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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敏唲

[长篇+短篇]【恐怖故事合集】(有恐怖,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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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07 07: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魔 (秉烛夜谈之巷尾奇闻系列)




  
作者:麦洁
  
  娟和阿岩结婚三年了,一直没有小孩,阿岩的母亲很着急,总是催他们去检查。美娟和阿岩都去医院检查过了,两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毛病,但是为什么三年没有小孩呢?
  阿岩在家是独生子,他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把他抚养大,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希望能看着他结婚生子。美娟自己也很着急,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不生孩子。每天对着阿岩那唉声叹气的母亲,美娟烦恼极了。
  这天夜里,美娟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白净净,穿着红兜肚,笑眯眯的小男孩向自己跑过来,美娟慌忙中扶住小男孩,不料,手一扶到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就不见了。美娟醒来后,觉得这个梦怪怪的,但是也没放在心里。将近一个月过去了,美娟一直都很正常的例假已过了一个多星期了,美娟心里一动,该不是真的这么巧吧?美娟请了假,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拿着那张写着阳性的检验报告单,美娟简直幸福得有点不知所措了。美娟回到家,婆婆奇怪美娟怎么不上班,这么早就回来了,美娟几乎是颤抖着把检验报告单拿出来递给婆婆,却忘了婆婆根本不识字。婆婆还是从美娟激动的脸上和那张划着红红“ ”号的报告单上看出了一切,心脏一向有病的婆婆差点激动得心脏病再次发作。
  这一来,美娟在家里的地位真是大大提升。家里的家务全由婆婆包下了,不仅如此,婆婆还让阿岩每天送美娟上下班,虽然美娟一再说不需要,但是婆婆还是强令阿岩这么做。自从怀孕后,美娟感到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美娟以前性格内向,很少和人交往。但是现在,美娟常常和单位的女孩子泡在一起,她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美娟和婆婆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她也常常和婆婆聊天,陪着婆婆看电视。大家都说美娟变了,而且自从怀孕后,大家都说美娟比以前更漂亮了。这大概就是母性的魅力吧,美娟心里想。
  几个月过去了,随着美娟的肚子突出,婆婆更是忙着给美娟进补,阿岩不但要接送上下班,而且要陪美娟去医院、散步,一家人都围着美娟忙得团团转。
  然而人有祸福旦夕,就在美娟离预产期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阿岩的母亲不幸去世了。一天早晨阿岩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母亲象往常那样在忙来忙去预备早餐,好象还在睡觉,于是他推开母亲的门,发现母亲脸色苍白神色平静地躺在床上,阿岩慌忙走过去试了试母亲的鼻息,他吃惊地发现,母亲已经死了。事后阿岩心里一直很内疚,明知母亲心脏不好,还让她那么操劳,母亲一定是劳累过度,夜里心脏病发作了。美娟安慰阿岩说,无论如何,母亲都走得很安心了,她的心事已了,看她走的时候那么平静。阿岩一想也是。
  办完阿岩母亲的丧事后,阿岩和美娟商量,让美娟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妈妈过来帮着照应一下。美娟打个电话给妈妈,和妈妈说了阿岩母亲的丧事,以及她和阿岩想请妈妈来照应一下。美娟的妈妈一口答应了,只是说要迟几天去,要在家先把爸爸的生活安排一下。
  没有办法,美娟只有提前开始请产假。
  自从母亲死后,阿岩和美娟都很劳累,这几天以来,他们都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阿岩的左臂感到一阵凉意,他摸摸身边,身边是空的,阿岩一下子从无边的睡意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在一边,美娟却不在,他看看房间里,没有人,阳台的门却是开的。阿岩轻轻起来,拿了件衣服向阳台上走去。美娟可能是睡不着,到阳台透透气。可是,阿岩走上阳台,阳台那不足三平方米的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美娟去了哪里呢?阿岩正想去客厅再看看,却忽然看见隔壁的阳台上走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双手直直地向前伸着,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步有点死板。阿岩凑着街上射来的暗淡光线仔细一看,那不正是美娟吗?美娟怎么会从隔壁那家的房间里走出来呢?阿岩想喊她,又觉得美娟的情形不太对,莫非是梦游?就在阿岩一犹豫间,美娟已经爬上了阳台,她正慢慢把一只脚向着这边阳台伸来。这房子还是母亲单位的房子,很老的,阳台之间的空隙不足一米,因为是单位的住宅房,在工厂的后面,四周是工厂的高墙,加上单位都是熟悉的人,所以也没发生过盗窃。这时,美娟已挺着大肚子,笨拙地跨上了这边的阳台。阿岩双手紧紧捂住嘴,生怕手松一点,叫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溜了出来。听人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在梦游中被叫醒的,否则会吓死掉的。阿岩看着美娟慢慢从阳台上下来,看也没看阿岩一眼,伸直了双手,眼睛半闭着,一步一步走进房间,笔直地向着床上一倒,继续她的好梦了。
  阿岩给美娟盖上被子,也上了床躺下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美娟有梦游症呢?现在美娟有了身孕,万一梦游中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母亲死了也不会瞑目的呀。要不要告诉美娟,让她注意点呢?思来想去,阿岩还是决定不告诉美娟,只好他自己夜里辛苦一点,看着她吧,反正离预产期也只有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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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07 07: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吃早饭的时候,阿岩小心地问美娟昨晚做了什么梦,美娟一无所知地说:“不记得了,可能太累,一觉好象就睡到天亮。怎么啦?”
  “哦,没什么,好象夜里听见你说梦话,但又不是很清楚哦。”阿岩忙掩饰过去。
  晚上阿岩下班回来,美娟已做好了晚饭,阿岩劝美娟等他回来做就可以了,美娟说没什么,过了几天妈妈来就好了。说着两个人坐下吃饭,美娟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岩问她怎么了,美娟又长叹了一口气问阿岩:“你说,今年是不是对老人特别不利?”
  阿岩楞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啊?”
  美娟放低了声音,悄声对阿岩说:“隔壁的阿婆昨天夜里死了,听说死得还挺平静,家里人早上才发现。”
  “什么?”阿岩一下呆住了,“你说什么,哪一家的阿婆?”
  “就是隔壁王家嘛。”美娟用筷子头指了指。
  阿岩觉得背后一阵冷汗冒出来,那不正是昨天夜里美娟爬过阳台的那一家吗?这么巧昨夜就死了?阿岩呆呆地坐在桌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了?”美娟问阿岩。
  阿岩惊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阿岩说着低下头吃饭,但是他吃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他不时想到美娟爬阳台的样子。
  晚上,阿岩对美娟说怕夜里影响美娟休息,所以想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美娟说:“大着肚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以前都没影响,现在还说什么怕影响,要分开来睡?”阿岩尴尬地喃喃着:“你夜里说梦话,声音好大。”美娟不由笑了,“你就我说梦话影响你睡觉吗,说什么怕影响我。哎,好了,随你吧。”阿岩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两天后美娟的妈妈就来了。美娟的妈妈收拾了阿岩母亲以前住的房间,住在了里面。自从美娟妈妈来了以后,家里有了生气,阿岩也没那么恐惧了,也许美娟只不过是有梦游罢了,只是隔壁阿婆死得有点巧。几天过去了,离美娟的预产期更近了,家里很平静,阿岩也没有再发现美娟梦游,阿岩又放下心来。
  这天夜里,阿岩被开门声惊醒过来,他心里忽然就充满了恐惧。他慢慢睁开眼,他看见美娟正站在沙发前!阿岩竭力抑制住身上的颤抖,他尽量眯起眼睛,能看见美娟,但又不让美娟看出他醒了。阿岩害怕极了,但是他一动也不敢动。阿岩紧张地盯着美娟,美娟在沙发前站了好久,忽然调头向她妈妈地房间走去。阿岩轻轻出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紧张起来。他看着美娟走进房间,他也下了床,光着脚很轻地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小心地探头向里张望。这一下,阿岩几乎快吓死过去了,他看见美娟站在她妈妈的床头,慢慢弯下腰去,嘴对着她妈妈的嘴,然后,阿岩看见她好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就直起身体,仰起头来,仿佛在回味着刚才吸的那口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
  阿岩吓得几乎动不了了,但是看到美娟转过身来,阿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跑向沙发,他刚在沙发上躺下,就看见美娟从她妈妈房间出来了。这次美娟没有向沙发走来,她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阿岩很想起来看看美娟的妈妈,但是他没有勇气,也不敢,他怕惊动了美娟,现在是半夜三更,谁知会发生什么呢?阿岩极度惊恐地躺在沙发上,却又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他在无声的恐惧中煎熬着。天亮了,他依然不敢起来去看看美娟妈妈,他怕被美娟知道他昨天夜里看着她。到了平时美娟妈妈起床的时间,但是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阿岩在不断增加的恐惧感中煎熬。
  终于到了平时该起床的时间。阿岩颤抖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他双脚发软,却不得不走到美娟妈妈的房门口。他看见美娟妈妈面色苍白地躺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还是强压住恐惧,一步一挨地向床前走去,他慢慢伸出手放在美娟妈妈鼻前,一点气息也没有了。这时,阿岩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惊恐,放声大叫起来。
  在阿岩的叫声中,美娟跑了进来,她一看见床上毫无生气的妈妈,也跟着阿岩一起叫起来,她一边叫,一边伏倒在妈妈身上大声哭着。阿岩看见美娟伏倒在妈妈身上的样子,不由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看见的一幕,他忍不住大叫着打开门想冲出去,但打开门后,他看见门口站着楼上楼下的好多邻居。阿岩收住了叫声,抱住头哭着蹲在了门边。
  阿岩叫来了许多朋友和单位同事,大家看阿岩家里连连出事,也很同情他,都纷纷给他帮忙。阿岩尽量躲着美娟,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他这样避开美娟是不行的。说出他看到美娟……不行,谁也不会信的,离婚吧,肯定不行,美娟快生了。可是,美娟的行为让他好恐惧,谁知道她哪一天也会象对她妈妈那样对阿岩呢?想来想去,阿岩决定还是先让美娟住进医院里,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想办法和她离婚。
  美娟没有告诉她家里妈妈已经死了,她怕爸爸受不了刺激。
  美娟还有三四天就到预产期了,阿岩劝美娟先住进医院,家里现在这么乱,又没人照料,美娟先是不同意,但经不住阿岩劝,想想阿岩说得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那天上午阿岩和美娟送美娟妈妈去了火化场,办完了一切,下午阿岩就送美娟去了医院。美娟住了院,阿岩心里放松了许多,只觉得一阵倦意。但是医生说美娟就快生了,这几天都要留人在医院。吃完晚饭,美娟看阿岩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让阿岩回去休息。阿岩很想回去,但是觉得又不妥,于是犹犹豫豫。美娟对阿岩说,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离预产期还有几天呢,于是阿岩放心地回去了。阿岩一回到家,家里的电话正在响着,接了电话,原来是同事打来问候的,聊了几句,阿岩收了线。他怕再有人打电话来,索性拔了电话的插头。
  谁知道阿岩走后没多久,美娟忽然肚子痛起来,护士来看了说是阵痛,快生了,于是找家属来,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只好先送进产房里。美娟把家里电话告诉一个护士,托她给阿岩打电话,护士过了一会儿进来告诉她,说打通了没人接。产房里只有美娟一个待产妇,护士只是过一会才来看一下。在光线暗淡的产房中,美娟的肚子一阵痛过一阵。
  阿岩终于可以放心睡个觉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阿岩已煎熬得不成人样了。拔去电话插头,阿岩去洗了个澡,然后往床上一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夜里,阿岩被一阵恐惧感惊醒过来,他觉得床前站了个人。他猛然睁开眼,恐惧感一下子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浑身冒着冷汗,嘴唇颤抖着,极度的恐惧已让他动不了了。阿岩的床前站着的正是挺着大肚子的美娟!阿岩眼睁睁看着美娟伏下身来,嘴几乎贴在了阿岩的嘴上,最后,阿岩看见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美娟在医院里生了个男孩。
  一直到中午,阿岩也没有出现,家里的电话一直没人接。美娟心里害怕极了,托人打电话叫来单位的同事,托她们去她家里看一下。下午,几个同事拎着一罐鸡汤来到医院,美娟正抱着小BB,看见同事来到,美娟忙问起阿岩,几个同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美娟心里忽地冷地象下了霜:“是不是,是不是阿岩他,他出事了?”美娟看见几个同事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美娟的泪哗地涌了出来。
  她看着怀里这个一出世就没了爸爸的小BB,却看见他正咧开嘴在笑。美娟的泪滴落在他的嘴上,他伸舌头舔了一下,美娟就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向她扑来的小男孩,真的很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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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6-2007 10: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2 敏唲 的帖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支配著她?...
超喜歡樓主的故事...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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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6-2007 06: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半把梳子


