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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新故事咯《盗墓笔记少年篇·沙海》《藏海花》《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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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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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迁坟
在回我同学宿舍的路上,我把我的看法和他大概分析了一下,他觉得我有点太过主观而且太神神叨叨了,反正他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对方态度和情绪上的异样。
我说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做生意练出来的,人的人性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东西,这个讲师不停的找人帮忙,是因为内心的心虚,他需要这种方式让所有人认为他还在奇怪和焦虑这件事情,事实上,这个社会其实没有人会对这种事情保持长时间的兴趣,他就算从此不提别人也不会追究太久,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内心需要这样的行为让自己舒服。
所以他找我同学,来引荐我来帮忙,本身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他也认定了我们这种人来帮忙,一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要的是一个证明,在他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他可以说:“哎呀,我找XX都商量过了,他帮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过来,都弄不清楚,不信你可以去问XX。”
之后我和我同学约了去打兔子,野地里没什么信号。这一晚上我们就在篝火边和他的同事烤兔子吃,事实上我们也没花太大的力气。他们养了二十多条狗,原本是打算冬天吃狗肉火锅的,结果狗知道了之后,拼命的捕兔子给他们吃,现在狗已经获得人权了。
回到宿舍之后,我同学的手机就连续收到了十几条短信,他打开手机,发现全部都是来电提醒,都是那个讲师打过来的。
同学打了回去,结果接电话的是老太太,她希望能再见我一面。
当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喝了啤酒,吃了一肚子干烤的野兔肉,脑子里的血全部在胃里,感觉不是很适合再去见他们,但是老太太坚持要立即见我们,又是求爷爷又是拜奶奶,老太太我家里也有一个,大半夜的这么整也于心不忍,只得洗了个澡就出发了。
一路打着瞌睡到了讲师的家里,小县城的水泥楼没有太多的照明,只有楼梯口有一盏小白炽灯让我觉得有一丝异样。
可能我之前的形容有一些急促,事实上,他们住的房子是一个背光的一居室,老旧而且是80年代贴报纸的那种装修方式,这其实是老太太住的地方。讲师的经历很简单,他在进大学之前,一直是县里的老师,教小学,他是大学毕业之后到县里任教,然后一边教书一边考了研究生,上了研究生之后到了城里,后来留校任职。
所以讲师在城里有自己的住宅,他现在呆在老太太这里,是因为迁坟之后老太太的情绪不稳定。
两个人住在那么小那么阴暗的房子里,其实我也经历过,当年那个年代,一居室其实也算是不错的房子了。如今上海等地还有不少这样的居住结构,一居室住的可不止两个人。
问题是,他妹妹的遗骨,就在局促卧室的书架上。我相信对于生活稍微有一丝洁癖的人,都会觉得这样的状态是诡异的。
压抑之下又更压抑着,他们对此毫无感觉,说明这个家庭平时的状态恐怕也是十分畸形的。
加上这半夜萧索的县城和那盏白炽灯的奇怪状态,我忽然担心我进去之后,会不会老太太和那个讲师会直接把我弄死在里面。
假设这里有什么阴谋的话,我之前说的话让他们误解为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那很有可能这么畸形的生活状态会让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我。
于是我让我的同学在外面等着我,我开着手机,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后来这个举动证明是走运的,倒不是真如我推测的那样,而是我一个人的到来,正好打消了他们的顾虑,如果我真的知道一些什么,我也肯定会是一个人到来。因为他们要对我说的事情,确实不适合更多的人知道。
我第一次见到老太太,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个老太太硬气很足,大脚,眼珠是混浊的,抽的是当地一种草烟,劲道比胖子抽的还大。我承认这烟是给了我个下马威,我最开始几分钟都觉得脑袋疼。
第一感觉,和电话里苦苦哀求不同,这老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没接递过来的烟,这些方面我都非常注意,以前我会因为面子问题或者好奇心去接一根抽抽,往往会出洋相。
但是认为出洋相没问题,其他人还是觉得我好玩,等于耍宝给比别人看,后来我意识到,小三爷可以耍宝是因为三爷在。有我这么一个人他们都觉得亲切,但是这亲切不是核心,三叔让他们觉得靠谱踏实才是核心。
这个社会首先看中的是这些,其次才是幽默感和可爱。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扭转了自己的这个习惯。
大概闲扯了几句,老太太就先向我道歉,骂她的儿子,我是知道其实没什么好骂的,不过是想让之后的话题开展的有个由头,果然,骂了两三句,老太太就用半生不熟的当地话夹着类似于普通话的口音问我道:“这位老板,你是做什么的?”
我其实压力很大,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骨头上的蹊跷,我倒是很怕她单刀直入,但是她阴测测的问这些,我倒是能侃。我想了想,就对她道:“我是看风水的。”
老太太手哆嗦了一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讲师,就对我道:“我就知道。”我乘机问道:“老太太,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弄——”
我故意没说完,老太太就骂那个讲师,骂的非常恶毒,用的是当地话,我能听懂大概,大概的意思是:“还不是他,我说那块坟地葬不得葬不得,他非不听。他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钱。这个贱怂,第一迁坟的时候,那个风水师傅就说了有问题,他还是不听,流B说什么迷信。”
讲师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低着头在那里任骂,我听着就听出了点门道来了。
第一次迁坟,这么说,现在这次迁坟,已经属于第二次了。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已经有问题了。
老太太还在继续骂,我劝了几句,老太太就哭起来,说这可怎么办哦?师傅你要帮帮忙。说着一边哭一边骂讲师。
我正琢磨着怎么说话,忽然毫无征兆的,那个讲师一下把桌子掀翻,烟灰扑了我一脸。接着他冲到房间里,抱着那只盒子就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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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9-2013 11: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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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听故事
对于讲师突如其来的爆发,我实在没有预料到,我觉得他这种人可能已经隐忍惯了,对于他来说,内心听到恶毒的咒骂有可能起不了任何的情绪。倒不是我了解这种人,只是我自己有一段时间,也有这样的状态。
我有几分钟没有反应过来,讲师已经出门了,门被狠狠地摔上,老太太哀嚎起来,情绪失控了,一边拍大腿,一边含糊的大骂。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处理哪个,站起来,拉开门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讲师和我的同学在下面碰到了,也吵了起来。
我同学是个非常善于平息事态的人,看他们吵了两句,他已经拽住了讲师的手,就知道下面的事情他能摆平。
我缩回去,把桌子摆好,把烟灰缸放回到桌面上,就拍了拍老太太,说道:“别哭了,别哭了,他走了是好事,咱们抓紧时间把事情聊一聊,时候也不早了。”
老太太不听我的,我递了自己的烟过去,点上,她看到烟抽了两口,才控制住了情绪。
整个过程有点假,不过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是会比较夸张,和小孩子似的,我对她道:“你把第一次迁坟的时候,和我说说,也许我听了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太太看了看门口,看来虽然她嘴巴上很毒,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有点怕他的儿子。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儿子的性格,平时的性格应该十分的晦涩低调,逆来顺受,但是失控起来可能会非常可怕,属于高压形的人格。也只有这种人敢和尸体睡一个房间。
我对她道:“他走了,你放心吧!”
“他一定又是回城里去了,要不是迁坟,他到我死都不会来看我。”老太太用银川话不停地嘀咕,忽然抬头看着我:“先生,我老太婆没有什么钱的,你怎么请法?”
我知道这边的风水先生好的收费很贵,老太太看样子生活拮据或者是天生吝啬,对钱这种事情很敏感。我当然是不会收她钱,风水先生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鬼扯,但是我又不能不收,因为这个世界上免费看风水是一件不地道的事情,特别是对苦主。
我想了想就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的钱,你让我在你的厨房里挑一只碗走就行了。”
这个举动很怪,此时我的怪举动可以为我加分,我原本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快速过去,可以立即切入到正题,因为我确实有点困了,这种啤酒加饱腹的困顿靠毅力是很难打败的。没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听完这个话之后,一个哆嗦,连烟都掉到了地上。
她脸色一下变得无比的狰狞,不知道是因为心中起了凶意,还是因为本身苍老加上光线夸张了她扭曲的表情。她死死的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显然我这句话切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碗,她家里的碗难道有什么问题?
这种表情已经表明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只是迁坟尸体出了问题那么简单,一切的前因后果肯定比我们面临的诡异现象更加复杂。
我镇定了一下,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已经占了上风,就把烟灰缸拉过来,拉到我自己的面前,然后点上一根烟,放到了烟灰缸。
烟开始弥漫上来,我对老太太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能不能救的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吧!”
老太太的表情慢慢的舒缓下来,她恢复正常的刹那,整个人就垮了,我感觉她简直就不像是地球上的生物,那种苍老和扭曲,简直像是黑暗中的魔物一般。
“先生,既然知道那些碗的来历,又为什么要老太婆讲呢?”她道:“这事情,我真的不想想起来。”
我摇头,做了一个坚持的手势,她顿了顿,才开始讲诉她的故事。
因为全程是银川话,我在转述的时候就不再卖弄关子,直接翻译成能听懂的意思。这个故事很长,长得吓人。里面牵扯到了非常多的人文细节,说着这件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因为过于让人惊骇,所以老太太把无数无关紧要的细节全部都记忆了下来。
正是犹如这些细节,我最后才发现了整个事情的恐怖所在,但是这是后话。
老太太的讲诉是从她女儿出事的那一天说起的,她称呼她女儿为奻奻,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听到她称呼女儿的名字。她称呼讲师则直呼其名,非常的冷淡,讲师的名字叫:林其中,老太太叫林阿妹,一听就知道是一个离异或者寡居的家庭,孩子都是随母亲的姓。
奻奻当时年纪很小,林其中带着她在山里的土路上捡煤渣。煤渣是运煤的车子上掉下来的。
那条马路是矿上为了运煤特意修建的土路,没有柏油和水泥,所以非常崎岖不平,煤矿在荒郊离他们的村子有一些距离。骑骡子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他们在的这一段,是林其中发现的,有人在路上埋了几块石头,煤车到这里肯定要晃荡一下,能晃下不少煤渣来。
这个煤矿很隐蔽,当时林其中觉得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矿,而且这条路的走向也很奇怪,不知道另一头通往哪里。他尝试沿着走过一次,发现路越走越往山里,荒草越多,就不敢再往里走了。
每天在这里捡一次,能换回五毛多钱,或者生三次煤炉的煤,林其中家里十分拮据,这点煤对于他们来说很宝贵。他放学之后还要照顾妹妹,他索性就把妹妹一起带过来捡煤渣。
平日里都没事,因为那天还早,他们就躲在草丛里,林其中给妹妹用草叶子折蚱蜢玩,奻奻非常听话,那个时候的林其中,是一个文静但是有坚持的孩子。
车子从土路上开过,咣当一下,他们就等车子过去,上去把几块煤渣捡回来。林其中不敢冒险给司机看到,因为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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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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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因
4岁的小孩子,很多事情也已经懂事了,稚嫩的小手捡得格外卖力。有的时候捡的很多,卖 了之后,林其中就会买一颗奶糖给妹妹吃。
说实话,我听到这里很是感慨,我也有过这样的童年,虽然没有那么困苦,但是物质的匮 乏让一切都显得很珍贵。我敢打赌,虽然那样的日子看上去让人心酸,但是在当事人当时的思 维里,那是最幸福的状态。
但是这种状态是脆弱的,我们常说穷有穷乐,有的时候贫穷的乐趣远多于富贵,但是这并 不是一个良好的心态可以解决的问题。贫穷最大的问题,是在人生的很多转折点上,你没有能 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没有能力抵抗外界的侵蚀。
所以人处心积虑,忧心忡忡的追求财富,很多时候不过是用自己的快乐换取安全感。
出事的当天,他们收获的不错,奻奻一块一块地数着煤渣,因为林其中告诉她,如果再有 十块,晚上又能买奶糖吃了。这个时候,最后一辆运煤车出现了。
奻奻相当的开心,她和哥哥一起屏住呼吸,等运煤车过去。
然而这一次,开过来的东西,却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看到那不是一辆运煤车,而 是一列最起码十辆的车队,车子经过那几块石头的时候,全部都剧烈的震动,他们听到了大量 的煤渣掉落的声音。
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车子并没有像之前的卡车一样扬长而去,而是震动了之后,就 一辆一辆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出了故障还是如何。
接着车上的人下车,林其中看到这些人都很奇怪,全部都很年轻,穿着黑色的衣服,又不 是工人的服装,也不是制服,介于两者之间。
他们修理了车子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没有结果,就在车的边上生了火,这些人很沉默,少 有的沟通了两句,都是非常标准的北方话。他们吃了晚饭,一直折腾到很晚,才上车休息。
林其中一步都不敢出来,他身上带着太多的煤渣,如果拿出去肯定会被没收,他是绝对舍 不得的,他和妹妹等着,想等这些人离开。但是这些人似乎就不准备离开了,而是直接上车休 息了。
一直等到所有车里的灯都灭了,林其中才和奻奻探出头去,月光下,这些人都在车里看不 清楚状况,解放卡车很高,他们弯腰估计上面的人也看不到。于是背着竹筐就小心翼翼地往回 走。
走了几步,奻奻就被脚下的东西铬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掉落的煤渣。她拉住哥哥,就指 了指地上。
林其中本来已经毫无心情来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妹妹的眼神,他也没有办法,就蹲下 身子还是捡,这个时候他发现有大量的煤渣在车的下面。
这是上一辆车癫落的,被后一辆车盖住了。林其中背着竹篓没法钻下去,奻奻非常专心,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性,捡着就爬了进去。里面很黑,这么小年纪的小孩手脚还不是特别利 索,捡了一个掉一个。林其中也不敢说话,只得干着急。
这个时候,整个车队忽然发动了。
(这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匪夷所思的细节,因为他们在这里停车显然是因为车辆故障,之后 他们没有立即出发,显然也是因为故障没有修理成功,天色晚了,准备第二天再修理。为何这 个时候会突然发动。这从另一段反向证明了,车子可能并不是因为故障而停在那个地方的。那 么是为了什么呢?)
