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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6 07: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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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一个很美的夜晚,有风,有月光,象银子铺在地上,有淡淡的花香,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灯光里隐约的笑语。我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摇晃着准备送给我家小狗的小铃铛,叮叮咚咚,清脆地走在清凉的夜色中。就在街道的拐角处,月光透过路边那棵大树稠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柔和的光点,他就在树下,在那里走来走去。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这么小,大约只有5、6岁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呆在外面?
他看见我,对我笑了笑。他不是特别漂亮的孩子,但是很可爱,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又亮亮的,只是显得很疲倦。
“他一个人在这里?”我问,四处看了看,“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摇摇头:“不在!”
他始终没有停止走路,绕着那棵大树粗大的树干,一圈又一圈地走,不时用手抹着自己的脸,不断地打着哈吹,有时候会用力跺脚。我站下来,看了很久,还是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在干吗?”我忍不住问。
他一边走,一边疲倦地说:“我要这样才能够不打瞌睡。”
我看看天,天空是深蓝色的,月亮又大又圆,遥远的,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星光闪耀,而比星星更远的地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早已是该睡的时候了,尤其是他这么小的小孩子,早就该进入了梦乡。
“你该回家睡觉了,小朋友不应该睡得太晚。”我拍拍他的头说。
他摇摇头,撅着嘴,愁眉苦脸地说:“可是,妈妈不让我睡。”
啊?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的话。他发现了我的怀疑,停止走路,站到我的面前,两道淡淡的眉头皱起来,严肃地说:“是真的。”说话的时候,他又连打了两个哈吹,因为困,眼皮都似乎有点睁不开,于是他跑到路边,将眼睛贴在冰凉的铁栏杆上,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生气了,不是对他生气,而是对他的妈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居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睡觉?
“走,带我去见你妈妈!”我说,牵起他的手,要他带路。他的手很小很软,被夜色浸得冰凉。
我们一起走了很远——我没想到他家会住得这么远,他一路上在不断地说话,他说家里的小兔子从来不吃胡萝卜,原来那些童话都是骗人的,兔子其实只吃青菜;他说他的电动汽车电池老是不够用,所以他就偷了爸爸剃须刀里的电池,结果爸爸就长出了很长的胡子;他还说,他曾经在妈妈的香水里放进一点点的茉莉花瓣,被妈妈罚写了三大张的大字……他说了很多很多,夹杂着打哈吹的声音。我见他走得很吃力,想要抱着他走,他拒绝了。
“我要自己走,才不会打瞌睡。”他说。
因为有他那些淘气的故事相伴,这一路虽然很远,却并不累,仿佛是很快的,就到了他家门口。他的家,在三楼。从楼下往上看,阳台上挂着他的几件衣服,还有几盆花,窗帘是很温馨的黄色,因为天黑,虽然有月光照着,我还是看不见他所说的那些米老鼠图案。 他的家里人显然都还没有睡,透过窗帘可以看见灯光。他一个孩子独自在外面,他们肯定很担心——我责备地看了看他,他吐吐舌头,笑了笑。我们一起通过黑咕隆咚的楼梯上楼,到了他家门前。
敲开门,他的爸爸出现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飞快地从他脚边溜了进去。我甚至来不及捉住他。他的爸爸果然长了很长的胡子,密密麻麻,象杂草般遮盖住了下巴。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袖口挽到了胳膊肘,满脸疲倦,眼睛里带着血丝,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才发现,在这么晚的时候造访一户陌生的人家,似乎不够礼貌。但是一想到他独自在外面徘徊,为的就是不要睡着,我便鼓起勇气:“我找你的太太。”
“哦?”他点点头,让我进来,一边领我朝前走,一边说,“你是她的同事吗?难为你这么晚还过来,谢谢你。”
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走进屋,眼睛四处看,想找到他在哪里。他的家布置得很美,所有的家具上都有卡通图案,墙壁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是留给他的画板,上面被他用粉笔画了很多奇怪的图案,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他的各种玩具。他的爸爸妈妈应该是很爱他的,他们为什么会不让他睡觉?我开始怀疑他在骗我了。他爸爸将我领进一间小小的卧室,这是一间儿童的卧室,灯光柔和地照在那张小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孩子。
我睁大了眼睛!
那孩子是他!
那个孩子,浑身都插满了塑胶管,鼻子下正在输送氧气,床边一个巨大的氧气瓶,在房间里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看起来奄奄一息,我不能置信——他刚才明明和我一起走了那么远的路,虽然很疲倦,但是却很健康——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他妈妈?她原本应该是很美的,可是现在却一脸憔悴,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连我进来也没察觉,只是看着他,仿佛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每当他的睫毛一阵抖动,仿佛要闭上,他的妈妈就会低声说:“孩子,别睡!”她一边说一边流泪,而他的睫毛,又是一阵抖动,极其困难地,将原本要闭上的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
“你看,我一睡,她就哭!”他忽然出现在我身边,对我耳语。
我大吃一惊,看看身边的他,再看看床上的他。
我忽然明白了。
他的爸爸和妈妈守护着床上的他,不让他睡,不让他离开,而他站在这里,守护着他们,他们却看不见。
“你想睡吗?”我悄悄问身边的他。
他犹豫一阵:“我不知道。”说着又打了个哈吹,显得非常疲惫。
我看了他很久,看着他不断打哈吹,看着床上的他,一次又一次想要闭上眼睛,却总在妈妈的呼唤中又醒过来。我知道,他应该要睡了,他太疲倦了。
“让他睡吧。”我说。
他们蓦然抬头望着我,仿佛被我的话惊呆了,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我飞快地将我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说他是如此的疲倦,却一个人绕着树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只因为妈妈不许他睡。
他们先是不信,接着便低头看床上的他,抚摩着他的头,忽然失声痛苦起来。他们只看见床上的他,却看不见,另一个他,站在他们身边,一边打哈吹,一边亲吻着他们,想要让他们不哭。我站起身,悄悄地走了——因为我也要哭了。出门前,我听见他妈妈轻轻说:“孩子,你安心地睡吧!”
我心头一颤。
在他妈妈说过那句话之后,我飞快地跑到楼下,如果我没记错,那时的天空,有一颗很小的星星,猛然一亮,象一颗明亮的眼睛。
我听见三楼那个有米老鼠的窗帘后传来痛哭声。
我知道,他终于可以不用那么疲倦,他终于睡着了。
夜晚很凉,露珠一滴滴地落下,象眼泪,沾湿了我的衣裳
[ 本帖最后由 我找不到我自己 于 12-1-2006 07:24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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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6 08: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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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HI.. 楼主.. 你有几个ID呢? 怎么都不一样名字的呢... 谢谢你贴了几个蛮令人感动的故事,让人们对鬼的看法不只是围在恐怖的形容句, 你要考试了啊? 你不是大马人啊? 因为现在的政府大学才开课.. 考试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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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6 10: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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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02: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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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都不错下,谢谢楼主肯跟我们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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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02: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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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楼的女孩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累死了”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媽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接吻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什麼啦...”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裸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价值昂贵的塑像。芙儿的裸体素描……
忽然间,我想起什么,抓着速写本冲到另外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去。我猛的把门推开,灯亮了,果然。果然,这房间证实了我的猜想,打开这里的门,这里是另外一间工作室,是用来浇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个用来烧制的容器。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居然,没有一个卧室,连床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芙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住,我其实根本就没送芙儿到家过!!
