關了燈才顯現出來一地朝著電腦桌方向的上腳板印佈滿了浴室的地板,陰陰綠綠的似乎有什麼話想告訴貴勳。
『你有沒有覺得貴勳最近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學校食堂裡人來人往,正是午餐時間。一對男女坐在靠右手邊的餐桌上聊天道。
『這麼說來也是,好像是說他現在住的地方有人在裝修的樣子,晚上害他都睡不好。』
『這樣下去沒問題嗎?還是說你讓他去你家睡幾天?』嘉軒提議道。
『我家不方便啊,女朋友在,也沒多餘的房間,你那邊呢?』駱譽想了想,之後無奈拒絕。
『我一個女生的也不方便啊!』
壓低聲量,駱譽帶著調笑的語氣靠近嘉軒後出着壞主意,『少來,我知道你對貴勳是有那麼點意思,不如趁這個機會,讓生米煮成熟飯…』
『你王八蛋!老娘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這樣賤賣自己?!總之不成,要睡去睡你家!』拍了一下駱譽想要搭上來的手,嘉軒口氣不善的說,『最好是直接睡在你和你女朋友中間,讓這個特大電燈泡照死你們!』
『這樣不成啊!』
『什麼東西成不成的?』頂著個大熊貓眼的貴勳,一屁股坐到駱譽身邊,手上拿著碗清湯烏東面。
『說你這樣下去不成啊!睡不好會影響功課和打工的!』嘉軒回話。
駱譽調整一下姿勢面對貴勳說道,『說真的,那個晚上的聲音有改善了麼?』
『沒有,好像還越來越吵耳了。』抓抓腦袋,貴勳雖有點無奈,但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難以接受,『我最近好像有點習慣那個聲音了,說不定多幾天就算有聲音我也能睡得好…再看看情況吧?』
『如果一直這樣,你有沒有考慮搬家啊?』
『那個單位是親戚租給我的,外面大概找不到那麼便宜的地方了。大致上也沒什麼問題,就不考慮換地方了。』吃著自己的早中餐,吞嚥麵條的空檔貴勳回答嘉軒的話。
『算了嘉,他喜歡就好,別為他操那麼多心。』
『是是,我就是犯賤還不成嗎?』
『誒?貴勳,這邊是怎麼回事?沾到什麼了。』坐在他身邊的駱譽注意到他衣服的下角似乎沾到了什麼紅紅褐褐的東西。順著駱譽的手指將視線放在自己衣服下角上,貴勳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聲,『幹!又不知道在哪裡沾到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五毛錢大小的痕跡,但是這塊紫色的污跡卻醒目得讓人無法忽視,『這幾天總是不小心沾上這個,也不只到在哪裡沾到的,我想必須再注意一點才可以了。』『你最近好像有點倒霉哦!』駱譽取笑道,『如果不想年中考試吃白果的話,去神廟求個狀元符如何?』『去你的!還求神呢!求神有用的話我就不用還坐在這邊了!』沒錯,貴勳是個無神論者,基本上他不相信任何跟超自然的事情,連外星人也不相信。『不去就算了!』 上完課,貴勳招呼也沒打就去打工,其實他沒說出口的事情還有一件,除了慢慢變得清晰,夜晚2點53分準時會響起的咚咚聲外,晚上做的夢也日漸詭異,雪花般的畫面慢慢變得清晰,現在看到的畫面已經彷若黑白電視一般。畫面裡的人面孔始終不清楚,只是能夠看得出是個貧弱的男人,看起來很瘦,很蒼白。手掌關節因為瘦弱的關係,看起來筋骨分明。男人握著一隻木做的棒球棍,拖在地上發出空洞的啃啷啷…..的聲音,不時敲打陰暗狹窄的小巷旁擺放的雜物。球棍擊在雜物上發出咚!咚!的回音,卻與每個晚上聽見的有些微的差別。一天一點點,一天多一點,像撥連續劇這般,讓膽子向來比別人大的貴勳也有種心裡發毛的感覺。但是說出去怕是要讓友人笑話,反正現在對自己現實生活的影響也不大,所以並沒有採取行動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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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9-2011 07: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3 PM 编辑

慢慢的,身邊的朋友覺得貴勳好像有點變了,每天來上課都好像趕著走,打工也經常出錯,精神恍惚了起來。
嘉軒和駱譽很擔心,詢問卻又聽貴勳說沒什麼事。
在過多一陣子,連課也不怎麼來上了。
嘉軒擔心得緊,硬是逼駱譽到貴勳家去睡一晚,順便跟他好好談談。
來到他的家,卻覺得他只是有點心不在焉,心神恍惚的做事情提不上力,至於晚上的什麼咚咚聲的,根本沒聽到。
駱譽覺得,或許貴勳是壓力太大,造成精神不濟和幻聽了,於是決定跟嘉軒好說歹說,用力說服他去找個精神專科看看。
一輩子兩哥們,錢也他們兩個先墊著,幫忙貴勳出了,才說服貴勳去看醫生。
好不容易折騰完,醫生也只是說可能睡眠品質不好,壓力過大造成精神不濟的問題,給了一些安眠藥,吩咐貴勳要回醫院去複診之後就沒什麼其他交代了。
被他們兩個煩到受不了,貴勳下了逐客令,把他們兩個趕了回家,剩下自己一個待在房子裡。
也許是真的折騰累了,吞了兩顆安眠藥貴勳就睡下。
躺在地板上,卻感覺地板似乎在震動,震動的頻率也很規律,就像有人在床邊一下一下的蹦跳。
輕盈的咚、咚的聲音在耳邊慢慢清晰起來。貴勳覺得自己乏透了,一點都不想動。
開始連閉上眼也看得見畫面的時候,貴勳知道自己已經入眠了,這一切,只是一場有連貫性的夢境吧?
今天又看清楚了一點,穿著淺色外套的瘦弱男人衣服上像是沾到了什麼污跡,一塊一塊的,潮濕的往下淌。
男人的膚色也是青白白的,看起來很不健康,雖然全身都包得死緊,但還是露出了手掌。夢中貧弱的男人推開了一扇門,嗑噠嗑噠的走到客廳的中心,地上什麼也沒有,四周空蕩盪的就中間擺著一個濕嗒嗒的麻布袋。
布袋的體積很小,大概只有一般人手臂這麼長,塞得鼓鼓的,不斷有什麼東西流出來的感覺。可惜畫面太模糊,貴勳看不清楚。
男人拿起木製的棒球棍,往布袋戳了幾下,布袋像是被刺激到似的掙動了起來。
臉色慘白的男人似乎被嚇了一踏跳,隨後發瘋似的往布袋敲打,一開始很急的猛擊,到最後可能是累了,打擊的速度變慢,聲響也不如一開始那麼急,剩下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音。
布袋裡的東西已經完全沒有動靜。
房間裡似乎迴響着同一種物品被打擊的聲音…咚、咚、咚、咚。
貴勳嚇出了一身冷汗。醒來的時候耳際一時間似乎還迴盪著同一個聲響。
沒錯,這就是貴勳這個月以來每個晚上聽到的聲音。
那個布袋裡應該裝著什麼活著的東西吧?那麼用力狠命的打,卻沒發出半點聲響,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貴勳雖然害怕,但是比害怕更強烈的,是要命的好奇心。不清不楚的畫面把貴勳的好奇心一整個激發了出來。
讓他有衝動想要繼續把這個詭異的夢夢下去,想看看結果。
一隻蒼白的右手越過貴勳的肩膀直直的指向貴勳電腦桌的方向,無奈貴勳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毫無知覺,右手上的蔻丹是鮮豔的紫,湧出來如血般濃稠的紫不自覺的滴到貴勳的衣服上,而他一點知覺也沒有。
只是拉拉被子,打算繼續睡回籠覺。卻沒有發現一隻又一直蒼白的手正慢慢握緊他的腳裸,然後是小腿、大腿,被包覆得密密麻麻,就要蔓延到脖子處的時候貴勳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那些無形的手就像被驚嚇到一般消失不見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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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1 0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3 PM 编辑

【嘉軒】
貴勳很不妥。
跟貴勳認識了接近十年,嘉軒真的覺得最近貴勳很奇怪。
那種奇怪並不是單純是因為貴勳最近翹課翹得更兇了,也不是打工總是做錯事情,更不是變得不搭理人,每天沉迷於睡覺。
沒錯,是沉迷於睡覺,渾渾噩噩的樣子雖然讓人擔心,但是更讓嘉軒擔心的是,她發現貴勳變得沉迷睡覺這件事。
更正確來說,是沉迷做夢。
不是說因為懶惰,又或者疲倦而睡覺,那種沉迷是更接近類似癮君子沉迷於毒品,不可自拔,不能控制自己的那種沉迷。
嘉軒覺得,貴勳對做夢上了癮。
整件事情非常不妥當,覺得說不定是貴勳病了,身體上或者精神上不對勁,於是嘉軒連同駱譽硬是逼著求著軟硬兼施的拖著貴勳到醫院去看醫生。
醫生也找不出毛病,只是吩咐要多休息,排時間到醫院去複診。
還休息?貴勳就是休息太多給生出來的問題,休息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那天把人送回家後,兩個人也不過是多嘮叨他幾句,沒想到竟然讓貴勳給趕出門。
換作是過去的貴勳,絕對不會對他們做這種事的!
而且踏進貴勳住的單位,嘉軒就覺得全身不舒服。
說不上來是氣氛還是空氣不流通什麼的,但是整個人似乎感覺到全身不自在。空氣濕度很重壓迫感從房子的四面八方湧上來,腦門上爬起厭煩的感覺像身處擁擠的人潮,恨不得趕快脫身的感覺。
貴勳關上門那瞬間,嘉軒驚見有隻搽著紫色蔻丹蒼白的女人手握住貴勳的脖子。
『呀!!你有沒有看到!!那個、那個…..』
嚇得臉色慘白的嘉軒追問駱譽有沒有看到的時候,駱譽卻只是不解地搖頭。
『貴勳!!貴勳你快開門啊!!』
『嘉!怎麼啦?你看到什麼了?別嚇我啊!』
『我看到有隻手….』想是說不下去是的,嘉軒還是不住繼續敲打貴勳的門,『貴勳,你開門!聽我說!』
『手?什麼手?手有什麼可怕的?』嘉軒死命拍打貴勳的門的舉動讓駱譽覺得不安,一般平時看起來很淑女的嘉軒此刻失了冷靜,看起來倒有幾分可怕。
『你們別折騰了!我都快煩死了,休息下就會沒事的,現在我只想睡覺。拜託讓我清靜清靜吧!』
拉著還不想善罷甘休的嘉軒,駱譽出言勸道,『貴都那麼說了,我們先回去,再想想辦法才來找他,怎麼樣?』
見嘉軒還不願意放棄的樣子,駱譽就施了點力將嘉軒拖回去。
來到附近的茶室,看著嘉軒一臉驚魂未定,駱譽為她加了杯熱茶定驚,等她緩回了一口氣才追問她剛才看見什麼。
一輪七嘴八舌的解說過後,駱譽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但是他還是試著安慰被嚇壞的嘉軒,『不是說我不相信你,但是剛才我也在現場,就沒看見你說的那隻手…你說會不會是,你這幾天太擔心貴勳,累透了一時不小心看錯?』
看著駱譽不確定的臉,這幾天也確實自己因為擔心貴勳睡得不是那麼好,嘉軒開始也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東西。
雖然不太確定,但是那股腦門上的寒意卻揮之不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但是這種事情,不是寧可信其有的嗎?』
『這事要是你去跟別人說,他們定是會取笑你的。而且貴勳向來不信這些,那我們能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
喝完茶,互望了大約有二十分鐘吧,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回家。
在車站分手後嘉軒回到家中,跟媽媽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去,把房間的窗簾,燈全部打開,嘗試撥了個電話給貴勳,卻沒有人接聽。
嘉軒看到的那隻蒼白的手似乎在她的心上緩慢的摳抓著,讓她坐立難安

房間安靜得只聽得見風刮過窗簾,吹響了風鈴的聲音。
叮鈴鈴的讓嘉軒的心更煩了。
跟貴勳認識了將近五年,嘉軒知道自己心裡面一直都有那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是時機未到,還是貴勳的心理真的沒有自己,只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總之這幾年來兩人總是保持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情況。
雖然很多時候嘉軒會感覺到貴勳對自己的感情不只是朋友,但是為了女性的矜持,卻怎麼樣也無法主動開口向貴勳告白。
貴勳這些日子以來的轉變嘉軒都看在眼裡。知道有哪裡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再加上今天看見的那一幕,雖然自己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對了方向。
貴勳會不會是在自己和駱譽都沒有留意的情況下不小心得罪了好兄弟啊?會不會是不小心撞邪了?
越想越不安心,嘉軒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又已經拿了包包來到口門。
『嘉軒啊,那麼晚了還上哪去?媽媽都快開飯了!』
來到門口聽見爸爸問道,嘉軒只是隨意回答,『去買點東西,別等我開飯。』
『最近外面不那麼平安啊!早點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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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1 0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4 PM 编辑

