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座女生

迷路狗仔

1

处女座男生

清晨尚未破晓,虽然残旧的老爷学生巴士行驶的速度并不快，但从窗口缝隙间拼命钻进来的寒风却是刺骨得紧，正在争取时间小睡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就这样醒了又睡，睡了又醒，重复了好几回，才终于到了我的学校。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步穿越学校的大门口，左转走向我的课室。虽然我来得早，天还没亮，但是她肯定比我更早，每次我到课室的时候，只看见她的书包已经放置在座位上了，我四处张望，总是找不到她的身影。我依照平常的习惯，去一趟厕所，然后在校园里散散步，呼吸新鲜的空气，才回到课室。此时的课室已经热闹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之中，在找她的当儿，还要忙着跟同学打招呼，正当我在纳闷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搜寻到了目标，一个我熟悉的身影。我并没有上前与她说话，只是注视着她一阵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人群之中找寻她的身影，为什么找着了又不上前说话，这是我的一个习惯，一个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的习惯。正当我发挥我的专长之一－－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双手从我的身后伸了过来，按着我的……眼睛，是眼睛没错!然后是从我耳边传来了甜甜的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我用手摸了摸侵略者的手背，说道：“手挺粗的……应该是小妤吧？”接着我的背心被人大力地拍了一下，我继续：“好了啦～很痛耶!”“这次就放过你。”我就知道她会那么说，我没有埋怨背心中了她的暗算，我想我是罪有应得，因为我说了谎，她的手一点儿也不粗。这就是我和她独特的打招呼方式，过程千篇一律，全凭反射性动作完成，但我们却乐在其中。




“怎么那么吵？”班主任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自间的对话，同学们都无趣地回到各自的座位去，包括她。班主任瞧了我一眼，问道：“阿伟，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心里疑惑着老师怎会问如此无聊的问题，答道：“该不会是愚人节吧？才三月咧～”班主任营应声：“是你值日倒垃圾的好日子。”全班顿时哗然大笑，我尴尬地拿了又臭又脏的垃圾桶走出课室，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班主任原来那么的幽默。临出课室之际，我朝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单手撑着左颊，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八成实在嘲笑我。不知怎的我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心跳的频率突然超出了安全水平，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不过这种现象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因为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上那个又脏又臭的垃圾桶，开始思考着要用多少水才能把我手上的异味洗尽。

1997年，我就读小学六年级。我人品不差，样貌平凡，人缘还算不错，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满意自己的星座－－处女座。处女座的人大多有某种程度上的洁癖，喜欢挑剔事物，完美主义，心思慎密，理智，善于分析事物……等等之类，绝大多数的这些特点都符合我的性格。朋友说我是完美主义者，我从不否认，因为我总是抱着一份“做不好，倒不如不做”的心态，一点点的问题与挫折往往会让我消沉上一整天。我做事总是摆脱不了理智的束缚，所以很少碰壁，却也缺少了办事的冲动与干劲。小时候的我，很抗拒自己的星座，试想一个男生被人唤作“处女”，那种滋味不太好受吧？长大后，对星座有了认识，才有了180度的转变，开始学会欣赏并喜欢自己的星座。由于我是一个比预产期早了几天来到这世界的乖宝宝，所以我是处女座，简单来说我原本应该是天枰座，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我迟些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我会拥有天枰座的性格，还是处女座的个性呢？我想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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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双鱼座女生

小妤是我在小学五年级时认识的朋友，因为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所以认识她对我来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不是很投缘的朋友，更别说是来电了。如果要我形容我和她那时候的关系，应该说她正在暗恋我……的好朋友－－阿明。这个暗恋不太暗，因为这是我们班上同学都知道的一件事。不只如此，阿明这家伙也不知是前世修来的福，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一大群女生“暗恋”他，这成为了我们大家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话题。记得有一次，某个暗恋阿明的女生向我埋怨道：“真讨厌小妤这家伙，天天都和阿明靠得这么近，真想拿菜刀砍她咧!”我听了过后就当场傻住了，试想这样的一句话竟然出自一个小女生的口中，真是让人心凉。“是吗？”我掩饰着惊讶的神情回答她，没错，我可说是她们这群暗恋者的爱情顾问，天天倾听她们的心事，对于她们的心情变化和采取了什么行动，我可说是了如指掌。在聆听的当儿，我很少会给予什么意见，因为我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们，会遭到她们的毒手，正所谓最毒妇人心!所以说我是她们的爱情顾问，我觉得心理医生这个称呼更称职一些。我和小妤的关系，大概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了。六年级分班后，我和阿明没有同班，仍旧和小妤同班。不知怎么的，那股“阿明”狂潮逐渐平息下来了，自此那些女生很少再提起阿明的名字，不知是变心了，还是她们已经看破红尘了？我也不知道，也因为这样，我和小妤之间再也不会为了一个阿明而聊起来，再也不会为了一个阿明而有所联系，关系变得单纯化。单纯的友情让我对她有更深一层的了解，让我认识真实的她。小妤是一个开朗的女生，性格活泼可爱，健谈而且人缘佳。她拥有一头短发，样貌清秀，皮肤白皙，形容她是一个美女，真的不为过。她喜欢幻想，思想偏向浪漫一派，颇为情绪化，喜怒形于色，敢怒敢言的直率性格有一点任性。如果对星座有一点研究的话，应该不难猜到她的星座，她就是双鱼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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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播下感觉的种子

