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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inde

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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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6-2007 08: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章住进疯人院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个警察说的是别人,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他所说的神经病竟然是我!
  那个警察放下电话之后,立刻就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引来另外两个警察,他们看了看靠在暖气上的我,又看了看笑得出不上气来的那个警察,问道:“赵所长,怎么回事?”
  “哈哈哈,一个疯子,他竟然说他杀了曹长江。”赵所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声,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我说道:“笑死我了,他说曹长江的尸体就在他家的阳台上,是他用哑铃砸死的。”
  听了赵所长的话,另外两个警察也开始笑了,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对我指指点点,就如同见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一样。
  我生气了,大声嚷嚷道:“杀人好笑吗?你们是怎么做警察的,我来投案自首,不是让你们来取笑的。”
  没想到我的话再次引发了一场大笑,那个赵所长甚至还笑到了桌子底下。三个人笑了足足两分钟,才止住声音。赵所长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小时前杀死了曹长江,哈哈,这怎么可能呢?曹长江是死了,可是不是你杀死的,也不是在一个小时前。曹长江在一个星期前就跳楼死了,当时有上百个目击证人,我还有他们两个都亲眼看到了。曹长江的葬礼还是我主持的呢。你怎么杀死他,你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愣了。曹长江竟然在一个星期前就跳楼死了,那么在我房间里的那个人是谁?莫非是我认错人了?这个可能很大,因为我和曹长江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并不是很熟悉他的长相。那个死者的脸上满是血迹,认错了也有可能。
  “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在我房间的阳台上正躺着一具死尸,不管他是谁,这都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案。你们不去调查,反倒在这里取笑我,你们还算是警察吗?”
  三个警察立刻不笑了,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他们先入为主,认为我不可能杀死曹长江,因此才取笑我,认为我是一个神经病。但是如果我的房间里真的存在一具死尸的话,这将会是一件杀人大案。
  赵所长立刻吩咐另外两个警察带着我的房门钥匙,去我家里检查现场,然后拿出纸笔递给我,让我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我记录得很详细,着重描述了我是怎么受到死者的威胁,声明我是在生命受到死亡威胁,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进行反击的。并且我一再强调,那个人的死是一场意外,我并非有心要置他于死地。
  我的材料条理清楚,逻辑严谨,赵所长看了之后,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信了,我的的确确在房间里杀了个人。
  半个小时之后,精神病医院的人来了。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凶光,手里拿着绳索,一幅绑匪的样子。
  “神经病在哪里?”为首的医生晃着手中的绳索问道。“真会挑地方,跑警察家里来发疯了。”
  赵所长刚刚看完我的材料,看到医生来了摆摆手说到:“你们先坐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赵所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嘴里嗯嗯啊啊地说了几句,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赵所长放下电话,对着那三个医生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把我的交代材料给他们看。很快,四个人也开始笑了。
  赵所长问我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杀了一个人,尸体在你家的阳台上。”
  这个时候,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就在阳台上,他的脑袋上还插着我的哑铃,卧室的地板上还有一把带血的手枪。”
  “你确信时间和地点都没有错,而且你也没有把尸体转移?”
  “我确信。”我说道:“你不是派人去了吗,到我家里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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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6-2007 08: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首的医生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妄想症,典型的妄想症。小张,小陈,帮着我把他捆起来。”  三个医生一拥而上,开始粗暴的用绳子捆绑我的手脚,我拼命挣扎,喊道:“为什么绑我,快放开我。”
  赵所长一拍桌案,把我写的那张纸扔过来骂道:“他妈的发疯也不挑地方,跑到警察局来捣乱。什么阳台上有个死尸,有个屁,只有一个哑铃,连一滴血都没有。要不是看你是一个疯子,我一定以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滚吧,到疯人院里去讲你的杀人故事去吧,那里都是疯子,他们会相信的。”
  任凭我挣扎呼喊,我还是被捆绑了起来,塞进救护车,送进了疯人院。在疯人院里,医生给我打了一剂镇静剂,然后对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这帮医生们也真够没人性的,他们不但对待我动作粗暴,而且还把我口袋里的几千块钱掏出来,强行垫付了医疗费。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期间,我被单独关在一间有铁门和铁窗的房间内。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挣扎喊叫了,我开始了沉思。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房间里的尸体那里去了?莫非当时他并没有死,醒过来自己走了?这不可能,脑浆子都砸了出来,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活过来的。莫非是有人帮我把尸体转移了?这也不可能,从时间上来判断,从那个人死亡开始到警察去勘察之间只有一个多小时。我的防盗门是进口货,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即便是找开锁公司的人来帮忙,也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打开的。尸体不见了,现场也清理干净了,从门口到阳台一路上的血迹也擦干净了,时间上说不过去。
  一想到血迹,我连忙低头,看我身上的衣服。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而我曾经抱着他把他摔了一跤,那么我的衣服上就一定会残留着血迹。如果找到了血迹,我就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疯子了。
  可是,当我低头寻找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衣服上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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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6-2007 08: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章再现大金牙


  这一定又是一个灵异事件,我在房间里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曹长江的鬼魂。我和鬼魂发生了搏斗,并且打死了鬼魂(鬼如果可以再死一次的话。)。我因为有灵魂挂件,可以看到鬼,也可以触摸到鬼。而那两个警察肉眼凡胎,他们看不到鬼,自然认为我的了妄想症。
  我已经说不清这是我第几次碰到鬼了,以往的时候,我会很害怕。但是现在次数多了,反倒觉得也没什么。这些所谓的鬼魂虽然有某些超自然的能力,但是他们并不是万能的,我的生命在他们面前,并非像传闻的那样脆弱得像一块玻璃。而且鬼魂也有好有坏,除了这个曹长江,我以前遇到的鬼魂似乎都对我没有明显的恶意,有的鬼甚至还曾经帮助过我。
  不知不觉中,我的思想已经开始了潜移默化的改变,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相信,从恐怖到敢于面对。其实鬼魂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也应该是一种生命体,他们也有脆弱的地方。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曹长江的鬼魂为什么找上我,为什么要杀死我?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没有对曹长江做过什么,仅仅的一次见面还是他在欺负我。他要杀死我的时候,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凶手?我怎么会成了凶手了呢?自从认识曹长江之后我不但没有杀过人,甚至连一条鱼都没有杀过。如果说我杀死了他,那更说不过去,派出所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曹长江是自杀死的。
  通过与曹长江的鬼魂的一番打斗,我的信心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曹长江的鬼魂并不可怕,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不知道他那把并不存在的手枪所发出来的虚拟子弹是否有穿透能力,如果没有的话,即便是曹长江的鬼魂来一百次,我就有能力灭鬼一百次。
  当张静宜和韩娟在一个男医生的陪同下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想通了,也不害怕了。
  在我心中,张静宜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很爱哭鼻子。因此自从我被关在医院里的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张静宜来了,我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和话语来哄她,让她不要哭泣。可是张静宜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看到的并不是眼泪,而是一张春花般灿烂的笑脸。
  “峰,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玩到疯人院里来了。”张静宜站在床头,伸出右手的中指刮我的鼻子:“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胡闹啊。现在被捆起来,老实了吧?听说这里有电椅,专门对付疯子的,要不要我和医生商量一下,让你享受一下啊!”
  张静宜竟然没有哭,我的心安稳多了。对于张静宜这种小聪明我还是很赞赏的,但是我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证明我不是疯子。因此我说道:“静宜,我不是玩,我真的在阳台上杀死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而是一个鬼魂。”
  “怎么可能呢,我中午回家去了,阳台上什么也没有啊。”张静宜因为经历了唐美丽和毕不凡的事情,对于鬼神之事也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
  我笑道:“那是一个鬼,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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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6-2007 08: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别玩了,快点告诉医生,你刚才是说着玩呢,我们好回家去。”张静宜显得有些焦急,装出来的笑容逐渐褪去,她拉着我的手心疼说道:“峰,他们没打你吧?”


  我安慰张静宜道:“傻丫头,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他们不会打我的。”
  “医生,请给林先生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带他走。”张静宜转过身来,对一起来的那个医生说道:“你们竟敢用绳索捆绑我的未婚夫,我表示强烈的抗议。”

  那个医生并不惧怕张静宜的威胁,不卑不亢的说道:“张小姐,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可以断定这位林先生绝对患有严重的妄想症,而且有暴力倾向,因此他不能出院,必须在这里接受治疗。”

  疯人院不同于其他医院,疯人院拥有监狱的部分功能,因此住在里面的病人在没有经过医生同意的情况下,是不可以随便出院的。特别是对于一些具有暴力倾向的病人,疯人院的管理甚至比监狱还要严格。

  可是张静宜并不理会这一套,她只有一目的,我不是疯子,她必须带我走。“什么,谁给你这种权力的。我是病人家属,我没有同意他住进你们医院,你们凭什么绑架他?赶快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否则我告你们去。”温柔的张静宜一下子变成了发怒的狮子,冲着医生大吼大叫了起来。

  张静宜一闹,医生也不高兴了:“张小姐,这个病人是警察局交给我们的,要告你先去告他们。这里是医院,请你说话注意点。林先生是一个病人,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作为一个医生,我有义务不让一枚定时炸弹和正常的人混在一起。否则发生了严重的后果,你将追悔莫及。这一点请你理解,也请你配合。”医生说完,佛袖而去。
  张静宜急了,转身去追。我喊道:“静宜,让他去吧,他做得对。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脑子很乱,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的思考思考。这里很不错,住几天无妨。”

  “和……一群疯子在一起,还不错啊!”张静宜不解的看着我,如同看一个怪物。

  “韩娟,谢谢你带静宜来。”医生问我家庭电话的时候,我把韩娟的电话告诉了他们,韩娟没有直接来,而是带上了张静宜。
  张静宜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床尾,看着我和张静宜说话,自己却一言不发。