车子开的非常快,此时的林其中已经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了,他大喊起来,但是已经来不 及了,车子只是拖行了六七米。他去看他的妹妹,已经无法形容了,死的时候,她妹妹的小手 里还捏着几块煤渣。
林其中和当时的老太太都崩溃了,车祸发生的县城,煤矿上赔了一些钱给林其中就离开 了,因为小孩子偷煤渣本来就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这些赔偿算得上是人道上的,算起来非常 的可怜。后来这些人没有再出现过,黑暗中林其中连他们的脸都记不太清楚,村里人帮忙安葬 了奻奻,只知道是车祸。
这是当年车祸的经过,如果你觉得非常平淡无奇,那么你错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还在 后头。
就在车祸之后的三天,老太太带着林其中想去矿上再讨个说法,他们到了那条土路的地 方,却发现那条土路不见了。
整条路起码有十几公里长,林其中三天后再去的时候,那边杂草丛生,乱石林立,一点都 看不出修过路的样子。
林其中仔细的走了两遍,发现绝对不可能走错,但是,整条路都消失了,而且从地表的迹 象看,没有掩盖的痕迹,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这简直就和闹鬼了一样,林其中在这里捡了那么长时间的煤渣,绝对不可能是幻觉。但是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条路弄没了,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到了路周边的村子,去询问这条路的事情,得到了更加让他们不解的反馈,从来没有 人知道,这里有一个煤矿,也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看到过土路和运煤车的出入。
问了三四遍,走了周围六七里所有的人家,都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林其中看着那些人的眼 神,就知道这些人没有撒谎。
老太太开始怀疑林其中和奻奻真正的死因,她觉得林其中是没有看管好妹妹,在其他玩耍 的地方,之后这样的怀疑越来越甚,母子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压抑。
我听到了这里,首先明白了一件我之前疑惑的事情,林其中是怎么那么肯定尸体是属于他 妹妹的。我看骨头的时候,在尸体的一些骨头上,看到了一些黑色的晶体,这是碾压后之后嵌 入骨骼的煤渣。
这种煤渣非常的独特,我可以称呼其为煤,但是里面一定有其他的物质,让煤有一种玉的 光泽,呈现青灰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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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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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挖坟
这不是一般的煤,童年捡了那么长时间煤渣的林其中一定不会忘记这种煤的成色,看到骨骼中的颜色,他才会认为,这具尸骨一定就是他妹妹的。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这虽然也能作假,但是作假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奻奻下葬的第一块墓地,是在村子边上的野地里,当时他们家还有几块小地,种了枸杞,葬了两年时间不到,这块地就出了问题。
不仅是他们家的地,从墓地四周延伸开始的大概四五亩地的范围内,在两年时间内开始发出恶臭,那种恶臭一闻就知道是腐臭味,而且每到下雨天就会特别的浓烈。
老太太给我看照片,是当时生产组的人来调查的照片,拍摄的当时那块地的情况,从山上拍下去,现场的人都带着口罩,能看到地里的泥土都和正常的泥土不一样,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黑白照片的缘故。
这个恶臭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猜测是奻奻的尸体发出的,村里人还是很通情理的,他们加固了坟墓,希望恶臭不再散发出来。但是毫无作用,无论是用柏油还是水泥,这股恶臭还是挥之不去。
有人开始担心恶臭会影响到他们的庄稼,这附近的庄稼的价格也确实受到了影响,这个是农民的底线了。加上老太太听了很多闲言闲语,说这块地风水不好,奻奻的尸臭才会散发出来,让她心神不宁。于是决定第一次迁坟,把奻奻迁到坟山上。
这个决定几乎让他们家倾家荡产,但是当时林其中也没有办法,他们把奻奻的坟启开,才挖下去几铲子,涌出的恶臭已经让所有人都无法忍受了。
他们带上口罩,拉了鼓风机来,继续挖掘,挖出奻奻棺材的时候,所有人都吓得面如土色。
棺材完全没有破损,但是在棺材边上的涂层,爬满了老鼠的尸体。
老鼠尸体估计有几千只,全部高度腐烂,发出着剧烈的恶臭。他们没有掘开更多的地皮,但是估计这里方圆几亩地的地下,全是这样的老鼠的尸体。
老鼠是掘地聚集到棺材边上的,又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死在了地下,这种行为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相信臭味不消散的原因是,这段时间一直有老鼠不停地聚集过来,然后死在这里。这件事情当时在当地传的很有名。
老太太只能认为是风水的问题,他们还是把棺材迁到了坟山上,叫来了堆车,把那些老鼠的尸体铲走,一路挖下去,血肉模糊带着黄色浓浆被甩到堆车上,拖到远处的沙地上点火烧掉。那个味道熏得村子里的鸡都死了十几只,三天三夜散不掉。
一路挖下去三四米深,下面的老鼠更多,一直挖到见土,他们就开始挖出瓷器片。最后挖出了大概三百多只瓷碗。
这些瓷碗都是红釉的釉里红,当时所有人都不识货,只觉得这东西不干净,有胆大的捡了几只回去,大部分都回填了。老太太觉得蹊跷,拿了十几只瓷碗,在家里洗干净了,也不敢用。一直就放在橱柜里。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太太知道了瓷碗的价值。
她卖了两只瓷碗,供林其中读完了大学,买了城里的房子。剩下的她不敢再动,也不敢回自己的地里把剩下的挖出来,但是这个东西加上死老鼠和奻奻的死,让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她总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
之后臭味就慢慢消散了,那块地也恢复了正常,而风水师傅做了法事之后,坟山那边也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从那时候起,老太太就笃信风水。
可惜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迁坟的时候,再次发生了异样。
这是老太太的叙述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我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这部分的叙述中,有一些是我擅长理解的部分,比如说地下的瓷碗。埋瓷碗到泥里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战乱,盗墓的暂时放置,古窑遗址,货队遇到泥石流,如果纠结于这个,就是和历史作对,只有闲来无事的老夫子才有这个耐心和时间搞这种推理研究。
我询问了瓷碗挖出来的状况,可以推断一点,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巧合,这个棺材被正好安置在一堆明代瓷碗的正上方(我推测那种瓷碗是洪武釉里红),听老太太的形容,大概可以推断出,他们家的整块地的地下,应该有不少这样的瓷碗堆。
这个我需要去验证一下,不过现在资讯那么发达,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在当年就已经传到了同行的耳朵里,那个地方应该已经被扫过一圈了。
但是瓷器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折腾干净的。如果和我推测的一样,那么土层下的瓷器片会相当的多,用洛阳铲捅几下就知道了。
老鼠之前没有那种奇怪的现象,奻奻下葬之后才发生,说明老鼠的事情和奻奻的尸体有关。吸引老鼠的无非是食物或者气味。
奻奻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她的尸体照例不应该有那么奇怪的现象,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次车祸让她的尸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暂时无法判断这些瓷碗和整件事情的关系,也许有关系也许没关系,我需要查一查当地的一些资料。
我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去老太太的地里走一走,然后去这边图书馆和档案馆看看,中国在90年代有大概三年县志的整理工作,整理当地的民间传说和奇闻异事,照老人口述,集结成册子,我记得我老爹当年好像都做过这样的事情,后来也搞过几次,都没有90年代那次那么认真,那一次的资料收集当然最后都不了了之,但是政府的好处在于,所有的东西一定在,不会丢。只是不知道在档案室的哪个地方。
这个小县城一直以来都没有进行大的翻修,能找到这些东西的几率很大,我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我要的东西,但是本身阅读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很有乐趣,难得我能打发时间。我还是决定认真的对待一下这个老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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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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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犯错
我说明了我的计划之后告辞回去休息,其实我希望的还是去当年发生车祸的路上看看,林其中当年还是个小鬼,他的观察力和我无法相比,我能看出一些比较巧妙的掩饰。但是我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原来我觉得林其中才是我需要去了解的人,老太太未必能找到那个地方。二来,我有些感觉,这件事情现在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我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团,一直没有表达出来,这个疑团我压下,在听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没有思考。等我出门来到楼下,看到我同学和林其中在楼下的小卖部门口抽烟。
我走过去,看到了林其中看着我的眼神,那个疑团就更加的明显了。
这是通过文字无法传达的一种感觉,是大量的细节,他的眼神和肢体,他的情绪状态,还有老太太的肢体和眼神,老太太的状态,无数的细节让我有一种异样。
走了之后,我同学在车上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就问他道:“你没有感觉,这个林其中,和他老妈,他们之间的那种气氛和眼眉间的细节,不像一对母子。”
我同学听了我这话,脸色都有点发白,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这毕竟只是一种感觉,同学转过头去,努力的开始回忆我说的气氛和眼眉间的细节。
他是一个严谨细腻的人,我看到他缓缓的开始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僵硬的转过头问我:“你是说,他们两个之间的这种状态,更像一对夫妻,而不是母子?”
他们之间的所有的表现已经很像一对母子了,但是如果他们在一个屋子里相处,你会感觉到那种感情和压抑,双方对彼此的厌恶和恨意,是对等的。母子之间不会有对等的恨意,母亲对儿子的恨和儿子对母亲的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但是他们两个人,那种压抑是对两个人的惩罚,是对等的。更像是感情已经消亡的夫妻。
这不是说他们乱伦,而是真实的夫妻关系。
这种感觉在我在小卖部前看到林其中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老太太和我讲的事情,大约应该是真实可信的,我太能分辨说谎了,现在能在我面前说谎的人需要极端高超的谎言技巧,还需要一点人格上畸形,因为人在说谎时候的很多硬性指标是不会变化的,只有人格上畸形,自己都无法察觉自己在说谎的人,才能瞒过我。
但是和林其中的关系上,她没有提及,这种摆明的事情如果提及会更让人怀疑,我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因为两个人的年纪相差太远。也不知道这样畸形的状态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本质上有关系。
我抽了根烟,估摸的算了一下时间,昨天老太太和我说的那些事情,结合我自己的推断,还是有相当的契合点,对于时间一直是人类最容易忽视的弱点,所有的我们说智慧类的犯罪,破绽几乎都会发生在时间上。因为人对于无法凭借肉眼来判断尺度的东西天生薄弱。
奻奻发生车祸的时候,是13年前,他现在应该是34岁左右,当年应该已经有21岁了。他和老太太确实是母子关系的话,21岁和4岁中年有17年的时间差。假设老太太最早17岁生的林其中,那么34岁生的奻奻,勉强合理。在农村里也很正常。
似乎毫无破绽。
老太太非常苍老,无法判断她的年纪,从50~120都有可能,但是如果他们两个不是母子,而是夫妻的话。21岁的林其中就算娶了一个老女人,有30多岁,整个事情也是合理的。往前四年是17岁,符合当年农村结婚生子的年纪。
17岁就娶了个27、8的老婆,听上去活色生香,人间美事。但是这种年龄差逐渐就会形成悲剧的。人性是不可靠的,即使是女方,在年龄的强压下,也容易出现病态的情绪。
继续假设他们是夫妻,现在是13年后,林其中34岁,老太太应该将近50岁,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老太太这段时间衰老的非常迅速。这是一种病态的衰老。很可能和情绪有关,也有可能有我们不理解的因素。
那林其中和奻奻,就有可能是父女关系,这也可以解释我从故事中感觉到的另一个违和感。就是捡煤渣这种事情,在农村里都是8岁以下的小鬼做的事情。农村的孩子长到十岁左右完全可以干农活了,或者给其他家做工去了。不管林其中当时给设定的是几岁,都肯定比奻奻大很多,在农村里都不应该去干捡煤渣这种没有效率的事情。
老太太有地,说明在村子里应该有几代人了,这种奇怪的关系,不可能中途变更,明明是情侣,强行变更成母子,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傻瓜。关于这段关系,一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细节缺失。我有直觉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只要找人问问就行了。
不过我在当时决定放手,不去过多的理会。
如果是深究一切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内心总有一些秘密,总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探索人的阴暗面感觉上是不放过对方,事实上,更大的还是不放过自己。
晚上我同学失眠了,一直在琢磨我的问题,我没心没肺的睡得死死的,啤酒和饱腹感还有强行把问题置之脑后的能力,让我最近的睡眠非常安定。因为喝了酒,我相信我打了巨大的呼噜。早上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床上全是他从上铺丢下来的各种物品。
我完刷牙在外面运动的时候,他才睡着,呼噜比我还响。我没有去理会他,站在他们宿舍外的悬崖边缘——他们的宿舍在高地上,外面有一个大概三米的悬崖,往下就是斜坡——眺望整个他们的工地。
这个工程非常浩大,整个山体都被铲的千疮百孔,人类对于地貌的改变能力和几千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养了一会神,我便驱车往老太太的那个村子开去,她会在那儿与我汇合。
