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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5-2008 09: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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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啊,如果真的有这种病毒不就惨了,人吃人太恐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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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5-2008 09: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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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病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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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5-2008 04: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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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过看完十多篇故事很有满足感咧。
楼主的故事很棒,楼主要继续分享更多的故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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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8:4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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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已沉了, 頂......頂.....頂...回上面...
快貼故事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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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8: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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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天都很期待上班,因为又可以看故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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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5-2008 09: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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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喝杯咖啡先,故事来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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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9: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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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你的故事我每天都看,快点贴新故事啊~!
不然做工很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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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5-2008 09: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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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8)瘟疫
我知道我是疯了,一定是。没有一个人会自愿做这种事的。
每天我穿好从头到脚的防护衣,在我心中并没有一点对此的厌恶和不安。相反,很平静。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如此平静,即使注定你会死,也没人肯干这事。可是我每天把一车车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扔进焚化炉里,却像这事有种趣味。
我知道我准是个疯子。
瘟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
当第一个病例被披露时,人们还没有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有一些愚蠢的生物学家甚至欢呼终于找到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因为引起这场瘟疫的那种病毒的分子链中是硅和氢、氧结合而不是碳。
当感染这种病毒的初期,除了全身关节稍有点不灵便,并没有什么不适。然而到了两周后,病人会突然不会动了,全身皮肤首先成为二氧化硅,也就是石头。但此时人并没有死,眼睛还能眨动。这时的人如果想强行运动,是可以动的,只是皮肤会像蜡制的一样碎裂。我看到过好几具石化了的尸体,身上凹凸不平,全是血迹。随后内脏也开始石化,直到第六周,全身彻底石化。换句话说,到第四十天左右,一个活人就成为一座石像。
没有人知道这种病毒是如何产生的。现有的抗生素也只能对蛋白质构成的病毒起作用,对这种病毒毫无用处。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大,甚至从呼吸也可以传染。
而初起除段,正因为没有症状,极难发现。你可能在人群中走过,就已经被感染了。
唯一的特效药是酒精。
酒精可以延缓这种病毒的活动,但充其量不过是让病毒的代谢延缓一周。即使你浸在酒精里,也不过多活一个星期。据科学家说,人体的石化,是因为病毒的代谢物堆积在细胞里。酒精其实不是杀死病毒,而是让病毒保持活性。所以,酒精不是药,而更象一剂毒品。通俗点说,因为病毒保持活性,它们活得更长,在体内同时生存的个体数就更多,因此在它们代谢时产生的尸体也就更多,到后期人体石化得更快。
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人们觉得酒精还是一种灵药。
酒精的消费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当然,统计局早已经撤消了。世界也没有国家可言。在瘟疫早期,一些侥幸没有发现这种病毒的国家还在幸灾乐祸地指摘是其他国家的国体以至于造成了这场瘟疫,而传到自己国家时又气势汹汹地指责别国采取的措施不力。然而当这种瘟疫已呈燎原之势时,谁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不管意识形态如何,国体如何,在这场瘟疫面前人人平等。
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世界大同,实在是种很奇妙的现象。
紧急应变机构建立了。而这种应变,只有一种对策。对感染的人进行隔离,未感染的人发防毒面具。好在这种病毒的个体尚通不过石墨过滤器,不然人类真的要无处可逃了。
当一个人被发现感染了病毒,立刻被收缴面具。因为对于尚未感染的人类来说,一个带菌者无异于一头危险的猛兽。这些人立刻被抛弃在外,有钱的开始酗酒,不管会不会喝。没钱的到处抢劫。事实上也不必抢劫,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住宅已经空了,随便进出,财物也随便取用。
我的任务是善后工作。说白了,就是到处收集已经变成石像的尸体,运到郊外焚烧。由于没有药,所以只能如此做,尽量把病毒消灭掉。做这事,不但感染的可能性更高,更可怕的是,我们往往收集到尚未彻底石化的尸体。而把这样的尸体投进焚尸炉,往往会从里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有两个同僚因为不能忍受良心的谴责而自杀了。
这不是个好工作,但总要人做。
我说我疯了是因为我不但不害怕这种惨叫,反而在投入每一个石像时,总是满心希望它发出那一声绝望的呼叫。
毕竟,不是所有的石像都是门农。
我驾着大卡车驶过空荡荡的街道。今天只收了七具尸体,每一具都不像还会在焚尸炉里叫唤的。
我驶过一个幼儿园时,一个没有面具的男人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
由于儿童的身体小,他们感染病毒后发作得比成人快得多,因此早就没有儿童了。然而这幼儿园门口并没有表明无人的白标牌,也没有红标牌,说明里面还有正常人。无人住宅是白标牌,病人住宅则是红标牌。
对于病人抢劫无人住宅,这并不违法。而他从这幼儿园里出来,只怕那里已没人了,不然,他是犯了抢劫罪,我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我跳下车,拔出枪来,对他喊道:“站住。”他站住了,看着我。
他的手里,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我说:“这不是无人住宅,你已经触犯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必须接受死刑。”那个男人的脸也挤作一堆。能做这能表情的人,至少还可以到处跑上一个礼拜。他道:“我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不必解释了,你必须接受处罚。”他的脸扭屈,变形,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开了枪。在枪声中,他的脑袋象是一堆腐败的烂肉,四处飞溅,在墙上形成一个放射状的痕迹。而他的尸体,也是真正的尸体,向后倒去。
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凡病人进入未感染者住宅,不论何种理由,一律就地处决。
这条不尽人情的法律得到了所有未感染者的支持,因而得以通过。
我踏进那幼儿园里。
生与死,在这个年代已不重要了。杀了一个人,我心中没有一点波动。我想的只是,他进入这里,可能原先的住民已经死了,或者这里的住民已感染。不论如何,我必须要弄清楚。
“有人吗?”我喊着。在教室里,还贴着一张张稚拙的儿童画。
《我的家》。在那些夸张得可笑的人和景中,依然看得到画画的孩子的天真和可爱。尽管画笔拙劣,但至少看得出那些人没有感染。
没有一个人。黑板上还写着“一只手,一口米”这样的字,但没有一点有人迹的样子。也许这真是个无人住宅,我是错杀了那个人了。
但我没有一点内疚,他无非早死几个星期而已。
我穿过几个教室。后面是一排宿舍,但没有人。
看来是个无人区了。我的车里还有几块标牌,得给这儿钉上。
我想着,正准备走出去,忽然在楼道下传来了一点响动。
楼道下,本是一间杂物间,没有人。从那里会传来什么?目前已没有老鼠了。所有的老鼠早于人石化,因为个体要小得多。现在,只有大象在感染后活得最久。
我打开杂物间的门,看到那里还有一扇门。这门是通向楼下的。
这里有个地下室!
