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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敏唲

[长篇+短篇]【恐怖故事合集】(有恐怖,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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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7-2007 12: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那位同志,
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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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木乃伊共眠



在二零零一年四月十七日之前,我从来不做梦。
因为我睡得很沉,每次听到女朋友在电话里说她昨天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或者可爱的梦,我总是羡慕的不行,我曾试着在白天里乱想一通,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还是不做梦,唯一一次有思绪的时候是一天夜里尿急后躺上床上空想了五分钟。
四月十七日,星期天,阴天。
女朋友早上六点就打电话过来,这妮子,最喜欢在早上骚扰我,说根据什么心理学生理学的,在这个时候交流可以加深感情,我们不是同居的新一代,所以只好用打电话这种老方法交流,每天都很准时,平时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可以让我省下买闹钟的几块钱。周末里电话闹钟也很识时机的停止,今天是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她嗲嗲的声音:“喂,你忘了吗?我们说好了今天去近郊的森林公园玩啊?”我真是忘了,“哦,马上就起来,但是小姐呀,出去玩用不着起这么早呀,今天礼拜天!”“习惯了,没办法!快给我起来,七点钟来我家接我!不-准-迟-到”“知道拉,啊 ̄ ̄我困死了,你真烦!”“好拉好拉,亲你一下,MN ̄,起来吧,我挂了。拜”她总是这样,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白脸,你还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说现在的男人都他妈的贱,只要女朋友稍微对自己甜一点儿,就乐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不知道家里的房门往哪边开,撒尿都会乐得撒出马桶外。尽管我困得要命,尽管我昨天夜里看足球赛到两点半才睡,尽管我不喜欢去那个已经去了N次的森林公园,可是……唉,照样得起床,刷牙,洗脸,换衣出门去。
女朋友照样花枝招展,不像是出去踏青,倒像是参加青春美少女选美。“穿成这样干嘛呀,你会把人家农家叔叔看傻了”“我这是替你挣脸,有这样一个美女身边伴,还不让别人羡慕你呀”说得有理,我没话说,其实我知道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废话,尤其是评价我这位女朋友的。
森林公园不远,搭3路公车半个小时就能到,因为今天是阴天,所以山上人很少,前不见队后不见伍的,空气倒是不错,我扩张着我的鼻孔拼命呼吸,除了偶尔我的可人女朋友摆个做作的明星pose,我照张相之外的大多时间,是我提着大大小小的装零食、装矿原水的包和照相机跟在一蹦一跳的她的后面,哦,忘了说一句,我的女朋友——她叫薇。薇是我原来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见到我之后就喜欢上了我,因为我长得比较帅些,这让我觉得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而且很色,跟男人没什么两样,因为她,我的好朋友跟我打了一架,然后分道扬镳,这又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如果想维持一段所谓的美丽的友情关系,千万不要同时爱上某一样东东,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爱她,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能够给我带来许多快乐,而且有一点很重要,她长得很是不错,而且身材非常棒,跟她一起在街上走有许多人看她,我为此有些骄傲。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男人的虚荣在做怪,也许是吗。
“喂,你过来看看,这有一个墓碑耶”她在不远的地方向我大声招手示意我过去。“这里有墓有什么稀奇,小姐,这个山头的那边可就是坟山了”“可是这个不太一样”“什么不一样?”我大跨几步,凑了过去。真有一个碑,却没有坟,就像在杂草里立起一个示意牌,上面字迹斑剥,有些已经看不清了,隐隐约约地只能看到什么氏之墓,看来是哪家的夫人,“看什么不好,看这个,多晦气。走走走”“你可真是胆小鬼,真不像个男人”“是呀是呀,我胆子好小的,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俩,我好怕怕,不行,我要抱着你,这样我才有安全感”我一边故意装出很胆小很害怕的样子,一边搂住了她,她知道我要使坏,掐了我的背心两下,嗔嗔说道:“哎,你呀”然后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我就喜欢她这么识相,一下子就吻上了她的唇,树林、矮草、微风、寂静,这一刻,只有我俩在天地之间辗转。就在我刚刚将手伸入她的衣服接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天突然变黑了,而且起了不小的风,吹得我后背直发凉,她也完全从换了一种状态,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看来要变天了,我们走吧。”唉,真是扫兴,老天爷怎么这样没有情趣?我们拉着手踏上了正道,走了一会儿,我们就发现天又放晴了,一点风也没有,亮堂堂的一点事情也没有,想不到这个山上气候变化地也如此之快。既然天晴了,干嘛回家?我跟我的薇做了环山运动,照完了所有的胶片之后,已经是近下午五点了。下了山,就着路边的小摊吃了一些凉皮,我们就打道回府,把她送回家之后我也回了家。
晚上。
有些累,躺在床上看电视,有线台在放一部韩国的电视剧,女主角是韩国的第一大美女金喜善,真不知道这娘儿的脸蛋是怎么弄得,这么好看,我想,假如薇能够再瘦一点的话,可能就有她的几分之一的样儿了。我会时常没有缘由地想起薇,我想如果能无端端地想起某个人,我想这可能就是爱情了。我想她。可能是好久没有运动过了,坐在电视机旁眼睛打起了迷糊战,想不到这一次的眼皮完全放松我让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做了我生平的第一个梦。有人也许会唏嘘不已,认为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要知道,梦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个奢侈品,精神的奢侈品,因为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有做过梦,而生平做的第一个梦是一个十分美妙的梦,我梦见了一个美女。
一个成年男子在梦中遇见一个绝色美女的感觉是非常澎湃的,澎湃这个词,我想绝大多数男士都会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是男性感觉的一部分。没有别的,只有那个女人,我清楚地看见她,看见她的脸,那是一张很美的脸,却不像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这很神奇!不是吗?她慢慢地靠近我,围着我旋转,不,也许是我围着她旋转,然后我们就拥抱在一起,然后是热烈的吻,然后澎湃的感觉加强,接下来事用你们的小脚丫子也会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的某个瞬间,“梦”里的我想起了薇,它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第二天夜里我才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因为“她”又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能在梦里见到她,就像谈恋爱一样,我们嬉笑,玩耍,谈心,我觉得我爱上了“她”,除了这个“梦”之外,我没有再梦到别的。而在现实中,我告诉薇说我很忙,很忙,忙着写经理竞职报告,没有空见她,她心疼的叮嘱我让我注意休息,告诉我她恰巧要出差一个星期,如果在以前,我会觉得十分的舍不得,而今天,这让我觉得真是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梦了,如果说它是个梦,我觉得所有的发展和感觉也未必过于真实和符合逻辑,如果说它不是个梦,在我醒来时却丝豪没有觉得曾经发生过什么。直到薇回来的前一天。
薇回来时的前一天夜里,在“梦”里,我告诉“她”,我的女朋友——薇要回来了,我觉得这阵子的感觉就像一个负心汉背叛了她,她却躺在我的怀里拼命地哭,让我不要离开她,她很寂寞,很孤独。自从看到了我才觉得有了希望,希望我能永远陪她,我说这只是个梦,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她说,如果你希望这是个梦,它就永远不会醒来,如果你不希望她只是个梦,他就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的。我怔怔地望着我怀中娇弱美丽的女子,不明白她喃喃的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梦还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来不做梦,第一次做梦就像现实一样令人压抑。我搂得她很紧,她的身子在我的怀里涩涩地抖,不住地说:“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走”我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告诉她:我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角有些微微的发酸,我从来就没有对薇说过这样的话,她多么想听我说这句话呀?她还在拼命地哭,埋在我的怀里哭,一直哭。