貴勳家離嘉軒家不太遠,搭一趟巴士幾個站就能到,上了巴士找個地方做好,巴士上電台裡女歌手正在唱著幽怨的情歌。
『現在是八點新聞,近三個月來持續出現失踪人口事件疑似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至今天早上為止一共接獲十八件失踪投報。失踪人士皆是年齡位於二十三歲至二十八歲的女性,無任何特徵關聯性,警方搜救進度疑似進入僵局….』
『這麼多個失踪了哦?為什麼會找不到呢?』前排的老婆婆問老公公道。
『政府沒用咯,要靠警方我們百姓早就死光了。』
也沒留心聽下去,不一會兒到站嘉軒便匆匆下車。
早上才讓莫名的幻想嚇了一跳,照理來說像嘉軒這樣的一般女子,是不應該還提得起勇氣自己一個跑到貴勳住的地方才對。
可為了喜歡的人,有時候女人是可以很勇敢的作出一些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爬上三樓,卻差點不小心跟迎面下樓的男人撞上。
是嘉軒爬樓梯爬的太專心集中了嗎?竟然一點腳步聲也沒聽到。
『對不起。』往旁邊閃去,想先讓那個男人下樓,男人卻只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嘉軒看。
那眼神裡頭空洞洞的,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是嘉軒很肯定這個蒼白的男人正在盯著自己。
嘉軒覺得很害怕,不想跟這個人糾纏下去,越過這個蒼白清瘦的男人快步往四樓爬去,但是那個詭異的目光似乎就這樣黏在自己的背上揮之不去。
心跳很急,好不容易來到貴勳的門口,嘉軒使勁敲著門。
『貴勳,在嗎?開門。』
『……』
門的那一邊沒有反應,嘉軒動作很快的拿出電話撥了通電話給貴勳。
夢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的鈴聲讓嘉軒肯定貴勳在家,『貴勳,求你了,你這樣嚇壞我了,你開門好嗎?我們聊一聊。』
門的那一頭依然沒什麼聲息。
嘉軒還是堅持敲了許久,後來像是有點耐不住性子聞言軟語了,竟然開始用力地拍打貴勳家的門,到最後還使勁踹起門來。門板被踢的砰砰作響,聲音很大。
『你到底想幹什麼?!』突然把門拉開,差點被嘉軒踢中,貴勳險險避過嘉軒的飛腿,
『你總算願意開門了嗎?我以為你死在裡面了。』關心他讓他當狗吠,嘉軒一整個覺得委屈,自然脾氣也上來了。
『你這樣在外面吵,鄰居會很困擾!』
『你怕我吵不會來開門嗎?!又不是不在,裝什麼裝啊?!』
『進來再說啦!好看嗎?』
看他至少願意讓自己進門,嘉軒也停下想繼續怒罵的口。
貴勳像是直到剛剛也還在睡覺的樣子,房子裡面很暗,而且很冷。
才剛進到屋裡,嘉軒的雞皮疙瘩就爬了滿身,『你有病啊!幹嘛冷氣開那麼大?』
『說什麼啊你!什麼事情快說?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你說我廢話,我不是就關心你嗎?你沒時間,沒時間你都在幹嘛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工的地方被店長炒魷魚了不是嗎?!』
『是我不樂意幹還不成麼!你憑什麼管我那麼多?』
『我管你?!你以為我愛管你,你看看你自己的死樣子,臉色差的不像活人,在這樣下去我看你課也甭上了,試也不需要去考了,就窩在這裡發臭就好了!』
『那也是我的事,你是我誰啊你?!別擺出一臉我媳婦的樣子來管我,老子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沒了耐心,貴勳聲音很大,一點也不留情面的罵了出來。
話出了口連自己也嚇一跳,換做是從前,自己決計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對嘉軒說這麼難聽的話。
嘉軒自然也狠狠被這話傷到了,一時沒了聲音。
貴勳注意到的時候,嘉軒委屈得流了一臉的眼淚。
有點束手無策,貴勳慌了心生,連忙拿來紙巾,輕輕的哄著嘉軒,『對不起啦…你知道我有口無心,不是認真的。』
『嗚唔…』忍不住眼淚,這些個日子的害怕,委屈逼上心頭,嘉軒倒是一時間停不住哭泣。
『別哭了,對不起還不成么?你別生氣..你哭得我心都亂了!』
也許貴勳對嘉軒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從前從沒想過這個強勢的女生也會在自己面前這樣弱勢的掉眼淚,貴勳不忍心地將她摟入懷中,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別哭了,你別哭,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什麼也不要!我只是要跟你…好好談談!』將眼淚抹在貴勳的衣服上,嘉軒吸了吸鼻子,強制鎮定下來。
她知道只是這樣哭解決不了問題。
『好!我的祖宗奶奶啊,只要你不哭,什麼都好談。』
看嘉軒的眼淚慢慢停住,跟貴勳才鬆了一口氣。
『你去把燈打開,我們好好說一下最近你是怎麼了。』
似乎有點不樂意,但還是乖乖把燈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屋子裡一亮燈了,馬上就覺得氣溫有點上升,沒那麼冷了。
『你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不對勁嗎?』嘉軒正色,坐在貴勳的對面,直愣愣的盯著他,不讓他有閃躲的機會。
『有那麼不妥嗎?最多只是一點點不妥而已吧?』
『你自己也有注意到對麼?我現在要你坦白,這些日子來到地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轉變如此大,你把我跟駱譽都嚇壞了。』
『發生了什麼事啊…我自己也不是很能說得上來,就覺得一直很乏,提不起勁做事情。』
『你課也少上,工也不打了,大夥兒約你也不去。就每天,成天一個人關在房子裡睡覺,你這是睡覺上癮了嗎?』嘉軒紅著眼眶,細數著這些日子大家覺得貴勳不對勁的地方,『好端端的人是不會把時間都花費在睡覺的!』
『睡覺…….』上癮?話說這到像是有點貼切啊。
『所以,這陣子有什麼特別的,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小事也沒關係,你給我說清楚!我們總得把問題找出來啊!』
『要說真的有什麼不對,也許這樣的事情也不算平常吧?我沒去問過別人,所以沒辦法比較,我給你說說,你看看有沒問題。』
現在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說話的貴勳才是她認識的貴勳,雖然他看起來還是好像很疲倦,但是至少他願意跟自己說話了。
『最近,我總在做夢….』
『夢?』
說話的時候貴勳的表情有點恍惚,『對,像電影一般的夢。』
『怎麼說呢?就是夢太多所以晚上睡不好的意思麼?』
『不是,就是…每天一點點,有一開始的不清楚,到最近已經慢慢越來越仔細,幾乎就可以看清的夢。』
理不清頭緒,嘉軒只能困難的猜測貴勳想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說著三個月…你都在做同一個夢?』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有點像在看連續劇,每天一點,可以知道夢裡的世界更多的情節。』
『……』聽到這裡,嘉軒有點感覺貴勳瘋了。
『吶,你看,連續劇不是很容易讓人上癮嗎?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夢見什麼了?』
考慮了一下,貴勳才回答道,『每個晚上拿著球棒,咚、咚、咚的不知道在敲打什麼的樣子。』
『就這樣?』
『嗯。』
『就這樣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啊!』
『雖然你說得也沒錯,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嘆了口氣,貴勳無奈的說,『每天都好像不知把精力花到哪裡去這樣,我是力不從心啊。』
結果直到離開貴勳家,嘉軒也還是沒辦法理出頭緒。
看著貴勳的臉,嘉軒甚至沒辦法說出口早上看到那隻手的事情。
只是心裡隱隱約約的不安感,還是深深的抓緊了嘉軒的心,讓她下定決心要回去打聽一下那裡有很靈驗的神廟。
當人茫然無助的時候,要是求醫沒辦法解決問題,就只能向神明求助了。
只是那個時候嘉軒並不知道,求神也已經於事無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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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9-2011 11: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双双缠绕贵勋的手,还真的让人觉得毛毛的><
加油!期待你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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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9-2011 01: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5 PM 编辑

【駱譽】
嘉軒失踪了。
自從最後一次在貴勳家附近的車站跟嘉軒分手後,兩個人有幾次錯過了,碰不上面。
昨天伯父慌張的打電話來詢問嘉軒有沒有在自己這邊,說她已經失去聯繫超過兩天了。
嘉軒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女孩,在外面過夜從來不會沒有交代。
駱譽馬上覺得不妥當,嘗試撥了個電話,果然是進入忙音。
說是碰不上面也不過是這兩個星期的事情,駱譽真的很擔心。
最近到底是怎麼,先是貴勳變得怪怪的,然後嘉軒也失踪了。
轉念想到貴勳,馬上撥了個電話給他,試了兩次,根本就打不通,於是駱譽決定到貴勳家走一趟。
或許,貴勳會知道什麼關於嘉軒失踪的線索。
來到貴勳家,敲了敲門確沒人應門,駱譽甚至不知道貴勳有沒有在家。
急到了一個極限,駱譽決定找開鎖的人來開鎖。
『貴勳!你在的話應一下,嘉軒失踪了!』用電話上網找了開鎖的大哥,駱譽還是嘗試繼續喊話,『你再不開門我就要找開鎖了!別說我沒提醒你!』
房裡的人還是沒聲沒息,駱譽不在猶豫,打了個電話給開鎖的鎖匠,半個小時後鎖匠就把貴勳家的鎖打開了。
付錢送走鎖匠,駱譽才把門推開就感覺到寒氣撲面而來。
大步走進裡面才發現貴勳果然在家,而且竟然還在睡。
受不了的抓緊貴勳胸前的衣衫,把他往上提,駱譽動氣的用力搖晃他,『你給我起來!快起來!!還睡,嘉軒都失踪了你還睡得下去?!』
要不是用力忍住,駱譽還真是想一巴掌給貴勳打下去。
『不…還差一點…,拜託你讓我睡….』
『老子就偏要你醒來!』一巴掌扇到貴勳臉上後,真的把他喚醒了。
貴勳睜著他那無神的雙眼,似乎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把駱譽認了出來。
突然彈跳起身,駱譽一個沒注意讓貴勳壓制在地上,窗簾被吹開駱譽才看清了貴勳那張在黑暗中蒼白無血色的臉。
那張臉就好像吸了好幾年毒,或者得了癌症那樣不健康。
不過是三個月的事情,貴勳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變成那樣?!
『譽!你聽我說!我看到了!』
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駱譽呆呆的任他壓住,『看到什麼?嘉軒嗎?』
『布袋裡的東西,是人啊!應該是女人,這棟樓裡死人了!』
『布袋?』才想起嘉軒失踪前自己曾跟她通過電話,嘉軒似乎有提到貴勳沉迷做夢的樣子。
雖然詳情不是那麼清楚,但是好歹明白只要問清楚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清楚點,從頭說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夢見了…..之前一直不清不楚,慢慢的夢越來越清楚,越來越真實,細節開始浮現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般,貴勳用他乾燥的雙唇低低地說道。
把貴勳推開,駱譽爬起身,心裡咒罵房間怎麼那麼陰沉,那麼冷?
現在正值夏天,氣溫高得不得了,什麼牌子的空調那麼管用啊?
貴勳還持續低低的陳述著,『一開始我真的以為只是做夢,但是…沒可能三個月都做同一個夢對吧?畫面越來越真實,雖然覺得很可怕,可我真的想知道….很想知道,每個晚上我聽見的敲打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了眼貴勳不大的房間,駱譽才背椎發毛地想起,以前貴勳有跟他們投訴過,說房間空調壞了修不了,沒錢換新的這件事。
往上空調的方向,證實了駱譽的想法,空調的確是壞的,沒在運作。
提起氣跑到窗邊,一把將窗簾拉開,光透了進來,駱譽卻被窗口玻璃上的景象嚇得忘記了呼吸。
窗口上密密麻麻印滿讓人毛骨悚然的手印,隱約還泛著綠光。
往回一看,貴勳的房間裡也佈滿凌亂不一的腳印,房間裡一時還霧霧的,太陽照射進來,地上的腳印被陽光照射到後開始消退。
貴勳家在五樓,基本上外面沒邊沒樹,人是沒辦法憑空懸吊在五樓的,窗戶是鎖死的,那些手印到底是怎麼印上去的?!
把房間的燈都打開,開啟上鎖的
窗戶,其實駱譽真的很希望把貴勳帶離這個佈滿陰森氣氛的房間再談,但是這樣子的話題去哪裡都不能安心的說。
於是還是強壓心上的不安,留在房間裡繼續聽貴勳說他那詭異奇怪的夢境。
『然後我看到了,夢境慢慢有了顏色,屋子的格局跟我家的真的差不多…非常相像。』茫然地望著前方的一個點,貴勳繼續吶吶的說道,『每個晚上,那個男人毫不疲倦的用用球棒毆打着一個麻布袋,大概那麼大….』伸手比了個一臂之遙的距離貴勳才繼續,『塞得滿滿的,滿滿的,偶爾…布袋裡的東西還會動…』
看著貴勳的模樣,駱譽覺得很不舒服,卻明白不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肯定是那個單位….我今天看到布袋裡露出來的東西了…….』
『是什麼?』
『頭….頭髮….濕濕的布袋裡露出來的是頭髮….』
所有的事情是那麼難以解釋,不合邏輯。可看著貴勳的模樣,駱譽就全盤相信了他所說的話,『在哪裡?單位呢?看清楚了嗎?』
『…..07…..』
『什麼?07?門牌嗎?』貴勳家門牌509,五樓九號。07的話,到底是幾樓呢?
『看不清楚….差一點就看到的時候被你搖醒了…』
在那麼關鍵的時候醒過來,也難怪剛才貴勳一臉不樂意,『那麼…兇手呢?看見兇手的樣子了嗎?』
『那個男人的樣子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很瘦,瘦得皮包骨,氣色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蒼白的樣子。』看著駱譽,貴勳不太確定的形容到。
『嘉軒失踪前打過電話給我,提過來找你的時候在樓下撞到詭異的人!』
『詭異…的人?』
『她說那個人長得很高挑,削瘦,而且看起來像吸過毒那樣蒼白。』
『嗯啊…這麼說來…我那天似乎也…..』三個月前喝醉回來的那天,也似乎在樓下遇見過那個男人。
但是那時候貴勳喝大了,只有印象撞了那個人一下,長什麼樣子倒是沒看清。
不過的確非常符合自己夢境中那個男人的模樣。
那天撞到那個男人,好像是在三樓吧?夢中最後的畫面定格在門號上,有兩個弧度的數字,的確有可能是307號房。
『說不定真的可能….等等,你剛才說…嘉軒失踪了?可我昨天還有收到她的短訊啊。』
『短訊?她父親說她失踪兩天了,他們家都已經報警了!我早上打電話給她也不通,她給你傳了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的意思,只看到兩個數目字。』拿出關機的電話打開電源,待開機畫面出現通訊公司的訊號後打開信箱,那邊靜靜的躺著昨天晚上凌晨兩點零二分嘉軒寄給自己的信息。
打開信息,裡面只有兩個數目字—80
完全讓人摸不著頭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總之現在先報警吧?要是307號房的那個男人真的是殺人犯,可能還可以救到生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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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9-2011 09: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8 PM 编辑