忽然间我觉得全身冰冷。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那个容器旁,握住炉门的把手,把手冰凉的,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咯吱”一声,炉门被打开了。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我舒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种声音猛的响了起来,“咯吱…骨碌…轰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巨大,简直像是呻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震的动荡起来,而声音的发源,正是对面的卫生间。
我想起今天来的缘由,正是这个。芙儿抖抖的在灯下和我说,下水道堵了,发出呻吟。我当时还笑她,是声音不是呻吟,而现在我明白了。那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一种呻吟啊!! 我在客厅里拾了一根铁丝,弯了弯,走到卫生间去。我讨厌卫生间的灯,映着雪白的瓷砖,总有一种惨白的感觉。而正巧,这里卫生间所有的瓷砖全是白的,而且白的发蓝,瓷砖的间隙之中还有一些脏脏的污垢,是种看上去另人不快的暗红色。更另人奇怪的是这个卫生间的地面整整比外面客厅的地高出近半米,而且居然有一整面墙是镜子,一面大镜子,像舞蹈教室里的那种。从镜子里望去有种错觉仿佛这卫生间成了连体的两个,只不过一个暗一些,一个亮一些罢了。
那声音仍在响个不绝,是卫生间的便池发出来的,听上去毛骨悚然,象是魔鬼在哭诉。我打开便池的冲水开关,水轰隆隆的冲下去,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水漫上来了,下水道真的堵了,而且看水消失的速度,堵的还很厉害。我于是挽起袖子,拿铁丝捞了起来。铁丝伸下去,马上感觉有东西在水底缠上了。我使劲的捞出来,黑糊糊的,带着腐臭难闻的气味,看上去象一些腐烂的布条,我把它扔到废纸篓里,继续捞。然而捞着捞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头昏脑涨,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周围阴气很重,而且有种阴冷的视线—不知道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我,我的脊背上不停往外冒着冷汗。电灯这时候忽然猛然的亮了一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它开始如鬼火一般的闪动起来,半明半暗。便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不停的发出巨大的呻吟声,而且,里面居然塞满了各式各样古怪的东西:我已经捞出了皮鞋的碎片,女人用的连裤丝袜,裙子的花边,破碎的内衣,便池的口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捞出来的东西尺寸是不可能被完整塞进去的,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力量,只是凭着不知那里来的惯性一直继续捞着不曾停下。
干的正累,忽然看见身边的镜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我没看清,只见一抹红色,“芙儿?”我高声问到,然而声音回荡着却听不见任何的回答。我的脊背上开始有冷汗冒出来,转头回去看那便池,却发现便池正在往外溢东西,暗红色,咕嘟咕嘟冒着大小不一的泡,臭不可闻的甜腻腥气,看上去象是血浆,我呆在那里,喉间不自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随着我的叫声,那逸出血浆的速度快了许多,霎时间我的脚下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便池口现在多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因为堵住了不能出来,血浆便象火山爆发一样,扑哧哧的变成许多股细小的喷射流直射到卫生间雪白的瓷砖上。我完完全全被这种怪异的现象惊呆了,连一步都移动不了,只在喉际发出“咯咯”的声音。眼见着堵在便池口的那个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我的神经已经紧张的不能控制。随着巨大的一声“砰!”,那堵在便池口的东西被喷了出来,骨碌骨碌滚到我的脚边,我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东西,黑糊糊一大团,看起来却有足球大,表面一根根虬结着发团似的东西,还有一块暗褐色的毛巾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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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02: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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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手上还拿着那根钩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暗褐色的毛巾挑开,挑来挑去,发现居然是一条女式围巾,毛巾的两端还有细长的流苏。毛巾里面满是黑黑的污垢和虬结成一片一片的发团,我把发团也拨开,顿时一股黑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冲入鼻孔,接下来我的眼珠便盯在发团里的东西再也挪不开——那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那是芙儿的脸。斑污的脸,破损的额头上一个乌黑黑的大洞,留着臭水,血污,和一条条类似蛆虫的东西,额头已经半腐烂,眼睛一只微张,一只没有了上眼睑,掉出里面白刺刺的眼球,好象瞪着我,乌黑的舌头从破碎的嘴唇里伸出来,舔在地上。这时我并没有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我的眼睛完完全全在我现时的所见中定了格。然而身后的镜子忽然发出了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我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就站在我的背后。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我手里的钩子“咣铛”的一声,掉到地上。我晕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只见周身一片浓浓的白雾,摸出去什么也没有,空寂寂的,甚至连声音也听不见,头脑里翁翁作响。摸摸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我爬起来,摸不清东南西北的走,只希望有个出口让我出去,好逃离这个鬼地方。不停的走,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我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体在挪动,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手机完全和外面联络不上,连时间也停止了。
忽然见看见前面隐隐有一点光亮,我喜极而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那处光亮奔去,奔到近了,却大大的失望起来,原来那只是一面镜子。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我再也没有力量,也没有信心爬起来,就靠在镜子上,沉沉的睡去。我做了一个梦。我漂浮在半空中,象一只魂,一阵风,没有人看的见我,我发现我在第十一楼,110号房间。房间里很整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尊塑像,一个30多岁的男人正在给模特写生。男人扎着辫子,那辫子是卷曲的,对面的女模特眼里有着羞涩,她披一匹白色的布,黑色的长发波浪一般批洒在玉脂一般的肩膀上。看的出,女模特喜欢那画家,画家很专注,但是他笔下的那幅画却缺乏了一种生气。他揉皱了画,重新起笔再画,然而反反复复却没有一幅满意的。这时候那男人站了起来,面朝向我,我吃惊我居然认识他——应该说这个市里面有文化的人都应该认识他,是非常著名的美术新秀,擅长石膏塑像和雕刻,作品動不動就過百萬的。但是我记得他成名不久就死掉了,死的很离奇,在浴室里昏死过去,成了植物人,过不了一年就下葬了,很多名人参加他的葬礼。
男人对着我的面孔显得很痛苦,他仿佛因为自己做不出满意的作品而失望之极,女模特眼底里闪过一丝怜惜,她喃喃的说了些什么,走到画家跟前,然后把身上的布掀去了。然后是快的无法看清的镜头,重新正常时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窗外飘飘的雪花。女模特憔悴了很多,腹部有不易察觉的微微隆起,他们在吵架。女模特落泪了,她哭的很伤心,然后冲到浴室里呕吐起来,边吐边哭,很可怜的样子。男人点起烟,一根又一根狠狠的抽着,很快烟灰缸就满了。他站起来,走到女模特的身后,把手放到她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摩她,然后他蹲下来,和她讲话。
我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女模特渐渐停止了哭泣,男人起身拿了一杯水给她,她慢慢的喝下去了,然后她慢慢的倒在他的怀里。他低着头,我无法看见他的眼睛,他那样搂着女模特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来。他站起身,女模特就躺在地上了,青白色的皮肤,看起来象瓷。画家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放在一张大的桌子上,开始往上面糊石膏。我竟是呆了。看着男人把那石膏注好,直到整个的成为一件艺术品,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期间我看见了芙儿。她是悄悄的来这里的,一个人,穿着白风衣,系着红围巾。来的时候没看见画家,又回去了。
男人把那女模特的像摆在画室的正中,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上面,女像肌肤柔腻似雪,表情温柔,他虽然不在这里住却常来这画室一坐就坐上一天,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的欣赏那塑像。不久他开始塑造出徐徐如生的石膏像来,从那以后男人成为知名艺术家。芙儿又来了几次,成为艺术新贵的男人在家里接待她,芙儿看上去象个记者,她说好听的话,拍照,然后,顺带着做做他的模特。后来芙儿自己来了几次,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她在房子里也象那男人一样,常望着裹着女模特尸体的塑像发呆,但是奇怪的,她常常望着望着就留下泪来。
有一天芙儿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又来了,她把她的白风衣和红围巾随意的放在塑像旁的工作台上,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看那塑像。她和塑像讲话。然后她站起身来。很不凑巧,女像的手指部位不知什么时候碰破了一块儿,里面露出一点芝麻大的黑色,这引起了芙儿的注意,芙儿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查看,然而霎时她就明白过来了,那黑色一定源源不断的发出臭味,芙儿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她没看见身后刚回来的男人……
男人紧紧握住手里的红围巾。红围巾漂亮的打了个结,结的正中间是芙儿那张漂亮脸蛋,然而脸蛋已经变成了酱紫色,舌头也长长的掉出来,头发凌乱的批撒开来。男人一松手,芙儿就软软的躺下去了。男人抹抹头上的汗,拿起镐,怒气未消地狠狠朝芙儿的额头凿去……然而他中途住了手,勒住芙儿脖上的红围巾,把芙儿往卫生间拖去。男人很快地在卫生间的地上和墙上粘了一层塑料薄膜,在薄膜的上面用透明胶贴了无数张素描纸,直到厚厚的盖满浴室每一寸地方。男人把芙儿脖间的红围巾取下来,包住芙儿的头,面无表情的举起稿,一下,一下,向着芙儿的脖子凿去……血飞溅起来,打在男人的脸上,嘴唇上,打在浴室里惨白的素描纸上,然后顺着墙的走式流下来,凝固,新的血迹再溅上去,流下来,凝固……
我哭了......
