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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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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山上有棵桂花树
 在古时候,有座桂花山。
  那里人烟比较稀少,山上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大概有七十多岁年纪了。他们年轻时曾经有一个儿子,三岁时一场瘟疫使他不幸夭折。当时老两口哭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很长时间都茶饭不思,精神恍惚,一直振作不起来。他们把他埋在桂花林里。这位老头儿叫许万山,一生都在山林中度过。他们以山为家,以林为伴,出出进进都离不开山林。他眼睛一睁开就往山林里钻,他喜欢看那些高大的树木,喜欢闻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他会站在掩埋孩子的地方,痴痴的想,静静的看,想到他如果还在,也早已是英姿挺拔,“树木成荫子满枝了”!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会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他老伴许杨氏,因为思念故去的儿子,常常流泪,两只眼睛已经有些昏花了即使这样,她每过一年就会做一套小孩衣服,放在身边陪伴着她,出门也会抱在怀里。

  有一天,老许在桂花林里转悠。正值金秋十月,漫山遍野一片金黄。桂花吐蕊,香飘万里。他陶醉其中,留恋忘返。这时他发现桂花林中,掩埋孩子的地方长出了一棵二三尺长的桂花树。他纳闷起来,昨日怎么没有看见?这棵树有如人形,上部头形部分嫩叶分披,点点花蕊点缀其中。香味浓郁,暗吐芬芳。肩胛部位有两只胳膊粗的树干,像人的手臂。肚子有些浑圆,有男性特征。还有下肢像两条腿直立着。就像一个人站在那里。老许看的入神起来,越看越觉得头部有脸的轮廓,眉眼嘴巴依稀可辨。感觉是个有生命的活体!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看见树下泥土松软就紧紧抱住小树,轻轻一拔,树根连土带泥被拔了出来。

  他扛着这棵小树就往家里跑去。

  到家后,他放下小树,顾不上擦一把汗,一叠连声叫道:“老伴儿……老伴儿!你快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老伴闻声从里屋出来,看见那棵小树,颤声问道:“老头子!你拔小树干什么啊?”

  老许看了一眼老伴儿布满皱纹的脸,怜惜的说:“你看它像什么?从孩子坟上长出来的。”他扶起树木让她看。

  她凑上前去,仔细观看,然后惊叫起来:“是像人!它像一个完整的人啊!是我们的儿子回来了,是我的儿子啊!”她紧紧的抱住小树哭泣起来。

  老许激动的诉说着:“我一进林子一眼就看见了它!你相信吗?昨天还没有呢!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我们感动了老天爷呀!老伴儿!”

  “是呀!老天可怜我们!老天可怜我们!”

  “老天开眼了!老天派孩子来给我们做伴来了!你知道吗?我轻轻一拔,它就出来了,它愿意回来呀!”

  两人相拥着哭笑起来。

  然后,老两口开始忙乎起来:给小树洗去污泥,小心的擦拭干净,把外层粗皮去掉,把头部的花叶摘净,从头到下,打磨的光光滑滑,眼看的眉目也清晰起来。两人一看,活脱脱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娃娃出现了!他们惊喜万分!老伴儿乐滋滋拿出新做的衣服给它穿上,谁知儿子的衣服套在它身上刚刚好,他们又惊叹起来!老伴儿一把搂住木人儿不放手。

  从此,老两口轮流抱着它日夜不离身。白天,按时给它脱衣洗澡,因为它越洗越滋润身体越来越柔软,抚摸起来像真的人儿一样。夜晚,搂着它睡觉,心里踏实。心中生怕它有一天长脚跑掉!

  这样陪伴了一段时间,有天晚上老伴搂着它睡觉时,感觉有气息在身边吹动,并且有桂花香味在空气中流动着。她赶忙推推睡在身旁的老许,老许朦胧问道:

  “你干什么推我?做噩梦了?”

  “没有,你快起来点灯看看它吧!”老伴先坐起来。

  老许摸索着起身,摸着把油灯点亮,端过来一照,发现木人儿气息咻然,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他们。接着嘴巴一张说起话来:

  “爸爸妈妈!”

  因为相处久了,他们一点也不害怕。而且这也正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声音。这时听得一声喊叫,跟儿子的声音一样,他们的心头一热,赶忙应道:“孩子!你可回来了。”

  木人儿起身坐起,扑到二老怀里撒起娇来:“爸妈!叫我桂生吧!我是你们的儿子桂生啊!”

  “桂生?我们的儿子是叫桂生啊!儿啊!你可回来了!我们想死你了!”老两口抱着他哭做一团。

  “我知道你们想我,一直丢不开手。所以借桂树的灵气,还有你们的人气,又活过来了。今后由我来照顾你们,放心吧!”

  两位老人欣慰的笑了……

  从第二天开始,桂生吃起五谷杂粮,并定期去一趟桂花林。

  他开始长个。几乎一天一个样。没有多久,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老两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成天乐得合不拢嘴。

  桂生很能干。上山砍柴,下地劳动,翻盖茅屋,整修篱笆,家中里外收拾一新。不要老两口帮忙,自己一人全包了。他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精神十足。

  那天他劈完柴后,老妈妈给他端来饭菜,他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妈妈怜爱的问道:“桂生!你累吗?”

  “妈妈!我不累!我不知道累的,不用操心。”他喝了口汤笑道。

  老许坐在门口说:“悠着点干,别累着了!活不是一天能干完的。”

  “是!爸爸。”

  “桂生!你也大了,你要是能找个媳妇,生个小孙孙,我们才能合眼啊!”老妈妈说道。

  “是啊!这也是我的心愿啊!”老许也说。

  桂生喝完碗里的汤,抹抹嘴说:“爸妈!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提这事。我早已安排好了。你们知道我每天去桂树林吧!我寻找到了和我一样能成人的木本,她是母体之身。我因为接受人气得以成活,我给她也每天灌注一些人气,她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你们就有儿媳妇了,等着吧!你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我算过,你们能活150岁,岁月还长着呢!别发愁。”

  老两口感觉重新活了一遍,失去的时光快要追回来了。

  几十天后,桂生领回一个杨柳腰肢、眉清目秀的小女子。她见到二老,羞涩的躬身行礼道:“妈妈爸爸!媳妇桂花来了。”

  两老笑逐颜开,朗声笑道:“好好!好媳妇!我们一家人总算团圆了。好好过日子吧!”

  桂生笑拥着二老,深情的看着桂花说道:“我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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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石门开!石门开!
  在西北某地。有一个上东山。上东山有个大地湾,是伏羲出生之地。
  往北百余里有个大峡谷。峡谷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在峡谷上方有个“游夫子山”,传说中是孔夫子游历过的地方。还有个云游和尚来过此地。他讲经参佛,修身养性,有一日在这里坐化。因为风吹雨淋的,山民不忍,遂用一口大水缸扣在他身上,是古今第一“缸葬”也!

  在附近山下有个葫芦河,河边有一只巨大的石靴子。河水涨的时候,水能淹没靴面之上,靴子上有个天然石窝,窝里常年积聚着一汪清水,水中有金沙,曾有人采集过。

  大峡谷叫“锁子峡”。峡谷两边刀削斧砍,很是险峻。中间河床,水流不断。白天,人来人往,轻舟穿梭;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峡谷之中就会出现一道石门,行人过客将无法通过。只有等到天亮,石门消失,方能行走。

  夜晚来临时,但见谷中有点点星火,时隐时现,隐约听见石门内人声嘈杂、鸡鸣狗叫。热闹之声不亚于白日集市!感觉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曾经有多少人在石门前敲击、捶打、喊叫,始终无人应答,两不相通。

  只听得纷纷传言,只有出现一对奇特男女,方能打开石门。男的必须长女性乳房,女的必须长男性胡须。

  至今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也许压根就没有这把开门的钥匙!

  石门前,常有一个威武的狮子出现。它只在门前活动,天亮一切消失。

  有个南方生意人听说了这个秘密。在好奇心驱使下,他夜晚悄悄来到石门前,在隐蔽处等待着,等待狮子出现。夜半时分,奇迹终于出现:只见石门洞开,万道金光闪耀,从中大摇大摆走出一只狮子来。它出来后,石门关闭。它抖抖鬃毛,摇摇尾巴,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动起来。它不时地停下,警惕地观察四周,看有没有危险存在。这时,这个南方人胆子奇大,趁狮子不备,一跃而起,冲向前去,试图抓住狮子。狮子大吃一惊,奋力挣脱,快速蹿到门前大吼一声,石门开启它急忙闪了进去。一切归于平静。南方人抓了一把毛。回去一看,是一把金灿灿的金丝儿!他大喜过望。从那以后,狮子不再出来了。以后谁也没有见过。

  石门内是个什么世界呢?究竟是何景象?谁能让石门开呢?那对男女存在吗?人们疑问着。

  过了不知多少年,有一个人出现了。

  这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儿!他成天背着一个大背包,像个背包客。他走南闯北,不畏艰险,研究地理地貌,人文景观和风土人情。整理出了一些资料。并在旧货市场淘来了一面上古时候的乾坤宝镜。他爱不释手,小心藏在背包里。听老板说,它能避邪降妖。

  他一路行来,无意中来到了这里。他见人就笑,并主动自报家门:“你好!我是尤里。”

  “我是尤里!外地来的。”

  见到他的人很容易受他感染,心中不快一扫而光。

  他东游西逛,追溯遗迹,对什么都感兴趣。很快就知道了石门的秘密。他决心探个虚实!

  夜晚,他看到了石门。他欣喜若狂,看来传说都是真的。站在门外,想着门里的世界,他的好奇心更浓了,追根究底的劲头更高涨了。

  回到客栈,思索良久。天亮时他做出决定,一定要找寻到那对奇特男女。既有石门,必有开门钥匙!

  他收拾行囊,开始寻找之旅。他决心已下,那怕千山万水,关隘阻隔,几易春秋,也要把他们找回来。

  尤里走过了无数城镇、乡村,走遍了大江南北。花开了谢,春去了又回。他处处寻访,见人打听,最后在海角之南,一处茅草屋前,见到了他们—一对小矮人!

  这对侏儒正在门前穿梭织着渔网。他们身高只有一米二、三。脸庞粗黑,额头上皱纹密布。男的咧嘴笑时,牙齿东倒西歪,没剩几个了。女的嘴唇肥厚外翻,面貌凶悍。两人奇丑无比,像夜叉转世。

  尤里一眼看见,男的穿一件紧身汗衫,一对硕大的乳房突出地挺立着;女的下巴上长着一把大胡子,起码有二尺多长。特征太明显突出了!他强烈感觉到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开启石门的金钥匙!两个小矮人看见男孩儿长久地打量他们,一点儿没有害怕的意思。他们互相瞅瞅,翻了翻眼白,丢下手中的梭子,起身奔跑起来,努力向海边跑去。只见两只小短腿费力地倒腾着。男孩儿见状,哈哈大笑,几大步追过去抓住了他们。喊道:“尊敬的两位老人家!别再跑了。你们是跑不掉的。我找你们很久了。”

  男矮人挣扎着嚷嚷道:“黄毛小子!不要抓着我。我们不认识你!赶快走开!”

  女的也哇哇叫道:“就是!你找我们干什么呀?快松开我……”

  男孩儿呵呵一笑道:“我是尤里!你们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来。”

  男女齐喊道:“我们不知道!”

  “别嘴硬了!你们正在等我。已经不耐烦了。你看,一个故意穿紧身衣,露出明显的胸部特征;一个胡子不剪,不顾美丑。这不是有违常理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是故意引人注意,好让‘有缘人’找到。对吧!”

  这对男女互相看看,不再做声。尤里见状,松开两手,拍手笑道:“好了!好了!不要不好意思!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是一根红线,牵引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跟我走吧!还有许多路要赶呢!你们向往已久了吧?是什么原因,使你们久久不曾出现?”

  两个男女点点头,又惊慌的摇头,还是不说话。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小矮人吓的坐在了地上,恐惧的看着天空。男孩儿向天上望去,只见一团乌云滚滚而来,空中传来巨大的吼声:“谁敢带走他们!”话音刚落,一个黑袍老怪站在面前。他披头散发,面青如鬼,眉毛一尺多长,一对獠牙撑出口外。只见他手提一把日月神剑,指着男孩道:“小鬼!你从哪来?”男孩见状,从背包中拿出那面宝镜,对老怪喊道:“妖怪!你从哪来?敢挡我的去路!”黑袍老怪又吼道:“黄口小儿!竟敢叫我妖怪。我乃眉山老道。他们是我的奴隶,你不能带走他们。”

  男孩看了一眼那对男女,他们畏惧的眼神让他明白这是真的。他缓缓说道:“眉山老道!请你放了他们。他们应该获得自由!”

  “休想!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们答应打开石门,我就放了他们。并使他们恢复原形。”

  小矮人鼓起勇气喊道:“我们打不开!”

  眉山 老道大怒道:“你们找死!我今天这就结果你们的性命!”他举起了神剑,一道白光从剑上射出,男孩儿挡在面前举起宝镜对着剑光喊道:“快进来吧!”白光变成柔软的丝带,飘进了镜子里。老道气恨的又发一剑,一道绿光冲出,在镜子面前化做绿叶,飞进镜子里。小矮人拍手叫好!

  老道双手劈下一剑,无数剑光向男孩涌来,男孩儿腾身飞起大叫道:“都收进来吧!快点进来!”剑光都被镜子收去。他毫发无伤的回到地面用宝镜罩着老道哈哈笑道:“你修练多年,手段不过如此!你看起来可怕,不过是草包一个。你若再斗下去,我的宝镜可是来者不拒,会把你连人带剑一起吸入镜中。你知道这是什么宝镜吗?是乾坤宝鉴。任是天地什么神物,都不在话下,有多少能吞多少,你还想再试试吗?”

  眉山老道气的“呀呀”直叫,连人带剑直扑过来:“管你什么鉴不鉴的,我和你小子拼了!”说着直劈下来。

  男孩抬手一照喊道:“宝鉴听着,连人带剑一起收进去!”只见老道连人带剑一起变小冲进了镜子里,就像冲进一道门里!男孩收起镜子,对目瞪口呆的男女招招手道:“乖乖跟我走吧!你们也看见了,抗拒是没有用的。”

  两个矮人爬起来走到男孩面前鞠躬行礼道:“是!我们跟你去。主人!”

  于是他们上路了。一路上经过长途跋涉,旅途劳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西北地界。

  两个小矮人看着面前的大峡谷,激动的抱在一起“呜呜”哭起来:“我们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男孩尤里也感慨不已。

  夜幕降临,他们一起向石门走去。两个奇特男女一步一步庄严的向前迈进。他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步一步坚定地走着,男孩在后面尾随。走到石门前,两男女回头向男孩示意,然后回过头去把石门拍了五下,高声叫道:“石门开!石门开!半男半女要进来!”

  俄顷,石门缓缓的打开了,只见金光闪耀,光芒万丈,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只狮子威武地走出来,站在门边。一只雄鸡高唱一声,拍打着翅膀。他们走了进去。只见门里站着两排士兵,身上挂着金刀。再往前走,是一些穿着华丽,头戴装饰的贵族。还有一些小猫小狗跟着,全是金灿灿的。再往前走,只见庭台楼阁、花苑水榭,房屋鳞次节比,炊烟袅袅。人们普通装束都站在街道两旁,夹道欢迎他们。他们看见小矮人跪下欢呼道:“欢迎女王陛下凯旋归来!女王万岁!万万岁!”