  “需要我做什么?”
  这就是好搭档的特点。韩娟不像别人那样,说一通不着痛痒,对我没什么实质性作用的安慰的话,她只是问我需要什么。作为合作默契的搭档,韩娟知道我选择留在疯人院里,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帮我查一下那个曹长江,他为什么要自杀。”我在怀疑,是不是我们以前调查的某个案子触及到了曹长江的隐私,曹长江害怕事情败露,才自杀的。

  “我马上去办,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韩娟说完,不等张静宜,独自离开了。

  我又和张静宜说了几分钟话,医生过来催促的时候,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张静宜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手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我:“峰,公司里收到一封信,是给你的。好奇怪哦,里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撕开信封,随手一抖,“哗啦”一声,掉出一粒金灿灿的东西——一颗纯金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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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6-2007 09: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

楼主。。故事好好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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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6-2007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章好多疯子啊


  “姜大炮!”我失声叫了出来。
  竟然是姜大炮的那颗金牙。当时我清楚地记得,姜大炮要把金牙送给我的时候,那上面有一道很深的沟壑,而这颗金牙上面,也有同样的一道沟壑。后来我以为我碰到了鬼,既然孤魂不存在,那么金牙也就是虚幻的了。可是现在,那颗本来应该不存在的金牙竟然就在我手里,那么姜大炮呢?
  信封里除了这颗金牙之外,并没有信纸之类的东西。在信皮上也没有发信人的地址。我从邮戳上判断,这封信是从本市南市区的一家邮局发出的,距离张静宜的公司只有不足百米。发信人为何舍近求远,不直接把东西送过来呢?
  如果不是这颗金牙,我可能永远不会想起姜大炮。我曾经给在西安的一个同行打过一个电话,告诉他帮助寻找一下姜大炮的家人。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那个人并没有给我回话,我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现在,我手拿着这棵大金牙,回忆在小黑牢里的那几个小时,姜大炮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向我哭诉他在派出所里遭受非人待遇的场景。我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一天我会重新看到姜大炮的遗物。这是不是预示着我的那个同行找到了姜大炮的家人,他的家人寻回了姜大炮的尸骨,为了感谢我,才把金牙送给我。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两个医生走进我的房间,把我带到神经病医院的住院部。我想他们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至于结果是什么,他们并不告诉我。不过既然把我安排在病房居住,想必还不能确定我是一个正常人。
  这是一座类似于监狱的楼房,每个楼层之间都有厚重的铁门封锁。在所有的窗户上,都安装了铁栅栏。我被安排在二楼左侧,哪里有十个病房,每个病房四个床位。医生把我送到二零八号房间,告诉我的床位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有三个病人。当我和医生进来的时候,他们三个正在打扑克牌,他们看到我,都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牌,样子很老实,房间里很安静,一点不像疯子的病房。可是当两个医生刚刚关好房门,三个病人就一把扔掉扑克,围到我身边来。
  “好险,疯子终于走了。”病人甲坐在我的床上,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真是一个可怜人,竟然和疯子在一起。幸好我们不是,你在这里很安全。”病人乙站在床头,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病人丙先是到门口偷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来到我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为了证明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你必须经过我们的智力测验。我给你出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题,如果你答上来了,你就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否则的话,哼哼……。”
  疯子果然是疯子,三个人的话都有点不正常。既然暂时必须住在这里,我决定还是先和他们搞好关系。我不是害怕他们的威胁,而是和一群疯子对着干,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点点头,说道:“你问吧,不过不要太难。”
  “有一对情侣,男的把女的杀了,男的害怕女的变成鬼魂回来报仇,于是就去请教高人指点。高人告诉他,只要他在午夜三点之前办完三件事,就不会有女鬼来找他了。第一件事情,把女友的尸体埋了。第二件事情,把房间打扫干净。第三件事情,把女友的血衣洗干净。于是这个男的就回家开始做事,很快前两件事情办完了。可是,当他洗血衣的时候发生了问题,无论他怎么用力,使尽一切方法,衣服上的血迹就是洗不下来,而且越洗血迹越多,最后整个房间里都是血水。”病人丙压低声音讲,故意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
  “当……当……当……”病人甲模仿座钟的声音说道:“午夜三点到了。”
  “突然,浑身是血的女朋友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女鬼抓住男人的脖子,拼命摇晃,并且声嘶力竭的呼喊。”病人乙接口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鬼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为什么不用雕牌洗衣粉?”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鬼故事,网络上类似的故事成千上万,我看得多了。
  “错!”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个女的说,你为什么把我活埋了?”
  “怎么还有这个答案,那个女的不是死了吗,难道回来的不是鬼?”我被他们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其实脑筋急转弯本来就没有固定的答案,说什么都可以。
  病人丙庄严宣布:“现在我宣布,你没有通过我们的测试,因此你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一个疯子。”
  三个疯子纷纷离开我的床铺,又开始打起了扑克。过了一会儿一个疯子叹息道:“真是倒霉,每天有穿白衣服的疯子来骚扰我们就够麻烦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来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疯子,还要和我们睡在一个房间里。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万一他晚上发起疯来,我们怎么办?”
  疯子乙说道:“看来今晚我们是不能睡觉了。不如这样,我们玩通宵。”
  疯子甲不同意:“不睡觉怎么行,明天白衣服的疯子来了,会让我们做电椅的。不如这样,我们打十二把,赌输赢,每一把一个小时,谁输了谁就负责警戒,赢了的人可以睡觉。”
  另外两个疯子表示赞同,于是就吆吆喝喝的打了起来。我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这三人把医生和我当作了疯子,还真病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无聊,于是也凑上去看他们打牌。一个疯子冲我一瞪眼说道:“走开,疯子。”
  “说我是疯子,那你们呢?”我乐呵呵的说道:“你们和我在一个房间里,不也是疯子么?”
  “错!”三个疯子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不是疯子。”
  “不是疯子,难道你们是医生。”我哈哈大笑。
  “错,我们不是医生,我们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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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6-2007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章疯人院里的警察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张静宜给我送来的早点,躺在床上盘算着怎么让医生相信我是一个正常人,让我出院,这个时候,韩娟拿着几张报纸来了。
  “你先看看这些报道。”韩娟把报纸递给我,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我按照韩娟的指点,打开报纸的第二版,在警方在线栏目里,头条的标题赫然是:《三年冤案一朝得雪,派出所长跳楼自杀》。看完报纸的内容,我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报纸的内容是,三年前有一个叫做姜满银陕西商人来本市做买卖,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因为涉嫌嫖娼被某派出所的两名警员马彪和鲁大有当场抓获,带回派出所。在派出所内,所长曹长江伙同马彪和鲁大有为了勒索五千元钱罚款,对姜满银进行了长达两天两夜的非人折磨,最终导致姜满银重伤死亡。三名警察为了掩盖犯罪事实,连夜在关押姜满银的房间内挖了一个大坑,把姜满银埋葬在里面。

  三个警察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心安理得的逍遥自在了三年,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罪行终于在七天前曝光了。
  七天前的上午,那个派出所内来了五个奇怪的人,他们自称是某电视台法制栏目的摄制组,一个导演,一个记者,一个摄影师,还有两个群众演员。两个群众演员很有特色,他们身穿陕西农民的传统服装,都是女的,一个四十多岁,嘴里镶着两颗金牙;一个十八九岁。年轻的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出落得楚楚动人,然而眉宇间却闪露着淡淡的哀伤。

  那个导演亮出有关证件,声称为了节目的需要,希望所里能够让他们进入关押犯罪嫌疑人的临时监房去实地拍摄几个镜头。派出所的赵所长不疑有它,很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并且把他们带到一个监房的门口。然而,当监房的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那两个女性群众演员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高声惊呼了起来。
  紧接着,中年女人指着监房里的一张破烂的床铺放声大哭了起来。众人不知所措,连忙走进监房一看,却意外地在床上发现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金牙。而这颗大金牙,和中年妇女口中的金牙一模一样,在牙齿的中间部分有一道深深的沟渠。

  这个时候,这五个人才亮明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原来,他们当中一个是本市南市区公安局的一名指导员,一名是陕西某地派出所的一名干警,两个女的是姜满银的妻子和女儿,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亮明身份,但是看样子却是他们当中的领导。
  原来,自从姜满银失踪之后,他的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在两个月前,一个神秘人物给姜满银家里寄了一封信,在信中告诉姜满银的家人,姜满银很可能在这个派出所的监房里,并且已经死亡三年了。姜满银的家人在那个神秘人物的帮助下,首先和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然后来到B市,导演了上面的一段剧情。

  指导员命令在场的公安干警挪开床铺,很快就找到了一只人手骨。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挖掘工作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很快,姜满银沉睡三年的骨骸被挖了出来,一个杀人埋尸案也就此浮出水面。

  然而,正当警察准备缉拿三个凶手的时候,却发现主犯曹长江已经爬上了派出所的办公大楼。曹长江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甚至有些不正常,他竟然倒退着向大楼边缘走来,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嘴里大声喊叫着饶命。
  曹长江就这样当着上百人的面,仰面朝天从大楼上掉了下来,当场气绝身亡。本案的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当中马彪当场被捕,而鲁大有却因为出外公干逃过一劫,目前正在追捕之中。

  看到我已经读完报纸,韩娟说道:“目前网上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帮助了姜满银的家人。网上一共有两种论调,一种是说派出所里有人良心发现,偷偷告诉了姜满银的家人。另外一种倾向是姜满银含冤而死,化成厉鬼,指引他的家人来寻找的。目前,持第二种论调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呢,难道大家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确有鬼魂在作祟,但是我并不能代表大家,毕竟绝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世界上没有鬼的。