基本上，小妤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生，她的功课不错，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文笔，非常的好。她擅长写的是描写文，简单来说就是描述青山绿水好风光的那种文体，通常涉及金灿灿的稻田或蔚蓝的海水一类，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文章。她的文笔好，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我们学校举办了作文比赛，而我荣获六年级组的安慰奖，至于她，只获得六年级组的第一名，好像不怎么令人满意的成绩。在此声明，虽然是举例，不表示这不是事实，别以为我在乱盖。

我对小妤有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我想她也正在发掘以前从来不认识的另一个我，如果这样还不足以让我们熟络的话，也太不正常了吧？我们之间有谈不完的话题，从本身聊到家人，家人聊到朋友，朋友聊到宠物，甚至是张三李四……简直是无所不谈。在相处的当儿，我们常常忘了周遭的人的存在，偶尔会忘形地交头接耳起来，感觉上课室里只有我和她的存在。我总是喜欢在上着课的时候，偶尔转回头看她一眼，这一看如果没被她发现还好，如果被她察觉到了，她就会顽皮地把脸转过去，像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却掩饰不了她那略带羞怯的笑容。我总是不自觉的，被她的笑容给迷住了。
           
当然，只要你是活在人类的社会里，就少不了闲人的闲言闲语。眼尖的同学们渐渐察觉了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刚开始只是问道：“喂阿伟，你是不是和小妤……”“哪有？别乱讲!”他们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我否定了，只好把未脱口的话



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久而久之，他们就不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只是偶尔看见我和小妤在一块儿的时候，就会礼貌地问道：“小俩口拍拖吗？不打扰了～”真是不枉道德老师教了我们各种道德价值观，才造就了他们这群酸人都那么彬彬有礼的好学生，被这么大刺刺地酸了一番，我无法再当他们的话是耳边风，可是又无言以对，场面好不尴尬。我开始迷惑了，迷惑着到底我是懒得解释及澄清，还是我根本不想反驳，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时间越久，答案越是清晰，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我已经喜欢上小妤了。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会无时无刻地挂念着她，我会留意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我会在乎她对我的看法，我会注意跟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我会守在电话旁期待着她的来电，我会无聊到想去多认识卡通狗史奴比多一些，因为这是她的最爱。我想这些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如果说双鱼座女生是最浪漫多情的星座；

而处女座男生则是最不浪漫的星座，两者匹配吗...

如果说双鱼座女生是最感性的星座；

而处女座男生则是最理智的星座，两者登对吗...

既然答案是否定的，为何我会喜欢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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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暧昧，不错的感觉

暧昧这个词，根据汉语大词典，主要有两个意思，其一是表示态度或用意含糊和不明确，其二是指行为不光明，不可告人。请不要怀疑，这里“暧昧”所要表示的绝对不是后者的意思。在年中的学校假期里，我们全班的人都参加了校方所举办的“假期自我充实补习班”，以便应付年终的UPSR考试，虽然我们知道这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开班的第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就被迫旷几节课，因为我们参加了校内的中国象棋比赛，而比赛的时间刚巧撞正了补习班。比赛结束后，我们几个人就匆匆忙忙地赶回补习班课室。
“老师，早安。”
“你们怎么那么迟才来？”
“我们参加了今早的中国象棋比赛，所以才……”
“喔，那样很好丫，快进来吧!”
华文老师看来对我们的答案非常地满意，我们回了各自的座位。我看见同学们都在专注地抄录黑板上的笔记，自己也赶紧在老师的桌子上找寻我的笔记。
“不用找了啦，你的笔记在这里。”阿辉大声地说道。


“是吗？”
“咦，怎么已经有人帮你抄好笔记了啊？”
“是吗？”
我瞄了我的笔记簿一眼，那是关于形容词的笔记，而那些笔记也的确不是我的字迹，刹那间我的脑海已经出现了一个答案，因为那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字迹。我尝试要阻止阿辉的一再追问，但他还是从其它同学的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噢，原来是你帮阿伟抄的笔记呀？”
“嗯。”小妤简短却清楚的回答让我的心脏停顿了几秒。
“怎么那么好丫？”阿辉笑嘻嘻的表情有些欠扁。
“没有啦，因为他们都叫我帮他抄的啦，而且我也得空……？
“你很得空吗？怎么不顺便也帮我抄呢？”
“你又没有叫我帮你抄……”小妤的话只说到一半，看来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阿伟也没有叫你帮忙丫～”



一向口齿伶俐的小妤顿时语塞，干脆把脸转了过去，不说了。就这样，身为当事人的我一句话也没有机会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我坐定了位子，目光朝向我身前不远处的小妤，只见她用手掌遮住了半边脸，让我看不见她有何表情，但她却忘了遮住她那双红透了的耳根子。我翻开笔记簿，看了看她为我抄的笔记，她的字体娟秀而笔画飘逸，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能写出如此美的字的就只有她了，我心里暗想着。我看着她抄的笔记，不自觉地发了一阵呆，直到下课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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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生日礼物