那男人把芙儿的头凿了下来,歇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肢解芙儿的四肢,卫生间暗红的墙壁已经凝固,再凿时也不见血液飞溅了,男人不做声的凿着,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单一动作,芙儿就这样被他拆的七零八落。一天后,男人买回来水泥石灰,就在芙儿被肢解的尸体上筑了个台子,卫生间的地成了芙儿的水泥棺材。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浮着另一个魂儿。
是芙儿。
“你……”
“我是鬼,没错。”
芙儿冷冷的说。
“怕我,对吗?”芙儿不怀好意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她仰头长笑,喀嚓一声,头滴溜溜的滚下来,浮在半空。
“你……”
“为什么要找上你,是吧?”
芙儿的头对我眨眨眼睛,“这里的楼要爆破拉,在那之前不能把我头上的红围巾取下来,我就一辈子不能转世,一辈子都是个鬼,所以,要找个倒霉的人来当我的替死鬼啊。”她把舌头伸出来,滴滴往下流着烂污的血水,“啧啧,你真倒霉哦。”
“芙儿,你受苦了!”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冲过去,抱住了芙儿破碎的头,泪水滴滴嗒嗒的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这个成了鬼的男人禁不住大放悲声,一辈子也没有象这样的悲痛,心痛的没有感觉。
“芙儿,你受苦了……”我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再也找不着其他的话来安慰她,只觉肺腑都掏空了般的疼。“芙儿,我,我,不怨,你,你实在,太惨了呀……我愿意,替你的,只要,你来世,活,的幸福……我,实,实在不能,看,看你成为厉鬼呀……你,很温柔的,也,很漂亮,是……是个好女孩……”
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直哭到泣不成声。过了很久很久,我已经哭的没有知觉,只是咧着嘴,眼泪和鼻涕一起混着流下去,我也没想到去擦,直到我感觉自己的手心是湿润起来。我肿着眼睛去看手里的芙儿,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洗静了她血污的脸颊和头发,她正在闭着眼睛哭泣,模样却象生时一般娟秀了,全无可怕之样。
“唐竹。”
芙儿说。 “唐竹,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
她睁开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谢谢,谢谢……听我讲一个故事吧,然后我们就该分别了。”
“知道吗?那个女模特是我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她和那个画家,有过一段情。后来她怀孕了,她告诉我,满脸幸福的说,他们要结婚了。然而此后她却忽然失踪。我报了警,可是警方根本没有去调查,因为那个女孩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没有父母,孤儿院长大的。我不能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不和我说一声就悄悄的走了,我的知觉告诉我,她一定出了事。于是我就来自己调查。我是记者,可以很方便的接近那个画家,可是我怎么也找不着头绪,只看见她的塑像就忍不住掉泪。”
“后来当我发现事实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成了一个孤魂。因为死的很惨,鬼界不放我去投生,因为即使喝了孟婆茶,我强烈的怨念也会残留着没办法去的掉。而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去轮回,我不想放过那个男人,我要玩死他。”
“怨鬼的灵力是很强的,我花了一年才能够随意的运用这些灵力,然后我开始实施我的报复。那男人自从杀死了我以后,我每晚都在他的梦中,向他索命,他开始精神紧张,特别怕进浴室,于是他在浴室里面装上镜子,这样他可以看见他自己,就不会害怕。”
“哼……他真是愚蠢,镜子是两个世界联系的窗户,他没有料到。于是在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我现身在镜子里勾他的魂,他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整个的表情真是有趣那!完全扭曲了,认不出来。你也见过的,在你家里,还有十一楼的浴室里,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脸就是他的魂呀!哈哈哈哈哈……”
“我勾了他的魂进镜子里,他的身体虽然不死,却也没有了生气,比鬼魂都不如,后来我在医院里把他的输氧管拔掉了,他的肉身就死了,这样个死法,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总算是报仇血恨了,然后,就遇见你。” 芙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其实你不是路痴,因为我用了鬼打墙,所以你才总记不住这个地方,因为不能让你发现的,其实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诱你时侵犯了我,那么你永远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的灵魂就不会得到救赎,那么你必须替我去死。所以说,在人世的时候,我没有碰见你,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唐竹。”
“再见了。午时将到,我不能再留恋了……”
说罢,她渐渐在我怀中化成一团细细的雾,消失不见。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泥湿的脸上泪流满面。我很快的找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很多话,他说“昨天那里那里爆破了一栋楼啊啧啧你猜里面有什么人骨头啊还是被肢解的啧啧真惨那你说这世道怎么得了啊,我们开夜车……”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芙儿,微笑的芙儿,微微哭泣的芙儿,带着红围巾在风里飘扬的芙儿,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恍惚间听到嚼舌司机说“客人到了下车吧,三十六圆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钱也免了您,不会用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天真冷……”
回到家时爸爸妈妈正在抱头痛哭,看见我,他们转悲为喜,妈妈伸开手臂把我一把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捏,边哭边笑的说道:“儿啊!你去哪里了啊,失踪了整整三天,把你老娘我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话来,只觉得好累。妈妈赶忙给我放了洗澡水,然后锣鼓喧天的跑去铺被子,我一脚跨进洗脚水,忽然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闪过一只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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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02: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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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告别
午夜零点,黑漆漆的房间就像一只灌满了黑墨水的大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小沙沉沉地睡着了,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把她吵醒。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那么轻,那么温柔。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是他吗?他怎么来了?为什么他的脸是如此地苍白,为什么他的胸口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只有他的眼还是如此地深邃,如此地深情,就像往昔。。。可为什么他的眼中含着泪水,为什么他的眼神是如此地凄迷哀伤?完全不像平时乐观开朗的他。
小沙一阵心痛,挣扎着去拉他的手,然而她发觉自己浑身麻木,无法动弹。
“老师,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沙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小沙,我要走了。临走前我想来看你最后一眼,跟你说最后一句话。他们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我得抓紧时间。”他的声音飘渺而悠远,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来自远古。
“不,老师,你要到哪里去?你不想再教我们了吗?我们离不开你啊!尤其是我,我。。。。老师!”小沙急得流出了眼泪。
“傻孩子!”他微微笑了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他的手冰凉沁骨:“老师也舍不得你们啊!尤其是你!我,我。。。。哎!”
“老师,你不要走!我,我,你知道一直以来我有多喜欢你吗?你是一个好老师,不仅课上的好,而且,对同学也好,我真的舍不得你走,真的,舍不得,呜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我的生活就没有意义了,你知道吗?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你,最多是惋惜,而我,那是整个世界都毁灭了啊!你明白吗?”
“我明白。小沙!一直以来我都明白,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得到。三年了,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 的生命完全复苏了。本来,是想等你毕业以后再对你说的,可是现在,我要走了,我再不讲,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小沙,
我,我爱你!”他激动得注视着小沙,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无限温柔。然而,随即他的眼神暗淡了:“小沙,他们在催我了,我真的要走了,记住,我永远等着你!”他突然转过身去,白衣在黑暗中渐渐隐去。
小沙哭得声嘶力竭:“老师,我也爱你!我也爱。。。。。”然而,她起了身,只好眼睁睁地看镇他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一切都是梦,都是梦,不是真的,明天,明天我还是会见到他,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小沙噙着泪水,默默地祈祷。
六点,小沙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起来,昨晚的梦还历历在目,仿佛真的一样。小沙打了个冷颤;拉开窗帘,淡淡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小沙的脸上,小沙感到一丝温暖。是的那只是个梦。
忽然,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滑破了清晨的宁静,小沙心神不宁地走过去拿起话筒。
“喂!我是甜甜,你知道吗?昨晚王老师被人杀啦!”