  只见两个小矮人紧紧抱成一团儿,开始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身材越来越高,一会儿是男,一会儿是女,最后幻化成一个锦衣华服的美貌少妇。头上戴着金冠,高贵无比的站在街道中央,笑吟吟的说起话来:“起身吧!我的子民们。今天我们又相见了。”说着回过身来对男孩笑道:“你是尤里是吗?我带你参观一下宝藏。既然来了,应该看看我们的世界。”

  说着引导着尤里向前走去,后面跟着一群人。穿过街道,前面是一片广袤的土地。远看有一个山坡,走到山坡上望下去,有一个大大的盆地。盆地里金光闪闪,全是黄澄澄的金块。大大小小,堆满了谷底。盆地周围站满了卫兵,日夜守护着这座宝藏。

  参观完后,女王带他来到石门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男孩说道:“有缘人!非常感谢你。一百年前我曾遭受一劫,被那个眉山老道下了毒咒,带到了海角之南。你找到我时正好快一百年了。我如今终于回谷,全拜托你指引道路,并收服老怪。这个锦囊是答谢之物。如有所用,它将取之不尽,你定要小心收好。眼看就要天亮,我不能再留你,我们一会儿就会变成金人儿,不能走动。我必须赶快回到宫中,我的丈夫、孩子也被施了魔法,现在也该消除了。我要去看他们,恕不远送了。再见吧!”说着拥抱了尤里。

  尤里接过锦囊,揣在怀中,女王徐徐退去。这时,鸡鸣狗叫,天要亮了。他刚跨出石门,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空旷的谷底只剩下他一人。水在他身边流动着。

  男孩儿打了个寒噤,腿一蹬,一下醒了。睁眼一看,自己睡在客栈床上。

  好长的一个梦啊!

  他突然想起什么,伸手从怀中一摸,居然摸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来。

  尤里迷惑不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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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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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末。赵梅在单位上班。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快下午五点钟了,她向领导请了假,早早回到家里。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心里没着没落的。看着天色有些昏暗,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四十分了。于是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块冻肉化着,又拿出一些蔬菜。然后摘菜、洗菜,洗完后泡在水里。把米淘了放进电饭锅里。她把餐桌仔细抹了一遍,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摆在桌上。
  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良好的肌肤白净细腻。说话时温言细语,从不高声。在单位领导器重,同事尊敬,没有和谁红过脸。是一个有素质的人。她丈夫丁国和她是一个单位的。丈夫是车间主任,刚刚被提拔,这几天都是满面春风的。他的朋友很多,交际甚广,他托朋友办事是有求必应的。总之,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气魄、干脆豪爽的男人!

  赵梅就喜欢他的男儿气慨!两人是通过别人介绍走到一起的。感情很好,没有什么波折。几乎没有吵过嘴、红过脸,平平静静的生活着。

  他们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在市二中上学。

  认识他们的人,都很羡慕这一家子。女同事夸赵梅找了个好老公,男同事赞他娶了个温柔娴淑的好女人。他们自己也很知足。

  她饭快做好了。这时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是丈夫打来的。只听他抱歉的说:“梅儿!我这会儿有事,不能回家吃饭。你们先吃吧!不要等我了,我有应酬。就这样吧!我挂了。”

  “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她心中有些不快。自从他当上主任以后,很少按时回家。

  吃过饭后,女儿丁宁回她房间学习。她收拾完厨房一应杂务。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给丁国挑着毛衣。

  电视里,有部电视剧正在热播。她没连着看。剧情大概是一个男人瞒着老婆搞婚外恋,当老婆的知道以后,毅然决然的和他分手的故事。

  赵梅看得眼睛湿润,心潮澎湃起来……

  客厅墙上的挂钟又响了起来,她瞧了一眼:晚十点正!心也莫名的跟着狠跳了一下。

  这时一阵风吹来,后颈凉嗖嗖的,感觉头发也飘起来,一股凉意直透心底。她打了个寒颤,四处望望,没有发现透风的地方,只有窗帘微微轻拂着。“窗户没有开呀!哪儿来的风呢!”她纳闷的起身,加了件衣服。坐下继续织着毛衣……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仔细一听,是单位领导老乔的声音。她开了门。只见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单位头头。有公司老总、经理、书记、调度、值班员,还有工会主席刘鹃。他们神情凝重,欲言又止。刘鹃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缓缓说道:“赵梅!有件事儿想给你说一下,……不是好事,你要有思想准备。希望你能承受。不要过分悲伤!”

  她闻言心中“咯噔”一跳,立起身叫道:“是不是丁国他出事了?……啊?”

  公司老总沉声答道:“是,是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她急切道。

  唐经理说道:“是这样的。丁国今天下午从朋友处借了一辆‘桑塔纳’,自己开着到清原镇去。快到的时候,经过大桥,不知怎么搞的车一下翻了下去,连人带车就......”

  “啊......”她恸哭起来。女儿闻讯跑出来和她抱在一起,哭的肝肠寸断、哀声震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接下来几天,经过交警勘察、取证。结论是:丁国没有驾照,技术不过关,上桥时可能正在打手机,是自己开到桥下去的!

  赵梅的公婆哭的悲痛欲绝。亲戚朋友、同事都从四面八方赶来,前来吊唁、祭拜,并安慰他们。单位开追悼会时,赵梅哭的昏了过去......

  她病倒了。发高烧说着胡话。婆婆伺候了几天看她好些了,就回老家了。单位女同事白天陪伴着她,晚上就剩她和女儿相依相偎。

  想起过去种种往事,她就泪水涟涟了。他们也曾有过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街上有他们散步的背影,河边有他们对未来的憧憬,还有心爱的女儿近在身旁。怎么能说走就走,丢开不管呢!好日子刚刚开始啊!

  女儿丁宁抱着父亲生前的照片,看一阵儿哭一阵儿,谁劝都不放手。

  他们躺在床上伤心的不能入眠。

  午夜十二点整。突然手机响了。“嘟......嘟......嘟......”在寂静的午夜,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吓得母女两缩成一团。

  “嘟......嘟......嘟......”铃声固执地响着。

  赵梅强自镇定,辨清声音来源,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出的。她打开一看,原来是那个波导女式手机。红红的外壳,小巧的机型,是在丁国的遗物里发现的。听说手机紧紧握在他的手中,好不容易取下来的,而他的手机不知去向。谁也没有找到。她见到这个手机时一直在想:是给我的吗?怎么没听他提起过?她顺手放在了抽屉里。没想到手机响了。是谁打的呢?有人知道这个号码吗?她拿起了手机。手机上没有来电显示,她翻盖接听,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宝贝!你在听吗?我正准备去看你,做点儿好吃的等着我!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等着我啊!一会儿......啊......”手机里传来凄惨的叫声,然后挂断了。

  她吓的把手机扔在了地上,一步跨到了床上和女儿抱在一起。女儿颤抖着。

  一夜没有合眼,手机也没再响起。

  第二天,因为没有睡好,赵梅眼眶青青的一圈,并浮肿着。人看起来憔悴得像一片秋叶,随时会飘落下来,精神恍恍惚惚的,同时跟她说话,她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晚上十二点整。手机又准时响起来了:“嘟......嘟......嘟......”赵梅机械的打开手机。

  “宝贝!你在听吗?我正准备去看你,做点好吃的等着我!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啪”一声她合上手机,想了想把手机关了,然后上床睡觉。

  朦朦胧胧中,她看见丁国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她,并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脸怜惜道:“梅儿!你憔悴多了。眼角已经起了皱纹。别太操心了。我很好!”说着掏出一只笔来,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行字,然后说道:“把东西送给她!别忘了!谢谢你!”说着一笑。赵梅惊恐的看见,他面容骤变,整个面部扭曲变形,血肉模糊......她吓的大叫起来,睁眼一看,面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盏孤灯幽幽地亮着。

  她出了一身冷汗。想想梦中情景,她抬起手一看,手上字迹还在,不是他熟悉的笔迹,而是一行印刷体。好像是一个地址:清原镇北阳路四栋七号。

  她哆嗦起来。是真还是假?她也闹不清了。到底送什么礼物啊?要送给谁?把礼物送到这个地址上去吗?

  她把地址记在了笔记本里,也刻在心里。

  第三夜十二点整。手机又响起来了:“嘟......嘟......嘟......”她快要崩溃了!手机明明已经关了,怎么会开机响铃?她恐惧的看着手机,不敢接听,这时手机自动传出话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分外刺耳:

  “宝贝!你在听吗?我正准备去看你,做点儿好吃的等着我!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的。等着我啊!一会儿......啊......”

  “喀哒”挂断。

  “妈妈,我怕!”女儿扑在赵梅怀里。两人吓的毛发直竖、瑟瑟发抖。

  天亮后,赵梅果断的把手机用一个小盒装好放进包里,把写有地址的笔记本也装了进去。她想问问手机是怎么回事?看人家知道不?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叫了一辆“招手停”,直奔清原镇。

  一路上,她在想着这一连串的怪事:他怎么能拨通手机?他要送什么礼物给对方呢?他至死放心不下的是谁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车来到了大桥上。看着这个地方她心里又难受起来......这时,手机又骤然响起。她慌张的看了一眼司机。这个司机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听到手机声,他朝她示意了一下,让她接听。她迅速的掏出手机,嫌恶的一把取下了电池。

  司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手机终于不作声了。

  大桥很快被抛在了后面。她放松的靠在了车座后背上。车窗打开了一点儿,凉爽的风直扑进来,吹拂到她的脸庞和头发上。头发随风飘着,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并渐渐沉入梦乡......

  “快醒醒!就要到了。”她耳边传来丈夫的轻唤声。她惊醒一看,司机把车开进了一个整齐干净的街道,“清原镇”三个大字迎面而来。哦,果然到了。

  车开进了长途汽车站。她向司机问了路,司机说不远就在前面,直直走过去好找!她让司机等在那里。

  她挎着包从车里出来,外面很热,她急忙往前走去。只见街道两旁都是高楼大厦,一排排的梧桐树撑起了片片绿荫,她在树下走着,能遮挡一点儿阳光。再向前走,是一些商业网点。有超市和小卖部。门口摆着纸箱子装的饮料,还有一扎扎的啤酒。包子铺里,包子正在笼里热气腾腾地蒸着,有人在喝稀饭。

  她什么也不想吃。

  前面,她看到了一个居民生活区。按照地址,她找到了门前:北阳路四栋七号。

  这是一个结实的防盗门。门中间贴了一个倒“福”字。

  她按了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来了……”门很快地开了。是一个年轻女人!她烫着波浪长发,一件紧身红色连衣裙套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眉毛上挑,凤眼含情,嘴唇鲜红欲滴。

  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呢!

  女人看见她,笑容僵住了。她吃惊道:“你找谁?”

  赵梅脑中电光一闪,有些明白了……

  “我就找你。我从A市来。”

  “哦……你,你进来吧!”女人迟疑地让她进去。

  进门后,只见房子宽敞,有两室一厅。大概有七十平。布置的清新雅致,绿的窗帘、绿的沙发、绿的灯罩,看起来清凉爽目。她坐下后,女人端来橙汁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并坐到对面沙发里,探询的问道:“大姐!你是......”

  “我是丁国的妻子!”赵梅直视着她的眼睛。

  女人慌乱的调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你一定认识他吧?”

  “认......识!”女人下意识的点头。

  “你最近见过他吗?”

  “没有。前几天他打来电话,说要来这里。可是没有来。我用公用电话打他手机,始终不开机。”她坦白道。

  “他......来不了了。”赵梅痛心道。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女人紧张起来。

  “就在那天,他来见你的那天,他在大桥上翻车了。”

  “他......怎么样了?”她颤抖起来。

  赵梅咬牙道:“他死了!”

  “死了?你说他死了?”她不信的摇头,恐惧的看着赵梅。

  赵梅冷冷问道:“他说要送一个礼物给你,是吗?”

  “是的。”她抽抽噎噎的呜咽起来。

  “是什么礼物?他说了吗?”

  女人擦了把泪,抬起泪眼:“可能是手机。我向他提起过。他答应送我一个。”

  哦......原来如此!这样扰人不安的是一个手机!赵梅打开包,取出手机,把电池装好,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到门口又问了一句:“你们来往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她头也没回开门走了。

  女人愣在那里,迈不开步。

  赵梅听见门里手机响了。还有女人的痛哭声。

  她心碎了。心碎的站在风里。太阳不再炙热,心头有一块冰冰着,又有一块炭烤着,感觉身体支离破碎,也像翻了车。以前的点点滴滴已无法想起。眼前只有手机在晃着,耳边是手机的“嘟嘟”声......

  她忽然想起在自己生日那天,老公去赶着给别的女人送礼物,还送了一条命给她,死了还要把手机送到。

  她站在大街上,忍不住大喊起来:“我也没有手机啊!”

  她感觉到全世界的人都在看她。

  她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大姐!我送你回去吧。”司机把车停在了她的身旁。

  她从此不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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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荒庙奇谈
  范文与苏亭,都是陕西人。有一日走亲戚时,误入荒庙,由此引出一段天方夜谈来。
  范文,是个秀才。随妻前往咸阳茂陵省亲,转娘家去。他们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好容易走到咸阳地界。

  这日,天已黄昏,正走至荒山野岭之中。天公不作美,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倾泻而下。二人抱头乱蹿,情急中见一荒庙,遂急身投入。

  苏亭,正值妙龄。明眸皓齿,肌肤莹洁。与范文相配,可谓郎才女貌!结婚数载,未有子嗣。此番出门,只因甚是思念娘亲,故与丈夫同行,结伴回家。

  庙中,脏乱不堪。杂草堆积,灰尘遍地。大肚弥勒佛坐于正中,两旁神像倒的倒,站的站,蜘蛛网挂满全身。借着幽暗微光,范文找来一把扫帚,扫净佛像、供桌上的蛛网灰尘。之后倒身拜了三拜,心中默祷,企盼神灵护佑他们夫妻,一路平安,逢凶化吉,顺利到达妻家。

  苏亭见状,也上前拜了。与丈夫坐在乱草堆中,吃起随身所带干粮来。

  范文叹道:“下这么大雨,又是荒郊野外,不会有贼人出现吧?”

  妻咬了一口饭团儿,神情忧郁的说:“离家数日,早晚奔波。我的脚已磨破,趁此雨夜,好好歇息一番。这样的天气,贼人也不敢出来吧?只是辛苦郎君陪伴,我的心中实在不忍呀!”

  范文忙道:“贤妻说见外话了!你我夫妻同心,同甘共苦。你回娘家,为夫哪有不随之理。难道随你一人前去,让我日夜悬心不成?若被贼人掳去,我如何独活?”

  苏亭听罢不再言语。

  吃过东西,他们互相靠着歇息。门外雨还在下着,秋雨迷朦。天也昏暗起来。一阵冷风吹开了虚掩着的庙门。范文打了个寒噤,起身关好门,用一根木棒顶住。

  夜已深沉,人也昏昏入睡。雨不知何时已停。一轮明月冲出黑暗。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曲调优美,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地抒发了心中幽怨。

  范文早已听得真切。箫声骤停,一个女子的声音随风飘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范苏两人紧张起来:在夜深人静之时,荒郊野外之地,怎么会有女子吹箫吟词?不知是人是妖?拟或是……

  只听门外女子叫道:“郎君……我好冷啊!能否让我进去,暂避夜露风寒。既是读书之人,想必明理,何必拘泥于小节。知道你家娘子貌美,我自惭形秽。望二人行个方便,勉强收留我吧!”

  范文颤声答道:“你……你是何人?为何夜半来此?一个妇道人家深夜野外徘徊,不害怕吗?你……没有家吗?”

  女子叹气道:“我叫青娥。是一富人小妾。因不堪大妻虐待,故深夜逃出,行至这里。见你们入内,我只有门外走动,以解清冷。本不想惊扰你们,可是夜浓露重,我也惊怕身冷,放我进去取暖如何?我将感激不尽!”

  苏亭不忍小声对夫言道:“一个女子,落到这般田地,实在可怜!就请她进来无妨,避避寒气。”

  “娘子所言极是!只是……若被她夫家追赶,我们也难逃干系。”

  女子门外听得真切,婉言恳求道:“他们不会追来!我决不连累你们的。快让我进去,我好冷啊!”