我推了推门,门没开。我退了一步,狠踹了一脚,“砰”一声,门被我踢开了。下面,简直是个玩具工场。
我说那像个玩具工场,因为足足有三十个小孩的石像。有各种姿态,甚至有坐在痰盂上的。但那确实都早已石化了。
我苦笑了一下。每个小孩,也有近六十斤,三十多个,一共一千八百多斤。这可是件体力活。我搬起一个手里还抓着玩具汽车的小男孩,扛在肩上,准备走出这间地下室。
“你不能带走他们。”我看到从墙上一个隐藏的很好的门里走出一个人来。听声音,那是个女子,可身上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我站住了:“还有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她盯着我隐藏在面具后的脸,象要看透我脸上的卑鄙和无耻。她慢慢地回说:“你是乌鸦?”我不由苦笑。“乌鸦”中一般人对我们的俚称,因为我们的防护衣是黑色而不是一般的白色,而做的事也像报丧的乌鸦一样。
“算是吧。”“你要把他们带走?”我看看手里抱着的一个像个大玩偶一样的石像,道:“这可不是工艺品。”“你要把他们烧掉?”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请与紧急应变司联系,电话是010-8894……”
“我不是与你说这些,”她有点恼怒地说,“你不能带走他们。”
“小姐,”我说,“请你不要感情用事。古人说断士断腕,也是这个道理。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就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危险,你把他们藏在这儿,能够保证你自己不会染上么?”
她愤怒地说:“不对,他们没有死。”我有点好笑。这种感情至上主义者我也碰到过不少,如果由着他们乱来,人类的灭绝那早就指日可待了。我说:“一个人已经成为石像了,你说他没有死?”她说:“是。他们并没有死,只不过成为另一个形式的生命。就象我们人类的身体里,纤维素极少,但不能由此说绝大部份是纤维素构成的植物不是生命一样。”我有点生气了。她真如此不可理喻么?尽管政府告诉我们,如果遇上人无理取闹,可以采用极端手段,但我实在不想拔出枪来。我说:“小姐,你说他们有生命,那他们有生命运动么?植
物不会动,可还会生长。”
她说:“他们会动,只不过他们成为这种形式的生命,时间观念与我们不同了。我们的一秒钟,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一年。但不能因为他们动得缓慢,我们就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力。”
我笑了:“小姐,科学家们早就证明了,人一旦石化,就不再有生命了,和公园里那些艺术品没什么不同。小姐,你想成为罗浮宫里的收藏品,机会有得是。”她尖叫着:“他们骗人!”她拉着我的手,说:“来,我给你看证据。”透过厚厚的手套,我感到她的手柔软,却又坚硬。我吃了一惊,说:“你已经感染了?”她苦笑了一下:“是,已经两天了。根据一般人的感染速度,我大概还活上五天,所以我一定要你来看看。”她给我看的是那个坐在痰盂上的小女孩。这小女孩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也并不陌生。每一个人大便后都是这样的不论年纪大小。然而她的手提着裙子,屁股却不是坐在痰盂上的。
她说:“这个孩子已经石化两年了。两年前,在她还没完全石化时,是坐在痰盂上的,可今天她却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她想干什么?”
我说:“天啊,她想站起来!”她没有看我,只是说:“是。她知道自己拉完了,该站起来了。只不过时间对于她来说慢得很多,在她思想中,可能这两年不过是她坐在痰盂上的一小会,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太快了,快得什么也看不到。
你把她扔到焚尸炉里,她被焚烧时的痛苦甚至还来不及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就已经成为砂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在杀人?”
我只觉头有点晕。根据统计,我一天大约焚烧二百个人。照这样计算,两年来,七百多天,我是杀了十四万个人了?