由於最近失踪人口正在攀升的關係,當局對這件失踪案束手無策,一點辦法也沒有。
本來警察是不會只因為接獲民眾的電話投報就出動,但因為長時間沒有線索,相關部門承受了由大眾媒體給予很大的壓力,於是幾乎一接到線報馬上警局就採取了行動。
拉隊來到307號房,敲了敲房門沒人回應,摸上門板的觸感是冰冷的。
警方後來採取強行突入,房裡面的冷氣開得很大,一室的褐紅液體一時間讓帶頭的警探大喜。
心下想著這下大概是能破案了吧?
駱譽和貴勳警察擋在警方圍起的警戒線後方,心裡十分緊張,可是卻還是搞不清307室的狀況。
駱譽是心存僥倖,希望裡面可以找到還沒遇害的嘉軒,貴勳卻只是單純的還搞不清楚狀態。
警員領出來一個濕淋淋的布包,讓貴勳心咯噔一聲揪緊了,難道裡面真的藏著一顆被砸個稀巴爛的腦袋瓜子?
等沒一會兒,法醫似乎也到了,看不見房間裡的情況讓守在門外邊的兩個人很著急。
不一會兒法醫也出來了,緊接著出來的是一具被白布覆蓋住的屍體,抬屍體的人員抬著抬著,腳下踢到了地下的雜物,一個顛簸,屍體的手一個彈跳跌出架子外懸掛著。
那是一隻青筋暴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
沾染了很多褐紅的痕跡,看起來像幹掉的血的污跡。
『是你們投報的嗎?』
警探突然出聲嚇了駱譽和貴勳一條,抬頭望向發問的警探,是個長得有點圓潤的中年人,臉上有著薄薄的薄汗,大概是因為天氣很熱的關係。
『是的,是我們報的案。』
『跟我回警局錄個口供。』說罷本來打算領他們回警局,卻沒想到被駱譽叫住。
『警官!我們的朋友失踪了,是這兩天的事情,大約五天前我有跟她通過電話,她跟我投訴住這裡的那個男人曾經用很讓人不愉快的眼光盯著她看,所以我們懷疑她的失踪說不定跟這個男人有關。』
駱譽走向前一步,拉著警官的袖口,『請問你們有什麼線索嗎?我的朋友在不在裡面?剛才那個袋子裡…裝得到底是什麼東西?』
報警的名目是懷疑307室裡面的男人有誘拐嫌疑。
駱譽知道,要是告訴警察說他們報警是因為貴勳做了個詭異的夢,是沒有人會理會他們的。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警探大叔的臉色有點難看,『裡面大概沒有你朋友的消息,但是我真的需要跟你們聊一聊,什麼事等回局裡再說吧!』
在車上跟警探大叔做了個自我介紹,知道他是李韌偉李警長,最近發生了很多年輕女性失踪的案件,現在這個案件是由李警長全權負責的。
回到警局,由警長親自向他們錄口供,問題有圍繞著他們對307室的那個男人還有什麼認知,失踪的朋友叫什麼名字,背景性別。
以及嘉軒是不是真的在這一個星期裡面見到307室的這名住客這件事。
『不只嘉軒見到了,我也常在三樓遇見這個詭異的男人啊…』貴勳的聲音聽起來很沒精神,不明白為什麼李警長要一直詢問他們是不是有見過這個男人。
『我來找貴勳的時候也有遇過。』
『時間呢?最近一次你遇見他是什麼時候?』警長的表情很嚴肅,似乎想從他們的眼睛裡找到他們說謊的痕跡那樣。
『我想想….大約一星期前吧?』
『不許說謊!怎麼可能有那麼荒唐的事!』李警長用力的拍了一下他木製的辦公桌,桌子因為承受了掌力震了一下。
兩人同時被嚇了一跳,望著李警長的眼神充滿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
『一個說一星期前見過他,一個說經常見到他,另一個失踪者說五天前見到他,你們倒是告訴我死了最少一個月的人是怎麼樣讓你們幾個在這星期裡都見透了?!』
聽到這番話,駱譽和貴勳馬上覺得李警長辦公室裡的氣溫瞬間下降了好幾度,整個背後都發寒,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李警長看見駱譽本來放在辦公室上的手直立起滿手的雞皮疙瘩,再看看他們兩個不可置信的蒼白表情,心裡也跟著一涼。
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年輕人並沒有在說謊。
『就是說剛才那具屍體…就是307號房的住客?』
『是的….』放棄了這般,李警長為之前那些失踪案費煞了心思,卻還是一點線索也找不到,現在又多一起怪異到極點的案子,他感覺到自己的頭都大了,『房間裡的氣溫很低,冷氣超強,開到最低,造成屍體沒那麼快腐爛。法醫過去檢查的時候說因為溫度太低,暫時沒辦法計算出正確的死亡時間,以屍體上面的屍斑來判斷,死者大概死了蠻長的一段時間,保守估計,最少有一個月。』
『沒可能啊!我們是真的有看見他在樓層晃來晃去….如果說是我看錯那就算了,嘉軒和貴勳也看見了!沒可能大家都看錯吧?』
『雖然都是在晚上看見那個人,我想其他鄰居應該也看到了….也許你們可以去求證一下。』貴勳也用他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
『如果是真的,也太邪門了!』
『袋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被貴勳突然的發問打亂了步調,李警長愣了一下,考慮半晌,覺得告訴他們應該沒關係才對他們說,『只是只死公雞。』
『公雞……公雞……?』
錄完口供,翻來覆去檢討案件也覺得與這兩個人沒有關係,於是李警長只好放人。
他們離去前,李警長再三交代,如果突然想起什麼線索的,記得第一時間聯繫他。
還塞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張個人名片。
回家途中,駱譽沒有說話,原本以為找到那個男人,也許就可以得到嘉軒的消息。
現在線索全部都斷掉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人。
『不是他…』
聽見貴勳喃喃自語,駱譽望了貴勳一眼,悄聲問道,『什麼意思?』
『我夢中那個人,左手的手腕上有傷痕…像這樣一橫,應該是被什麼利器割到的痕跡。』抓起駱譽的手,貴勳用指甲稍微在駱譽的左腕處劃了一下。
力道雖輕卻也留下了淡淡的白痕,很快的就轉成淺紅色。
露出白布外的手臂是那麼蒼白,讓人想忘也忘不了,『如果下午看到那具屍體真的是307號房的住客….就是我們懷疑的那個人的話……應該哪裡搞錯了。總之和我夢裡的,不是同一個人。』
『我很肯定,夢中布袋裡面的東西,絕對不是公雞。』
駱譽別開目光的同時,沒發現貴勳的眼光深處閃過一抹詭異的精光。
就算多麼不願意,他們三個也已經一步一步深陷其中,只能不停的繼續追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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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0-2011 10: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5 PM 编辑

是夜,駱譽怎麼樣也不願意讓貴勳回去他那個見鬼的單位,於是拉著死活不樂意的貴勳回自己家去了。
回到家中,駱譽進房跟女朋友交代說有朋友會來住一陣子後,拿了客用棉被給貴勳,讓他睡在廳裡。
隔天一大早就發現睡在客廳的貴勳不見了。
也不知道他是半夜偷跑的,還是早上醒太早,自己先離開了。
最害怕是擔心他自己又跑回去那個見鬼的單位。
那天早上房間裡頭怪異可怕的現象難道他都沒有看到嗎?
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駱譽真的一點也搞不明白。
打個電話給貴勳,果然又沒有開機,最近發生的事情讓駱譽一整個心浮氣躁,安不下心來。
突然從背後讓人拍了一下,嚇了駱譽一跳,轉過頭原來是自己的女朋友曼婷。
曼婷長得一張瓜子臉,大眼睛,天生的捲發又黑又亮,十足十是個大美人。
駱譽很愛她,也很保護她,只是接近完美的她卻有個對其他人來說致命的缺陷。
曼婷對著駱譽指手畫腳一番,用手語跟駱譽溝通,表示希望駱譽不要再跟昨天帶回來的朋友來往。
沒錯,曼婷是個聾子。多年前一場車禍造成她永久性失聰,雖然能夠出聲,但是因為聽不見很難控制自己的音量,慢慢的曼婷也就不再說話了。
駱譽陪著她一起去學手語、學讀唇,經過了艱辛的歲月兩個人還是堅持一同走了過來,相當的不容易。
溫柔大方的曼婷從來沒有對駱譽的交友狀況給過意見,向來她都是可人的,善解人意的,為什麼這次她會臉色那麼凝重的跟自己表明不希望他再跟貴勳來往呢?
之前駱譽也有介紹過貴勳和嘉軒給曼婷認識,那個時候曼婷並沒有對他跟他們交往表示不滿。為什麼經過昨晚,她又突然不能接受自己跟貴勳交往了呢?
『貴勳是我的好兄弟,我們認識很久了,以前你也知道我們來往,但是你從來沒像這次這樣表示希望我不要再跟他來往,為什麼突然….』
我很難解釋得清楚,譽,聽我的,別再跟他來往了,會有危險的!
『什麼意思?曼,你說清楚點。』
我、我…昨天晚上…..聽見了一些聲音……
比劃著,曼婷露出害怕的神情。曼婷的神情,讓駱譽感到不安。
『你聽見了?!』
曼婷點點頭,有點無奈地表示,那個人已經跑不掉了,我不希望連你也遇見危險。
『我不明白,曼婷,拜託你說清楚。』
多年前那場車禍生死一線,曼婷雖然保住性命,卻永久失去了聽力。
那之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醫生明明已經宣布曼婷的耳朵沒有醫好的可能性,曼婷卻不時表示有時候她還是可以聽見一些聲音。
有時候是模糊不清的,有時候卻異常清楚。
日子久了,曼婷跟駱譽才開始慢慢明白過來,那些並不是這個世界發出的聲音。
那些聲音,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該聽的見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偶爾夜晚會聽見有人在唱歌。
有的時候也會聽見幾個人在喃喃說話,說什麼要排隊等位置,明天三點之類的….結果隔天下午三天,離家不遠處的高速公路真的發生了巴士翻覆多人喪生的事故。
一開始曼婷很害怕,自己一個人怕的飯也吃不下,覺也不敢睡,只能每天臉色蒼白的抓著駱譽發抖。
後來駱譽帶她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她壓力太大,如果不把心事拿出來跟家人愛人分享,情緒問題還會再惡化下去。
曼婷知道,駱譽是真的很愛自己,自己現在已經是個聾子了,如果以後還有什麼更嚴重的問題,讓駱譽一個人要怎麼撐下去?
於是經過幾次的心理建設療程,曼婷在醫生和駱譽的支持下,還是慢慢試著對駱譽訴說了自己的困擾。
說了關於夜半時分,耳聾的自己聽見的聲音。
那些幽怨的歌聲,哀傷的低泣。孩子哭著喊媽媽的聲音。
那些在病重的親人床邊守候的靈,那些排隊議論別人死期的鬼魂。
在這之前,駱譽跟貴勳一樣鐵齒,不相信這世上存在另一個世界。覺得人死了就死了,沒有其他地方能去。
可曼婷,自己跟曼婷交往那麼久,每個晚上看她說不出口的害怕,自己全部都看在眼裡,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相信她,自己也要做那個最後一個相信她,留在她身邊守護她的人。
於是雖然花了一些時間,駱譽還是接受了曼婷告訴他的所有事情。
曼婷並不是每件聽到的事都會告訴自己,但有時候總會有些蛛絲馬跡。
今晚放工了早點回來,不要在外面閒晃。大概會很塞車。
結果不小心忘了回家時間,外面果然因為車禍塞個水洩不通。
大晴天的出門,曼婷卻追上來硬要他帶把傘,果然接近回家的時候就下了傾盆大雨。
曼婷跟他提過,以前出門有預見一個有緣的算命師指點,說讓她不該聽到的裝作聽不到,所以現在曼婷都這麼幹。
曼婷也告訴過駱譽,只要她心裡清楚,駱譽相信她,願意陪伴她、保護她,她就能夠有勇敢走下去的能力。
自從發生了曼婷的事情,駱譽也就不敢再那麼鐵齒了,只道是這樣的事情,寧可信其有。
直到現在,曼婷卻這般嚴肅地告訴自己,她不希望自己插手貴勳的事情。
到底曼婷昨天晚上聽見了什麼讓她如此恐懼的事呢?
曼婷嘆了口氣,坐到自家灰色的皮製沙發上,看看外面天色尚早,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勸駱譽放棄插手貴勳的事。
轉念也覺得理解,畢竟那麼多年兄弟,若是駱譽真的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放棄幫助兄弟,那麼她也
不會愛上他了。
看著駱譽習慣的坐到自己的面前,曼婷知道他打算跟自己好好聊聊,與其隱瞞自己知道的,倒不如據實以告,這樣也許還能降低他們遇到危險的可能性。
有了決定,看了駱譽一眼,曼婷開始緩慢的用手語跟他對話。
昨天晚上,一整晚我都沒法睡….想起來也覺得冷汗直冒,手上的雞皮疙瘩全都站起來了。
『我看的明,你接著說。』駱譽放慢了說話的速度,讓曼婷看清自己說話的口型。
整個晚上一直聽到很多敲打聲,還有許多…女人說話的聲音…
駱譽看見比到一半的曼婷臉色發青,停下動作伸手磨挲了一下自己起毛的手臂,從這個發著抖的動作中,駱譽知道昨晚她聽到的聲音大概真的很可怖。
曼婷腦海中似乎還留著昨晚聽見那些女人咿咿--呀呀-------的尖銳嗓音,叫破了嗓子一般的聲音似乎狠狠刮過腦門一樣讓曼婷害怕,有點難以承受。
那些女人絕望的叫聲,叫囂著絕對不饒他…你的那個朋友。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惹怒了那麼多女鬼,聲音聽起來….為數不少。
我只是聽見,看不見…不過可以確定昨晚我們家就像開派對那樣熱鬧,我不敢睡,怕被壓著醒來。
聽見曼婷艱辛的形容著,駱譽也有點了解為什麼曼婷會想阻止自己插手。
『可就算這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況且不只貴勳,嘉軒也失踪了,我懷疑這兩件事可能有點關聯,總不能明知道他們會出事,還袖手旁觀對吧?』
你不怕嗎?我怕,我怕你會出事啊!我知道你沒辦法見死不救,但是你再繼續插手下去,可能真的會死啊!
曼婷的樣子很驚慌,比劃的動作開始緊張僵硬,我上次聽見兩隻鬼在討論不能繞過張家長子,沒多久那個人就患病了,短短半年,正值壯年的人病弱至死….你那個朋友身邊跟著那麼多怨靈,恐怕日子不會長,我怕你會被抓去墊背!要是你有個上麼三長兩短,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曼婷,你先別慌,我不會丟下你一個的。』向前抱緊曼婷一下,駱譽知道曼婷只是太害怕失去自己。
等到她稍微冷靜下來,駱譽才接著跟她溝通。
『我會為你好好保重自己,但是卻沒辦法不去理會朋友們的安危。我這裡至少還有你提醒我,他們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知道面對的是什麼角色,至少我們也比較有頭緒怎麼去處理,不會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險。』
『我不會丟下你的,傻瓜。』
看駱譽說完,似乎還是不太樂意要讓駱譽去管貴勳閒事,還來不及比劃什麼就讓駱譽抱緊在懷裡了。
曼婷無奈地嘆口氣,懷抱著深深的不安,試圖另尋方法說服駱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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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10-2011 04: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6 PM 编辑