小妤的生日已经过了很久，我没有机会送她生日礼物，而我的生日渐渐地迫近了，我想我会收到她送的生日礼物，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开始期待着了。生日当天早上，我照常坐着老爷学生巴士上学，巴士上的学生大多数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即使昨晚并没有睡好。一路上，我幻想着几十种她送我礼物的情形，几百种她可能对我说的话，几千种她可能送我的礼物，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巴士终于抵达学校，我战战兢兢地下了巴士，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朝课室踏出第一步。




我步入课室，课室里头依然冷清一片，我看见了小妤，她就站在课室的后方与其它同学交谈着。我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我猜测她已经看见我了。

“阿伟，你看一看你的抽屉!”
说话的是我班上的资优生，小婷，她的声音异常兴奋。小婷是班上成绩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深受老师的宠爱，我的成绩从来没有好过她，不过她耍起白痴来往往令我们喷饭。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也不会太惊讶，我朝我的抽屉望去，黑洞洞的抽屉里放着一个不明物体，该物体呈四方形，长和宽约十二公分，高约十四公分，其表面被一层绿色的反光礼物纸包着，我拿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番，重量很轻，初步推测是一份生日礼物，看来白痴小婷所指的就是这个东西了吧!
“这是……”
“盒子丫～”
“喔，多谢你告诉我。”我强忍着想要扁她的念头，转过身不理她。
“喂，不继续问了吗？不问谁送的吗？”小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看见她一脸的焦急，我心里不禁得意，毕竟跟我斗嘴而又能存活下来的人不多。谁叫她要吊我胃口，我偏要装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喂，给我一点面子嘛～”小婷终于举白旗认输了，她厉害耍白痴却不擅长斗嘴。
我回过头，只见小婷神秘兮兮地指着课室的后方，接着示意要我的耳朵靠近一些。

“就是她啦!”我差一点就要把耳朵贴着她的嘴巴才能听见她那声量小于二十分贝的微声波。我朝小婷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妤迅速把身子转了过去，继续与其它同学交谈。这一切看在我的眼里，再也明白不过了，即使她的神情淡定，可是她的眼睛已经按捺不住，偷偷地把它主人的心事告诉了我。没错，这是小妤送的生日礼物。我掩饰着喜悦的感觉，敷衍了小婷接踵而来的问题，收好了礼物，就匆匆走出课室，临出课室之前，我瞄了小妤一眼，她由始至终都没有与我的眼神有所接触，是她感到不好意思吗？我想我需要一个无人的空间，大力地喘息。虽然这份礼物送得十分低调，却还是免不了要传遍一整班，我对同学之间有着互相关心的伟大情操感到欣慰。我可以预料得到，我所面对的将会是朋友的嘲笑与作弄，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我来说，较为棘手的人物要算搞怪天王阿强了，凡是有他在的地方，就会闹得鸡犬不宁，我们几个死党经过一番观察与讨论后，一致同意把他归类为猿类，不要怀疑，他是人类的远亲。当天下午的补习班，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阿强竟然搭档某女生一同数落我。
“阿伟，小妤送了什么给你呀？”阿强鸡婆地问道。
“不知道，还没拆。”
“你说会不会有一封情书放在里面，上面写着火辣辣的告白呐？”
“无聊。”
“不用害羞啦，搞不好是定情信物咧～”
“你－妒－忌－啊？”我开始不耐烦。

“你臭屁什么……”
“你－吹－咩？”
又一人丧生在我的言词之下，跟我斗嘴简直是在茅厕里点灯。想不到他死不认输，竟然出茅招，拿了我的礼物然后逃之夭夭!我追了很久，终于认输了，试想与猿猴玩‘猴子抢球’的游戏，胜算几乎等于零，何必白费力气？竟然不能力敌，只好智取，我干脆回到补习班，静静地等他回来，果然他无趣地走了回来，乖乖地交还礼物，因为我的脸色难看之极，我拿了礼物，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我不能分辨我当时难看的脸色是为了取回礼物而装出来的，还是打从心里感到愤怒的自然表现，我只知道那份礼物对我来说是真的很重要。礼物纸里包着的是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地球仪钥匙扣和一本记事簿，相当奇怪的组合。盒子里附着一张生日卡，卡片上没有火辣辣的告白，只有几行字。
“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才好，我知道你很喜欢科学，所以挑了一个地球仪款式的钥匙
扣，笔记簿是给你记录功课用的，希望你会喜欢。
小妤 ”
没有华丽的包装，没有昂贵的礼物，我却收到了她藏在礼物里满满的心思与情意，我真的很感动，因为在学校里没有机会当面向她道谢，所以我拨了通电话给她。
“小妤吗？”
“嗯。”
“谢谢你的礼物。”
“不用啦～”她简单的回答让我不知所措。
“那么没有什么事了，晚安。”
“晚安。”
电话的另一边异常沉静，气氛变得很凝重，我仿佛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及心跳声，我怕她也会听见，急忙结束了通话。当晚心情久久不能平伏下来，我辗转难眠，这就是我当时的第二份生日礼物。
隔天，我又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送这份礼物的是我的知己－－小雯。小雯是我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虽然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可是我从来不把她当女生看待。她十分地了解我，连许多我的死党都要自叹不如，我们之间要好的程度可想而知。
“哪，你的礼物。”
“怎么那么迟丫？”
“不要就还我。”
“那么认真干嘛，开个玩笑罢了。”
“一点也不好笑。”我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妥，于是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来逗她。
“别再掰了，很假咧～”她还是被我逗笑了。
“呵呵，知我者非你莫属也。”
“是吗？大家都说你和小妤很要好喔。”
“有吗？”
“你在装傻吧。”
“哪有？”
“你喜欢小妤对吗？”她完全不理会我的辩解，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喜欢吧……？”
我还来不及回答第一个问题，她的第二个问题又迎面杀到。当我认定这个问题避无可避的时候，我选择了撒谎，我不准备告诉任何人真相，包括她。
“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她有一点小聪明，也许她太了解我了。
“我没有喜欢小妤啦!”
“真心话吗？”
“你怎么那么罗嗦？”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她还有问题，但是看见了我的脸色，她还是忍住，不问了。我实在觉得今天的她非常不妥，于是结束了我们的谈话。打开礼物，发现里面有一只模型狗和一个“贱狗”钥匙扣，里面附着卡片，写着：“我知道你是爱狗之人，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
小雯”这就是我那年的第二份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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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及格的测验