  
  飞的双手合握着我的手,把那块玉佩紧紧攥在我手心里:“凝,这块玉佩是我家祖传的,每一代都会传给长媳,现在你已是我的妻子了,这块玉佩,你要收好,将来传给咱们的媳妇。”我浅浅一笑,凝望着他的眼睛:“飞,谢谢你,我一定会珍惜的。”忽然我心中一动,抬手取下了头上的象牙梳子,递到他的手心。
  “这半把梳子?”
  “是我家祖传的。传到我这儿时就只有半把了。娘把梳子传给我时曾对我说,这是我们家的信物,无论梳子交到谁手上,一定要善待梳子的主人。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梳子,自然要送给你!”
  “只是善待而已吗?那玉佩可是代表一生一世的…………”
  我低头笑了。
  天啊!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一转眼,我嫁入龙家已半年。这半年来,我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飞待我极好,虽然他不会盘发,可每天早上他都会用那半把牙梳为我把头发梳直。每当他为我梳头时,总会说:“凝,这样的日子要能一生一世,那我一定是前世积了许多德。凝,答应我,一辈子都别离开我,好吗?”而我总是笑而不答,只是用我的手与他的手合握着那半把牙梳。
  天,一定是我前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老天爷才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头痛欲裂,身子象在云端里飘,晕晕沉沉的,胸口无比地闷,象有块大石头压着。我意识到自己在噫语着什么,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能听见飞在唤着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法回答。
  天啊!我要死了吗?不,不,我不能死,不能离开飞,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孤伶伶的。
  到底病了多久,我已经不清楚了。反正没有半年,也有四五个月吧!我所知道的只是在我病愈之后,大家都同我疏远了,连下人也对我分外冷漠,以前她们总是“少奶奶”长,“少奶奶”短的呀!现在竟似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
  别人对我如何,我都可以不在乎,最让我伤心的是,飞也疏远了我。他已经从我们的房间里搬了出去,早上也不再为我梳头了。有好几次我都想问问他为什么,而他总是在我靠近他之前就装作没见到我地转身离开了。算了,也许他只是暂时腻了,或者是我病后姿容憔悴,他不喜欢?我不想逼他,谁让我在乎他呢?
让我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今天府里上下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我是从下人们口中得知飞又要娶亲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他甚至没有来亲口告诉我一声。新人即将进府,忙碌中的人们更加不会理会我这个旧人了。于是我只有冷眼看着。我有什么办法呢?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孤女能有什么办法呢?阻止丈夫娶妾吗?我记得娘说过:“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幸福。”是的,让他幸福。如果她能让飞幸福,而我已经不能,我有什么理由不让她进门呢?
  自从她进府后,我就更少有机会见到飞了。现在我唯一的安慰就是坐在房里,盯着那半把牙梳,反反复复地看。那梳子上的17根齿,我已经反反复复不知数了多少遍。那古老的花纹,我闭着眼睛就能画出来了。可飞大约再也不会来用这梳子为我梳头了。
  天啊!难道连我最后的一点点慰籍也要夺走吗?早晨,我从外面回到房内,居然发现那半把牙梳不见了。我焦急地把屋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无奈中,我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飞拿走了?他终于想起我了吗?我匆匆赶到飞的房间(其实应该说是飞和她的房间)。在窗前,我看到了让我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飞正用那半把牙梳为她梳着头。她正从镜中盈盈地注视着飞。而飞也用那种我所熟悉的痴痴的眼神凝视着她。哦!我真想冲进去在她雪白的脸上抽上两下。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这可怜女人仅剩的一点点幸福也要夺走?可当我看到飞脸上那种久违了的幸福的微笑,我退缩了。
  “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幸福!”
  “让他幸福!”
  “让他幸福!”
  “让他幸福!”
  ……
  是啊!我爱他吗?当然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剥夺他的幸福呢?只要他能幸福,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吧!
  于是我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就这样把自己在房里关了半个月。没有人来关心我。是啊!有谁会关心一个弃妇呢?是啊!弃妇!少奶奶早就另有其人了,除了这个词,还有什么可以更恰如其份地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两个下人的对话。
  “小红,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少爷怎么发那么大火?”
  “是啊!小翠,我从没见少爷发过那么大火。”
  “那你知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发火呢?”
  “哎!别提了。”
  “别啊!告诉我嘛!好不好?”
  “……好吧,看在咱们是好姐妹的分上,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否则我在这府上可呆不下去了。”
  “好的好的,你快说嘛!”
  “是少奶奶先发火的!她说少爷对她不好,心里有其她人什么的。起初少爷一言不发,后来突然跳起来大发雷霆,再后来的事你们就都听到了!”
  “那那个‘她’是谁啊?听说梅家大小姐对少爷很有意思,会不会是她啊?”
  “不知道!少爷这一向沉默寡言,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啊!哎呀!有人来了,快干 活吧!”
  什么?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挑剔。我已经让出了我所有的幸福,而飞也对她那么好。
  甚至用我送给他的牙梳为她梳头,她居然还嫌不够。她也太贪婪了,不行,她不配,不配用我的梳子。我一定要去取回那半把牙梳。
  于是我转身去了飞和她的房间。我来到门口,屋里没有点灯,可我一眼就看见梳妆台上放着我心爱的半把牙梳。我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地拿起久违的梳子。今天是满月,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梳妆台上,我一时兴起,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用梳子细细地梳着我的头发。这屋里有飞的气息,是的。我闭上眼,就仿佛感觉到飞还站在我的身边,笑呤呤地嚷着要帮我梳头。
  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的宁静。我侧身望去,正看见她双眼透着难以名状的恐惧神情,靠着床栏杆缓缓倒下。接着门口传来飞充满狂喜的声音:“凝!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他们都在骗我!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会死呢?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
  次日,龙府中传来消息,刚进门三个月的新少奶奶被半年前病死的旧少奶奶的鬼魂吓死了。
  半个月后,龙府中又传来消息,龙府的少爷带着旧少奶奶留下的半把牙梳离奇失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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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6-2007 10: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4 敏唲 的帖子