雖說決定要幫忙,駱譽還是無從下手,不管怎麼阻擾,貴勳還是會回去他那個恐怖的小窩過夜。
再加上家裡曼婷明顯表示不歡迎貴勳,嘉軒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駱譽漸漸也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想不顧貴勳的意願幫他去找新的住處,他卻也一點都不配合,這兩天甚至開始玩失踪。
不接電話,只是偶爾回短訊讓自己知道他還活著。
駱譽很失望,他一直以為貴勳和嘉軒這對冤家有一天總會在一起,卻沒想到嘉軒的失踪貴勳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不當一回事。
警察那方面,失踪人士太多,他們也忙得焦頭爛額嘉軒的失踪雖然伯父伯母是報了警,但對警方的辦事效率沒有信心,現在只是靠朋友,靠自己想辦法發消息,希望能有一絲機會找回自己的寶貝女兒。
才不過才幾天的事,伯父伯母就瘦了一大圈,晚上哭了又哭,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
為了找嘉軒,有空的時候駱譽也會到嘉軒家走走,看看能不能在她家找到一些線索,比如說她失踪前到底去過那裡,想做什麼。
嘉軒的房間還保持著她失踪前的模樣,向來愛好整潔的房間裡透露著一絲凌亂,床上的被子也沒有疊好,單人沙發上也隨意的放著被換下的睡衣。
由此可見,嘉軒失踪前出門應該出得很匆忙。
駱譽隨意的翻找了一下嘉軒房裡的書櫃,以為沒什麼發現的時候眼角掃到一張很不起眼的白色小角,仔細看似乎是張便條,被壓在英漢大詞典的下面,只露出了一個非常小的紙角。
抽出紙條打開來看,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數十個網址,其中六個用紅色鋼筆畫了星星記號。
的確是嘉軒的筆跡。
打開嘉軒放在書桌上的筆電,出現需要輸入密碼的選項,駱譽熟門熟路的輸入貴勳的生日為密碼,嘗試兩個不同的組合後就解鎖了。
出現了黑色背景紫色陣型的桌布,駱譽不以為意的點開瀏覽器,逐一輸入紙條上的網址。
出現的是一些玄學、不可思議事件的網站和論壇。部分能夠看到裡頭,裡頭分類帖子眾多,不知道應該注意哪一些。
部分卻需要登入才能看見裡面的資料。
翻查嘉軒的上網記錄資料,卻不知道為什麼被刪除了,可能是因為查殺病毒的軟件刪的,也可能是嘉軒自己刪的。
轉念,駱譽開始嘗試登入這些網站和論壇,畢竟是時下的年輕人,對上網之類的事情不陌生,駱譽對嘉軒的了解也不淺,三兩下就猜到她是用什麼ID註冊。
嘉軒有個大部分人會犯的通病,就是通常她都會用同一組ID密碼註冊論壇,甚至連她的提款卡,密碼都是同一組密碼。
理由也很老套,怕自己密碼ID多了會忘記,倒不如用一樣的比較方便。
以前對嘉軒這個習慣是略有微詞,現在卻覺得幸好那個懶女人沒把這個習慣改掉。這樣自己才能在這一大串資料裡找到線索。
大部分網站只要搜尋嘉軒的ID或者翻查我的帖子就能夠看到嘉軒發過的帖子,再查看我的回复也可以看到不少漏網之魚。
什麼找替身、咒術、解咒、朋友給鬼纏尋求高人解救,琳瑯滿目的帖子,配合低沉怪異的音樂,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讓駱譽猶如墮入冰窖這般寒冷。
被風鈴叮鈴鈴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看得專注,不自覺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
轉身往窗口望去,風鈴在暗夜搖曳,畫面有點不協調,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回身繼續專注地盯著那小小的電腦熒幕看,嘉軒發的帖子回應的人大多是來胡鬧的,真的幫得上忙的留言沒幾個。
有的甚至是來傳教,建議嘉軒帶貴勳到教會去,讓教會的人幫忙驅邪。
也有一些給了幾個不同的神廟的地址,說什麼很靈驗之類的,範圍實在太廣,也不知道有幾件嘉軒真的去過。
覺得有點熱,抬手抹了把汗,才發現自己找得太專注,忘了把風扇打開。
最近天氣開始轉涼了,所以才會沒發現。
掛在窗口處風鈴還正搖曳,叮鈴鈴的聲音讓駱譽覺得有點煩,定睛一望,嚇出了一身冷汗。
沒有風,為什麼風鈴還能這樣搖個不停呢?!
匆忙關機,駱譽用最快的速度把嘉軒的筆電收拾好帶走,跟伯父伯母說了一聲,說要拿走筆電查看後,駱譽匆匆回到家中。
惡寒未退,打開燈,卻被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的曼婷嚇了一跳!。
把電腦放一邊,來到曼婷身邊,『曼,怎麼不開燈一個人坐在這邊?』
在等你。怕你…不回來了。
『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譽,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別管了好嗎?
曼婷的臉色很差,大概是因為這幾晚都沒睡好的關係,她還沒放棄說服駱譽不要去管貴勳和嘉軒的事情。
『對不起曼,就當我自私,我沒辦法袖手旁觀。』
心裡當然清楚曼婷是不想自己出事,而且自從貴勳離開的那個晚上開始,曼婷聽到那些吵耳的聲音開始有增多的跡象。
這不是用耳塞就能杜絕的聲音。
而且自己由那個晚上開始,遇見的怪事也越來越多。
已經確定把門窗鎖好,隔天一睡醒卻發現家裡門戶大開。
打開的燈也是轉個眼就被關上。
家裡只有自己和曼婷兩個人住,曼婷不會多手去關家裡的燈,也不會讓家裡的門窗在就寢的時候全開著。
安撫了曼婷一會兒,哄她先回房等自己,駱譽嘆著氣準備去鎖大門,卻剛好遇見鄰居家的大媽回來。
『小譽,你回來了,昨天你家有包裹寄來,我幫你收下了,等等我進去拿給你。』
『好,謝謝黃媽媽。』
不一會兒黃媽媽手上捧著個箱子走出來,『應該是曼婷家鄉寄來的水果吧?昨天才到的。』將箱子交給駱譽,黃媽媽接著搭話,『你家最近很熱鬧哦!有親戚來了嗎?』
『熱鬧?』
『沒有啦,也不是說吵到我們,就只是看見幾張生面孔,就隨口問問罷了,別介意。』說罷,黃大媽擺擺手,『也晚了,下次在找你說話,我先去睡了。』
黃大媽離去前似乎還念著什麼人老不中用之類的話,但是駱譽根本就听不進去。
什麼叫做家裡很熱鬧?這個家,暫時就只有自己和曼婷在住啊!
黃大媽看到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回頭望著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單位,不禁有點發毛,事情來到這種地步,駱譽也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
回到房裡,曼婷已經在床上等著自己了。洗了個澡,來到床邊,掀開棉被睡了進去,輕輕地挪動身形貼到曼婷的背後,伸手穩穩的將她圈在懷中。
似乎這樣做就能稍微減輕了彼此心中的不安和害怕的感覺。
感覺很沉重,呼吸也覺得不自在,壓力在心口上堵得駱譽發不出求救的聲音。
用力掙扎,惡寒卻不斷來襲,手腳無法彈動,一點辦法都沒有。耳邊聽見很輕很輕的啪一聲,駱譽睜開了眼睛,發現一隻塗著鮮紅蔻丹蒼白的手順著胸膛慢慢往自己的脖子移動。
完全沒有辦法掙扎,駱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纖細的女人手慢慢,輕輕的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順著手望上去,本來空無一物的空間一點一滴隨著月光的照映,有什麼開始顯現出來。
幾乎被90度扭動過的頭顱上披散着又長又濕的長發,微微突出的眼珠子讓人毛骨悚然地往上盯著駱譽的眼睛看,張大的口裡流出濃濁的紅黑色液體,一張一和的,似乎在說些什麼。
換句話說,女人的頭面的部分被扭到了背後,趴在自己身上的是背部,胸部朝上,手的形狀也有點奇怪,像被硬物敲打過,手忖以上的部分軟綿綿的,可能是骨頭都被敲碎了吧?
駱譽感覺恐懼,卻沒辦法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直到快要沒辦法呼吸!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清醒過來滿身大汗,看著做在自己身上的曼婷,駱譽知道自己還活著。
曼婷臉上有淚痕,看著她騎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剛才應該想盡辦法也叫不醒夢魘中的自己,於是出了最後的撤手鐧———呼巴掌。
『譽!!』
被曼婷抱著,聽著她許久未發出那又乾又澀,還控制不好的音量…好久沒聽見她呼喚自己的名。
伸手回抱曼婷,雖然還是有些後怕,但是駱譽竟有種有點幸福的感覺。
自己大概真的是有病。
『沒事….醒來了。』
剛剛那個女鬼的,似乎叨唸着什麼【咒】【八】【靈】之類的,唇形看來是這樣,只不過那張被打腫的臉上,唇形也有點變了,看不太清楚啊….
扶著曼婷坐好,駱譽好好跟她說道,『我明天去打聽看看有沒有比較靈驗的廟之類的,去祈個福,那幾張神符回來家裡放好保個平安。』
『沒事的,小時候算命的說過我命帶吉星,只要離家遠行,必能逢凶化吉,順心順利。倒是連累了你我很抱歉。』
『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一下這事,希望真相大白以後我們就能恢復我們平靜的小日子。』
駱譽這人就是這樣,決定了的事情,翻風下雨打雷地震、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沒人阻止得了。
所以曼婷只能相信他,希望事情能像他所說的,盡快真相大白,讓所有的事情全都塵埃落定。
那樣他們兩個人才能回去,心安理得的過他們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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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0-2011 12: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呃……我覺得因爲排版的關係,沒有間距的句子讓我閲讀辛苦,所以我一直沒辦法專心讀完……Orz

不過我要做一下記號,一定會找一天慢慢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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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11 03: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李韌偉-李警長】
在警隊服務超過七年,破過許多大案子,一路躍身至警長階級。
也不是說沒遇到棘手的案子,只是最近這一單可以算是李韌偉警界生涯裡最讓他頭痛的案子了。
短短半年期間,自己所管轄的區域內一共失踪了超過23個妙齡女郎,最早失踪的那個叫林妙麗,職業是旅行社的訂票員,家人來報警的時候只是說家裡閨女而放工了之後一夜沒回家。之後就音訊全無。
越往下查,詭異的事件就越來越多,有利於搜索失踪人口的線索卻一點都沒有。
有時候感覺到似乎就要抓到端倪的時候,追查下去卻又是另一條斷掉的線索。
除了失踪人士外,李韌偉管轄的範圍內這四個月以來也一直發現莫名暴斃、或者虛弱致死的男性屍體。
他們的屍體都是差不多被放置了一個月左右才被人發現,而且根據附近居民的證言, 莫明死去的男人在他們應該已經死去的那一個月裡,還是有居民不时看見他們的踪影。
李韌偉一直嘗試在這兩起不同的案件裡面找關聯點,關鍵的證據卻一直沒有出現。
那些失踪的女人到底都去了哪裡?還是說,這些失踪人口只是人口販賣分子的陰謀,失踪後被買去其他地方,而不是被殺害所以才在失踪後音訊全無?
抗議警察無能的聲浪越來越多,局勢越來越緊張,就當李韌偉真擔心情況會進一步惡化的時候,案情出現了轉機。
根據一位市民的投報抓住了一名嫌疑犯,並在該嫌疑犯的住處搜到行凶用的金屬球棍以及裝有被打的稀巴爛,看不清楚被害人樣貌的麻布袋。
警員強行突破進嫌犯住家的時候,嫌犯竟然在睡覺!
正常人應該都沒有辦法跟屍體同眠,更何況那具屍體很可能是被嫌犯殺掉,而且被兇殘的打得稀巴爛的情況。
單位就在一個月前貴勳和駱譽報警懷疑有綁架犯的那棟樓,不過不是307號房,而是樓上的807號房裡。
只差了個樓層號碼,307號房的訪客暴斃死了,807號的嫌疑犯落網,中間不過才相隔了一個月,根據失踪的報案率統計來說這一個月又有三個女郎失踪了,一想到那三個失踪女郎很可能也遭到了毒手,李韌偉就覺得坐立不安。
因為終於抓到嫌犯上頭也終於能鬆一口氣。接著馬上就召開了記者會公告天下說已經抓到犯人,安撫了一下焦熾不安的群眾。
電視上嫌犯舉起手遮住了臉,左手邊腕處拿到顯眼的疤痕就這麼躍進了在食堂吃飯的駱譽眼中。
他突然想起一個月前貴勳跟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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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1 04: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越來越緊張了!

可見有很多很有心思埋下的伏筆,但是我還是沒能夠猜得出真相orz
所以現在很期待快點看到真相揭曉~

另外,發帖/編輯帖子時,可以試試看鈎選右上角,表情等等那排的最右邊的 “源碼”,才把文字貼進去,或打進去。

這樣帖子的文字就不會附帶著任何從文字檔案拷貝過去時的編輯格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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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2011 04: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ercurry 于 20-10-2011 04:10 PM 编辑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只是做夢,但是…沒可能三個月都做同一個夢對吧?畫面越來越真實,雖然覺得很可怕,可我真的想知道….很想知道,每個晚上我聽見的敲打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我看到了,夢境慢慢有了顏色,屋子的格局跟我家的真的差不多….每個晚上,男人毫不疲倦的用球棒毆打着一個麻布袋,塞得滿滿的、滿滿的,偶爾…布袋裡的東西還會動…】
【那個男人的樣子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很瘦,瘦得皮包骨,氣色很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蒼白的樣子….我夢中那個人,左手的手腕上有傷痕…像這樣一橫,應該是被什麼利器割到的痕跡…】

不由自主的全身發抖,駱譽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貴勳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準確度之高,不是自己那個時候就在現場,也不會相信這麼荒誕的事情。
照警方的說法,布袋裡面裝的是被肢解的女人屍體….駱譽抖著雙手,掏出電話撥給貴勳,電話沒人接,轉進了留言信箱。
『貴!看到留言馬上回電話,兇手抓到了!是你夢中的那個人!』
這一個月來,除了簡訊,駱譽真的很難抓到貴勳。
那天之後,他學校也索性不去了,駱譽還得上課,間不中會聽到其他同學說起貴勳的事情。
比如說他最近常流連夜店,有的同學時常看到他在不同的夜店釣馬子。
行為放浪之類的不好傳言。

嘉軒失踪沒多久,貴勳的轉變怎麼就那麼大?以前駱譽總是覺得這兩個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就只是倔著性子兩個人都不肯服軟,先開口告白,沒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貴勳還可以始終還抱持不聞不問的態度。
老實說,駱譽覺得有點心寒。
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也許能由兇手的口中得知嘉軒的消息也說不定!
一個月過去了,不管駱譽和嘉軒的家人怎麼用力尋找,費盡心思也得不到嘉軒的半點消息,如果嘉軒真的被捲進兇殺案的話,怕且也兇多吉少。
他們只想知道真相,總好過一直懷抱期待,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駱譽很快就趕到警察局去了,像探聽其他失踪人士的消息,說不定裡面會有嘉軒的消息。
趕到現場不意外的也看到了嘉軒的父母,除了嘉軒的父母外,其他失踪妙齡女郎的家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感到現場。全部都是一臉心急如焚的模樣。
『我知道大家都很心急,犯人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問不出更多的消息,請大家耐心等候,我們一定會盡力把你們的親人的消息問出來的!』被派出來的李警長口裡說著安撫大眾的話,額頭上卻直冒冷汗。
嫌兇雖已經落網,不過直到剛才為止對方什麼都不肯說。
正確說來,比起不肯說,嫌凶更像是搞不清楚狀況。問什麼都答非所問,十分難搞。
回到審訊室,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的男人,李警長拍桌子破口大罵,『你到底說不說?!把別人家的閨女都藏哪去了?!是不是你把他們都殺掉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男人缩著身體,用無聲的雙眼注視李警長,『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敢裝蒜?!別人家的閨女腦袋和手腳讓你砍了下來,塞進布袋裡打了個稀巴爛!你還敢問發生了什麼事?!』李韌偉揪起嫌犯的領口大聲叱罵道!口氣壞得像要噴出火來這般。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犯人推開李韌偉,突然歇斯底里了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犯人拉扯著他半長不短的頭髮,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我不知道,驚悚的將他自己的頭髮用力扯了下來,這一幕把在場的警員都嚇壞了。
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用力的撕扯著,尖銳的指甲將他自己的臉上抓出血痕。
愣了幾秒,李韌偉才回過神來,大怒,『你們還愣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阻止他?!』
警員忙合力將犯人的手從他的頭上臉上剝離,審訊室裡忙亂成一團。
『要是在警局的審訊室裡死了犯人,我們都要吃不完兜著走!!』