  范与妻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娇俏女子,手中拿着一管洞箫,一袭轻纱落在肩头,美目流转,波彩粼粼。一缕幽香直入魂魄。他看呆了……

  这时苏亭叫道:“夫君!我怕黑。快点进来,把门关好要紧!”

  范文听得娘子唤他,猛的惊醒过来,心中羞愧不已。正要开口说话,女子盈盈一笑,闪身入内。他也顶好门过来,坐在娘子身边。

  女子坐在一边致谢道:“青娥谢过两位!好人会有好报的。”

  苏亭关切道:“你既已逃出,今后要去向哪里?”

  女子泣声道:“我本薄命!走一步看一步吧!”

  范文道:“你也不要太难过。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地。”

  “逃不脱的。他说我休想逃出他的手心,不管天涯海角。”

  女子嘤嘤哭着,直哭得花容惨淡,日月伤悲!苏亭也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听门外人语喧哗,一阵骚动。有一个粗喉大嗓的男声喊道:“青娥出来!快随我回去。你若再跑,我定不饶你。今天弟兄们在此,出来吹箫一曲,以消我心头之气!”

  女子慌乱颤抖,不发一语。范苏二人噤若寒蝉。

  庙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并伴着人声:“赶快出来!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再迟疑,我将打进门去,把你劈成两半,分一半给弟兄们,让你求告无门!”

  青娥起身拜道:“多谢二位收留!我要走了!不走将秧及池鱼。你们的恩情,我永志不忘!再见了!”她说话间已飘出门外。

  范文、苏亭醒过神来,起身追到门边,门依然紧闭着,顶着木棒。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门外箫声响起,呜呜咽咽,幽怨悠长,人声鼎沸起来:“好啊!美人一曲,胜过十年佳酿。我们耳福不浅呐!”

  “青娥!你肯出来我很高兴。回去给你撑腰,让你扬眉吐气一回!”

  青娥停止吹箫,哀求道:“放我走吧!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我不想回去了。”

  范文、苏亭从门缝往外看去:月光下,只见一大汉方脸粗眉,张着血盆大口,手像蒲扇,猛的向青娥扑去,抓住她的头发摇晃着、撕扯着,她惨声哭叫着。男的骂道:“贱人!你想跟谁去?是那白面书生吗?你等着!等我收拾了那小子,再找你算帐。”

  青娥跪下道:“我跟你回去!不要累及他人。我一定死心塌地,不再出走。”

  “好!暂切饶你一回。也放过那个小子!你记住了,不许乱跑,下此决不轻饶!”

  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紧张过后发现,有一个人只有一半身子在那跳着、笑着,还有一个没有了下巴,正呜哩哇啦喊着什么,他后面的一个人头没有了,脖子里正哗哗冒着红色的热气,手中提着头,嘴张开也在笑着……

  二人吓的昏倒在地。

  等他们醒过来时,外面天已微亮,一切静寂无声,所有景像消失无踪。好似做了一场恶梦!

  他们收拾行囊时,看见一条绸带,上面有几行娟秀小字。

  又是一阕词: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惟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夫妻唏嘘不已!也感念青娥恩德。

  出得门来,天地间清新如洗。沿途枫林尽染,黄花遍地。他们无比欢畅,心中充满新生的喜悦。

  家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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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会 [上]
 我们上夜班的时候,主要任务是值班。只要人在就行。
  于是上夜班的时候,上下楼各岗位的同事,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聊天。女的嘴上说着话,手也不闲着,织件毛衣、挑个线裤,总有忙不完的活。不知完成了多少件毛活,也没见自己身上有一件像样的。还累得腰酸背痛手麻的。女人就是闲不住!男人多半是手中一杯茶,海阔天空的胡吹猛侃。嘻笑怒骂,风趣幽默,时不时的冒出一个黄段子,逗人开心。真是“舞台”虽小,尽显人生百态!

  那天上夜班时,楼上检测室的老赵、小陈、汪姐,一接班就到楼下我们监控室来了。我们这里离不开人,所以都到这儿来集合。老赵一进门就高喉大嗓的喊起来:“今天干什么?是打双抠〈打牌〉?还是讲故事?随你们挑。大刘,先给我把茶水添满。”说着把一个大号水杯放在桌上,里面放好了茶叶。

  我们室的大刘笑嘻嘻的给他把水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吹吹杯中的热气,小心的吸溜一口热茶说:“打牌没意思!讲故事吧!”

  “讲故事就讲故事!大刘,你先来。”老赵坐在沙发椅里,舒服地晃着二郎腿,白净的脸上“奸笑”着。

  “好。我就说一个我自家的事儿吧!”

  前年,我母亲因为闲来无事,学着打麻将。常和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凑在一起玩儿。越玩儿越上瘾,一坐半宿。她有高血压,不能激动。有一次,打了一晚上牌,输了不少。没成想她一头栽到牌桌上,再也没有醒来。脑溢血!没有来得及抢救,她就去了。当时,我们全家人都很悲痛。尤其是我父亲,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父亲说,我妈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罪。如今儿女都长大了,成家了。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轻轻松松的生活。谁知就这样去了。

  “我至今一想起我妈,心里就不是滋味儿。她很和善的。我没给她买一件像样儿的衣服,愧疚啊!”大刘喝了一口水又说起来:

  她去世以后,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太平间里。准备三天后出殡。人过世没有发送这几天,人家都说每顿饭还要照常送去。而且,如果同时太平间里还有去世的人,那么送饭时,一定不能碰到对方送饭的人。碰见不好!头两天我们都按时送饭,一顿不落。后来又送去一个死去的老人。因为怕碰见他们,就没有再去送饭。

  到了晚上,我们全家人都在。家里的电话响了。声音特别奇怪。不是平常的“嘟嘟”声,而是“哇哇哇”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哭。拿起电话,“哇哇”声还在继续着,没人说话。放下以后“哇哇”声响了一会儿才终止。我们谁也没有理会,接着在一起说话,商量后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来电显示是刘川泽。是我弟弟!可是我们就在一起,没见他拨电话呀!我弟弟也莫名其妙。正纳闷呢!我弟弟的手机也响了。接起一看,是我的名字:刘川河。

  我们都着慌了。

  我父亲“嗨”了一声,拍拍脑门说,赶快做饭!给你妈送去。她饿了。

  “把饭送去以后,电话再也没有那样响过。你们说这事儿蹊跷不蹊跷?”

  老赵点头道:“是够蹊跷的。有些事儿还真说不清。不信都难。我来讲讲以前我们车间里发生的事儿吧!”

  我从前在工厂上班。也是三班倒,常上夜班。那时上夜班,是一个人值班。那张供我们休息的小床放在机器后面的一个墙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它,除了我们上夜班的。

  有天晚上睡到床上,拉灭灯,才刚要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下的床板“咯吱咯吱”摇晃起来。好像地震了!我一跃而起,跑到窗前一看,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几颗星星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连窗外的树梢也没有摇动一下,寂无人声。整个城市都睡着了!

  我困的不行,就又睡到了床上。过了一会儿,床板再次摇晃起来。“咯吱咯吱咯吱……”好像要裂开了。我没敢往下面看,干脆睡到了值班室的桌子上。这才安稳睡去。

  天明交班时,我问其他同事。他们说睡在床上就是害怕,只有睡到桌上才能入眠。

  原来如此!你们也知道,我平生胆大,不信这个。到了下一个夜班,我又睡到床上。床又开始摇晃起来,我咬着牙没动窝。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从床下传来:你是谁呀?为何睡到我身上?这是我的床。你快走开!我就要被你压扁了。你走吧!

  听她说话,我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枕边的手电筒往床下照去,一看,什么也没有。说实话,我此时心中也发虚,小腿发软,就到桌上睡去了。

  再上夜班时,我直接睡到了桌上,省得害怕。半夜,我听见床板又响起来,动静很大。我都不敢喘大气儿了。偷偷看时,一个女人从床底下爬出来,披头散发,一身白衣。她绕着床转来转去,抬起一只手臂指着床自语道:这是我的床!把床搬走!这是我的床!把床搬走……一直念叨了好几遍。然后举起手中的什么东西,往嘴里倒去。接着慢慢地倒下,倒在床上。

  我缩成一团儿。床那边也没了动静。好容易熬到天亮。过去一看,床上什么也没有。

  后来听退休的老侯说,那个放床的角落曾经死了一个女人,喝毒药死的。

  我们把床挪了一个位置。从此太平了,相安无事。再也没“人”争床位了!

  小叶捂住心口,受惊的叫道:“好怕人哦!真的假的?老赵!”

  老赵哈哈笑起来:“你说呢?你说是真就是真,你说是假就是假。真假莫辩!历来如此。哈哈……”

  汪姐心中有些发毛,拎着手中织的毛衣,挤到沙发中间坐下。对老赵说:“你就会吓人!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老赵坏笑道:“你害怕我去陪你。我反正不怕。”

  汪姐推他一把笑骂道:“滚一边儿去!谁要你陪。”众人也笑起来。刚才那种紧张气氛缓和了下来。

  小陈沉吟半晌说:“我来讲一个。是我的亲身体会。绝对真实。”

  “好!你讲。来段好听的。”大刘又倒了一杯茶。他是水罐子。

  我刚参加工作时,单位给我分了一间单身宿舍。就我一人住。起初,我很高兴。认为自己住,很方便。互不干扰,能静下心来看看书,学习一下业务书籍。我心里真是美滋滋的。

  有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被门外的声音惊醒了。仔细一听,好像有人在丢小石子儿。就在我门口的小台阶上“哗啦啦哗啦啦”的响着。并不时地把小石子儿扔到门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有时连着撒过来,像下冰雹一样。半夜三更的,谁能那么无聊。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我大起胆子往外一看,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看见。把灯拉着再看,门口确实没有人。躺下以后,“哗啦啦哗啦啦”的石子儿声又响起来了。吓得我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听隔壁宿舍人说,这间屋子死过人,没人敢住。知道真相的全都搬走了。

  “你们说气人不气人,这样的房子分给了我。公平吗?我还以为领导看得起我,照顾我,给我分个单间,让我好好享受呢!一时把我气个半死。”小陈忿忿不平地说着,然后又笑了。

  胖乎乎的汪姐问他:“小陈,你就一直住下去了吗?”她挑着毛衣,已经织到领口了,手够麻利的。

  “没有。我想方设法,挤到了别的宿舍里。还搭了一条好烟呢!嘿嘿……”

  “那间宿舍就一直空着?”

  “怎么会?又分给新来的傻蛋了。”

  老赵指着小陈喊道:“你也当了一回傻蛋啊!哈哈哈……”

  大刘也笑:“小陈,就你那屁胆,还要听鬼故事。”

  小陈红脸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试试。”

  大伙儿嘻嘻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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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会[下]
 小叶抿抿嘴笑道:“我讲一个我们邻居的故事。这是真事。我觉得很奇怪!”
  “快讲!快讲!怎么奇怪法?”大伙儿催促道。

  小叶平时不善言谈,老实厚道,人很纯朴。这时也忍不住说起来:

  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农村来的。因为考上学,才离开了家乡。然后分到了这里。我当时在镇上上初中。一个星期回来一次。路远,必须住校。

  有一个周末,我高高兴兴回家。在山路上走着走着,快要到家的时候,只见村里的几个人抬着我家邻居大叔往前走去。说他已经不行了,得了什么急病。看着他们远去,我心想,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回到家里。我妈给我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在学校老是吃不饱。我突然想起大叔的事,于是问父亲,他是不是死了?父亲听了瞪眼骂我,说人家活得好好的,你为啥要咒他?他刚从咱家出去!别让他听见了。不会吧!我刚明明看见他躺在那里,面色惨白,不省人事。村里人还抬着他呢!

  难道我眼花了?

  第二天,我的确看见邻居大叔来我们家借了五元钱,还和我说了几句话,看起来身体很好。

  大家急切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当时抬着的是别人吧?”

  “可那天村里没死人呀!我也认为我眼花了。”

  这事儿很快就淡忘了。过了几年,我考上了大学。有一回放暑假。我又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快要到家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村民,抬着一个人往前走着,我伸头一看,是邻居大叔!面色煞白,一动不动。他们说他不行了,得了急病!我一听,忽然想起上一回见过这种场景,说的话也一样。我急忙跑回家里。

  到家一看,父母很忧伤。说邻居大叔不在了。这次是真的!

  “你们说,是不是很离奇啊!”

  我看着小叶,分析道:“你有这种预感。早就感应到了未来几年要发生的事儿了。”

  “不可思议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也讲一个。我朋友田美的故事。”汪姐放下手里的活儿。

  田美,和我是小学同学。又一起长大,关系很好。我们一直都在来往。她人长得俊俏,唇红齿白的,很出众。追求她的人不少。甚至在她上班的路上,都有人尾随跟踪。她后来调到商业网点以后,工作很忙。成天算帐盘点,有时忙到深夜。

  有一天,忙到零点过了,于是她决定到后面的库房小楼上去休息,她怕第二天上班迟到。楼上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有张床。还有一个小窗户,挂着一个粉红色的窗帘。挺温馨的!

  她感觉很累。睡到床上以后,却没有了睡意。

  这座小楼,楼梯是朝外的,而且还是木质的。上楼梯时就会发出声音。不过,这是库房,夜间是没有人会上这儿来的。

  她努力想睡着,心中翻来复去的默念着:1、2、3、4、5、6、7、8。周围静悄悄的。已是深夜。这时她清晰的听见楼梯响了。“咯叽咯叽咯叽……”同时伴有“踢踏踢踏”的声音。她紧张起来。声音越来越近了,一直走到门口。停住了。她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这会是谁呢?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吓唬人。太无聊了吧!不管他,谁敲门也不开。看他能怎样!他总不至于把门打坏吧!以后再也不到这里来了。正寻思着对策,只听门外的脚步声又“踢踏踢踏”的下去了。她松了一口气。这动静,害的她更睡不着了。于是靠墙坐在床上。

  没一会儿功夫,楼梯又响了。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踢踏”到门口停住,喘气声大的吓人,“呼哧呼哧”的。像是哮喘病人!

  田美这时才感觉到真正意义上的害怕。她恐惧极了。谁知脚步声又远去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想掀起布帘看看,但忍住了,没敢看。就这样一直站着。“踢踏”声又上来了!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上。

  门外停留了一会儿又下去了。

  ……

  整整一晚上折腾,她感到精神崩溃、心要窒息了!两腿肿痛发麻。

  天亮了,门外平静了。她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

  站在门口,初生的太阳新鲜的绽着笑脸,她心中感到很温暖。楼前院子里,有一头小毛驴拖着一根绳子“踢踏踢踏”的走来,走到楼梯口站住,定定的望着她。一个农民走过来吆喝着,捡起地上的绳子,对田美抱歉道:“你别怕!我的毛驴昨晚拴在院里的木桩上,没想到绳子松开了,它跑到这来捣乱,吓着你了吧?我这就牵走,你下来吧!”说着拽着毛驴走了。

  我的天!原来折腾她一晚上的,是头小毛驴。这个蠢驴!她气的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嘿嘿嘿……”大家笑的直不起腰了,有的笑出了眼泪。

  “真逗!她怎么不往外看一眼。”

  “让头驴子牵着走,还差点吓破胆。真是好笑啊!”