[ 本帖最后由 敏唲 于 9-7-2007 12:56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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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7-2007 12: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零零零”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是薇的声音:“我已经到了车站了,来接我吗?”听到这个声音我突然很兴奋“就来。”像触了电一般跳下床,冲到厕所里面就准备洗涮,在镜子里我看到我汗衫的前面湿了一大块,我低下头,是的,它的确是湿的,就象有谁枕在上面哭过一样,我有些惊诧和糊涂,在我低头研究湿迹的当儿,我又发现了一样足以让我的眼珠子下掉的东西,那是一根头发,一根长长的柔软的头发,它弯曲着缠在我的衣服上,薇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我这里睡了,而且,她的头发也绝对没有这么长,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洞一样觉得冷极了,“如果你希望这是个梦,它就永远不会醒来,如果你不希望她只是个梦,他就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的。”她的话又重现在我的脑海里,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不是梦?
薇消瘦了许多,当她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真想跑过去狠狠地抱抱她,狠狠地吻她,狠狠地摸摸她的头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前,她的离开让我觉得轻松,一个星期后,她的出现让我欣喜若狂。我怔怔地看着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我的眼睛有些湿湿的,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一把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说:“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有对薇说过爱字,因为我说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好,是为了男人的虚荣还是爱,可是现在,我说了,我不得不说,我的心告诉我,我是爱这个女人的,我盯着我面前的这个不是非常漂亮的女人,盯着她眼角的因为过于辛苦的细纹,盯着她一路风尘仆仆略显凌乱的头发,一个星期的奔波让她看起来老了几岁,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她是美丽的,有魅力的,不顾这里是火车站,不顾这里还有许多人,我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吻了一下。薇显然是被我不寻常的举动吓倒了,不但没有回应我的爱语,反而瞪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了?生病了?”“是的,病了,相思病。”
我把薇送回了她自己的家,因为她需要好好地休息。没想到,那个怪异的“梦中人”仍然如期而至。今天的她看起来有几分哀怨,眼睛还有些红红肿肿的“我知道你要走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走了?难道我来过?”“是的,你在我的世界,这就是我的世界”“这不是梦吗?”“梦?你以为你会有这样一个美妙而神奇的梦吗?你的思想进入了我的世界”“如果这不是一个梦,那么你是谁?告诉我?”她没有说话,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着那眼睛,我不再觉得热血沸腾,而是觉得异常的寒冷。“知道了又怎么样,你终究不是我的,哼哼呵,难道这就是我的生活?”“你究竟是谁?”她的眼神中令我寒冷的东西少了许多,她开始说:“你还记得那次森林公园的邂逅吗?”“森林公园?”我根本就不记得遇见过她,而且上一次我是跟薇一起去的。“你和你的女朋友在我家门口亲热时,我正巧看见你了,很喜欢你的样子,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初恋情人。我很孤独,我在那里一个人呆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感觉”“那你??你难道是??”我的背嗖的一下子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你害怕吗?可是我给了你许多快乐的时光。”“你为什么会找到我?”“你鞋子上沾了我家门口的泥土,我很容易找到你的。我不是说过吗,如果你希望这是一个梦,就永远不会醒来,如果你希望它不是,它也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我在挣扎“醒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发现你做错了”“不!饶了我吧,我爱我的女朋友薇,我只是希望它是一个梦,梦过了就算了吧”“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我?”“我要醒来,我要我的薇”“看来真的不能挽回些什么了”她愈加艾怨了“用你的思维来控制吧,如果你对薇有足够的爱你能醒来,当你醒来时,它就永远结束了,我也就永远地离开你,如果你不能,就要每天陪我了”“我会醒的,我会醒的”我不再理她,只顾自己拼命的挣扎,我想:醒来后我要给薇我全部的爱,渐渐的,虽然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我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手开始在“梦”外有了触觉,我摸到了一个粗糙而干枯的像树皮一样的东西,有一个声音在梦外响在我的耳边,是“她”的声音,她说“我需要你”,我必须让自己醒来,我用力地想睁开眼,但我发现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那个东西卡得我越来越松,我的思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突然,我的眼睛睁开了,就像从恶梦中惊醒一样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张贴得很近的脸,一张没有肌肉感、像干树皮一样的脸,稀疏的几根头发搭在我的肩上,就像博物馆里的木乃伊,我大叫一声“啊~~~~~~~~~~~~”刹那,她就像烟一些消散了。什么都没有了,望着空荡的像没有发现过一切的房间,我不禁又怀疑这一切仍是个梦。但那根长发,我肩上的长发,又明显地告诉我这不是个梦。
从那以后,我又过上了没有梦的夜晚。再以后,薇成了我的新娘。而这个故事,除了你,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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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7-2007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的cannibal


故事有点恶心,
请三思再读


cannibal - 食人者,食人生番,吃其他人的肉的人 (美国传统词典)

××××
很久以前,有场大洪水。剩下我们两个人。
没有吃的,我们非常饿,就互相打量。最后我说:这样吧,晚上你睡觉,我在你睡着的时候吃你;白天我睡觉,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吃我。
她说好的。
我先吃她,因为第一我觉得自己比她更饿,第二她显然看起来肉要更鲜嫩,我更抑制不住食欲。于是头一个晚上,我开始尝试她的肌肉。第一次吃人,总是有些惴惴的。我花了很长时间鼓足勇气,然后才轻轻在她胳膊上按了一下指头。还算有弹性,她也没醒来,于是我开始用牙咬。她好像很敏感,当我牙齿穿透她皮肤的时候,她身体轻轻抖了抖。我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微微蹙着眉睡在月光下,但没有醒来。
我闭上眼,咬下了第一口。果然鲜美多汁,肉很嫩,在嘴里慢慢就化开了,留下潮湿的腥香。她好像很疼,嘴张开了急促地呼吸,轻轻“啊”了一声,我怕把她疼醒,就没有再咬。这时候太阳从海平面升起,她醒过来,微笑着看我:“吃过了?”“吃过了。”“怎么样?”“还不错。”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完全没有觉得疼痛。太阳落山的时候我醒来,发现只有腿上被咬去了一点点,于是很生气,觉得她吃得太少了。她说我的筋太多,她咬不动。这一点点还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扯下来的。她还说我的肉黑黑的,不好吃。我有些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心想要是以后吃不到她那么鲜嫩的肉多遗憾。还好她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她就睡着了。
我感觉她的肉应该是粉红色的,虽然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不过这不重要,好吃就行。我开始渴望每天晚上把她的肌肉从骨架上撕扯下来,然后在嘴里融化。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她还会蹙眉,会张嘴轻喊,不过我顾不上那么多。
在另一个早晨即将到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腿上被她吃掉的部分渐渐生长完整。不过这部分肉和我原来的不大一样,软软的很有弹性。我明白那是 被我消化的她的肉。我在睡着前告诉了她这个发现,她也很高兴。所以当我在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被吃掉了很大一块,同时她身上昨夜被我撕扯下去的部分长出了本属于我的坚硬的肌肉。
于是,我们在彼此的伤口茁壮成长。
我们的交谈总是在太阳即将升起或者即将落下的时候。因为我的白天就是她的黑夜。我们尽可能抓住这短暂的相逢时间交谈,谈论彼此的伤口和肌肉的新生。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间,其余的时间我们相互隔绝。
她的身体上,我们的血肉开始互相交错,我的身体也是。这让我在吃她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困难。我总得花很长时间寻找属于她自己的部分并且夺取它。我甚至没有放弃她的指甲、嘴唇、眼珠、眉毛甚至骨髓。每个晚上,我都精心安排份量以至明日不至缺乏,然后专心地品尝这珍贵的佳肴,直到太阳初升才心满意足地睡去。我想她也是如此,在我身上,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在不停扩大,而属于我的粗糙和多筋的肌肉在急剧减少。她说她的牙齿已经习惯我这样坚硬的肉体了。
因为需要努力寻找和精确计算的缘故,我们互相吃的速度开始减慢,但是衰老的速度在迅速加快。我想这大概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们在交错的时间里依然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属于我本身的肉了。于是临睡前一直担心她今晚会吃什么。在我犹豫是否要问她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于是还没来得及问我就沉沉睡去。这个白天我睡的很不安稳,总梦见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吃的地方,然后活活饿死。我紧紧抱着她大声说:我还没有吃完你,你千万不能死去。
我在梦里大声哭喊,没有声音。
最后我觉得心口轻轻的刺痛了一下,然后就醒了过来,看见她面色苍白地对我微笑着说,真遗憾,我找了一晚上才发现你只剩下一颗心属于你自己了,可刚刚咬下太阳就落了山。我低头看下去,看见自己跳动的心上两个小小的齿痕。
我抬头看她,她说,让我们握一下手吧。于是我伸出属于我的她的手,轻轻握住属于她的我的手。她疲倦地闭上眼睛,叹息着说我要睡了,可我担心你晚上吃什么呢。你答应我一定要把我的心吃掉。我紧紧抱过她,心里在喊:不要睡过去,不要睡过去。可是我说不出话。最后她轻轻说完三个字后就睡着了。
我爱你。
在整个夜晚我抱着她,泪水不停地流。我知道这些泪水也是她的。在太阳快要出来前我仔细地看清楚了她的心。它很小巧,跳得很平稳。我于是一口一口把它吃掉了。一点不剩。

