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13-11-2007 09: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2)镜子鬼
3个女生2个男生,寻找一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上。男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四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
据说是看到5个人面对镜子,也有说6个人,也有说到处都是人,也友说不是人。没有正确描述出看到了什么的人现在还存在。
宋歌趴在严晓雯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严晓雯满脸诧色:“不错,我邻居家是正在出租房子,可是这个……”宋歌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着说:“安啦,反正他托你看着房子,钥匙在你手里,我们是光明正大进去,怕什么。”“可是深更半夜玩招鬼游戏,真招来鬼怎么办?”严晓雯有点胆怯。“放心放心,就算有鬼也是被禁锢在镜子里,何况再加上你男朋友、姜方和她男朋友,我们五个人阳气足的很呢。”
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宋歌围着那面大镜子转来转去,满脸兴奋之色。姜方倚在男友怀里,撅了撅嘴说:“宋歌你这疯丫头,都参加工作两年多了,还象个孩子长不大,深更半夜拉我们来这玩什么招鬼游戏,胡闹!”胆小的严晓雯更是怯生生地扯着男友的衣袖寸足不离其右。
“开始开始,姜方的男朋友,姜方,晓雯的男朋友,晓雯再加上我,我们就按照这顺序在这转圈子吧,姜方你先开始,反正规矩我都讲清楚了,我们开始玩。”
于是在这间充斥着浮尘与蜘蛛网的房间里,五个年青人开始滑稽地转起圈子。转了几分钟,严晓雯小心嘀咕起来:“多么无聊的游戏啊,我们好象是一群在推磨的驴子耶。”她刚说完话,猛然惊觉脖子上被吹了两口气,她一个高儿蹦了起来,尖叫着:“有鬼!”
一阵狂笑从严晓雯身后发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这只手在不断颤抖着,“晓雯,你简直是搞笑了,是我多吹了一口气,笑死我了,哈哈!”宋歌狂笑着,那只手还搭在脸色发白的严晓雯肩膀上。严晓雯哭笑不得,狠狠把宋歌的手摔下来:“宋歌,你真是可恶,再这样不陪你玩了,哼!”
宋歌忍着笑求饶,姜方又打着圆场,四个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懒虫”(宋歌语)陪着精神百倍的疯丫头继续象“推磨的驴子”一样守着那面大镜子转圈。
时近午夜,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些瞌睡,却被一声压低却又很清脆的声音叫醒:“它来了。”
什么它来了,除了喊这话的宋歌,另外四个人都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宋歌已经背对着镜子,声音有些拖长:“你们快看看镜子里有什么啊。”
四个人齐齐向镜子看去。“什么也没有啊!”“就我自己在里面呢。”“怎么会啊,明明我们五个人全在里面嘛。”“对对,我们五个人都在里面。”四个人七嘴八舌叫着。
“不对,里面明明有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好可爱哦。”宋歌突然插了一句。四个人听了大惊,转向宋歌,好奇的宋歌为了不违背游戏玩法,又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镜子里到底有什么,竟然用一面化妆镜借反射光看清大厅里的镜子有什么。
姜方突然醒悟过来,大喊:“去!”另三个人也跟着喊了一声,背对着镜子。
“散了吧,别真招出事了。”姜方提议,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这几个胆小鬼,不就是个游戏嘛,吓成这样,真是的。”宋歌回到家,走进卫生间准备洗脸。一手捏着洗面奶,另一只手摸了摸脸庞,“咦,这里的小痘痘好象消了不少,怎么眼圈又黑了一块,明天要早睡了。”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打量着自己。
“嘻嘻,姐姐真可爱。”夜这么深,夜里人早睡了,寂静中突然传来这么一个细小而又稚嫩的声音,令宋歌吓了一跳。“谁?藏在哪?给我出来!”她东张西望,以为是邻家的小孩子。