我是一个人出发的,没有通知任何人,这是我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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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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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形生物
老太太是林其中陪同着来的,显然他们两个已经和解,他依旧对我有着敌意,但是我有老太太罩着,丝毫不以为意。
村子的地形和以前已经不大相同,以前村郊种枸杞的地方,现在有了很多厂房,老太太的地现在就在两座工厂的中间。
中国的工厂往往一个仓库就算是完整的建制了,很多时候工厂里只有一台机器,这两个工厂,一个工厂是做注塑工艺的,一个是做铁艺的,都非常吵。以至于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沟通。
我没有带东西来,本来只是想来听听故事的,在路上,我买了三根4、5米的碳纤维的鱼竿和一个锤子,把鱼竿细的几节卸掉,拼装起来,头部削尖。伸缩的关节用刀片卡死,就往泥土里敲。比起之前我下的洛阳铲子,这里最多三四米的深度很轻松。
我拔了七八个洞,基本上就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最后一铲我尽量打得深一点,拔出来之后,我发现就算是往下打到6米多深,都有可能拔出带有瓷器碎片的土层。
这里有大量的瓷器埋在地下,或者说曾经埋在地下。有那么多比较珍贵的瓷器,宁夏在历史上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这里有窑口,但不太会出产釉里红或者红釉瓷器,所以说,这么多统一的中原瓷器在这里堆积出现,应该是运输。
这儿附近的泥石流比较有名,虽然这里的地貌已经改变的非常多了,但是能肯定在古时候这里应该是属于比较险峻的地段。
在这里发现瓷器应该是属于偶然了。
我请他们在村里的小饭馆吃了中饭,就想回镇里去找他们档案室和文化系统的人聊聊,看看有没有当地民间传说的集合之类的资料。事实上,互联网上有几个做的不错的县志网站,涵盖面很广,大量的地方志县志、府志、省志以及通志。还有家谱和一些罕见的地方性文献上面都有。时期从近代到明代,对于我来说是相当好的资料库。
我当时下载了一些,之后就忙别的事情去了,后来再去,这个网站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因为入不敷出,经营人员后来无力管理。
事实上,对于我们这种职业来说的话,这个网站推出一些收费服务,就算价格很高我们都不会太计较。因为这些文献的指向性对于懂行的人来说是价值连城的。
林其中这个时候忽然问我道:“既然你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你要不要去看看当时车祸发生的地方。”
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苦于觉得他们一定会拒绝,所以没有提出来,没想到林其中自己提了出来,我倒是有些讶异。
我当时是有防备的,但是可能是因为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我内心的从容已经让我对于预见到的一些危险做不出防御的机制,或者通俗点说,我看不起林其中,觉得以我自己的档位,他就算做什么我都能让他吞回去。
于是我点头答应了,老太太留在了村子里,我和他一起驱车往十几年前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开去。
从水泥路开到土路,一路开到一个采石的工地,就没有路了。我们下车开始走山路。
在中国,经过几十年的开发,有一点的好处是,大部分的地方都有人曾经走过。有些小径虽然可能一年都没有几次有人出没,但是你看到灌木中一条分明的泥土路的感觉还是让人舒服的。
一直往内,林其中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一路走到下午三点左右,我来到了一处山坳。
里面杂草丛生,我们走的那条山路都几乎是45度倾斜的,山坳底部全部都是石头。山坡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碎石。
林其中停了下来,和我说:“就是这里了。”
“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都有些惊讶,因为一路过来地貌太相似了,而且岔道很多,多到我十个手指都远远数不完。泥路的好几段都已经被草覆盖,如果不把草拨开,你很容易以为路到头了。
“我时不时就会来这里。”他说道:“我始终不相信,一条那么长的路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空消失。”他指了指对面的山坡:“路就在对面的山腰。”
山里的土路不可能修在山坳的底部,任何塌方、泥石流或者山体的自然崩塌都会毁掉路,所以一般都会在山的中段切出一条路来。
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疑惑,因为对面的山非常陡峭,我现在看去对面的山体浑然一体,完全没有被开凿过的迹象。山坡之上只有很多的乱石和泥土砂砾,但是堆砌的十分自然。
举个例子,路是长长的一条蛇形,如果要把一条长的细的痕迹掩盖,除非把整个区域都重新盖上,否则很容易会出现,掩盖的痕迹也是长长的一条,比不掩盖还突兀的情况发生。
对面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非常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山。
“我要过去看看。”我对林其中说。
林其中就做了一个让我自己过去的手势:“我去过太多次了,不会有任何的发现的。”
因为山坳不宽,而且只有杂草也没有太多的树木,我也就没计较,自己躺着草就下到山坳,然后再爬到对面的山腰。
长久没有在野地里这么运动,到了山腰的时候有些吃力,我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捏了捏。闻了闻。
如果有人做了手脚,对于我来说一定是非常明显的破绽。但是这些土完全没有特殊的气味,也没有炒过的痕迹。
我点了一支烟,就看到了在山腰之上,有一颗大树。
银川我没有看到特别大的树,这一路上我也没有看到特别大的树,这颗树比之前所有的看到的树,都大了一个码。
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大,因为它脱离了这里的普遍体系。
我走到那颗树下,推了推树干,树干非常结实,树的枝桠生长的非常的自然,这是一棵从发芽开始,就长在这儿的树,这里不可能有修过路。林其中的疑惑同样是我的疑惑了。
这个时候我朝对面的山坡望去,我就看到了有一个东西站在了我对面,我刚才和他对话的那几块石头边上。
我以为是林其中,但是我忽然发现不对,我发现我看到了一个灰色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的形状的生物,但是绝对不是人,也不是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动物。那就是一个人形的、灰色的类似于站立起来的狐狸一样的东西。只是没有毛,只有裸露的干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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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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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狐狸
山谷中的天气很奇怪,你很难说是阴天还是晴朗,我也记忆不清楚,因为看到那个人形的东西在山的对面看着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炸了。光线是从对面山的背面射过来的,那人形的东西呆的地方光线非常暗,加上他的姿态,那是像人,但是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姿态。
我看不清楚那东西的脸,这是我最欣慰的,但是那东西的姿态告诉我,它正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的第一反应是林其中是个妖怪,丫就是一只狐狸精或者山魈之类的东西,奻奻可能早就被他吃了,真的林其中也死了,现在只是一个化身,用来骗好奇的人进山当饵食而已。
它把我骗进来之后,现出了原形,看来是要对我不利了。
但是随即一想我就知道不可能,狐狸精我是从来没见过,山魈听说有人见过,也是在深山莽林里。这里不算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里害人,人民解放军和民兵体系的步枪,100只山魈也打死了。
我听我同学说过,银川的狼也不怎么害人了,养的狗里经常多出几只哈士奇,他们还一起喂着以为是附近的谁丢的,后来才知道那全是野生的狼。和码头上的海鸥一样知道吃人不如装狗,也不知道是当地人忽悠还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总之,野生动物大部分已经放弃了和人类作对的想法。山魈也应该不例外。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它盯着我看的状态让我很不舒服,我拔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把匕首了,我难得用了现代科技的匕首,外号叫冷钢大白狗腿。我是先看中了同系列的砍刀,买了然后送的这把匕首。用来刮胡子刀起毛飞。据说国外有女孩子喜欢用这种刀来修腿毛。
如果我那把大白砍刀在我手里,别说是山魈狐狸精了,就算是大象精在我都直接杀过去了。现在白狗腿有些略短。我反手在手腕后面,就和那东西对峙起来。
没几分钟,那东西忽然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但不是凭空消失,我知道那是以奇怪的速度,躲进了一边的石头后面。
我甚至有看清楚大概的动作,它是躲进去的,完全就是一个人的状态,但是那姿态和动作,却和人有很大的不同,让我毛骨悚然。
那东西消失在石头后面大概两分钟,我才反应过来自己面临的问题。
回去的路就在那一边,那边的山坡上全是乱石,我根本不知道那东西现在躲在哪儿,它是想伏击我吗?
核心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是林其中吗?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能是林其中,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僵尸,可能会有妖化的尸体或者物品(大多也就是物理现象),但是不可能有那么高智慧的所谓的妖精。
那么林其中在哪儿?已经被那个东西弄死了吗?
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把匕首,望远镜也没有,看不清楚那些石头后面有没有林其中的尸体。
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出现了这种奇怪的生物,让我对发生的所有的一些推论的基础,发生了改变。我原先以为这一切不过就是人的阴谋而已。但是这条路的状况,不是人可以做到的。现在又出现了这个。
我弯下身子,也闪入了这里的灌木后面,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傻乎乎的想着怎么办,是不是要主动出击还是要等,现在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对方让你措手不及,你就立即模仿它的行动。
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也不能让它知道我在哪里。
天黑之后我的优势尽失,事实上黄昏一到来,整个山坳被阴影蚕食的时候,我的视力就已经没有了作用,我必须在这个之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那东西即使不是妖怪,也应该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或者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
能肯定的是这东西是活着的,活的东西就会死,我手上的大白狗腿对它就有威胁。我不怕和它正面对抗,我对抗过死物,死物不会死,只能毁灭。但是我需要一个公平的战斗的环境。
说实话,我死在这里的话,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默默在这里腐烂,之前纠结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笑话。好像立志要当将军的士兵在打了十几场胜仗之后被自己的鼻垢噎死了。
我用大白狗腿开始在草丛里切割干草,我弯着身子,如果对方不是二娃的话,我这边的行动它是很难获悉的。我能感觉到它一直在观察我这个方向,但是动物的视力没有那么牛逼。
我收集了大概三四堆干草,此时将近8点,银川这个时候天黑的很晚,我把干草堆在那颗大树的下面,就点燃了草堆。
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大树被点着了,我站了起来,继续四处收集,很快把整个山坡都点燃了。
如果让林场的人看到我这么干,当场击毙都是有可能的,我知道这里的树木不多,杂草烧一些如果没有我故意堆积的引燃物,也没法烧的那么旺。我把树枝和石头捆绑起来,做成锤子加火炬的奇怪东西,这是我苦思冥想想出来的解决僵持问题的法宝。
天黑下来的之后,我站在火场中间一块我给自己留出的区域。我已经看不到四周所有的情况了。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只能听见火焰烧焦东西的爆裂声。
大树被我烧断,轰然倒塌,火更旺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火圈外沿的黑暗中,有一对绿色的眼睛闪了起来。它应该是无法靠近,但是火焰的光芒让它的眼睛格外的亮。
我举起我的流星火锤,点燃了就朝那个方向甩了过去,一口气甩出去十几个,火锤落地之后火星四溅,我一下近距离的看到了那张鬼脸。
真的是一只站起来的狐狸,在火圈外冷冷的看着我,而且,我还看到,它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才叫真正的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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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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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搏斗
没有毛的人形狐狸一样的东西站在火圈外边。火光下,我能看到它冷冷的盯着我。
那东西的背上,还背一只奇怪的动物,那应该是一只“狈”,不同于传说中的解释,这只“狈”长着一张人脸。身体非常的长,是盘绕在这只人形的狐狸身上。
狼狈是传说中的动物,狼是群体性的动物,狈是智力形的生物,趴在狼的背上指导狼的行动。但是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人捕捉到狈过,传说中大兴安岭曾经打到过一只,后来发现那是一只前腿被兽夹夹断的母狼,还怀着狼崽,当时公狼背着母狼逃跑的过程中,母狼掉落了下来。公狼放弃了逃命的机会,和母狼一起等待被猎杀。
狼的人性,如果不是在食物链的不同层级,这种东西是值得被讴歌的,当时的猎人看到这一幕也很唏嘘,他们很感动,然后把两只狼都干掉了。
但是目击到狈的人数非常多,从《酉阳杂俎·广动植》开始,狈的传说就没有中断过。(当然现在连狼都要成为传说了)但是明显,古代关于狈的传说要远远多于现代。
所以能推断的是,狈这种动物应该是基本灭绝了,而所有流传下来的记载中,特别是近代传说,狈都是远观到的,狼群的头狼背后背着东西。没有近距离的冲突。这也不是很正常,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认为,狈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近距离观察的。
这些都是我当时的臆想,而且狈不是应该趴在狼的身上吗?怎么现在混到要和狐狸精讨生活了?