  “换了我,也不敢往外看呀!谁知外面是什么鬼东西。”

  我捂着胸口笑着。大刘一眼看见我叫道:“还有你。别装没事儿人了。好歹也要说一个。”

  “别笑了。来一个带劲儿的。”老赵也喊。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我想了一下,讲起来:我有一个远房表舅。他原是我们家乡的一个生产队长。为人热情,勤恳。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看到山区道路曲折难走,决心修出一条平整的路来,为民造福。于是带领大家开山修路。有一次,他们在山上装好了炸药,点着引信。然后回去等待爆破的那一瞬间。结果等了三天都没有响。我表舅心急火燎,第三天的下午就上山去看个究竟。谁知刚走到山前,炮响了!顷刻间,山崩石裂,地动山摇,碎石飞溅。他倒下了。

  我表姨闻讯,跌跌撞撞地冲上山去,她一眼看见了面前的惨状。她心痛得昏死了过去。她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她躺倒了。病了很长时间。我表舅去世那几天,我表姨听见房后石台上,有人晚上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下,“嗵嗵嗵”的。跳到她的窗前。然后家里有了动静。碗柜门开了,有拿东西的声音。之后,门“砰”的一声关上,走了。一连三天都是这样。姨说,表舅生前就是这样。一来她家,先开碗柜找吃的、喝的,然后才说话。

  我表姨心痛不已!

  过了一段时间,表姨能够活动了。她决定去她妹妹家—我小表姨家住些日子。散散心。临走,她去了一趟椿树林。站在表舅的坟前,她说,我明天要去咱妹妹那里,如果你孤单,就跟我一块儿去吧!说完烧了一些纸钱给他。

  第二天,表姨坐火车到了她妹妹家里。吃过晚饭,说了一会儿话。她们收拾睡下。炕头边亮着一盏小灯,幽幽地照着。这时我姨感觉到头顶有一阵冷风吹来,抬头一看,布门帘被掀开了,表舅一头钻了进来,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吓坏了!没敢出声。他果然跟来了!

  从那以后,我姨只要拉灯睡下,一个黑影就会站在她的面前,挥之不去。因为是自家人,她也不甚害怕。姥姥知道这件事后,就劝表姨,不要再去他坟上,恐对她不利。

  表姨因为这事,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她能看见的别人看不见。

  她后来果然没再去看他。渐渐的他消失了。

  大刘感叹道:“我相信这是真的。亲人之间是相通的。”

  一阵沉默。老赵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端起茶杯,打了个哈欠说:“已经零点过了。各自回屋休息吧!故事会就开到这里。下次接着再讲。”

  众人一一散去。窗外一轮明月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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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男生宿舍哭唱《长恨歌》的女鬼
新环境里的第一晚,通常都是睡不塌实的。

我在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其实褥子很软、枕头很舒服、被子也很暖和,但就是哪里有什么不对,总也睡不着。哎~~~在心里长叹一声,看来我明天要顶着黑眼圈迎接我的高中第一天了。

骆华就睡在我的上铺,能感觉到他也来回翻了好几个身了。

九月的天气,暑热还未褪去,宿舍里却没来由的显得有些阴冷。

呜呜~~

一声几不可闻的颤音传入我的耳中,该不会是我上铺的兄弟想家想到蒙着被子开哭了吧,虽然想家没有什么不雅,不过一个大男生在宿舍里蒙头而泣,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卫笑,别难过,军训完了就能回家了。”上面突然传来安慰的话音。

等等,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在难过?

“我……不是你在哭吗?”我反问。

“我才没哭!是你好不好,难道还有别人……”骆华有些生气的否认。

呜呜~

“停,这是什么声音?”我耳力向来很好,“有人在屋里哭!”

“天,不会是三位师兄吧?”

“也许他们有人失恋了?”我大胆推测。

“你们两个没事讨论什么!?都几点了?”楚一的声音插进来,“明天上不上课!”

“师兄,有人在哭?”骆华辩解。

“哭?”楚一问。

呜呜~~~~~~~~哇~~~~~~~~~~~~~~~~~~~~~像是回答他似的,屋内突然传来更大声的哭喊。

“今天是阴历初十。”常饮江像是提醒什么的说道。

“哦~这个啊,你们睡你们的、别管她。”楚一下结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是宿舍里,是在外面走廊上。”宋钧的声音也冒出来,“你们睡吧,千万别出去找她,习惯了就好。我们早就习惯了。”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没了下文,留下我和骆华一头雾水。

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高分贝的噪音再次袭来~刺啦刺啦、弹棉花拉锯一样的哭声还再不断拔高!!!

究竟是什么呀,谁来告诉我,这个要怎么习惯???

二十分钟后,屋外的噪音丝毫没有减缓,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竟然发展到用那不男不女的腔调大声叫吼白居易的《长恨歌》!天啊,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起身按开灯,当下就对三位师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这种与飞机升天有得拼的噪音里他们三位竟然睡得跟死过去一样,脸上偶尔的幸福表情不断向我和骆华发着刺激信号——此刻,他们正好梦连连~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我忍~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我再忍~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我翻身跳下床,拉开门向外大吼一声:“别唱了!你不睡别人还要睡!!”

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发出吼声的瞬间,所有的噪音都静止了,昏暗不明的走廊在一个个40瓦灯泡的照射下,寂静的像坟墓~~~~~~~

果然,欺软怕硬的家伙!我在心里咕嘟一句,正打算回床上重新入睡,却听见常饮江突然喊道:“快进来!快把门关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觉得整个背似乎紧贴在冰面上一样,两股冷气轻轻的由背后绕过来,袭上我的胸膛、慢慢收紧,低头一看,是两截半透明的雪白手臂!

“章郎——”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婉转柔嫩,小心翼翼,就像害怕失去全世界。

“蟑螂?”被盅惑般,我慢慢回过头,一张近在咫尺的清瘦容颜顿时闯入我的视线,我猛吸一口气,冰凉寒冽的空气立刻窜入心肺。那是一张半透明、毫无血色的小脸,嵌着一双大而满溢痛苦的眸子,微张的青白小口颤抖着,轻比尘埃的长发无风自飘,透过她我可以看到后面的背景——这是……一个幽灵吗?

“鬼啊~~~~~~~~啊啊啊啊————”我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反射性地后跳三下,“你,你别过来?”

“章郎~”那女鬼用有些抱怨有些委屈的声音唤着我的名,不,唤着蟑螂~两只蒙着水气的大眼满是凄楚地瞄着我,玉葱似的指头不安地绞在一起。

“你,我不是蟑螂,你,你认错啦!”晕啊,我和蟑螂有相似之处吗?

“章郎,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求求你~”女鬼哀求道,直到此时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注意到她虽然披着头发,却身着一件绣着金蝴蝶的大红罗衫,是古代的嫁服吗?身形越往下越透明,渐渐隐没在空气中——果然没有脚,看来我是真的遇到鬼了~

“你……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我学着电视上的口气,“不!你别过来。”

“我~章郎你真的不要小菡了吗?章郎带我走吧,我不要嫁给什么状元,我跟你走,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跟着你!”珍珠色的泪水由那双大眼里滚下来,一滴滴滑过苍白的脸颊,渗进罗衫绢帕,有几颗砸到地板上,溅起一层烟雾,不留任何痕迹……

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即使是女鬼你也会心软的,我不由得放缓语气道:“我真的不是蟑螂,你实在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捉几个?”

“章、章郎~”她的脸突然阴转晴,裂开嘴抽搐着笑道:“来,我们来一起唱《长恨歌》吧!”

“什么!什么!”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鬼八成是疯了,“你,你自己唱就好。”我绕着她,慢慢往宿舍方向移动。

“那你可要听着啊!”她突然冲上来抱我一下,我立刻冻在当场——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刺耳的噪音立刻爆发了。

耳朵要聋了,原来,原来,刚才震得整个宿舍响的就是她了,怪不得楚一叫我们不要理,可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唱到‘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时候,她猛得回头冲我傻傻一笑,整个舌头一吐三尺长!

天啊,我拔腿就往宿舍跑,后面一股冷风跟进,魔魅之声继续唤着:“章郎,章郎,我还没唱完呢。”

再快些,再跑快一些,我和宿舍门的距离竟然在不断加长!

“快关门,让她进来今天就真没法儿睡了!”是楚一的声音。

“可卫笑还在外面。”是骆华,难得他还记得我。

“先别管他了,他不会有事,顶多一晚上睡不了觉,人不多经历一些长不大的。”是常饮江,什么斯文无害,果然阴险。

我恨啊,此恨绵绵无绝期。

就见门口露出骆华一张无奈同情的脸,然后门渐渐关起。

搞什么啊!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臂缠上我的肩膀,我猛得一跃,跳到门口,愣挤进了门里。

“呼~”我长出一口气,安全上垒!

宿舍里的人却全睁着眼睛瞪我,睡得很熟的宋钧也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难道~

我慢慢转过头,一张近距离的惨白鬼脸冲我傻傻笑道:“章郎,这些是你的朋友吧,我们大家一起唱《琵琶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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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校惊魂之四夜三天
  这次恐怖的旅程,只有三天四夜,我用笔记录著它的发生,也是三天四夜……


           第一夜

  一个昏暗的下午,高考分数线下来了,自己那可怜的分数与本科专科遥不可及。但是母亲还是很希望我能成才,所以就替我报了一所民办大学。
  这所民办大学据说在济南市,根本不需要什麽高考分数,学费又出奇的便宜,最重要的是似乎没有几个人报,因此好专业都是可以挑得著。
  报名没几天就收到了录取通知,另付了火车票,上面的时间准确的写著七点锺从青岛发车,列车需要运行五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可以在午夜十二点到达济南。

  到了火车站,灰黄的夕阳已经沈到了海的负面,整个青岛仿佛早就沈默於黑暗了。我在约定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到几个学生围在一个举著繁体牌子的男子身边,那牌子上整齐的写著:济木学院。我哑然一笑──济木学院,颇为土气的名字,但的确是自己报的学校。


  於是我也走了过去把报名单交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著不合夏季时令的厚重的服装──长衣长裤,仿佛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的原因竟然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说实话,我并不怎麽喜欢这趟414次列车,完完全全是那种老式的,空调双层的齐鲁号显然是要好得多,特别是好像由於是晚间车没有多少人似的,但还好有同学陪著,大家都有说有笑,然而坐在我们背面的老师却很沈寂,仿佛已经睡了过去似的,如同死了般。


  我们这几个学生中,身材较壮实的阿威和我挺合得来,尤其一点就是我们都爱听鬼故事,还没出青岛市,就听他一口气的说了十几个,惹得胆子较小的女生菲儿心中一阵阵发麻,小玲的表现还算不错,睁著大大眼睛努力记完一个又一个。然而莫名的困意袭上心头,竟然想睡觉,这时看了看表才只有晚上七点半,只听阿威道:“搞什麽鬼!那麽困!”於是四人两两依偎的睡了。

  朦胧中,老师把我们叫起来并告诉已经到济南了,我们都爬在车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但都很悲哀,因为它们都已沈沦到黑暗当中了。
  火车的速度逐渐减慢,过了一会儿传来刹车的声音,果然是进站了。於是大家起身拿行李,这时菲儿的眼中在扫描过四周後流露出异样的恐怖,悄悄的说:“怎麽没有一个人?连差票的列车乘务员都没有。”阿威憨然一笑道:“姑娘是不是刚才吓傻了,济南是最後一战嘛,也许刚才乘务员已经和吴老师查完票了。”


  吴老师也就是我们的那个带队老师,此时他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要下车,这时我才看清了他的面孔,灰色的眼睛分外无神,皮肤在昏惨惨的灯光下更显白皙。

  只记得和吴老师一路走著,在黑夜里一个接一个的走著,总是过了一会,娇气的菲儿就怨声载道的说:老师还有多远。吴老师却不回头,嘴里念叨著:就到了,就到了。
  就到了,就到了。
  黑夜中的时间仿佛也发生了混乱,我无法理清我们几人花了多长的时间走这条道路,总之当再次的疲乏涌上心头的时候,眼帘中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颇为破落的建筑,正门还算宽敞,上面有用繁体从右到左书写的“济木学院”四个字,让人仿佛坠入了历史的轮回,忘却了自己还活在现世。


  我们几人尾随著吴老师从正门进去,走过了还算挺拔的教学楼,又穿过一条窄小的游廊,一个静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说是花园,其实名号是不正的,但是中央的那棵参天大树就让人惊讶不止,那弯曲的虬枝,张牙舞爪的向四面伸展开来,仿佛要申入建在一边的血色的学生宿舍一样。菲儿唯唯诺诺的搀住小玲的胳膊,说:“玲姐,这个树可真怕人啊!”阿威回头笑道:“古今往来关於树的鬼故事可多呢,如聊斋中的兰若寺旁的树妖,对了,最近香港那边风传一个鬼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和她母亲去郊外游玩,然後到一棵参天大树下用餐,打开饭盒後,发现里面全都是碎树枝,你们猜猜谁吃了她们的午饭?”菲儿听到此刻一声尖叫,泪珠儿也淌了出来,小玲怨道:“阿威,你吓唬菲儿干什麽。”阿威却火上浇油的笑著。此时吴老师却转过身来,幽幽的道:“不要乱说话……”不知怎的,我感觉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恐惧,仿佛有人要把他生吃了一样,“男生在宿舍1的402室,女生到宿舍2的402室,两个人一个房间。”说罢,吴老师把钥匙给了我们,自己向教师宿舍那面走去,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小玲一声冷笑:“好奇怪的人!”


  我们把行李分好後,就去了各自的宿舍。
  阿威和我是在四楼的第二间房,也就是说,除了1号房间其他房间还没有安排住人。房间还算不错,十个平方米对两个人来说甚至有些阔绰,夜有分立的床位,不用保受上下床的折磨,书桌还算干净,但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外面摇曳的树枝,那奇形怪状的生命,让人从心里生出恐惧来。


  我回头看见阿威把衣服放好後自己躺在床上,圆睁著两眼,不由得说道:“阿威,你别那样,真的很吓人。”阿威听後朝我憨笑道:“在火车上都睡了五个小时,所以很精神,刚才想事情呢!”


  我释然了,随後又不得不全身痉挛似的紧张,原因是阿威说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他呆了半晌,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冬,你知道我刚才想什麽吗?你知道刚才小玲的话是什麽意思吗?”我笑道:“不是就觉得人家吴老师神秘吗?”此刻,他的眼神有呆滞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和菲儿都是近视眼,黑天里看不到什麽,我和小玲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走到那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突然间感到头晕目眩,有种非常想呕吐的感觉,我强忍住後,试探的说:“你的意思是,他消失了?”阿威点点头,然後突然拉著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看看,那里是否有什麽东西。”我慌了神的向後退,我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怖达到了极点,虽然我爱听鬼故事,但是我只是将这作为一种娱乐,我不愿意这是真真切切的!