看到犯人這個樣子,李韌偉下意識就認為犯人是精神病患者,如果是這樣,只能仰賴這方面的專家。
先這麼發布出去,也好對等在外面的家長和媒體們有個交代,先打發他們回家等消息,這邊做起事情來也沒那麼壓力。
發布了犯人精神狀況不穩定,現在警方需要藉助這方面專家的協助才能再度嘗試跟嫌犯溝通。
向媒體和群眾發布了這樣的消息後,警方爭取到多一些時間跟嫌犯交涉,但是案情始終沒什進展。
國內精神科醫院也特別指派了一名這方面權威的戴教授過來協助調查。
搞了整個星期,這個濃妝豔抹的舍老子戴教授再跟嫌犯足足溝通了三天后,整合了匪夷所思的結論寫成報告交給自己。
第一面看到主旨,大致上就是說據精神角度分析此犯人除了精神緊繃、壓力超過界限,過度的恐懼造成犯人精神不穩定外,其他的一切與一般人無異,完全是個正常青年。
溝通過程中依照種種心理分析,證實此人說謊的機率很低,請警方用更專業眼光和手法重新調查這起案件。
才讀了第一頁就因為受不了這篇廢話而將這份報告丟進抽屜。
李韌偉沉默了半晌,心裡下了決定,要靠這些只會寫報告讀書的呆子,不如靠自己比較實際。
外面的媒體和群眾都一副就快憋不住的樣子,在這樣拖下去,他們遲早會到警局來堵人的。
上頭也施壓讓自己早早結案了,不管那麼多起失踪案是不是同一個人做的,讓他把罪名全部扣到這個嫌犯頭上就是了。
李韌偉卻不願意那麼做,可能是多年的辦案直覺告訴他,下意識他並不相信現在被關在拘留室裡的那個嫌犯真的有能力不動聲色的綁架那麼多年輕女郎,而不露一點破綻。

來到拘留室,正準備再對嫌犯來多一輪疲勞轟炸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李韌偉接下來的動作。
『李長官!有人報案!』
『小事情不要來煩我,你沒看到我現在正頭痛嗎?!』
警員被李韌偉的壞口氣嚇了一跳,接著結結巴巴地說道,『有两个人來…投報說家裡…閨女失踪了…..另一宗投報…是指聽見樓下的單、單位最近幾個晚上發出奇怪的敲打聲,問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心裡湧起不妙的感覺,李韌偉的自覺在他的警員生涯裡面,救過他好幾次,下意識,他知道這起案件沒那麼簡單,『吩咐伙計們,馬上出發去現場!』
警員急急忙忙的趕到現場,沒想到那裡已經被大批有備而來的媒體圍堵 ,看樣子是走漏了風聲。
為了方便作業,警員拉起了警戒用的黃線,把媒體趕到公寓外面去等候消息。
圍到據說傳出奇怪聲音的那個單位門口,李韌偉靠近門口,就听見了那鈍鈍的聲音,【咚!咚!咚!咚!】
一聲聲,沉重的,猶如打在心板上一樣…..除了李韌偉,相信在場的警員也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這聲音像是有種莫名的魔力,讓人聽著聽著不覺厭煩,甚至有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感覺。

李韌偉忙穩住自己的情緒,躲靠在門邊,往單位里大喊,『我們是警察,現在要搜查你的單位!無論你在做什麼,現在馬上停下啦!把門打開,不然我們就會強行突破了!』
語畢,強而有力的咚、咚聲還是很規律的響起,看來李韌偉的話並沒有影響到房裡面的人。
冷靜的對站在房門另一邊的警員打個眼色,示意準備突破,沒想到警員下意識扭動了一下的門把卻就這樣打開了。
門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門一打開,像靜止的時間又開始轉動那樣溶化出水來。
冷氣撲面而來,李韌偉帶頭握緊手槍,進入屋內,動作很慢,像是怕驚動嫌犯那樣。
房間很暗,一時竟有些看不清楚,現在明明不過傍晚,天色不該暗得那樣快。
黑暗中,男人手持著球棒,著迷的、忘形的一下下打著地上的麻布袋,竟是沒有去理會闖進來的人。

一名警員唰地一聲把窗簾打開,眼前的景象讓警員們終生難忘。
幽綠的腳印佈滿一地,密密麻麻覆蓋房間的每個角落,幾個警員開始指著某個方向失控的大叫,『啊——!!啊啊————!!有!有、有——』最關鍵的那個字像卡在喉嚨裡沒辦法吐出來那樣,斷在奇怪的地方。
一般人看不見,為數驚人被打得形狀不完整的頭顱浮現在那些尖叫的警員眼裡,幽幽綠綠的卻沒了脖子以下的部分,往下在望去,卻又看得見完整被切割下拉的雙腿凌亂卻又規律的站在地上,佈滿屋子的腳印也許就是這樣印出來的。
雖然沒見到那些警員看見的東西,但由他們因恐懼而長大的嘴、爆睜的最大的眼睛中,知道他們看見的東西倒底有多恐怖。
身經百戰的李韌偉無法阻止自己手臂上、背上、一身的顫栗怕了滿身, 一根根的豎起。身邊的警員失心瘋這般的叫喊聲並沒有影響自己,同樣也沒有影響專心敲打地上布包的嫌犯。

袋子濕嗒嗒的溢出褐紅液體,幾縷黑色長髮糾纏著棍棍不留情面揮下的棒子,嫌犯身形消瘦,氣色蒼白,臉上還沾著被濺到的褐紅色液體。
卻顯然是張熟悉的臉!
因為工作的關係,李韌偉對案件相關人物的臉總有異常鮮明的印象,一個人差別再大,跟案件有過關係的人,只要是同一人都能認得出來。
比個手勢讓剩下還可以繼續工作的警員圍住嫌犯,一聲令下把嫌犯抓住,沒想到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把嫌犯制服。
球棒咚咚~咚的掉到地上,犯人眨了眨眼,醒過來這般看著李韌偉,『我….還沒醒過來麼?』
『你有權保持沉默,當你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冰冷的手銬喀嚓一聲靠在手上,貴勳卻發楞的感受著手上的冰涼。
誒?怎麼,跟平時的夢境不一樣?

看著手上的手銬,再看到自己染著濃稠紫色液體的手,貴勳突然驚恐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清醒過來了。
倉惶的望了自己貧乏的房間一眼,地上擺著陌生的又熟悉的麻布袋,旁邊竟然還躺著一只讓貴勳看了崩潰的金屬球棒。
『不、不該是這樣的!!』被警員推著往外帶,貴勳恐懼無神的眼慌亂了起來,『李警官!!你聽我說!!事情不是怎樣的!!人不是我殺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李韌偉踏入房間的時候,這個房間種種詭異的現象自己也已經看到,雖知道事情可能已經不是1+1那麼簡單,現在的情勢自己實在只能抓人。
拍拍貴勳的肩膀,李韌偉只能安撫的跟他說一句,『什麼事情回警局再說。』
脫下自己的夾克,幫貴勳遮住臉,也算李韌偉現下唯一能為貴勳做的事情,『大家注意!不要讓媒體拍到他的樣子!聽見沒有?!』
『是!長官!』
『在場全部手足全部不許回家,回局裡去待命,今晚大概需要開會了。』
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李韌偉嘆了口氣,老天怎麼就丟了那麼一單棘手的案件給自己啊?
他李韌偉只會抓人,既不是神父也不是天師,對抓鬼是一點心得也沒有。
這下,到底該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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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011 11: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抓bugs時間(老實說,排版問題解決后,第二個閲讀障礙就是很多小小的bugs……小心點嘛)

貴勳睡得很沉沉得以為就能這樣不被一直睡下去的時候
mercurry 发表于 21-9-2011 07:08 PM

雖然主要是不被一直之間應該少了什麽字,但這整句就是不順。



去上班,沒發現身後


是別字吧?


沒什麼精神的應到


回應比較好,應到是很口語化的寫法。


貴勳走進浴室準備洗個冷水澡。


我個人認爲加上那個字,也是很口語化的寫法。


出來關上燈卻沒發現關了燈才顯現出來一地朝著電腦桌方向的上腳板印佈滿了浴室的地板


這整句應該需要修改,閲讀起來不順暢。


學校食堂裡人來人往,正是午餐時間一對男女坐在靠右手邊的餐桌上聊天


我是覺得不需要用‘。’啦,而且那個字也是不必要的。


晚上害他晚上都睡不好。

我覺得把晚上移動一下,句子比較順暢。


『算了嘉,他喜歡就好


打少了字吧?==


『這幾天總是不小心沾上這個,也不只到在哪裡沾到的,我想必須再注意一點才可以了。』


這整句就是個很大的問題……還有別字……==
而且,一般句子就寫得很口語化,角色對話反而很正式,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

詢問卻又聽貴勳說沒什麼事


又是有問題的句子。

過多一陣子


每一段都要有幾個錯字、不順暢句子……是怎樣?Orz

一輩子兩哥們,錢也他們兩個先墊著,幫忙貴勳出了,才說服貴勳去看醫生。


邏輯+句子+字彙問題。


(挑到這裡沒力氣挑了,而不是沒有了,但也因此放棄閲讀細節或體會故事意境。)


**************************************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認爲有個小小的問題在於:——
你是在用電影表現的方法,在寫一部小説。
這一點……對我來說是有點(真的一點點而已)不太能理解的部分。
因爲電影角度是用畫面呈現,所以可以使用:
沒發現身後那雙雙慘白的腳丫子正往電腦桌的那面牆移動消失。
這個時候回想起來,才發現怪事的確是從那個晚上開始發生的。


這樣的畫面來呈現出詭異感。


可是若運用在小説裏,卻會無意中賦予主角和讀者類似全知神視角
因爲若角色不回頭,角色沒看到,爲什麽會知道有腳丫子的存在?爲什麽會知道怪事從那晚開始發生?
我不是要雞蛋裏挑骨頭,但我認爲小説的呈現方法,是純粹的文字呈現,有些角色看不到的東西,如果讀者也看不到會比較好。

還有【嘉軒】篇之前有詭異東西大量湧出,貴勳卻沒有看到,或者【嘉軒發現貴勳變得沉迷睡覺這件事】<——她怎樣知道?因爲故事並沒有交待貴勳和她說過。


是說不下去的,


剛剛上面說了不挑,結果還是出現我看不下去的問題部分。


說什麼要排隊等位置,明天三點之類的….結果隔天下午三




我覺得這類的粗心大意,也是時候要改掉了吧?
寫故事來説,通篇一直充滿這類小問題,累積下來就變成大問題,而且會讓讀者摸不着頭腦,看了也不知道你到底要表達什麽。
特別是需要靠細節經營氣氛的鬼故事,我覺得應該更小心注意啊。


然後……我個人認爲嘉軒和貴勳的發展有點神展開……
老實說,一個女生(非女友)晚上莫名跑去一個男生門外大吼大叫兼拍門,為的只是一個男生近期比較愛睡覺,還有就是早上自己看到的“幻覺”……我不認爲男生會對她溫言軟語還抱着她啦,除非你真的是想安排他們的後續發展……Orz


看到後面,大概是因爲這些小小的骨刺不斷,所以我一直沒辦法順利閲讀,也導致我跳過許多細節,只能快速地scroll down讀大概。
所以我沒有覺得很恐怖。

再説,到了後期貴勳被牽涉,被扯入並不意外,這大概是因爲開頭已經有了暗示。


**************************************

不過到了後期,當故事開始切入別人的觀點,而非貴勳的視角的時候,全知視角問題倒是不再出現得很頻密,所以倒是還好。


若要說故事整體感覺,我個人是認爲……節奏都掌握得還好。
到了駱譽那邊開始,故事比較有點懸疑和緊張的感覺。
然後從李警長那邊,則進入一個高潮的轉折點。
我想,基本上你對故事的起承轉合是掌握得很好的。



最大的問題還是給我製造閲讀障礙這一點。
因爲太多別字、不順暢句子、漏掉的詞句,導致你向營造的氣氛和細節,我統統感受不到。
再説,我比較信奉小説要把角色看得到的東西寫出來,而不像電影那樣,可以把角色看不到的東西拍出來,所以這一點上來說我暫時還無法接受。