也许她在说谎?然而我不太相信。因为石化不是快如闪电,从能运动到不能运动的临界时间,大约是三十分钟。我见过不少人在这三十分钟里强行运动而使本来的皮肤龟裂的例子。也就是说,这小女孩不可能在三十分钟里保持撅着屁股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不然她的皮肤一定会裂开。然而现在她的皮肤光滑无瑕,几乎可以当镜子照。
然而,要我相信一个变成石头的人还能动,还能思想,而思想比血肉之躯时慢上千百万倍,这难以让我想象。我不是知识分子,不会相信别人口头的话,即使那非常可信,非常诱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我的手摸向枪套。对于不想理解的事,枪声是最好的回答。
然而我没有开枪。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在防护面具后面是一种怜悯和不屈,仿佛我只是一个肮脏的爬虫。
我移开了目光,道:“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一个兵营里收到了一大堆士兵。在回去时,我到那个幼儿园里转了转。
她正在晾晒衣服。我把车停在门口,抓了一包食物,向她走去。
她的目光还是不太友好:“你来做什么?”“你没有粮食配给,我给你拿来一些。”粮食配给也是紧急应变司的一项措施。由于植物与动物一样,也石化了,因此食物极为稀少,每个正常人每月只有十八千克的食品。象我们这一类乌鸦,由于没人肯干,因此每月要多十千克。而感染者立即停止配给食物,让他们自生自灭。
她看着我:“是怜悯?”我也看了看她,但很快不敢面对她的目光:“是尊重。”她道:“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当我石化以后,不要把那些孩子烧掉。”我抬起眼,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话。我垂下眼睑,道:“好的,我答应你。”我无法告诉她,我的任务就是收集已经石化的
人体,然后,烧掉,不论他们是不是成为另一种生命形式,是不是还有感觉。然而我只能说些这种话,让她在剩下的时间里得到一点不切实际的安慰吧。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把自己宝贵的食物给她,那也许是太蠢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这么做。不能要求我成为殉道者,那么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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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9: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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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快快快,等不及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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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5-2008 09: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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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我又去了一次那个幼儿园里。她的衣服还晾在外面,大概她已不能运动了。我走到楼下,她正站在门口,张开了手,像不让我进去。但她已经是个石像,就算她有意识,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也许当她意识到我违背了诺言时,她早成了灰尘了。
我把她搬到一边,从里面把那些小石像一个个搬出来。当我最后去抱她时,看到她眼里,尽是对我的痛恨与不屑。我不敢去面对她,只是把她小心把抱上卡车。以前我可是动作很粗野,不时有人在被我搬动时弄断了手臂和脚,然而这一回我象搬一件一碰就碎的细瓷器一样,先在地上放了几件她的旧衣服,让她小心地躺在上面,然后,我在幼儿园门口钉上了一块白色的牌子。
回到我的住处,我把那些小孩卸下车后,没有把她们烧掉,只是有点羞愧吧。我把她竖在我住处的门口。
在满地从焚尸炉里飞出来的白灰中,她伸开了双手,站在我门口,那张开的臂弯仿佛在期待,但更象在遮挡什么。她的外表光滑之极,衣服也有点破了,然而并不给人不庄重的感觉。然而她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厌恶。
眼睛石化得很晚,人石化后,即使无法动弹了,但眼睛有时还能转动。不过,她再过一两天就完全石化了。我有点羞愧,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好人,在她成为石像后,我还要把她变成一件装饰品。那些小孩,还是等她完全石化后再烧吧。
我把收来的另外十几个石像拖到了焚尸炉。在我把他们扔进炉膛,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呼叫。然而,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快慰,心头只是一阵抽搐。
即使石化后没有生命,但此时他们总还活着,只是身体不如尚未感染者那么柔软。我们有什么权力剥求他们生存的权力?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住所。地上,那些孩子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我小心地绕开他们,走到屋内。
第二天,我又出去拉了一车。
在路上遇上安检员,他十分赞许地给我的积分卡上加了一颗星。
我现在是四星级,再加一颗星,就可以进入紧急应变司,成为安检员了。安检员告诉我,目前全球未感染者人数只剩了五十几万,但由于措施得力,有几个地区已不再发现感染者。看来,彻底扑灭这场瘟疫不是不可能。
好消息如此,但他也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全球做我这种乌鸦的,一共有一万多人,平均每月有十几个自杀。
好消息和坏消息都让我心情沉重。
我把收回来的几十个人扔进焚尸炉。也许,她对我说,他们仍有生命,我口头上虽不信,但心底,却也有点动摇了吧,在把那些石像扔进去时,我只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刽子手。
回到住所,进门时,我看到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已经改变。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发现她眼里不再是那种厌恶和受欺骗的眼神如果石像也有眼神的话。
是因为我没有把那些小孩烧掉么?
我看看地上一堆横七竖八的小石像,那个小女孩还提着裙子,但人却躺在地上,十分可笑。我把那些石像一个个放好,按我记忆中的样子,把他们一个个回复原来的样子。尽管没有痰盂,但由于重心的缘故,这小女孩也能撅着屁股站着。
我放好孩子,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说:“如果你还能听到的话,你也该知道,我遵守了诺言。”她当然没有反应。
我进了屋,在消毒室里让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到我身上。
生命是什么?那么脆弱。石头比我这种血肉之躯坚固多了,然而如果他们还有生命,他们却只是一堆可以让我随意消灭的沉重的垃圾而已。
可是,我有权力这么做么?