  然而心里又很明白,如果弄不明白,这个学校是没法呆下去了。
  於是跟阿威蹑手蹑脚的跑下四楼,转了个弯,悄悄的向教师宿舍走去。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夜是那麽的黑,心中怀揣著巨大的恐怖正是这种感觉的使作俑者。然而突然听阿威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问他,怎麽了,他的嘴半张著,但很快又闭上了,我砖头一看,吓了一跳──是吴老师──在黑夜中,就算是你的至亲,在莫名的时刻站在你的背後也会让人吓的魂飞魄散,何止,这还是我们刚认识的老师。

  反正,不知道怎麽收场的,我们又回到了宿舍,只记得老师骂了我们很多,回到宿舍本应是谁不著的,谁知在窗外夜中的沙沙声,却将我们慢慢催眠,推向无知的境地……

           第一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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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天与第二夜


  不知道为何,沈睡得如此之快,仿若先前在火车上的睡眠完全不存在般,而刚才的惊魂却又不能成为玩味而让人的精神振奋,真的就这样一下的睡过去了。
  梦境中,我和阿威到了一所寺庙,我总是不对寺庙敢兴趣的,偏就拉著阿威往外走,阿威却不挪动半步,然後挤出来一句话:“那里有树!”梦中的我心里一阵哄笑:本不是自称能耐吗?却又害怕起树林来。


  外面很黑,树林的确有一种一样的色彩,然而我却冲了进去,记得那是怎样的摸索,磕磕碰碰,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是如此复杂的一座迷宫,中间却有一棵极大的树,树枝如蛇一般弯曲著,我环著它而行,步伐十分沈重,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一种未知在等著我。


  果然,一幅惨淡的景色就在眼前──菲儿,小玲都直挺挺的吊在树上!她们本来迷人的双眼现在已经突出了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我,此时,一根粗壮的枝干抓了过来,死死的缠住我的脖子,然後尖端的部分插入我的脊梁,然後吸食我的血液和骨髓,那一刹那我感到无尽的失落,眼前甚至出现了好多幻象──是阿威!还有一些学生们,我向他们求救,却没人反应。


  姑且算是白天开始了,反正我已经觉得外面天已大亮,外面夜有洗脸漱口的声音,我微微的睁开眼,看了一下摆在床头柜上的闹锺,已经早晨六点了,再仔细一看,并非我们带来的那一个闹锺──是学校为我们准备的,我把阿威推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随口就问是不是黄昏了,我笑道,你睡晕了,现在是早晨六点。他突然清醒了,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反问道:怎麽可能,我的电子表明明是6:00pm!我凑过去一看,果然。但窗外的景色告诉我,他的表“坏”了。


  阿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然後砸了砸手表,说这块破表还是品牌货呢,那麽快就没电了。
  我感到事情颇有蹊跷,然後走到外面问了几个401室的同学,他们都说没有错,他们的表都正常,於是我也回房掏出箱子里的表──没错,是早晨!我为自己的无知和阿威的破表而可笑。

  过了一会,学生会的生活部长跑了进来──是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嘴上洋溢著微笑,十分精神的样子,他说学校要在八点锺搞升旗仪式。

  再次於菲儿几人呆在一起,已经是七点五十了,离升旗仪式还差那麽一会儿,我望著小玲那恹恹的样子,笑著说:“怎麽,昨天没有睡好吗?”小玲却摆摆手:“是睡的过头了,你不觉得我们睡了好长时间?”这时我突然明白阿威的话了。


  升旗仪式十分的简单,学校领导一一的上台做了介绍,然後我才发现,原来济南是一个很落後的地方,为什麽人人说话都有一股子脱离时代的味道!他们说的都很老套,竟然还牵扯到什麽坚持毛泽东的绝对权威类似於文革的胡话,下面的学生都一片哄笑,此时上面的几个人都要发作,却又强忍著。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们都听烦了,一个小夥子吆喝道:“毕嘴吧!”领导们不禁纷纷表示惊讶,但仍就克制著。

  上午是没有课的,我与阿威准备出去游一圈,以免在这死气沈沈的高校中闷死,可是传达室的老头却不准,我也是绝不屑与这种人理论的,也许我也很以貌取人,但毕竟那个老头的面目极其可恶,老皮上枝条纵横,不知写下了多少年的春秋,那干涩的眼睛,甚至让人怀疑近些年来他是否有过眼泪。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阿威告诉我可以从学校花园前面的矮墙爬出去,我听了不禁大喜,於是穿过一条杨树小道,就直奔花园而去。一路上,阿威看著两旁的参天大树,悄声对我说:“小冬,看看那些树。”我也仰头观察──那些树,那些依然张牙舞爪的树枝,它们的臂膀互相连接著,仿佛分不清哪棵为哪棵,我猜它们的根也必是相连的,可以归为一宗门派了。但我的心思没有放在树上面,只考虑到如何翻墙。


  其实事实告诉我是不用担心的,那里的石凳绝对可以帮我们的忙,我用脚轻轻一凳,然後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跳到了外面,阿威的体重则高於我,所以爬起来稍稍费事,但也过来了。

  外面真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全都是平房,它们建在一条土道的两旁,显得像一座座扩大了的坟墓,我跟阿威说去找一家做小炒的地方,他也欣然同意,於是在土道上朝东走了开来。


  一路上,阿威不断跟我讲一些关於校园的鬼故事,例如厕所里的老婆婆,三楼血滴之类的,但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一个叫做红坎肩的短小鬼故事,既是说一个女生在浴室里洗澡,忽然听到窗外有人问她要不要红坎肩,她就信口回答说要,结果第二天她的皮肤被剥了下来,就像穿著一件红坎肩。人当然是死了的。


  其实,最令我不安的是没有看到一个活人,一个问题也在我脑中回旋开来:为什麽两旁全都是民房,而没有人出没呢。我也问了阿威,他耸了耸肩。直到一会儿,看到一个男人从远处骑著一辆旧自行车跑了过来,心里才稍稍平安。可却很奇怪,他看到我们的时候,面目竟然非常惊讶,甚至从自行车上滚了下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打哆嗦,我们想过去帮帮他,他却见了神色异常夸张,然後狂叫一声:鬼啊!接著以不是常人的速度跨上自行车,同向逃去。


  可能快到中午了,却还没见到小炒店,所以只能返校。当然,还是从花园爬了过去,通过那条杨树道的时候,我的感觉很奇怪,竟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问我的一句话:“冬子,到哪里了?”


  枯燥的下午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幸亏没有晚走,因为那里的图书真是同样的糟糕,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小玲和菲儿在夜里跑到我们的宿舍里,兴师问罪的说:“坦白吧!上午出去了吧!外面有什麽好玩的?”我们据实相告,她们俩显然对答案不太满意,菲儿然後又说,今天你们走了不久,学校就让外省学生去领校服了。“我顿时来了兴致,道:”我还是比较偏爱nike.“小玲在一旁讥讽道:”什麽校服。分明是红坎肩!“


  我脑中一阵晕眩──红坎肩。
  菲儿打了我一拳,道:“挺不错的衣服,我看一楼的女生们穿的都很好看,我们是第三天领衣服,你学习好,就当地方代表吧!”

  小玲和菲儿就聊了一会儿就走了,一下去就听见男生们的狂呼,接著听到几声哀鸣,我寻思不知哪位仁兄中了小玲的女子防身术。
  阿维在一边走了过来,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担心,红坎肩是别人编出来的故事。我也不断的安慰自己,然後躺到床上,开始数羊,但睡眠却又很困难,外面的那棵古树也参入了噪音──今天,它比昨夜不安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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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与第三夜


  我又再次坠入梦乡了,与其说梦乡,不如说是梦魇──那个黑白颠倒的世界,阳光总是在地平线上下稍作浮动,而我却在拼命狂奔,我在逃避著什麽?仿佛背後有一个魔鬼总在跟随,我始终是不敢回头,只是这样的跑,从以往无垠的东面向一样无垠的西面跑去,我累了,我决定一搏,於是转过头来──可惜,没有什麽,背後仍然是空白,然而光华如砥的地面生硬的映出三样东西来,我定睛一看,天,我,还有一个物。若光说那物是人,的确是不像的,因为只有它的半边脸上有肌肤,若说光凭人形的躯干就说它是人,则更是不确切的──它的另外半边脸庞分明有著树叶一样的脉络,里面流淌著绿色的液体。此时,它的“嘴”裂开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然後从地的那一面向外冲出来,那一刻我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


  梦却也在那一刻恰巧的醒了,我微微的睁开眼睛,桌子上的石英表指向凌晨四点。可我却再也睡不著了。
  四周静的可怕,连昨天深夜的老树发狂的声音也荡然无存。这样的宁谧反而让人无所适从,於是只能呆呆的盯著天花板。静静的夜里,这双眼睛独存!
  然而耳朵突然接收到一种讯号,那绝对不是人类耳朵能轻而易举接收到的波长,那是一种悄悄的丝丝的声音,有如蛇类吐信,但是却又时而缓时而急,忽然我就联想到小孩子用吸管吸果汁的动静,我有些恐惧了,於是想把阿威推起来给我壮壮胆,可接下来的念头让我更加惊恐不安──阿威昨天打呼噜的,今天怎麽就没有声音了!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我把头微微抬起,目光投了过去──天哪,他的面孔惨白,旁边有一根细细的如同柳条一样树枝扎入了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此时,他却突然睁开眼,他裂开嘴像我微笑著,就如同刚才的那个梦境中的魔鬼的笑,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後就失去知觉了。

  我还活著吗?我还活著,我感觉到自己还能呼吸,也感觉到身上颇为温暖──那是阳光的感觉──我还活著。於是我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阿威在一边静静的躺著,肚皮却上下起伏,也发出呼噜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刚刚连续作了两个梦,阿威也是好好的。


  我站起身来,发现窗外有一群男女都列好了队伍,她们都穿著鲜红的坎肩,都默默的排好了队,仿佛要出游似的,但又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聊天。带队的是吴老师。
  他甚至都没整队,学生们就跟著他後面出了校门,径直往西走去。

  “啪!”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然後回头望去,原来是阿威,他问我为什麽站在这里,我说看吴老师呢,他也往窗外一望,却捶了我一拳,问,哪有人。我用手指指著西边,自己却什麽也没看到,“难道他们走的太快了?”我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就到七点了,楼下又热闹起来,却没有昨天的声音大,快八点的时候,在三楼的生活部长又来到楼上,跟我们说一,二楼的学生出去郊游了,明天是三楼的,後天是四楼的,所以这三天都不用上课。他一边说话,我也一边端详著这个生活部长,虽说人长的一般,眼睛挺有神气的,给人精神饱满的感觉。


  生活部长走了之後,我们去学校的饭堂打饭,这个学校的饭菜实在没有什麽特色,清一色的蔬菜,更没有看到领导来打饭,估计他们都是另开小灶的。
  吃完饭後,就去宿舍找菲儿和小玲一起去图书馆自习,说真的,我很讨厌图书馆借书管理员,整个脸都龌龊在衣服里,再加之昨日下午的图书馆格外阴暗,好像就是没头一样。菲儿对图书馆的兴趣显然高於我,阿威和小玲,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上去,我们让她等等,她都不愿意。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一生绝对淑女式的尖叫,阿威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她会被吓到!”於是三人跑到租书处,只见菲儿爬在地上,用手捂著脸,全身打著颤。小玲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菲儿一把推开她,小玲说,不要怕,我们来了,於是菲儿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然後菲儿指著租书处的那个男人说:“他!没有脸!”


  我们三个人不禁差异非常,但那个男人的头还是埋在衣服里,阿威胆子大,於是走上前,拍了拍桌子,那人抬起头来,阿维不禁十分惊愕,但一会儿又转为笑容,他回过头来说:“菲儿,你的近视镜片又要加度数了。”菲儿疑惑抬起头来,往那人方向一看,那人果然是有脸的。我也瞅了一眼,不禁同样的惊愕了!那皮肤的枝条纵横,那面目的可憎──就是那传达室的老大爷!我明白刚才阿威为什麽感到惊讶了。


  下午更是枯燥,我们四个人只好在男生宿舍打扑克,三楼的小夥子们都十分羡慕。
  到傍晚六点多锺的时候,我们决定再次从小花园偷偷出校,这一次我们往西边走,因为上次的经理告诉我和阿威东面是没有什麽的。可是往西走了不远才发现往西走是个大大的错误。因为凡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是坟墓,天色愈晚,情形就越发可怕,终於到了八点的时候我们准备折回了,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坟墓前烧纸,阿威说,这个人的胆子比我还大,大黑天的都敢来烧纸。


  近十点的时候我们返回到宿舍。路过三楼的时候看见那些小夥子挺高兴的,原来他们也发了坎肩,血红的色彩十分显眼。
  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我和阿威就躺在床上睡了,阿威一会儿就坠入梦乡了,看来还睡的很好,可是我就不同了,我的脑子里很混杂,想起老树,想起传达室的老头,想起连根的树木,想到吴老师,想到早晨出去的学生,想到夜晚在坟场的人,脑中又浮现了今晨的梦,十分混杂。直到十一点才有睡意,可是却好想小解,於是从床上翻身起来,往厕所走去。


  四楼和三楼是共用一个厕所的,虽然有点害怕,也只能硬撑著走下楼去,经过三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宿舍的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不断传出异样的呻吟声,好奇心驱使我把眼睛贴了过去,天哪!那红坎肩竟然在吸收他们的血液,他们的胸腔上的皮肤也与肌肉逐渐分离开来,渐渐的贴到了坎肩上!我快要疯了,於是也不管什麽厕所不厕所的,踉踉跄跄得上了四楼,然後关上门,躺到了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我心里万分後悔,我怎麽会来到这个鬼学校!!!!
  突然,一个人把我的被子扯开──是阿威,“你要吓死人?”我没好气的说,他说一看我这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说要我把话告诉他,要不憋在心里闷死人。我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又拉我要看个究竟,说如果不搞清楚,今天晚上咱俩就活活的吓死了。


  於是我就跟他下了楼,依然来到那个寝室的门口,奇怪,他们现在又完好了,红坎肩摆在床头上,阿威使劲捶了我一下,道:谎报军情,回去好好睡,太累了吧!
  我也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产生了幻象,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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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後的昼夜


  一阵恐怖的雷声穿过我熟睡的大脑,一下子人便从梦境中逃脱出来,还好不是噩梦。外面闪电屡屡划破长空,留下片刻的白昼,甚至就在那短暂的几秒,我看到了飞翔的麻雀,就如白日一样的活动习性的麻雀。


  我对自己的想法无情的嘲弄,我分明是活在这罪恶的暗夜。

  四周十分沈闷,似乎刚下完雨似的,刚才的雷电也许就是收尾,我起身把窗打开,在此之前,我瞥了一下闹锺──零点刚过。我依靠在窗棱边,呼吸著窗外泥土的气息,聆听周围的音律,然而,这乡村的夜晚真静,只是阿威轻微的呼噜声不绝於耳。


  一会儿,听到了人的脚步的声音,之所以敢判断此为人,是因为这个脚步的干脆还有沈稳,他从一楼逐渐走到二楼,然後又从二楼转到三楼,突然脚步声变得极为轻巧,慢慢的挪移,最後走到楼梯处,缓缓爬上四楼,最後停在我寝室的门前,我当然紧张了起来,心想,大半夜的有谁会来呢。


  那人开始敲门,我把阿威喊了起来,阿威一听到敲门声,不禁吓一跳,不过很快又沈稳下来,告诉我,他去开门。
  门锁一开,阿威往後摔一个趔趄然後坐到了地上,惊惧的说:“是你!”
  我凑过前去,才知道这个人物是具有怎样的恐惧力,这个人就是传达室的老头!也可以说,就是图书馆的那位租书人。他披著一身的蓑衣,黑漆漆的,与周遭的环境混溶。他却先开口了,能让我进去说话吗?我和阿威就给他让了条路,他进来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後对我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很疑惑,心里不断的问:他要干什麽?他要干什麽?可是手臂还是伸给了他,他用那干涩粗糙的手挽起我的袖子,阿威在一旁看著,然後笑道:“冬子,你妈还给你手上挂玉佛呢!”那老头也笑了:“我说你们俩怎麽有能耐跑到学校外面。”我一惊,然後问道:“您都知道了?”老头点点头,阿威此时要开灯,老头却摆摆手,示意不妥。然後老头又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还知道。你们以为我是怪物。”


  阿威和我脸色都变了,然後附和的笑著。老头并不理会,然後继续说:“那吴老头没发现你的玉佛?”我摇摇头,心里又嘀咕:吴老师才四五十岁的人,这个老头称呼的怎麽这样怪,此时阿威也是疑团迷糊,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老头把嘴凑到我们的耳边,说道:“你们必须走,这是一个鬼校!”