这么对峙着,我也不可能弄的清楚,我捏着匕首心说,干掉你再好好研究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我面前的干草火堆慢慢的开始熄灭,我没有往里面再添入干草,看着眼前的火暗淡下去。我点起更多的火流星锤,甩到了人形生物的身后。它身后一点一点的火焰星星点灯,把整片区域大大的照亮,这样我就不怕它忽然又退回到黑暗中去。
接着,我反手变正手,点起最后一个流行火锤,把大白狗腿翻出来,大吼一声就杀了过去。
防守谨慎了半生之后,我对于主动出击上了瘾,特别是知道了,大部分的危险都是外强中干的之后。
踩着还未完全熄灭的草灰,我一路冲过去火星四溅,瞬间就冲到了那人形生物的面前,那东西速度极快,我带起的风把四周的火最后闪旺了一下,等火暗下来,就看到它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知道这是一种错觉,它一定还在我的身边,只是跑到我的视觉死角里去了。反手一边匕首,一边锤子就往身后倒刺。
刺了个空,接着我就听到左边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我之前丢出的流星锤的无数个光线区域里,看到一个黑影在地上飞速地爬过。
这真的不是人。那爬行的动作太他妈渗人了。
我没时间和他这么耗着,冲过去一路就用力用后脚跟跺地上的草灰。
大面积的草灰被我膨起来漫天飞舞,我捂住鼻子,眯起眼睛。说来惭愧,之前和黑瞎子学散打的时候,黑瞎子检查我的关节和肌肉。我本希望他能告诉我,“天哪,你是八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但是他检查完之后,就对我道,你身上唯一一个适合你搏击的部分,是你的眼睫毛比较长,现在练基本功也不可能了,只能针对某些特长教你几招特别的、实用的,对付对付普通人。
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眼睫毛神功,黑瞎子说,练的是眼睛,眼睫毛是眼睛的一部分。
我当时以为他会教我眼睫毛跳跳就能把人扫翻的功夫,结果,他教我的是如何在有东西向我冲来的时候,克服闭眼的条件反射,以及如何在极端环境保护自己的眼睛又可以看到。
不能小看这种训练,我被黑瞎子用水枪对着脸打了十几天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那天黑瞎子第一次允许我躲。我第一次躲开了水枪的袭击。
水枪的射水速度非常快,但事实上水的速度还是在可以躲避的范围内,人无法躲避的原因是看到水珠袭来,人会自然而然的闭上眼睛。这是人的条件反射,这种条件反射可以保护人的视网膜,但是在格斗的时候,往往会让人落于下风。
懂这行的人都知道,一个没有这种条件反射的人,他的训练目的是当有东西袭来的时候全身机能的调动、躲避,所以当有东西朝他的眼睛飞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头部和颈部的动作。但是普通人就会闭眼睛,这也是女性防狼术里插眼一招永远是一个套系开始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最终学会的是如何在极端的环境中使用我的眼睛。当时最后训练的时候用的就是草木灰,那东西在烧田的时候,每天都有大量供应,所以这一次我也选择了这个。
我几乎是靠着非常微弱的视觉,和眼角的余光来看东西,因为我的眼睛不能抬起来,一抬草木灰就会进去,那是会立即红肿流泪。对方就没我那么走运了,我看到那东西在地上乱爬,已经没了章法。
我冲过去,那东西本能的朝我扑了过来,我弯腰躲过,一锤子砸在背上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我大吼了一声,扑上去它反手一抓,抓在我的脚踝上,一下就是三道非常深的血痕。
我跳起来就骑到了它的脖子上,它猛站起来,我重心不稳,没法像小哥一样拧动腰部。
真的只有骑上去才能知道那个动作需要什么样的身体素质。
但是我翻身倒下的时候,匕首从腋窝下捅了出去,一下就捅进了它的背里。
那东西这一下完全吃痛,开始暴走。我松开膝盖的力量被它甩到地上,爬起来就朝它追去。一边大喊一边挥动手上的火流星。
它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直冲进我刚才给自己设置的火场中的那片区域,那里是坡的上端草木灰最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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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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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搞定
我一瘸一拐的追过去,就算是这样的心态和训练,我还是觉得自己的伤口已经见到骨头了。如果现在仔细去看,很可能直接失去战斗力。
人形生物冲到了那块区域之后,不停地甩动头部,它趴在地上,我知道这个时候冲上去给它致命一击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我跟到它身后两三米的距离,就看到它回过了头来,眼睛已经睁开了。
我定了定神,知道这才算真正的开打。人形生物的眼睛非常细小,可悲的没有眼睫毛,我晃动手里的匕首。开始围着它转动。
他的后背在流血,大白狗腿这一刀要是捅在人的身上,胜负已定了。可惜老子的对手天生就不一样。
“哥们,没遇到过我这样的吧?”我一边动就一边对它喝道:“神鬼怕恶人,别以为你长的丑我就不敢捅你,老子见过比你丑一百遍连个人形都没有的。”
人形的怪物缓缓地站起来,也有一些蹒跚,它冷冷的盯着我。
我用各种语言骂他,北京腔,杭州话,长沙话,如果不是不懂宁夏话我肯定用本土语言招待它。骂的是越来越难听。
这都是给自己壮胆,非常实用,脏话能激发自己的愤怒,人的愤怒是顶端的情绪,我当时以为基本上算是大于其他所有情绪了。当然,我不久之后就知道,世界上最无敌的情绪,是哀。
当你看到一个眼神中没有任何希望的人提刀向你走来,你不仅要自己逃走,还要让你身边的所有人都逃走。没有任何希望却仍旧在战斗的人,是最可怕的人。
骂的嘴巴都干了,那人形的怪物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跟随着我的移动盯着我。它背上的东西则缩到了它的肩膀下面。
我的锐气开始减缓,脚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把我的鞋袜全部浸湿了,我此时忽然害怕它会突然开口说话,忽然说道:“老大,我只是路过。”
那我就囧了,从之前所有的事情来看,它确实只是路过,看这里着火了看一眼,当然我能从它的眼神判断出它是对我有着敌意的。但是这毕竟只是我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是给自己的退缩找借口,自己的本能了,我没有时间让锐气继续缺失。这里四周的火也烧不了多少时间了。我把刀重新变成反手,再次朝它佯攻了过去。
它就在这一瞬间,开始发难了。
我一到离它还有半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它忽然趴到了地上,整个身体弹了过来。它的爆发力和速度都超出了我的估计。
在草木灰霭中它的状态是被限制的,刚才的时间给了它喘息和眼睛恢复的时间。
我骂了自己一声傻逼就被它扑倒在地,它张开血盆大口,猛的朝我的脖子咬过来。我以前一定眼睛一闭等死,现在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头用力一抬,和它的嘴巴狠撞了一下。
然后手部转动,大白狗腿从它肋下捅了进去。
我的头皮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疼的我眼冒金星的,这手上一刀是下了死手,抹柄而入。
拔出来的时候那东西哀嚎了一声,我用流星火锤,横在我们两个之间。把它逼开。翻身起来的时候,我头发也烧焦了,眼睫毛也烧没了。
再也不能给它机会,对于动物来说,我这两刀算是中等伤害,也许它最终会因为感染或者出血而死,但是在这之前它有好几天的时间能杀掉你。我再次扑上去,流星锤甩出去,它避过,我飞起一脚踢中了它趴在地上的下巴。
它再次哀嚎了一声,但是瞬间就咬住了我的腿。
我脚上一寒,人已经站不住,被它拖倒在地,用力一甩把我甩到一边的火堆里。
我全身都烧了起来,翻身起来带着我一路滚,滚熄之后浑身全是烟,没等我站起来,那东西再次上来,咬住我的大腿,再次把我拖倒在地。
我连蹬了两脚,逼它暂时松口,爬起来开始了我的老本行——逃命。
你妈逼打不过,什么眼睫毛神功,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把黑瞎子身上的毛全烧了。
几步跳着我冲到了那颗被我烧毁的大树跟前,前面的火势很旺过不去了,人形怪物以极快的速度跟了上来,我两只脚根本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举刀对抗。
就在它冲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在我面前的地面忽然就坍塌了,它落地很猛,直接就掉了下去。
是的,我在这里挖了一个陷阱。
我反身用力一踹后面的树,树上在陷阱上的一根燃烧的巨大树枝就断裂,砸进了陷阱里,我听到了里面剧烈的惨叫,皮肉烧焦的臭味开始散发出来。
还是自己的方法有用,我心中暗骂,自己内心还是有点不自信,为了让自己笃定点,就在这里做了一个陷阱,这个陷阱不是挖出来的,是这棵树的树下本来碎石和泥土都非常松软,我找了一个坑,用手搬动石头,挖掘泥土,把四周垒高了,垒出了一个烟囱,然后把四周全部用稻草和石头填到了井口和地面等高。然后再把上面的树枝锯松了。
保险起见,这些井口的石头都是一颗卡一颗的结构,只要敲掉一颗关键的,整个井都会塌掉。
搞建筑的就是会搞这种力学的小把戏。
人形怪物惨叫着冲出了陷阱,陷阱不深,它一下就爬出来半个身子,我一踹那颗石头,整个我垒砌的小山坡以这个陷阱为中心向内坍塌,一下它就歇菜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惨不忍睹,剪掉被血浸湿的裤管,草草的处理了一下,才站起来看陷阱。
全是石头,那东西只看到一只爪子还着着火,已经不动了。
没辙,爷就是适合搞猥琐流,正面PK实在不适合我。
我呸了一口,点上烟,忽然石头一动,一只人脸的小东西,猛的从石头堆射了出来,一下卷到了我的背上。这东西的身子极长,瞬间缠绕上了我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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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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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逃过一劫
这种场面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黑瞎子针对这些状况教了我不少小招数,在丛林或者对付比自己小的东西,首先要防范两个脖子,一个是脚脖子,一个是真正的脖子。特别是人的颈脖,对着这个地方攻击的,一定是攻击性的动物。
因为这些东西的体积很小,而且往往会比人灵活很多倍,攻击的方式又比较隐蔽。所以它们的第一击往往是无法躲避的,对付这种东西和眼睫毛打法不同,眼睫毛打法是消除条件反射,而对付这个则是需要养成保护脖子的一系列复杂的条件反射动作。
人的脖子两边是动脉血管,前面是喉部,后面是脑干,可以说是人身上最不好防守的部分。我没有胖子天生的豹脖,瞎子说我颈部的曲线比女人还女人,他的腿力,一脚能直接踢断,要是闷油瓶踢能直接一跳把我的头踢飞。
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壮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判断是从哪儿来的,总之我靠脖子本身的力量是没法防御的,胖子用下巴都能压碎核桃,我要是压,核桃会卡进去。
如果力量不够只能靠全身的动作。那东西盘到我肩膀上的同时,我双手抓起自己的领子,用力往前拉紧,后领子紧贴我的后脖子,瞬间把自己的领口拉起来,蒙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个动作的要领是快准狠,不能把攻击你的东西也一同套进去,否则你就死定了。
一定抓住自己的领子,不能抓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否则衣服的纹路会挂在自己的耳朵上。
把头套进去之后,我立即缩紧脖子,把衣服往前拉,这样我就很难再把头穿回去,接着我双手交叉从下方把衣服翻上来脱掉。
这个动作如果速度够快,就能瞬间把攻击你脖子的东西困在衣服里。
我其他不行,脱衣服这种可以通过反复练习的事情,我还是很努力的,也有一定的段位,所以这东西算是倒霉了。
它落到我脖子上的一刹那,我一扯领子,身子往后直接把衣服一反套,就把它套在衣服里。
但是我忘记了我穿的是衬衫,二逼的我讨厌廉价衬衫袖扣走路的时候老是晃动的感觉,把袖口给系上了。所以我套完之后发现我的手反套在袖口里扯不出来了。
把衣服甩了几下,卷了起来,我倒是不怕它能找到我的手咬我,但是这东西力气很大,在里面不停的扭动,感觉衬衫都不够结实。
我把两个袖子转在一起,把这东西当流星锤,对着石头就砸。砸到第三下的时候,袖口终于被我砸掉了。流星锤脱手,我捡起一块石头,上去对着那衣服就狂砸。
砸了十几下,忽然发现手感不对,停了下来,我发现衣服瘪掉了。
我又砸了两下,确定里面没有东西,用手把衣服提了起来,就发现确实空了。在我砸的地下的碎石的缝隙里,有一道血迹。看样子是逃进石头缝隙里去了。
那东西颇大,难为它钻入了这样小的石头缝里。
我闻了闻我的衬衫,一股腥味,我是不愿意再穿了,不过不知道这边的晚上会多冷,我把衬衫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白狗腿入鞘,我对着这些碎石头跳了几圈,想挤压石头,把这东西逼出来,只跳的腿疼,石头不见松动。
爷挑的石头坡太好,看样子内部结构很稳定。
不过那东西那么大,是不太可能在石头的缝隙内移动的,除非它是软体的动物。它一定就在石头底下藏着。
我回去看了看那只狐狸,已经快烧成灰了,我身上伤了三处,还算有进步。
我搬起一些石头,在那奇怪的狈一样的生物钻入石头缝隙的地方,垒了几个小灶台那样的东西,然后把火炭,干草全部都搬过来,在这儿烧起来,烧了片刻,下面的石头都烫得可以煎蛋了。我对着火堆小便加跺脚,把火瞬间扑灭,然后再火堆上加上一层干草。
所有的烟全部被逼到石头的缝隙里,就看到这里好像温泉地带一样,地下的石头缝隙里大量的烟冒了出来。
赶尽杀绝不是我的风格和愿望,但是我之前留祸根留的多了,这种邪不拉吉的东西,大多有人性,我弄死了它的狐狸,它有可能一路都会跟着我。我不喜欢有东西在暗处图谋我的感觉。
闪到一边,我之前的烟抽了几口就掉了,再点起一根来,刚想抽,我就看到我面前左边的一处石头开始鼓起。看样子似乎要被逼出来了。
我没动,继续抽烟,这可能是内心最后的恻隐之心,我不在那个地方暗算你,给你两米的距离和四五秒的时间,如果你能跑你就跑吧。如果你跑不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想到,那边鼓起来一块,还在抖动的时候,就看到远处另外一个地方,也有几块石头开始鼓起。
我皱起眉头,那东西只可能有一只,怎么会有两个地方开始动。
接着,在另外一边的又连续三个地方,都有碎石头开始鼓起。
啊偶,有五个。
看样子这石头下面不光有那只狈,好像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不管对方是什么,我都没有1V5的能力,这个时候绝对要放弃自己的好奇心,我转头就跑,一路跑进之前草木灰的烟雾中,那边的雾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捂住了鼻子冲了过去。
离开了火场,四周的温度开始向我逼过来,我跑到山坳的底部的草丛里,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往火场那边望去,已经看不见了。
无所谓了,先放弃好奇心,把自己搞定再说,这个地方确实非常蹊跷,没有那么简单,我得带人过来,到时候装备带齐,把这里炸个底朝天都行。
我躲在草从中,最后检查了一下伤口,判断了一下方向。我得原路返回,但是晚上能找到路回去的可能性为零,这里呆着不安全,这林子很诡异,回去的路上也不一定安全,我没有照明设备,那林子里可是一片漆黑。我练了身手没练胆子,摸黑走林子,我是打死也不干的。
这局面倒是麻烦,我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转头,四处琢磨,没有看到那种地方,却看到了一边我蹲的地方四五米之外,出现了一个白天没有的东西。
那是一个石头的大型圆盘,有着古老的光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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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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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假山
白天从山坡上望山坳的时候, 山坳里的状况很单纯, 没有这么大的物件。 我连对面的人形怪物都看见了, 这东西我看不见真的可以把眼腈抠出来了.
我看了看天, 这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否则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 我跑错地方了, 山坳很狭长, 我是不是跑到了另外一段了?
看了看燃烧的太树, 我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跑错, 太树烧的通红, 我能凭借这个光源和我的记忆对比.
突然消失的路, 突然出现的石头圆盘。
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个地方本身就有着这种异常的现象吗?
我拔出狗腿, 听了听四固的动静, 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埋伏我, 就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石盘的边上.
这石盘有半人高, 高出杂草丛很多, 只凭借月光和从那边来的火光, 我只能看一个大概. 能确定的是, 这个石盘上没有任何的花纹, 就是一个打磨的很祖糙的类似磨盘的东西。 五人环抱勉强能形容大小.
我摸了摸, 冰凉冰凉的, 比四周的温度耍低, 而且低很多, 感觉金属的成分会很多。 石盘上有大量的土沙, 感觉上是从哪儿刚挖出来一样。
我翻身上去, 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找看到了石盘的上头, 有着吏多的土沙堆积, 还长有无数的杂草, 如果石盘是埋入土中的, 这样的表而我走过一定不会发现, 但是现在, 就像一个圆形的大花坛一样.