可愛的樓主...我不明白啊...可已解釋嗎?
等你回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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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6-2007 12: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AhBird 于 7-6-2007 05:45 PM 发表
很“爽”的故事!


哈哈,
那你“爽”没有?

原帖由 Jo@NnE^_^ 于 10-6-2007 07:06 PM 发表
好好看哦。。
楼主加油咯。。




原帖由 shyyun87 于 12-6-2007 03:47 PM 发表
楼主加油!好贴不能沉!




原帖由 huli 于 12-6-2007 05:16 PM 发表
很好看喔。。。谢谢楼主分享!!!


谢谢你们
多多支持


原帖由 我愛亂 于 12-6-2007 06:14 PM 发表
樓zhu...GamBateh



原帖由 我愛亂 于 13-6-2007 10:35 AM 发表
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支配著她?...
超喜歡樓主的故事...加油哦...^^




原帖由 我愛亂 于 15-6-2007 10:58 AM 发表
可愛的樓主...我不明白啊...可已解釋嗎?
等你回覆喔....



就是呢,
那个在讲自己很幸福的人其实已经死了,
但是她的灵魂还在,
一直在看着他的丈夫,
知道她丈夫要娶妾室时,
她好象出来吓了她

大概就是类似的


谢谢你长久以来的支持,
能告诉我如果我放长篇的故事,
会否让你觉得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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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5-6-2007 04: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6 敏唲 的帖子

永遠支持樓主...就算多長篇我都會用心的去讀每個字...
謝謝樓主的故事...讓我悶和寂莫時有你的故事陪伴...
敏唲是你的名嗎?...以後我能以敏唲稱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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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6-2007 07: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我愛亂 于 15-6-2007 04:25 PM 发表
永遠支持樓主...就算多長篇我都會用心的去讀每個字...
謝謝樓主的故事...讓我悶和寂莫時有你的故事陪伴...
敏唲是你的名嗎?...以後我能以敏唲稱呼你嗎?...

哈哈,

太夸张了啦
我只是负债转帖一下而已

敏是我的名字,
唲是我自己加下去的
要怎么叫随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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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6-2007 07: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催命婆婆




在离上海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人们以农业谋生。
  有一天晚上,一个游客路经此地,突然狂风大做,跟着就下起了大雨,他刹那间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无奈,他只能进小镇,找个落脚处熬过这一夜!
  于是他往小镇奔去,沿途经过许多田地,因为情急,天又黑又阴森,所以他没注意到,原来庄稼,全死了!显然是好久没耕种造成的,这儿的人以农业为生,不可能好吃懒做的,那换句话说,这已是一个死镇!
  但他不知道,一个劲往镇中奔去。他边跑边找亮灯的人家,但是,他找不到。忽然,他看见远处有灯光,于是狂奔过去,原来是家医院。这小镇中的房屋都为一楼矮平房,唯独这家医院,有六楼那么高,为什么呢?
  整个医院,只有一楼大厅的灯是亮着的,从外面看,深处一片漆黑,十分阴森恐怖!
  “呜——呜——”阴风一阵阵刮过,他也不想那么多了,跑进了医院。
  他往医院内走去,忽然,大厅的灯暗了,他下意识的回头看情况……
  “啊——”
  “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
  “对不起,对不起!”
  黑暗中传来这些声音,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回头后突然看见一张“鬼”脸。那其实是值班医生,他拿着手电,照着自己的脸,的确十分像鬼。
  “怎么灯突然暗了?”
  “哦,也许是闪电把电缆打断了吧!你有什么事?”
  “我想借宿一宿。”
  “什么?借宿?我没听错吧?这儿可是医院!”
  “哦对不起。”他想反正没法走了,就想办法在医院混一晚,明早尽早上路,于是他撒了个慌,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慌,将结束他的生命!
  “我是说我病了!”
  “那可以。不过现在全镇人都得了怪病,住在这儿,让我想想还有没有床位。”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全镇一片漆黑了!
  “对了,还有一个床位,不过本来睡那床位过人昨天刚死,你睡不睡呢?”
  他犹豫了。“到底睡不睡呢?现在出去肯定三长两短,还是住吧,不该相信迷信的!”
  “好,我睡!”他对医生说。
  “可那病房的人都得了怪病,你不怕传染吗?”
  他怕医生不让他住,于是说:“没关系,我也得了那种病!”刚一说完,身上一阵凉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以为着凉了,其实,他已鬼上身了!
  “嗨嗨,那走吧!”医生阴阴一笑。他又是一阵凉意,只盼快点上床!
  医生把他带到了二楼第四病房的第十床位!
  他立刻就入睡了!
  第二天,他醒来后觉得全身不舒服,于是找来医生检查。
  “开什么玩笑,检查什么,是那种病啊!昨晚你不自己说的吗?”
  他愣住了,心想:“才一晚,不会这么霉吧?”
  “那可不可以医治?有什么危险?”
  “抱歉,至今为止——这是个绝症”
  “什么?那死定啦??……”
  “急什么!听我说完!”
  他心中又出现一线署光。
  “只要你能熬过十天,此病不治自愈!”
  “哦?那十天内很难熬吗?”
  “不知道,只是此等病人总活不过十天,且都在晚上神秘死去。而且不可远行,不然暴毖”
  “……”
  夜幕很快降临了,其它病人早就熟睡了,而他还想着医生的话,久久不得入睡。
  就这样迷迷蒙蒙得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脚步声,“砰、砰、砰……”很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此人行走不便,是个老人。他稍放心些,但是,那脚步声声不息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门“叽”的一声开了,他本能的往被窝里缩了一下,从逢里,他隐约看见,进来的是一个老婆婆,身型矮胖,虽看不清她的脸,却已感到了她所散发的阴气!
  她进来后,环顾四周,最后走到一号病床前,对着熟睡的病人“嗨、嗨、嗨”阴笑了几声,就离开了!走之前,用她阴冷的眼神撇了他一眼,令他感到无限恐惧……
  不久他也睡着了!
  谁知,当他醒来后,听人说,一号床的病人,死了!
  他为之一震,全身发抖,心中一片茫然……
  当晚,老婆婆又来了,对着二号床又是三声阴笑,于是,二号床的病人又神秘的死去了!
  之后的几天也是这样,于是三、四、五、六、七、八号床的人都接连死去。很快,第九天也过了,一个病房内就只剩下他一人了,他害怕、恐惧、无助,但又无可奈何。
  夜晚又降临了,死神到来的时刻又到了。
  “砰、砰、砰”他听见了脚步声。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门打开前,他飞一般跳下床,打开门,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他知道他该离开这里,可十天还没到,这是最后一天,怎么办?
  不管了!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还不如拼一下,再说古人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他狂奔出镇,隐约听见身后有人追赶,又好像是风的声音,他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往家跑……
  终于,他到家了,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还是回来了!
  他先洗澡,边洗边哈哈大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哈哈哈!”
  洗完后,无心睡眠,于是他随手拿了盘录像带,看了起来……
  谁知一开电视,出现的却是那婆婆,对他连笑三声“嗨嗨嗨”
  隔天,他死了!
  或许,某一天晚上,你打开电视,:“嗨嗨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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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6-2007 01: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的故事,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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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7 10: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9 敏唲 的帖子