面前的镜子右侧一角突然氤了一层雾,就好象被热气蒸腾过一样,水气消失之后,镜子角上多出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就象一个画在镜子上的卡通图案,只是会动作,会说话,穿着一套白色的公主裙,苹果脸,可爱的小单眼皮,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小女孩笑容可掬地说:“姐姐,你真好玩,我在这里面很寂寞,你经常陪我玩好吗?”“你,你不是刚才镜子里那个……”胆大的宋歌差点把那个“鬼”字说出口。“是啊,姐姐,是你把我从外面招进镜子里的,当然你就要陪着我啦。”“陪着你?我的妈呀,要是天天陪着你,难道我要走到哪里扛着这面镜子走到哪里不成?”宋歌差点跌倒在地。“嘻嘻,姐姐你好笨,当然不用走到哪里都扛这大镜子,只要一面小镜子,我就可以进去啦。”小女孩歪着头一付可爱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被禁锢在镜子里的鬼魂呢。
“再说,再说吧。”宋歌急忙离开卫生间,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巡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镜子,“天,真招来鬼了,还要天天跟着我,不吓死别人也先把我吓死了,惨,怎么办。”
想不出什么办法摆脱这个镜子鬼的宋歌只好随遇而安了,好在这镜子里的小女孩很安静,每次宋歌见到镜子里的她时,总是笑嘻嘻很乖很可爱的样子,但如果超过半天她见不到宋歌,就会有焦躁不安的神情,再次见到宋歌时,她总会有一小会儿脸色阴沉,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害的宋歌的同事以为宋歌最近突然爱漂亮了,时不时就掏出一面化妆镜臭美一番。
“宋歌,听说昨天你去相亲了,真的假的啊,哈哈,这么老土。”这天刚上班,同事就取笑宋歌,刚从皮包里翻出化妆镜的宋歌一脸苦笑:“肯定又是阿民这长舌男告的密,真是的,我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邻居啊,三生不幸。”同事敲着宋歌的桌子说:“老实交待,情况如何。”宋歌吐舌一笑:“人很帅,又有前途,我妈很满意,至于我嘛,嘿嘿,考验他一段时间喽。”
说笑着,不经意间,宋歌眼角瞥过化妆镜,发现镜子里的小女孩满面怒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宋歌脸色一白,急忙溜到公司的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上,小女孩一反常态,在镜子里激动得手舞足蹈:“姐姐你是我的,你不能去跟别人谈恋爱,你永远是我的。”宋歌本来被刚才她的凶相吓的脸色发白,此时一听大怒,不由反驳起来:“我凭什么要天天陪着你,你算老几,我就不陪你,你能把我吃了不成,不过是个小鬼!”
她没有料到镜子中的小女孩听到这番话会有如此后果,否则绝不会口无遮拦说出这些。那镜子鬼突然变了脸色,曾经束得高高的马尾凄惨地歪斜在耳边,圆圆的脸庞突然变成了一个血窟向外涌出粘稠紫红色的血块,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它的上半截身体仿佛被什么拦腰碾过,两只胳臂如无骨般搭拉在身体两侧,尤还想提着那只软绵绵的胳臂去指着宋歌,它的身子是如此的靠近镜子,以至令宋歌有种错觉它就要从镜子中穿出来扑向自己,“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既然你把我关在这里,你就要永远陪着我。”镜子鬼曾经甜美细嫩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可惜宋歌听不到了,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你这孩子,上卫生间这么不小心,竟然会滑倒在上撞着墙角晕过去,好在是你同事及时发现把你送到医院,要不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啊。”宋母扶着宋歌走出医院大门还在唠叨着。宋歌神情麻木,好象没有听到宋母在说什么。
“你不要烦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成天缠着我?”“我不要再见到你了,离开我,去找别人去!”一次次,无论宋歌走到哪里,只要存在着镜子,那小女孩又是一付乖巧的模样待在镜子里,目不转睛看着宋歌的一举一动,宋歌无论求饶、怒斥,它都是一付置之不理的样子,只是不复那一次的恐怖变身。
宋歌迅速消瘦下去,整天苍白着脸,神经兮兮竭力不去照镜子,只求不再见到那个看起来如卡通娃娃般可爱的恶魔。
“宋歌,今天是晓雯的二十四岁生日,你一定要来,八年的朋友,你要是再敢说不来,我跟你断交!我们在利华酒店,你快来,等你。”姜方听够了宋歌的推脱之辞,放下电话不再听了。
一见到宋歌,严晓雯和姜方都诧异于她的精神状态,不断追问,宋歌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考虑着,手一软,把手中一杯红酒倾倒在衣裙上,“哎呀,你这么不小心,红酒很难洗掉的,快跟我到洗手间清洗一下。”神情恍惚的宋歌被姜方牵着手拉进洗手间。
“嘿嘿。”一缕稚嫩又阴冷的笑声突然刺破发呆中的宋歌,她猛然抬起头,酒店洗手间的整面大镜子