小沙的头一阵轰鸣,话筒在手心里不停地抖动。
“是一与入室抢劫的歹徒搏斗,胸口被刺了一到,当场就死了。好可怜啊!”
“什么时候,几点?”小沙浑身都在颤抖。
“听警察说死亡时间正好是午夜零点!”
“咚!”话筒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似乎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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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10: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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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果 于 13-1-2006 02:57 AM 发表
最后的告别
午夜零点,黑漆漆的房间就像一只灌满了黑墨水的大桶,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小沙沉沉地睡着了,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把她吵醒。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一 ...
这个结束了吗???
那个小芙的还满恐怖的啊,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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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6 02: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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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
小妖是我路上拣回来的老婆。
那一日我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定定的跟我在走。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身子瘦瘦的,裹着一袭黑衣。脸上虽有了灰尘,可是依稀可见眼睛里黑白分明,甚是清亮,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只是不说话。我疑心是乞讨的,翻出来钱袋,见是个女子,狠了心,拿了张十元的给她。她摇头不肯收,再给,她便后退,却好似我抢她的东西,而且一脸的无辜。我疑心更重,恐吓她不要再跟着我,谁知却惹的她眼泪簌簌的落。这一落,却触动我心内最是柔软的那一块角落,本来发誓这个领地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的,只留给我未来的老婆。可是这眼泪象施了魔法,让我恍惚。
鬼使神差的,带了她回家,竟成了我的妻。她姓姚,我取笑她称她小妖,自此再没改过,反而成了她的名字了。她也乐得我这么叫她。我每天上班,她就在家等我。我闭目就可以想象她那慵懒娇俏的神色。我一下班,她就从沙发上欢跳着起来,一下子扑我怀里,抱着我没头没脑的亲着,嘴里飞快的说着听起来象是梵语的亲昵的话。每次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周身都是清涩的香,象是陈年的酒,又象深谷里茂密长了千年的草,缠绕缠绕的袭来,熏的我要醉倒。
小妖喜欢看书,通常看到深夜还没倦意。每每都是我已经酣眠了,她使劲的摇晃着我,一直把我摇醒,告诉我她不看书了,也要睡了。我哭笑不得,告诉她几乎百次,不用把我摇醒,她直接便睡就好了。每次她都那么认真的记下了,第二夜,我依然被她从睡梦里晃醒。看我半恼不恼的神情,她却是一脸的懵懂。
晚上赶上她心情好的时候,便讲她曾经看的那些诡异的故事给我,很多她说是她小的时候听来的,听的多了,讲的多了,她便觉得自己是个女妖,或者是一个树精,每每她说到这个的时候,指甲掐着我的胳膊,眼睛更是烁烁的发亮。我听了以后,只是温煦的笑,当她是个无邪的孩子。
自从娶了小妖,所有的人见了我都说我容光焕发。一日,同事约了家中做客,见了小妖,他们都啧啧称赞,不仅模样清秀可人,最是那一桌子色香味美的菜,让这一干人等都不思归了。可是只有老唐,第二日上班时候,悄悄拉我到一边说:你那老婆哪里都好,可是,怎么我昨天始终觉得那满桌子的饭菜里面似乎都有隐隐约约的同一种草药的味道,不会是你家小妖想害你吧?听了这话,我心里暗笑他荒唐,“酸”字,估计就是这么一个写法而已。
晚上下班回家,小妖依然早已做好了饭菜等我。娶妻如此,我欲何求!餐中,我笑嘻嘻讲老唐的话来听。小妖听了立即微微嗔怒,脸色一变,但只见那眼泪含在眼里流转。我见状慌忙讨巧去哄。许久,她的脸色才少许好转。可是晚上小妖却没了看书的兴致,我央了半天,终也不肯再讲那神仙鬼怪的故事来听。熄了灯,但只见那眼睛仍然是灼灼在夜里的发光。我拉着她的手,凉的如玉。这一夜,是我带她进门以来的第一个不眠之夜。
这事过十几天,小妖才恢复了正常。为此,我笑了她好久,窃窃笑她小气。小妖从来不化妆。只一日我下班回家,她呢,似乎心情好了,不化妆,但是抹了一点唇红。看了更加娇媚无比,看的我心旌荡漾,捉了她过来亲,她巧笑着躲闪,这时,又一股似药非药似酒非酒的幽香演绎的浓烈起来,直入我的心脾。竟然呛的心口有点微微的疼了一下。蓦的,想起了老唐的话。顿时心里一紧。。。。。
或许是条件反射,从那一天开始,每天的晚饭以后,都会有那么一小会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我悄悄的去看了医生,医生并未看出什么大碍。或许真的是我的心里障碍了。可是我自此留了个心眼,先是三天两头的推说加班,吃完晚饭后才回来。不回来吃饭的次数逐渐的增加,后来索性每天如此了。只是小妖性格清奇的可以,从来不追问也不言语,仍每天按部就班的做好一堆晚饭等我回来,见我不吃,她看着发呆一会,也不吃了,倒掉,可是第二天依旧的循环往复。只是她身上的香气比以前更是浓烈了些许。 小妖依旧每天晚上看书,她似乎总是睡不好,比以前睡的还晚了。我也依旧我的睡眠,可却再没有了昔日的巧笑嫣然,没有了鬼话连篇,她再也不闹着把我从睡梦里摇醒了,仿佛一床被褥间隔了一层无形的墙。可是我却好似害了什么病,每天夜里自己都要醒一次,醒来时,看她眼睛在深夜里愈发耀眼。
就这样一段日子以后,我的心口疼痛的毛病似乎真的好了,而这更加验证了老唐的话了,我对小妖的疑心更重,不仅不回家吃晚饭,而且变本加厉的晚上约了三五狗友出去夜夜欢歌。可是,每每身边有别的女子坐时,我却总不自觉的想起小妖可爱的面容和洁白的灵魂,她不是很美丽,可是她却用她的魔力不停的在感召我:她的斜倚着沙发的慵懒、她那跌宕着的巧笑、她的不愿意言语的清奇、她的风里穿着黑衣的娇俏,入骨入髓,使得我面对欢歌的时候,却对她忽生了黯然的想念。让我在欢歌的时候,却一点一点的,感到无措。一点一点的,觉得惘然。
那日回家已然是深夜,出奇的,小妖已经睡了。我坐在床边,小妖呼吸声近在耳侧,嘴角微微的扬起,看上去无比的娇憨。我伸出手去轻抚那如婴孩的脸,神色温柔。被我惊醒,小妖眼睛惺忪却又澄澈。我忍不住俯身去亲,小妖轻笑着迎合,笑浅浅低低而又细碎。笑里也夹杂着香气,让我沉醉。这时候,我们忘却了曾经的隔阂。我们相拥而眠,夜里,梦见了无数繁花。
第二日,我依旧上班,走之前小妖还在酣睡,我亲了亲,好久了,忽然这日觉得离开有点留恋。上班时候,想着小妖,心思恍惚。其实幸福就是那么简单:有一人,惦记着我并且也让我惦记着她。下了决心,把以前的不快抛开,重新和她修好。处理好单位的事情,我破例的早早回家了,未开家门,却已然嗅到那独特的香气,我已然明白,就是这独特的味道让我坦然,让我走到那里都心生挂念,我没敲门,要给她一个意外的欣喜。
屋子里静静的。小妖不在。不会是躲起来了,她不喜欢那无聊的游戏。厨房里的餐桌上是她准备好的晚餐。还有一张纸,留给我的,小妖写的:“记得前年时候你去深远的清凉谷么,记得你赞不绝口那棵贝母么?贝母是不开花的,只我一个因为长了千年,竟然开出了花。因你觉得独特,所以阻挡了你的朋友们把我挖出来,我心生感激,知你今年生命中有一劫数,所以特来回报。因你,特意每每饭菜里都放了长了经年的贝母。后知你心生猜忌,每晚不回来吃饭,所以便自身散发着独特的药草的气息,经你呼吸,便也产生了效力。可是,我每散发一次香气便损伤自己一次。如今,你已无大碍,我亦可释然。昨日的欢爱,已足够我日后的回忆。小妖。”我立时呆住。。。。。清凉谷的事情,我确实曾未提及。。。。。
我执拗的不去相信小妖的话,我想,这一定是她惩罚我而 我执拗的不去相信小妖的话,我想,这一定是她惩罚我而和我开的玩笑。可是,她就这么消失了,就象弥散在了空气中,没有任何的讯息。我每天按时回家,只为了期待有一天,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能闻到小妖身上那独特的香气。我宁愿那曾经是毒药。我开始失眠,我总是梦见小妖在我耳边和我低语。无数次,梦见小妖在深夜里把我摇醒,我正要嗔她,睁开眼,屋子寂寥一片,我时时怔忡。
我开着车,四处游荡,我把车停在路边,走我所能及的任何有花草的地方,见了每一株略有芳香的我都要驻足,我都忍不住要落泪。看见花仰着脸,似乎依稀可见小妖那澄澈的眼睛;风吹过,我就似乎听了她轻声细碎的笑声,直抵我的耳际。
我相信,她一定回来找我。我不能搬家,我怕小妖有一天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能老去,我怕有一天小妖回来的时候她认不出我的面容。
我在原地等,直到,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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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006 09: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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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1-2006 01: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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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06 01: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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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2006 11: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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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
故事发生在一大城市的郊区.........