六年级的每一个读书天对我来说是非常幸福的，我总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坐上校车，偶尔会觉得那个罗嗦的校车司机也有他可爱的一面，因为他天天把我载送到幸福的所在地。我的座位是在课室的最前排，左边算起的第二个位子，夹在两个女生之间，她们刺耳的声音和粗暴的行为让我厌恶，不过我并没有表达出来，因为这样会死得很难看。课室的最后排，右边算起的第四个位子，就是小妤的座位了，我和她的座位可说是班上直线距离最远的两个点。我时常在老师没有进班的时候，跑到小妤的座位找她聊天，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的老师都很尽责，班上又人多口杂，再加上我的脸皮又薄，造成我很大的困扰。上课时间不行，只好等到下课了，每次午休钟声响起时，同学们总是争先恐后地奔向食堂，像是去晚了一步就会挨饿。
“怎么你每次收拾东西都那么慢？我们不等你了，待会儿食堂见。”
“嗯，待会儿见。”
我的死党们纳闷地埋怨着，看来他们对我有相当程度的不满，这不能怪他们，因为每次午休时间我几乎都是最后一个步出课室的人，为的只是要等小妤经过我座位前的时候，找机会和她聊几句，我知道这是一个相当傻的方法。在一个晴朗的上午，午休钟声响起，我习惯性地放慢收拾书本的速度，习惯性地等她经过我的面前，我很有信心地等待，因为她经过我面前的机率超过九十巴仙。
“阿伟，能不能帮我捡起我的水壶？”一个女同学问道。

“喔，可以丫。”我爽快地答应了，不是因为她是女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水壶会掉在我的座位下方，也不想知道，我弯下了腰，伸手拿到了水壶，可是就在我想要起身的那一刻，一个不明物体快速地朝我的面门砸了过来，我连祷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它’砸正我的左眉，我听到了沉重的撞击声，接着是几个女生的惊呼声，我按住了受伤的头部，坐倒在地上。我全然不晓得在这短短几秒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初步推测这是一宗意外，而受害者是我。由于左眼受了伤，我用仅存的右眼寻找着‘凶器’和‘肇祸者’，凶器长约三十公分，呈深褐色，无锋利之处，是木椅子的其中一只脚，而肇祸者则是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我的身边围了不少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在议论纷纷，看来暂时不准备过来扶我一把，我心里暗想这次我的头非肿个大黑青不可了。我叹了口气，把按在左眉的手拿开，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惊叫声，这次换成我呆住了，到底怎么了？
“阿伟，你的伤口流血了!”
“阿伟的头破了!”
“血丫……快通知老师!”
“冷静点，快扶他起来啦！”