二十三天。
现在能收到的石像越来越少,我每天只能收上十几个了。如果我是在杀人,那每天杀一个和每天杀两百个也没什么本质的不同。
再一次遇上安检员,是在三十天后。他这一次是特意等我的。奇怪的是,他不敢来我的住所找我。也许,他也是从乌鸦做上来的。
“恭喜你。”他一见我,这向我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也感到他肌肉的柔软。
“恭喜你,经过讨论,一致同意你成为安检员。你做得很好,这一块已经大致扑灭了瘟疫。”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这消息,我会很高兴。然而此时我并不怎么兴奋。
“是么?谢谢。”
“明天,我带你去紧急应变司总部。”
紧急应变司总部位于北方一个城市。本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现在只剩了不到几千人。
总部大楼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住,与外界彻底隔开。那是层离子化的空气。要维持这个罩子,每天都要消耗以前储存下来的的大量能源。我和安检员经过严密的消毒,终于进入内部。
总部占地大约有两百万平方米,相当于一个小镇了。里面不需要穿防护衣,因此每个人都带着一股优越感。也难怪,那些人本来就大都是国家上层机构的人物。
我被带到几个地方看了看。人们安居乐业,食物充足,和没有发生瘟疫时没什么不同。
“目前,这里周围两百平方公里内已没有再发现过那种病毒。预计,再过五个月,就可以撤除防护罩。”我看见在大道街心的广场上树着一个女子的石像。那是几年前红极一时的影星,但她早就石化了,而且是第一批。据说就是她从国外染回的病毒。现在这石像却雕得极其精细,栩栩如生。
“这里也有她的影迷?”我有点好奇地问。
“是,司长很喜欢她的电影。”我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不由笑了:“怎么不把衣服雕出来,却要给石像穿衣服?多浪费,为了更有真实感?”“这本来就是她变成的。”我吃了一惊:“那不会有病毒么?”“没关系,据严格检查,石化后七个月,体内就不存在病毒了。她放在这儿足有一年了。”我有点讪讪地一笑:“看样子,我们做的事,其实都是无用功?只消隔离,也可以消灭病毒。”“那可不一样,你们把刚石化的都焚烧掉,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病毒的扩散,你们为人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好,我带你去参观这里的食品加工基
地。”我跟着他去看食品加工基地。那是紧急应变司的中心,因为外面的食品不免会被污染,只有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离,可以放心。目前,所有正常人的食品配给都是来自于这里,通过无重力通道发送给各地的。
:“小姐,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它了。”她哭喊道:“我没资格,
你有资格么?”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刀,划破了我的防护衣。
我的手臂上,有条血痕。尽管这点伤根本无关紧要,然而我知道成千上万个病毒已经涌入了伤口。我开始脱下防护衣,说:“是,你说得对。”
她几乎吓傻了。我脱下防护衣,只觉得轻松了不少,说:“快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
回到住处,我没有再进房里。现在,里面那种严格的消毒设施对我已毫无意义。由于是从伤口进入,感染速度很快,我的伤口附近已经有些坚硬了。我和衣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许久没有见过星空了,闪烁的繁星那么美丽。从亘古以来,它们就存在着,也许,也有星球上有过生命,也曾有过种种悲欢离合吧。
我也有点想苦笑。也只有这时,我才能看一眼星空。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在沧海中,一粒粟米与须弥山都没什么不同,而在无垠的宇宙里,沧海又算什么?夜郎自大。哈哈,夜郎不大,但汉就有权力取笑别人么?
我睡在温暖的灰中。那些灰,仿佛也还有着生命,在空气中浮动,落下,像大片的萤火。
月光温柔,她的眼波也似流动。然而我没有做梦。
安检员来的时候,我还没醒,并不知道。
他给我留下一大包食物,足够我吃两个月了。
每天,我仍然四出收集石像,把他们烧掉。生命总是不同的。然而我已经决心,绝不烧掉她。
我已经无法移动。那病毒已经大规模代谢,使得我的身体迅速石化。尽管我的眼睛还保留着视觉,但我不知道如果我全身彻底石化,还能不能看到?
我强行移动,是可以移动的。在石化的皮肤下,肌肉还保持了一定的活力与弹性,足以移动身体。但如此一来,势必要造成皮肤龟裂。当然,这并不疼痛,尽管会惨不忍睹,但神经末梢早已经石化,无法传送痛觉了。不,还是能传送痛觉的,但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一年,两年,或者,一百、一千年之久吧。
我 想让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我只是努力而又小心地挪动我的双脚,努力把我的身体向前移动,每一天能移动多少?一微米?一纳米?这一米多的距离对我来说,恍若天涯,然而在一千年,亦或两千年后,
我会揽住她的腰,我的嘴唇也会接触到她的嘴唇的。
我 静 静地等候。
“同学们,”教授在台上说,“你们大约也在前几节课上读到过,六千年前是人类文明的萌芽时期。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时期人类的文明还是很初级的,可能只会用火,但最近发掘出来的两个雕塑可能会颠覆我们所有的陈旧观念。”
他拉开了讲台前一块白布,两个雕塑出现在学生们面前。“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个雕塑栩栩如生,尽管有过于写实的毛病,表情的刻画也有点错误,这男子过于炽烈而女子过于冷漠,但大家可以看到,人体的比例掌握得相当好,几乎可以写生用。”
他开了句玩笑后,说:“艺术上的问题不是我们要研究的,这堂课我要讲的是当时的工艺水平。以前我们认为当时不可能产生铁器,但有一点可能证明我们错了,因为没有铁器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请看,”他从讲台上拿起一张纸,放在两个人像的脸之间,道:“请注意,他们嘴唇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两毫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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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9: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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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又坐到沙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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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5-2008 10: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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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9)恐怖当铺
金钱,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在四处流浪的旅途中明白了这个绝对的真理。所以当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当我的鼻腔、肺囊被这纸醉金迷的味道所充斥时,当我感觉到在这里金子是时刻触手可及并与同在时,我便决定要留下来了。所以在地狱岛的花街中有了我的身影。
掌柜的,我喜欢这个称呼,我喜欢把那些奇珍异宝牢牢的抓在手中的感觉,我喜欢在写着当票的同时计算着这会我又将会有多少进帐的感觉,我喜欢——收获的感觉。这个理由让我做了下一个选择,成为花街的当铺代理人。