我看了看四周, 就感觉好像是地而忽然一下子整体往下降了半人高一样, 结果石盘就被突了起来。
从石盘的边缘发现了一些东西, 我开始动手拔掉石盘表而的草, 我就发现. 竞然有无数非常深的小孔在这个圆盘的表而, 那个密集啊, 就算我没有密集恐惧症, 看到成干上万的大小不一的小孔密密麻麻的堆在石盘的表面, 邢种感觉让我极度的鸡皮疙瘩。
这些孔的边缘都是灰白色的,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蛀过一样, 能看到孔的外沿有一些突起, 感觉像是梧桐树上那种毛虫的硬茧或者藤壶的感觉。 我对那种数量级的东西没概念, 只感觉说不定有十万个那么多, 那种密集感, 占据你的整个视野. 我很想去抠, 但是不知道能抠哪一个。
我无法对视, 只能立即跳下来, 忍住心中强烈的呕吐感.
这是一个虫盘, 用来养虫子的.
养的虫子叫做石胆, 这是一种非常非常窄见的虫子, 可以用来治疗一种特殊的眼疾, 这种虫子非常非常的昂贵。
我只是听说过, 在本草上也有过记载, 在山东有人叫这种虫子 “石虾子” , 但是捕获的人也非常非常少.
因为这种虫子是生活在密封的石头里的, 对于它们的繁殖生态和食物结构完全成谜。 大部分的发现邵是因为采石工人或者雕刻上人在雕刻整块石头的时候忽然发现石头中有中空, 然后发现有虫子在里面
最离奇的是, 发现这种虫子的石头, 往往是最坚硬的石头. 或者在石头上最坚硬的部分.
我还是先知道了这种养虫子的虫盘, 然后才知道这种虫子的存在, 虫盘是王盟在重庆一户人家家里收来的, 当时不是以古董, 而是以奇石的名义。 花了六百块钱, 那户人家说这是蜂巢的化石. 后来拿到我二叔手里, 我二叔用六干块买了过去, 买了才告诉我, 这东西是虫盘, 是古代得道的道士用来养石胆的东西。
当时我收来的虫盘只有巴掌大小, 上面有十几个孔, 二叔说, 这十几个孔里, 是取虫的时候打出来的, 石胆出了石头就很难活, 所以他们一股会用小石钻子幔幔地打洞, 发现有石胆的痕迹了, 不会打破, 会流一层石膜, 石膜不破, 石胆就绝对不会死,多少年都不会。 他们用灯光照射, 像看翡翠一样看里面的虫影, 判断大小, 估价, 耍用的时候才会戳破石膜, 把虫子弄出来, 醉死之后活吃。
必须活吃, 但是必须醉死, 因为石胆非常凶悼, 两只石胆在一起, 必然会咬死一只。
养石胆是用一种特殊的水泡石头, 这个都是当时的秘法, 除了养虫的人谁也不知道, 石头泡到什么程度, 里而可能就出了胆了。 这个都是学问。
这个石盘的状态和我收来的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太大了, 小孔的数量太多了, 这样看来, 应该这块石头里不止一只石胆, 他们把整个虫盘都打成蜂窝, 是一只部不想错过.
插一句, 虫盘本身也有药用价值, 很多人买不起石胆——那个世界上真没多少人买的起——就会买这种虫盘来熬汤喝. 石胆终日生活在黑暗里, 但是它的药用价值却是一种特殊的眼疾。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觉得非常奇怪, 这是突然出现的, 而且看虫盘的光泽, 年代已经很久远了舫 这东西总不会是我刚才砍狐狸的时候, 别人运过来的?
技良看摹看四周, 这个时候, 我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我远处四五十米的地方, 找看到那边的地面正在缓慢的波动, 就像破浪一样。
感觉上似乎是地底有什么支撑的东四挖塌了, 这里的地面, 正非常缓慢的, 整体塌陷下去, 我看到那些地面波动着下降。 接着, 我看到在塌陷的地方, 出现了更多东西.
那是一个巨大的水缸, 不, 不是一个, 有几百个水缸。 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上里.
我走过去, 发现每一只水缸里都盖着木头的盖子。 上面是沙土和杂草。 使得每个水缸部像一个大花盆。
看着壮观的水缸群, 我就呆了.
幻觉, 我忽然意识到, 难道又是幻觉?
烟头被我转入我的舌头下面, 我烫了一下我的舌根.
疼, 眼前的所有的景象, 没有任何的波动和恍惚的感觉。 不是幻觉.
我吐掉烟, 爬到水缸上, 水缸的高度都快到我的脖子了, 我沿着水缸沿前进, 走到了水缸群的中间。 看了看四固, 这个场而十分的梦幻。
踢开其中一只水缸的盖子, 我只看到一潭黑油一样的东西, 已经基本上凝结成固体了, 用匕首一挑, 我发现黑油中有入的头发.
不妙, 这油里估计有尸体。 我心说. 立即把盖子盖了回去, 然后快速跑到水缸的边上, 跳了下去.
圳塌已经停止了, 我呆的地方被塌成了一个巨大的盆地, 整个山坳里之前被掩埋的东西, 全部部露了出来。 这里的地面被人为的垫高了半人多, 而日似乎是架空的.
找意识到林其中看到的土路为什么会消失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 这座山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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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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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入口
当然不会整座山都是假的,但是山体有一部分应该是整个架空建出来的。
这里地面的塌陷情况,证明整个山坳被人架高了半人高,然后覆盖了土和杂草。在山坳之下的结构因为塌陷我还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是支架加固定板结构的,这个学建筑的太熟悉了。
由此才导致这里没有什么大树,因为土层不够厚,这一层加高的地面,应该犹如一个壳一样。
这种工程如果让工兵部队来架设的话,人多确实一天就能完成,不过我相信不太可能,因为人太多目标反而更大,我相信这个地方的工程是在很隐蔽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修建起来的。这种隐蔽工程一般和军队有关系。
这种工程不仅隐蔽,而且十分坚固,我估计用炮打才可能在山体上打出洞来。人脚踩上去,和挖掘都挖不出什么花头来,挖下去一点点就应该全是石头。
而且我知道入口在哪儿,应该就在那棵最大的树那儿,那棵树是一个标志,长那么高应该根系是直接入土的。
我点火烧的地方,应该就是入口的附近,下面应该是中空的。
我现在黑灯瞎火的当然不可能回去,不过想到我把烟往石头下面逼,又点了那么大通火,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这里的塌陷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山坡上的大火导致的。
我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地跑着,一路就来到了塌陷出来的盆地边缘,这里就是塌陷的断口。
我看到了大概有我手臂长的厚度的伪装层,底下一层是水泥钢筋,中间是一层巨大的岩层,是浇死在水泥上的,看上去和山岩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些石头上面是无数的中性的石头,在上面是泥土、碎石头和杂草。
如果有人在这里挖掘,挖到岩层,就挖不下去了。不会发现下面的水逆。
因为两边地层错位,断层侧面处。我看到了塌出了无数个口子,断口全是草根,扒开就看到下面果然是空的。
我往里看看,原来以为里面的空间会很局促,这一层是架设在真正山坳底部半人高的距离,但是等我爬进去半个身子,我发现我摸不到底部,整了点干草点起来,往里一丢,我就发现那干草竟然燃烧着像流星一样落了下去。
下面惊人的深,我感觉了一下,发现里面不仅冰凉,温度极低,而且有一丝奇怪气流。
大喊了一声,回音非常空旷,我的冷汗就下来了,我意识到,在我脚下,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我摸了摸我所在的边缘,从侧面往下摸,就摸到了粗糙的水泥墙壁。
我在一座深渊之下修建起来的高大的水泥建筑的顶端,我不知道这个建筑是一幢大厦,还是一个巨大的水泥塔。
这山坳下有多深?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自从我的建筑学学士学位救了我好几次命之后,我在闲暇的时候把大学课程全部重新看过了,现在我感觉重新去考研究生都没什么大问题。我用我建筑学的眼光看是重新看这个山坳,回忆之前来时候的路况,我就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个块“地面”并不是修建在离山坳底部半人高的地方,而是架空在整个山坳的半空中的。我按一般推断,“地面”离真正的地面最起码有100多米,下面是个巨大的中空。
有人在“地面”之下的被覆盖的山坳架空中,修了一个高层的水泥建筑,这个水泥建筑的顶部,就在我的脚下,离之前我认为的“地面”有半人高。水缸和那个石盘,全部都在这个水泥建筑的顶部。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蔽工程了,我的记忆里,只有一种工程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就是洲际导弹的发射井。但是之前的经历中我也有过这样判断,这是不可能的。
我不敢进入,因为没有照明工具,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有太阳的时候才能看看。这样的建筑一定有从顶部进入的入口,否则不会是这样的设计。因为这个伪装层没有覆盖这个建筑的顶端。(后来证实我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但是我内心的震惊一下子平静不下来,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说不定这块地面还装着滑轨。消失的那条路就在这块地面下的山坡上,整个“地面”在滑轨的导向下,向下倾斜,就会露出土路,向上就把土路全部都遮盖起来。
山坳并不宽,这点机械设计都不如一个篮球馆顶部的机械复杂。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煤矿,解放卡车,人形的怪物。我有很多构想,这些煤矿会不会是他们工程的时候挖出来的,并不是真的产煤,所以林其中最后才没有找到任何的煤矿的痕迹。不过必须得明天进去看到痕迹才能了解。
我这天晚上就基本上没睡着了,一方面害怕之前遇到的东西,一方面想着这事情,但是我强迫自己必须休息,这里睡觉是不安全的,而且我要是睡死了,说不定会打呼噜。我索性就不睡了,一边用干草和树枝做火把,一边等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四周的景色越来越亮堂起来,我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做床,四周做了几个牵动我手指的陷阱,小小的眯瞪了一会儿。
我是真的非常疲倦,但是说实在的,我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特别是来银川的这段时间,每天睡的特别好,所以眯了一会,精神倒恢复的差不多了。
没有任何东西来加害我,该不是也被我弄死了?心里觉摸着,我再次来到断层,往下看去。
有了光线我的判断就确实了,完全看不到底部,我绕着断层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往下的外沿楼梯。
看来这个入口应该是在这个房顶上。
嗯。
我眼珠一转,看了看那个虫盘和那些水缸。
这些东西在这里本身就很突兀,但是如果是一块荒郊野地,出现这些东西,最多别人觉得这里有块奇怪的石头和一些老水缸。
这些东西,其中会不会就有隐藏的入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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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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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虫盘
我来到虫盘的面前,做了一个阿拉伯人的动作:“芝麻开门。”
当然是没有反应,我只是自己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状态。然后我上去,用力推了一下。
虫盘纹丝不动,纹丝一动就怪了,换谁在这儿推都是这种结果,这东西有10吨重吧。这东西要是门我就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该不是有什么机关?机关的开口在上面的某个孔里?
确实有可能,但是我探上去再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不太可能。密密麻麻太多孔洞了,那种混乱的程度,除非用颜色标出来,否则靠记忆是不可能每次都很容易找到机关的所在的。
那就是水缸,这倒是符合我的想象,因为水缸本身在地道战里就是当入口使用的。我过去爬上去,从边缘开始一个一个踢掉上面的盖子。
里面全部都是那种沥青或者黑色油脂一样的东西,我脚上还有伤,踢了几脚,血就滴了进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脚上的口子又裂开了,这几年忍痛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大概是我的大脑认为我这个恶人再痛也不会停止折腾,索性让我利索折腾完了,也好快点就医。
重新处理了一下,我手上就全是血,我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妙了,经验告诉我,在这种场合见血是比较忌讳的事情。
当然也不能肯定,我前段时间就遇到必须见血,而且血越多越好的局面。我看了看那些水缸,天也快亮了。朝阳下的光线非常通透,看样子是个晴天,而且会是一个大晴天。这一早四周都亮的毫无障碍。
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如果这些缸里有什么僵尸,那我就只能在这明媚之下战斗。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阳光似乎对于某些东西有强大的抑制作用。我还真乐意在这种环境下干一架。
我继续踢,一只缸一只缸的检查,我就发现,所有的缸里,竟然全部都是那种污泥一样的东西。
难道入口是在底下?那就不可能是中间,否则怎么进去啊,应该是四周一圈的水缸。
我到了四周,把所有的水缸都挪动了一丝丝,结果我发现,水缸全部都是活动的,就是摆在地上,入口不在这里。
难道我的判断错误?这一通折腾让我非常疲倦,我坐到地上,看太阳一点一点完全升起来。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虫盘,我意识到我的想法错了,这不是一个古代建筑,古代建筑,没有这样奇怪小气的心思。
这个建筑物的顶端,也许是没有入口,否则入口一定是有人把守,简易隐藏。不会搞得好像谜题一样。
把守的人,难道就是那个狐狸侠吗?丫被我BBQ了,真是失算,但是如果是简易隐藏的话,应该不难发现,而且这入口肯定不会太小。
我开始做普通人最开始就会做的工作,开始检查普通的地面。很快,我就在泥土里,找出一个铁锈的把柄。
我把把柄从地上用力拉动,发现这是一道铁皮水泥门,非常结实,里面好像卡住了。
我用力扯了几下,这东西是从里面卡死的,我大骂了一声,知道没戏了。
这种门是三防的,防暴防毒气防什么蛋,如果是从里面锁住的,我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
这是真的没有办法,不是假的没有办法。
我踌躇了两三分钟,坚决的往回走,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第一无能为力,第二很容易做出错误的选择。我必须要回去找人帮忙。
一不做二不休,我就立即往回走,路过那狐狸站的地方的时候,我就发现地上放了一个香炉。香一看就是昨天点的。
这是林其中放的吗?我没有看到林其中,既没有看到尸体,也没有看到任何搏斗或者血迹。
我把香炉踢翻,就一头扎进了回去的路。
一路无话,我迷路了四次,天黑我才到了一个村子里,村里有小医院,我包扎了脚,然后打了电话给王盟。
手机有GPS的信息,我让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找三个人,一个爆破的,一个身手好的,一个师爷,连同他一起在两天内赶到这里。
王盟肯定会被整的屁股冒烟,但是他有这种一边冒烟一边把事情办成的能力,因为他不讲究。
人生最怕的就是不讲究,你要青花瓷,他给你一朵青色的牵牛花,还是雌的。
两天后他到了我住的老乡家里,和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爆破的是个搞电影特效的,在之前是做化工原料走私的,名字叫龙套,大概是因为经常跑龙套的关系。电影特效技术差的一般活不多,由此可见他的技术。
身手好的叫豹萨,是个矮挫胖,我能看出肯定能打,能打老婆。一天到晚烟不离手,师爷姓车,戴一副眼镜,叫车总。
这一行不流行叫真名,这几个名字已经够说明他们的能力了。
因为是飞机来的,这些人也啥也没带,明天一天时间,得自己准备和制作装备,我把大概的情况一说,豹萨就说:“不是古墓,不是古墓我们盼什么?你给我们工资啊?”