我看见误伤我的那个女生紧张得哭了，大家都慌得像无头苍蝇，我心想这次真的大件事了!就在混乱的当儿，一个人挤出了人群，跪在我的身旁，观察我的伤势，才沉吟道“要先止血，然后告诉老师……”说着就掏出了她的手帕，按在我的伤口上，接着扶了我一把。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瞧了瞧那个人的脸，她是小妤。“几个人帮我把他扶到办公室。”小妤的话带着几分威严，让大家不敢违抗，急忙过来扶我。就这样，四五个女生扶着我朝办公室走去，这是一个颇为奇怪的景象，为什么扶着我的不是男生，而是清一色的柔弱女生呢？个中原因不要问我，应该问她们。在走向办公室的途中，我不时偷望了小妤几眼，只见她的神情被焦虑笼罩着，白皙的脸蛋更是不见血色，却显得很镇定，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她从刚才就一直紧握着我的手，不曾放开，从她掌心传来的一股暖流让我心神为之一荡，忍不住要将她的手再握紧一些，生怕她突然把手放开。无意间，我问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手帕上传来，让我忘了伤口的痛楚。处理好伤口之后，我重新回到了课室，我感觉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班主任也知道了这件事。
“阿伟，伤口还痛吗？”班主任看似关心地问道。
“不痛了。”我有些感动。
“不行不行，如果你破了相，以后没人要那该怎么办？一定要叫小慧负责才行，她
应该以身相许嘛～”原来班主任是在幸灾乐祸。
“…………”
小慧是误伤我的那个女生，我想班上除了我和小妤之外，没有人不笑得前俯后仰，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我才不要她以身相许呐，因为我不会没人要……”我心里暗想。
当时我真的好想回头瞧一瞧小妤的表情，只是我忍住了。
回到家以后，我吃了午餐，感到有些疲倦，想睡上一觉，但是我没有去睡房，而是在客厅发呆，我想她也应该回到家了吧？果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快步奔向电话的所在，先调整了自己紊乱的呼吸，才从容地拿起电话筒。
“喂，请问阿伟在吗？”
“我是。”
“哦，你的伤怎样了？”
“没什么啦，小事一桩。”
“满脸都是血，还说是小事？”
“没那么夸张吧……？”
“吓了我一大跳咧！”
我心里甜甜的，她突然静了下来。
“哦，你的手帕我洗干净了才换你。”
“不用了啦。”
“哦。”我也认为她不会再用那条沾满鲜血的手帕。
“那我留作纪念了哦！”我笑说。
“你有怪僻丫？”
“呵。”
“呵。”
“阿伟，你觉得我的人怎样？”
“什么怎样……就这样咯……？”
“我会不会很惹人厌？”
“不会啦，你只是比较任性一点，需要改一改了啦!”
“我很任性吗？”
“嗯。”
“你欠打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呵。”
电话挂断后，我马上把那条手帕洗得干干净净，因为我决定留下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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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不及格的测验（续）

之后有个朋友生日，开了一个派对，邀了许多人到他家狂欢一番，我打了通电话给小妤。
“你知道他的家在哪吗？”我问道。
“嗯。”
“那么告诉我吧。”
“可是我没有交通咧……可能不去了。”
“不如你坐我的车，我们一起去吧？”
“真的吗？那就一言为定啦! 七点半见。”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兴奋。
“嗯。”
由于我爸爸迟归的关系，无法准时去载她，于是我拨了通电话给她。
“不要紧，等一会儿罢了。”
“不好意思耶。”
“我一个人在门口等你，黑漆漆的，很闷的哟～”
“那么你闷的时候，就望望天上的月亮吧，这样应该会比较好过。”
“是吗？”
“嗯。”这当然是我随口掰出来的道理。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不过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她上了车后，我急忙连声道歉，她没有回应我，只是自个儿沉吟道：“你叫我看月亮，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今晚根本都没有月亮。”我呆了半晌，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我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接着我们俩谁也没说话了。在生日派对上，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唯独我和小妤分坐在两个不同的角落，我觉得音乐太吵闹，扰乱我的思绪，我原本就不喜欢喧哗的场合，至于小妤，我只感觉到她有心事。在生日派对接近尾声的时候，人群渐散，我们坐在烧烤炉的前面聊了起来。
“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你要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啦。”其实我有些紧张。
“不能直接告诉你，你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回答这些问题。”说完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交了给我。

我的心跳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我祈祷着。我打开了对折的字条，上面竟然写着：“xxx(歌手)唱的《xxx》(歌名)的作词人与作曲人的名字。”天啊!这不是综艺节目才见得到的无聊问题吗？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认为我被她给耍了!
“拜托，谁要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算了。”她的脸色一沉，久久才回答。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认真和失望，我被她的反应给吓傻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想起那首歌是她的最爱，我意识到这问题可能是她给我的一个测验，可是为时已晚，我已经failed掉了，我想她不会让我补考。我非常懊恼当时太鲁莽而错失了表白的机会，虽然我真的不知道那问题的答案，这是我后悔对她所做的第一件错事，我发誓我后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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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是木头？

曾经看过不少星座解说，都谈论到处女座的男生是众星座之中最木讷的人，如果是指感情方面的事，我觉得可信度颇高。国文老师贵人事忙，没有进班教课，大伙儿搬了搬椅子，开始高谈阔论了起来，这是我们一贯的作风。我、小妤和几个同学围在一起，谈论着一些八卦，这是快乐校园生活的基本活动，正所谓‘有朋齐聚瞎掰，不亦乐乎’，我们的话题都无伤大雅，属于‘U’级。就在两个朋友为了谁是班花的问题而争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小妤挥了挥手，示意有话跟我说，我以为她要问我谁是班花的问题，紧张得要命，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我的答案很明显。
“你眉头的伤怎样了？”
“哦，很好丫，虽然伤口还没愈合。”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觉得会留下疤痕咧！”
“是吗，无所谓啦～”
我怎么能告诉她这伤口是为了她才造成的，只好安慰她，虽然我也很担心会破相。
“我觉得那些老师太不负责任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只涂了些药水，贴个胶布就了事了。”她有些忿忿不平。
“嗯，态度的确有些恶劣。”
“根本就是嘛……记得有一次……？”
“那个老师简直就是……”
就这样，我们批评着某某老师的不是，真是越说越起劲，越骂越痛快。就当我想再开炮的时候，小妤突然静了下来，双眼注视着我。
“其实我喜欢你。”她轻轻地说道。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我沉默了，与其说是沉默，不如说我当场楞住了。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的神情从紧张转为期待，从期待变成失望，我不知所措。
“我开玩笑的啦!”她很快就打破了僵局。
“……”
“喂，不要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我骗你的啦!”看来为了拯救我们之间的友谊，她早已留了这么一句对白。
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我又错了，我又后悔了，这是我对她所做的第二件错事。虽然小妤试图收回她的告白，但是我很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自私地以为喜欢并不一定要说出口，我自私地以为她会明白我的心意，即使我没有说出口。