敏...最近很忙嗎? 那麼遲才上帖的?...不過我會幫你頂的...我還要看 故事的麻...我愛上你
................................................................................................................................的故事了啦....哈 哈...
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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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6-2007 05: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黑道猫 于 16-6-2007 01:50 PM 发表
很好看的故事,谢谢楼主


谢谢你的支持



原帖由 我愛亂 于 19-6-2007 10:47 AM 发表
敏...最近很忙嗎? 那麼遲才上帖的?...不過我會幫你頂的...我還要看 故事的麻...我愛上你
................................................................................................... ...

前几天电脑发脾气,

幸好的是它现在乖乖了

谢谢你爱上我










的故事

我啊?16 going to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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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6-2007 06: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褪色
  


作者:liunian21
  
  所在的大学校园里流传着一件怪事。就是每年都会有二三个学生失踪。已经有三年了。校方往往言明那是退学,休学。一次二次可能会信。但是,失踪的人多了。便会觉得奇怪。因为学校建在山上。就有些人说我们的学校所在地是以前的乱葬岗……
  我是学生会里小小的一名干部。所管的就是所有的学生的挡案。每次开会时我都会坐在一个很角落的位置听着别人发表意见。我往往是沉默的。因为,青跟我说过:沉默是一种很安全的状态。既不被打扰,也不去打扰到别人。
  青是我的好友。她是个很安详的女孩子。在别人去蹦迪,泡吧时。她只喜欢看看一些很冷门的书。
  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看的书的封面《本白》,很奇怪的名字。我询问,她微笑。
  “这是一本巫异小说。法国的一位巫异学家写的。”
  “那么,你懂巫异方面的事情吗???”
  “呵呵。”她笑而不语。只好随她。
  学生会紧急开会。
  收到通知我忙赶了过去。会长的脸上爬满了汗珠。脸色惨白。“又有人失踪了。今年第三个了。浩,你将档案拿给大家看一下。”我分发档案。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学校就会产生恐慌。学生会纷纷退学。哎……总不能一直说是退学,休学吧。怎么办?”我站了起来,向会长点了点头。
  “我来查一下吧。”全部的人惊讶的看着平时沉默不语的我。
  我拿着档案走了出去。
  我敲开青的门。
  “青,帮我。我知道你能够帮我的。”青低头不语。然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了。“好的。但是,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帮你的能力?”我低下头去在青的颈上轻轻的拉出了一跟线绳。绳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月牙白的狼牙。上面刻着-个蚂蚁图案的图腾,旁边有很多古老的文字,象是一道符咒。
  “我有次过来时,你正在熟睡,从你的衣服里滑了出来。这上面的字是拉丁文,正好,我选修的是拉丁古史。这是拉丁的一个很古老的民族的图腾,这个民族消失的很是奇怪。三千多年前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的导师一直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因为,这个民族有着最杰出的巫术。”青避开我直视的眼神。说:“走吧。”我们来到档案室。我查找着历年来失踪的所有学生的资料。青沉默的看着我忙乱的翻找着。
  我翻开三年来全部失踪的学生档案。档案上很多资料。我努力的找着他们的共同点。
  这时,天开始黑了。档案室建在山上。窗外渐渐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沙沙,沙沙的。我依然在努力的寻找。一排排的书柜,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时而抬头观看一下四周。忽然我听到了有着一种拖着东西过去的声音,沙沙的。我猛的地抬头,没有甚么。我告慰自己只是自己想象的而已。这时,天越来越黑。忽然,灯光一下就灭了,偌大的档案室一片漆黑。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后,我和青沉默着。那种拖着东西过去的声音更加的清晰。窗户响了起来。叩叩叩,象有什么在敲的一样。心里直发毛。
  我们只能沉默。青的表情肃穆。我看着她一言不发。我跟本不知道我面临的将是甚么。窗户猛地打开。惊吓了一跳。风刮了进来。在室内徘徊不去。
  我拥着青,慢慢的摸着墙壁,我们摸着黑来到了窗边有月光的地方。忽然,我踩到了一样粘粘的东西,心马上悬了起来。我不敢低下头去看踩到的是甚么,马上跳开去,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才发现心底更加无望的恐惧,因为看不见,只能任由安全感慢慢抽离。我在心里数一,二,三。我猛地睁开眼睛……
  赫然,一个浑身是脓血的尸体就在我刚刚踩到的地方。我之所以肯定它是尸体,因为它已经腐烂了很多,许多的地方露出了白骨,正在呼号着向我爬过来,向我伸出了满是暗红的血的手。双眼直盯着我。不!他是没有瞳孔的,二颗惨白的眼珠瞪着我。
行尸!我惊呼出声,这二个字在我心里已经恐惧的存在了很久。它爬到了我的身边,忽然一下子又退后了。啊,后面有着几个跟它一样的浑声是脓血的尸体在拉扯着,争先恐后的向我爬过来。
  好象我是它们争食的事物的一样,鬼声尖锐刺耳。
  我睁大双眼,一步步后退着,响在耳边的是它们拖着同伴的声音,慢慢的向我靠近。我碰到了墙壁,再也不能后退,一阵尸臭味直扑而面来。然后,我被死死的拖住了双腿。
  这时,我听到了青的声音,她在急急的念着咒语。一道白光从她的护身符发了出来,射向那几具抱住我腿的尸体,我听见了尖叫。然后,它们慢慢的褪色。
  是的,我甚至怀疑自己因为惊惧过度看错了。它们正在慢慢的褪色,浑身腥臭的脓血开始变成鲜红,然后再变成淡红,慢慢转淡。最后,地下只剩下了几滩尸水的痕迹,腥臭难闻。
  这时,窗外又响起了尸体拖拉的声音。
  行尸又来了。青拉着我的手快步的跑了出去,一路上满是那样的浑身脓血的尸体惨号着向我们爬过来。青不住口中念念有词,它们不能够靠近。我们来到了青的房间,来不及喘气,青便结下了结界。
  我过了很久才缓过了气来,我苦笑着看着青。
  “失踪的人都变成了那样的怪物了,是什么力量造成的呢?还有,青,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拥有那样的力量,你跟图拉一族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青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我无奈的摇摇头。
  “好吧,不说就算了。”我刚刚拿出了那本失踪学生的档案,翻开档案。
  一张张脸在我眼前闪过,全是我刚刚看到过的,只有一张陌生的。他是林南,男,23岁,巫术爱好者,于三年前失踪于……忽然,青挥了挥手,我看见档案上的文字和照片开始慢慢的褪色。然后,一片模糊。最后,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白茫茫的一张纸张。
  我直视着青。青将头转开来:“我认为此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管了。”
  “你以为我会放弃?”
  青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绝美,又那样的忧郁。她的眉头皱起,仿佛有着很深重的东西在压抑着她。我低下头,知道自己的心很久以前就已经沉陷。于她,我无计可施。
  次日,东方日出。她才放下结界。我走了出去,直奔导师办公室。“你想知道甚么呢?孩子。”白发苍苍的导师微笑着看着我。
  “林南,他的所有事情。”我看见导师脸上的笑容马上凝固,脸色一片死灰。我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过了许久,他才慢慢的诉说着,用一种平静的语调。
  “他,是三年前校学生会主席。迄今为止,失踪的学生里只有他的尸体被发现,安葬在校后的山上。”
  “是档案室后的那坐吗?”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最让人恐怖的是他的尸体在三年前安葬后的几日后就也失踪了,只留下空空的墓穴。”
  “我遇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我看见了所有的失踪的学生,他们全变成了行尸。除了林南以外。”我将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导师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然后,他起身找出了一本古书。我看见上面记载着图拉一族的事情,图拉最厉害的巫术是吸魂术,其情景跟我昨天看到青用的法术是一样的。上面还写着,这只有图拉一族的王才会的。
  那么,青从哪里学会的?林南吗?
  “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发现林南的尸体的?发现时的情景又是怎么样的?”我急急的问道。
  “是在……”导师双眼睁的奇大,死死的盯着我的身后。然后,他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口吐白沫。
  我猛的转身,看见了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林南。
  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人。他阴阴的笑了,向我走过来。他的身体并没有腐烂,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清香,是青的。
  我揪住他的衣领:“青呢?你将她怎么了?”
  他推倒我。“怎么你也爱上她了吗?所有爱上她的人都该死,你也是的,她是我的。”他向我走来,伸出他的手。我看了一眼他的手。那怎么算是手,就是几根白骨。
  我一步步后退着。他掐住我的脖子,看着我不断的阴笑。他脸上的肉开始慢慢的掉落,和着脓血。
  他号叫着:“她是我的!”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
  一阵阵腐臭味传了过来,我不能呼吸。
  他越掐越紧。我昏了过去。
  ……
  醒来时看见导师倒在一边。林南没有杀我。为什么?我看着四周,发现不远处有着一滩水。
  尸水。
  我将导师送进医院。在雪白的环境中我开始静静的回想所有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我,青,林南入学……三年前开始有人失踪……林南是巫术爱好者……他杀掉了所有爱青的人……青的护身符上的图腾……蚂蚁……蚁后?……图拉一族的灭族……档案室的行尸袭击……褪色……吸魂术……刚才地上的尸水……
  我轻轻的叹息着。希望,我猜测是有错的。
  我拦住了一辆车:“请送我去S大学。”走进房间,我静静的看着她。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安详。毕竟,只有三千年的岁月才能修成着样的通透,安详。
  她静静的看着我。开口:“我知道你会来的。”
  “图拉一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么?”
  她沉默良久,而后抬起头来。“是的,而且,我是他们的王。”我静静的注视着她,等她将话说完。“我们族膜拜的是蚂蚁,你应该知道蚁后在最后是会吃掉所有的同类的。我用吸魂术吸取了他们的生命,他们无影无踪。”
  “那么,林南他们呢?他们不是你的同类。”
  “林南是为了帮我吸取生命,我非得靠这个才能活下去,不老。他却老是选爱上我的人。我想他是嫉妒吧,他总是学不会吸魂术,就去了你的导师的办公室寻找我图拉族的记载。根据记载上的练习,没想到走火入魔死了,我将他复活。”
  “那他是又怎么变成了一滩尸水?”青开始苦笑。她说:“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真的不知道吗?”我低下头,我心中清楚,是青救了我。她无法坐视我死去。因为……我抬头看着她凄楚的眼神。
  她爱我。
  这是我的悲哀,也是她的悲哀。
  “你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因为深知而不愿意深陷。我不想有罪的活着。我转身走了出去。却听见青在身后低低的念着咒语。
  我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褪色,褪色。
  变的透明。
  最后的一刹那,我回头看见了青。
  她泪流满面。“三千年的岁月一个人真的很寂寞。浩,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她喃喃的说。
  我微笑着变得透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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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6-2007 06: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冷脂