  “本来持第一种观点的人居大多数,可是曹长江和马彪的死却让人们逐渐倾向于第二种猜测。曹长江跳楼的时候,似乎极不情愿,像是被某种可怕的东西逼迫跳楼的。大楼的楼顶只有曹长江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人逼他跳楼的话,那一定是看不见的鬼魂。马彪被逮捕的当天,就如实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可是随后马彪却突然发疯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哭喊,说看到了姜满银的鬼魂。三天后,马彪在看守所离奇死亡。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似乎是被惊吓而死。”

  韩娟翻开一张报纸,我一看,里面果然有马彪突然爆毙的消息。杀人凶手,死有余辜,可是如果马彪真的是被姜大炮的鬼魂给吓死的话,他所遭到的报应也的确够惨烈的。
  韩娟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一个神秘网友突然发了一个帖子,声称本案最重要的证据之一,姜满银的大金牙竟然在戒备森严的公安局资料库中神秘失踪了。一连串的事情,经过太神秘了,只能用鬼魂之说才能解释得清楚,所以论坛上才一片喊鬼之声。”

  我心中暗叫不妙,我手里的大金牙原来是从警察局里面偷出来的,万一被警察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了。
  “那颗大金牙,一定打了你的手里了吧?”韩娟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你怎么猜到的?”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信封,让韩娟捏了捏里面的金牙。“除了那个发信人之外,就只有我知道这件事了,连张静宜也不知道。”
  “你看看这字迹,这是小江写的。今天早上,小江给我打过电话,询问你的消息。”韩娟笑着说道:“另外,我跟张静宜去公司拿信的时候,我曾经接触过这封信。我虽然不能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是一粒花生大小的金属物质,而且是硬度不算很大比重却很大的金属物,非金即银。再结合金牙失踪的事情,我要是猜不到金牙到了你的手里,我就白做好几年的私家侦探了。”

  小江叫江天,就是我陕西的那个同行。曾经有一段时间,小江疯狂地追求过韩娟,经常给韩娟写信,因此韩娟对小江的笔迹很熟悉。
  现在问题已经清楚了,一定是小江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出于职业的本能,认为这中间一定包含着一个大秘密。因此小江就和姜大炮的家人一起,联合设计了这起千里寻亲的剧情。否则,作为农民的姜满银的家人,是不太可能请得动警方高层人物参与的。
  “林先生救命!”一个人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进病房,跪在我面前不住的叩头。

  “鲁大有,你怎么跑到疯人院里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警方通缉的杀人嫌疑犯鲁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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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6-2007 05: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一章按摩房里的小姑娘


  现代社会,早已经废除了跪拜礼,如果有人对你下跪,一般情况下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恳求你,另外一个可能是你已经变成了死人。
  当我看到鲁大有冲我下跪的时候,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可是鲁大有却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不断的哀求,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这个鲁大有早已经不再是往日威风凛凛,作威作福的警察了,他变成了一个可怜虫,一个被吓得几乎要崩溃的可怜虫。

  鲁大有是个通缉犯,全国各地的警察局里都有他的资料,然而警察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他们通缉的人竟然住进了神经病医院。
  看来一个人想要藏起来,冒充疯子住进疯人院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鲁大有,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我和韩娟都是练家子,我们不怕通缉犯,更不怕疯子,因此我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快起来,否则我就要动手了。”
  “林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鲁大有根本不听我的话,依然抱着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我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混进来的,不要赶我走啊!”

  一个杀人通缉犯,自然人身安全不能得到保障,警察随时都可以找到他。早知道今天的下场,当初何必为了几千块钱把人活活折磨致死呢。“投案自首吧,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警察局里也不安全,马彪就被害死了。我去了,等于自杀啊!”
  “马彪是被害死的?谁干的?”我一愣,因为报纸上明明说了,马彪是畏罪自杀。
  “姜满银。”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确信鲁大有是真的疯了。姜满银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出来杀死马彪呢?突然,我心念一动,曹长江不是也死了吗?死了的曹长江可以来追杀我,那么死了的姜满银就有可能去追杀马彪和鲁大有。
  可是问题是,如果姜满银的鬼魂有这个能力,他为什么不在三年前就杀死他们报仇呢?
  “你遇到了鬼?”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也遇到了鬼,并且是姜满银的鬼。

  我没有想到,听了我的话之后,鲁大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竟然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我,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样子一定很滑稽,很怪异,即便是在疯人院里也一样。我看到,站在一边的韩娟嘴角已经露出笑意,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动物园铁笼外的看客一样。
  我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我伸手往外推鲁大有。可是这时候,我感觉到了颤抖,一种从鲁大有身上传来的剧烈的颤抖。看样子,他正处在极度的恐惧中,他似乎把我这里当作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对方是一个罪犯,但是我却无可避免得产生了同情心,我的手僵在半空,不忍心去推开他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助我!”鲁大有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总是抱在一起实在令人别扭,我扶着鲁大有,坐在病床上:“你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捉鬼,把那个鬼魂抓起来!”鲁大有虽然坐了下来,但是依然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鲁大有告诉我,当曹长江自杀的时候,他正在本市的一家洗头房内作保健按摩。那是一个面积只有四五平方米大小的房间,只能摆下一张床,灯光很昏暗。按摩小姐坐在他的身上,一粒一粒的解他衬衣口子。
  鲁大有虽然没有说按摩小姐为什么会解他的衬衣口子,但是我却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一个警察利用公务之便,去洗头房找小姐做脱衣服的事情,亏他还有脸说出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规矩。大规矩叫做法律,小规矩叫做道德,但是无论哪种规矩,都是人来制定的,因此,就需要依靠暴力让所人遵守规矩的执法者。然而人都是自私的,往往订立规矩的人期望别人遵守规矩,而自己却可以游离在规矩之外。因此执法犯法的事情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作为一个警察,鲁大有经常会以一个执法者的身份去抓那些卖淫嫖娼的人。然而在某些时候,他又会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嫖妓。我在想,他在嫖妓的时候会不会也亮出警察的身份,那个妓女也许会给他打折,甚至连钱都不敢收。
  总之我对这样的警界败类是很痛恨的,因此我向一旁挪了挪,看鲁大有的目光多了一丝鄙视。
  不过鲁大有并没有觉察出我的情绪,依然在叙述着:“那是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是她的手,很嫩滑很细腻。我之所以看上她,就是因为这双手。”

  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一群审美变态的人,看人不看全面,只看其中一个部分。既然有露阴癖,那么就会有窥淫癖,既然有人以手为美,那鲁有有这个嗜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时我闭着眼镜,用心去体会从她手上传来的那一丝嫩滑和温暖。那的确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来的感觉,太美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顺畅过。”鲁大有继续说,脸上显出一种陶醉的神情。
  我皱了皱眉头:“请你说重点,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鲁大有急切地说道:“林先生,问题就出在这双手上,请你耐心地听我说完,相信我。”鲁大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经常去她那里,每次都会做同样的事情,当她解开我的第三粒钮扣的时候,会展开双手,在我胸前按摩。我喜欢那种感觉,真的,喜欢那种麻酥酥暖洋洋的感觉。可是这一次不同,当她把双手放在我的胸前的时候,我发觉,我发觉……”

  鲁大有浑身颤抖了一下,努力把身子向我靠近:“我发觉他的双手突然变得很粗糙,非常粗糙的那种,就像砂纸。而且,本来很暖和的双手,竟然变得冰凉冰凉的。我很不满意,于是我睁开眼睛。可是我看到坐在我身上的那个人竟然已经不是那个按摩小姐,而是……”鲁大有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好半天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既然鲁大有不说,那么我就替他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很容易就猜出了坐在鲁大有身上的那个人是谁。我说道:“是姜满银。”

  “就是他。”鲁大有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早就忘记了他的长相。更何况当时他穿着一件很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他的脸上黑乎乎的,似乎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年轻美丽的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怪男人,我吓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任何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反应都是一样的。一定会先跳起来,离开这个可怕的人。我问道:“后来呢,你做了什么?”

  “我拔出枪对着他,我问他是什么人。”
  “你们警察真勇敢,动不动就拔枪。”国家赋予他们配枪的权利,但是并没有赋予他们随便拔枪的权利。
  “我真的很害怕啊!”鲁大有为自己的行为叫屈:“我说过,这是一个只有四五平米大小的房间,一扇门,没有窗户。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反锁上了,里面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第三个人。我也可以确信,当我躺在床上,坐在我身上的人的的确确是那个小姑娘。可是仅仅过了几秒钟时间,美丽的小姑娘竟然变成了一个丑陋的浑身是血的男人,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韩娟说道:“如果是林峰,绝对会先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他制服了再说。”
  “那个人没有回答我,而是冲着我笑,很大声地笑。在他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口腔里露出两棵大金牙。”鲁大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我立刻就想到这个人是谁了,他是姜满银。姜满银就有这样两颗大金牙,我记得清清楚楚地。三年前,我还用镊子拔下来一颗。我本来想把两颗都拔掉的,可是我只拔了一颗,他的嘴巴就开始流血,流了很多血,我害怕了,给他留了一颗。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姜满银没了金牙之后竟然发疯了,他在禁闭室里哭闹了大半夜,然后就……”

  “你们害死了姜满银,他的鬼魂回来找你们算帐,活该!”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姜满银在禁闭室里的感受,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姜满银发疯的时候,也是这样哈哈大笑。我吓得要死,我问他,你要做什么。他说他要我偿命。然后他就冲我扑了上来,于是我就开枪了。”鲁大又说完,低下头默默垂泪。
  “你杀死了姜满银的鬼魂?”我很想知道,对鬼魂开枪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死的不是姜满银,而是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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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6-2007 05: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二章来报恩的鬼