  我和阿威都恐惧急了,阿威则反驳说:“既然是鬼校,为什麽吴老师在白天都能走动?还有那些领导呢?我看你才最可疑!”老头听後笑了笑,然後往窗外望去,过了许久,才说:“我是一个看坟场的工人,而这个学校的所在地,就是这个坟场,我二十多岁就在这里干活,干了四十多年,其中闹文革的时候,往这埋了不少知识分子,你们吴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当时他刚五十岁,我则三十多岁啊!”他顿了顿,仿佛在极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可恶的就是我没发现这里有棵老树,本来它是没什麽问题的,可这血流的多,阴气又重,它便生了妖气。後来便能用枝条将死人策动,让他们到外面寻找新鲜的血液。你们看到的白天正是老树的幻想,其实是黑夜,然而黑夜就是白天了。”


  此时阿威浑身不住的颤抖,我则有种想哭的感觉,我问自己,怎麽就不小心掉到一个鬼窝里来了。
  老人继续他的话题:“我们现在是午夜刚过,也就是白天的中午,此时树妖的感觉最为迟钝,我这一把老骨头就无所谓了,你们还年轻,你们要逃出去啊!”我又问:“难道楼下的都死了吗?我们何以逃脱?”那老头沈思了一会儿,然後说:“不错,他们都死了,那红坎肩其实就是老树的枝叶啊!你们手中有玉佛,一来可以让树妖难以发现你们的动静,二来,只要你们一离开学校,手牵著手向东面闭上眼睛不断的跑,玉佛是可以送你们回去的,记住,不管何时,心里一定要暗暗示自己要勇敢,要活下去,要成功。还有,记住,不要告诉别人,别人的活命,也许就是你们的死命!”


  老头看了看台子上的闹锺,然後说:“马上就要一点了,树妖的官能又要发作了,你们一定要在今晚的十一点三十分开时向外逃,此时树妖便不能发现你们,动作一定要快,从花园的出口走!记住我刚才提醒你们的事情。”


  我和阿威点了点头。

  我和阿威待他走後,商量还是告诉菲儿和小玲,然後一夜无眠。等天亮了,两人一溜小跑下了楼,准备去找菲儿和小玲。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三楼的学生正在往下走,他们的目光呆滞,面色惨白,後来我也发现了生活部长,可是他的形状也同他人。


  我们找到小玲和菲儿之後,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菲儿当场就哭的不成人样,然後小玲气得扇了她一个耳光,说道:“我们要成功,如果你这样,我们是绝对逃不出取的。”阿威点点头,然後说:“今天你们就不要回女生宿舍了,我们在男生宿舍等待时机。”

  中午四楼楼长走进屋来,手里拿了四件红坎肩,分给我们两件後,还笑盈盈的,出门时还说:“刚开学三天就搞对象。”我不禁苦笑,这三天对於我来说,像活了一辈子。

  我们四人一直都没有去碰那红坎肩,也一直沈默著,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开始往外走。
  阿威打头炮,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我紧跟其後,菲儿小玲则在我後,大家手握著手。刚走了几步,我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奇怪的波长,就如同用吸管吸吮果汁的声音一样。我心头一阵发麻,但我也知道他们也听见了,因为他们的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我也突然明白了看门人的话,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告诉401寝室的人,树妖便会发现有人要逃走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别人的活命就是我们的死命,此刻却成了,402的活命就是401的死命了。


  大家顺利的走出了宿舍,然後往通往花园的小路上走,两边的杨树发出了摩擦的鬼音,突然我的背後传来一阵哭泣──菲儿哭了,她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恐怖了,我们知道此时说一切都没有用,毕竟,菲儿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你如何强求她呢?

  杨树之间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在通风报信。

  阿威上前搀住菲儿说,快走。我和小玲就先走在前,他和菲儿就在後了。快到那个围墙了!我说,小玲也笑了,道,终於可以逃脱这该死的地方了。然而菲儿却哭泣的更加厉害。我终於明白为什麽电影中的女人总是制约胜利的工具。


  小玲突然指这杨树小道的那一头说:看!那是什麽?
  我只好用著4.4的近视眼努力望去,渐渐看清楚了──一条疯狂扭动的树枝,以疯狂的速度向我们袭来。我向阿威叫道:“快走,它来了!”阿威转头看清楚了情势,立刻连拖带拉的把菲儿向前拽,然而速度却快不了多少。


  那根树枝向菲儿身上扫去,阿威却一把推开菲儿,自己被树枝卷走了。我大声狂叫,然後跑上前狠狠的打了菲儿一巴掌,说:“看没看见,阿威让你害死了!你不活反而把别人害死!你有没有良心!”菲儿沈思良久,然後抬起头,抹了抹泪,说:“我要活下去!”於是我抓起菲儿的手就向前疯狂的奔去,小玲已经翻出了学校,她在外面大喊:“你们一定要成功。”


  我和菲儿都感到脑後正在有一股旋风形成──它又来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围墙,和小玲一起向东奔跑。菲儿小玲一边跑,一边回头,我知道那物快要赶上来了,於是我说,牵住我的手,闭上眼睛,心神一定要坚定。


  幸亏此时两个女孩都很配合,小玲握住了我的左手,菲儿握住了右手,三人闭上眼睛向东奔跑。

  我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醒来已经在青岛自己家的床上了,母亲正在烧饭,然後对我说,明天就去看榜了,是不是很激动?我则很惊讶,然後对母亲说,济木学院呢?不是说了要去那个地方吗?母亲走过来,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我睡傻了。


  我也混沌了,也许自己真的做了一个时差颠倒的梦。
  然而阿威,小玲,菲儿的电话号码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於是先给小玲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我颇为释然,但我又说请找小玲,她竟说等一会儿。


  小玲接过电话,道:“冬子,这不是梦,我刚才也很奇怪呢,但是打电话给菲儿,还真的有菲儿呢!我也估计你会打电话给我。”我又问,阿威呢。电话那边一阵沈默,然後小玲忧伤的说道,他在家里死了,据说是心脏病发猝死。

  我坐在凉台上看著夕阳的晚景,前面的草场上有许多孩子在玩球,我问自己:“这是否是一场梦。”

  後记,你的学校有老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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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6-2010 12: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威很伟大!
楼主,谢谢你的故事,很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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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6-2010 02: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威很伟大!
楼主,谢谢你的故事,很好看哦!
姗姗来迟 发表于 11-6-2010 12:17 PM



   谢谢支持,明天再加,只是怕有些故事是相同的而已~不要介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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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桃花妖的三生三世
  第一世——

  我的原身,
曾是一株千年桃花。一株已快修炼成精魅的桃花妖。

  菩萨告之,我千年的辛苦修炼,只差一百年即可列得仙班。我听了,舒展开了枝叶上朵朵绯红桃花如笑脸般开了一树!当然——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株长在路边的桃花树……

  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午后,有着明媚阳光的午后……

  当他,从路的那端朝我缓缓走来的一刻,我那坚硬的桃木心,竟一点点、一点点的收紧!我屏住呼吸,呆看着他一步步的朝我走近。

  终于,他看到了我,笑了。那一笑,竟让我几乎窒息!他抚着我粗壮的躯干,怜惜的捧起飘落于地上的凌花。然后,居然臃懒的斜倚在树下睡着了……我贪恋的看着他的脸庞,阳光透过我繁密的花枝洒在他的脸上,如同点点碎金,映得他俊俏的脸如此动人!他的体温,穿过粗糙的树皮一点点的传到我的心上,好暖啊……

  天色已暗,我知道他终将离去,凄惶得没有了主意!他终于醒觉,起身离去。我颤抖着,落了一地花瓣。看着他渐行渐远,心中居然如同撕裂般疼痛!不要啊!不要就这样离我而去!下次相见不知要何时!然而……我终究是留不住他的,因为,我只不过是一棵树啊……。

  我下定了心思,乞求菩萨,我要做一个人!一个女人!可以争取自己所爱的女人!

  菩萨怜悯地看着我,长叹:“也许这就注定是你的宿命吧,但你若要做一个人,进入轮回,你千年的道行也即将毁于一旦!再也回不了头!你都想清楚了?”“决不后悔!”我绝决的眼神坚毅如磐石。

  于是,我终于得偿所愿,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有着一双桃花眼,貌倾城峦的女人!从此进入了茫茫尘世之中……

  我不会衰老,但是会死亡。所以我必须很小心很小心自己的肉身。人海茫茫,我苦苦的找了他很久很久,仍旧遍寻不获,却绝不懈怠!我坚信,我一定会与他相逢!相爱一世!

  三年过去了,我因自己的倾城之貌,成了权倾天下的尊王最宠爱的妃子。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绝美的女子,积万千宠爱于一身,尽享了荣华富贵,却为什么一点也不快乐?

  尊王费尽了心思,却依旧不能博我一笑。有谁知道,我的心曾是一块桃木,冰冷如铁,它千年未曾跳动!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它活过来。而那个人,他到底在哪里呢……

  城中热闹非常!举行了最盛大的庆典!与尊王平分天下的另一块领域上的王来到这里。以友好的姿态为两城臣民寻求安逸平和的生活。两城百年来和平共处,使得两城均一派繁荣得以发展生息!尊王以最隆重的仪式款待他们,极尽所能示好。

  欢迎的宴会上,一向将我紧藏的尊王,为表待客之尊,竟命最宠的爱妃以舞待客。我顺从地着上桃粉色的轻罗舞衣,对镜轻轻描上黛山眉,唇上泯上点点朱红。镜中的自己有着粉白通透的面容,不染自绯的面颊,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却没有丝毫笑意。

  侍女轻声催促了。我起身,走向大殿。乐声起,当我款款穿过薄纱幕帘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刹那间,所有的喧闹、人声都赫然而止了。感觉到无数的目光,或贪婪、或垂涎紧紧的跟随住我的面容、我的身体。像是要将我吞噬一般没有遮拦!等等!但为何……为何有双眼睛如此、如此熟悉!?我顺着那目光寻觅而去——是他!那个打动了我沉寂千年的心的他!我喉头一热!终于寻到了他!一颗心颤抖如风中树叶,瞬间不能呼吸!寻寻觅觅,他却在此时此刻与我相遇!他还能认得出我吗?那株与曾与他相依而眠的桃花?!为何他的眼睛却如此平静?不再是当日那看着我时的一片柔情?他不喜欢变成了人的我吗?!“桃妃!”我从懵懂中猛然惊醒!“请起舞吧。”尊王下令。我回过神——是的!我要舞!舞出最美的步——只为了他!

  乐声霏霏,我身姿如风中舞动的桃花瓣,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居飘飞,一双如烟的桃花眼似媚如丝,流光飞舞……

  然而……我那一舞惑诱的,却不是那个我之抛弃了千年道行的他。而是邻国的王……

  太平了百年的两国战事因我而起!一时间硝烟四起!生灵涂炭!

  殿外喧闹嘈杂。贴身侍女满面惊恐,连滚带爬的推门进来:“娘娘!您快逃啊!大王战死了!他们、他们说您是祸国妖孽!要……要杀了您啊!护国大将军已经带着人要冲进殿来了!”

  逃?我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妖孽?如果我还仍是妖,今日便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大门轰然倒塌!一大队身着戎装的战士手执利器冲了进来,为首的……竟赫然是——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要杀我?!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的脸俊秀如昔,不同的是——曾经温柔得要将我化开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腾腾的杀气!他在我面前举起了刀:“妖孽!你祸国殃民!今日就让你受死!”

  我的泪缓缓地滑下了面颊,泪珠滴在地板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就像我那碎得再也无法粘合的心……好吧,能死在他的刀下,我也没有枉来这尘世了……

  他看着我的脸,却灵光乍现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刀迟迟没有落下……“将军!”“这个妖孽有媚惑之功!你可千万不要心存怜悯,被她迷惑啊!”旁边的部从纷纷众哗!

  我知道。他这一刀如果不落,他的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没有犹豫,我飞身迎向他手中的刀!迎向他的怀抱……

  冰冷的刀;温热的血;他愕然的脸;还有我梦寐以求了千年的那个怀抱……下辈子,求你,一定要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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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世——

  这一世,我是一个名动京城的红伶。

  那个冬天的清晨,我投生在了京城最大的戏园“隆庆园”班主的家中。一生下来,爹娘就喜遂颜开:“看这娃娃,长着一对桃花眼呢!就叫她桃红吧……”

  我虽然是娃娃的身子,但心思里,还仍留着几千年前桃花妖的窍。从小不哭不闹,有着一颗剔透玲珑心。七岁上下,已经似一个小大人,说话做事头头是道。任何戏文、把势一点就通。就是从不轻易笑。

  爹爹叹着——“看来老天注定了桃红是要吃这碗饭的……”我十二岁第一次登台,一出《牡丹亭》轰动京城!从此,我便成了“隆茂生”的头牌名角——小桃红。

  十四岁时的元宵节,爹爹领着我们上天桥去看花灯。街上人们比肩接踵,一派繁荣盛世。姐妹们兴奋异常!我正觉索然无味。就在这个时——我看到了他!

  原来这一世,他投身成了一个身世凄苦的小乞丐。肮脏的衣裳、满藏污垢的脸,却也掩不住年少的他的英气勃发。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消失,只剩下我和他……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脚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他恍然若觉,抬起头看我,清澈如水的眼中一片懵懂。“你叫什么名字?”我柔声问他。 “我、我叫荣、荣生。”“荣生,你愿意跟我回家么?”我笑着对他伸出了手……

  那一年,荣生刚刚10岁。

  没有人知道,小桃红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将那个小乞丐带回隆庆园?对人一向淡然的她,对待他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教他学艺,教他做人,让他不离自己左右。

  有谁知道,
我的视线里,只要有了荣生,就有了满心的欢喜!我在等,在等他长大,等他记起那怕一丁点的前尘往事,等他爱上我……

  二十二岁那年,整个京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小桃红”的名字!自从我被老佛爷钦点入宫唱了几回子戏,王公贵族们争先相邀。人人都知道小桃红是个最率性不过的人,是要看着心情出局子的。一时之间,京城上下以能听一回小桃红的戏为荣!提起小桃红的嗓子、身段、扮相,那是没有人不叫声“好”的!而十八岁的荣生,在我的悉心栽培下,也已经算是个名角,专和小桃红搭戏演小生。

  戏里,我与荣生演绎着自古以来的一出出缠绵悱恻的戏幕。粉墨霓裳,那一场场悲欢离合、生死相许。戏里戏外,我已混沌不分。眼角眉梢,我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恐怕再也掩饰不住。鼓乐玎玲……我与我等了千年的爱人,又要到何时,才能琴瑟和鸣?

  荣生日益长成,也愈加英挺俊秀。一双剑眉星目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而他对我,始终是不同的。下了戏台,他从来不敢正视我的眼睛。在人前,他必是恭恭敬敬的一声“桃老板”;人后,他总是亲热而羞涩的一声“桃红姐”。

  要是有人哪怕说我一点不是,他必定跳起来就跟人急!他是喜欢我的吧?我甜蜜的想着,等过了正月,我就跟爹爹说去,叫他做主让我和荣生成了这门亲事,了却了我这千年的夙愿……

  天开始凉了。

  今天这出唱的是《桃花扇》。这往日再熟悉不过的戏文,荣生却有点唱锝心不在焉。眼神一五一十的朝台下飘去。我不解的顺着他的视线向台下望去——那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姑娘,清秀的眼眉称不上美,却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韵味。我心中一凛!脚步开始凌乱,句不成句。好不容易唱罢谢场,来到台下却又不见了荣生。我心里麻麻的,总觉得有事,寻到前台边,却赫然见到荣生与那青衣女子在亲密的窃窃私语!那脸上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暧昧神色!他们说了许久,才似乎依依不舍的告别。我只觉全身无力,眼前发黑,靠在暗处柱子边上半晌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喧闹着找我的声音。“桃红姐!”是荣生,我回头看他那张焦急的脸,“桃红姐你怎么了?”我勉强笑笑:“没事,哦,对了……刚才看见你好象跟一个姑娘说话来着,那是哪家的姑娘啊?”荣生一下子涨红了脸,羞涩的摸着头:“她、她是翠屏,上个月在街上认识的,当时她的包裹……掉在我跟前来着。没什么,她今天,今天就是来看看我……”看着他满溢着柔情的眼睛,我的心里下起了雪……

  荣生慢慢的有了些细微的改变,经常时时不见踪影。我慢慢感觉到,荣生正悄悄的离我越来越远……。

  正月未到,荣生找着了爹,请爹爹为自己提亲!新娘子就是翠屏,那个喜欢穿青色衣衫,杂货铺主的女儿。爹爹没有二话就点了头——他早看出了我的心思,想早点断了我的念想。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爹爹早已经瞒着我去提了亲,双方也都下了定了。班里的人虽然惊讶,也都替荣生高兴,嚷嚷着要替他大办一场。荣生的喜色,是遮也遮不住的。

  那——我呢?我千年的等待,又该何去何从?!