  
作者:萧飞
  冰冷的水泥开始凝固。一共是2个柱子。
  熙熙攘攘的工地上谁也不会对多了这两个柱子而惊奇。汗流浃背的民工只是木然地干着自己的活。柱子很快就被接入了建筑中。
  他的工程队质量一向很好,速度也很快。
  他有点恍惚地站在白花花的日头下看着。想着她,想着她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变冷,僵硬。而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就那么盯着他。
  他害怕起来,他用手去抚上那双眼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成功。那是双曾经令他心动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心悸。
  他始终看着那两个柱子,那柱子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形,变成了两根骨头,是股骨,血淋淋的。他使劲地呼了几口气,象要赶走心中的郁闷。
  天黑了,他想到了回家。他今天不想再住在工棚的宿舍里,以后也不再会住。
  作为一个包工头出生的老板,他并不算太成功,但作为一个在这个城市打工出身的外地人,他是富有的。
  电梯门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恐怖使他窒息。他闻到了那浓重的脂粉味道。是她喜欢用的那种脂粉味道。
  他将她冰冷的身体搬到宿舍的浴室里时,她那惨白的手就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将她放在地上时,那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头侧了过来,眼睛死盯着他。她身上还是有那么浓烈的脂粉香气,那本应该是很热烈的香气就象它没有生命的主人那样冰冷,使他想做呕。
  女郎对面前有着奇怪反应的他无动于衷,理了理头发,走出了电梯。高跟鞋的格格声逐渐远去,呆立的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那并不是她。空气中还是弥漫了那淡淡的香气。
  他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放弃了乘坐电梯,从消防通道走上楼去,走一下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一些。可是他错了。
  楼道里那股阴阴的风又使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浴室里那彻骨的奇冷,是那种从心里,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他也不敢回头,尽管楼道里只有他自己单调缓慢的脚步声,他总觉得她在他身后跟着,他始终闻到那冷冷的脂香,他相信她的脸将在他回头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肩膀开始发冷,然后是整个后背。他的脖子凉了一下,似乎是谁在他背后吹了口气,他野兽般低嗥了一声,发狂地奔上楼去。
  体力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小伙子了,他伏在楼道的墙上大口地喘息着。好久,他注意到眼前是一个红色的消防箱,里面是卷成大盘的乳白色消防带。那红色,白色,带状物,一下子把他的想象及由此出现的恐惧推向了极点。
  他一向是个好厨师,对自己的刀功很有自信。但是他的锯子用的很糟糕,他的脸上凉凉的,那是溅起的液体。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有那么的胆量去做他从未想过的事的。他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很奇怪,只是觉得很冷。
  工人们都已经睡了,工地附近没有半点人声。月亮都不可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有着厚厚的帘子。浴室懒懒的灯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她美丽的面容还是在一边的地砖上,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腥气和香气混合后的气味是非常奇怪的,这种气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空气中的那香气骤然变浓,他叫了起来,那声音在楼道里来回反弹,逐渐消失……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当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老婆正忙着给他找药,还抱怨他一定是经夜未归的应酬把身子给喝坏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就躺着看卧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忽然如浮雕般,出现了她的脸,还是那双眼睛。卧室涂料是乳白色带有一点青的,昨天地上的她的皮肤也是这个颜色。家具也是这个色泽,那有着平滑边界又有柔和曲线的设计同样让他想到了她,昨天晚上的她,就是直线和曲线的集合。散步在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天花板上她的脸变成了浴室里的她,那个惨白的脸岑岑露出了笑意,他的喉结不断地颤动,拼命抑制住自己。
  砰然一声巨响,他狂叫起来。打翻了抽屉的老婆从里间跑出来,惊恐地看着他。
  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卫生间,将头搁在水龙头下冲。凉意让他平静了些须,他又闻到了香气,同时又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水从水喉流出的声音,和昨天浴室中的声音一样。
  水在他的眼中变了颜色,变成了鲜红,变成了暗红,还冒着泡沫。她的笑声从下水道通过水喉传上来,到了他的耳朵里。通过镜子,她站在他的背后,只有头。
  靠了安眠药的作用他终于睡熟,然而她不准备放过他。
  他看到了她,为她所倾倒,然后他的慷慨使她变成他可爱的情妇……
  他们在宿舍疯狂地缠绵,酒精与她的娇媚使他变得从未有的狂纵……
  当他在释放的悸动中清醒过来时,在他身下的她已经不再呼吸,他的手紧紧勒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他是爱她的。他只记得在极度快乐中死命地抓住了什么,那一定是她美丽的颈子了。
  他是爱她的,他也是爱自己的。作为今天的自己,他不想再失去已经拥有的。爱她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己的理由。于是他抱她到了浴室……
  突然,血泊中分离的她活动起来,他感到自己不能活动,她的头滴着血飞过来,就在他面前。
  看着他。
  死死看着他。
  他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面前是老婆熟睡的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射在他老婆那张毫无魅力的脸上。他惊恐地发现,脸开始变了,变得年轻,变得漂亮。同时,那凄厉的香气开始升腾。
  她在对他笑,就在他的身边躺着,和昨天晚上一样。
  他崩溃了,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楼下的坚硬地面出现了一幅印象派的画。
  同时,工地上的那两根柱子之一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白色的小手露了出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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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亂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19-6-2007 06: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53 敏唲 的帖子