這算是我比較整體的讀後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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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5-2012 12: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夢魘】
原以為只是個單純的夢,一切開始得那麼單純。
睡不好,夜裡的咚咚聲,叫人不得不好奇每天進展的夢。
誰曉得,事情會越來越往詭異的方向前進?
先是身體的疲勞感並沒有因為睡多了而 消失,反而有日漸嚴重的趨勢。
頭昏目眩,曬太陽久了還會覺得想吐,一整個不想出門。
駱譽和嘉軒的擔心他都看在眼裡,只是那時天真的覺得,只要知道夢的結局大概…自己就不會再繼續沉醉於做夢了。
於是一天比一天的,貴勳更沉迷於做夢。
駱譽找開鎖匠來開他的房門那天,原本應該是最接近大結局的一個夢境,差一點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住在哪裡?…如果不被駱譽叫醒,說不定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
他說不定就可以回到自己平靜的日子裡去。
可是這一切原來只是貴勳的一廂情願,嘉軒失踪了…307號房裡那人並不是自己夢裡出現的那個人,布袋裡沒有什麼屍體。
只是一隻莫名其妙的公雞…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
抱著莫名害怕跟了駱譽回家,貴勳也覺得自己的房間有種讓人發毛的感覺,或許短時間住在駱譽家也不失為一個解決方法。
如果是房子有問題的話,離開那個房間大概就會改善?
卻沒想到一覺醒來,貴勳又已經躺在自己家的那張單人床上。
他完全沒有印象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記憶裡一點點自己走回家的回憶都沒有殘留。
他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驚駭的感覺瞬間打敗了貴勳,抱著自己的雙臂,惡寒襲擊了身體,才想起嘉軒來找自己的時候說過,【你有病啊!幹嘛冷氣開那麼大?】
為什麼現在才又意識到房間的氣溫不尋常?
夏天氣溫炎熱,到跨入秋天房間裡的溫度也不應該低成這樣。
才想起這季夏天,自己並沒有因為熱昏頭而怒罵一早已經壞掉的空調機。
似乎意識到房間裡的氣溫不尋常後,張開眼,一雙雙赤裸的腳裸蒼白的、忽隱忽現的躍進自己的雙瞳中,像是一早已經存在那邊許久的樣子。
貴勳失控尖叫著破門而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控制不住激烈的心悸,貴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惡寒由身體深處不斷湧出。
那些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東西?!看起來是人類的腳裸??!!女人…..那麼多、那麼多,佈滿了整個房間。
貴勳那個時候沒有勇氣往上看,否則他將會見到讓人崩潰的畫面。
一顆顆形狀不完美的人頭從頭到尾都在默默的凝視著他,直到他奪門而出為止視線都沒有收回來。
他跑出去不到五秒,門碰地一聲自己關上。
一路狂奔到街上,現在正是黃昏的逢魔時刻,街上夕陽似血,暈染了一街到的橙紅。
拼命狂奔,拋離剛才看見讓貴勳打從心裡發毛的可骇景象,直到胸口處的空氣全部都被抽乾,貴勳才無力的慢慢停下腳步喘口氣。
一想到難道自己那麼長的時間…都可能與那些東西同房,貴勳就惊怖得說不出話來。
被拍打在自己肩膀上冰冷的手嚇了一大跳,幾乎又忍不住叫出聲的時候,發現叫住他的是自己常光顧那間洗衣店的小姐。
『顧先生,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那麼差?』
『陳小姐!你嚇我一跳!』
『我不是有意的…』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隨即想起了一件事,『顧先生,你上次拿來洗的那件毛衣放在我們店裡差不多快4個月了,你還是快些找時間來拿吧?』
『毛衣?』一時間貴勳還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
『對啊,白色那件,長袖的,上面沾了些很難清除的污跡…很抱歉,我們嘗試了很多方法還是沒能洗得掉。』
對啊…這時貴勳才想起來自己差不多4個月前,的確拿過件新買的毛衣去洗,那件衣服上沾到了不知道從哪裡渲染上的紫色污跡,『沒關係,我…現在去你們店拿吧?今天有開門嗎?』
『有啊!我媽在店裡,我正趕著去買菜呢!下次再聊。』
洗衣店的陳小姐離開後,也許因為暫時沒地方去,也許因為身上沒帶電話,於是貴勳決定去洗衣店拿那件放了差不多有4個月的毛衣。
『陳大媽,我來拿衣服。』
『哎呀!這不是小顧麼?』洗衣店的陳大媽還看多兩眼,才不可置信的叫道,『怎麼臉色像鬼一樣?而且瘦了那麼多?沒吃飯嗎?』
『我有吃飯,只是最近睡不太好。大媽,我忘了帶單子,能拿回我的毛衣么?』
『沒事沒事,你的衣服大媽幫你留意著呢,我給你找去。』
陳大媽轉個身,拖著有些跛的腿回店裡去拿衣服,不一會兒就跛著腿走回出來,『小顧啊,你這件衣服大媽洗了好幾次都沒辦法把這個污跡洗掉,你到底上哪兒沾到的啊?』
將毛衣從袋子拿出來,陳大媽輕輕揉了下衣服上那刺目顯眼的紫色污跡,輕聲地問,『拿來這裡之前你是不是自己用溫水浸過了啊?不然沒可能完全洗不掉的啊?』
『沒有啊?我脫下來就直接送洗了。』
『毛衣沾上血跡最難洗了,可是沒可能那麼頑固的,陳媽媽沒辦法了,你還是拿回去吧…既然洗不干淨,我也不問你收錢了。』
血跡?這塊污跡明明就是紫色的,難道陳媽媽色盲?
『沒關係,陳媽媽怎麼能不收錢呢?您做這小本生意本來錢也就賺不多,我不能讓您虧錢。』
『也不就幾個錢,你拿衣服了就快走,別讓女朋友等太久!快走快走!』陳媽媽擺著手,要把貴勳趕走,卻不料聽見她這番話的貴勳臉色又白了幾分。
『陳媽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女朋友。』
『啊?難道是學校裡的同學嗎?剛才跟著你來的,還等在那邊那顆樹下呢!』
捏著手上的毛衣,貴勳的手都快急出了汗,忙回頭查看,樹下根本就沒什麼人。
『陳媽媽…我先走了。』強忍著聲音裡的顫抖,貴勳僵硬著腳步離開洗衣店,不想嚇到陳媽媽。
想要求救,於是想到駱譽,摸了摸口袋卻想起急著跑出來電話也沒帶呢!
還是直接去他家找他吧!轉念往車站走去,卻沒走幾步就覺得腦袋發昏,又走了兩步,沒能站穩,咚的一聲跌倒在地昏了過去。
中途切入的黑暗場景,零時深夜長長的大街上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知道哪里傳來那鬼魅般的咚……………咚…………的聲音,讓貴勳頭皮發麻。
突然冷得嗦瑟了一下,背後滑下冷汗,下意識貴勳知道什麼東西要來了。
戰戰兢兢的轉身,隨著咚咚的聲音結束,讓人顫栗的喀嚓喀嚓聲幽幽響起,一個個濕潤的麻布袋怪異的扭動著,啪沙啪沙的掙扎著前進,幾個封住布袋口的繩子開始因為袋子裡的東西掙扎扭動而有些松脫,袋子裡緩慢的露出一些粘粘糊糊的塊狀物體,滴到了地面上,袋子裡頭髮開始顯露出來。
害怕得手腳也發抖的貴勳著魔這般望著一大堆布袋用詭異的方式,滾動著、跳動著甚至爬動著往自己的方向扭動前進,一時間竟無法彈動。
視線…不小心對上最前面的一個麻布袋,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鬆開,一顆被砸爛的腦袋剩下一隻完好的眼珠惡毒的盯著他看,剩下半張塗著鮮紅唇膏的唇,竟被人用粗繩縫上。
被縫得密密麻麻的唇在看見貴勳的同時發出地獄般的呼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
勉強張大的嘴因為腐爛的關係被撕裂,露出了下顎的森森白骨,貴選像被叫聲驚醒般拼了命的跑了出去,深知自己要是不逃,下一分鐘很可能就會死在這個可怖的夢中。
他記得這條街道,每個晚上夢見那個男人拿著球棒經過的街道,卻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這樣沒命的奔跑在黑夜裡,街道卻像是沒有盡頭、沒有出口這般讓人絕望。
身後女人怪異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如奪命追魂鈴步步逼近,貴勳知道自己正在流失精力。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得了多久。
掙脫布袋,綿綿爛爛,被敲打得變形的女人紛紛由布袋裡掙扎出來,追趕著那個讓他們恨之露骨的男人,要把他生吞活剝。
貴勳卻害怕得完全沒辦法思考,只能憑直覺去閃躲企圖抓住他的那些斷手,和漂浮在空中那些腦袋的撕咬。
在貴勳以為自己就快完蛋的當兒,一只白淨的手指了一個方向,沒辦法思考的貴勳無意識的跟著手指的方向奔跑,好幾次都差點被抓到。貴勳還是一再提起氣振作起來,繼續望著蒼白手臂指住的方向狂奔。
手臂在流血,那些追趕自己的惡靈抓傷自己的部分都留下了深紫色的痕跡,貴勳覺得頭昏目眩,似乎隱約中看見自己手臂上流出來的血也是紫色的。
掙扎著醒了過來,一時間貴勳還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以為自己又邁入了另一個噩夢。
汗濕了一身,很能感覺到背後的汗毛一根根在背上爬動的感覺。
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竟是他昏倒前拼命逃了出去的房間。
509號房。