  巧逢城西的富户王家的大少爷,看了我一场戏,不知怎的就迷上了。吵着闹着要娶我过门,王家嫌我是个伶人,先是不依。往后那个少爷说是闹得病了一个多月,王家这才踌躇着让人来说亲。爹爹一看是个正经大户人家,我嫁过去又是个正室,跟娘一商量,就赶紧的应承了下来,连聘都收了才让我知道!婚期就定在荣生的大喜之日的隔天。

  我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但心里还仅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不信上天会对我如此残忍!我不信!

  夜深了,我悄悄进了荣生的房间。荣生睡容像一个婴孩,纯真而柔和。我的眼前幻化出了千年前的那个午后,当年他也曾依偎着我,睡得那么甜那么静,还有午后的阳光透过我身上的繁花洒在他俊俏的脸上,像碎碎的金……一颗温热的泪,滴在了他的脸上。荣生醒觉,猛然坐起!惊讶的看着我:“桃红姐,你……” 我用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那张我眷恋千年的脸——“荣生……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爱我?哪怕一点点?”荣生的脸充满了惊讶与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桃、桃红姐!你……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啊!我,我也一直以为你当我是亲弟弟一样!你,对我那么好!……我当年又饿又病……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是那么美……那么温柔!就像上天派下来解救我的仙女!你是那么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我,我不敢有一点非分之想啊我!……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报答你的,要把你当、当我的亲姐姐一样孝顺你,照顾你!……但翠屏不同,她、她是活生生的,我一见到她,心、心就跳得厉害……”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忍不住厉声大喊!我冲出屋外,冲进雨里!

  荣生的每句话,都像刀!一柄柄的插进我的胸膛!我的心脏!我看到了悲哀的自己……我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痴爱与眷恋,却惟独得不到我爱的那个人的心!等待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岁月,终究……还是一场空啊……

  荣生与翠屏的婚事如期举行了。

  整个隆庆园里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只除了我。新娘子的花轿在中敲锣打鼓进了门,凤冠霞披的翠屏别有一种娇羞的美态。而荣生,我从未见过他那么幸福满足的神态。

  喜宴上,荣生来者不拒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被大家起哄着送入了洞房……

  新房的窗纸上,一对剪纸鸳鸯优游自在。光影里,两个新人的剪影恩爱缠绵。窗下,如水的凉夜里,只有形只影单的我默默垂泪。荣生,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啊……你的幸福不是我今生要给你的爱,而我的幸福……只不过是卑微的奢望--你可以爱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然而,今生我的心愿无法实现了。那么,就请你好好的过,好好的去守侯你爱的人……

  深夜的江面漆黑一片,朦胧的月影有着惨淡的白。我慢慢的、一步步走进江水里,好冷啊!就如同今生我已僵死的心。水一点点地漫上我的腰……我的颈……我的嘴……我的眼睛……。明天,我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人世里,没有人会知道我去了那里……荣生,来世,请你,一定不要再辜负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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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世——

  那年是我第二年高考复读,父母为了减轻压力让我回到了临近高中复习,并嘱咐我,不要勉强自己。

  我从小丽质,家庭优越,一对迷人得桃花眼使我很快给老师以最好得印象,这样,加上老师得偏爱,父母得关心,小学,初中,高中我一直成为大家注视得焦点。高二时间,父母觉得应该给我换个较好得学校,于是,我去了一高,一所年年都有清华北大上榜得重点高中。

  我去得第二个星期,就发现班门口在下课后老是有一些鬼鬼祟祟得男生在往班级里探望,最后我听说他们是听说我们班里来了个漂亮女生,而那个被他们成为漂亮女生的就是我。

  这样以来,我也就开始去注视他们,他们得到了注视,加上我的微笑,越来越多的男生加入了他们的对列。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在等。菩萨说,他就在我的周围,而且很近、很近。

  几个月下来我已不再关注窗外得男生们了,虽然是越来越多,但我知道,我等得那个人他不在里面,我不止一次得观察留意他们,太多次,太多次得失望让我不想在再往窗外看,我可以肯定他不在里面。

  我一天天得打发在重点高中的日子,早上上学,中午放学;下午上学,晚上放学,每天四次,我在家与学校间来回得穿梭。其实,我原本得那个高中和我家就十分钟的步行时间,而现在,我要花在路途上的时间是以前的三倍。原本我可以一放学就窜入小路直至家门,而现在我要骑自行车,走门前的大路,这条路是其他路远的学生才去走的,一个向右,一个向左。

  快到冬天了,学校改了作息时间,比以前提前了半个小时,这点我倒是很赞同,因为在以前的高中是要提前一个小时的。今天我向往常一样,穿上我的绿纯色外套,骑上脚踏车,上学。哦,门前大路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因为半个小时的时间差,恐怕他们已经准备上课了吧。哦 ,老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有着明媚阳光的午后,当他,从路的那端朝我缓缓走来的一刻,我的桃花一样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一点点,他走过来。而我由于车速很快,一霎见,穿了过去。可是我看清了,就是那一霎见,我知道,是他。而我不可能现在突然下车,到头便向他扑来。从而,我期待第二天。第二天,我记下我出发的时间,我很准时的遇见了他,我向他微笑,我想我现在能做的只次而已。他好像没看见我的微笑,毕竟我骑车,他步行,能看清面孔的只那一萨那时间而已。于是,我又期待第三天,我知道,我只要准时从家里出发一定能见到他,看来他是个很守时,并且喜欢迟到的人。正是这样的时间差使我能天天见到他。

  我开始想如果还像前两世一样,
我还终归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不是生不逢时,就是高不可攀,我知道这次他和我就近在咫尺,菩萨也说了,我要去主动接近他。我开始设计一些我们能停下来交谈的机会,或者一些他能表现英雄救美的计划。我想这些计划我会在寒假里精心的设计一下,我要我们以浪漫开始,并幸福过完一生,不管贫贱富庶,不管美貌丑陋,我认定我这生必定要实现,不管这种浪漫是不是我精心设计下而完成的。

  然而,事与愿违,高二的下半年,我被要求住校接受更加强化的教育,一个月放假两天。我知道我不能就此放弃,还好我家和我以前的高中很近的。我要利用每月放假的这两天去找他。老天,然而,谈何容易,那没大的一个校园,我一个女生怎么去找呢,况且更为不幸的是每当我们放假,这个高中同样也在放假。

  我几乎每次放假都要去那个高中,虽然那里也放假,可是我仍然在期待一个偶然的相遇能够成全我这三世的期待。曾经看过杂志中讲述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是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然而,我不相信,我要找到他,我必须,因为这是我的第三世。

  高三,封校,强化。我知道形式对我来说越来越不利。但我必须找到他,就在这一年里,必须在这一年内,因为,如果这一年再无法找寻他的行踪,高考已过,可能真的是天各一方了。

  我在不断祈求菩萨能在给我一点暗示,或是指点,让我能有所进展,然而没有,我花费了所有的精力在如何找人上,在做了所有能做的之后,我又只能祈求菩萨,神灵,上帝,或是哪怕一个小小的神仙能给我一点点的暗示,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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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年了,今年是我第三次参加高考了,其间我已经历过一次复读,很明显我在高三的那一年我没有找到他,就在那莫近在咫尺的地方。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三世间走过来,我依然是如此无助。我知道,恐怕这一世只能留下在相遇时那一霎那擦肩而过的回忆了。我必须依据父母的命令在这个高中里复读最后一年,因为今年是3+2的最后一年,如果真的考不上,依父母的家资是能够为我找到学上的 ,他们只是想让我证明自己是他们好女儿,一个能在人前炫耀的好女儿。

  时间很快,这一年又要快完了,5.1长假后,离高考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二个月的时间了,我想等高考完后,我要好好的计划一下自己到高校的生活,是在第一个学期就溺水呢,还是等到第二个学期在一个不经意间出车祸,因为这样,一来可以保全父母二十年的辛勤培育的成果。二来我实在已不想再了此残生了。

  假后第一天我一到座位上就听同座说,“今天班长说我们班要来个学生,复读的,要大家帮忙给找个位置,你傍边的那个男生不是一个人嘛,我估计有可能做你旁边,天,我们忍受随地大小便的时光终于要结束了。”由于我们傍边的那个男生老是随地吐痰,所以多半学生不愿和他一起做,而且之后有人和他一起的,不长时间也换了其他位置。“说不定,比他还严重呢!”同座马上回答说:“不会的吧,我听说,来的是个大学生,咱们省的一所名校,不过好像听说今年是3+2的最后一年,所以回来再试一次,想考个更高的。”说话间一个男生被班长领到了我的临座,他不是别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他。

  “你,你……好!”“你好”我的惊讶被轻易间流露了出来,而他可能是出于礼貌,很快的回应了我。然而这样一个低沉的声音却在我耳边久久回绕,可能因为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话,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一上午,我没再敢和他说一句话,怕惊着他,吓跑他。只是偶尔看看他,看看那熟悉的脸庞,看看那曾经在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次的举止,但仿佛这一切都在以前见过,多么的熟悉呀,象是一起生活了好长了好长时间。他好像也知道我在观察他,偶尔也透来观察的目光。我知道我要开始复习我的浪漫开始计划了,那些都是我计划了好长时间了呀,具体多长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几个月,不,是几年了。

  漫长的中午过去了,下午我来的早早的做在座位上思索今后的计划实施。他,他在刚刚打预备铃的那刻迈进教室。这我早猜到了,他应该是个很准时而且爱迟到的人。课间,我想和他说话,但不知从和说起,正当我计划怎样开口时,上课铃响了。好不容易,放学了,虽然我的家离学校很近,但我不想回去,我想我要和他在一起,多一刻算一刻。而且现在我和他的距离不会一刹那就滑过,也不会咫尺天涯,就是那么近,两个人并排一起的坐着。

  离晚自习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没有走,好像在期待什么。不一会,教室里的同学走完了,我想我该利用这个好时光制造一个浪漫的开始。

  “不回去了?”

  “哦,哦!”我在思索计划,而他却先开口了。

  “不介意问你几个私人问题吧!”

  “哦”我怀疑他的开门见山是有什么预谋。

  “你家是在附近吗?”

  “是呀”

  “你以前在一高上学?”

  “嗯!恩,你怎么知道?”

  “那你有个绿纯色的外套吗?”

  “有!那这,你怎么知道?”

  “你在高二下办年住校了?”他似乎不回答我的问题,一直进行他的提问。我是如此奇怪。

  “是!”我已不期待他能回答我的反问了。

  “那就对了”他说。

  我愕然!

  他继续说:“我在上高二那年,遇见一个女孩子,她骑车,我步行,我们每天很准时在她家门前的路上相遇,她穿一件绿色的,纯色的外套,头发齐肩,每当我们遇见时,她都会和我微笑,秋风吹挽着她的头发,伴着秋日的瑟瑟树叶和她的微笑,那一刻我觉得她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但之后,寒假过后,我发现我无论怎样调整我出行的时间都不能遇见她了,最后我听说一高的学生在高二后半学期是要住校的,而且依据她出行的方向,我估计她可能是一高的学生,因为住校了,所以可能以后都不可能再见了。但当时,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我不可能对我的学校有所选择,所以我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见她一面,哪怕也是在路上相遇的瞬间也行,因为上次的记忆我还没来得急保存,我怕我对她的印象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亡掉。”

  “然而,我终究没有在见她一面,于是在我离开这个城市那个刻起,我就发誓这一生,如果能在让我再见到她,我一定娶她。”“我到学校后发现大学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学业压力同样很重,男女生幸福感觉对我来说亦是影响很小,因为我心中有着自己的挚爱。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今年是3+2高考的最后一年,我的一个同学就回家乡复读了,最近我们的课业不忙,可能就是考上了,也有可能不能去上,但我也是一时激动就回来了,没想到,遇见你了。”

  “起初我不相信,中午我就偷偷的跟着你,想证实一下,结果,我看到你家确实在这住,而且,透过你家大门,我看到了你骑的那辆自行车和你家阳台上晾的半干的绿色外套。当时,我当时兴奋的就想跳,我知道这是上帝在帮我,他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来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当时想如果上帝给我这个这样的机会我还不能把握住,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我想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他心中是他的上帝,而我心中的菩萨说,他就在我的身边,很近很近。”

  他突然握着我的手,说“和我永远在一起好吗。”

  我的心在跳,这一切如此突然,我回顾我所有设计的浪漫开始在他的言语前显的如此虚假,不过好在我爱他的心在三世前就已烙下痕迹,我轻点了头。

  在这样一个高中,我们牵着手出了校门。“你初中在哪里上的?”“初中,七中呀!”“啊,我也是呀!”“那怎么没见过呢,你几班?”“我五班,你几班?”“我六班,哦,对,那时房子紧张,让六班搬走到其他地方了!没和前几班在一起。”“哦,天~~~,那小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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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平间奇案(短)
我是一个生意人,家有一妻一儿一女,这个故事肯定是千真万确的,我始终难忘........

我早年成家,事业顺利,可惜好景不常,最後惨遭倒闭,房子也卖了,可说是一无所有,就连一个栖身之地都难寻时,就想到我一个医生朋友,他应该有办法.当我去找他时,他跟我说也无能为力,经我一再请求,他就说,如困你不怕,倒有一个地方可住,我一口答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挑什麽).

原来他给我找的地方,是医院的一间宿舍,那间宿舍是位於一条走廊的开头,而走廊的底端就是\"太平间\"所以常有怪事发生.但由於我和太太并不太在意这些,所以毫不考虑就住下来,还有一点是,厕所就在那太平间的隔壁,所以那间厕所可说乏人问津,绝少的人去上过.

刚开始住在那,觉的一切正常,并没听说中的那麽可怕,但後来就觉得事情有些异常......晚上二三点常常听到冲水马筒自动在冲水,或是走廊有听到脚步声,甚至房门常常被忽关忽开,但由於我信天主,所以一切的一切,我都不以为然.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後,我....不得不信邪了..
那天晚上,我儿子三更半夜想上厕所,把我叫醒,要我陪他去,我和他说:男子汉大丈夫上
厕所还要人陪,自己去!!!当时我实在不应该让他自己一个去,我真的愿意用我这一条命去换回这句话,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当事人说到这里,己经哭的不能自拔了!)後来,我儿子就自己去了,几分钟後,我儿子跑回来,告诉我,那里有好多鬼哦!我说:胡说八道,再去一次,一定是你看错了,别找理由要我陪你去!!不久,我也睡著了。

隔天起来,我却发现我儿子不见了,我怎麽找也找不到,我快疯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约十天後,我和太太都接到我儿子的托梦,在梦里,他一直告诉我们,他好泠好无聊,要我去陪他,这样的梦已经连著好几天,但我依然束手无策,当我几乎不存任何希望时,一大群人走向那太平间,说是要把一具尸体抬去傧遗馆,当他们住入後,忽然一阵大叫,声音是出自管理这太平间一切的管理员,怎麽...怎麽多出自这一具死人,我听到後,火速的冲了进去,我实在不感相信,这具悬疑的尸体,竟是我儿子.....啊.....