林和强都是01届的新生而且在同一寝室,刚进校时感觉还不错,虽然是郊区但教学楼、宿舍都是全新的,可久了后觉得寝室里太吵了,没什么学习氛围,尤其是室友买了台电脑后更不得了,于是两人决定到外面租房........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眉目了,在高沙村的一幢四层楼的名房里,他们租了二楼走廊最底间,价格便宜阳光充足,而且隔壁就是二楼唯一的厕所,本来是挺方便的,不过房东却把那厕所用大锁锁了说:“里面的水管坏了,要用厕所到一楼。”
两人没法就这样住了下来。住了段时间两人感觉不错,和周围的人也都混熟了,就是住在楼梯口间的婆婆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在意,老年人大多这样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最近的厕所不能用,跑上跑下的上厕所还真够累的,于是两人把那大锁给撬了进去一看,马桶、水槽、淋浴喷水龙头一应具全啊,也没发现什么
坏的地方都可以用啊,两人大骂了房东骗人后就用起了那厕所。
当天晚上,两人洗完澡就趴在桌上看书了,看到11时隔壁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强就对林说:“瞧,我们刚开放的厕所就有人在用了,大家都方便了嘛,明天肯定有人会谢我们的。”林正看的认真只“恩”了一声,两人看到12点真的撑不住就想上床睡了,可厕所里还有人在洗,林埋怨了句:“谁啊,那么晚了还洗,强,你去瞧瞧。”强瞅了眼已躺在床上的林说道:“你小子就懒,会是谁啊.......”
说着已来到厕所门口,推开了半闭的门“~~吱~~~”一声,强吓了一跳“该死的耗子,半夜出来吓人!”厕所里没有人,只有水龙头开着,强骂了句“TMD”就把水龙头关 了,回到房里林还没睡着问道:“是谁在洗啊?”强闷声道:“没谁,不知谁这么没公德,水龙头也不关。”说完倒头就睡。睡到三点,两人被~~哗哗
~~~的水声给吵醒了,林揉着眼睛不满道:“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啊,强,你刚才关了水龙头没啊?” 强穿了一只拖鞋道:“关上了啊,怎么搞的......”睡眼惺忪的来到厕所门前,推开门,“TMD,火大了,谁啊,开什么玩笑啊!!”只见那水龙头又独自~~哗哗~~~~的流着,强忿忿的关上龙头,转身想走,忽然“轰
隆”一声,是马桶冲水的声音,强“妈呀”大叫着跑回房里,林坐在床上瞪大眼看着他:“鬼叫什么啊?怎么啦?” 强喘气答道:“真的碰鬼了啊,马桶自动冲水啊,吓死我了啊!”林白他一眼:“神经啊,房东不是说水管有问题嘛,怎么会有鬼,睡啦!”强经过刚才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而林却起了鼾声,迷迷糊糊间强听
到了歌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象唱的是嵊县那边的越剧,那声音从厕所里缓缓飘到他们门前,强吓的全身发抖,而林的鼾声也早停了正轻轻喊着强:“强,你听到什么没有?强!” 强哆嗦着答道:“听到了,别出声啊~~~”渐渐的没声了........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只“大熊猫”就去上课了,上的是写生课郊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很快两人便把昨晚的事给忘了,可晚上回到房里又想起昨晚的事,两人一商量决定洗完澡早点睡,于是两人看了会书10 点就上了床,刚躺下强忽然问道:“林,你刚才洗完澡有没有关水龙头啊?” 林道:“关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了,睡了。”睡到了11点 ,强忍不住了,坐了起来望着林 ,林很无奈回看着强说道:“我真的关了的,要么你去看看。” 强瞪大眼:“什么!!还叫我去,这回打死我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显然两人又听到了隔壁的~~~哗哗~~~~声,强镇静点说道:“别管了,睡吧!”
两人同时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也不管天热闷了一身汗也不在乎了。迷迷糊糊又听到了歌声“~~~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忆往昔,往昔夫妻甜似蜜,忆往昔(呀),往昔夫妻似胶漆。~~~~”唱的是越剧《人去楼空空寂寂》的选段,两人听着那歌声飘过去飘过来,经过他们房门时总要停一下,“死就死
了!”,强下床蹲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瞧,林也来到了旁边瞪大眼从门缝外看,那歌声又慢慢飘过来了“~~~人去楼空空寂寂~~~......”两人摒住气,握着对方的手已经全是汗了,忽然一个红影一晃而过,“啊!”两人轻呼,都赶忙捂住了嘴,他们想再等她过来看个清楚,可那晚就那么安静了下去,连~~哗哗~~~声也没了。
第三天晚上,两人已经有了准备,有时好奇往往会压下恐惧,两人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个究竟,强问林:“你说今晚会不会来啊?” 林答道:“难说!来了你不怕啊?”“当然怕了!”强怒道,正说着,那歌声又飘来了,两人齐齐蹲在门口地上,这次他们看到了,那红衣女子惨白的脸,拖着长长的舌头,眼突突的,
正对着他们的门痴痴的笑,两人吓的瘫在地上,强飞速的爬到床上抱起棉被就盖,抖了好一会听到没什么动静了,就慢慢把脑袋探出,却见个黑影站在眼前“啊!!!”强大叫,是林,强看清了,“林你站在我眼前干吗啊?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啊!?”林却没反应只怔怔的盯着强,强感到不对劲了,慢慢的往后退,林“嘿嘿”冷笑,笑的强毛骨悚然,“你不是林,你是谁?”强大叫道,“嘿嘿,我也住这里,嘿嘿~~~~~~~~”林忽然倒下了,没反应了,强吓坏了,一把抱起林摇着,林被摇醒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强:“干吗抱着我?你想干吗啊?”强被弄的哭笑不得,“我想抱着你啊,死小子刚才怎么了你......” 林尽量回忆着,“哦!!!我和那女鬼对了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强弄明白了是鬼上身。
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那鬼说过她也住这里,他们就四处打听这事,结果没人知道,大多人也象他们那样刚住进来没多久,正当他们回房时,那老婆婆叫住他们:“小伙子,过来~~婆婆告诉你们件事了。”两人奇怪这婆婆平常都不理睬他们的,今天却主动和他们说话了,连忙走了过去,婆婆闭上眼慢慢说道:“你们住的
房几年前住着对从外地来的小两口,本来也和和睦睦的,可后来那男的就在外面搞上了个有钱的女的,就把老婆给扔在这里了,唉~~~~~后来那女的想不通,在一天晚上,到隔壁的厕所用她老公的领带上吊自杀了,作孽啊~~~还穿件红衣服上吊,唉~~~~~”两人这才明白,这可怎么办才好,那女鬼分明是缠上了他们,婆婆好象看
出他们的难处就说:“在离这里不远的上沙村有个小庙,那里有位万字仙,你们不妨去叫他来看看。”
两人没法,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将那万字仙请来了,万字仙一来便在他们门上写了个鲜红的“万”字,再看了看说道:“谁让你们把厕所给开了,那女鬼缠上你们了,这“万”字能保那女鬼进不了门,可到7月14那天就难说了,你们尽快给她送礼!”“啊?!!送礼?怎么送啊?送什么啊?”两人齐
呼道,万字仙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娃啊,闯祸了啊,送些她生前喜欢的东西给她,到花圈店去找,什么纸彩电、纸冰箱......烧几样给她。”两人没法了,只好到花圈店把能烧的都烧了给她,可那天晚上,到了11点歌声又来了,还有“嘿嘿嘿嘿~~~”的冷笑声,两人吓的不行但想起门口那“万”字总算心安点,早上起来
课也不上了,直接找那婆婆问:“婆婆快告诉我们那女人生前最喜欢什么东西啊?” 婆婆又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我记得,有次她和她老公吵嘴让她老公少抽几包烟,她想存钱买台收音机,听说那女的很喜欢听越剧啊~~!” 两人恍然,忙不迭的谢婆婆,到了花圈店,两人挑了台特大的收音机烧给了她。
当天晚上,那女鬼就没再出来,两人很兴奋终于过去了,就这样过了些日子,快期中考了,两人忙着准备考试,女鬼的事也淡淡忘却了........