后来呢?那个早晨她醒来了没有?总有听故事的人好奇地问我。我笑着说,后来,她当然醒来了。在这里。
我指指自己的心。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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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7-2007 01: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拿锄头的尸体

 
 


  在小乡村教学的李老师,每天放学以后都要翻过三座山,走上十来里的山路才能到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把那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八千多遍.

  这也许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只不过比往常显的黑了一些,同往常不一样的是,李老师的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踏实,总好像有什么要发生,可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这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路,李老师走了二十多年,也只在路上碰到过三个人而己,其中两个还是死人.因为山太陡了,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滚下来了.死的时候很惨,李老师只到现在也不能忘记当时的情景,人是趴在那里的,头颅却已经扁了,脑浆迸了周围一大片,红的,白的,有些还落在旁边小树的枝叶上,是那么的鲜艳.还有一个他连头都没有看到过,就只看到一具尸身.

  只不过李老师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虽然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可他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天实在是很黑,以致李老师几乎都看不到路了,幸好他实在对这条路太熟悉了,几乎到了闭上眼睛也能走的地步,他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有树,知道哪里下坡.

  很静,静的吓人,平常那些吵人的虫叫声都不见了.李老师急急的走着,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感到很奇怪,他认为也许该听到的是自己的角步声,可是没有,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很重,很急,好像也有那么点节奏.仿佛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声叹息后的尾音,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好像缩小了点,不由自禁的打着寒碜,他只希望早点回家去,回到那边山头的那幢小房子里,那里有他的老婆,有他的孩子,旁边还有好几百的村民.

  喂,老师,问个路好吗?声音仿佛从地点下飘出来似的,是那么的冷.李老师脸色煞白,赶紧回头望,却没有人.再他再回头的时候,前面已经站了一个人.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吸了好几口凉气,可是他还是控制自己没有叫出来.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了个人,他眯着眼睛,却又看不清,太黑了,他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请问奈何桥怎么走啊,咯咯那人笑着问,李老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喊了一声,赶紧往回跑.因为那人说话的时候,他听到了沮沮沮的流水声,是从那人的嘴里流出来的,溅在了地上.虽然他看不清,但他知道是血,因为只有血才有那么种的腥味.

  他拼命的往回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一点光,他知道那是一盏灯,砍柴人经常拿这个照着砍柴.看到了亮光,他的心镇定了很多,再回头望去,那人已经不在了.在无边的黑暗中,那一点光就是李老师整个的希望,没有什么比这点光更鼓舞人心的了.

   他离灯光越来越近了,终于近到了可以看的清人影的地方,他看到有人在那里锄头挖东西,另一个人吃着什么东西.他正想走过去,突然听到*锄头的那个人说话了:好,,,,,,,吃.........吗,,,,,,,,,,??

  我...累了.说完竟然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灯闪了一下,李老师看见另外一个人的头是扁扁的,脸上挂满了脑浆,他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泥巴,一边用舌头吸着从头上滴下来的脑浆,笑嘿嘿的对李老师说,:你.......挖,来,我........吃来.你....挖来!!!!!!!!!!.我吃来,啊...........

  二十多年来李老师第一次没来上课,村民们沿着李老师回家的路找,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发现了李老师的尸体,脑浆溅了一地,他的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把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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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0-7-2007 12: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幫你耶...你...你...你...算了...
最近怎佯啊?...好久沒給你氣了...血壓又低了..
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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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7-2007 07: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看,楼主再接再厉。。。
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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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7-2007 12: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我又来捧场了!
加油哦!
那个,百元商店,可以另开一个主题吗?
在这里看到,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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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07 08: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夜