原来她要的不只是感情上的共鸣和默契，更重要的是一句简单的告白，难道喜欢就非要说出口吗？难道我不说出口，她就无法感受到我的眼神中对她的眷恋吗？难道我不说出口，她就无法感受到我的举止对她的呵护吗？难道我不说出口，她就无法感受到我的心跳为她而加速吗？我非常懊恼自己像木头一般的个性，如果我能说出“我也是”这三个字，我们的结局还会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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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让感觉加温

六年级对我来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其中一环，大家一同为了六年级考试而奋斗的画面历历在目，所以当六年级已接近了尾声，我们一班人都哭成了泪人，包括我在内。我和小妤的关系，随着六年级的结束，随着同学们的分离，随着淡淡的哀伤，悄悄地划下了休止符。我认为这段感情已经结束了，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想我放得下。
转眼间已过了两年多，我就读中三。毕业后，我和小妤依然同校，这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结果，我们再也没有像以往一般的要好，充其量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我们各自认识了新朋友，各自为自己的新校园生活忙碌着。在中三这一年，我结交了两个死党，两个从小学就认识了的朋友，为什么在中三这一年才成为死党呢？因为我们三人刚认识的时候只是点头之交，我和他们说过的话用一只手掌就数得完了，在有了共同的话题下，我们三人才从普通朋友变成了无话不说、默契十足的三人组。我、阿钟和阿凯就是当时的三人组，为了纪念这段友情，他们两人没有理会我的大力反对，擅自为这个搭配取了一个名字－－三贱客。没有打错字，是‘贱’，而不是‘剑’，现实生活中很难再找到像他们这样爱好自嘲的呆子了。关于这个搭配，我没有话好说，只能感叹是孽缘吧。我们的共同话题，就是我们最感兴趣，却又最少谈及的话题，就是我们青涩的感情史。我们谈论得最多的要算是阿钟的情史了，他屡败屡战的辉煌战绩为他赢得了‘情圣’的封号，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话题。至于我，我原本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只告诉他们我目前没有喜欢的对象，至少我没有撒谎。在一次他们所设的陷井下，我没有办法，终于说出了我和小妤的事，他们显得很兴奋，，不断鼓励我追求小妤，看来三八已不再是女性的专利了。

虽然我表面上是大骂他们神经病，因为我不太愿意触碰这段往事，但是很奇妙的，他们带给我一个极大的冲击，一种思想上的巨大转变，让我一直以来都平淡如白开水的感情世界起了涟漪，一波又一波，引爆了我心中对小妤的感觉。
在学校里，有许多社团，社团最常见的活动就是摆摊子卖东西、推出T恤、校园大扫除等，当中最受广大学生欢迎的要算是售卖花朵的活动了，这也是社团最赚钱的活动。为什么这项活动会如此受欢迎呢？理由很简单，校园的生活枯燥乏味又严肃，在学校里有机会名正言顺地送花给自己心仪的对象，感觉应该是爽呆了吧？有一天，阿钟和阿凯神秘兮兮地把我叫了过去，我猜想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们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生气喔!”他们有些害怕我听了会发飙。
我最恨别人说这样的开场白，既然知错又何必去做呢？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虽然我隐约猜得到。
“嗯。”
“不能出手打人喔!”
“没问题。”我算是很沉得住气了，我发誓待会儿一定动手打人。
“其实……我们偷偷用了你的名字，送了一朵玫瑰花给小妤。”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感叹着为何自己如此聪明的当儿，不忘瞪眼怒视着他们。他们忙着为自己辩护，说明他们是如何的用心良苦，都是为了我好，我压根儿没有听他们在放屁。