浩哦?...在叫我嗎?我名也是耶...
敏...你有msn 哦?..可已給我嗎?...
得空可已聊天啊...
好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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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6-2007 03: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年后的某一天




  
  前段时间的某天深夜,具体是哪天已经忘了,我的门铃急促的响起,迎进来的是肖剑。
  肖剑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画家,有整齐光鉴的长头发和雄性的络腮胡须。
  他气急败坏,满身泥泞,脸色苍白、目光迷乱,急促的呼吸和艰难的吞咽口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受到极度的刺激所致。
  他慌忙不迭的接过我给他的啤酒,恨恨的灌下一大口,我看到他浑身在颤抖,手抖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把啤酒撒了出来弄脏了我刚刚擦过的地板。
  换了平常,我会开玩笑要他打扫干净,今天知道不同寻常,所以不言不语等他开口。
  “我知道这让人难以置信,但你一定要听我说下去!”肖剑好容易把自己平静下来,跟我讲其刚才发生的事情。
  “要说刚才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向你坦白四年前的一件事情,要知道,你是我朋友……”我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没有打断他的话,肖剑告诉我的事情仍然让我震惊不以。
  四年前的肖剑曾经和另外一个青年作家同时爱上了一个叫凌馨的姑娘,凌馨是个很爱做梦而可爱得让人愿意为她去死的女孩。问题是这个女孩也同时的爱着肖剑和青年作家。
  我实在懒得描述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两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同时喜欢那两个男人。我不是穷摇阿姨,对这样的多角关系总是感到不知所措。
  到了最后的时刻,凌馨准备好了一次三人同出的旅游,她要在那次旅游中做出最后的选择——放弃他们其中的一个而和另一个结婚。
  “最后凌馨没有选择你是吗?”我自以为聪明的插了一句。
  “不要打断我!”肖剑突然对我咆哮:“听我说完!”他们三个人把最后做决定的时刻选择了这个城市,就在彩田路上的某个宾馆里,凌馨决定让一向感觉良好的肖剑跌落到人生的最底端。
  “我丧魂落魄的会到自己的房间,可我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调情荡笑的声音……”肖剑边说边把眼睛抬起来,仿佛是在看电影一样。
  “我越来越觉得难受,越来越难受,我敲开了他们的房门,我……”肖剑突然把眼睛闭上,好象一切都已经停止,他再打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通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我拿着我们登山用的登山镐,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我杀了他们俩,我看到满地的血和他们一动不动的趟在地上……”肖剑突然变得让我感到害怕和陌生,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而且是个有两条人命在身的杀人者。
  “我跑了,他们一直没有抓到我。”肖剑好象松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那个时候这里经常有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他怕我不相信,故意补充了这样一句。
  我不敢再插嘴,一直等着他说今天的事情。
  后来风头过了,肖剑又堂而皇之的会到了这个城市,用他的画笔在这个城市里做着二流的画家,生活过得不好也不坏。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到今天晚上……”肖剑一直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所以通过某些手段获得满足也无可非议,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有多少他恐怕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
  在彩田路上闲逛的时候,有女人在路边招揽生意,于是他们一起找了间宾馆开房寻欢。
  肖剑说他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四年前的那家宾馆,等他后悔的时候,身旁的女人已经嗲在他的胳膊上不肯离开。
  房间里的主灯没有打开,空调开得很大,低档的装饰画里透出糜烂的色情意味。
  一翻云雨之后,肖剑觉得很满足,点上了一支香烟缓缓的把烟雾喷出,如果不是空调太冷,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
  他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尽管那东西有点脏。刚才和他云雨的女人已经用浴巾裹住身体去了浴室,水声和蒸汽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睡意上来了,如果不是听说妓女会在嫖客熟睡的时候偷走钱包,肖剑一定会很熟的睡过去。
  肖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有人跟他讲话“你要喝水吗?”肖剑睁开眼,模糊看到那女人蹲在床前问她。
  于是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伸手去搂她时女人已经走开,在化妆台前极其认真整理着自己的脸。
  “你要喝水吗?”过了一会,肖剑又被那女人叫醒。
  他转了个身,嘟噜了一句什么又要睡过去。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端了杯水,更近的坐在床上。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好象翻来覆去只会说这样一句话。
  肖剑被弄得很火,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一双满是忧郁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心头一紧,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一点也不象妓女,很轻柔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肖剑的脸颊,完全没有半点第力道。
  肖剑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已经要说出某个名字了,可还是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笑了,笑的很灿烂很可爱。
  “你是……”凌馨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可肖剑完全的发不出音。
  那女人又笑了:“其实,我已经死了,我是一个死人。”她的声音平淡而没有感情色彩。
  “我是被人杀死的!用登山镐一下一下的砸死的。”肖剑怎么也动弹不了,在那一瞬间感到血液都已经凝固,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
  “知道!”女人的话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目光如电的看着肖剑。
  肖剑忽然能动了,他弹也似的跳起来,夺门而出。
  他死命的跑,跑,跑!
  耳朵里老晃荡着一个声音“是——你——是——你——”肖剑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我这里。
  我耐心的听肖剑讲完了故事的全部,不否认我也被其中的某些情节弄得很恐惧。
  可我看到肖剑整齐的穿戴、我还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你是说你在四年前杀了一个叫凌馨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吗?”我问他。
  “是的!你不相信?”
  “你能告诉我那是几月份吗?”我问他。
  “那时天很热,应当是在暑假。”肖剑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笑了,嘲笑而又不怀好意。
  我历数了四年前肖剑的事情:上半年,我、他、还有小泉在北京画家村猫着,我们最长的时间也没有分开24小时;整个暑假,我们三个,还有那个已经自杀了的画家同去了西藏,一直到雪山封山前夕才回来——那已经是十月了。
  我拿出我们拍的照片给他看,上面有日期为证。
“可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呀!”我感觉肖剑就象是个梦游者在一点一点的清醒。
  我轻轻的把他遗落在我沙发上的泥土抖落在地上。
  “你还知道那家宾馆怎么走吗?”我问他。
  “当然!”我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现在!”肖剑犹豫不决。
  “你不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吗?”不由他分说,我拉起他就走。
  出门的时候,肖剑只找到他的一只鞋,想必是在惊慌中遗失了,他穿了我的鞋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了。
  我们打车来到了肖剑所说的宾馆:“是从这里转进去的,对了,这里还有个湘菜馆……”肖剑一路指点,路越走越黑,越来越窄。
  “是这里了!”车终于停住了。
  我们下得车来,看着的士掉头逃也似的远去了。
  我看着肖剑,眼睛里满是询问。
  眼前的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我往里走了几步,在一堆黄泥旁边找到了一只鞋子,鞋我认识,正是肖剑遗失的那只。
  肖剑没有骗我,他真的来过,他真的在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上和一个妓女寻欢,然后把那个妓女当成了四年前并不是被自己杀害的一个叫凌馨的女人。
  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冒起,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同来的肖剑。
  他滩倒在地上,最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靠近了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几天以后,本地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那件著名的情杀案,本市二流画家肖剑在某宾馆用登山镐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友以及女友的另一个追求者。
  那个追求者很多人都认识,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某某。
  杀人凶手肖剑象气泡一样的消失了,逃逸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肖剑跟我讲的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过了一些时候,彩田路上的那个建筑工地竣工了,有一间宾馆开张。
  我去住过一晚,里面的格局和肖剑那天晚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给我解释,连对公安人员我也没有谈及。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四年后的某天深夜,肖剑一定会慌张的敲开我的门,然后把这样的故事重新再演绎一次。
  我肯定有这样一天,那天的到来,才是我真正恐怖的时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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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6-2007 03:3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穿白雨衣的女人