  我至今仍能记得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一九九九年,临近春末。不知是由于‘厄尔尼诺’现象,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那会的杭州已经能觉着些夏意了。我于百无聊赖之际约了同一寝室的七位室友在夜里去城南郊的一座废弃已久的荒宅玩耍,并事先声明,胆小者可以不去,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都是些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当下都是一口答应。
  夜深了,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之后,我们八个人趁着茫茫夜色,在昏昏欲睡的值班老师眼皮底下翻过矮墙,一路骑车疾至荒宅。到达那里的时候,我低头看表,正好是十二点差一刻。
  荒宅位于一片远离闹市的密林中,从外观上看,是一座八十年代的旧式建筑,墙壁已经班驳不堪,凄冷的月光下,便如鬼堡般阴森恐怖。
  众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们分组碗捉迷藏吧。在这种环境下玩,一定会很刺激。”话音一落,除了胆小的赵君,其他的人纷纷轰然叫好。
  “这……这不太好吧。”赵君喃喃道。
  我哂道:“早说过胆小就别跟来,到现在才觉的怕!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赵君胆子虽然不大,却是死要面子,硬撑道:“谁怕啦!我只是担心有人把我们当成贼抓了。”
  我不耐烦道:“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言罢,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从大家心底燃起。
  有人犹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听说这里死过人,好象……不太干净。”
  我冷哼一声,道:“想退出的,现在就走。”如此一来,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见谁也没有走的意思,我便宣布这次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只要在荒宅的范围内,什么地方都可以躲,八人抽签分成四组,两人一组,一组躲,其余三组捉;并且躲的那组可以先行动三分钟。
  结果,我和胆小的赵君分在了一块,而且还是躲的那组。我心下颇为不爽,警告道:“待会躲的时候千万别胆小地叫出来,不……连发出丁点声音都不可以。否则咱们绝交!”赵君连连点头应诺。
  就这样,我拉着赵君率先行动了,而此时,游戏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夜黑透了,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万物遁入黑暗,四周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走着,全凭我手中的手电发出的微弱光线来辨别方向。不一会儿,便在一幢三层高的建筑前停住了。
  这时候,大约刚过了三分钟,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陈亮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我回头望了赵君一眼,道:“咱们就进这里躲一下吧。”
  赵君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建筑是如此破旧与阴森,夜幕笼罩下,残破地只剩下框沿的窗户仿佛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赵君只觉的头皮发麻,哀求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就随便找个露天的地方也行啊。”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退却。可是,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还是强硬道:“你刚才答应我什么来着?你当他们都是瞎子啊。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赵君望着死寂沉沉的四周,硬着头皮道:“咱俩还是一起……”话未说完,已被我一把拽进楼内。
  我们摸索在黑暗的楼梯上。忽然,“哐……”的一声巨响凄厉地回荡在空旷的楼内,赵君抓紧了我的衣袖。我能感到他的身体正在哆嗦,不禁边走边笑道:“是风带起了门的声音,有什么好怕的,你别老像个娘们儿一样。咦,怎么不走了?”没有回答。我回头望去,黑暗中,赵君的脸色在是手电的照射下显的异常苍白,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肌肉因惊恐而剧烈地抽搐着。难道,真的有……想到这里,一向自称胆大的我也禁不住全身汗毛一起竖了起来,一股股阴风飕飕地直往脖子后灌。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时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然后他(她)会带着可怕的笑容,掐住我的脖子……
  外面的风好象刮地更大了,梧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一横,猛地转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赵君的讪笑声自背后响起。我明白了。
  “你小子他妈的想吓死人啊!”我愤怒地破口大骂道。赵君赔笑道:“轻松点,年轻人,开个玩笑嘛。你不是号称咱们寝室胆子第一吗?看来不过如此。”说完,又一个劲儿地笑了起来,弄得我当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不觉间,已上了二楼。经过楼道拐角处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身体竟莫名其妙地打起冷颤,我下意思地裹紧了单薄的上衣,赵君眼尖心细,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看见了,他奇道:“你很冷吗?”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得微笑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走了几步,手电忽然间没电了我抱着一丝希望,按了几下开关,但是手电并没有亮。糟糕!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没电了!只好在漆黑黑的过道里接着摸索。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汗湿的衣服紧贴着我的背心,我的身体也不由得开始发抖起来。过道很长,我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完。有时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已经走到低了,我的心乱了,不知怎么回事。
  正当我也要犹豫的时候,一丝亮光射进了我的视线,很微弱,是一种淡蓝色的冷光。我们顺着微弱的光朝前走着,光线越来越亮,我们发现,前面是一扇门,一扇半掩着的门。
  “咱们进这里躲一下,反正手电坏了,这么黑,万一摔了就不好玩了。”赵君道。
  我想想也是,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
  从残破的窗户外洒进来的月光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整个近30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一张大沙发,正对着窗口而立。仿佛有人做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月色一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想。不过,好歹这里还有月光,总比在黑乎乎的过道里瞎转悠要强。我提议将沙发搬到门后,然后躲在沙发后面,量他们眼再尖,也难以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找到我们。
  赵君犹豫了一下,便欣然同意。
  沙发很重,我们两个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大家伙搬出了一米多远,正对着大门停了下来。
  躲在沙发后,可能是太晚了,或者是累了,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我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肋间传来的一阵剧痛将我叫醒。回头一看,又是赵君那张惊恐的另人可恶的脸!
  “还跟我来这套!”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几乎是咆哮而出。
  赵君依旧没有言语,而是颤抖地伸出了左手,指向了窗口。
  “妈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一瞬间惊呆了,张大了嘴,怔在那里。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肯定不会赵君好多少。因为我看见了自己不该看见的事情: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走’回了原处,我之所以用上‘走’,是因为从赵君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没有动手,而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除非……我突然想到了先前在院子里说的那番话“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
  我不敢再想下去,和赵君嘶喊着冲出门外。
  月光下,沙发上好象正坐着一个背影默默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
  朋友找到我们时已经快一点,听了我们的经历后,大家心头沉重地离开了那里。没有人怀疑我和赵君的话,因为很早以前,那里的原主人就喜欢这样坐在窗前,直到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上吊死的。
  这是后来住在附近的老伯说的。
  从此,我们再也不敢去那里。一次的经历已足以让我们学乖。
  深夜,荒宅勿入。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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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07 08: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衣橱里的灵位
 
 


  上大学的第二年,由于学校宿舍的条件实在太差,不得已到外面租了一间房子。说实话并不仅仅由于学校条件不好,那儿管理太严格了,女孩子都不让进,所以嘛,为了满足所有男性都有的某种欲望,到校外租房住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房东是一个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中年男人,见了几次面,他每次都怪怪的,脸色焦黄,苦口苦面,头发好像从来都没梳过,总是乱糟糟的。他不爱说话,包括谈房租的时候,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他连价钱都不讲。房间不是很大,一室户,但配备相当齐全,空调电视地毯冰箱煤气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但最重要的是屋子里有一组看起来容量很大的衣橱,一共六个,靠墙放着,上面顶到天花板。我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正需要那么大的衣橱,所以尽管感觉怪怪的,也毫不犹豫地租下了。

  但住进去第一天就不满意,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衣橱竟然是锁着的。这令我大为恼火,找到房东问他:“你把这个橱子帮我打开吧,我有好多东西要放呢!”他又用那种怪怪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回答我:“不好意思,这里面放了点私人的东西,五个也够用了……”。真是岂有此理,但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不给我开,我也只能做罢。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也并没发现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天,一个好朋友到我家来玩,一进门就象狗一样不停地嗅呀嗅的,然后很奇怪地问我:“你买的肉是不是放臭了?你屋子里什么味道?”我平时就觉得房间里有种很难闻的味道,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臭袜子,今天被他那么一说,才分辨出那根本不是脚臭味,真的好像肉类腐败后的臭味!朋友嘿嘿一笑:“别是你房间里有个死尸什么的吧?”我打了他一拳:“什么呀!你恐怖小说看多了呀!”但味道真的很奇怪,我的食品都是放在冰箱里的,应该不会坏掉吧?再说就算坏掉了臭味也不可能透过冰箱传出来呀。于是在他的怂恿下,我们开始到处找,甚至连床底下都翻过了,别说死尸,连一只死老鼠都没发现。突然间我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一排衣橱上面,会不会……说干就干,我们立即找工具开始撬那只锁掉的衣橱。那种普通的暗锁通常都是很好撬的,三分钟后,门“叭”一声开了,一股臭味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里面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断胳膊断手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灵位,上面用一种看不懂的繁体写着一行字,应该是房东的亲属吧,比如母亲爱妻什么的。灵位的后面有一只小小的盒子,黑色的,古色古香,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月了。虽然这已经很出人意料,但好像还没那么恐怖,再说一个木头的灵位怎么会有味道呢?我们把目光盯在了那个木盒子上面,它肯定就是罪魁祸首!朋友哆唆着把它捧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要不要打开?”他颤抖着问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我比他还紧张,要知道我在这儿了住了一个星期了呀,如果那里面真有只耳朵或者手指头之类的东西……天哪,我想我会吓死的。“还是……别打开了,也许……有些事情不该我们知道……”朋友点点头,然后颤抖着把那盒子又捧回了原处,我们小心翼翼地把衣橱上的木镙丝拧紧,尽量让它恢复原状,逃也似地冲到楼下,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前面就是内环高架,上面车水马龙,喇叭声不绝于耳,我们好像在地狱里转了一圈,真有一种再世还阳的感觉……