我非常生气，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他们自作聪明为我送花的白痴行为，其二是他们竟然只送了一朵玫瑰花，一朵……寒酸的程度令人咋舌，简直破坏了我在小妤心目中的形象，如果是我送的，我绝对不会吝啬花多一点心思送一些特别的，绝对不会是仅仅一朵玫瑰花。想到小妤在收到花的时候，所可能出现的惊讶表情，惊讶那一朵玫瑰花，我就懊恼得要命。
“你不问我们写了什么message吗？”
“什么message？”我竟然忽略了如此关键的问题。
“嗯……我们是写……”
“快说!”
“我们是写‘希望我们不只是朋友’……就这样。”
“就这样？”
“嗯。”
他们才刚说完，我就暗运内力，使出黯然销魂掌打向他们的后背，以惩罚他们犯了这等滔天大罪。我觉得我应该重新评估他们，他们不是白痴，只是不用脑。我的思绪一片混乱，他们两人扰乱了我原来的计划，其实我打算年底考完了中三考试之后，才定下心来追求小妤，可是现在小妤已经收到了‘我’送的花，又收到了再明白不过的message,我该如何是好？考虑了很久，我决定依照原本的计划，而这个决定，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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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麦当劳之约

我打定了主意之后，就开始专注于中三考试的准备上，读书虽然苦，但是只要想到小妤，就变得无所谓了。在拼命啃书的这段期间，她成了我努力的目标，她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她，我不晓得能不能挨过这一段非常时期。中三考试结束的那一天，大伙儿像脱了缰的野马，有的大声尖叫、有的手舞足蹈、有的则把书包从三层楼抛了下来，很疯狂，我也乐在其中，因为我了解考完试后的兴奋心情。在欢庆的同时，我努力寻找着小妤的身影，我始终找不着，我想她已经回家了。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有来学校，我想她已经先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吧!才刚放假不久，我打了通电话给她。
“喂，请问小妤在家吗？”我的心情很紧张，声音在微微地颤抖着。
“等一下。”
是我多疑吗？她妈妈的语气好像不太友善。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刺耳的呼叫声，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她的声音。
“喂。”
“喂，小妤吗？我是阿伟。”
“哦，阿伟丫。”
“嗯。”
“你还好吗？”
“呵呵，好客套喔～还好啦。”
“你都在家里翘二郎腿吗？”
“我有做工喔!”
“是吗？那么只有我是无业游民了。”
“谁叫你懒。”
“你星期五有空吗？要不要出来喝茶？”
“我那天要做工咧～”
“是吗？”我难掩失望的语气。
“不过我午餐时间得空，中午十二点至一点，可以奉陪。”
“哦，那就约在十二点吧，地点呢？”
“找个靠近我工作地点的地方吧？”
“嗯，那么在地球村吧如何？”
“嗯。”
“就这样说定了，晚安。”
“晚安。”
当晚，我兴奋得睡不着觉。
星期五当天，我一早就出门了，望了望手表，上午十一点，我先闲逛了一下。十一点四十五分，当我到达地球村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始料不及的事－－餐厅没有营业，我决定在此处等她。中午十二点，我看见小妤缓缓向我走来，她让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挥别了我初次认识她的清纯短发，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披肩的深褐色长发，她的样子成熟了好多，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怎么不进去等？”
“地球村没开。”
“是吗？那要去哪儿？”
“不如去老井吧？”
“嗯。”
说完我们就朝着一间叫‘老井’的茶馆走去，两个人走在一起，什么话也没说。

“咦……难道又没开？”我觉得今天倒楣透了。
“看来是这样了。”
“那要怎么办？”
“我无所谓啦。”
“让我想想……”
我心里暗骂了这间茶馆的老板不下十次，怪他没有责任感，怪他没有为消费者的利益着想，总之就是想扁他一顿。
“不如去麦当劳吧？”
“嗯。”
我就不相信麦当劳也会关门不做生意，我开始不耐烦地加快脚步，也许是刚才的种种情况让我感到尴尬，我只想快一点找到可以坐下来说话的地方。麦当劳就在前方，我发现小妤不在我身旁，回头一看，才看见她在我身后很远处，原来我的脚步太快了，快得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我马上停住了脚步，等她到了我身旁才开始调整我的步伐。那时候我稍微留意了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然，我想我此刻的表情大概也是如此吧。
“你要吃什么？”我看了看柜台上的菜单，开口问道。
“不用了，帮我叫一杯可乐。“
“你不要吃东西吗？你在做工耶!”
“习惯了。”
为了陪她一起吃午餐而特别空着肚子赴约的我感到很纳闷，怎么今天会如此倒楣？
“我先上去找个位子。”
“嗯。”
情绪很低落的我随便点了两杯可乐，我只点可乐，因为我不想在她的面前独自吃着汉堡包和薯条，一定很不是滋味。
“两杯可乐吗？这儿用餐还是打包？”
“两杯可乐，这儿喝，boleh tak？”
“ok，请等一会儿。”
柜台员工异样的口气让我颇为不悦，居然敢惹火气正大的我，难道他不知道顾客至上的道理吗？捧着两杯可乐，我走上楼去，看见小妤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座位，那儿无法看见窗外的风景，不过我也没有看风景的心情。
“你真的是很傻咧!” 她看见我手上只捧了两杯可乐，很是惊讶。