就在考试前的那晚,两人很早上床了准备明天有个好精神,可到了12点时,歌声又来了而且比前几次都清晰,歌声到他们门前停了,两人大气也不敢喘,幸好还有那“万”字,突然门“啪啪啪~~~~”的响起,门缝里也流进了不少红色的水,两人撑不住了,抱在一起,强哆嗦的问到:“今天几号啊?” 林瞪大眼:“7月14!!!!”突然门窗都震了起来,门轰的一下开了,那女鬼就站在门口,长长的舌头挂在外面,眼睛凸着,“嘿嘿嘿嘿~~~~”阴阴的笑着,两人哇哇大叫~~~~强大叫:“我们送了那么多礼给你了,你还来缠我们,你到底要我们送什么啊?~~~~~”
那女鬼阴阴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他两永生难忘的话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白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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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2-2006 1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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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我去倒水吧
我们学校的女寝室一共有三栋楼,分别为一舍二舍和三舍。一舍共有七层,我们就住在第六层,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唱戏的道具和服装........
走廊是很长很长的……长长的走廊静的让你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常常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耳朵听到相同的呼吸声。昏暗的四盏白炙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晚上谁都不敢轻意出去,就算要倒水或是..….都会找人陪自己去或干脆等明天。
我清楚的记得,虽说已经是夏天了,可没到四点,天已经暗的不能在暗了。窗外冰雹般的雨点不停下着,阴冷的风好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
就在那晚,风把厕所的玻璃打碎了,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寝室门前的那盏还亮着,我心想
“还好我们的门前还是亮的……嘻……”
那晚练完琴,我们回到了寝室,我的好朋友婷婷洗淑完毕要出去倒水,就让我陪她去,我同意了。昏暗的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我们俩“嗒.嗒.嗒”的脚步声。婷婷端着水盆走在前面,从寝室到厕所的灯光越来越暗。我说:
“你慢点呀,那么黑别滑倒了呀!!”
当我们要走到厕所的时候,突然婷婷手里盆掉在了地上,水也撒了地。
我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就在刹那间我的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她突然间回过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只有一对白眼仁。我以为她吓我玩呢,我就盯着她看,心想……
“哼,想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累死你..….”
过了大约有2分钟了,她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眼睛也没有变,连眨都不眨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席卷我的全身,我打了个寒战心里越想越害怕,我一口气跑回寝。嘴里还喊着:
“鬼,有鬼呀,我的妈呀....”
我拼命的把寝室门撞开冲了进去。她们对我的行为不愤的说:
“喊什么呀,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什么时候连喊都变得这么难听了呀.....哈~~~~”
我说:“我见鬼了呀,鬼,是婷婷呀,变了呀....”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说话了呀,哈哈....”她们笑着对我说。我可是怕极了,要不早和她们吵起来了。我刚回到床上,婷婷就进了屋,她们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了,我看了她一眼还和以前一样呀,心想……
“难道我眼花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发现只有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会没有白眼仁,我不想看她了,干脆睡觉好了。我和婷婷是对头睡的,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好像有些粘粘的东西。我慢慢睁开眼,没等我看清脸上是什么东西呢,我感觉到什么物体浮在我的身体上面。啊!!!婷婷……她那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的妈呀,鬼呀,鬼呀,上帝呀,..”
我紧闭双眼大声叫喊着,大家都被我的叫声喊醒了说:
“怎么了,从晚上的时候你就不对劲,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鬼,有鬼的!!!”
就在我说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婷婷一直睡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觉--睡觉呀。我心里害怕极了,整晚没睡也不敢睁开眼...…终于到了早上。我找到了老师和他说:“想换个寝室....”老师太好了,给我换了寝室。之后的每天晚上,我原来的寝室同学都碰到了和我同样的事情......
最后,寝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婷婷和胡月。后来胡月和我讲,晚上的时候婷婷让她陪自己倒水去,可她不想去。也是害怕我们和她说的事吧,就和婷婷说:
“不去,你自己去吧,..”
她看到婷婷一直端着水盆,看着她的铺,和她说:
“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
表情不变,端水的姿势也不变,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她有点害怕了,就走到门口想躲开她,刚把门打开一半的时候,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回过头看了婷婷一眼。只见婷婷还看着她的铺,说着同样的话,什么都没变。她怕极了,刚要转过身跑--只见婷婷突然盯着自己,用她那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恶狠狠的说:
“你陪我去倒水吧!”
胡月转身要跑的时候,她的面前一下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画着戏脸的女人……
“你是谁?啊……不要过来呀!!!!!!”
“喂,喂起来了,没事吧....”胡月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胡月慢慢睁开眼睛,说:
“我见鬼了......”
同学们和胡月说:
“我们刚才发现你在寝室门口晕倒了,进屋一看,婷婷的铺和她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婷婷死了...我们就敢快给老师打了电话,之后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你没事了吧?”