  我当然不会继续在那儿住下去了,第二天就约了几个好朋友收拾东西搬家。虽然那个秘密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是晓得里面有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会是钻石!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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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07 08: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魔镜





每次搬家都很麻烦。叫了一辆出租车,把电脑,箱子,挂画,还有从宜家买来的大床等家具一起堆上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胡子挂的很干净,一路上和我畅快的聊起家常,问我有男朋友了没,考虑结婚了吧。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是干什么的。简直像招媳妇一样。婆妈。我心里厌恶极了。但表面上露出笑脸。这叫做强颜欢笑。

这个词语在我文字中不常用。

我是个写字的女子。23岁。射手座。生活喜欢自在。不拘束。
两年前我曾经出过一本书。关于爱情的。由于出版社宣传力度不够,或者是因为我的文字力度不够。所以那本书买的很不好。出版社为此还打电话过来教训了我一顿。我本来想发脾气的,但他说他等我写下一本书。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强颜欢笑了。
其实生活中我并不喜欢笑。朋友们说我是个冷静的女子。而非冷酷。
每个周末他们都喜欢到我租的房子里来喧闹。这让我很不舒服。左右为难。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写字。而不需要有团体精神。在工作上我追求独立。我算得上半个作家。写字本来就是一件很私人化的工作。三翻五次之后,我终于决定搬离。

司机一直唠叨到目的地。是一个偏僻的小区。在上海这种地方不多见。除非是乡镇。
前几日在路上偶然看见一张泛黄色的纸条,歪斜的贴在水泥电线杆上。走进一看才知道是出租房子的。我打电话过去,是一个老奶奶接的电话。她说这里的房间价格便宜,是私房。她说有空可以过去看房。
我当然很赞同。重要的是符合我的住房条件。安静,干净,清静。这就很好。
一室一厅。漆青的地板,刷白的墙壁,有煤水电。
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
除了一面镜子。

司机是个好人。好男人。我觉得上海的男人到了这种年纪一般都是如此。我的意思是说,养家糊口不容易。
他帮忙把我的行李都搬了进去。还饶有风趣的把房间看了又看。用手在墙壁上擦拭着。说,老房子了。装修过。粉刷了好几遍了大概。我说是呀,价钱便宜嘛。司机笑笑,就是交通不大方便。我点点头。其实这正合我意。这么大老远的,那帮朋友就可以知远而退了。我暗暗高兴。这下子终于摆脱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帮朋友为什么老是往我这儿钻。或许是我的相貌还藏有几份资色。我的意思是说,还不算难看。也不酷。当然酷的女人也有很多人喜爱。但我显然不属于那一类。我不可爱。我说实话。但或许是写字的关系,我说话和文字一样。听上去感觉特别。曾经有个朋友说他就喜欢我这样说话。简单,没有做作。他说他讨厌做作的女人。装可爱,装纯情。让他恶心。
我觉得他说这话也挺让人恶心的。起码我感觉到了。
后来他老是爱往我这儿钻。我不开门。他就买了盒饭蹲在我门口。我不管他。一个人写字。但总有一种奇怪的东西让我坐立不安。我写字比较特别。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别。我想许多写字者也许和我一样。就是不喜欢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分心。
我喜欢泡一杯咖啡,放舒缓的音乐。
所以每次我的朋友都抓住了这个弱点,肆意得逞。

司机走的时候还从车内伸出手向我道别。
我真搞不懂这些男人。这么热情干嘛。我们彼此只是偶然认识。不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我的记性非常不好。常容易忘事。但有时过于敏感。朋友常说我有一向情愿的倾向。或许吧。我想。
作为一个写字的女人。作为一个作家。敏感是必不可少的。
横。真不希望再看到那个司机。

好了。终于把行李和家具电脑都摆放好了。很久没有运动运动。累的直流汗。
老奶奶是个客气的人。斑白的头发扎成一团,盘在头顶上。脸上的皮肤已经皱起。一双眼睛小,而且深陷进去。看上去不舒服。穿着一套灰色的补旧过的衣服。人矮矮的。不过和蔼,客气的要命。给我倒水又帮我扫地。手脚倒是比我还利索。
一点都看不出她有70岁了。
我想我会把她当做我小说的一个人物描写的。呵。这样的老奶奶应该有一份可爱的童心。还有点浪漫。找一个老伴。平时养花,养鱼。听音乐跳DISC。不错哦。

一觉醒来,老奶奶已经下楼了。
我的房间在她上面。上去下来要攀登一个木制的镂空楼梯。楼梯是一块一快薄薄的木板堆成的。走上去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如果走的巧妙的话,还蛮有节奏感的。如果两个人,三个人,或者更多人(当然,前提是它不会裂断),可以奏出一段不错的音乐。呵。有趣。
对我来说,这楼梯并没有太大作用。因为我很少下楼。除了买食物。老奶奶也很少上来。如果我们要说话的话就隔着地板。很清晰的。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说的。我来这里是工作。这首先必须要明确。
一切都很安静。
除了镜子。
从理论上说,这并不是一面镜子。
因为它照不出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任何区别。光滑,明亮。但事实却照不出人。
你很奇怪吧。我也纳闷呢。或许镜子也纳闷着呢。有什么办法呢。就是如此。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我们解释的不了的。
所以不需要解释。
有次因为好奇心我问过老奶奶。老奶奶说这是他们祖宗传下来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它既然没有什么用处,为什么不挪走,或者干脆扔掉算了。
老奶奶说,没人想过要去扔掉。她也懒的去扔。而且镜子被摆上一个尴尬的地方。一个阳台不阳台,阁楼不阁楼的地方,人非要跳上去或爬也行,然后站在上面才能碰到那镜子。而平时照看只需站在下方就行。
有时候我想,大概镜子上都是灰尘。所以照不出人来。但似乎这不太可能。
这对我写字没有太大影响。

不过,奇怪的是。有好几天晚上我都听见有微弱的响声。
我不确定这种响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或许是老奶奶夜晚的打呼声。又或者是老鼠啃木板的声音。还是我听错了。幻觉。
后来。我又产生了一种猜想。
——是镜子发出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这让人毛骨耸然。
但我不是很确定。所以有天晚上,但我再次听见那种声响时,我偷偷爬下了床。

走到镜子跟前。仔细聆听。
声响迟断迟续。模糊不清。好象一个人的哭泣哽咽声。
我全身都起了疙瘩。我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头发披肩,长而零乱。我似乎从镜子里看到和我一样的一个女人。她在哭。我的脑袋一阵寒冷。刺遍全身。飞速的跑下楼梯。因为跑的太块太慌乱,我从楼梯下咕卢卢摔滚了下去。
吵醒了老奶奶。
我忍着剧痛。脑袋晕眩。我说,老奶奶,镜子,镜子。
老奶奶把灯开了,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看我。怎么了。她说。
镜子,镜子有声音。镜子里有人在哭。