我给他们开了个价,安抚了他们,心说这种地方没有古墓,也许会有黄金也说不定。谁知道这下面的高层水泥建筑是用来干嘛的?但是看样子,就是贮藏东西的地方。
我原本打算有空找林其中麻烦,看看他是不是回城里了,但是想想那地方实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就让王盟去处理,要是真在城里没事,那就是准备在那个地方害我,对付这种人老子现在比胖子还狠。
一路赶路,用手机上定位的GPS,我们带着做的装备在第三天赶回了那个山坳。
一切如常,这里没有任何人来过,我带他们到了山坳的底部,他们看到四周的断层和下面的空洞,都蒙了。
一边的龙套听我说了虫盘的事情,他皱起眉头,打开水缸,先用手指碰了碰,没有毒和腐蚀感,就用干草垫着,掬起了一坨油污。来到了石盘边上,把油污拍到上面。
油污缓缓的变形,我用打火机点起来,果然那坨东西可以燃烧。
那东西烧起来之后无色无味。
“老大,这是油膏。这个石盘也不是虫盘,你看火能烧的那么稳定,说明这些孔下面是通的。这是一个特殊的石磨,用来做肉糜的。”龙套说道:“这是用来磨人肉的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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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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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隐藏的古墓
传说黄巢围困陈州的时候,杀人磨碎之后当军粮,公开吃人肉。眼前的石盘,莫非就是当年的肉磨子?
不记得黄巢和银川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且石磨子应该有上下两层才能转动,这里只有一个石盘,怎么能称为磨子呢?
我对龙套说是不是他胡扯,龙套就道,两层的石磨效率太低了,这个石盘是把人肉放到上面,然后用锤子敲打,把肉敲碎之后,肉会嵌入到这些细小的孔中,一直敲打,就会把肉泥敲成肉糜,这石盘下方一定是空的,肉糜被挤压,从石盘表面的孔洞挤压下去,再从下面的口子挤出来,血水也不会浪费。
我看了看脚下,心说这脚下的水泥大楼,难道是一个储存仓,用来存储肉糜的。
喂的是什么东西,肉糜一般都是用来饲养幼兽的。难道喂的是那种狐狸人的小狐狸。
我看龙套好像会的挺多,就问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些知识,他道他参加过四次非常著名的喇嘛,平日里和老一辈也混的比较好,他玩的比较拽的圈子里,有人喜欢吃这一套,他们不再以一个朝代,或者说一种物品作为收藏的对象,而以一个人作为收藏的对象。
其中就有人喜欢收藏和黄巢有关的器物,不仅仅是实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典故和故事,他在他们家里闲聊的时候,听说过这种人肉磨子。
这事情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去问车总,师爷却还没有龙套对这方面了解,他只是摸着那些小孔,说琢磨“这东西是什么?”没意义。
这个车总价格非常高,在这一行做师爷的,分三个种类,有些就是现场鉴定的,有些是帮你定位和探穴的,有些是帮你解决疑难杂症的。
前两种都是知识和经验型的,靠的是经验,后一种则是靠自己的脑子的。这种师爷对于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往往没有兴趣,他们只会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然后告诉你,如果要达到目的,可以这么做。
车总就是这一种师爷,但是他在道上名声非常臭,因为他喜欢睡东家的老婆,而且价格非常高,我反正没这个顾虑,钱我现在没工夫在乎了。
他和龙套一合计,就对我道:“那个水泥铁皮门是防爆的,咱们走不了,在县里买的炸药配起来威力不够,我们从这个石盘下工夫,先让龙套试炸一次。”
我点头,龙套就开始调配炸药,他的目的是在这些小孔上找出几个关键的位置,从这几个位置引爆。把石盘炸碎。其中石盘已经被这些小孔蛀的非常松动,只要爆破点选的好,可以一次性把它炸成非常小的碎片。
车总拉着我的肩膀,就把我拉到一边,对我道:“你得给我加钱,加两倍。”
为什么?我就怒了,心说难怪人家说你人品不好,有这样临阵涨价的吗。
车总道:“这地方和你说的不一样,我要是把这地方的真相说出来,这两个人不管你给多少钱都不会下去,现在你给我涨了,我就帮你守着。对你来说还是合算的,否则你就准备回去吧!”
我皱起眉头,问道:“什么真相?”
“你别装了。”车总道:“你会不知道这儿是怎么回事?小三爷你也算半个三爷的嫡传,咱们在这里就别假模假式,这地方就块假揭皮。”
假揭皮,这说法我倒是真听说过,这是隐藏一个古墓最好的方法,按照一般原则来说,古墓只要存在,被人发现的几率就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高,而古墓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基本上是不设防的。假设我发现了一个古墓,但是我暂时不想开这个斗,那保存这个古墓为我私有是一件非常麻烦,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倒斗的体系里,大部分的原则都是快准狠,古墓的破坏和文物在盗掘时候的损失都是因为盗掘一个古墓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所以在这段固定的时间内,往往能拿多少是多少,能进去几趟算几趟。
但是也有人背道而驰,说白了就是洗白了的手艺人,既不愿意开这个斗,也不愿意白送给别人,他们就会在古墓上做一层假揭皮。
假揭皮分很多种,最常见的办法是把这块地买下来,高墙大院的盖起房子,庙宇,俗话叫做压斗。但是这也有个弊端,就是手艺人在圈里往往名声在外,一有人听说谁谁在哪儿做了什么事情,立即就会想到那方面去,那这一行手艺里各种奇怪的人都有,你就算把斗的四周全部用桩子封起来,也有人有办法从各种地方打洞进去。
而且说实话,这种古墓是否真的有价值,里面有没有好东西,也没有什么定论,所以这种假揭皮成本太高也不实用。
于是后来有人发明出了一种办法,就是在发现古墓的地表挖一个水塘出来,往里面灌水,把四周的地表结构全部破坏掉,或者就是在本来低洼的地表再加一层土,把原来的土层盖起来。
后者的工程非常浩大,往往用于古墓群,这一层土会被盖一到两年左右,在泥土里裹入碎石,使得这块区域看上去不适宜作为墓葬使用。同时四周土层的变化也会使得四周的风水格局发生变化,所以个人的盗墓贼是很难做到的。
车总就告诉我,银川这一代古墓很多,贺兰山附近是西夏的皇陵,除去被保护起来的这一些,还有很多的皇陵级别的古墓,没有被发现。
这块假揭皮有水泥结构,是现代人做的,但是应该不是军队,否则我们现在已经被打成窟窿窝了,而且如果是军方的话,直接修个军事基地,傻逼才会去挖军事基地下面的斗。
但是这块假揭皮规模太大,修建得十分专业,显然建筑实力是正规的,不是小毛贼做的。
“水泥发黄,是老水泥,水泥的质地很奇怪。这里基本上不沾水,这种水泥的质地,应该是解放前的。”车总说道:“小三爷,这块假揭皮一定是军队做的,但是不是这个时代的军队,是上一个政府的军队。这个工程应该是在他们去台湾之前做的。当时那个战乱的败退时期,能够让他们花心思隐藏的,一定不是一个小型的古墓,甚至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皇陵,一定是极其极其不一般的东西。”
我不确定下面是否真的是古墓,但是我忽悠他们来的就靠这个,所以我没有否认,我只是问他道:“可是解放后,显然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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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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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故事
车总给我描绘了一个故事,在国民党败退之前,从中国的故宫和博物馆运走了很多的文物,现在都存在台北故宫之内,这些都是可以移走的文物,那那些无法移走的呢,抗战和内战期间,民间和专业组织的考古研究几乎是停滞的,但是军方的考古体系却是非常活跃,那是因为大量的军事掩体修建挖空了山体,很多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西夏贵族墓葬在工程中被挖掘了出来。
当时最激烈的工程修建时期,就是在银川解放前的一段时间,国民党在防区布防,那种气氛是混乱同时又是有序的。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战争临近的时候,士兵在高压状态下,小型的古墓往往会被哄抢,甚至会引起内乱。
只有大型的皇陵地下建筑,因为非常坚固,下级军官没有能力进入,也没有时间寻访民间的高人指导。因为彭德怀的压力非常巨大,当时的战区司令显然也不可能有心力在大军压境,自己被围困的时候有什么盗墓的心思。所以,即使是巨大的墓葬被发现之后,也有可能被置之不理。
但是,在这个山坳之中发现的这个墓葬,非常有可能极其特别。特别到当时马鸿逵用这个发现作为借口,在战区没有明朗之前,逃回了重庆。
当时的驻军接到了命令,加紧修建了这个隐蔽工程,将这个墓葬,用这种方式隐藏到了地下。
因为地面被人为加高了几百米,所以无论是层次多高的手艺人,也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段发现这个古墓。
这个故事非常完整,我听完之后思考了好几遍,发现逻辑没有漏洞,而且似乎也是可以解释这里这样状况的原因。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股力量非常强大,但是这股力量是隐蔽的,他的强大是在无数的细节当中,他不可能为自己修建这样一个巨大的实体。所以,我一直对于这里现状感觉到疑惑,觉得这里的一切没有逻辑。
而如果是当时国民党的军工队伍,那确实有可能,在战乱年代,你在一个山坳中无论挖掘什么,都会被人认为是挖掘掩体和要塞。
那么,解放后这里的活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国民党在撤离到台湾之前,掩埋这里的一切,如果只是为了以后反攻大陆之后可以继续开掘,我觉得不太可能。这是个觉悟问题,在战乱和败退的年代,败退方不可能为了某种文物价值而做那么巨大的工程,最主要的是,做得那么认真。
同样,我们可以推测,什么人可以在那种年代还可以一门心思的来做这样的工程。如果是我的话,我早就焦虑死了,这个工程不管上头怎么说,我都只会马虎做做,因为我知道最起码十年内是不可能有人验货的。
修建这个工程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这种抗压能力,很可能是情报部门的特殊人才。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个古墓对于国民党有特殊价值,这种特殊价值和金钱无关,和考古无关,一定和某一种我们不知道的,特殊的东西有关。
所以,国民党在掩埋了这处地方,同时在银川被解放后,没有任何这处地方被发现的情报出现。他们就认定,这处地方应该是隐蔽成功了,如果里面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他们一定不会等待反攻大陆,而是立即会采取特务工作。
林其中当年发现的车队和奇怪的人,很有可能是针对这个项目进行的某项特务工作的人员。
车总滔滔不绝的和我分析,我脑子很难受,因为我十分怀疑,这个下面是不是古墓。
我有一种直觉,车总说的是对的,但是国民党在这里挖掘出来的,很可能不是古墓,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里面有一个接口问题,林其中妹妹出车祸的那个年代,国民党在国内遗留的特务早就几乎消失了。那个年代的大清洗,是极其恐怖的,我不相信有那么多有行动能力的特务可以在反特机关的监控下进行那么复杂的活动。
而且,如果国民党当局想从这个山坳中带出任何的东西,甚至只是一段信息,都是风险极大。
到了林其中那个年代,应该这些风波都平息了,当时的特务活动肯定仍旧在进行,但是都变成了另外一种更加隐蔽和低行动力的方式。
所以我觉得,那些开卡车的黑衣人,应该不是单纯的特务可以解释的,也许这些人和当年有一些关系,但是应该是另外一种状况。
而且从林其中的描述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
“水泥的颜色和质地,基本修建年代可以非常靠前,但是我们的政权不可能废弃这种工程,所以我的猜测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在我记忆里,银川应该只被日本人轰炸过,没有实际占领,否则我会觉得日本人也有可能。”车总道。“还有一个证据,其实粗看也是毫无逻辑的。”
他指了指那只石盘和那些缸:“这些东西是古物。为什么这个东西要被放置在这儿?这不符合一般人的逻辑。”
是啊,这块石头和这些放着人油的缸,为什么会放在这儿?如果我在这个山坳被隐藏的地下部分看到,那会有无数的解释。
但是既然是个隐蔽的工程,表面工作一定是最简洁,最保险的,这个东西放在这儿。虽然说大部分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总是一个被发现的隐患。
“这些水缸和这个石盘,一定有一个不得不在这儿的理由。”车总点上根烟,就很肯定的说道:“可惜现在我们猜不到,那龙套说这个是个石磨,如果是对的,那真的有可能和人肉有关系,那些缸里的东西好像也是人身上的油熬出来的。这些东西不得不存在,那我就有点担心了,这下面下去恐怕不是那么太平的。”
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闷响,声音不大,但是震动感非常强烈,我们回头,我就看到龙套竟然已经进行了第一次引爆。
石盘上冒着烟,没有看到石盘被炸裂,但是从飞溅出来的小碎片,能知道,中心部分一定被炸得比较厉害。龙套甩掉引爆器爬上去,我们问如何,却看他跳下石盘,脸色苍白,扭头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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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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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闪鳞黑毛蛇
我和车总的第一反应都是顺着龙套开跑,这是保命的条件反射,跑出去十几步,龙套停了下来,我们也停了下来,我和车总步伐和反应几乎一致,对视一眼,几乎要磕头结拜了。
转头看到龙套盯着那石盘,就看到那石盘的底部开始渗出绿色的液体,我们没有义气的没有叫唤豹萨,他酒喝多了还不是特别清醒,看到绿色的液体,又看到我们跑开了,才慢慢的踱步走到我们边上。