后来,医生和我们说,发现婷婷的时候,经检查婷婷已经死了----七天!我心想:“可能第一天我陪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吧!”胡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和我小声的说:
“我晕倒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在我们的走廊,唱着很悲的戏,唱着唱着就从我们的厕所窗户跳了下去之后……我就被叫醒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我听上届的朋友说:“以前有个女生她学习和专业很好的,就是家里没有钱。她当时报考的是中央音乐学院,那时的名额只有一个,她的专业和文化课都已经过了分数线。可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很有钱的学生,可能因为有钱吧--她没有考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也因为她没有考上,而提出了分手,她受不了这刺激,觉得学校很不公平,就在她当时住的地方跳楼了,她住的地方就是我们那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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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2-2006 12: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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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有鬼
怪事之所以會被稱作怪事,當然是因爲這些事情超乎常理,完全非人類現有的知識所能解釋,所以才會諉之爲「奇怪」。例如說,你把一粒球丟到垃圾桶裏,球彈跳出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當你扔的是一團紙,那團紙卻自己會跳出垃圾桶時,那你會怎麽想呢......?
x大的鬼故事很多,而且都很有名,其中最有名的,當屬醉月湖女鬼和傅鍾二十五的故事。醉月湖是x大校園裏最美麗的地方,尤其夜晚,更是許多戀愛中男女學生的 幽會勝地,造就了不少浪漫的愛情故事。然而愛情故事有喜有悲,醉月湖固然促使許多戀人的感情直線上升,但是也成爲失戀男女痛苦的追思之地。曾經有個女學生因爲男朋友移情別戀,常常跑到醉月湖畔他們以前常去的地方憑吊、流淚,後來卻因在湖畔撞見男朋友和他的新歡卿卿我我,一時心碎腸斷,憤而投湖自殺,一縷芳魂歲含怨而逝。從那個時候開始,醉月湖便常常在半夜裏出現一個徘徊不去的白衣女子。不過,從來沒有人看清楚她的模樣,她也從不加害於人,長久以來,人鬼倒也並存而相安無事。因爲女鬼是女學生爲情自殺的化身,所以熱戀中的男女來到醉月湖畔,女孩子們總愛用這個故事爲例,警告男朋友不可變心,否則她也會如法炮製,變成厲鬼來找他討命。在這種情況之下,醉月湖女鬼遂成爲x大校園裏另一種愛情誓言的見證人。
除了醉月湖之外,x大的精神指標━━傅鍾,也曾發生過女學生在鍾下苦候愛人不至,憤而自殺的情事,後來就有了女鬼在傅鍾下鵠候的傳聞。更玄妙的是,只要有人在傅鍾下看見那個傳說中的女鬼,當天晚上十二點,傅鍾就一定會自動敲響二十五響,似乎是在爲那個女鬼哀悼,鐘聲聽起來都有點悲傷的味道。不過何沅君的遭遇可就沒那麽浪漫了。
有一回,她在暑假期間返回學校宿舍拿東西,後來因爲有點累了,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小睡。由於宿舍相當悶熱,睡著睡著,正迷迷糊糊之際,何沅君忽然被一陣心悸驚醒過來,兩眼才一睜開,便看見書桌前面站了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何沅君後來一直也不敢肯定,因爲那時她看見的景象是模 糊一片,根本分不清那個人是男是女(何沅君是個大近視,當時她正摘下眼鏡小憩一番。),只能由她的穿著及體型上來辨別。
何沅君被這個女人嚇了一跳,繼而又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原本還有點迷糊的神智,在那一瞬間全都清醒過來。問題是,她的神智清醒,反而讓她全身上下都緊張起來,因爲她不僅不能動,而且也叫不出聲音來;更要命的是,那女人一直定住不定地站在書桌前看著她,不曉得下一步想做什麽?何沅君越想心裏越害怕,冷汗一滴一滴地淌濕了全身。兩個人就這樣凝望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走廊傳來腳步聲才化解了這個局。
那個女人如輕煙般消散,而何沅君也隨著那個女人的消失,瞬即恢復了行動的自由。她一個翻身便滾下床,急忙戴上眼鏡,卻發現房間裏根本沒有人;再打開門一看,隔壁寢室正好有個人要進去。「嗨!你剛剛有沒有看見我房間裏走出去一個人?」何沅君問道。「沒有啊!」何沅君退回房裏,只見自己的床上被自己的汗水印出一道人形,不禁失笑出聲,可是一轉念,馬上聯想到剛剛站在書桌前的那個女人一定是鬼,要不然怎麽會來無影、去無蹤?一想及此,何沅君登時打了一個冷顫,馬上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宿社。
然而,當暑假結束,何沅君返回宿舍後,怪事又發生了。有一天晚上,何沅君和室友聊天,聊著聊著,何沅君突然聊起了她暑假回宿舍撞見鬼的事情,然而她的室友卻不相信有這回事。
何沅君無趣地揉了一張紙,泄憤似的將那團紙扔進的垃圾桶裏。奇怪的是,過了幾秒鐘之後,那團紙居然自己從垃圾桶彈跳了出來。何沅君看傻了眼,拿起垃圾桶來看,裏面除了紙屑之外,並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你怎麽啦?沒事抱著垃圾統幹什麽呢?」室友看何沅君有點失神的樣子,便輕輕推了她一下。「好奇怪喔!我剛剛丟了一張紙下去,那張紙居然自己會跳起來!」何沅君如大夢初醒,一臉驚異地講述自己剛剛所看見的異象。「不會吧!一定是你看走眼了。」「不會錯的,你看!」爲了證明自己的話,何沅君將那張紙撿了起來,又重新丟進垃圾桶裏。果然,過了一會兒,那張紙條便又跳了出來。「怎樣,沒騙你吧!」何沅君得意洋洋地對室友說,卻發現室友一臉驚怖地瞪著窗外。
何沅君被室友的神情嚇了一跳,也轉頭去看窗外,只見窗外浮著一個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何沅君嚇得扯開喉嚨尖叫,和室友兩個人抱在一起猛發抖,而窗外的人漸漸地往上浮,沒多久就消失了。其他人聞聲趕至,問何沅君她們發生了什麽事,何沅君結結巴巴地將剛剛的事敍述了一遍,還把那張紙拿出來再扔進垃圾桶裏,可是這一次那張紙可就沒有再跳出來了,衆人自然都不相信何沅君的話,無趣地各自散去。至於何沅君和她的室友,至今還弄不懂那天發生的事倒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她和室友倒是做了一件事,她們兩個人合資買了一幅窗廉挂在窗戶上,
而且打從那個時候開始,那扇窗戶就再也沒有打開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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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2-2006 05: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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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写得好好哦。。
我还是第一次看那么感动的鬼故事哦。。
厕所的那则。。被结局炸到。。
加油哦。。期待新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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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2-2006 10: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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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的十万块
如果早知道工作如此难找,负心绝不会逞一时快意炒了老板的鱿鱼。已经一个多月了,面试了几家公司,不是暂时不需要,就是待遇连哈巴狗都不如。不过每天早上 7点他还会准时起床,在小游面前装出上班的样子。实际上他不是在公园晃荡一天就是在车流如潮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瞎走,捱到天黑再回家。
女友小游跟他认识三年多了,同居是半年前才开始的。一般情况,他晚上回到家,小游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了。小游是真的对他好,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半年前小游为他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想要全心全力支持丈夫。本来打算过年后就结婚的,现在失去稳定收入,光靠原来的积蓄支持到年底已显得费劲。想起这些,负心便头疼,连心口窝儿也堵得慌。他多希望能马上拥有一笔钱呀,不用太多,十万块就已足够,要是哪天大风刮来挺好的,他觉得很多人的未来是靠幸运改变的,而不是脚踏实地干出来的。
太阳变成一个大火球挂在大厦半腰处时,负心知道该回家了。他拖着沉重的双腿犹如走在棉花上慢吞吞往家走去。一开门,温馨的氛围扑面而来,酒香和菜香争先恐后往鼻孔里钻。小游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抱住他撒娇。他只能强颜欢笑,掩饰内心的惶恐,拥着她坐在饭桌前。今天的饭菜要比平时丰盛得多,他想不出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小游看出了他的疑惑,递给他一盅白酒说,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在庆祝什么,先把酒喝了我再告诉你。他没那个功夫和兴致猜来猜去,一仰脖便干了。
小游坐到他腿上说,今天我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你知道吗,你快要当爸爸了!
什么?负心一脸恍惚与不可思议。
傻瓜,我怀孕了!小游害羞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这一拳如钢爪在他心房毫不留情地撕扯,尖锐的疼痛缓缓升腾,继而蔓延。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小游发现他的异样,两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他,继续说,我还想尽快结婚呢,要是你真的不愿意,咱们就不要了吧!