我不认为这是件可笑的事情。每个人在恐惧的时候都会产生幻觉。特别在黑夜。无边无际的黑夜。有块镜子。有人在里面哭。

老奶奶告诉我,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事情。
上次是一个女人。和我差不多大。比我胖,而且染着金发。租在这间房子里。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说。
后来,那个女人就突然不见了。消失了。
什么。消失不见了。我的脑袋咚的一声麻了。

这几天我一直躺在床上养伤。摔的不轻。脚不能随意走动。
几个朋友知道了。他们过来看我。他们说我怎么住这么一个破地方,又远,交通也不方便。会死人的。
我说还好。我真没想到他们大老远还会来。看来真的蛮关心我的。有朋友真不错。这时候总算让我有些安慰了。

一个女孩走到镜子跟前。是我笱?钡呐笥选=行×铡?br> 小琳说,嗌,这镜子怎么照不出人呀。她左晃晃右晃晃。还伸出头想凑近点看。
我说,恩。假的。
那个以前常买盒饭蹲在我门口的男孩子走过去。什么什么。假镜子。照不出人。让我瞧瞧。
他靠近。把脸抬起。然后。没有声音。他盯着镜子看了有一分钟。小琳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喂,看什么呀。你看到什么了。小琳不耐烦了。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恐惧。他哇的一声吼叫。整个人都有扭曲的趋势。他几乎是跳起来的。抱住一旁观望的小琳。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很恐怖。流着血。头发很长。她,她在,她在哭。她的嘴里流着血。眼里也有血。哇!
他紧紧地死死地抱住小琳。身体抖动。
小琳说,别怕别怕。她慢慢再走到镜子跟前。
什么也没看见。什么女人。我怎么看不见呢。小琳疑惑。
那个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傻瓜,骗你的啦。嘿嘿。
可恶。小琳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快放手。别想卡油。

朋友们走后。我觉得很不安。
一方面是来自镜子。我其实不想去想象那个男孩所描述的情景。但脑海似乎不听指挥了。另一方面是来自司机。朋友说他们过来的时候那个司机真是唠叨。还说来过这里。真是可笑。这种地方,谁愿意做生意。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是凑巧而已。
应该是凑巧。
我开始怨恨那个老奶奶了。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还客气的很。骨子里充满了商业欺骗。这算是商业欺骗了吧。横。反正现在不管了。这房间曾经发生过奇怪的事情都不先告诉我。只顾有钱赚就可以了。真是不负责任。我想下次应该把她写成那种虚伪的人物。横。真是的。
我写作也没有心思。无法集中精神。出版社又过来催稿了。我想他下次打电话过来我肯定又要挨骂了。真是可恨。
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当然我想过要搬离。但搬家真是麻烦。但主要还是我的脚坏了。行走困难。
唉。等再过几天脚稍微好点还是搬走吧。
于是睡觉。

又是午夜。又是同样的哭泣似的声响。
这次更加清晰。我都被吵醒了。朦胧中似乎还听到楼梯吱吱有节奏的响声。有人上来吗。是老奶奶吗。
没有人。我打开灯。
声音还在持续。
的确是从镜子那边发出来的。听多了我也不觉得有多么害怕了。
我依偎在床头,凝视着那面镜子。
突然。
镜子动了。

这是幻觉吧。我揉揉眼睛。可是镜子的确在颤抖。而且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响。这真是不可思议了。我奋力挣扎着爬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到镜子跟前。灯光有些耀眼,镜子还是什么都照不出来。但它在颤抖,抖动。
我想它后面大概藏着什么东西之类的。不然无法解释。我咬咬牙。呼了一口气。爬上了那阳台不阳台,阁楼不阁楼的地方。
镜子上很干净。没有灰尘。
它微微的颤抖着。我把手轻轻放在上面。冰凉。然后正在这个时候。
一只手,突然从镜子里伸了出来。我都来不及惊恐。或者尖叫。

虽然朋友说我一个冷静的女子。但这个时候我连崩溃的时间都没有。我整个人像被吸尘器一样吸了进去。吸到镜子里面去了。
我在镜子里面放声的喊叫。叫的很大声。忘乎所以的叫。但只能听见很微弱的像哭泣般的哽咽声。这种声音很熟悉。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女人。胖胖的,一头浓郁的金发。站在镜子跟前。离我遥远。我把手伸出来,但够不着她。我可以在里面透过镜面看到她。我想她看不到我。
她在下面开心的笑。她说,别把手伸出来,那样人都会被你吓跑了的。呵,你慢慢等吧。等到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傻瓜爬上来,然后抓住他(她),再把你自己换出来。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奶奶的,不然就没人过来“救”你了。
我看着她从阳台爬了出去。
夜很深了。


几个月后。
有天,楼梯上响起了吱吱的节奏声。
呵呵。我终于露出笑脸。这叫做强颜欢笑。
——是你来了!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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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07 08: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衣服