恐惧的脸,泣血的剑,我有很多这样的收藏——那些保存着充满着对死亡的恐惧的头颅的水晶瓶子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艺术。每一件艺术都是一个可爱的故事。用从被我杀死的人身上捡来的剑来杀另一个人的快感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剑是一样有灵性的武器,他有着同他的主人一样的心与性格。当手中拿着那样的剑面对这那些可爱的小羊时,我好象是在做一件神圣的工作,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不仅仅是杀人的感觉,还有对死的恐惧,剑的主人的惊栗,剑的兴奋……
而血花从他们的颈中喷出的那一刹那的画面则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还有那有着鲜热的血在滚动的剑,也是那样的可爱。剑在那一刻被分裂了,他在跳动,吟唱,他身上所具有人的性格在哀鸣,但剑最初的金属的性格却在欢笑,每每在这一刻剑就会出现裂痕,或深或浅——这样才是真正好的收藏。
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我可以得到我想要一切,所以,我来在这里,所以,这里有了一个总带着温和的微笑的当铺掌柜。
夜正浓,故事正要开始。
·礼服美丽的礼服啊总是把人装扮得那样迷人,哪个少女不为他着迷啊,但是有的时候美丽会让地狱的大门为你打开的哦。
美丽的故事总是发生在迷人的午夜时分……
“掌柜的……”
在我正计算着这个月的进帐沉醉在金子们奏响的幻想曲时,一个怯弱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美梦。
目光越过高高的柜台我看到了我今天最后一位顾客——一个长得很普通的黑发少女。“掌柜的……我……想把这个……当掉!”她吃力的用她那只白皙但有些粗糙的小手将一个琥珀链坠递了进来。她的手把那琥珀捏得紧紧的似是十分不舍。
“哦,很有意思的东西。”我在烛光下欣赏着少女递进来的琥珀——色泽是清冷的,同一般的琥珀的温润不一样,在烛光下琥珀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丽而动人,但最体现这琥珀的价值的是中央那只还在睡梦中的小虫儿,他青绿色的身体上隐隐浮现出少女的面容。我喜欢这东西。
“那么,我可以当多少呢?”少女小心的避开“钱”这个字眼。她一定是第一次进当铺,真是纯洁的女孩啊。
“呵呵,你想要多少呢?”我微笑着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对待特别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了。
“我……我想得到……可以买……不租一件礼服的钱!”少女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这让她平淡无奇的小脸一下子鲜活起来。
“哦?我可以知道原因么?”将泡好的茶递给少女我示意她坐下来,听故事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少女腼腆的接过茶坐了下来,她似乎不懂得什么叫拒绝。
“我是在花楼工作的。”她紧张的拉了拉身上那条破旧的裙子,“可是我没有一件漂亮的衣服……我同龄的女孩都不再做粗活了,可是我……”
“其实说不定是她们在羡慕你啊,不用每天堆着虚伪的笑。”
“才不是呢!”少女的小脸涨得通红,“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姐姐们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赚到很多钱,还有很多英俊的少爷、公子围着她们,呵护着她们,她们是那么幸福,她们连鄙视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羡慕
我!”
手指,轻轻扶过少女自怜的泪水,吻了吻少女落寞的小脸,“可怜的孩子,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少女红着脸低下头,“掌柜的……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我?呵呵,也许我真的是好人呢,微笑着喝了口茶,“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当呢?”
“死……不,这是母亲留给我……活当……我只要一天……漂亮一天就够了!”“活当……好。”
少女接过钱,紧张的看着我,“掌柜的……你说我还可以把他赎回来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谢谢你,掌柜的!”
少女的身影在门口隐去,我拿起方才收到的琥珀——呵呵,真美,真的很美——这个我要定了。
我每个月只在花街出现一次,所以再见到那个少女是在一个月以后了。
仍是午夜时分——花街最热闹的时候,少女穿着一身高贵的白色礼服来到我的面前,“掌柜的。”少女的声音里不再有怯弱。
“有什么事么?”我温和的笑着。
“那个老土的琥珀我不要了,做死当吧,把另一部分钱给我。”
“哦?你不是说这是你母亲……”
“别说了!真是的,我现在可是不一样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还惦记的。还有我警告你别告诉别人我来你这当过东西!”少女的声音里没有了甜美的味道只有冰冷。“哦?是么?”我依旧微笑着,“那么请你给我19834个金币吧。”
“为什么??”
“因为,当初我会给你那么多是因为那琥珀在你心中很有价值,现在他已经没有价值了,你应该附我一个月的保管费、担心费、精神损失费等等,折合起来算刚好是19834个金币。小姐,你不知道我这儿死当比活当给的钱是少得多的么?”我拿起算盘拨动起来,温和的笑容还在只是没有达到眼睛里。
“我……我……我不死当了!”少女紧张的叫道。
“哦,是么?那么就把这件礼服给我吧。我把琥珀给你。”我拿出琥珀微笑道。“不,不要!”少女紧紧抓着自己的礼服几近歇斯底里的喊着。
“这也是这里的规矩哦,活当只能当一个月的。”我微笑着看着少女。她紧紧的抓着礼服直到指尖泛白,慢慢的她曾经清澈的眼睛变的阴沉,“你要夺走我最好的东西,那么,我也要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少女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剑向我的心脏辞来。
我微笑着看着少女瞬间便来到她的身后,“一件礼服而已,值得你为它杀人么?”“他是我的一切!”少女狂乱的嘶吼着,回身又是一剑。
我摇摇头,手掌轻翻少女手中的剑已经移到了她美丽的脖子上,血液中破裂的血管中溅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礼服,少女惊恐的护着礼服,“不,不要,不要把我的礼服弄脏了!”少女的身体如破絮一般跌落,但当她的身体触到地面时她仍然努力的用双手支撑着,“不要弄脏了……”
黑色的长发,恐惧的眼睛,长大的嘴……只是那恐惧不是来自死亡而是担心自己的礼服被弄脏了……
轻轻的喝一口茶,我看着我新的收藏,手指感受着那短剑的冰凉,下一次就用这把吧。
店外歌舞升平,故事还没有结束。
狼狗狼,极度凶狠而残酷,总在明朗的夜空嘶嚎,独自领略那孤独与冷寂的滋味,他从来都是一种令人畏惧的动物。
狗,温驯而忠实,为主人奉献一生,至死不渝。
狼狗,处于狼于狗之间的矛盾体,常是拥有狼一般凶悍,有力的外形,却有一颗狗的心,是一种被人惧怕、利用,仍忠心不二的可悲生物。
在这午夜时分,喧闹的花街,我的故事又要开始了…………
“掌柜的!”一个猎人摸样的大汉拖着一个纤弱的少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客人,你有什么需要
呢?”从舒服的躺椅上站起来,我微笑道。
客人的好坏是不能依外表来定的,往往越不起眼的人越是稀世珍宝的拥有者,所以我的习惯是对任何客人都一视同仁。
“俺要当这家伙!”大汉粗鲁的将少年向前掼去,少年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形,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恩……”我轻轻托起少年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月白色闪着柔和的光泽的发细细的软软的,宝石般的绿眸闪着不安的波光,细腻的线条,很诱人的孩子,“他是极地狼吧,真是不错的品种呢。”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货物笑道,啧啧,真是件好东西。“什么狼不狼的!就是俺养的一只狗而已!”大汉挑眉斜睨着少年道,“俺现在要翻本,手头紧,快把钱给俺!”