不是的,我很高兴,不过有些突然,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他看着满桌的饭菜,食欲全无。
勉强吃过饭,他对小游说,公司突然有点儿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可能很晚你就不要等我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想在这间房子里呆着。面对那张对未来无限向往的脸庞,他感到无形的压力,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不能给她什么。
他买了几罐啤酒,借此消愁。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灯火透着阑珊的味道。他走到高架桥下面,昏黄的灯光憔悴地照过来,粗大的混凝土桥柱像个巨人矗立在桥下。不远处有人在小便,委琐的身影哆嗦一下,便离开了。除了车轮碾路声,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他喝醉了,靠在桥墩上,慢慢滑下来,最后坐到了地上。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像有人在眼睛上蒙了纱布。一个女人的俏丽身影朝他走来,然后扶起他,吻住了他的嘴唇。
负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条条睡在一张陌生的席梦思上。一丝不挂的陌生女人躺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臂搂着他的后腰。他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推开女子,下床寻找自己的衣服。
刚穿上内裤,苏醒的女人搂住了他的脖子说,干完事就想走?女人的手臂好像两条凉浸浸的蛇柔中带刚,缠绕着不肯放开。
负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心吊胆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
我家呀,你喝醉了睡在马路上,我看着不忍就把你带回来了,谁知你却酒后乱性!虽然女人说着责怪的话,却含着无尽的娇羞,那语气就好像在说我喜欢你一样。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心情太糟了!负心无比悔恨,迟疑一会儿才说,要不,我赔给你钱好吗?
切,钱?我有的是!人走了,远走高飞了,留下的只有钱,你看看!女人说着就下了床,光着身子从床底拉出一只皮箱,掀开盖子,一摞摞簇新的肉红色人民币整齐地码放着。与其说负心想对这个女人负责,不如说被眼前的钱吓傻了,竟然想不起离开了。女人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像一条鱼在负心面前游来游去。女人把钱放回去,转而用无限悲伤的语调说,他耍了我,回台湾找他老婆去了,钱有什么用,我成了没人要的东西。我不要你的钱,你……娶我好吗?我嫁给你,咱们好好过日子,只有家,那十万块钱才有价值,你说是吗,我真的喜欢你!女人柔情似水,靠进负心怀里。
不行,我……我有女朋友!负心犹豫着说出来,好像还没决定要不要说,却已脱口而出。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没结婚,就可以分手,给她一些钱不就得了!女人口吻轻松。
这个……我要考虑考虑!负心说完开始穿裤子。
好吧,这是我的名片,明天老地方等你回话,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用赴约了!
负心接过名片借着微弱的灯光瞟了几眼,上面写有“长于天实业有限股份公司部门经理林小影”等字样。“长于天”是本市实力最为雄厚的物流企业,尽管是一个小小的部分经理,但已叫负心刮目相看了。
负心回到家已是上午10点多了,小游哭丧着一张脸说,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公司的事情太多,做了一个通宵,老板让我回来补觉。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倒在床上。
你想骗到什么时候?我早就给你们公司打过电话了,呜呜……说完她便哭起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难道现在我就不担心吗,你昨天一夜不归,我连觉都没睡,辞职可以再找,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游,我想了很久,咱们还是分手吧!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好啊,分就分,谁怕谁,没有你我照样活,你给我滚出去!小游拿起枕头砸向负心。
负心知道这是小游惯用的伎俩,等他真滚蛋的时候,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找回来。所以每次小游轰他时,他都赖着不走,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枕头刚碰到头,他就站了起来。他说,这可是你赶我的,你别后悔。负心摔门而去。
夜晚终于来了,他注意着来往的车辆向桥下走去。事实上他在大桥附近徘徊了很久,一会儿想小游想回家,一会儿又想林小影和那十万块钱,最终他还是站在了昨天的大桥根下。林小影身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款款走来,苍白的脸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蓝光。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不过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负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小游的表情像个悲壮的战士,站在他后面二十步左右的位置。她的声音充满决绝,负心,我只问你一句,要她还是要我?
负心看着小游视死如归的表情一阵心虚,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林小影手中的皮箱,他咽了一口唾沫,咬了咬牙说,小游,咱俩不合适,你去找个有前途有骨气的男人吧!
小游泪汪汪的眼睛折射着车灯的光芒,她冲进了车流之中,疾驰而过的汽车从她身上压过之后才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负心如梦初醒,大叫着小游的名字奔过去,抱起来的除了失去生命的肉体还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处理完小游后事的一个下午,负心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林小影的办公室,却不见林小影。一个主管模样的人问他找谁。
他说,我找林小影!
那个人问,你是她什么人?
一个老朋友。
你不知道吗?三个月前她出车祸死了,就在××路口。那个人所说的地址正是小游的出事地点。
走廊里淌进一片阳光,发出鲜血流动的声音。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原来是肇事司机。他说,咱们之间的事能不能私了,我不想坐牢,我给你钱怎么样?
什么?
我给你十万块,你不要起诉我,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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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2-2006 10: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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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井底里的秘密
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阳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小孩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媽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奇怪,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小孩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阴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小孩,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小孩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小孩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小孩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你妈妈还睡着吗?
小孩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孩,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小孩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你妈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小孩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工作,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漂亮啊,脸儿白得象雪一样,又有一股城里女人的味道,向我做了个万福,模样儿怯生生的。她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吧,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我的心里就想,难怪他从来不想家,难怪他两年也不回一次家,原来他在城里有了女人啊。我的心里象刀割一样,他却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抽洋烟,看也不看我一眼。看见她娘俩安置好,他就马上又走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嫣,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的心里恨啊,他这一走,又是音讯杳无。我恨那个女人,可是在人前人后,我却不得不做出一付贤良主母的模样。那个小孩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 本帖最后由 Gango 于 26-2-2006 10:4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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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2-2006 09: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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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坠楼后
不久前,六楼一个叫华子的女人在收衣服时不小心坠楼,摔的四分五裂,七窍流血,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几天后,看到那一惨幕的人,在晚上拉窗帘时,竟……
九楼一家看完电视准备睡觉,妻子起身去拉窗帘,可她却看到外面晃着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仔细看去,不禁尖叫一声,丈夫闻声赶来,他目瞪口呆,窗外,一个女人伫立在那里,令她无法置信的是,那女人就是前几天坠楼的华子!
她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久久伫立在那里不肯离去,一直喃喃着:我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住在八楼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上完夜班后回到家,正要休息,发现窗帘没拉上,就去拉。可拉到一半时,忽然闪出一个黑影来,他吓的后退几步,慌慌张张是说:谁?干……什么!黑影渐渐变清晰,他宁愿她一直是个黑影,他看清楚了,是那个不久前坠楼的女人。
她的脑浆溢出,白花花的,血染红了脸,极其悲惨的说:我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七楼的那一家子很走运,华子坠楼那天,他们一家正好去旅游了,所以,他们没有看到那一幕,窗帘还是像往常一样,顺利的拉上,没有什么黑影。
五楼的最惨了,因为那天这家女主人也在收衣服,还和华子聊了几句,可她刚刚转身准备回屋子,华子就掉了下去。
这天,五楼的女主人工作到很晚,休息前,她先去了女儿的房间看了一下,然后回到卧室。她的丈夫呼呼大睡,她去拉窗帘,没想到,华子早已等在那里。她很累了,所以没注意到飘在自家窗前的那个女鬼,待她的手拉着窗帘正准备让窗帘滑过去时,她才看到了华子。
华子?!女主人好象没反映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已经摔死的华子,尽管华子还是血淋淋的。
我死的好惨,摔下去很痛你知道吗?华子质问她。
她喘不上去,瞪着眼睛点头。
那为什么不拉住我!华子生气的喊,声音使她不寒而栗,她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似的,她说不出话来。
我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华子一直喃喃着。
四楼、三楼、二楼、一楼的住户都看到了他们不愿看到的那悲惨的画面。一个女人,脑浆溢出,血肉模糊的飘在自家窗前。
听说次日,他们都自发的去了华子所在的公墓,给华子上香。
写到这里,我不禁的打了个寒战,揉揉眼睛,关掉电脑去拉窗帘准备睡觉。
拉到一半时,空气就此凝固,我已喘不上气来……
窗外,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女人,脑浆溢出,拖着血淋淋的身体飘着……
我死的好惨……死的好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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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06 09: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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