我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只好苦笑，我知道自己的确有点傻。坐定了身子，我们开始聊了起来，虽然我们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这却不影响我们之间的默契。我们聊了中三考试、聊了几位老朋友、聊了我们的母校，间中没有停歇过，这原是好事，但是我却开始焦急了起来，我不能忘记我今天约了她的真正目的。因为这样，我开始变得不自然，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冷汗，想说却又开不了口，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似乎瞧出了我的不自然。
“呃……”
“我看你憋得很辛苦……”
她都已经问出口了，我却还是支支吾吾地逃避她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六年级的时候，只是这一次要告白的是我，可能会失望的也是我。我承认自己很没用，也发现告白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怎么也无法跨过那一堵墙。麦当劳的冷气实在是太冷了，我喝着冰冷的可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该回去工作了。” 十二点五十五分，小妤终于打破了僵局。
“嗯。”我想不到多留她一分钟的理由，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我陪着她越过了两条大马路，再转了一个弯，终于还是要结束这次的约会了。
“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
“嗯。”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将会后悔，就像三年前一样，于是我叫住了小妤。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当时是2000年11月17日，中午1时3分，我清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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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不开的玫瑰

“嗯。”她有一点点惊讶。
“那么……我迟些才打电话给你，拜拜!”
“拜拜。”
小妤的惊讶，不是因为我的告白，而是因为我说出了，在最后关头，出乎她意料之外。不管结果怎样，我总算还了她一个告白，一个迟来的告白。在热闹的街道上，我的心情非常的平静，我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闹市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回到了家后，我没有拨电给小妤，我想她需要时间来消化我说的话，那晚我睡得不太安稳。
第二晚，我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拨电给她，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听。
“喂，请问小妤在吗？”
“她不在。”
“那么不要紧，谢谢……”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掉了，也许她妹妹在忙着吧？
第三晚，心情紧张的我又拨电到她家。
“喂，请问小妤在吗？”
“她出去了。”
“那么不要紧，谢谢。”她妈妈的语气好像不太友善，我急忙结束了对话。
第四晚，不安的我再次拨电到她家。
“喂，请问小妤在吗？”
“她睡觉了，你是谁？以后不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她。”
“我是她的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要紧，谢谢你。”

十点真的很晚了吗？我也不想晚上才打扰她的家人，可是小妤白天要做工，我该什么时候拨电给她才恰当呢？她妈妈咄咄逼人的口气让我不知所措，挂上电话后，我仍然心有余悸。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找一个人是那么的困难，为什么我拨了三通电话到她家，都找不到她呢？这些都只是巧合吗？还是她故意要回避我呢？一大堆问题在我脑中浮现，我一个也解答不了，心情跌到了谷底。
第五晚，失魂落魄的我犹豫了很久，才硬着头皮拨电到她家。
“喂，请问小妤在吗？”这句话我不知已重复了多少遍。
“你等一下。”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令我意外的回答。
我怀疑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直到我听到了小妤的声音，才否定这说法。
“喂，你哪位？”
“喂，小妤吗？我是阿伟。”我有些激动。
“喔，阿伟丫。”
就像是一个漂流在茫茫大海中的落难者，一心想找一个能够让我停歇的小岛，搞得自己心力交瘁，终于找到了，却已经忘了为此感到高兴，只是静静躺在沙滩上，沉沉地睡着了。我侧身靠在客厅的墙上，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已经忘了找她的目的，我真的很累了。

“你有没有被我那天说的话给吓呆了？”沉默了一阵子，我开口说道。
“没有啦!”
“回答得这么爽快……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能够凭感觉的，傻瓜!”
“你的直觉很准嘛。”对于她刚才的话，我若有所思。
“因为我是女生。”我也知道她是女生，而且是双鱼座的女生。
“那么……”
“不过……阿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简短却清楚的回答，解答了我心里多年来的疑问，弄清了我和她之间混淆不清的关系，也为我的幻想判了死刑。
“是这样吗……”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无话可说，也能够坦然接受。
“你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我觉得像你这么好的男生，一定会找到比我好
很多的女生。”
她说的话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我知道她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感情这东西和条件是两回事，而且我也……”
“我知道，可是……”
“你这样说太客套了啦!”
“跟你说真的啦～”
“呵。”
“你真的是很好的男生啦。”
“是吗？”
“我希望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可以吗？”又是一句耳熟的话……
“当然啦。”
“当然什么？”
“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
“嗯。”
“我说真的，不是强颜欢笑喔～”我打趣地说道。
“我知道啦，我又看不见你的脸，应该说是强‘言’欢笑吧？”

我有一种被她给彻底打败了的感觉。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的通话。我们各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平时也说不上两句话，我们就是这样的好朋友。我遵守了对她的承诺，因为我对她的喜欢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那是一种交情淡如白开水，却能细水长流的真挚友情。
我想告诉你：

“虽然毕业后，我们可能已经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因为你曾经

给我的感动，所以我认定了你这位好朋友。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遇见了

什么人、碰到了什么事、快乐与否，都会有个朋友默默地祝福着你。如果你有困

难，我愿意为你分担，只要你心中有我这个好朋友。”

一个人体会笑着流泪哭着流泪

所有的伤悲都不是浪费至少让我学会

欣赏过一朵不开的玫瑰不开才看不到枯萎

是你给我机会慢慢从遗憾寻找到完美

－完－

[ 本帖最后由 迷路狗仔 于 3-11-2008 12:56 AM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