绿色的液体就跟在他脚跟漫延,他永远比这绿色的液体快一步,到走到我们十米左右的距离,绿色的液体停止了漫延,他也停了下来,转身用自己的酒瓶去摆弄那些液体。
同时漫延出来的还有恶臭,这是腐烂的臭味,好像臭鸡蛋的味道。我问龙套看到了什么了,龙套就道:“毛蛇蛋,石盘里有很多蛋,被我炸碎了,里面全是毛蛇。”
阳光下,就看到有几条黑色长毛的大蛇,就从石盘里探出了头,看样子,动作非常迟缓,还没有完全苏醒,有手臂粗细。它们爬了出来,开始往四周爬去,似乎非常惧怕阳光,它们全部钻入了四周那些断层的缺口内。顺着水泥壁就往下爬去。
更多的一些就全部往水缸的地方爬去,爬进水缸的油脂里。
我见过这种蛇,在西藏的时候,这种蛇我还带回来,进行过非常权威的研究,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闪鳞蛇的亚种,是非常特殊的品种,普通的闪鳞蛇,鳞片有极其诡异的金属光泽,但它属于无毒蛇的一种,这种亚种却有剧毒。
当时那个教授仔细地研究了我带过去的标本,就告诉我,这似乎是一种居间种。这种蛇似乎和眼镜蛇非常接近,所以我之前看到过的,红色的种类,可能是这种蛇和中华火蛇或者红眼镜蛇人工配种之后的产物。而这种带有毛的蛇,有可能是一种中国已经绝迹的古蛇交配的产物。
现实中,不同种的蛇是不可能交配的,但是我带来的那种蛇似乎是一种古蛇,它处在进化的上一个阶段,由它进化出来的一系列种群似乎都可以和它配种。
这种蛇叫做毛蛇,也叫做猫蛇,也是眼镜蛇的一种,中国民间传说中,到处都有这种蛇的存在。据说这种蛇的毛和毒牙都有剧毒,能模仿猫的叫声,来捕猎猫。
毛蛇的传说还有一个特征,很多时候毛蛇都会出现在人的梦境里,即使这个人对于毛蛇完全没有一丝概念,但是都有可能会梦到,据说,那是因为毛蛇本身会散发一种物质,你在路过某个区域,你没有看到毛蛇,但是和它处在了一定的距离内,你就可能会被这种物质影响。
这个物种被暂时命名为“闪鳞黑毛蛇”。
不可否认的说,我做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种蛇,我浑身冰凉,意识到这一次到银川来,押宝押对了。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石盘和这些石缸会出现这儿。也知道了,我在下面会发现什么。
当时在这里发现了山坳之下的东西之后,这边的国民党驻军进行了隐蔽工程,之后的几十年之后,有一群黑衣人到来了,开始对于这个隐蔽工程的探索或者说,开采。
这下面不是一个巨大的古墓,也不是一旦进入就可以一劳永逸的什么场所,这个地方是一处矿产,矿产就是这些蛇类。
下面应该是一个蛇矿。我想起了在墨脱看到了骨灰青铜香炉,那些香炉也是用在蛇矿的开采时候暂时保存那些毒蛇的。这些水缸和人油,可能也是这样的用途。
龙套之前说的应该都是鬼扯,我说的也许还有些道理,因为我以前也怀疑过,石虾会不会就是这种蛇的幼蛇。
不过这块蛇矿被抬到了这块水泥建筑的顶端来,这里应该是开采点装车的地方。这块蛇矿没有被炸开,说明当时的开采是突然停滞的,人员是突然离开的。
也许是因为被林其中发现了,他们不得以。或者是,这里发现了其他事情。
我想起了林其中的叙述,这些黑衣人在土路上非常奇怪的停了一段时间,似乎是有什么意外。
而我身下的水泥塔,我敢保证,这是一个吊塔和通风系统,因为挖掘出来的蛇矿实在太重了。用卷扬机根本不可能吊上来。
我拍了车总一下,就对他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想办法让我下去。”
“三倍。”车总对我道。
我“呸”了一口,“好。”
豹萨已经尝试着用手去碰那些绿色的汁液,发现没事之后,他走了进去。把之前我们来不及抢出来的装备包从绿色的枝叶里提了起来。
我们看他没事,全部跟了上去,我们爬上石头盘,被熏得头都晕了,只看到石盘被炸成了一个石碗,中间的碎石里面,全是破碎的蛇卵。蛇卵大小不一,非常奇怪。
没有通往下面的口子,龙套尴尬的笑笑,说道:“至少也有发现。”豹萨就把绳子的一头系到了他的腰上。
“拉住。”
我和所有人都以为豹萨会让龙套当自己的桩子,自己抓住绳子的另一头潇洒的跳入深渊之中。
龙套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他拉紧绳子,对豹萨道:“你别冲动乱来,商量一下,我拉不住你的。”
“我拉的住你。”豹萨说道,抓住龙套的后领,跳下石盘就从边上的缝隙里塞了进去。龙套大喊想扒住边缘的草根,豹萨两脚跺在他手上,龙套惨叫一声就掉了下去。
绳子盘成一团飞快的被扯下去,豹萨慢悠悠的过去,单手一点一点把绳子扯住,就听到下面龙套大哭了起来。
“你想弄死他吗?”我问豹萨。豹萨喝了一口酒道:“这人是一个多嘴的废物点心。”
我呵呵一笑,这个形容以前也可以用在我身上,就道:“宽容一点。”
豹萨把绳子递给我,意识是要不你来。我笑着摇头,心里暗骂这家伙是个刺头,不过我也有办法整你,给你尾款的时候我拖到你拿刀来才给。
一边整出所有的装备,拿环扣紧绷紧的绳子上,拉紧滑轮,就把装备顺着绳子滑下去,对绳子尽头的龙套大喊了一声:“当心!”滑轮一声长啸,接着就是龙套的惨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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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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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信息碎片
龙套放到底部用了15分钟,豹萨速度很快,而且完全不管龙套的死活。对我这个东家,豹萨温柔了很多,我放下用了20分钟,也没有在我身上挂装备。
放到5分钟的时候,上头的日光只剩下一道光缝,我打开了手电。这里只能买到LED的普通手电。好在LED够亮,够便宜。我把小卖部的所有手电都买来了。
水泥壁上面有很多的霉斑,还有很多地方长着蘑菇一样的东西,越往下越多,我还看到了很多缝隙脱落,露出了里面生锈的钢筋。
一路到了底部,附近,整个水泥墙壁上已经全部都是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蘑菇和菌丝,看来这个地方还是适合这些菌类生长的。
地面是一烂泥和水塘的混合体,这里有非常多的枯死的树木,都长得非常高大,除了水泥塔四周被清理出来,其他的地方树木全部都枯萎,变成了真菌的着床体,大量褐色的类似于灵芝一样的东西,夹着各种颜色的小蘑菇,巨大的树枝扭曲,让人感觉这里是具什么尸体的遗骸。
底部干燥的地方全部都是菌丝,剩下的都是烂泥和发臭的小水潭。龙套躺在烂泥里,他下来的时候连手电都没有,裤裆里一股尿骚味。
同情总是能同情弱者,我能体会他的状态,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不可抑制的对于这样的人不去帮助。
对于弱者的帮助有时候只能让他变得更弱,在这个社会里,在自己不擅长的行业被淘汰,有时候是一种幸运,你可以去寻找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而帮助弱者,把他们在自己不擅长的行业中抬到一个太高的位置,往往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压压臭味,一边的绳子被拽上去,下一个应该是车总。
我把匕首的搭扣解开,然后绕着巨大的水泥塔一圈,就看到了一个铁皮大门,开在水泥塔半人高的位置上,有一个可以摇动的手把,可以把上方贴着水泥壁的楼梯放下来。
其他再无出入口了。
被遮蔽的山坳很大,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我没有看到那条传说中的土路,在一边的半山坡上。
这条路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有点琢磨不清楚了,不过我现在不想考虑太多为什么,我摇动手把,把楼梯降了下来,然后叼着烟爬了上去。
门是锁死的,我踹了几脚,把门踹了开来。门锁是铁的,在这种环境下全部腐朽成锈渣了。
走了进去,里面全部都被腐朽了,是铁锈的一个吊塔,无数的钢索从顶端垂下来,吊塔有好几层,都有工作平台,我看到了很多块大小不一的石盘,放在上面。
底下是一个深井,边上有小型的卷扬机可以把一个吊篮装人上下。当然看铁锈的样子,我绝对不会尝试用它。
深井深不见底,能看到里面煤的颜色,看来这是一个地表煤矿,这个吊塔可以一边挖掘一边运输。在这个水泥塔的某一边肯定有运煤的通道。
车总降了下来,叫了我几声,我晃动手电,让他过来找我。他到了我的身边,就吓了一跳,说道:“东家,这不是个斗。”
没人会在煤矿里修建古墓,车总是个不好忽悠的人,我点头,假装承认了错误,说道:“看来我弄错了,不过这下面肯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们得继续下去。”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就发现,我在做以前别人对我做的那些最让我讨厌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车总踩了踩一边的一些铁构架的东西,踩什么什么断裂掉入到深洞中去。“不可能下去。”他道:“总不能徒手爬下去。”
我看了看四周,对他道:“叫龙套过来,上头有很多的钢横梁,这些东西不会被腐蚀得太厉害,因为锈斑会形成保护膜保护里面的钢材。矿井是越下面越狭窄,所以,我们把这些横梁炸断,第一次爆破选择直径二十米的,第二次选择二十五米的,这些交叉的横梁一定会卡在矿层里,根据不同的直径在不同的深度被卡住,这样我们就用现在的绳子,一次一次下去,绝对可行。”
“你可够狠的,这事相当出格,你不怕会出现连锁反应?”
“不怕。”我道:“你放心,钱少不了你们的。”
车总抬头看了看我说的那些地方,点头:“果然是学建筑的。”说着出去招呼龙套。
我抽着烟,看了看豹萨刚刚下来,就对他道:“搞一块干净的地方出来,这里肯定有蛇,注意水潭,准备我们的退路。把绳子给我一截。”
豹萨把绳子甩给我一截,我在吊塔里面找了一个水泥修的工作台,把自己绑住在一边一个钢柱子上,然后挑出了一支烟。
我需要安静,绝对宁静的环境,和绝对平静的心灵,靠我的个人能力是做不到的。我拿出了一只注射器,里面是低浓度的镇静剂。
我给自己注射了进去,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等待自己的心跳和脉搏变缓,然后在地上收集一些灰尘,慢慢的洒入了香烟内。
我点上香烟,霉味和烟味的混合的味道,如果在平时的时候,会让我作呕。但是我现在心境非常的平和。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念着,希望能感觉到一些什么。
晕眩和无力伴随着宁静,无数的信息碎片,非常模糊,轻微不可辨别,好像抽了大麻一样,无数的影子在我面前走过,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影子,似乎在我面前走过,体态我似乎很熟悉。我知道这是幻觉,但是我还是浑身有点发凉。
幻觉中,我似乎是叫停了他,他转身看着我,眼前的一切消失了。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知道迟早会得尘肺,但是我咳嗽的时候是在笑。
不出我所料,只要有这种蛇的地方,闷油瓶一定曾经出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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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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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蛇矿
墨脱的壁画中记载的,这样的蛇矿世界上可能只有三个,以前可能有更多,但是之前因为价值没有被发现,全部毁掉了。毕竟挖出石头中的蛇,最多只是一个奇闻,不能卖钱。一直到墨脱壁画之中,那些奇怪的画面被解读,人们才意识到,这种蛇是无限接近历史真相的唯一方式。
我知道已经被开采完成的,是在墨脱,另一个墨脱壁画指示的地方,我短时间内无法进入。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第三个尚未被找到的。
这对于我来说希望是渺茫的,我原本打算花我接下来十年二十年的时间,来找到这个地方。我掌握着一些特征,不寻常的长寿和奇怪的一些现象,都发生在这些蛇矿的四周。
我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度我以为这些都是有人安排的,但是显然不是,我在墨脱掌握的线索,确确实实只有我一个人掌握了。
我知道我的行踪一定是在其他一股力量的监视之下,在我发现这里之后的一到两天时间,是唯一属于我的时间。甚至在我找的这些人中,也许也有对方的人。
我没有退路,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能有任何的休息,喘息。离开现场都不可能,我只有在这种状况下,最大可能的深入。我身边的人也必须跟着我进入下去,最大限度的拖延他们和背后的势力联系的时间。
我必须冲在第一个,不能依靠任何的力量,就像当年的闷油瓶一样。没有人愿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离开自己的伙伴,他当年的离开,是一种习惯性的保护自己的机制。
我们先检查了这里的通风系统,通风系统并不强大,说明这个矿井对于瓦斯的要求不高,这让我安心下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烟头抛了下去。瓦斯比空气轻,坑底如果没有奇怪的管道,不太会挤压瓦斯气体。
这是个冒险的举动,但是值得一做,我们在井煤矿的顶部,如果爆炸最多把我们轰出这个吊塔。
如我所料,没有发生爆炸。
龙套随即进行了四次爆破,每一次的四个爆破点都是我设计的。
十字钢架一个接一个坠入到下面的深井中去。只有第二个没有按照我的计划掉落,它滑落得比较浅,这使得第二个钢架和第一个钢架之间的距离过大,我们的绳子可能够不到。
我咬着手电筒,第一个挂起绳子,滑了下去。
铁筷子冲在第一线是他们想象不到的,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愿意,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第一个落到了第四个钢架,这是最后一个爆破的钢架,我落下去之后,钢架又往下沉了三四米。
四周都是煤层,其他人看我那么猛,也加快了速度下来。
我在云顶中也经历过这样的攀爬,一边整理绳子,一边在看四周的岩壁,我需要找到一条适合攀爬的道路,因为很可能我之后需要这样的退路。现在不观察好,到时候就晚了。
我没有找到太合适的,但是我有备选,这条路线我需要铁质的钩子。
我在钢架上找出一根钢筋,扯了下来。塞入自己的皮带。
第四个钢架到第三个钢架,我也是第一个下去,装备跟随我滑了下来,我自己背了起来。手电往下找去,深不见底。但是宽度确实变窄了很多。
我从第三个钢架降落到第二个钢架,他们就没有那么快跟下来,车总在上面问:“东家,你找我们来是干嘛的,是让我们见证你的传奇吗?”