“哈,您是要死当还是活当呢?”专心的检查着我的货物我照惯例问道。“死当!死当!快点把钱给俺!我的手痒得都叫起来。”大汉不耐的急道。淡淡的笑了笑,我将金币点给那汉子。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直奔赌馆,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我带着戏谑的笑容道,“哈,连当票都不拿你的主人还真是急性子啊。”
那少年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仿佛我是空气一般。
皱眉看着少年,我反手一翻一条铁链便扣在少年的脖子上,拍拍他的头我笑道,“你主人不会来了,哈哈,别使性子了,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做我看门狗吧。”我刻意加重‘狗’这个字的读音,据我所知狼是很傲气的,不会任人这样侮辱自己的。但是这少年连眼皮也不眨的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还是把我当成空气。
不过我从来都不是有耐性的人所以我很快做出了决定——暂时放过这个似乎是没心的家伙还是去看看我的宝贝们比较好。这样想着我走进了内室,把那头小狼留在门口继续发呆。
呵呵,还是我的宝贝们比较可爱,冰冷、美丽,带着各样的恐惧与不甘愿呆在那晶莹的水晶中无声的反抗着,呵呵,真是可爱极了。
在我沉醉时时间已不知不觉流逝……
突然静谧中响起石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舒服极了。
恩?有人发现这个密室了吗?
迅速藏身于暗处,唇边浮现一抹冷笑,袖中的匕首无声的滑入手心,呵呵,知道我的秘密的人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银发男子窜了进来,他的脸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他迅速的把门重新关上,像是被很多人追一般大口喘着气,嘴里嘟囔着,“呼,呼,真是小气,只是捡了几根破草而已嘛,干嘛要追着人打啊,呼,呼,真是野蛮。”
“破草?他是指岛主的药草吗?嘿嘿,原来是个小贼啊,这样子把他杀了也不会有人叹息。”
银发男放下手中的大口袋,好奇的走向我可爱的收藏,“什么东西?闪闪发亮的好象很值钱的样子啊。”
随着银发男渐渐走近光源,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呵呵,是美人呢,呵呵,如果把他做成收藏品一定会更动人,呵呵。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银发男的尖叫把我带回现实。
“哇,鬼……鬼……头……头……”银发男惊得转身就跑,却不料发软的左脚被右脚绊住,硬生生的跌倒在地上。
“呵呵,真是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自己的脚绊倒。”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我悄悄的收起匕首,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躺在地上跟自己的脚奋斗的呆子,“不要怕,他们已经死了。”
“哇,不要啊,不要过来。”
“呵呵,我不是鬼啊。”蹲在银发男的面前我伸出手握住他因惊惧而有点发凉的手温和的笑道,“你看我是温暖的哦。”
“啊?”银发男终于安静下来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
“呵呵,有虫子要飞进你的嘴巴里了。”看着银发男一脸呆样我又笑了。他愣了一下立刻用手捂住嘴但那双清澈的银眸仍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放开银发男的手我有点好奇的走到他方才扔下的布袋前,一边打开袋子一边问:“你找到了些什么好东西?”
“啊?!”银发男像是一下子恢复了正常了一样以闪电的身法抢过我手中的布袋,讪笑着,“没……没什么好东西。”
“没有?”我微笑着看着他,“可是我好象看到了有人型琥珀、极晶酒具、火狐钻石……”我慢慢的掰着手数着,每数一件银发男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好玩极,了,“呵呵,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哦。”
“那……那又怎么样,我又没说这布袋是我的。”银发男强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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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0: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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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啊?”我微笑着走近他,“但是刚才……那个袋子总是在你手中的吧。”“我……我只是帮忙而已啊,哈哈”银发男扯着嘴角僵硬的笑道。
“不是你啊,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你知道吗?这些东西岛主虽然不怎么看重,但是也不太喜欢他们属于别人。”我开心的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表情笑道,“而且我刚看到那个人型琥珀好象少了个小角,那套极晶酒具好象有个杯子碎了,而……”
真的是好可爱的表情啊,突然间我想要的不是一种表情了。
银发男干笑着不着痕迹的向门口移去。
用余光瞟到他的这一意图,一个旋身我抓着银发男的手整个儿贴上去,逼近他的俊脸,“你很英俊耶。”
“啊?”银发男呆了呆显是被我这话弄得一头雾水,用疑惑、单纯的目光看着我。“你是个好人吧……”用手指轻抚着银发男的脸颊,我用最温柔的声音道。“恩?那当然!”银发男自信的笑了起来,很明亮。
“留下来,帮我……好吗?”勾画着银发男的轮廓我柔声道。
“啊?啊……啊!”
“你叫什么?”轻轻在他耳变吹着气我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蓝……蓝弥……”
“那么,蓝……”轻轻抓起蓝的手在早准备好的契约(哈哈,商人必备物品)上印上了他的指印。(嘿嘿,杨白劳~)“呵呵,那么蓝,你现在是我的了。”勾住蓝的脖子我的笑容渐渐变大。
“啊?什么?”