貴勳有一隻電子表,嘉軒送的。黑色表帶、黑色表面,顯示時間的鏡面周圍有一圈藍色的設計。
除了能顯示時間,附加鬧鐘計算秒數功能,還能顯示日期。
貴勳完全失去了自己對時間的掌控,不知道自己每次入睡…或者更精確一些說是每一次昏迷到底會花多少時間。通過這支手錶,貴勳只能知道每次自己昏過去再醒來的日期差距。
沒錯,現在貴勳已經完全沒辦法自己掌控睡眠時間。
每一次陷入昏迷,只能不斷的被可怖的肉塊、頭顱、斷臂追殺,每一次昏迷彷彿都像一次生存遊戲。
前兩次費盡心思想從屋裡逃走,想向駱譽求救,卻兩次就在途中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又回到陰森詭異的509號房,自己的房間裡。
第三次昏過去,貴勳感覺有點絕望,但是慢慢就有點抓住在這個夢境裡生存的方法。
那些布袋,只有在自己聽到那可怖的咚咚聲響起後才會一隻一隻又暗處翻滾出來,似乎被提醒自己來了一般,充滿殺機的追趕自己。
醒來的時候雖然有檢查自己的身體,奇怪的是身體機能完整,沒有機餓的感覺,但是在夢中收的傷,只要一回到夢境,還是會疼痛難當。
每次昏迷,等著自己的是無盡的追趕。每次到自己覺得就快極限的時候,總有一隻蒼白的女人手臂會出現,為自己指一條由夢境逃跑出去的路。
貴勳十分明白,如果自己在夢中被那些女人抓住,說不定就會好像307號房的人那樣,再也回不去現實世界。
也許人被逼到走投無路了反而會勇敢起來,貴勳只知道自己不能死。
既然不想死,他就只能沒命的逃下去,無止境的逃,期待有一天醒來的自己能夠遇上來找自己的駱譽。
忘了自己是第幾次無奈的在509號房醒過來。筋疲力盡的望了一眼手錶,發現離第一次昏迷被追趕的日期已經相隔兩個星期。
他有試過打電話,家裡電話都已經停用,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甚至不明白為何這個月沒去進房租還沒被屋主趕出去?
過去的經驗告訴貴勳,他清醒的時間有限,他只能趁能醒過來的那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裡找存活的方法。
檢查了下錢包,發現自己的錢不知沒有減少,還增多了大約200塊錢。
身上不只不骯髒,甚至還飄散著些許揮發的女人香水味。
貴勳知道自己很不妙、很害怕、很恐懼,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甚至不知道現在這樣跑出去外頭,自己能不能找到人求救,還是會被人當成精神病患者抓起來。
貴勳不知道這樣的垂死掙扎還能讓自己存活多久,但他盡可能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來挽救自己的生命。
爬起身打算拿紙筆記下這些日子的事情,卻在靠近電腦熒幕的時候看見熒幕上映出自己臉上一塊塊斑駁的痕跡。
貴勳震惊的跑到浴室,打開燈,鏡中他的臉上竟然有點點污跡,像長在皮膚上的黴菌,詭譎的爬在他的左臉上。
一片片深色、醒目的紫….那紫,就跟前些陣子被沾到污跡的毛衣、衣服的紫一樣,教人難以忽視。
發瘋似的將衣服脫了一地,果不其然發現身上其他部分也想蔓延傳染病一般爬上了怪異的紫色,無論怎麼搓洗,也洗不干淨。
皮膚都快被貴勳自己搓掉一層皮,刺痛發紅,貴勳卻像毫無感覺這般持續對自己的臉和皮膚用力。
眼前一黑,貴勳懷疑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逃脫這無止境的夢魘。
沉重的咚咚聲再度響起,貴勳無奈的準備開始逃的當兒腳下一滑,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跌倒。
定睛一看,一隻銀色的金屬球棒安靜地躺在地上。
啪沙、啪沙
的聲音響起,貴勳知道自己不逃可能來不及了,有點東西防身也或許能為自己在遇到意外的時候爭取一些主動出擊逃脫的機會。
腳下一踢,一把握住被踢到彈起的球棒,貴勳又開始了一個漫漫長夜的逃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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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6-2012 01: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入獄】
說來十分諷刺,一覺由夢中醒,看見地上躺著熟悉的球棒,夢中那隻球棒。
貴勳還來不及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被上次見過的那位李警官鎖了回去警察局。
掙扎無效,貴勳此刻卻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覺得送了一口氣。
至少被鎖住自己就不用擔心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控制身體的魔鬼會幹出什麼傷害別人的事情。
至少被關進警察局裡,可能自己能有片刻安寧?
但是無論如何,事情總算是起了一些變化,不用一再經歷可怖的一成不變。
醒來,昏過去,無止境的夢魘。
要是李警官能幫助自己聯絡上駱譽就好了。
被鎖上警車的時候貴勳心存僥倖的想到。
奇怪的是,剛被關進拘留所,李警官就好像火燒屁股這又般跑了出去,貴勳並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注。
跟拘留所的警官搭話,警官只是說:『等李警官處理好外面的事情自然就會輪到你。』
由509號室被鎖回警察局,再加上被丟在拘留室的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自己都沒有昏過去。
這說明被抓真的有改變一些事情。
又經過大半天的等待李警官才再度出現在貴勳眼前,『我需要跟嫌犯進行偵訊,帶到偵訊室去。』
『等等!李警官!』貴勳的叫喚聲讓李韌偉停下腳步,『可以麻煩你幫我把我的兄弟,駱譽叫來嗎?』
『跟你聊過我再考慮。』
被帶到偵訊室坐下,貴勳與李韌偉對望,好一會兒李韌偉都不知道該問他些什麼?
這起案件的詭異度隨著得到些微的線索而節節上升,讓李韌偉幾乎抓破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著手。
『我們在你房間裡的布袋裡發現24歲銀行經理,朱寶芬。女死者早前出國意外導致口腔內不規律掉落牙齒而裝上假牙,通過口腔裡的假牙位置和數目死者家人已經來認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靜靜觀察貴勳的反應,看見他緊閉雙唇,臉色蒼白,神色緊張,但是卻有一種怪異的不協調感,『進一步的消息還必須等法證方面的消息。』
『死者失踪的那個晚上,就是2011年10月7日星期五晚上,有人看見你和死者一起離開Enchantment酒吧,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控告你謀殺。』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慌張,眼中閃過不解,『我不知道什麼Enchantment酒吧!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現在最好乖乖把你知道的事情都招認清楚,或許我們還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你還那麼年輕,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我沒有!!』眼前的男人對自己的話產生了很大的反彈從他劇烈的肢體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但是掙扎了一下,這個男人還是決定壓抑自己,『把駱譽叫來,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你要將我收監還是提控,隨便你。』
比起第一個抓進來的嫌疑犯馮國圖卻又冷靜很多,有一種沉穩的氣質,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共同點?
才把顧貴勳抓回來,馬上又被通報發現第三個嫌疑犯,匆匆忙忙的趕到現場,抓住嫌犯的時候嫌犯的情緒已經完全崩潰,除了歇斯底里的尖叫著不要、別靠近、走開這類無意義的單詞外,什麼都問不出來。
相較之前和之後抓到的嫌犯,顧貴勳的精神狀態是三名嫌犯裡面最清醒的。
那麼多的失踪人士根據常理嫌犯可能不止一人,但是這三個人無論家事、背景、交友狀況沒有一點相近的關係。
如果要說找突破口的話,眼前這個顯得有點局促不安卻還沒喪失思考能力的男人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先把他關回拘留所。』吩咐守在一邊的警員,李韌偉決定照顧貴勳的意思去聯繫他的兄弟-----駱譽。
意外之外的是很輕易就聯絡上駱譽了,說明自己的身份都還沒進入正題,就听見他問自己,『貴勳是不是出事了?』
等駱譽趕到局裡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兩個人還是到李韌偉的辦公室去深談。
雖然對這兩個人不是很了解,不過由駱譽臉上緊張的表情和緊繃的肢體動作李韌偉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對他的那個有殺人嫌疑的兄弟很是關心。
『我已經幾天聯絡不上貴勳了,你們為什麼抓他?他犯了事嗎?』
『我們在他的房間內發現屍體,逮捕他的時候人贓並獲。』
『…..不可能!為什麼貴勳要殺人?!』
『邀請你來協助調查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希望能透過你知道他殺人背後的真相。』李警官吩咐屬下倒兩杯咖啡進來後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下,『這件案子很棘手,逮捕到他之前我們其實前後還逮捕到兩個犯人,都是人贓並獲…先是有人報案說家裡女兒失踪了,接著有人投報可疑人士作出不尋常舉動,再來就在他們的住處逮捕到現行犯。』
示意駱譽先坐下,李韌偉繼續自己的解說,『三個青年沒有殺人動機、性格各異,沒有任何共同點。;證實遇害的三名女性年齡介於二十三歲至二十八歲之外也沒有任何共同點。一開始我們有懷疑過他們三人共謀幹案的可能性,但是三名疑犯互相並不認識,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人不是貴勳殺的。』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我!』想到那些不能當成證據的事實,面對這個凡是都要說證據的警官,駱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反正說了你也不會信。』
『這件案子已經棘手到了一個無論你說什麼,只要真的是線索我都會去認真思考其中的可能性的地步,你何不開門見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直視李韌偉的眼睛,自覺他似乎是認真的,駱譽憋著一口氣,最後忍不住輕輕吐出讓李韌偉驚訝的幾個字,『我懷疑兇手不是人類。』
本來硬着頭皮將話說出口,以為會被李警官爆吼一頓趕出去,卻沒想到李警官只是用陰沉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
駱譽沒想到自己的言論,竟然那麼輕易地接受了,卻不知道李韌偉被迫接受這個荒謬的說法是因為他較早前逮捕貴勳的時候,已經親眼看見了那些不可思議、讓人毛骨悚然的現場所致。
發現李韌偉沒有趕走自己的打算,只是安靜的盯著自己,似乎在期待自己接著把話說完的樣子。
於是駱譽放著膽子繼續說下去,『開始是失踪案,接下來演變成謀殺,再接下來陸續抓到兇手,看起來像連續殺人事件,但無論被抓到的兇手還是被發現的死者都沒有明顯的共同點…足以證明這一系列的案子跟普通一般的謀殺案完全不一樣。』
『李警官你手上別的個案我不清楚,但是在貴勳這件案子裏我卻是半個關係人。』駱譽略作停頓,表情有些難以用筆墨形容的陰鬱,『貴勳和嘉軒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至從我雙親過世,跟著奶奶搬來這裡,就跟他們認識到現在。現在他們兩個前後相繼出事,我沒有辦法置身事外。自從開始下定決心要調查這件事,在我身邊也發生了不少怪事。那些事情也許不是親身體驗過你也不會相信。』
『發生了什麼事情?』
猶豫該怎麼說明確被匆忙闖進李韌偉辦公室的制服警察打斷。
『李sir!不好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橫衝直撞,沒看到我有客人?!』
被李韌偉的吼聲嚇住,制服警察和駱譽霎那愣在那裡反應不過來。
吸了口氣,李韌偉知道自己有點反應過度,放緩聲說,『出什麼事了?』
『呃…那個…李sir,馮國圖死了…』
『什麼?!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說?!』
尾隨在身衝出去的李韌偉身後,警員看起來有些無辜,就是出了大事他才會那麼匆忙魯莽的嘛!
駱譽當然也動作快速的一起跟著過去了,經過幾個走廊,轉眼來到暫時收押犯人的牢房,守門的警衛看見李韌偉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敢到,立即放行讓他們進去。『』
坐在牢房裡的貴勳一早就听到外面有騷動,無奈守衛並不理會他的問題。聽到腳步聲,貴勳立刻爬起身來到牢籠邊,遠遠看到守衛把外面的鐵門打開,李韌偉及駱譽一行人跑了進來。
『譽!譽!!我在這裡!』
原來同個案件的嫌疑犯都被關在同個地點,駱譽忙放棄跟隨李韌偉來到貴勳面前,『貴勳!太好了,總算見到你,你沒事吧?』看著貴勳憔悴青白青白的臉色駱譽打心眼裡擔心。
『有嘉軒的消息了嗎?』關在牢房裡雖然失去了自由,卻相對比較少陷入可怕夢境的糾纏,讓長時間精神疲倦無法正常思考的貴勳腦筋運轉了起來,消化在這段期間沒辦法消化的資訊。
這個是駱譽認識的貴勳,駱譽送了口氣,『還沒有,你被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人不是我殺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貴勳手伸出牢籠捏緊駱譽的手,蒼白冰冷並發著抖的手用力捏得駱譽的手都發痛。
『我相信你,她們也到我這裡來了…』
『她們…?』也許是過度疲倦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貴勳顯得有點遲鈍,兩秒理解駱譽口中的她們代表什麼意思後,貴勳難以自制激烈的顫抖了起來。
『馮國圖死了。』被無聲息出現在背後的李韌偉嚇了一跳駱譽回過身,發現李韌偉的臉色異常難看,『我們已經通知法醫官來驗屍。』
馮國圖被抓的時候雖然有點過度精神緊張,身體也有點虛弱,被抓進來後因為被審問也有出現些微精神失常的狀況,但是好端端一個人被收押在牢房裡沒理由就這樣突然暴斃。
最棘手的是,屍體呈現難以解釋的怪異姿態,見者皆毛骨悚然。
雙手成爪樣向外交叉置於胸前,雙腳僵硬不正常扭曲,雙眼佈滿血絲驚恐睜大,嘴巴呈倥窿狀睜大。腳腕、脖子處青筋曝露,上面留下讓人心裡發毛的青紫色手印,隱隱透露讓人不安的訊息。
突發事件讓駱譽和李韌偉的會談中圖途腰斬,於是兩人決定隔天再見一次面。
隔天一早,駱譽到李韌偉辦公司的時候,他似乎有其他客人。
駱譽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卻看到李韌偉向他招了招手,貌似是叫他直接進去。
房裡除了李韌偉,還有一個束起長發,穿破洞灰色牛仔褲、白色T恤,身材瘦長高挑的年輕人,『這位是戴草冶。法醫官。』
『你好。』仔細看來年輕人又似乎不是那麼年輕了,眉目英挺,眼神可以看出這個人歷練稍深。
但那到底是什麼鬼名字?戴草鞋?
伸出手與那位姓戴的法醫官握了一下,見到他露出諾有所思的表情。
三個人一同入座,接著李韌偉用眼神示意駱譽查看桌上擺放的深色文件夾。
其中一個文件夾是昨天死在牢裡的第一嫌犯馮國圖的驗屍報告,第二個文件夾裡是一位叫做陳邦民的男人的驗屍報告,兩者的死因皆為心臟衰落致死,身上皆有無法解釋的怪異傷痕。
打開第三個文件夾是個叫張楠的年輕人,據資料顯示,此人已經因為精神錯亂暫時被收押在區內的一所精神病院。
『陳邦民是307號房的訪客,在你們報案懷疑他有誘拐嫌疑的時候我們警方闖入現場已經發現斃命多時,張楠則是在順德住宅區內抓到跟這起案件有關的第三嫌疑犯。』拿出香煙,隨即想起草爺不喜歡煙味而將香煙放下,李韌偉繼續說道,『跟案件有關的四個嫌疑犯中,兩個死了,一個瘋了,只剩下你的兄弟顧貴勳倖存,暫時也不也不知道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聽了李韌偉的說明,駱譽的臉色不由得透露了多幾分擔心,『你們有什麼對策嗎?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昨天話說到一半,你提到你懷疑兇手不是人,有什麼憑據?』
看李韌偉那麼直接當面就把問題問了出來,駱譽反而覺得有點難以回答,『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先別管我們會不會相信,你先說說看吧?不然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可以救你的朋友了嗎?』被那個叫草爺的男人那雙略顯細長的眼睛盯著,駱譽有種一不小心就會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的感覺。
那是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
略微定定神,駱譽才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仔細的對面前的兩人說一遍,反正現在除了這麼做也沒什麼別的方法了。
就算他們聽完會把我轟出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駱譽心裡是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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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7-2012 06: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駱譽越說李韌偉的臉色越沉,到把事情都說完的時候,李韌偉的臉色堪比黑鍋。
這樣的一單案子,就算是人稱辣手神探的李韌偉也只能搖頭撒手,這…這樣子的線索叫他要怎麼辦這個案子啊?
待駱譽說完,房間裡有短暫的沉默,李韌偉嘆了口氣,一臉不太情願的轉向那個叫戴草鞋的人,『喂,你有什麼看法?』
『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能有什麼看法,你就面對現實,跟著這小子說的去查吧!』男人抓抓腦袋,『牢裡那個也該需要轉做證人了,雖然不能放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最少也應該和顏悅色份額去問多一次話。』男人接著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下巴朝駱譽揚了揚,『把這小子一起帶去。我要回去睡個覺,出事了再叫我。』
『出事了就不需要用到你了。』李韌偉有些不甘心的咬牙道。
『不用我更好,省下不必要的麻煩,走了。』說罷,叫草鞋的男人還真的就瀟灑的離開了李韌偉的辦公室。
對他們不熟悉的駱譽聽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唉,面對現實嗎?這報告要怎麼打啊…』喃喃念到,李韌偉捏了捏眉心,覺得頭痛的不得了,『你跟我來。』
兩個人來到警局裡的偵訊室,駱譽聽見李韌偉叫同事去把貴選帶來。
『待會兒你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就好好說吧,先把時間交給你,等你說完了,我才進來。』李韌偉留下這句話跟著也離開偵訊室。
不一會兒偵訊室的門再度打開,兩個警衛押著一臉憔悴的貴勳走進房裡。
發現駱譽在房內後,貴勳的眼神恢復了一點神采,『譽!他們肯讓你來見我嗎?』
『貴勳,你先坐,他們答應讓我們談談。』
待貴勳坐下,駱譽便立即發問,『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成了嫌疑犯?』
貴勳顯得臉上發青,鎮定了下發顫的聲音,才開口,『早前跟你說的夢境…原本以為到我看到兇手為止就會結束,結果是我想得太天真了…那只不過是開始…事後我知道要不要入夢已經不再是我能控制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算你不想入夢,也沒辦法自己控制了嗎?』
貴勳只是失神的點點頭。
『之後夢裡還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駱譽的問題響起,貴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掙扎了起來,『不要追我!!』掙扎中手撞打偵訊室的桌角,碰的發出巨響,想必那個大概很痛。可是貴勳像是沒有知覺這般一直往後面缩去。
『貴勳!貴勳,你怎麼了!』起身過去打算壓住突然暴動起來的貴勳,反而被他掙脫。
兩名把貴勳押進來的警員忙上前企圖幫駱譽壓住暴動的貴選,沒料到他被關進牢裡好幾天了竟然還有這種可怕的力道,要不是他手上還拷著手銬,說不定駱譽聯合警員之力也無法將它制服。
『放開我!!放開我!!譽!!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貴勳!』
貴勳絕望的望著群圍上來,布袋裡攀爬出來的屍體,這次想拔腿逃跑卻不知何故無法做到,低頭一望發現雙手雙腳被墨綠色荊棘所困,越用力掙扎刺越深入的紮入骨肉之中。
眼見屍體越爬越靠近,貴勳似乎聽見自己的生命時鐘在倒數的滴答聲,更是拼命的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呼喚前一秒還在自己眼見的駱譽的名字,期望他能及時救自己於這生死一線間。
接著啪一聲巨響,屍體不見了,荊棘不見了,眼前看到的是兩名明顯鼻青臉腫的警員以及在自己面前,臉頰被指甲抓破留下血瘀的駱譽。
血沿著駱譽的臉蜿蜒留下,一時間貴選吶吶的出聲,『怎…怎麼回事?』
『還問怎麼回事?!還不都是你弄的!』斯文的駱譽難得的破口大罵,一時間氣勢奪人。
想必那一巴掌是把駱譽氣瘋了他才使勁往貴勳臉上扇去。
正當駱譽打算繼續罵的時候,李韌偉適時的推門進來。
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李韌偉都在偵訊室隔壁的房間裡全部看見了,二話不說來到貴勳面前,一把拉下他黑色長袖衣的袖子。
看見那觸目驚心的荊棘勒痕瘀青,在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草爺剛才發簡訊提醒自己記得錄影的卻是明智的做法,這樣的報告他正的不知道要怎麼寫,只好留著點證據以免事情來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時候自己還必須背這種大黑鍋。
看到貴勳手臂上的傷痕,駱譽總算想明白過來為什麼貴勳剛才會突然暴動,『你…剛才又入夢了。』
李韌偉同時稍微檢查貴勳身上的傷,夢中的傷痕多數以浮傷為多,顏色烏青帶紫,跟之前案件相關的那兩具屍體有相似的地方,同時還有些傷痕警員為了制止暴動中的貴勳弄到的,看起來是一般的紅腫,擦傷,流出來的血顏色也比較正常。
剛才在隔壁觀察,入夢時的貴勳目光無神,毫無焦距,警員為了制止他而弄傷他的時候在夢中的他似乎感受不到現世的痛感…這麼說也有點不太對,因為最後駱譽的巴掌就成功讓貴勳回過神來。
『這麼多人看著你的情況下你竟然就這麼入夢…這…不是什麼好預兆吧?』李韌偉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還想活命的話,快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傳染】
貴勳發抖的雙手捧着溫熱的黑咖啡,並拒絕了李韌偉除下他手銬的好意。
據他所說,他真的很害怕又在入夢的時候傷到人。
李韌偉表達了希望他多提供有助調查的情報,並且承諾如果事情能圓滿解決,將盡力協助貴勳洗脫嫌疑身份。
之後貴勳在李韌偉和駱譽面前娓娓道來看清楚夢中的兇手之後的夢境。
無止境的血腥和追殺,不停的逃跑,隨著入夢的時間越來越長,不得安寧的時間相對拉長。
幾乎每天都在生與死之間掙扎,自己嘗試了一切辦法,始終無法逃離。
連那晚在駱譽家過夜,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509號室的事情也一併說出來。
而且也坦白呆在監牢裡自己還比較有安心的感覺,就算真的不小心死在夢中,也不用擔心會再不小心傷害無辜。
死在夢中這句話讓李韌偉靈光一閃,說不定跟這起案件有關係的那兩個嫌疑犯就是死在夢中的?
雖然說起來荒誕,但是也似乎不全無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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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8-2012 11: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mercurry 发表于 20-7-2012 06:45 PM
駱譽越說李韌偉的臉色越沉,到把事情都說完的時候,李韌偉的臉色堪比黑鍋。
這樣的一單案子,就算是人稱辣 ...