  
作者:大袖遮天
  
  朱哲和马琴是一对情侣,也是登山爱好者。他们爬过很多山,后来有一次,马琴在书上看见了这样一段话:“这世上的山,似乎都让那些登山者爬尽了。然而还有一座雪山,却从来没有人爬过。山上常年的白雪,还保持着当年刚落下时的纯净无暇。
  这座山并不高,也不险,线条十分柔和。之所以没有人爬,是来自一个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山并不是雪山。山下住着一个少年和他的母亲。这少年顽劣非常,令他母亲很头痛。如果只是少年人的顽劣也就罢了,可是有一天,他和村里一户人家的儿子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无非是少年之间的口角,也没有特别的。但是他记恨在心,竟在夜里焚起大火,将那户人家老老少少50多口人全部烧死。当夜惨叫震天,火光照红了这座山。他母亲震惊而伤心,又不忍心杀死他,便将他绑了放在这山上,要老天来定夺他的生死。当时正是夏天,少年只穿着单衣。不料后来山上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少年冻得瑟瑟发抖,大声喊:“妈妈,好冷啊!‘可是他妈妈在村子里,村子里并没有落雪。这少年就冻死了。山上的白雪从此常年不化,凡是上山的人,都会在夜里遇见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青白的脸色,喃喃道:”妈妈,好冷啊!’一边说,一边剥下那人的衣服。所以凡是上山的人都冻死了。后来再没有人敢上山。“
  马琴最喜欢那些有传说的山,因此立刻建议去爬这座雪山。朱哲一向很听马琴的话,当然没有异议。
  出发那天,马琴迟到了半个小时。朱哲没有怪她,她从来没有迟到过,这次可能是意外吧。
  到了山脚下,两人换上登山服。马琴穿的服装异常肥大,简直有男子登山服那么大。朱哲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穿这么大的衣服?这样行动会很不方便。”马琴顽皮一笑,朱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书上说这座雪山不高,但那是相对其他雪山而言,其实这山依旧不低。好在两人都有丰富的登山经验,一路上去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眼看就快到山顶,预计在天黑前可以返回山脚。
  这是天气骤变,气温急剧下降,漫天大雪沸沸扬扬地下来了。两人很快感到了彻骨的寒冷,立即往山下返回。但是过不了多久,寒冷就已经使人抵抗不住。他们只得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挖了个深深的雪坑,两个人蜷缩在一起,保持体温。朱哲抱着马琴,只觉得她身上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想来自己大概也是如此。山上又没有树木可以生火取暖,只有彼此依靠,说些热情的话来互相鼓励。说到后来,朱哲实在抵抗不住严寒,眼皮沉沉地就要睡。马琴一看不妙,马上脱下自己最外的登山服给他披上。朱哲感到一阵温暖,睁开眼,看见马琴里面还穿着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的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朱哲再次感到寒冷无法承受,于是乞求地望着马琴,马琴犹豫了一下,又脱下一件衣服给他。幸亏她里面还穿着一件紧身皮袄。
  朱哲将马琴的衣服紧裹在身上,体温稍稍升高了一点。
  然而这种温度维持不了多久,他又觉得冷到极点,他看了一眼马琴,紧身皮袄将她的身体勾勒的十分美丽,看来她里面没穿多少衣服了。他不好意思再开口,便竭力忍受着。
  天色十分阴暗,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景物。
  马琴仰头望着天空,忧虑着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雪何时才会结束。突然她听见一阵“簌簌”的声音,低头一看,朱哲正在瑟瑟发抖,脸色白里透青,嘴唇发紫。她心中一紧,不断地在他全身按摩,想给他提高温度。他的眼睛本来是半闭的,忽然睁开眼,表情变得象孩子一样,嘴唇抖抖地说:“妈妈,好冷啊!”
  马琴听到这句话,觉得非常熟悉。回想了几秒,猛然想起那本介绍这座雪山的书上,那个传说中的少年,也是说的这样一句话。她不由往后一退,声音因为冷和恐惧而颤抖:“你怎么了?”
  朱哲仍旧是那副孩子般的表情,和平时的他完全两样,惶恐地说:“好冷啊,我要穿衣服!”
  此时四面寒风厉啸,天色阴沉,在这座山上,只有这雪坑里勉强可以维持生存,而与她相依相伴的人,却是这样一副模样。
  “你是谁?”马琴抑制住心里的恐惧,问道。
  朱哲忽然诡异地笑:“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人来了,谢谢你来陪我。”说着便慢慢地朝她靠近。他的眼睛在阴暗中发着幽光,瞳孔里反射着一片又一片雪花飘落,紫色的嘴唇上沾着白色的雪花,透出一种妖异的美。
  马琴不断后退、后退,可是雪坑只有这么大,她再没有地方可退了。
  朱哲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终于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双手越收越紧,马琴看见一朵白雪由天而降,越来越大,终于飘进她的眼睛,于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朱哲开始剥下她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剥下一件,就往自己身上一套。奇怪的是,那衣服不管多么小,他穿上都刚刚好。马琴身上不知为什么穿着这么多衣服,朱哲一连剥了七件,终于停了下来。被剥去七件衣服的马琴,看起来好象缩水了一样,整个人显得瘦小了好多。朱哲有点奇怪,印象中马琴好象没有这么瘦。这时马琴身上还紧裹着一件火红的狐皮,他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就将这件衣服也剥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然而马琴的衣服竟然还没有被剥光,在红狐皮里面,又是一件雪白的皮衣。她先前被剥下的那些衣服,任何一件都可以作为冬天的外套,她居然可以穿这么多件外套在身上,岂不是很奇怪?并且她现在的身体又瘦小了一圈,变得只有朱哲的大腿那么粗了,仿佛刚才被剥去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肌肉一般。朱哲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恐惧,他决定停止,不再从马琴身上脱衣服了。然而这时他的双手已经不听从他的指挥,他无论多么想停下来,那双手依旧在剥马琴的衣服,剥下一件,望朱哲身上套一件;剥下一件,马琴的身体就缩小一圈,渐渐地缩得只有手臂那么粗,然后是树枝那么粗、扫帚柄那么粗、雨伞柄那么粗、笔杆那么粗,终于完全不见了。
  最后一件衣服也被剥下套在了朱哲身上,而马琴,她身上一共穿了十五件外套,十五件外套里面,独独没有人的身体。
  朱哲已经冷汗涔涔,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层层剥去马琴的衣服,看着最后一件衣服从虚空上面被剥下来。每当那些衣服往他身上套过来时,他都想躲开,然而无论他怎么扭动,衣服还是套在他身上。
  他独自坐了很久,雪终于停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蓦地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马琴。她依旧是那么漂亮,但是只是一道虚浮的影子,在风里飘摇,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琴在阴冷的空气中滑行过来,在他近前一尺左右停下来,怅怅地叹了一口气:“哲,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出发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因为在路上我遭遇了车祸,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想陪你最后爬一次山。这是雪山,我怕你会冷,便想自己多穿几件衣服,到时候好脱给你穿。可是鬼怎么能穿人的衣服呢?那些衣服都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落在了地上。后来有个鬼差看我可怜,就答应帮助我,条件是我下辈子要变猫。我答应了,只要还能陪你爬一次山,我什么都答应。然而这还不够,他还给我下了摧心咒,如果衣服是我脱给你,脱多少件都没问题,但如果是你自己来脱,就顶多只能脱九件,因为猫只有九条命。你没发现吗?脱了九件之后,你就再也控制不了局势了。唉!你为什么要装鬼吓我呢?我自己就是鬼,你吓我难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后悔为你这样的人做猫!”说完她就凭空消失了。
  朱哲本来很害怕她是鬼,但是她消失后,才发现一个人更加害怕,于是飞快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旅店,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首先要洗个热水澡,于是他在镜子前脱下那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脱衣服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十分熟悉,但又无法形容。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脱一层衣服便瘦下去一层,好象脱的不是衣服而是肌肉,一层又一层,他一边脱,脸色一边变得苍白。
  脱到只剩最后一层衣服时,他看着镜子里一个细得如同笔杆的身体支撑着他的脑袋,然后,用颤抖的手,开始脱最后一层衣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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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7 12: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那个男的很可恶!竟然抢女朋友的衣服穿!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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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7-2007 0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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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9-7-2007 05: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敏...我開了個貼...來看看麼...http://chinese.cari.com.my/myforum/viewthread.php?tid=919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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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7-2007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上的,你在跟楼主什么关系啊?
要说悄悄话请PM她,不然。。。全世界都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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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7-2007 01: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95 姗姗来迟 的帖子

我們光明正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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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7-2007 01: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們光明正大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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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7-2007 06: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电脑死掉了
但是有机会我会来贴故事,
不过迟点我会换掉标题
因为我也发现我发的故事不符合标题,
加上因为有时我要配合主题找短篇的,很累(因为很少短篇的)

谢谢一直支持偶的朋友

[ 本帖最后由 敏唲 于 21-7-2007 07:06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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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7-2007 07: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故事