(嘿嘿,蓝不好意思把你写得如此之呆。)
“诶?小若,这个……怎么被锁在这里啊?”从密室出来,蓝的注意力就放在那头狼身上。“哦,他只是一笔失败的生意。而我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要接受活物了。”斜睨了一眼仍面无表情的少年我淡淡的说。
“啊?他也是当品啊。”蓝有些惋惜的看着少年叹道,“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把他当掉的。”
“蓝,不要管那家伙了。我带你参观了。”
“啊?好好。”
“蓝啊,你知道吗?我这里有很多很棒的东西啊……”我扯着蓝走着,目光飘到少年的身上。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似乎是没有丝毫被我们所感染。
又是一个喧闹的午夜,一道黑影从当铺后院急速窜走,那速度,那身形极似某种凶残的猛兽——狼。
“终于逃走了,真是辛苦啊。”伸了懒腰我从另一个隐蔽角落走了出来,“呵呵,小子,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
道不能留你。养你这么多日就是为这一天的开心时刻。哈哈,终于找到杀掉这么可爱的脸的理由了。”
肮脏的巷角,狼化成少年摸样,目光焦急的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巷口唯一的光源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少年冰冷的眸子显出一丝温情向来人走去。
“小兔崽子,才溜回来,是不是想甩开老子了啊!”是那个猎人!他从街角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一副酒色过度的苍白模样,布满血丝的双眼恶恨恨的盯着少年似要将他一口吞下一般。“主人……”少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汉子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无比的无奈,“我不会背叛主人的……”
“!!!”少年正说着时突然脸上血色尽失,眸中射出不置信的光芒。少年纤弱的胸膛上一把闪着蓝芒的碎魔匕首深深的插入他的心脏,而握着那匕首的人正是那个猎人。
少年清澈的目光令猎人害怕的退后,“他……他说如果把你杀了,以后我想要多少他都会给我……啊!”猎人话还没说完头就与脖子分离,那丑陋的脸上还保留着那愚蠢的贪婪。“呵呵,我帮你报了仇了,开不开心啊,小狼。”我从那猎人身后走了出来,温和的笑着看着少年。
“是你……”少年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手中那仍滴着血的锈剑。“对啊,是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点而已,别死了还是个糊涂鬼。怎么样我人很好吧。”“我要杀了你为主人报仇!”少年暴喝一声向我扑过
来,状似疯狂。……!!
……!
……
“你忘记了自己已经被你那个所谓的主人杀死了么。”微笑取下那颗我渴望已久的收藏品,“真是可爱的孩子啊。”
……
阴暗的街角两具仍在淌血的无头尸体、一颗滚动的头,花街的鬼在无声嘲笑着这愚蠢的忠诚。
……
……
“掌柜的!”
“呵呵,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精致的水晶,怨恨的目光,可怜的孩子,今夜是否又会有新收藏……
路在延续,时间在蔓延,在下一个午夜又会有奇缘……
·母爱母爱,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无私的爱。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成为一种致命的毒药。
午夜时分,花街的天空呈现着一片绚烂的红,黑夜被这繁华的灯光染成白昼,此刻,正是花街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花街的一角有一个地方却没有其他地方的喧哗。
那,就是我的当铺。
聆听着金币在袋中奏起的美妙的夜曲,我在这静谧中等待我的客人的到来。
吱————门,开了。
进来的那个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样貌,但她的味道让我感觉到她应该是个熟客。
“掌柜的,我儿子这回又在这里当了多少?”
果然又是那位母亲,这几个月来,她和她儿子常常在我这儿上演这种戏码——儿子时不时的拿些有的没的古董、首饰来当,而母亲则负责将那些东西赎回去。我很奇怪这位母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资助”她的儿子,直接给他不就好了么?不过,他们想让我赚上这笔,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唇边露出职业的笑容,我打开身后的柜屉中的一格,从中拿出一只玉镯递给那位母亲,“就是这个,您给我100个金币就好了。”
“100个……”母亲迟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战战兢兢的开口,“掌柜的,我……”“怎么?您带的钱不够吗?”我继续保持微笑道,“没关系,我会将这只镯子给您留在这儿,等您来取的。”
“掌柜的,不是这样……”母亲不安的在粗糙的衣裙上搓着手,“我已经没有办法赎回他了……”
“哦,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将玉镯收了回去。
“不,等等……”母亲急切道。
我停下动作,挑眉看着母亲以眼神向她询问。
“掌柜的……”母亲低下头,好半会才艰难的说,“这镯子是我婆婆送我的,是要传给儿媳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待她把话说完。
“我是一定要将镯子赎回的!”那母亲语气坚定的说。
“可是,你并没有钱。”我淡淡的陈叙着事实。
“掌柜的!”母亲突然扑通一下向我跪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我虽然见多了,但是她的行为还是让我颇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这样做了我就应该要做赔本生意吗?”
“不是的,掌柜的。”母亲急忙摇着头说道,“我……我有力气,我什么都能做!掌柜的,请您让我用劳力把镯子……赎回来!”
母亲的最后三个字是看着我说的,我可以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坚定的心意,笑容又在唇边浮现了出来,我从高高的柜台后走了出来,走到那母亲的面前,我并没有扶起她而是蹲了下去,直视着她,“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母亲点点头。
我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是兴奋还是恐惧?我没兴趣猜,我要的只是结果。
“那么……帮我做采集的工作吧。”
“采集?”母亲狐疑的看着我。
“是,采集。采集人在临死前的那一瞬间那充满着恐惧的脸。”我微笑着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在母亲的面前比画了一下,“只要把这匕首用力的插进他的心窝,然后把头带回来,工作就完成了。一切,就这么简单。”
“什么?!”母亲的脸色变得跟死人一样惨白,她尖叫着向后退,以惊异的眼神看着我,好象我随时就会
把她杀了一样。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那么,过两天我
就将那只镯子拿去拍卖好了。啊呀,真是辛苦啊,又要做事了。”“不!”母亲情急的抓住我的手,在我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她又紧张的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她吞了口唾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要我杀谁?”