  
作者:秋前天
  
  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天空灰暗,大地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狂奔,而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来看,不,是我根本不敢回头来看,我只能凭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象上了夹板,丝毫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象一只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往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
  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几点了?”
  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
  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你又做那个梦了?”
  我没有答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天阴有小雨,东北风3到4级……”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可怕的梦,惊醒过来必是早晨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天必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这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还在疯狂的踢。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向长了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阿飞,阿飞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
  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大家正在抓耳挠腮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待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
  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厕所外面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候天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
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
  小强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来‘大’的吧!”这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给她听见了,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鬼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
  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
  “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天空突然又划过一条闪电映出我们五张煞白的小脸,就在这时,从厕所的出口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阿婆。李阿婆脸色惨白,眼神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五个人的脸。
  “李阿婆,你怎么了?帮……帮我们拿到球了吗?”阿飞有些怯怯的问。
  “没有球。”简洁而明了,李阿婆的声音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生冷。
  “没有球?”我们几乎同时一起惊问。
  “李阿婆,那……那你帮我们问问那个女的看见了没有?”阿飞几乎哀求的说突然,李阿婆脸声阴暗眼睛仿佛充满了血丝,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而低沉,“我说了,没有球,更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从李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没有人?那我们看见的……”阿飞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说着他突然拔腿就跑。其它人也突然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拼了命的往家跑去……
  第二天,当我们忐忑不安的赶到学校的时候,听说李阿婆在昨天夜里突然暴病而死,而且据说死状极其恐怖,我们吓的好些日子都魂不附体,无精打采。
过了两个星期,来了一群警察从学校的女厕所中捞出一个腐烂的女尸,女尸己经辩认不出相貌,唯一还很清晰的是身上裹着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下雨天,在下大夜班后经过学校后的小树林里被人奸杀后抛尸在女厕所中的。到我们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李老头也被学校辞退了,原因只是有人认为他发疯了,经常夜里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吓的周围的邻居夜里都不敢睡觉。
  到了下一学期,我们五个人全都陆续转到了别的小学。从此后,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
  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五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马路上碰到大头勇,在与他的闲聊中才知道他也经常做着与我同样的梦。
  临分别的时候大头勇很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李阿婆为什么会死吗?”
  我摇摇头,大头勇凑到我的跟前小声的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的时候,曾经对着李大爷和李阿婆呼救过,只是李阿婆不让李大爷多管闲事,所能李大爷才没去的。要不然或许……”
  我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耳朵里又想起了李大爷的声音“报应啊!报应……”经过那件事以后,每逢下雨天,我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而诡异的梦,每当我惊醒的时候,时钟总准确的指向六点三十分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罢休。
  至于李阿婆在女厕所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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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6-2007 10: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啊!
太好看了!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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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6-2007 07: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折叠咕噜猫