  病房里一下子寂静了,只有我和鲁大有粗重的呼吸声。我是因为愤怒而喘不过气来,这个鲁大有竟然又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而鲁大有则是因为极度恐惧,只能用剧烈的喘息来让自己安静一些。

  过了好半天,鲁大有才继续说道:“林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成心要杀死那个小女孩啊,那是一场意外。”
  “意外也好,有意也好,结果都一样,一个无辜的生命因为你而失去了。”我站起来,不愿意再和这个杀人犯坐在一起:“再后来呢,你就躲进了这家疯人院?”
  “没有,当时我跑出洗头房,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郊外。我在大山里过了一夜,最后我决定回来,投案自首。”

  我点点头:“这还算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在进入警察局之前,我先给我老婆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告个别。”这是人之常情。我点点头,鲁大有继续说道:“我老婆听到我的声音之后,立刻告诉我让我快跑,说警察正在找我呢。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毕竟在闹市区杀死了一个人,而且洗头房里的老板也认识我,警察很容易就会确立疑凶。可是我又听了几句,就发现问题有些不对头了。我老婆说的竟然不是我杀死按摩小姐的事情,而是姜满银的事情。她告诉我在昨天中午,姜满银的案子发了,曹长江畏罪自杀,马彪被捕,警察正在搜捕我呢。”

  鲁大有喘息了一会儿,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因为按摩小姐的事情毕竟是一场意外,如果我能解释清楚,我罪不致死,可能判个十年八年。可是如果再加上姜满银的事情,我将必死无疑。两条人命啊,投案自首也是死路一条。”
  “你这是死有余辜。”韩娟有点不耐烦了。
  “在我和我老婆的通话中,我了解到,警察并不知道我昨天杀了一个按摩小姐。因此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当天晚上潜进了洗头房老板的房间。”
  “你要杀人灭口?”我彻底愤怒了。我双拳紧握,一旦鲁大有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就准备替天行道了。

  “不是,我只是想去了解一下情况。”鲁大有连连摆手:“因为当天下午,我乘车曾经经过那家洗头房,我看到他们还正常营业呢。我感到事情有些蹊跷,我怀疑昨天我根本没有杀人,那只是一种幻觉。如果我的怀疑被证实了的话,我就有勇气走进警察局自首了。”
  “结果你的猜测错了,那个女孩子的确已经死亡了。”韩娟“啪”的一声,把一张报纸甩在鲁大有面前:“于是你和老伴合伙,把女孩子的尸体抛进了护城河。”

  我扫了一眼,看到那张报纸上有一幅女孩子尸体的照片。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只可惜在额头上有一个枪眼。
  “是的,就是她。”鲁大有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过不是我抛的尸,是洗头房的老板。我找到洗头房的老板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情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老板绑架来的。因此她死了之后老板不敢报案,把尸体装在编织袋里扔进了护城河。”

  我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悲剧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人绑架来从事色情职业已经够凄惨的了,竟然被糊里糊涂的一枪打死,尸体还被抛进臭水沟里。如果这个女孩子在天有灵的话,我倒是真的希望她下来把鲁大有活活掐死。
  我说道:“既然这件案子暂时落不到你的头上,你为什么还不投案自首去呢?毕竟姜满银那件案子你不是主谋,而且姜满银是自杀,你顶多被判十年八年。”

  “如果不是马彪死了,我早就住进看守所了。”
  “马彪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死了你就不自首了?”
  “因为姜满银的鬼魂又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说,是他逼得曹长江跳楼自杀,然后又是他在看守所里把马彪吓得心脏病发作死掉的。”

  这样的解释似乎有道理,因为曹长江和马彪的死都很蹊跷。曹长江是倒退着从楼顶上摔下去的,临死的时候还大声喊叫着救命。试问一个打算自杀的人怎么会这样呢?而马彪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胆子也特别大。当时警察逮捕马彪的时候,马彪的反应很平静,交代问题也很爽快,并没有很害怕的样子。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大胆的人,竟然因为惊吓过度诱发心脏病死了,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鲁大有脸上带着绝望的神情,哭泣道:“死我一点也不害怕,不就是一颗枪子嘛,我犯了罪,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可是那个姜满银并不打算让我这样死,他每天都来找我,变着花样恐吓我,我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李先生,救救我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摇摇头:“鲁大有,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尚且能帮一点小忙。可是对方是一个鬼魂,你应告去找和尚道士之类的人做做法事,只有他们才能帮助你。”
  “你能的,李先生,你有这个能力。”鲁大又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姜满银的鬼魂曾经说过,是你替他申冤昭雪的,他一定要报答你。他说他把我弄死之后,就会来找你的。本来我不相信,可是后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你在警察局的时候,曾经给姜满银烧了一条香烟。这证明你见过姜满银的鬼魂,你们之间还有一些交情。因此昨天晚上,我回到派出所里,查阅有关你的资料。”
  一个杀人犯在城市内潜伏了一个星期,不但没有被抓捕归案,竟然还让他大漠大样的回到原单位查阅资料,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绝对是本市警界的耻辱。我猜测,这家警察局内部一定有鲁大有的内线,很可能就是他的老婆。
 果然,鲁大有说道:“我老婆告诉我,昨天你曾经来过警察局,你声称是你杀死了曹长江,新所长认为你疯了,把你送进了疯人院。别人认为你疯了,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曹长江是因为你才死的,一定是他的鬼魂去找你报仇。你对姜满银有恩,而你又能打败曹长江的鬼魂,因此我才决定,到疯人院里来找你。”
  鲁大有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我是救世主。
  我心中有气。鲁大有的逻辑完全错了,曹长江明明是因为自己作恶多端才死的,怎么会是因为我死的呢。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没有我的参与,这件血案也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你让我怎么办,难道替你向鬼魂求情吗?”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着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我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要回家,而你必须去警察局。”
  “我不去警察局,我不要像马彪一样!”鲁大有的反应太激烈了,他从地上跳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部吼叫道:“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这里呆着。七天,我只需要你陪我呆七天。我听人说过,鬼魂存在的日子只有双七,再过七天,姜满银的鬼魂就从禁闭室里面出来双七了,就要去投胎了。到了那个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投案自首的。”

  鲁大有进来已经接近半个小时了,我一直把他当作一个被鬼魂吓坏了的人,而忽略了他原来的身份,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带着枪的警察。
  当黑洞洞的枪口指住我的头部的时候,我稍微愣了一下,我心中有些后悔,应该提前把他的枪给下了。可是只过了一秒钟,我就笑了。因为我看到,在鲁大有一侧的韩娟已经开始行动了。

  韩娟距离鲁大有大概有两米多的距离,如果她直接扑上去的话,很可能把事情搞糟,在扑击的过程中,鲁大有有充足的时间扣动扳机。不过对付鲁大有这样的菜鸟,根本不用扑上来,因为韩娟有一项很有用的技能。

  现在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把小手指上的指甲留得很长,有的是觉得漂亮,有的是为了当作自卫的武器。韩娟小手指上的指甲也很长,不过别人的指甲是自然生长的,而韩娟的指甲却是专门定做的银质假指甲。这就是韩娟的暗器,她可以在五米之内用指甲击中一枚硬币。
  在鲁大有拔枪的那一瞬间,韩娟的小手指头就突然弯曲了。韩娟用大拇指按住小手指轻轻一弹,“啪”的一声,银指甲飞了出去,击中了鲁大有握枪的手腕。
  与此同时,我身子一侧,左肘一个撞锤击中了鲁大有的胸口,右手顺势一撸,夺过了鲁大有的手枪。
  短短三秒钟。从鲁大有拔枪指向我,到韩娟发射暗器击中鲁大有的手腕,再到我击倒鲁大有,躲过手枪,仅仅过了三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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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07 11: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主角变成救世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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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6-2007 09: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三章终于变成了疯子


  “哈哈哈,精彩,精彩。”一阵掌声从床底下传来,和我同室的一个疯子钻了出来。那个疯子一屁股坐在鲁大有身上,指着我哈哈大笑道:“根据我的判断,你的神经很正常,已经排除了疯子的可能。而他却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必须送到疯人院去。”
  床底下藏着一个疯子,半个小时居然没有被发现。我和韩娟对望一眼,立刻各自上前一步,成犄角之势站在疯子身体两侧。

  我和韩娟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病房很小,一个大活人能在不被我们察觉的情况下,在床底下钻了半个小时,一定有问题。多年来的职业生涯告诉我们,此刻一定要控制局面,争取主动。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监视你啊。”疯子一脸得意的神色:“我们三个都商量好了,为了防止你突然发疯伤害我们,要对你实行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昨天晚上看着你的是老大,今天上午轮到我了。”

  韩娟已经乐不可支了:“林峰,恭喜你,你终于被疯子鉴定为不是疯子了。”
  我不禁也笑了。同室的三个疯子太有意思了,昨天晚上盯了自己一夜的稍还嫌不够,竟然还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着我。
  那个疯子高兴地说道:“欢迎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哈哈,以后打牌就不会三缺一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鲁大有被疯子坐在屁股下面竟然没有喊叫,也没有挣扎。我心中一惊,连忙对疯子说:“快起来。”

  疯子连连摇头说到:“不行,他是疯子,我起来他就会打人的。”
  我急了,因为我发现鲁大有的身体出现了痉挛的迹象。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把那个疯子提起来扔到一边。那个疯子尖叫一声,口中呼喊着“疯子杀人了!”连滚带爬地跑出病房。
  此刻的鲁大有,身体筛糠似的颤抖,嘴唇哆嗦着,口中吐出了白沫。不过鲁大有并没有昏迷过去,他依然清醒。鲁大有的眼睛看着我,里面种满了绝望。
  “鲁大有,你怎么了,起来啊。”我伸出手,去拉鲁大有。
  “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折磨我的!”鲁大有喃喃地说着,赖在地上不起来。