“错了!”我笑着摇了摇食指,“这不叫杀,这叫采集艺术,懂吗?”母亲直愣愣的看着我,呆呆的点了点头。
“恩,很好。”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为自己沏了杯茶,“离这里大概十里左右有个肉铺你知道吧。”不等母亲回答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里的主人是个很蛮横的屠夫,我想要他的。”我将那把锋利而精致的匕首递给母亲,“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工作愉快。”温柔的给母亲一个拥抱,我将已经呈半呆滞状的母亲送出当铺。看看桌上的沙漏,那个小子应该快到了吧。从酒楼到花楼再到赌馆然后是我的当铺,他的时间总是捏拿得恰倒好处。
正想着,一个年轻人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的样貌很俊秀只是因为酒色过度而有些病态的苍白,他就是刚才那位母亲的儿子。
果然很准时,我看着沙漏上的刻度这样想着,同时向他露出职业的笑容,“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客人?”
“掌柜的!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拉着我的手焦急的说。
将一杯香郁的花茶递给儿子,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我微笑道,“不要着急,什么事慢慢说。”
“掌柜的!我们家那老妈子大概已经发现我拿东西来当了。”儿子喝了口茶,坐了下来。你妈早就知道了。我在心底暗笑着,柔声道,“不用急,你不是说你妈是最疼你的吗?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什么叫不为难!她把东西都藏了起来,又不给我钱花,就是为难我!我的债主会要了我的命的!哪,掌柜的,我们可都是老交情了,你说这个忙你帮不帮!”“不是我不帮你。”我淡淡的说,“我能帮你这一次,可帮不了你一辈子。”“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着也得给我指条活路。”
我看着那儿子,心底慢慢形成一个计划,“我跟你说过我的收藏吗?”“说过,你的兴趣还真的怪异!我不过我就欣赏像你这样有性格的人。”儿子扁扁嘴,延着脸恭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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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0: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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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短一个母亲的,你如果帮我找到了,我就答应你以后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真的?!”儿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我笑着承诺。
“好!你等我一个月!”儿子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铺子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笑容再次爬上我的眉梢、眼角。
一个月后又是花街,但并非午夜。
今日我并没有坐到柜台后面而是坐在门口。
我在等着两个人,两个今天故事的主角的出场。
母亲,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走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大布袋。
“掌柜的!”她的声音显得很快活,“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还有您的匕首。”我接过母亲手中的匕首和袋子,但我并没有打开袋子而是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了的镯子递给她。
母亲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将玉镯接了过去,贴身收藏了起来,“您不看看么。”她问道。
“我相信您。”我微笑道。
“呵呵,谢谢。”母亲开心的笑了起来,“呵呵,我想我以后都不会来您这了。你知道吗?我儿子终于懂事了!今天他还设宴要我去好好给他参谋参谋他瞧上的那位姑娘。我儿子说,媳妇娶来是要孝敬娘的,所以我说好就好,我觉得不好他就不娶了。您说,这孩子傻不傻,媳妇么,他自己喜欢就好了,还顾及我这个老婆子。呵呵,我今天哪就一定要把这镯子戴到我儿媳手腕上去。”
“您有个好儿子。”我微笑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早就说了我这儿子会有出息的。从小他身体就不好,若我不是我一直带着搂着啊他也长不了今天这样。他爹却老说这儿子不好,整天念叨他,我瞧着可心疼了。我总担心他偷拿东西出去会被他爹发现,所以……”母亲吃吃的笑着,眉眼尽是宠溺的味儿。“您是位好母亲。”我恭维道。
“呵呵,谢谢,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要去找我儿子了。”母亲吃吃的笑着说着向门口走去。
“那么,您请慢走。”我笑着目送那母亲出门。然后,继续在门口那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下一场好戏的上演。
“掌柜的!我搞定了!”大概只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儿子出现了,他的手中也提着只沉甸甸的大布袋。
“是吗?”我接过袋子,微笑着看着儿子,“你确定你搞定了,你确定这是张恐惧的脸吗?”
“那!当然!”儿子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呵呵,您就放心吧,掌柜的。”
“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我微笑着从袋子中拿出那仍在滴血的头颅——是那母亲的,母亲的脸上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些许的惊讶和更多的担忧,她的眼睛看着儿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想听听,你母亲想跟你说什么吗?”没有去看儿子那惊恐的脸,我用食指在母亲的唇上划过一道紫黑色的异芒。
“儿子,”母亲开口了,“小心点,刀太重别伤了手啊,还有啊,站远点,别把衣服弄脏了,回家你爹会骂你的。”
“不!”儿子惊恐的叫了起来,然后他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利刃,穿透他的心脏。血滴在母亲的头颅上,划出痕迹,母亲的眼睛充满了担忧。儿子沉重的倒在母亲的旁边,脸上充满了恐惧。
“被自己母亲吓死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擦拭着我的匕首,看着地上渐渐融化的一个无头的尸体和两个无身体的头微笑,“你的……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秋风拂面而过,带着些许的凉意,呵呵,真是舒爽的季节啊。
我的收藏又增加了,而花街外的焦土又添两座新坟。
爱——有时是种毒药,慢性的,慢慢的腐蚀,爱的人和被爱的人……
喧哗中,我的故事还将延续……
也许您就是我的下一位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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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0: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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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又是我坐了.....
樓主...謝謝你一早為我們貼了這樣多的故事.......
[ 本帖最后由 yukiumi 于 12-5-2008 10:47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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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1: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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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神秘的天使 于 12-5-2008 09:27 发表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一次那个幼儿园里。她的衣服还晾在外面,大概她已不能运动了。我走到楼下,她正站在门口,张开了手,像不让我进去。但她已经是个石像,就算她有意识,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也许当她意识到我违背 ...
全部人类在6000年前死亡?太可怕的病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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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1:1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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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间当铺。。。这个当铺太血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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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11: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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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惡的兒子....:@ 自己的母親都殺死.........
活該被嚇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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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5-2008 0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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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变态的当铺~ 坏儿子~活该有此下场:@ 可怜的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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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5-2008 08: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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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早安!又来等故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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