  
作者:雾满拦江
  
  信是不知什么人投递到门口的信箱里的,很精致的信封,印着淡雅的浅粉色梅花纹络。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思思心里很是奇怪:信封上没有收信人地址,没有寄信人落款,这样一封信怎么会出现的她的信箱里呢?因为还要看其它的信件,思思就把这封信放在了茶几上,再也没顾上理会。直到几天之后,当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封信,才把它拿在手上?
  这封奇怪的信是谁的呢?对着灯光照着,思思觉得很是好奇,会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偷偷写给男友的情书?因为羞涩而不敢落下地址?还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偷偷喜爱的少年的名字,即使想落款也无从落起?
  思思打开了这封信,取出了信笺,然后她怔住了。
  信笺不是思思常见到的普通白纸,而是一种手感极为柔软,带有很强的韧性的毛皮状物质,就象传说中记载藏宝图的羊皮纸,被小心翼翼的折叠成大小正好能够塞进信封里的尺寸。
  思思怀着莫名的惊诧心情,把这张羊皮纸展开后,更加吃惊了。
  羊皮纸上竟然没有文字,而是布满了细密的毛发,毛发摸在手上细滑光洁,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那种感觉不象是摸在纸上,就象是在摸一只有生命的狗或是一只活着的猫。
  思思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她感觉刚才这张羊皮纸好象动了一下,再仔细看,羊皮纸仍然是羊皮纸,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这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居然还有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以及四只脚和一条尾巴。
  思思心中的惊讶,已经到达了极点。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象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或是小猫,被人抽空了体内的肌肉和骨骼,然后再经过常温下的高压精心的压制,形成了这样一张薄薄的毛皮纸。
  思思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纸,甚至连想也未想到过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好象听到了那只被压扁的小狗或小猫的惨叫声,思思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把这张奇怪的毛皮纸用镊子夹起来,丢到了门口垃圾筒里。然后她给男朋友杨成打了个电话,约在“相思鸟”餐吧吃西餐,这之后她换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没有带上垃圾筒里的垃圾袋。
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象往常一样,她语气坚定的谢绝了杨成送她进门的要求,自己用钥匙打开门,回到了家里。
  打开灯,正在弯下腰脱下脚上的鞋子的思思突然呆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到一只猫,一只银灰色虎斑狸咕噜花猫,正坐在茶几上,用一副散漫、骄傲、满不在乎又有几分责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对她这么晚才回到家提出严肃批评一样。
  思思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鞋子对着这只猫掷了出去,猫发出了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轻灵的一跳,闪开了那只高跟鞋,然后带着几份不高兴的表情,走到沙发上趴了下来。
  “你是从哪儿进来的?”思思大声的问着,好像这只猫会说话一样,她拿起拖布,走到卧室、厨房、客厅和浴室都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供这样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进来的入口。
  这真是件怪异透顶的事,没有出入口,难道这么大的一只虎斑狸花咕噜猫还会凭空出现不成?
  她拿着拖布到处追打这只猫,想把这不速之客赶出门去,可是这只猫以其轻灵的身法与思思相周旋,无论怎样驱赶就是不肯离开。最后思思追累了,一头载在沙发上,看着那只趾高气昂跳到厨柜高处的虎斑狸花咕噜猫生闷气:“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走,就留下来好了,不过你不许随便拉尿,否则我一定要把你打出门去!”虎斑狸花咕噜猫似乎听懂了思思的话,立即从厨柜高处跳了下来,在地毯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咕噜噜的装睡,耳朵却一竖一竖的,偷听着思思这边的动静。
  思思也气恼的站起来,想给这只不识趣的家伙弄点吃的,无意中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垃圾筒,惊讶的发现她出门时扔在里边的那张兽皮纸不见了。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只装睡的咕噜猫。
  这只咕噜猫的皮毛颜色,居然与那张兽皮纸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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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6-2007 07: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思的男朋友第二天中午,杨成来思思家吃午饭。
  杨成是一个脾气很大的男人,动不动就发火,但他在思思面前却比一只小猫更要听话,这是可以理解的。思思与他做朋友,决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大,世界上还没哪个男人是因为脾气大而赢得了女孩子的欢心的。这一点杨成也是非常明白的,所以他虽然性子再爆,在思思面前也只有俯首贴耳的份。
  在杨成来到之前,思思难得的亲自下一次厨房,准备几道简单的饭菜。虎斑狸花咕噜猫则大模大样的坐在沙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有关张国荣的专辑。思思一边忙着切菜一边听张国荣。
  她喜欢张国荣,不明白这个迷死女人的歌星干嘛想不开要跳楼,好男人张国荣们都跳了楼,留下的净是些象杨成这样的可有可无的男人,这不是存心难为天下的女人吗?
  张国荣的歌声突然中止了,电视里响起了韩国的偶像剧。思思大吃一惊,急忙跑进客厅,只见那只咕噜猫正眯着眼,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着,假装与已无关的样子继续看电视,电视频道的摇控器就在它的脚下。
  “你要是再乱踩摇控器,我就把你轰出门去!”思思对咕噜猫恶狠狠的威胁着,再换回张国荣的频道,这一次她注意着把摇控器放在茶几下层咕噜猫够不到的地方,又回到厨房里忙去了。
  刚把菜刀拿起来,思思心神忽然一阵恍忽。她心神不安的放下菜刀,悄悄踅回来探头一看,吃惊得差一点大叫起来。
  那只虎斑狸花咕噜猫,已经钻进了茶几下层,用爪子在摇控器的按钮上一按,把张国荣的频道又换回了韩国的偶像剧。然后咕噜猫又跳到沙发上,装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悠哉优哉的看起南韩清纯少女的恋爱来。
  这只神秘的咕噜猫,它居然会自己换电视频道!
  这时候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思思急忙跑过去打开门,让杨成进来。这只怪异的咕噜猫让她感受到莫名的惶恐,竟不敢再独自一个人与这只怪猫待在一起了。
  杨成一走进来,咕噜猫那两只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它喵呜一声,跳下沙发向杨成奔了过去。杨成诧异的看了看这只冲他喵喵叫的猫,说了一句废话:“思思,原来你还养了只猫啊,”他蹲下来,拍了拍咕噜猫的脑袋。
  杨成这个家伙虽然脾气粗暴,但在泡女孩子这方面还是有几分天份的,知道如果想讨女孩子喜欢的话,就从她养的宠物入手,最容易获得女孩子的认同。
  当他伸出手拍打咕噜猫的时候,咕噜猫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着,居然还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杨成的大手,舔得杨成咯咯直乐:“思思,你这只猫真好玩。”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只乖巧的咕噜猫,思思直觉得头皮发麻:“这只猫好怪啊,它自己会看电视,韩国的偶像剧。”她本来想讲一讲这只猫的神秘出现,可被今天电视事件一搅,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是吗?”杨成抱着咕噜猫站起来,用手点了点咕噜猫的鼻尖:“我家的狗也爱看电视,不过它只喜欢看动物世界,和你的口味不同哟。”最后这句话,他是对咕噜猫说的。
  咕噜猫发出一阵咕噜声,它看了思思一眼,眼光中透射着一种阴森的冰冷。让思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吃饭的时候,咕噜猫一直依偎在杨成的怀里,有几次思思想让杨成把猫放下,咕噜猫立即将一双阴冷邪恶的视线转向她,吓得思思心惊胆战,这一顿饭因为咕噜猫的关系,吃得马马虎虎。
  杨成临走前,思思忽然说道:“杨成,你把咕噜猫抱走吧,我不喜欢它。”杨成有些惊讶,但是思思既然这样说了,他只好抱着这只咕噜猫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咕噜猫从杨成的怀里探出头来,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死盯着她,目光中居然有几分得意,有几分邪恶,还发出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喵——呜!”
  从那天来家里吃过午饭之后,杨成竟然一连三天没有消息。这种情况很是反常,往日里他一天总是要打几个电话给思思,问她吃过饭没有,和她探讨一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可是却忽然之间冷落下来,竟让思思感到有几分不适应。
  思思决定打杨成的电话问一问,她拨了号码之后,电话通了,电话那边响起的竟是咕噜猫的一声喵呜,吓得思思差一点把电话扔掉。
  这只可怕的咕噜猫不仅会看电视,而且它还会接打电话!
  思思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这只咕噜猫不是普普通通的猫,在它那一身光滑的毛皮包裹下,潜藏着一个****的邪恶与恐惧。她一定要见到杨成,把有关于这只咕噜猫的情况告诉他。
  正当她换出门的衣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窗外盯着她。吓得她尖叫一声,急忙用衣服掩住胸口。侧转身回头看时,那只被杨成抱走的咕噜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己回来了。此时正蹲坐在窗外,与思思隔窗相望,用那双阴郁冰冷的眼睛看着她。
  这双猫眼中,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恶毒,一种邪恶丑陋的威胁。在这双好象被施了魔法的猫眼注视下,思思只觉得遍体生寒,心惊肉跳。
  “滚开!”思思慌乱的用手在窗户的玻璃上敲了敲:“快滚开,不然我就打你了!”咕噜猫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狰狞的表情,是那种不怀好意、充满邪恶与残暴的狰狞恐怖表情。它把身体紧紧的贴在窗户缝隙上,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式蠕动着,同时望着思思发出了一声怪叫:“啊——呜!”咕噜猫的怪叫吓得思思倒退了两步,她再次鼓起勇气走到窗前,继续拍打着玻璃吓唬咕噜猫。忽然之间,她看到一片薄如蝉翼的丝状物从窗户缝隙里钻了进来,她困惑的眨眨眼,终于认出了这片丝状物是什么。
  这就是那封神秘来信中的兽皮信笺!
  这就是挤压成扁平片状的咕噜猫!
  茫然失措的倒退两步,思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张薄薄的兽皮纸从窗户缝隙钻了房间,然后轻飘飘的飘落到地面上,而后,这张兽皮纸慢慢鼓起来,思思正等着这片毛皮重新鼓成咕噜猫的原形,兽皮纸却突然向前窜出,裹在了思思的脚腕上。
  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脚腕上传来,思思痛呼失声,失足跌倒在地。当她滚动的时候,兽皮纸伸展曼延开来,将她的全身裹在了里边。刹那间,就好象滚烫的沸油泼到了身体上,思思痛得大声惨号起来。
“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呜喵——喵呜——!”思思的惨叫声慢慢发生变化,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只猫的叫声。当这叫声渐渐消沉下来时,思思身体上的剧烈痛疼减轻了,她本能的呻吟了一声,却又发出了一声猫叫:“喵呜!”思思大骇,急忙低头一看。她看到自己一身的虎纹斑狸毛皮,四只富有弹性的腿,后面还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吧。最让她恐惧的是,她的肚子里正在发出一声声咕噜咕噜咕噜的响声。
  她竟然进入了那只咕噜猫的体内!变成了一只拥有人的思维意识的猫!!
  邪恶的魔咒从此将禁锢你青春的生命
  当那张薄如蝉翼的猫皮伸展开来,将年轻的思思包裹在里边的时候,猫皮里释放出另一个女孩,一个美丽漂亮、但对思思来说却极为陌生的年轻姑娘。
  从猫皮中走出来的女孩子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泛着一种妖异的晶莹。坐在地面上,她慢慢的活动着手和脚,扶着沙发吃力的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雪白的手掌,望着被裹时猫皮里的思思,忽然发出一阵碜人的大笑声。
  “你一定感到非常害怕、非常的恐怖,非常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陌生女孩对思思说道,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残忍,几分邪恶:思思惊惧的点点头,她听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声音从高处遥遥飘落:“这只可怕的咕噜猫猫皮,是受过恶魔的咒语诅咒过的。我同你一样,在无意中得到了这只咕噜猫,把它当做宠物养在卧室里,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只咕噜猫体内竟然束缚着一个青春少女的不羁生命。她潜藏在咕噜猫体内,抢走了我的男朋友,然后把我禁锢在这张猫皮里,从此孤零零的独自品尝被爱情抛弃的无奈苦涩。”陌生少女在沙发蜷缩起来,怜爱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继续说道:“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活色生香的青春从此被束缚在一张咕噜猫的毛皮之内,除非有一天这只咕噜猫爱上她的女主人的男朋友,同时这个男人也要爱上这只咕噜猫,魔咒才会解除,青春的生命才会得到再度的张扬与奔放!”女孩大笑起来,她的眼睛象只咕噜猫一样眯起,粉红色的舌尖舔着诱人的唇角,象是在回味什么愉快的体验一样,她心满意足的呻吟了一声:“不错,杨成这个男人虽然不解风情,粗手毛脚,比我原来的男朋友差远了,但是他的情爱还是很炽烈的,值得让你和我品味一段时间的了。”思思绝望的跳起来,想喊一声“不”,但是她只发出了一声尖利的猫叫:“喵——呜!”毕竟她现在只是一只猫,所能够发出来的只有猫的叫声。
  陌生女孩发出了一阵得意的大笑,笑声中透露出无意掩饰的残忍与快感。她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快活的对思思说道:“你失去了男朋友的爱情,就注定了要在这张猫皮里承受五年的孤寂苦闷。五年之后,如果你能够从你的女主人那里将她的男人夺过来,你就会重新获得自由,再度恢复人形。”说着这些话,女孩走到思思的衣柜前,取出思思的内衣在自己的身体上比试着,她的身体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些漂亮的衣服,就好象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
  思思愤怒的向陌生女孩扑了过去,却被她一脚踢开,突然之间,女孩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仿佛冰山一样的寒冷,听得思思心里泛起不尽的恐惧:“只不过,你一定要有我这样的运气,遇到一个容易移情别恋爱上一只咕噜猫的男人,一个甚至会对一只咕噜猫的爱情产生激烈回应的男人,这样你才能够从恶魔的诅咒中解脱出来。否则的话,你就只能永远的被困在猫皮之内,在午夜无人之际,独自一人品味青春的无望苦寂!”蹲下身来,陌生女孩活动着她那充满活力与欲望的柔软肢体,对束缚在咕噜猫体内的思思小声说道:“你不要这样沮丧,我会把你送到另一个女人那里,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夺过她的男友,恢复你的自由,当然,你必须还要有我这样的好运气,需要遇上第二个杨成。”她突然抓住思思,把思思放在平滑的茶几上,用力挤压起来,思思在凄厉的惨嘶中被挤压成薄薄的一张纸。
  陌生女孩细心的将这张纸叠起来,塞入一只信封中。她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我不知道收养你的下一个女孩子会是谁,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解除魔咒除了遇到一个移情别恋的男人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她拿着信出了门,随意选择了一只信箱将信丢了进去,然后对着信箱说道:“当你的女主人在无意中读到你的恐怖经历的时候,就是你的魔咒破解之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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