  “他是一个疯子,你不用害怕的。”我把鲁大有扶起来,放到一张椅子上。
  “疯子?他是姜满银啊!一个鬼魂坐在你的身上,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鲁大有胸口急速起伏:“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找到你,因为只有你才可以让鲁大有退却啊。好几天了,他每天都来找我,殴打我,恐吓我,我快承受不了了呀!”
  “他真的是一个疯子,和我一个病房里的。”我解释道:“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鬼魂。”

  “他是一个鬼。”韩娟弯腰拔出插在鲁大有手腕上的假指甲,一边擦拭一边严肃地说道:“一个疯子不会没有呼吸,在这间房间里就不会被我们忽略。”韩娟又指了指门口的一张床:“他出去的时候是从这张床上方横着飞过去的,他没有助跑,速度很慢,竟然没有从半空中掉下来,已经违反了物理常识。唯一的解释是,他不是一个人类,他可以做出超自然的事情来。”

  韩娟这一提醒,我立刻也想到了。刚才我抓住疯子的肩膀往外甩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很大的力气,我只是想把疯子从鲁大有的身上甩开而已。可是那个疯子竟然被我一下子甩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在曹长江的鬼魂追杀我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两个体重都超过七十公斤的人,怎么可能被我一只手轻易的甩飞呢?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姜满银的鬼魂呢?”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刚才的疯子和姜满银在外观上还是有着很大差别,不可能被认错。
  “我熟悉那种感觉,冰冷而又邪恶,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刚刚跑出去的疯子带着三个高大的医生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医生手拿一根警棍,说道:“是谁杀人了?”

  “是他!”那个疯子手指一抬指向我。但是他接触到我凌厉的目光之后,又犹豫了一下,指向韩娟。韩娟微笑着,在手中摆弄着那枚假指甲,疯子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又把手指指向鲁大有。
  “你是谁,哪个病房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医生一步步向走向鲁大有,警棍一晃一晃的,脸上带着渗人的微笑。
  人多的时候,鲁大有的勇气又回来了。鲁大有拿出警官证在医生面前晃了晃,骄傲地说道:“老子是警察,没事给我滚开,别妨碍我办案子。”

  没想到鲁大有不提警察还好,一说自己是警察,那个医生立刻就火了。医生的警棍没头没脸地落在鲁大有身上,打得鲁大有在房间内四处乱窜。医生一边打,还一边狠狠地说道:“我叫你冒充警察,我叫你冒充警察,你要是警察,老子就是中南海保镖了。”
  也活该鲁大有倒霉,亮身份也不挑地方。警察的名头如果在别的地方,绝对是一种震慑力量,然而在疯人院,代表的是一个疯子即将发病的先兆。在疯人院里不要说冒充警察,即便是冒充总统,冒充蜘蛛侠,冒充外星人的疯子大有人在。医生对付这种情况的时候,往往采取一种比疯子更加疯狂的方法,从气势上压倒疯子。

  医生不停地打,鲁大有不停的跑,惨叫声不断,很快,鲁大有的脑袋上就起了很多各大包,甚至鼻子里,嘴里开始往外喷血。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虽然说这里是疯人院,医生治疗疯子的方法不能等同于常人,但是也不能用这样残忍而又疯狂的方法啊。如果让疯子的家属看到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投诉。
  我想到了这一点,另外两个医生也想到了,他们两个连忙冲过去,抱住那个发狂的医生:“老张,快住手,你这样会把病人打死的。”
  缓过劲来的鲁大有突然跪倒在张姓医生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满银兄弟,大哥,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我有罪,我该死,你干脆给我一个痛快的,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啊!呜呜……”

  姜满银?我心中一惊,目光一下子就注视到那个姓张的医生的脸上。而此刻,张医生也正向我这边望过来,我们两个四目相对,他竟然对我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更不是一个刚刚暴打了别人一顿的医生能做的事情。
  “姜大炮!”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张医生突然身子抖动了几下,眼睛里的光芒由混浊转向明亮,他奇怪的看了看夹住他双臂的两个医生:“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病人呢?”

  “哈哈哈,病人在这里,病人在这里,哈哈哈……”鲁大有突然站立起来,在房间里又蹦又跳。鲁大有跳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神秘兮兮的说道:“大金牙,我家里有颗大金牙,哈哈哈……大金牙会说话,好有意思,哈哈哈……”
  疯了,鲁大有终于经受不住连番打击,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小陈,小刘,过来帮下忙,把他拉到治疗室去。”张医生命令道:“然后去查一下,这是谁的病人,怎么让他混到我的病区来了。太不负责任了,一定要严肃处理。”
  “三位医生,我看你们应该首先报案,因为这个人不是这里的病人,而是一个通缉犯。”我把鲁大有的手枪亮出来,递了过去:“他以前的确是一个警察,这是他的佩枪。”

  我本来以为,医生看到了手枪,一定会很害怕,会很严肃的处理这件事情。可是我错了,我犯了和鲁大有一样的错误。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疯子,医生会以对待一疯子的方法来对待我的言行。
  张医生看到我手中的枪,脸上立刻显出愤怒的神情,一把抢过去,一边指向韩娟,一边责备道:“你这个家属怎么搞的,没有看探视守则吗?这里除了吃的和软包装饮料之外,连玻璃瓶子都不让带进来,你怎么还给他送来一把仿真手枪呢?”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医生太鲁莽了,手枪的子弹已经上膛,万一他扣动板机,后果不堪设想。在第一时间,我飞身跳过去,一掌向医生的手腕拍去。
  然而我的动作快,却没有韩娟的快,韩娟在枪口向她那一侧转动的那一刹那,右脚已经抬了起来。同时左手伸出,抓住医生的手腕向上一举。
  “唉吆……砰……哗啦。”一连串的声音传来。

  医生的裤裆实实在在的被韩娟的皮鞋踢中,连声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连带着撞倒了一张床和一个茶几。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呼啸而出,把房顶的吊灯击得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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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6-2007 09: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等作者发贴....作者贴的一点慢


While waiting..
我又再开了一个新的贴.... 大家请捧捧场...
灵异推理-- 交换


http://chinese.cari.com.my/myforum/viewthread.php?tid=906954&extra=page%3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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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6-2007 10: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楼主。。。。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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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6-2007 08: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四章跳大神的乔秀姑

  十几分钟之后,于姗姗来迟的警察终于赶到了,那个医生兀自躺在地上捂着裤裆直哼哼。
  韩娟这一次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估计这个医生不就此被废了男性功能,最起码也要三个月不能近女色。不过这也怪不得韩娟,任何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反映都和平时不一样。韩娟踹了医生一脚,总比被医生糊里糊涂的打一枪好得多。



  我们给赶来的几个警察送了一份大礼,他们惊喜地发现,在几个闹事的疯子中间竟然有一个通缉犯。虽然鲁大有此刻已经真的是发疯了,他面对警察和医生的时候只会傻呵呵的笑,嘴里不断地念叨大金牙的故事,但是他依然被警察粗暴的戴上手铐带走了。
  虽然疯子杀人不用负责任,但是发疯之前犯下的罪恶依然会受到相应的惩罚的。



  作为擒获杀人犯的英雄人物,我和韩娟被请到警察局去做了一份笔录。在收到一箩筐口头表扬之后,我们被允许离开警察局回家。临走的时候,我把韩娟的那张报纸交给办案的警察,告诉他们护城河沉尸案很可能在某家洗头房找到线索。鲁大有虽然疯了,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但是却不能让洗头房的老板逍遥法外。
  做了一天一夜的疯子,当我再次站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如织的人流,我突然发觉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的一个现象,这些正常的,平和的人是,那样可爱。



  “你觉得鲁大有是真的疯了吗?”这是离开警察局之后,韩娟问我的第一句话。
  “怎么,有点可怜他?”我笑道:“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他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承担责任。”
  因为担心张静宜,我打算首先到张静宜开的公司去走一趟。我问韩娟去不去,韩娟却摇摇头,径直离开了。
  有的时候,我实在是不理解韩娟和张静宜。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亲密的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可是当我单独和她们其中一个在一起的时候,却很少能就另外一个人产生话题。这一点韩娟最明显,一旦我在她面前提起张静宜,她会立刻不说话,甚至转身就走。对于习惯了韩娟像男人一样干练的我,突然看到她变得很女人,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而如果我在张静宜面前提起韩娟的话,张静宜则会立刻打断我的话,抢着说一些其它的事情。



  当我来到宜峰互助消费公司所在的那个楼层的时候,我发现公司里的胡佳正在电梯外面探头探脑。胡佳看到我,立刻跑过来:“姐夫,张总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你呢,还有三个客人。”
  我觉得很奇怪,我离开疯人院并没有通知张静宜,她怎么知道我要来。“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好像是陕西人,说话总是‘俺俺’的。”
  我立刻猜出来了,那个男人一定是我的同行江浩,而那两个女人一定是姜满银的妻子和女儿。他们办完了事情,本应该早就来看我的,却拖到现在。



  果然,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江浩的声音:“大嫂,俺可不是吓唬你,林哥表面上虽然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背地里的花花肠子可多了。就拿去年春天,他到西安去办事,专门让俺带他……”
  我一推门走了进去:“耗子,你给我闭嘴。”江浩今年二十三岁,比我小一岁,因为他善于跟踪,圈里的人都习惯上称呼他耗子。
  江浩看到我,立刻跳了起来,给了我一个熊抱:“疯子出院了,快给俺们看看你的出院证明,治好了没有。”
  越过江浩的肩膀,我看到坐在张静宜身边的两个女人很拘谨的站了起来。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来自偏远农村的女人。年纪大的那个女人大约四十来岁,身高一米六左右,很胖,背还有点驼。中年妇女有一对小眼睛,目光很浑浊,不过她的鼻子和嘴巴倒是很大,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一看就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人。