上,那个镜子鬼又装出一付可爱的小女孩样。宋歌紧紧扯住姜方的手,指着镜子激动地说:“你看,它就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啊!”姜方莫名其妙瞅了瞅镜子,“哪里啊?什么东西?这镜子好好的嘛。”宋歌拽着姜方的胳臂说:“你听,你听啊,它在笑,好冷的笑声啊。”姜方侧耳听了听:“没有人在笑啊,宋歌,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镜子鬼仍然在尖笑着,尖锐的仿佛要刺破宋歌的耳膜,“姐姐,还是进来陪我吧,你既然把我关到这里来,那就要陪我到永远,我们有缘啊!来吧!”它又变出那一身血迹恐怖的原形。
“不!你去死吧,不要缠我!”已经崩溃的宋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拳砸向镜子,镜子发出巨大的声音破碎了,一片片掉落下来,而墙上残留着的每一个镜子碎片中都有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她扭曲的脸庞不成形的嘴里还在发出尖锐的笑声,宋歌还在一拳一拳砸向镜子,手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姜方根本制止不住她的疯狂,猛地一巴掌掴在宋歌的脸上。
“它还在……它还要拉我去陪它,我杀了它,我杀了它……”宋歌满手是血,捂着自己的脸颓然坐到了地上。“宋歌……”姜方企图扶起宋歌,她却尖声笑起来:“镜子碎啦,它没了,嘻嘻,再也不会缠我啦。”
“它不会再缠我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它死了,我不用再陪它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特护房间的宋歌见到来看望她的姜方也不认识了,嘴里只是把这几句话念叨来念叨去,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宋歌!”姜方见到昔日好友变成如此,不禁眼圈红了,她握住宋歌那只瘦骨嶙峋伤痕尤存的手,不禁痛哭出来。宋歌见到她哭,眼睛亮了一亮:“把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叫来吧,我要找她玩。”姜方想了半天,才知道宋歌要找护士,她匆匆出门,找来护士。找了半天,不知道护士哪里去了,姜方怏怏返回病房,宋歌提着姜方的包看来看去,姜方接了过来,又跟宋歌聊了一会,才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房门关上后,宋歌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从衣服里掏出一面化妆镜,这是她刚才从姜方的皮包里偷出来的。她恶狠狠地说:“你死了没有?我要看看,你还会不会要我去陪你。”她死死盯着那面镜子看,然后突然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还在里面,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你不死就还要拉我进去,我不要,你去死吧!”她把镜子摔到桌子上,化妆镜碎成几片,她尤不解恨,将碎片抓了起来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含糊不清说着:“吃掉你,你就不会再来缠我了。”
坐在医生办公室,姜方询问最近宋歌的情况,医生摇着头说:“她这种情况是属于受到强烈刺激,一般情况下不太容易痊愈,不过只要让她别照镜子,她还是比较安静的,可能她受过跟镜子有关的刺激,我们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两个人正说着,房间门被突然撞开,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带着哭音:“李大夫,我只是上厕所一会,21号病房的病人就出事了,她不知从哪弄来的镜子,并且把镜子打碎把碎片吞了下去。”医生和姜方同时霍然起立,他们都知道21号病人就是宋歌。
宋歌穿着那套她最喜欢的红裙,静静躺着。姜方哭成泪人:“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她拿到我的镜子,我明知她见不得镜子,我竟然这么疏忽,都是我不好。”宋母老泪纵横地平了平宋歌的衣服:“孩子,你安安静静去吧。”一缕清烟,一个盒子,收敛了宋歌的骨灰,一个年轻的生命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一个燥热的夏季夜晚,三女两男在一面大镜子前玩起了招鬼游戏,一个女孩子尖叫着:“来了。”另四个人都看向镜子……游戏散了之后,一个女孩子小声对一个男孩子说:“我怎么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红衣裙的女孩子,她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怪怪的,并且她还对我说‘你来陪我好吗?‘,你有听到她的声音吗?”