『不小心死在夢裡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夢中不斷奔跑是為了不讓“她們”抓到。這裡…』貴勳指著自己的腦袋繼續說,『深處似乎有種深刻的直覺,告訴我要是被抓到,就真的活不成了。』
貴勳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荊棘烏青,神情恍惚,『每次在夢裡受傷,從夢裡掙扎著醒來的時候就會在身上顯露出來。我真的不敢想像若是真的被那群嗜血的怪物抓住的話,會有什麼下場…』
『睡覺入夢的時間越來越長,被抓前最後一次記錄,一天整合大約只有2-3小時的清醒,醒來的時候總是使不上力氣,超乎想像的疲倦。好幾次幾乎沒辦法爬起身。』
『睡不敢睡,我覺得我快瘋了,在這樣下去,也許…會因為受不了放棄掙扎也說不定..』
貴勳說著這番話的時候,駱譽是真的在貴勳身上感受到絕望的氣息,心下覺得不妙,不能讓貴勳這樣下去,一定要幫他想想辦法。
『貴勳,你聽我說!』握住貴勳始終發著抖的手,駱譽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把貴勳由想輕生的念頭里拉回現實,『你不能放棄!記得嘉軒嗎?她失踪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我認為跟你這件事情大概脫不了關係,她也許還在等著我們去救她!你不能丟下我們讓那該死的怪物抓去殺死。』
聽見駱譽說的這番話,貴勳似乎提起了一點精神,『嘉軒…』
『你給我聽著!拼死也要逃,給我們爭取點時間,我一定會救你!』
『大致了解你這邊的情況,我需要去找草爺談談,他也許會給我們一些建議。』
駱譽雖然心裡奇怪為什麼李韌偉需要去尋求那個叫草鞋的人的意見,但是也沒有發表更多意見。
李韌偉讓人把貴勳帶回囚室後仔細吩咐多幾個警員看守,有什麼情況出現馬上打電話給他,之後就連同駱譽一起驅車前往戴草冶的辦公室
來到市區內有名的磐德大學,登記後進入醫學部大樓來到地下解剖室。
室外看到幾個穿白衣的不知道是學生還是研究人員正在吃便當,其中一個手上抓住碗麻辣鴨血的平頭男子看見李韌偉後迎了上來,『李sir,來找我們家草爺啊?』
『是啊,在嗎?』
『在啊!午睡呢,你可以進去等他醒來。』
『這只豬!』一邊小聲的罵道,李韌偉領著駱譽推門進入一邊的房間。
剛進門就看到一群人圍著解剖台,空氣中有抹緊繃的氣氛。
『這個時候,手術刀要利落的劃開死者的皮肉,一刀見骨,往肋骨這邊個下去,一口氣劃開。』講解的女醫生吸引住了李、駱兩人的注意力,看起來高挑、精明,而且美麗的女醫生正利落的下刀解剖着一具男性屍體,發著寒光的解剖刀呲喇一聲的順著屍體的胸腺被切開,『由於送進解剖室的屍體一般已經被放置了好些時間,切記下刀要用力,切開後,把僵硬的肌肉往旁邊拉開…』
美麗的女醫生略微頓了頓,像是剛才注意到他們兩個外來人似的停下手中的動作,『你怎麼來了?』
『找你們家草爺來的。』不知道是不是駱譽的錯覺,他覺得此李Sir的臉色很臭。
『該不會又惹上什麼麻煩事了吧?』
『你上你的課,少管我!他人呢?』
女醫生撅了撅下巴,示意另一張蓋著白布的解剖台,表示那隻姓戴的在那邊睡覺呢!
他還以為是另一具等待解剖的屍體呢…駱譽不由得在心裡輕嘆,真是相當差的興趣。
是不是當法醫的神經都那麼粗大?
『他睡了多久?』
女醫生看了眼手表,『大約40分鐘左右吧?』
看著李韌偉黑著臉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並拿出智能型手機處理共事,駱譽驚訝的問,『不叫醒他嗎?』
『現在去叫醒他是找死,多20分鐘左右再說。』
現在自己的兄弟命懸一線,難不成還要怕這個姓戴叫什麼草鞋的傢伙被吵醒有起床氣不成?
駱譽有些動氣,但是卻不好在這個地方發作。畢竟還有一群學生圍在解剖台上課。
只好耐著脾氣坐到李Sir身邊,等這個姓戴的起床…其實到現在駱譽也不知道來找這個人做什麼,難不成他有辦法幫助他們找到真相?
時間在憂慮中過得特別慢,駱譽胡思亂想了一堆東西,卻也沒想到幫助貴勳的方法。
『今天的課上到這里為止,明天繼續。』女醫生宣布下課,學生魚貫般離開解剖室後,她來到李韌偉的身邊,『吃過飯沒有?待會兒草爺醒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
『是還沒吃,只是我那兒的事情還挺急的,怕是沒時間。』
沒時間又何必在這裡等那傢伙醒來呢?!叫醒他不就得了?駱譽這麼想到,但是始終沒說出來。
說這話同時,戴草冶睡的那張解剖台有了點動靜,白布掀了掀,他發出唔地一聲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你總算醒了。別再這種緊要關頭睡覺成么?』
剛睡醒,眼神還有點呆滯,一會回過神就听見戴草冶說道,『來了啊…』
走下解剖台,草冶示意他們跟他進去裡面的辦公室,『韓艷,你去餐廳幫我們幾個人都打些吃的回來,邊吃邊談。』
『我這就去。』剛才看起來明顯氣焰略高的女醫生在戴草冶面前就像個聽話的小妹妹,乖乖的跑去幫他們打包吃的。
『坐吧,說說看都問出了些什麼?』
『這麼不科學的事情說起來還真有點違和感,』李Sir看起來有點不自在,整理好思緒後還是把問到的事情都大略跟戴草冶說了,『就在剛才,眾目睽睽之下,顧貴勳入夢了。掙扎的力氣之大,要三個人才能勉強制服他。這件事情太詭異,如你所說似乎不能當成一般的案子來偵辦,所以來問問你的意見呢!』
『這樣下去,大概很快就會有新的受害人出來了…我的意思是指新的女死者和新的嫌凶,基本上現在這兩者都算是事件的受害人。』戴草冶扭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我們這邊的線索暫時只剩下顧貴勳,只能嘗試在他那邊找突破口。其他嫌凶都死的死,瘋的瘋,能得到的線索很少。』
『由解剖報告可以得知,之前兩個死者大概跟顧貴勳遇見了一樣的事情,但是他們都沒能熬過夢中怪物的追殺,為什麼顧貴勳能夠倖存也是一個疑問。』
『那麼依現在的情況,我們能做什麼?』
『幫助顧貴勳繼續在夢中存活,想辦法支持他的精神,讓他能夠提高觀察力…現實中查不到的東西,要靠他在夢中嘗試偵查。』
『如果照他所說…他一開始時在夢中看到是事情都是實際在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表示夢中的情節並非全部是子虛烏有,只有吃飽喝足,養好精神,人才能發揮百分百的注意力。』
『而且照你所說,他重複提及球棒這個物品對吧?我覺得這個很可能是某種關鍵物,之前被收作證據的棒球棍想必是不可能拿出來使用…不知道        其他代替品能不能…』
『戴先生,你心裡有個底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直沉默不語的駱譽聽見戴草冶說出了這些意見,不由自主把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有這個人在,就貴勳的事情就出現了一線曙光。
『跟他們一樣叫我草冶就好了。線索怎麼少,我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只能看看現有的情況來做反應。你朋友的情況確實不妙,昨天我到韌偉局裡去驗屍的時候也順便去望了他一眼,不瞞你說,他那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的相。俗稱死相。』
『怎麼可能?!真的沒辦法救他嗎?』
『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只能盡力試試看,能不能成事除了我們,也要看看天意和他自己努不努力。』
『飯買回來了,先吃飯。』韓艷將飯分給大家,順便也把茶水分了分,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飯了。
戴草冶打開飯盒,吃了幾口,卻看到駱譽動也不懂,『韓艷打的菜色你不喜歡?』
『啊…不是…』只是擔心這嘉軒和貴勳,駱譽感覺到沒什麼胃口。
『勸你一句,你的擔心我明白,只是現在我們陷入了這樣子的事件之中,擔心憂慮是於是無補。就是因為惹上了這種麻煩,你才必須比沒惹麻煩的時候吃得飽,睡得好。不然精神不佳則影響判斷力,相對氣勢運氣也會被影響低落,對救你朋友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聽了戴草冶說的話,駱譽似乎明白了一些,又好像都聽得不是很明白,總算開始整理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開始吃飯。
『等大家都吃飽了,我們到市場裡去買支實用的棒球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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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9-2012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因為戴草冶這麼說所以他們一群人現在站在運動用品店裡挑選實用的棒球棍中。
『這支怎麼樣?』不知何故連韓艷也跟著來,她手上拿著一根木製的球棒問道。
『你朋友多高?』戴草冶也問。
『貴勳嗎?嗯…大約一米七。』
『韓艷你那根不行,現在不是打球,實心鋁合金外殼的比較好。這個,32英寸,合金球棒,拿起來還算順手也不太重。』草冶手上拿著一隻球棒,看起來大概是很貴的牌子,『你跟你朋友身形會相差遠嗎?』
駱譽呆呆的回答,『應該差不了多少吧?』
『那你過來,揮揮看。』
拿起戴草冶遞過來的球棍憑空揮了一下,覺得感覺很就手,很輕,但是估計打在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殺傷力來說,鋼的會更好,但是隱藏危險性,所以我們就買鋁合金的就好。』說著戴草冶伸手挑了兩根一樣長度的跟一根略長一些的,順手就塞給李韌偉,『付賬。』
結果球棒,李韌偉還真的聽話的去付賬了。
『為什麼買3根那麼多啊?』
『因為自覺告訴我,會用上的。』
之後一行人驅車回到李韌偉那間警局,先去看了貴貴勳。
隔著鐵門,戴草冶問了貴勳一個問題,『喂,告訴我,你還想繼續或者嗎?』
本來眼神茫然的貴勳盯著鐵牢外的戴草冶,良久良久,眼神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空氣很沉靜,貴勳回答前都沒有人開聲說話。
『我想活下去。』
『我們都想讓你繼續活著,你能答應配合我們吩咐你的事情嗎?這將對你能不能繼續活著起一定程度的幫助。』
『我願意配合你們說的。』
『很好,首先,你在這個牢籠裡的時候,手銬必須解開,這是為了讓你在夢中能夠更靈活的逃命。』戴草冶退後了一步,讓李韌偉隔著牢籠將貴勳的手銬解開。
喀嚓一聲,好像預警這某種征戰即將開始那樣。
拿出購物袋裡那支特別為貴勳選的球棒,卻看到貴勳的臉色一僵,『別害怕,現在的你尤其不能害怕。照我推測,你之前的身體在你入夢的時候被多次侵占,才會讓你在無意識中去傷害了無辜的人。正確說來,人也不是你傷的,你只是無辜被牽連。』
不知從哪裡双指捻出一枚道符,戴草冶口念咒語,將道符拍到鋁合金球棍上,『根據我研究他們給的資料和你的口供,我發現不是所有的物品皆可讓你帶入夢去,只有關鍵的物品才可以跟那個夢境聯繫。為了不讓你那麼輕易被夢中的怪物奪去生命,防身的武器是必要的。你放心,我們保證,在你入夢的期間,必定不會放你出來。再不會有其他跟事情不相關的人受到傷害。』
聽見戴草冶的解說,貴勳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伸手接住戴草冶遞進牢籠裡哦球棍。
握住帶點冷意的球棍,貴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慢慢安定了一些。
在那個恐怖的夢裡,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沒有,確實會讓人發瘋。
-----

之後一行人決定輪流守著貴勳,雖然他在牢裡大概不會出什麼意外,但是還是有不小心睡死夢中的風險。於是草爺做了輪班表,第一輪守著的是跟著他們來的韓艷。
『為什麼要我幹這種事啊?我跟這個人又不熟。』韓大小姐自然是抗議了。
『反正你也沒那麼早睡,上網寫報告在這邊也能做,你就稍微幫幫忙吧,這件案子那麼詭異,願意自願幫忙的人也不多。要不是真的看在人手不足的份上,我也不願意麻煩你。』李韌偉難得放輕了口氣拜託道。
『你就留下來守3個小時吧。』
本來看起來還有點不願意的樣子,怎麼知道草爺一出聲,韓艷馬上就樂意乖乖聽話。
踢了李韌偉一腳,韓艷不客氣的指使。『喂你,還不去拿張桌子給我,不然我怎麼打報告?』
李韌偉雖看起來被指使得不太樂意,但是一想到除了求她也沒什麼其他辦法就毆得半死,最後還是乖乖拿了把椅子來。
『韓艷你聽好,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許靠近這鐡柵,一覺的不對勁就給韌偉打電話,他會先在外面的辦公室裡小休。』
戴草冶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駱譽你可以先回家去,看看家裡的情況,這些符紙拿回去仔細貼在你家每一處出入口,跟你女朋友好好溝通。既然這閒事你非管不可,交代到底是要做好,知道嗎?』
看見駱譽點了點頭後,戴草冶繼續吩咐,『那你凌晨5點再回來接班就好,要這樣熬幾天呢,大家都盡量想法子睡好點。』
『那麼我先回去了,明早8點再回來接班,看看情況,韌偉你也快去休息,2點鐘來跟韓艷換班,讓她回家。明天見。』
說完,戴草冶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警局裡的牢籠,回家睡大覺了。
交代事情的態度似乎就像是交代明天的活動流程那樣,瀟灑沒負擔,完全不像在說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
『對不起,麻煩到你們了。』牢裡的貴勳一臉內疚的道歉。
『說什麼傻話呢!等你平安了,我們當然會好好跟你算賬。』
『那麼暫時拜託妳了,看守所附帶的電話在牆上,安快捷鍵3就能撥到我辦公室。這是出看守所的電磁卡,順便交給你了。希望不會出大事。』
『去你的烏鴉嘴,要真出事打電話給你別睡死了啊!』韓艷一邊把手提電腦插上電,一邊提醒道。
『放心,我很醒睡的。』李韌偉哈哈笑著把駱譽一起拖出去,關上看守所的電子鎖後轉身對駱譽說,『聽明白草爺的吩咐就快點回家去。我等著你來交班呢!』
駱譽聽話的截了輛計程車回家,李韌偉也馬上回到辦公室在沙發小歇補充精神。
警局裡值夜班的警員不多,潮濕的空氣裡氣氛沉悶,除了偶爾傳來打字的聲音之外,連蚊子飛過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外面天色很暗,烏雲密布的天氣裡連月亮的踪跡也看不到,風刮的呼呼作響,似乎預告著將有什麼危險即將到來。
槍聲驚醒了坐在牢籠前面睡著的韓艷,沉靜的夜裡突然響起的巨大槍聲在警局裡迴盪著空洞的回音。下意識望向牢籠,貴勳面朝上的倒在地上,左手緊握著球棒一動不動。
正常人都會被槍聲吵醒的情況下,他完全沒反應這點很不正常。
韓艷緊張的望了眼被始終鎖緊的電子門,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寂靜依舊,完全沒有一絲聲響。
外面的風雨刮得猛烈,窗門被刮得劈啪作響,韓艷的心倏地收緊,心裡有種七上八下的忐忑。
馬上拿出手提電話企圖打電話給李韌偉,想詢問剛才的槍聲到底是怎麼回事,播出的電話傳來嘟嘟聲,同時間李韌偉的手機音樂悠揚的迴盪在參夾著雷聲雨聲的警局之間。
透過電子門上的一小塊透明玻璃望出去,企圖尋找人氣,卻突然又聽到一連串的撞擊聲響,聽起來像有人在外面打了起來的樣子。
想起草爺的吩咐,馬上拿起手機打算在打個電話通知戴草冶,卻發現轉眼已經凌晨3點33分,離李韌偉該接班的時間已經過去1小時33分了。
撥給戴草冶的電話也沒接通,韓艷感覺背後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不知名的寒意爬上腦門,讓她的後腦像被針戳弄到的疼動。
僵著身子,慢慢回過身,看到手握住棒球滾臉色發青,眼光中閃爍著幽幽紫射光芒的貴勳靜靜的站在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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