  在中年妇女身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与中年妇女比起来,这个少女的身材就苗条多了,身高足有一米七,皮肤白皙中透露着一种金属的光泽,很健康。少女留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长度超过了膝盖。少女长着樱桃小嘴,小鼻梁,大眼睛。
  “江先生,这位是?”中年妇女小声问江浩。
  江浩松开我,拉着我的手介绍道:“这就是俺常跟你们提起的林峰啊。林哥,这就是姜满银的婆姨乔秀姑,这是她女儿姜妮。”
  听到我的名字,那个中年妇女立刻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妮娃子,快跪下,给大恩人磕头。”
  姜妮“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嘣嘣嘣”连磕三个响头:“妮妮给林叔叔叩头了,谢谢林叔叔找到俺爹。”



  短短半天时间,有两个人给我叩头,我有些慌乱,连忙弯腰去扶姜妮。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伸到,江浩的手已经抢前伸了过去。江浩一把把姜妮扶起来,不高兴地说道:“过分,太过分了。你叫俺江大哥,却喊他林叔叔,岂不是差了辈分了。”
  姜妮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双手被江浩握着想拔出来,但是又不敢。姜妮看看我,又看看江浩:“叔叔,大哥,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叫我大哥吧,大家年纪差不多,叫叔叔会把我叫老的。”我微微一笑,替姜妮解了围。
  接下来江浩和乔秀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向我叙述了一遍。和我猜得没错,整件事情都是江浩一手操办的。当他得知姜满银很可能屈死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样子,执意要帮助乔秀姑一家人伸张正义。



  江浩这个人是个小财迷,没有好处费时断不会帮助别人的。这一次江浩似乎转性了,不但不要任何报酬,还拿出自己的积蓄来资助乔秀姑和姜妮。我感到很奇怪,这小子一定另有所图。当我看到江浩有意无意地向姜妮投去的目光之后,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的小算盘打得的确不赖呀。
  两年前江浩曾经来本市办理一件案子,作为同行,吴大维让韩娟负责接待和协助。江浩看到韩娟之后,惊为天人,立刻发起了疯狂的追求攻势。为了追求韩娟,江浩险些把工作给耽误了。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江浩是哭是闹,是跪求还是强取,都无法打动韩娟的心。一个月之后,江浩的案子办理妥当,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到了西安。



  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江浩承揽了他们公司所有涉及到本市的案子,一次次往返B市和西安。江浩每一次来,都会给韩娟带来很多礼物,并且每周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隔三岔五的找理由给韩娟打电话。直到一个月前,韩娟还在向我抱怨江浩像个赖皮狗,弄得她不胜其烦。
  现在好了,江浩竟然喜欢上了姜妮,韩娟的苦难总算结束了。不过我冷眼看姜妮,却感觉这个女孩子美是美,但是眉宇间似乎透露着一层暗淡的光泽,有点傻里傻气。江浩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姑娘。不过爱情是人家的事情,我只能在心里暗暗替江浩祝福了。



  姜满银的事情说完了,大家一阵唏嘘,姜家母女泼撒了许多悲伤的泪。不过死者已矣,何况大仇已报,话题很快就转向了别处。
  “林哥,你不知道,乔姨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呢。”对于未来的丈母娘,江浩的一声“乔姨”叫得既自然又亲切:“在她们那一带,乔姨可是闻名遐迩的大仙级人物。就连她们那里的乡长见了乔姨,都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乔大师。我听韩娟说你撞鬼了,所以把乔姨给你带来,替你去去邪气。”



  鬼我倒是的确撞到了,不过我却不相信一个来自乡下的中年妇女能够驱邪避鬼。“多谢,多谢。”我的话很是言不由衷。
  “甭谢,这是俺们应该做的。你帮了俺家这么大忙,俺就是拼了四十年功力不要,也要帮你渡过此劫。”江浩一提到大仙这个词,乔秀姑的眼角就往上翘了翘,神色显得庄严了起来。短短一瞬间,一个唯唯诺诺的农村妇女,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十分自信的人。“等大炮死了之后,俺立刻就给你驱邪。”



  我一愣:“姜大炮,不是……已经……死了吗?”



  “俺说的死,和你们说的死不是一个概念。”乔秀姑解释道:“你们说的死只不过是呼吸停顿,没有了心跳而已。而俺们所说的死,则是灵魂湮灭。大炮虽然已经去了三年了,但是他的灵魂依然不得安宁,俺必须让他去投胎。”
  乔秀姑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手腕说道:“大炮,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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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07 03: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也行 死两次的鬼。。。。。瓦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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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07 09: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我来帮轻你~
第六十五章七鬼杀阵

  短短五个字,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自从有了灵魂挂件之后,我就习惯了穿长袖的衣服,把灵魂挂件藏在袖子里。我的双臂从外表上来看,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如果不是知情人,绝对不会猜到我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石头圈。

  虽然我知道江浩在追姜妮,但是我相信江浩的人品,在没有我的许可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把灵魂挂件的事情告诉乔秀姑母女。何况我更信任韩娟,她绝对不会对江浩说关于灵魂挂件半个字的事情。奇怪的是,乔秀姑手指所指的位置,却恰恰就是灵魂挂件的位置。而且在乔秀姑指向灵魂挂件的那一瞬间,灵魂挂件突然变冷了一下。

  “乔大师,你是说姜大炮的灵魂在我身上?”下意识的,我已经承认了乔秀姑大师的身份。

  乔秀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死死的盯着我的手腕:“把袖子卷起来。”

  我依言卷起袖子,露出里面的灵魂挂件。乔秀姑看到灵魂挂件之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摇晃了一下,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姜妮立刻扶起妈妈,母女两个看着我的手腕,脸上都露出惊骇的神情。

  突然,乔秀姑像发了疯似的冲到我面前,一边拼命从我手腕上往下摘灵魂挂件,一边呼喊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把大炮的灵魂给吞吃了?”

  乔秀姑的样子,和上午我在疯人院里看到的疯子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因为摘不下我的灵魂挂件,急得又是跳又是喊,眼泪滚滚而下。

  一边是好朋友的我,一边是可能的丈母娘和老婆,江浩显得有些左右为难。江浩和姜妮一起拉住乔秀姑,不住地劝解:“乔姨,你这是怎么了,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实在是摘不下灵魂挂件来,乔秀姑闹腾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林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确信,乔秀姑的确有些本事,最起码她可以看出灵魂挂件不是一般的东西来。我揉了揉被乔秀姑拽得生疼的手腕,详细地对乔秀姑讲述了一下灵魂挂件的来历,以及我得到了灵魂挂件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种种神秘的事件。

  讲完之后,我问道:“乔大师,你曾经见到过灵魂挂件吗?”

  “怪不得,怪不得啊!”乔秀姑喃喃自语:“刚才我还纳闷来着,你是一个至阳之人,按道理说大炮的灵魂是不会找上你的。原来你有这个东西,作孽啊,你救了大炮,但是你也害了他,他再也不能转世投胎了。”

  “我和大炮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呢?”

  “不是你害的,是它——七鬼杀阵。”乔秀姑指了指灵魂挂件,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情:“我没听说过什么灵魂挂件,但我却可以看出来,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吞噬灵魂的邪恶的东西。大炮的灵魂被它吸进去了,再也出不来了。”

  “什么是七鬼杀阵?”我对灵魂挂件这个新名称很好奇。

  乔秀姑问道:“你一定听说过跳大神吧?”

  我点点头:“一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过倒是很好看。”

  我不仅听说过跳大神,而且还看过。跳大神是一种普遍存在于东北和西北地区的一种封建迷信活动,主要的表现形式是俗称神婆和神汉的男女穿花衣,画彩妆,以边歌边舞的形式表演请神驱鬼的把戏。据说东北的二人转,就是原自于跳大神。

  乔秀姑说道:“其实跳大神只是俗称,他的真名应该是驱鬼杀阵,这种方术几千年前就有了,真的能够驱邪避凶。现在流行的跳大神只是流于形式,已经不具备驱邪避凶的效果了。真正的驱鬼杀阵,除了要配合相应的舞蹈和唱腔之外,有一件东西是必备的,那就是鬼杀阵。”

  毕秀姑伸手在嘴巴上一抹,竟然拔下来一颗大金牙,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这就是鬼杀阵,俗称金牙鬼杀阵,是很一般的鬼杀阵,可以收一个鬼。俺和大炮每人两颗金牙,当年俺们两个联合做法的时候,能够一次性收四个鬼。而你手中这个东西是七鬼杀阵,鬼杀阵中最高等级的法器,能一次收七个鬼。”

  灵魂挂件又变成了鬼杀阵,这东西还真是神秘,我有些发晕。不过乔秀姑说得没错,这东西的确能够收取灵魂。我记得当时谭一眼用仪器检测灵魂挂件的时候,说里面有七块暗斑,莫非这就是鬼魂居住的空间?

  “你是说,将大炮的灵魂被我的灵魂挂件给吸收了?”

  “俺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但是俺却不能确定他在里面的位置,因为你的七鬼杀阵里面已经有五个鬼了。”

  我吓得半个身子都木了。五个鬼,我竟然带着五个鬼走来走去,难怪我经常碰到鬼呢。

  “普通的鬼杀阵当收集满鬼魂之后,就会在我们的法术作用下把鬼魂熔炼,令其魂飞魄散。而你的七鬼杀阵因为收集的鬼魂太多,不能通过熔炼的方法消灭鬼魂,只能通过转接的方法,把里面的鬼魂转借到另外一个法器中去。俺想这也许就是你说过的那个生命石柱。”

  “大师,你能不能……把里面的鬼魂给弄出来?”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一旦灵魂挂件里面收集满七个鬼魂之后,中山靖王的灵魂会不会突然从里面冒出来。

  “不能。要开启七鬼杀阵,必须要有相应的法力,而俺只是一个普通的驱鬼者,俺的法力远远不够。”

  “放不出来七个,放出来一个也好啊。”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说道:“毕竟,里面有姜大炮的灵魂,你总不希望他永远睡在这里吧?”