(完)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1 AM 编辑 ] |
|
|
|
|
|
|
|
发表于 14-11-2007 01: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狡猾的美女,很可怕的游戏!!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11-2007 02: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各位...我又来啦~~这个故事有点暴力~要有心理准备喔 ...
月球上的声音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搬进403室的时候,苏晓琅就立即注意到了她。
苏晓琅是个画家,审美情趣高雅,他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女人有一种忧郁的美,那种美丽浸透着生活的无奈与凄怜,仿佛她被什么事情长年困扰,累年积月形成了她这种奇异的气质,这种气质来源于对于本体美丽的厌倦与忧伤——这种美丽,是画家笔下求之而不可得的素材,苏晓琅不想错过。
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正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够与这个女人相互熟识的时候,却在电梯里遇到了她,当时电梯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穿着一件绛紫色T恤,下身是石磨蓝牛仔裤,打扮得干脆利索,没有任何多余的蕾丝或是流苏做为装饰,这表明了她的审美情趣极高且生活品味的优雅。苏晓琅很有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期待着对方的友好示意。
不曾想,那个女人看到他和善的表情,居然厌恶的把脸转到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会带来强烈的厌恶感。
苏晓琅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用手摸着鼻子,心里报复性的猜测这个女人多半曾经受过伤,被男人伤害或是欺骗过。他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本人是个美男子,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很讨女孩子们的欢心,遇到对他如此冷淡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这不愉快的开始征兆着一个更不愉快的进程,此后他又遇到过几次这个女人,其中一次这个女人身穿黑色的西服,里边是雪白的衬衫,与她雪白的颈胸浑然一体,看得苏晓琅几乎屏住呼吸,真渴望能够把这个女人那惊人的美丽留下来。可是女人从不理会他,无论他是如何的友善,女人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厌恶面孔。
苏晓琅从保安那里打听到,这个女人名叫纪阳,是一个食品化学分析师,她从不理会任何男人,不唯是对苏晓琅如此,那怕是个三岁的男孩子,她也不肯看对方一眼。苏晓琅又猜测纪阳会不会是心理异于常人,但这只是枉然的猜测而已。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很怪的事情,让他对纪阳这个女人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有一天,他经过纪阳房间的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怪声从里边传出来。那声音真怪,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强烈的声波刺激得他掩住耳朵,急匆匆的走过。
这个美丽的独身女人在房间里搞什么?居然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
快到月底了,房东委托他给代收一下房租,因为他长年居住在这里,与房东的关系极为熟稔,所以房东不在的时候,经常把物业上的事情委托给他。往常苏晓琅非常讨厌这种事,但是这一次他却很高兴。
他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纪阳了。
他敲门的时候,纪阳打开了门,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就象是在看着一堆垃圾,等着他说明来意。在这双冰冷眼睛的注视之下,苏晓琅突然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收房租三个字。纪阳把钱扔出来,对着他的鼻子就要把门关上,苏晓琅急了,张嘴编了一个借口:“不行,我得进去瞧一下,楼上的排水管道不通,怀疑是不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纪阳厌恶的望着他:“我这里没有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
苏晓琅也坚持道:“那也得让我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纪阳气恼的望着他,猛一摔门:“进来吧。”
苏晓琅走了进去,进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这个纪阳果然是个审美情趣高雅的女人,家里的摆设精心得体,色彩搭配雅致,浸透着强烈的表现力和艺术感染力,整个居室明亮宽敞,即使是专工美学艺术的苏晓琅,也不得不连连点头表示钦佩。
他假装看了一下排水管道,又东拉西扯的不肯离开,他被这个优雅女人的那种曼妙风情给迷住了,生平还是第一次厚着脸皮纠缠一个女人。
他正不停的找着借口拖拖拉拉,房门忽然被人狂暴的砸响,门外的人气势汹汹,分明是用脚使劲的踹门,苏晓琅呆住了,不明白门外是什么人,竟然会如此的蛮横无理。纪阳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把门打开,苏晓琅惊讶的看到几个邻居满脸怒火的站在门外。
“搞什么鬼你们家里这是?”邻居们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弄出那么大的噪音来,都快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纪阳一声不吭,只是冷冷的看着门外的邻居,苏晓琅纳闷的走了过去:“喂,喂,有没有搞错,我们坐在这里好好的说话,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吗,哪里来的什么噪音?”