(这时当事人以经不能自我,痛哭流涕),而经由法医检查,竟找不出任何理由能说出他的死因,到底那天晚上是发生了什麽事,可能也只有死者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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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贴:算命先生
算命,是一个古老的占卜,数千年来,它以其独特而又神秘的魅力吸引着我们每一个人。中国人素有吃苦耐劳的传统,从古至今,千千万万的华人辞妻别子,飘洋过海,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寻求发展。算命占卜也随着我们先辈们的足迹流传到世界各地。可以说有华人存在的地方,就有算命占卜这种神秘文化存在。

在一九六八年八月的一天傍晚,在广东省,海丰县的一个叫可塘镇的地方,许老太太和他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一些亲戚坐在家门口!在五六十年代,没有风扇的年代,大伙都喜欢坐在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纳凉!

这个时候,突然,隔壁邻居张姨,一边走到许老太家门前,一边说:“哎!!!许老太,吃了饭没有啊?对了,刚才有一个算命先生帮我家算命啊,好准啊,是从陆丰来了一个算命先生啊,哎呀,你也算一算吧!逢凶化吉啊!”

许老太:“是不是啊?有这么准吗?”

张姨:“是啊,反正大家晚上也没事,图个乐吧,就算一下嘛!”

许老太:“那好吧,叫他来吧,”

姨立刻跑了回家,不一会儿,算命先生请来了!

这时,大家都在打量着这个算命先生,哎,真是一个很奇特的算命先生。

这位,算命先生,约莫50岁上下,比较黑瘦,头戴小毡帽,穿着一件黑色的马褂,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手里拿着一副龙头拐仗,前面还有个理了一个百岁头的小孩子,哦!原来,这位算命先生眼晴是看不见东西的!而且小孩子是在前面领路的!

算命先生,不等大家说话,就先开腔了:“各位乡亲!本人算命,一不看面相,二不看手相,皆因本人目不能视物啊,所以只需报时辰八字便可,不准不收一分!算准了,但凭大家心意,大家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八字论命是根据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分单向时间轴来推定人的一生的测算方法。)

张姨:“许老太,来吧,你们这么多人,试一试!”!

这一下,许老太的二女儿,就报了她姐姐的时辰八字!很自然也就是许老太的大女儿!

这时,有人快手快脚的拿了一张椅子过来,恭恭敬敬放在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在小孩子的指引下,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然后,算命先生就在沉吟不语了!过了一会儿,算命先生说话了!

“不知,她家人想算这位女子的何事呢?”

“想算她的财运和她丈夫和孩子!”二女儿说

嗯,那,我直说了,这位女子的丈夫,按理说,应该是命苦之人,因为,此夫妻二人无财运,也无福运,既无法敛财,所以,生活也无法保障!此女子生女多生于子,子不过二人,此女要多靠傍人!而,她丈夫,在35岁以后出外应该注意一下安全,因为,此女有克夫之嫌!嗯·····,此女,在45岁有一跳,极为凶险,若能过,寿至70,嗯,下一个吧”!

大家面面相窥,这就完了???

许老太,又报了一个,是她大儿子的时辰八字!

“先生,我想算算他哪时回家?”

算命先生,听完,,又是沉吟了一会儿,也不等别人发问,“此男,现处外地,在学堂之中,此人五年后回家,而且财运极高!但,受制于妻”!

许老太,没停,接着,又报了她的四儿子的八字!

“我想算他哪时结婚呢?”

算命先生也没嫌着,“此男命属晚婚,只要在30岁之前恋爱,无论谈多少,吹多少!他婚期也确在30岁!嗯···,此男若能从政,则位高权重!此男有子无女也!”

这时,众人都在窃窃私语“到底是不是的啊??嗨,也可能是混口饭吃的,骗子都说不准啊!!!”

许老太的小儿子,一个天生的捣蛋鬼,他也不相信算命先生所说的,为了,试一下算命先生,他就说了,他父亲——许老先生的八字!

这时,只见,算命先生接到八字后,算了一下子,连连摇头不语,暗暗独自在说:“奇怪,奇怪啊!怎么可能呢?”忽然,算命先生醒悟到了什么!他一脸阴沉的对许老太的小儿子说:“小子!!!我从来是不算死人的!”

一下子,众人大惊失色!原来,许老先生早在一九五八年就去世了,这时,大家不得不暗暗配服算命先生了,

“厉害!真是厉害,去了的人也能算到”!

“了不得啊”!

“服啊,都是八字,也能算到,是有真本事啊”

这下子,许老太再无迟疑了,立刻帮二女儿报出了八字,

二女儿连忙接着说:“我想算一下,我有儿子吗”?估摸她也是到了婚嫁之龄了!

算命先生,还是略一沉吟!

“唉,这位姑娘,不瞒你说,你倒真的无子,你只有女,而且是三个女儿!不过嘛,你虽不发财,但你也不愁吃穿,也算丰衣足食,但,你要小心,你在42岁有一小跳,可要注意咯!其它基本无大妨,活到80是稳稳当当的”

许老太,再接着连报二儿子和三儿子的八字!

算命先生,听完后,

“此二位,时辰相当之近,可见是双胞胎了,此二人,命理相同,只是过程略不同,都处于从医之路,乃良医也,都有财运,有子有女,是富足之人啊”!

最后,二女儿帮许老太说出时辰八字!

算命先生,听完,一边轻轻晃着头,一边摸着胡子,过一会儿!

“先生,我想算算我的前生和后世啊”许老太轻轻的说

“嗯!老太,您这命,基本说也是福,但也有缺!老太,您是属虎的,而且你丈夫也是属虎的,恰好,你丈夫大你一轮”

这时,许家众人,不禁暗暗点头!

算命先生也没停

“老太!您也听过一句话吧,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啊,所以,您是克死了您丈夫啊,但,您老也别灰心,虽然您是克夫,但您旺子啊!”

“所以,您子多女也多,您有六子,六女,恰好十二个”

“所以,您的儿子,个个都会有运,包括财,权,都有,但,虽如此,但,您还是得死一个儿子,来做补数,只因您的命太硬了!”

“但,您老很有福相,以后一直能享子福!健康一般都没有问题,但,您在65岁要小心了,因为您有一跳”!

全部算完之后,许老太摸了一元钱,放在算命先生手里,这时,小孩子领着算命先生准备要走了!

临走之前,突然,许老太,问了算命先生一句话

“先生,我寿命几何啊?”

算命先生头也不回!就了应了一句话

“72,不过72啊·········”!

然后,算命先生就走了!

后面的日子里,许老太的大女儿的丈夫在一次出门时,被雷打死了,而且他们生了五女二男,倒真是只有两个儿子,而且,他们一家生活的真很是艰苦,最后,她在一场大病中去世!寿年也如算命先生如说的45岁,因为她没跳过去!

许老太的大儿子,也如他所说5年后回家了,当上了一个医院的院长,至于财运嘛,光是屋子,他就四间了,而且,还是美国的归国华侨呢!

二儿子和三儿子都当上了,很出色的医生,衣食无忧!各有子女!

四儿子,本来是谈恋爱的,而且双方都是见了家长的,要知道,在六十年代,见了家长的婚事,基本就定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吹了,后来,他又谈了两次恋爱,还是吹了,果真到了30岁才结婚了,也真是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他也真是去从政了,最后当上了一个市的副市长兼人大代表!

而二女儿,也神差鬼使的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生!但,女儿们也是非常孝顺,在她42岁那年,突然有一天晚上,肚子痛得厉害,也幸好,她丈夫也在家,立刻就把她送到医院,很快就做了手术,术后,医生走到她家人面前,“你们真是很幸运啊,她肠子打结了,如果再迟五分钟,她就······”!道理自然不言而喻了!

而许老太也是在带大了十二个小孩子之后,也在享受着子福!在许老太65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高烧不止,这时候,她的三个医生儿子立刻回家看老母亲,大儿子和三儿子都说是痢疾,要用缓用之药!但,唯有二儿子坚决反对,他说母亲是得了红斑狼苍!(一种恶性的妇科病,极之凶险!)非要用刚猛之药不可,不然母亲就危险了!最后,在二儿子的坚持下,用了他的药,最后,许老太安全渡过了危险!之后,就一直健康的生活着!

但,在一件件的事情按照了算命的说法去命中时,许老太这时由半信半疑变成了深信不疑,最后到了震惊不已,她深深的感到,命这东西已经是暗暗之中有了主宰!不由得自已了,因为这是命啊!!!

到了许老太72岁的时候,她就不再吃不再喝了,也就是绝食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啊,一个老人绝食等于什么???也就等于自杀了!!!但,其实,在许老太72岁的时候是非常健康的,没有任何的病痛!所有的子女们都围在她的身边,劝她不要想到一边去!

“妈,只是算命而已,别想那么多”

“唉,妈,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没病没痛”

“妈,你根本就没事,就不要在把算命先生的话放在心上”

但,许老太根本就听不进,她深信算命先生的话,!因为算命先生的话全部应验了,所以,她感到,她应该这一年去的!

所以,许老太坚持绝食了,很快,她的身体就坚持不住,很快就吊液了,就这么吊着吊着,最后,到了十月份,许老太因为身体衰竭,终于去世了!!!

是的,算命先生很准,可以说是算死人了!


大家相信这事吗?这位许老太就我的亲奶奶,她已按照算命先生所说的,于一九八五去世的!而,她儿子们,女儿们,就是我的伯父们,姑妈们,也按照算命先生所说的,该富的富,该生的生,该病的病!一切都在算命先生的预算之中,没有一个跑得掉!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奶奶这么健康,也过不了72·····?

或许这就是算命!!!

但,最后我想说的是:

算命是为了预测命运,而预测命运是为了改变命运,若只是知命而不能改命,则先贤创立的命运学说便失去价值了,对人本身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命凶者,只会徒增恐惧;命吉者,也不免洋洋自喜,反失进取之心,究竟有何实益?所以,大家要清楚:预测命运在于能够改变命运,算命预测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人掌握自已的命运,从而改变自已的命运才是真正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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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6-2010 09: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目前最最先进的电脑”林一边打开电源一边对我说。
  
    “它有着最高性能的配置,而且还有最高级的人工智能。”林看着正在启动的电脑屏幕,有些得意地向我介绍。
  
    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手指在他背上轻轻跳跃。
  
    “丁当,这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林的声音温柔起来,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肩。我顺势偎在他怀里,咬住了他的衣襟。
  
    “呵呵,这么大的姑娘了,还那么喜欢咬人,羞不羞?”林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侧着身子微笑着看着我。
  
    我把脸重又埋在他怀里。  
  ----  
    电脑屏幕一片温馨的粉色,这是我刚刚做的设定,我不喜欢呆板的千篇一律的界面,每次重新做了系统,我都将窗口换成粉色系。我把设定保存,将配然方案取名做“tears”,然后打开电脑新功能自述,其中有一项吸引了我,是“聊天功能”,注释是:您可以与电脑对话。
  
    我好奇地打开程序,一阵悦耳的启动声音之后,一个粉色的窗口打开,窗口里跳出两个宋体四号字:
  
    “您好!”
  
    我也输入两个字:
  
    “您好!”
  
    电脑很快做出了回应:
  
    “主人,您可以为我取个名字。”
  
    我皱了皱眉头。
    “不要叫我主人,如果你真的有人的思维,请叫我tears。”
  
    “好的。”电脑继续说:“请您给我取个名字。”
          我想了想,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您有性别么?”
          cpu短暂地做了一下处理,然后说:  
    “没有,但是您可以赋给我一个性别。”
    我笑了。
    “好的,我希望你是女性。”
    “好的。那请您为我取个女性化的名字。”
  
    我想了想,说:
    “我就叫你妖妖吧。”
  ----  
    林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房间,我扑到他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长发,问:“试过电脑的新功能了么?”
  
    “试过了,很好玩。”我依旧不肯抬起头来,使劲儿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林拍了拍我的脑袋,说:
    “就知道你会喜欢的,你这个傻丫头。”
    我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程序是你编的么?我和它聊天的时候觉得像和真人说话一样。”
    “当然,你老公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人。”林得意地笑着。
    “不知羞!”我用食指点点他的脸颊。“脸皮好厚哦!”
  
    林拥紧了我。“我工作忙,不能总陪你。你那么乖,从来不肯出去和朋友玩。看你喜欢电脑,就一直想设计一个可以让你开心的程序。因为你不喜欢游戏,只好花了差不多全部的工余时间设计了这个智能聊天程序。”
   “你真好。”
    “是我的丁当好!”林的唇靠上来,我们吻在一起。
  ----
  
  
    “妖妖,你都可以做什么?”
    “主人设计我的时候,给我输入了很多资料,文学艺术科技历史军事娱乐,您对什么感兴趣?”
  
    “嗯,那就给我读首诗吧!”
    “好的。您想听什么样的声音为您朗读呢?”  
    “最好是一个浑厚的男中音。^_^”
    “哦,对不起,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是笑脸呀!林设计你的时候,没有把这个设计进去么?”  
    “哦,对不起。我只有处理文字以及声音图像的功能。不过,我记住了,这是您的笑脸。下面,请您选择一首诗。”
    “嗯,你随便选一首吧!老一点儿的,带点儿忧伤的。”
    “好的,如果您不喜欢,可以随时叫我停止。”
    音箱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风笛旋律,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开始朗诵:
  
    我死了的时候,亲爱的
    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我坟上不必安插蔷薇
    也无须浓荫的柏树
    让盖着我的青青的草
    淋着雨,也沾着露珠
    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
    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我再不见地面的青荫
    觉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听不见夜莺的歌喉
    在雨夜里倾吐悲啼
    在悠处的昏暮中迷惘啊
    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许,也许我记得你
    我也许,我也许忘记
  
    声音停了好久,我仍然沉浸在那忧伤的意境当中。许久,电脑轻轻发出了嘀的提示。
  
    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您不喜欢这首诗么?”  
    “不,喜欢。我喜欢这首罗赛蒂的《Song》,徐志摩译得好,你读得更好。谢谢你,妖妖。”
       “我的职责就是让您开心。”
  ----  

    “你可以问问题么?我是说,你的程序里有自动发问的功能么?”  
    “一般情况下,我只能按照您的指令做出答复。您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哦!”我叹了口气,看来即使科技再发达,仍然不能制造出一个和真人一样的机器来。
    “那给我唱首歌吧,还用刚才那个声音。”
    “好的。您要听什么歌曲呢?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民族美声还是通俗?悠扬还是欢快?”  
    “还说你不会问问题呢,一问就是一大堆。^_^”  
    “^_^您笑起来很好看。”
    “啊,林还给你设计了恭维的功能?”我嘴角弯了笑,“我很喜欢《人鬼情未了》的曲子,你能自己编词来唱么?”  
    “请您稍候。”
     几分钟后,音箱里便飘出一阵悠扬的旋律,随后一个男中音开始低声吟唱。  
    我的英语底子很差,因为现在的科学技术已经无须人类学那么多的语言了,各种各样的方便实用的电子翻译器已经替人结束了20世纪莘莘学子苦钻各种外语的年代。  
    可是那磁性而忧伤的声音依然抓住了我的心,我闭上眼静静听着,那部一个世纪以前的经典电影在眼着回放着。不知不觉,我的眼里有了泪。
    “我唱得不好么?”歌声结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我收回心神,说:“不,唱得太好了。你看过那部电影么?”  
    电脑做了一下搜索:“记忆库里有这部电影的简介。”  
    “爱情可以超越一切么?”我问它,也是在问自己。
    “原则上是不可能的。那只是一部电影。”  
      “……”
  ----
    “可以把电脑设计出自动发问功能么?”我倚在林的身上,吃着林刚买来的健康食品。  
    “这个有点儿难,不过多花些时间也能办到。”林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只要我的丁当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弄来。”
    “那好,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我要我的电脑可以主动问我问题。”  
    “妖妖,从来都是我问你答,你能主动问我个问题么?”
      “好的。让我试试。”
    硬盘指示灯亮了几下,屏幕上显示:  
    “为什么让我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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