  乔秀姑的眼泪又滚滚而下了:“命,这就是命啊。大炮不愿意听别人叫他神汉,也不愿意给别人跳大神,执意要出来做买卖,结果竟落个这样的下场,这一定是祖师爷在惩罚他啊。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你说的那个生命石柱,让这两件法器合二为一,在灵魂转移的过程中,俺把大炮的灵魂拯救出来。”

  要想让灵魂挂件和生命石柱合二为一,就必须找到窦家的后人。而灵魂挂件和生命石柱合二为一的时候,也可能是还魂祭坛开启的时候,中山靖王刘胜的灵魂很可能借机抢占我的身体。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必须慎之又慎。因此,我虽然有窦家后人的联系方式,但是我却没有说出来。我心中在权衡利弊,是带着五个鬼魂到处乱跑好一些呢,还是冒险让灵魂挂件合二为一。

  乔秀姑看我的样子,知道我很为难,说道:“干俺们这行的,讲究个缘法,一切不能强求。俺相信,是因为大炮杀了人,该此一劫。而你是一个好人,必将得到好报。林先生,如果你说的那个还魂祭坛有开启的一天,请你务必通知俺。到时候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赶过去,即便是拼了俺这条命不要,也要保护你的周全。”

  “大师,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个误会,大炮的灵魂不一定就在灵魂挂件里面。今天在疯人院里的时候,姜大炮的灵魂似乎曾经出现过。”我把在疯人院里鲁大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如果鲁大有看到的果真是姜大炮的话,那他的灵魂岂不是还是自由的?”

  “此一时彼一时啊。大炮的灵魂一直被封闭在派出所那间小黑屋子里,七天前上午十一点三十分,他的尸骨被挖了出来,灵魂也就解放了。他在第一时间逼死了曹长江,然后又用三天时间吓死了马彪。在疯人院里大炮本来是要杀死鲁大有的,可是因为有你阻拦,他放弃了。然而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出来的头七到了,被你的灵魂挂件给吸取了。”乔秀姑有点留恋的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镯子:“你说过这东西又名失魂引,它的确能够自动吸引靠近的灵魂啊!”

  原来是阴错阳差,如果姜大炮不是报仇心切就不会追杀鲁大有到了医院,他也不会被我的灵魂挂件吸引。现在,也许早就在乔秀姑的帮助下转世投胎去了。

  我想起口袋里面还有一颗大金牙,于是拿出来递给乔秀姑:“大师,这是大炮的遗物,我想应该给你收藏。另外还有一颗,应该在鲁大有家里,我和江浩想想办法,给你找回来。”

  乔秀姑接过大金牙,说道:“多亏了这颗金牙杀阵,大炮的灵魂才得以三年不灭。这东西有驱邪避凶的功效,俺本来打算送给你,让你当个护身符用的。可是你有了七鬼杀阵,留着它也没有用处了。”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说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姜大炮如何凄惨,那三个警察如何罪有应得之类的话题。时近中午,我提议有我来作东,请江浩和乔秀姑母女去吃海鲜,一来给江浩接风,二来庆祝乔秀姑母女大仇得报。

  没想到江浩却表示反对,说还有工作要做。江浩说完拉起姜妮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看他那样子,哪里是有工作,分明是不想让我和江妮有过多的接触。

  三个人刚刚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静宜就就了过来,扯起我的耳朵笑嘻嘻的说道:“江浩说你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老实交待,你以前是怎么花的?”

[ 本帖最后由 屁股外星人123 于 30-6-2007 09:58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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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07 10: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一个~

第六十六章又一个争夺遗产的人

  本来我以为,我还能和江浩见面,可是吃过午饭之后我给江浩打电话,他却说他正在开往西安的火车上,不仅仅他在火车上,乔秀姑和姜妮也在火车上。看来他们从我这里离开之后,真的没有去办事,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我心中有些遗憾,毕竟干我们这行的人很少有真正的朋友,而江浩恰好是我的朋友中的一个。朋友来了,没有好好坐坐,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因为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无聊,我于是又回到公司里上班。一个月下来,也接手了几个小案子,无非是跟踪捉奸,调查取证之类的琐事,忙得要死,但是却赚不了几个钱,权当作是打发时间了。

  我的工作不是很顺利,可是张静宜开的公司却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拼凑消费的感念一提出,立刻吸引了许多赶时髦的年轻人。拼凑旅游的有,拼凑租房的有,拼凑装修的也有,甚至还有三个人拼凑在一起买了一辆汽车。我真是有一些搞不懂,三个互不相识的人,共同买一辆汽车,可怎么开啊?

  不过不管我理解还是不理解,到月底一结算,张静宜的公司竟然取得了三万块的毛利润,比起我赚的那五千大洋来,竟然多了好几倍。当张静宜拿着公司的报表,把三万块钱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脸上竟然火辣辣的,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幸福着,以为再也不会有鬼魂来捣乱了。

  直到有一天,白灵的一个电话,又把我重新拉回到那个深深的梦魇之中。

  我自从有了张静宜,心中白灵的影子渐渐远去,没有要紧的事情不去找她,也几乎不给她打电话。而白灵和我一样,她高傲的心不能容忍她周围的男人不以她为中心,不把她当作女皇一样供着。因此最近一个多月以来,白灵似乎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直到白灵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原来这一个多月来白灵一直在为争夺陈飞的遗产忙碌着。白灵在董珏辉的帮助下,依靠一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强行阻止陈飞的表哥陈鹏转移陈飞的遗产。而陈鹏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家族在本市也有一定的势力。于是两家为了争夺遗产,发生了不少的冲突,有两次甚至还发生了械斗。终于,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不得已走上了法庭。

  白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距离开庭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白灵找我的目的,是要求我做一个证人,在法庭上证明她和陈飞之间已经形成了事实婚姻,并且还要我证明,陈飞曾经说过,要把他的所有财产送给白灵。事实婚姻很好证明,因为不仅仅是我,有很多人都知道最近两年来白灵一直住在陈飞家里,陈飞每次向朋友们介绍白灵的时候都说白灵是他的老婆,而且我们去陈飞家里作客的时候,白灵也是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招待我们。

  可是,要想证明陈飞有意把财产送给白灵,就非常困难了。陈飞的确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是在陈飞追求白灵的时候,有一次陈飞喝醉了酒,脱口而出的醉话。这样的话一没有录像,二没有录音,仅靠我去说,被法庭采信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陈飞是一个十足的花心大少,他的女人多得不计其数,只不过地位没有白灵高而以。而且据我所知,陈飞曾经不止对一个女人说过类似的话。陈飞曾经对我炫耀过,所有的女人都是淫荡的,只要用足够的钱拍就是了。我之所以总是遇到保守的女人,仅仅是因为我拍出去的钱分量不够而已。

  虽然知道我的证词分量不够,但是为了死去的陈飞,为了曾经爱过的白灵,我还是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去法院给白灵作证。

  开庭时间是上午十点,我大约在上午九点多赶到的,之所以来得早,是想和白灵以及她的律师商量一下,看看哪些是应该说的,哪些是不应该说的。

  一道法院口,我就立刻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因为是本市两大豪门之间的恩怨,其中牵扯到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媒体们都很关注,在法院口,积聚着数十个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等待着。

  除了记者之外,我还看到了许多本不该出现的人,这些人大约两百来个,明显分成两派,分别站在法院大院东西两侧,彼此望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挑衅。这是两大家族请来的帮手,看来除非法院能作出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判决,否则这件事情还是不会善终。

  据我估计,以白灵的脾气,她最早也要等到九点半才会来。现在才九点多一点,因为来得早,我就在台阶上等候。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白灵对我的影响还是很深刻的,最起码我已经习惯了等她。

  大约九点二十分,积聚在门口的记者们突然忙乱了起来,纷纷举起照相机,摄像机抢占有利位置。我猜测,可能是本案的当事人来了。

  果不其然,三辆黑色的轿车开进法院的大院,陈鹏,三名律师以及几个保镖从车上下来。记者们都围过去,七嘴八舌的问着什么。陈鹏显得有些不耐烦,命令保镖很粗暴的推开记者的包围,快步向法院大厅走去。

  陈鹏这个举动,立刻引来记者的不满,辱骂的有,抱怨的有,不过也有的记者不以为意,依然锲而不舍的跟在其后。我心中好笑,作记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其实也有很多为难的事。

  突然,我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之所以用仿佛两个字,是因为他们走得很快,我只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就走进大厅,消失不见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感觉这两个人对我一定很重要,我产生了一种想要追进去的冲动。

  我很难形容我这种感觉,因为我并没有从背影上判断出他们两个是谁。两个连姓名都不能确定的人,居然让我有一种追过去看的冲动,的确是很奇怪。我站起身来,打算过去看个究竟,然而正在这时候,院子里的记者们又开始骚乱了。

  不用问,本案另外一个当事人白灵已经到了。

  作为一个证人,我想我有必要在开庭之前和白灵以及白灵的律师当面谈一谈,交流一下意见,什么话应该说,什么样的话应该谨慎一点。于是我放弃走进大厅的打算,站在台阶上等候白灵过来。

  与陈鹏的低调相比,白灵的出场显得过于张扬。白灵乘坐的是一辆敞篷车,而且还是一辆装饰得非常花哨的仿制老爷车,美若天仙的白灵头戴宽边帽,手戴白纱手套,十分端庄的坐在汽车后排座椅上。如果这里不是法院,或者白灵穿上一套婚纱的话,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来打官司的,而是认为她是来参加婚礼的新娘。

  白灵的出场,的确引起了一片惊艳之声,摄影记者们毫不吝啬手中的胶片,闪光灯闪个不停,众星捧月一般把白灵包围在中间。白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挎着董珏辉的臂弯,竟然在汽车旁开始了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

  我站在距离白灵大约十多米的地方,想要走过去必须穿越一层厚厚的记者人墙,我不想显得过于粗鲁,因此我只好静静地等待白灵说完了之后走过来。

  然而,也许是十分留恋这种明星般的感觉,白灵竟然站在原处一讲就是四十多分钟。白灵不断地变换着面部的表情,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让记者拍照,与之配合的是她和陈飞一段段即伤感而又甜美的往事。

  记者的好奇心是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他们不断地提出刁钻古怪的问题,甚至还涉及到个人隐私。白灵也有问必答,大胆披露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我站在原处,神情竟然有一些恍惚。这难道就是白灵的真面目吗,这难道就是那个我倾注了七年情感的初恋情人吗?