我呵呵笑笑,道:“我一个人害怕,人多了就胆大。”
从第二个钢架,到第一个钢架,距离很长,需要降到绳子的末端,然后跳跃下去。
绳子的末端就算你挂得最深,最起码也有五米的距离,下面只有一条横梁,不说跳下去会不会崴了脚,能不能落稳也是一个问题。
我们用手电往下照,看到最后一个钢架下面,仍旧看不到底部,他们都劝我不要再往下了,没有意义。因为我们一节一节下来,都是回收的绳子,往上爬需要用飞虎爪,把绳子再重新勾回去。
这里高度比绳子长,势必有人必须呆在上面接应,下面的人回来的时候可能还得叠罗汉。
上下接应这样的事情,盗墓贼做起来最不喜欢,因为干这一行的人人品都不好。
我没有理会他们,他们需要我付报酬,特别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我承诺的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我直接滑到了绳子的顶端,用手电照下面,漆黑一片的区域里,只有手电光线里的一条细细的钢梁是唯一的落脚点。要是在以前我早尿裤子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人整个坠落了下去。双脚落在了横梁的边缘。
我一滑,没有站住,整个人滑了下去,用手死命抓住横梁。
胳肢窝的力量是王道,黑瞎子教了我很多,在攀爬的时候,人用到的肌肉都是平时很难用到的。所以必须特别锻炼。我被他从高处推下来,用胳肢窝勾住各种障碍把自己挂住,练了很长时间。最高的记录是三米,这里的五米我用脚缓冲了一下。非常轻松。
挂住之后我用腰部翻身爬了上去,就想点烟,但是这个深度已经不是开放式的地表煤矿,我不敢动明火,现在手上的也是LED手电,虽然之前证实了这里瓦斯并不挤压,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其他人都没有下来,我需要他们救我回去,但是现在我们之间的这段距离,我觉得保持住才是安全。
“老板,我们就不下来了。”车总说道:“下面还很深,我们下来了上去麻烦。你看看就行了。”
我点头,就凭这句话,我尾款拖你半年。
这里离上头的门起码有400米深了,我用手电往下照去,这里的直径只有五米左右,再往下没多少距离,估计我的双脚就可以两边撑到。
至今没有看到矿区,看来这个蛇矿的主矿脉还没有被完全挖出来。我四处照了照,从钢架上扯出一根很长的铁棍子,用来横捆在自己的皮带上,然后尝试着从煤矿的边缘往下爬去。铁棍子让我很难保持平衡,但是我知道这是我保命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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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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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的爷爷
手抓在煤矿上,下去了四五步,就没地方可以落脚了,同时我看到了岩层开始出现,这里的煤矿已经不那么纯粹,但是能看到下面的煤层很狭窄。我摆正了腰带上的铁棍子,让它横着,然后咬牙往下一跳。
落下去十几米,两端的铁棍子才卡住两边的煤层,冒着烟往下滑了三四米,一下卡住。
皮带差点把我扣断,我打了个转儿,看到了下面的采矿平面。
最起码有七层,都是铁和木头混搭的简易平台,我所处的这个地方只是一个煤矿的缝隙,最宽的区域只有三米宽。能看到采矿平面上很多的窟窿,再深的地方,窟窿减少,但是能看到一些没有开采出来的蛇石镶嵌在里面。
这里是这个矿井的尽头了。这里空间不大,氧气会是个问题,但是现在感觉倒还好。
我看到了很多的小罐子,放在这些简易平台上。看来小块的蛇矿就地就会被开采出来。蛇被放进罐子里。
“没事吧?”上面人问。
我大吼没事,顺着铁棍,缓缓爬到煤层边上,倒挂下去,拿起了其中一只罐子。
里面也是黑色的人油,我伸手进去,摸到了里面蛇的鳞片。
我把蛇扯了出来,蛇已经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东西,显然已经死亡了,但是尸体似乎是被腌制起来了,富含水分,鳞片脱落,但是皮肤还有弹性。
不同人的,保存这东西的方式倒真的不太一样,我对着上面吼了一声:“我到底了,这里挺深的,我进去看看。你们等我,别离开。”
上头应允,我摆好了自己的姿势,翻开蛇的嘴巴,看到了里面细小的毒牙。我用大白狗腿的刀尖切出了里面的毒囊,拿出其中一根连着毒囊的毒牙。仰头滴入了自己的鼻子。
然后我拧灭了手电,假装自己往更深的地方去了。
这种蛇的毒素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我现在无法肯定,这些幻觉到底是真实的信息,还是只是我大脑里的胡思乱想,但至少,这些幻觉产生的各种图案,似乎都能在现实中找到证据。
迷信也好,心理暗示也好。我现在有点上瘾。
毒素透过我的鼻粘膜迅速作用进我的大脑,我立即开始意识模糊,冰冷的感觉从鼻子开始迅速传遍我的全身。
我开始感觉到自己是一条蛇,黑瞎子说这是蛇的感觉,因为蛇是冷血动物,这种体温的感觉就是它们最平常的感觉。
我看不到十分清晰的影像,我只能看到一些片段,我看到了很多青铜的柱子,这些柱子正在分体浇筑。大部分蛇的视力相当于人的2000度近视,它们主要依靠嗅觉来感知世界,这种蛇的视力是一个异类,但是也没有清晰到人眼的程度。
所有的青铜柱子都不是笔直的,有一定的弧度,似乎是一根巨大的青铜的古树各个部件。
浇筑青铜的工场面积非常大,我看到了祭坛和大量的人影。
这和在墨脱看到的有点类似,但是制作的东西并不一样。在墨脱的壁画上,记载着周朝青铜会聚的几个事件,这里应该是青铜古树的部分。那个年代的青铜还没有灰青的颜色,呈现着金色的光泽。
我看不清楚那些人影,但是从这些人的姿态,我看到了和墨脱一样的诡异身形,这些活动的影子,似乎都长着蛇的头颅,不知道是青铜面具,还是真的如传说中的,人和蛇之间不可分割的奇怪渊源。
模糊的影子不停的活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我的思维被拉长了无数倍,枯燥的幻觉,似乎无穷无尽。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在墨脱长时间的入定已经让我对于这样的经历有着预判。所以我竭力让自己耐心下来,等待这些影像出现特殊的画面。
我只看了两个不一样的画面,一个是非常模糊的,似乎有一群人冲入了铸造厂,开始和守卫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是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应该是这条蛇被带离了现场。
还有一个就是蛇在被从岩石中取出来,放入罐子这个过程中,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我看到了黑暗中的火光,和一张模糊的脸。
我对于这种幻觉中大部分的内容是一种强制的兴趣,但是对于最后的那一刹那,我会集中所有的精力。
因为发掘这些蛇矿的人,往往就是那么几个人,我现在对于在远古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但是发生在近代的一些事情,仍旧错综复杂。所有人都会对我说谎。唯独这种蛇,不会对我说谎。
我能够承认的唯一真相,是我唯一的财富。
灯光下,那张模糊的脸是蛇被开采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最后一瞬间的东西。
我看到了脸有明显的特征,那张脸很难形容,有无数的感觉在我心里翻腾。
第一种感觉是熟悉,我看到这张脸就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各种细节上的熟悉感朝我涌来。
第二种感觉和第一种感觉完全相反,是一种否定,在我的脑海里,我几乎立即就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的主人。
第三种感觉是恐惧,我的潜意识里开始恐惧判断、分析这张脸的所有的一切。
因为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熟悉的感觉是因为他脸上有着太多的特征,这些特征我身边的人都有。包括我自己。同时我确实也没有见过这张脸。因为我和这张脸不在同一个时代。
我看到了我的爷爷。
在这里开采出这条蛇的人,是我的爷爷。
他穿着军服,看不清楚是哪个派别的,我见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没有看到过任何军装的照片,这身衣服可能只是随便穿穿的,用来混进这个机构的,能看出爷爷非常的年轻。
当年的那个年代,爷爷的年纪已经够称霸一方了,这是什么时候?这条蛇被开采出来是什么时候?
不管是什么时候,至少爷爷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蛇的事情。
我忽然摸到了事情的一种可能性。一种让我很不舒服的可能性。我没有想过,我自己的家族,在我的面前都有秘密。那我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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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9-2013 12: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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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坑里有东西
我醒了过来,虽然在幻觉中我感觉自己经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在现实中才经过了一个小时。我听到上头有人在叫我, 抬头能看到手电晃动的光柱,知道他们应该是等的不耐烦了。
“我没事。”我大吼了一声,“我累死了,我得歇息一下。”
上头的人就道:“老板,我们饿死了,你要不上来,我们就先吃东西了。要是有好货就说啊,我们下来搬。”
我应了一声,心中叹了口气,估计我傻逼的名声又要在圈子里传开一段时间了。
长久不动,我的腰部被勒的发紫,身上的温度也非常的低,我翻了个身,尝试看看能不能落到那些操作平台上去。但是轻轻放力,那些木板和钢筋就开始不断的脱落。显然已经腐朽的无法承载任何受力的变化。
我只得解开皮带,坐到铁棍上去,就和小龙女睡绳子一样靠着一边的煤层休息了片刻。然后扯出皮带里的豹筋,这种豹筋是老瓢把子用的古物,非常强韧而且有弹性,特别适合嵌入在皮带中当做应急时候的安全绳。
我这条是高价从二叔那儿买来的,是二叔的收藏品,二叔对于保养这些东西有自己的心得,所以这条豹筋应该可以使用,但是这玩意年纪应该比我大了起码四倍,前任至少有十几个。我用起来还是有点心虚。
豹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于人的重量有十分的要求,你的体重如何和这条豹筋有缘分,那么你挂上它之后,它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慢慢的拉伸,你能缓缓下降。等你要上去的时候,只要轻微一点,就能立即迅速弹回去。
我的体重对于这条豹筋来说太重了,因为当时的盗墓贼一般都营养不良而且矮小,所以我节食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可以使用这根东西。但是也远没有达到最佳的状态。
缓缓往下降了两个平台,豹筋稳定了下来,我在那个平台上,够到了第二个罐子,我从里面掏出了第二条蛇。用同样的方法切开了毒牙,把蛇毒挤进我的鼻子里。
我流出了鼻血,来不及擦拭,这种毒有一定的腐蚀性,我的鼻粘膜还是太脆弱了。
幻觉继续袭来,还是同样的内容,我对于这种情况已经熟悉,这些幻觉大部分都是由不同的方面和时间,记录同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进行很长时间,那么很可能我会在幻觉中经历上百年的各种影像。
我这一次想看到的还是最后一刻,我希望能知道,当年我爷爷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之所以要下到第三个采矿平台上来,是因为这里既然有那么多的采矿平台,应该是很多人一起作业的。
和爷爷在一起的人是谁,非常关键。对于我整理所有的事件中缺损的部分,有着巨大的参考意义。因为这些信息,对于我来说,意味着真实。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条蛇最后的画面,还是我的爷爷。
我连试了三条蛇,结果都是一样,而在这些幻觉里面,我没有看到任何的,有其他人影在他身后四周的迹象。
这几乎可以说明,我爷爷是一个人这里开采这些蛇矿。
这里的一切都表明是集团军的作业,那我只能认为,当年这里开采的时候,和爷爷来到这里的时期,并不相同。爷爷可能是在这里荒废之后,才进入到这里的,甚至可能他来这里时曾经可以避开过某些人才对。
我头痛欲裂,即使我对于这种蛇的蛇毒有一定的免疫力,但是如此大的剂量,还是让我无比的难受。我缓了很长一段时间,蛇毒开始剧烈的发作起来,我只能任由自己在豹筋上痛苦的痉挛。我知道这种痛苦终将过去,也就放任自己开始嚎叫。
最牛逼的是,我叫了最起码有半个小时,上面人也没有下来,只是不停的努力把手电光往下照,有一支手电光比之前的高度下降了很多,应该是豹萨,我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他应该下来一层查看,但是他应该没有我这种用铁棍直降的魄力。
我吼了几声,证实了他就在我上面,他就道:“你好上来了,你在下面,他们小便都不敢尿。”
我抹掉鼻子上的血,知道自己到极限了,四处拿了两三只小罐子,绑到腰上,就准备爬上去,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从刚才开始,我的血一直在往煤矿的底部,我看不到的那个地方滴落。
我爬回到铁杆上,就发现自己不太可能徒步爬上去了,好在我带了带钩子的铁丝,我用豹筋和铁丝做了一个攀爬用的保护绳子,准备开始攀爬。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我脚底下的矿井底部,传来了一声女人的笑声。
那是很空灵但是有点阴惨惨的笑声,我愣了愣,因为我听得真切。黑瞎子在给我讲很多基本原则的时候,讲过要信任自己的直觉。
大脑让你听的声音,一定是大脑觉得比较危险的声音,不要在最初的时刻怀疑自己,这是对自己不自信的表现。也是自己缺乏行动力的借口。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声笑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多余的选择,先让自己离开无法防御的境地。
我开始拼命在煤矿的壁上攀爬,小心翼翼地达到最大的速度,一直到能够看到豹萨所在的位置。
豹萨让我把钩子直接甩给他,他可以直接把我拉上来,我就叫道:“这矿坑里有人设置了什么东西,你小心点。”
豹萨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豹萨道:“那东西子就在你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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