  
作者:大袖遮天
  
  刘成很会讲鬼故事,每次他讲鬼故事,都会把胆小的人吓哭。
  这一天,他所住的公寓正好停电,大家都聚在楼下等来电。那夜的月光非常亮,看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大家的脸都是亮晃晃的,只有刘成的脸泛着一股青气。人们便开玩笑:“刘成,你的脸色不好看呢,好象撞鬼了一样。”刘成笑笑,没有说话。
  闲来无事,大家便都要刘成讲两个鬼故事。刘成斜睨了几个女孩子和小孩一眼,摇摇头:“别吓坏了孩子和姑娘。”然而那些女孩和小家伙虽然胆子小得要命,却偏偏又特别喜欢听鬼故事,于是死命地求他讲。刘成终于答应了。开讲之前,那些胆小的人就先抢了中间的位子坐着,两边都有人就没那么害怕。
  刘成说的第一个故事是关于一具无头女尸的。
  有一天,公安局挖出一具女尸。这女尸没有头,只有一个身体。她的身体非常美,肩膀上有一块梅花形的红胎记,皮肤异常白皙,红白相映,说不出的妖艳动人。从身体来看,她大约二十出头,胸部浑圆饱满,腰部纤细而健康,双腿笔直修长,可以想见生前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警察在附近搜索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女子的头颅。
  这女子的尸体在公安局停放着,等人来认领。当天夜里,就有一个老妇人和一名少女来认尸。那老妇人大约五十岁左右,气质十分高雅,自称是女尸的母亲。那名少女是死者的妹妹,长着一张很漂亮的瓜子脸,却不甚健康,面上没有多少血色。少女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足下一双高统靴子,全身包裹得很严实。当时正是初秋,天气还颇为炎热,这种装扮令警察们都朝她多看了几眼。那少女步态十分轻盈,飘飘若仙,她母亲一只手挽在她腰间,两个人跟随负责的警察进了停尸间。
  女尸被一块白布从头到脚盖着,揭开白布,那母亲摇晃了一下身体,闭了闭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那少女怔怔地看着,似乎有些悲伤,却没有流泪,只是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肩膀,叫她不要哭。当时在场的警察转过身去,有些不忍心看做母亲的悲伤情状。等他转回身来,女尸已经被白布盖好。那母亲仿佛是悲伤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挥手要出去,倒是那少女对警察说道:“这是我的姐姐。”按惯例,死者的亲人是要被问话协助调查一些情况的,不料警察刚把这个意思说出来,做母亲的就往后一倒,晕了过去。少女急忙将她摇醒,歉意地道:“我妈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我先送她回家,明天再来协助调查,好吗?”警察同意了。于是少女搀扶着她母亲慢慢走出去,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既然尸体已经被认领,法医立刻就来解剖。揭开白布,却看见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过了一会才有人想到那两母女,追出去,自然已经追不上了。只见门前的泥地上留着两行女子的足迹,一行进来,一行出去,进来的脚印只有一个人,出去的脚印却变成了两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人的脚印是细高跟的足迹。
  原来那少女便是死者,她被人杀害,头颅和尸体分开。头颅穿了长大衣、长统靴来找母亲,把事情说了,就一起来到公安局,乘机将身体安放在头颅下带了出去。至于这少女后来去了哪,却没有人知道。
  公寓里的人听了这个故事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个女孩更加害怕地说:“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原来她的肩膀上就有一块梅花形的红胎记,在公寓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刘成淡淡一笑:“害怕了?那我就不说了。”
  可是人们对于鬼的兴趣已经被提上来了,就有一个小孩子说:“我也来说个鬼故事!”
  这孩子说的也是关于一个孩子的故事。
  有个叫东东的男孩,到了要上学的年纪。学校里开学的时候都是九月,正是穿短衣裤的时候,但是他妈妈却给他买了一身长衣。他很不高兴,说别人都不是这样穿的,但妈妈一板脸,他就害怕了,只好穿着长衣裤去上学。大家看见他穿成这样都取笑他,幸好有个小女孩很善良,过来拉着他的手和他玩。他当时就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回到家,这男孩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学校里有个女同学,身体硬邦邦的。”妈妈听了一怔,命令他以后不能碰那个女孩的身体。他很听话,从此就再也有拉过那女孩的手。
  同学之间偶然会打闹,别人的手碰到他身上,他又很奇怪地跑来告诉妈妈:“妈妈,同学们的手都是硬邦邦的。”他妈妈当时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哭了起来,吓得他什么也不敢问了。
  有一天上体育课,同学们都在更衣室内换衣服。他看见同学们脱下衣服后的身体,吓得大叫起来,然后晕倒了。老师把他抱出去救醒,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抽抽哒哒地说:“同学们都是鬼!”老师自然不信,他着急地说:“他们的身体都是怪样子!”
  老师笑着问:“他们的身体很正常呀!跟你的身体是一样的。”
  他立刻说:“不,我的身体跟他们不一样!”说着他就脱下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衣服里面是一副布娃娃的身体,软绵绵的,纯白棉布包着棉花做成。
  原来他妈妈生下他不久,他就夭折了。妈妈舍不得他,就将他的头连在一个自己缝制的布娃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就这样灵魂依托着布娃娃活了下来。妈妈每年为他换一个大一点的身体,他也就象正常孩子一样渐渐长大。
  这个鬼故事倒不吓人,大家感慨了一阵,纷纷叹息那个孩子可怜。刘成被这个故事激发了兴致,便又讲了起来。
  这次的故事和司机有关。
  有个司机,心地很善良,从来不杀生,并且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杀人。他爱上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那女孩一点也不喜欢他,故意捉弄他,说除非让她吃到人肉才能嫁给他。
  这司机很为难,因为他不杀生的,但是他又很喜欢这个女孩。
  这天,司机邀请女孩到他家里去。女孩去了,只见他的灶台上炖着一锅喷香的东西,便问是什么。司机憨笑道:“人肉!”女孩吃了一惊,旋即笑道:“你这人也开起玩笑了。”司机微笑一下,再不说话。过了一会,炖肉上了桌。司机递给女孩一副碗筷,女孩尝了一口,鲜美无比,一口气喝了好几碗,终于发现司机竟然一口都没吃。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呀?”那司机微笑着说:“你现在可以嫁给我了?”女孩正要骂他神经病,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问:“你怎么这么说。”司机说:“你说过,吃过人肉就嫁给我!”女孩开始害怕,指着桌上的肉,强自镇定道:“你不是从不杀生吗?”那司机凄然一笑:“不错,所以我杀了自己!”说着伸手一指。女孩转头一看,里面屋里立着一块灵牌,上面赫然写着司机的名字:刘成。
  说到这里,人们都惊叫起来,半信不信地望着刘成。刘成的神色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慢慢靠近一个女孩,说:“你现在嫁给我吗?”那女孩吓得跳起来,躲到别人身后:“你到底是人是鬼?”大家都开始往后退,刘成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是人!”然后他狂笑起来,惊魂不定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打了他几拳,重又坐拢来。刘成正要再讲鬼故事,忽然看见一个小孩身后冒出一股青烟,那孩子的身体渐渐变淡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的人纷纷说:“出事了出事了,快挡住风!”他一边挡风一边问怎么回事,一个老人说:“小孩魂弱,被你一吓,就快魂飞魄散了!”他一下子没听明白,就被一个妇女很狠打了一巴掌:“没事吓孩子,你不想活了?”大家也都责备地看着他,然后这些人一起都不见了。他猛然心跳加速,只见后面的公寓楼变得破旧不堪,仿佛是几十年没人住过一样,破窗扇在风中摇荡,发出糁人的声音。他出了一身冷汗,忽然看见还有一个孩子没走,好象看见救星一样,走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孩子说:“他们都是鬼呀,这是鬼住的地方呀!”
  他仍旧不信:“那他们怎么会被鬼故事吓到?”
  那孩子说:“鬼也会胆小嘛!”
  他见那孩子说话清清楚楚,便说:“你不是鬼吧?”同时将手放在他肩膀上。
  那孩子没有回答他,自言自语道:“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他摸着孩子的肩膀,觉得象布一样柔软,再看这孩子,就是刚才讲故事的孩子,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衣长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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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7-2007 1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哇!好恐怖啊!跟鬼讲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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