  一直到距离开庭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白灵的表演才算结束,她恋恋不舍的推开记者的包围圈,向法庭走来。

  白灵终于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林峰,过一会儿你是第一个证人,到时候律师会寻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照实说就可以了。”

  白灵说完,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就和董珏辉一起,径直走进了审判大厅。

  我呆在原地,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爱情的确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曾经的爱人把我当作工具使用,我还真的一下子不能适应。因此我就站在大厅门口,并没有立刻走进去。

  突然,我听到刚刚走进去的白灵发出一声尖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又来了一个遗产竞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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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07 03:3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为钱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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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07 10: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kid_sun02 于 1-7-2007 03:36 AM 发表
又是为钱而死的人。。。。。。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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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07 05: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十七章两个神秘的背影

  我很熟悉白灵的这种尖叫,每当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会以这样的尖叫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几乎是百分之百,只要他尖叫,不满意就会变成满意了。

  我跑进大厅,看到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正站在白灵对面,向她解释着什么。

  “为什么要延期开庭,你们法院难道是儿戏的地方吗?”白灵显得非常愤怒,手臂剧烈的挥舞着,刚才在记者面前营造的那种端庄贵妇人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白灵小姐,请你冷静一些,法院自然不是儿戏的地方。”那个工作人员涵养很高,脸上依然带着谦逊的笑容:“实在是因为本案有了最新变化,有另外一个人提出了十分有利的证据,证明陈飞的财产是属于他们的。为了慎重起见,庭长决定延期开庭,待到调查清楚之后,两个案子合并审理。”

  “他是谁,在哪里,带他来见我。”白灵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

  “对不起,没有当事人的授权,我不便透露他的身份信息,请你们回去,待到事实调查清楚之后,我们会通知你的。”

  “我找你们庭长去。”白灵一跺脚,气呼呼的向大厅北侧的一条过道走去,在那条过道的尽头,有一个铭牌,上面写着“庭长室”三个字。

  “白灵小姐,厅长不在那里。”那个工作人员抬了抬手,想要阻拦,可是看了看白灵的背影,又摇摇头放弃了。

  案子居然出现了新的变化,最高兴的自然是记者,因为又有花边新闻来满足他们的欲望了。

  我站在大厅里,看着一群乱哄哄的人,心中也很惊讶。我和陈飞交往很多年了,他在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起过有亲戚,一直以来,我都当他是一个孤儿。陈飞刚刚过世,突然冒出一个表哥已经让我很惊奇了。可是现在,竟然又冒出了一个遗产竞争者。

  金钱这东西,即是幸福的源泉也是罪恶的源泉。平凡忙碌的人们,看起来都很恬淡,似乎与世无争的谦谦君子,可是一旦面对大额金钱的时候,人性中本恶的一面就立刻暴露出来了。

  陈飞生前如果能预料到他死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他该怎么想。

  到此刻为止,我已经不再相信白灵当初说的话了。白灵曾经说过,她之所以要争夺陈飞的遗产,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能够找到陈飞死亡的真相。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陈飞的死已经有了科学的证明,而她却依然执着于争夺陈飞的遗产。

  想起来这也是必然。白灵的家庭并不是很富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中产阶级。白灵因为貌若天仙,从小就生活在一种众星捧月的环境中,多少富家子弟围着她团团转,把她当作女皇一样宠爱。因此,白灵的生活一直很奢华。特别是白灵和陈飞交往之后,她真正得到女皇般的生活。

  白灵已经习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如果没有了强大的经济做后盾,她怎么能消费得起十几万块钱一套的化妆品,怎么能购买几十万块钱的珠宝首饰,怎么可能为了吃一顿正宗的法国菜而远涉重洋。因此,她必须得到陈飞的遗产,否则巨大的反差会让她受不了。

  现在想来,在白灵众多前男朋友当中,我竟然是那个最贫穷的人。

  既然开不了庭,我这个证人也派不上用场,我摇摇头,准备离开法院。

  因为刚才在看白灵,所以我是面朝北侧通道站着的,要离开法院的大厅,我必须转向南侧。就在我转身的过程中,我忽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这就是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两个人,虽然依然是背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从背影上看一个是老人,一个是中年人。老人虽然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但是身板笔直,走起路来一点也不显老态。那个中年人显然是个大汉,而且还是一个练家子,下盘极稳。中年人身高足足一米九以上,虎背熊腰,他紧紧跟在老者身后,似乎是个保镖。

  我觉得很奇怪,从这两个人的衣着体态来看,我并不认识他们,但是我心中却隐隐有一种感觉,我一定曾经见过他们,而且他们对我还很重要。我立刻就追了下去,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在我的潜意识里引起如此大的震撼。

  因为距离不是太远,两个人正在穿越一条走廊,因此我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我想,等他们转过那条走廊之后,我再加快速度,从他们一侧走过去,这样既能看到他们的正面,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不巧得很,当我刚刚进入那道走廊,一扇房门突然开了。两个法院的工作人员抬着一张办公桌从里面走了出来,为了让他们通行,我只好紧贴在墙壁上,如此就耽搁了七八秒钟。待我终于从两个人身边挤过去之后,我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转过走廊的拐角,不见了。

  我赶紧加快了速度,一溜小跑的跑到走廊尽头。我发现,走廊的尽头原来是法院大厦的后门,推门出去之后,前面是一条小巷。而此刻,一辆豪华的黑牢撕车已经启动了。透过汽车玻璃,我看到我要追赶的那两个人,就坐在黑劳斯的后排座椅上。

  追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我大为扫兴。

  正在此时,一个法官模样的人从小巷另外一头走过来,看到黑劳斯之后主动避让了一下。

  我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我就在原地等着,等那个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真是一辆好车,不知道里面的是谁?”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随即笑着搭讪道:“不知道是谁,不过来头不小,赵庭长亲自接待的。”

  “是赵炎庭长吗?”我接口往下问。

  “法院里只有一个赵庭长。”这个时候我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是谁?民事庭前面左转,刑事庭前面右转。”

  “我是找厕所的。”我头一低,顺着小巷快步走开了。

  这个时候,我虽然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和白灵的案子有关,很可能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财产争夺者。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我在法院大厅内看过一张布告。那是一张开庭公告,内容是今天上午十点审理白灵和陈鹏两人关于陈飞遗产纠纷的案子。在布告中明确说明,审理本案的庭长是民事庭的赵炎庭长。

  白灵的案子,开庭时间是早已经确定了的,法庭一直到开庭前几分钟才通知两个当事人要延期开庭。按照常理判断,发生变故的时间距离开庭的时间一定不会太久。在开庭前四十分钟,我看到这两个人走进法院的大门,而负责审理此案的庭长在此期间曾经专门接见过这两个人,由此可以断定,一定是这两个人的到来导致了审理延期。

  他们是谁,他们和陈飞是什么关系,他们和陈飞的财产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很疑惑,但是也并没有深究。毕竟这不是我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证人而已。

  离开法院,我径直回到住处。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立刻就听到卧室里有两个女孩子的嬉闹声。

  我敲了敲门:“发什么什么事情,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啊?”

  “姐夫,静宜姐欺负我。”胡佳开门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躲在我身后:“姐夫,快拦住她。”

  “还给我,还给我。”张静宜也冲了出来,直接扑到我身上,伸手去抓后面的胡佳。

  胡佳转身就跑,两个人在客厅里又闹做了一团。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她们两个争夺的是一串项链。

  这是一串很特别的项链,链子并不是用传统意义上的金属材料,珍珠,或者是尼龙绳制作的,而是一种很特别的,似乎是某种草的草根编织而成。用草根编制出一百多个淡紫色的小圆球,样子的确很可爱,难怪两个女孩子抢来抢去的。项链还有一个吊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金黄色的木头,上面用镂刻的方法雕刻出一个怪摸怪样的胖娃娃。胖娃娃的眼睛是活动的,如果把吊坠放平了,胖娃娃的眼睛就会闭上;如果把胖娃娃立起来,眼睛就会睁开。

  我猜测,这可能是某家工艺品店里出售的手工艺品。

  “姐夫,你也不管管你老婆,明明是我看中的项链,她竟然不给我。”胡佳抢不过张敬宜,跑到我面前求援。

  “明明是我花钱买下来的,谁出钱就是谁的。”张敬宜捧着项链,据理力争。

  “再去买一根来,我出钱。”对付这样的情况,这也许是最有效的方法。

  “没有了。”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全世界仅此一根。”

  “那就一人戴一天。”我又出了一个主意。我想女孩子对新鲜事物虽然很好奇,但是持久力却不佳,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不会再抢了。

  我的提议得到了认可,两个女孩子立刻钻进卧室,开始研究谁先戴的问题。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和本故事无关,但是在另外一个故事中,这条项链将会成为最重要的道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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