“你还敢胡说?”门外的邻居怒不可竭:“你耳朵聋了吗?那声音狼哭鬼嚎的,你自己出来听一听!”
苏晓琅诧异的看着邻居们的脸色,走到外边听了听:“哪里有什么声音啊?什么声音也没有。”邻居们的脸上也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噢,你一走出来,声音就没了。”
苏晓琅还待要说,纪阳却对着他的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我的家,否则你会后悔的!”
邻居们大惑不解的看着他,苏晓阳却比任何人都要吃惊,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说什么也接受不了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事实。
房租事件过后,苏晓琅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坐在画布前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纪阳那一张冷俏的脸,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气质如此优雅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怪癖?他想不通,手中的笔不知不觉的,在画布上画出了纪阳的肖像。
他正入神的画着,房间里突然卷起一股阴风,寒嗖嗖的直入心底,苏晓琅诧异的扭头望了望,门窗紧关着,这股对流的空气是从哪儿来了?还没等想明白这个问题,耳膜中忽然好象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激烈的痛疼令他失声叫喊起来,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抱住了头。
那幅画布突然抖动了起来,哧啦啦一阵裂皂之声响过,他目瞪口呆的看到那幅画布成了一堆碎片。
把手从脑袋旁边拿开,他无限诧异的站起来,在房间里盲目的到处寻找着,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画布自行碎裂的现实,这种事怎么可能?
但是,那幅画布的确碎裂了,事实上碎裂的不仅仅是画布,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惊恐交加的发现,家里的毛巾毛被也全都变成了碎片,所有的衣服上面出现了一个个孔洞,就连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得不成个样子,而这些衣物是怎样破碎的,他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咄咄怪事!
几天之后,他正在家中休息,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怪声惊醒,惊得他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他已经听过了一次,就是在纪阳家门外听到的,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说不尽的阴森,听着那种怪异的强烈声波,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也忍受不住了,推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楼上楼下许多邻居也都破口大骂着,双手掩在耳朵上,从家里冲出来,径直冲到纪阳的家门前,那声音持续不绝,缕缕不绝的从门缝里透出来,真让人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住这种可恶声音的折磨,他们用脚踢,用拳头砸,把纪阳的家门砸得咚咚直响。
门开了,所有的恐怖声音也在这一时刻突然消失,苏晓琅目光茫然,从刺耳异常的尖利声音到突如其来的静寂,使他产生一种强烈的虚幻感觉,仿佛他正在一个噩梦中行走。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他叫池亦风,就住在苏晓琅家的楼下。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因为家世豪富,有着花不完的钱,天天开着他那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引诱年轻无知的女孩子,他的风流韵事说都说不完。一见到他,苏晓琅心里就有事,这个登徒子把他的主意打到了纪阳身上,忍不住冲口骂道:“池亦风,你躲在人家纪小姐家里搞什么鬼?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吵死人了?”
池亦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苏晓琅:“有没有搞错?我和纪小姐商量点事情,你们跑来捣什么乱?还这么蛮横的砸门,你们……你们的耳朵都出了毛病了吗?哪里有什么难听的声音?”
“怎么没有?”苏晓琅愤怒的说道:“你问问大家,这些人都是被你弄的动静吵出来的。”
“我看你们这些人啊,”池亦风冷笑着,瞟了瞟站在门外的愤怒人群:“我看都是精神病。”说完,他扬长而去。而纪阳的家门,也在那一刻迅速的关上了。
回到家里,苏晓琅越想事情越是透着古怪,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次去纪阳家中的情形,几乎跟这个花花公子池亦风一样,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外边的人却听到一种难听的噪声,难道说这种奇怪的声音,真是象池亦风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集体无意识的错觉吗?
没道理啊?苏晓琅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苏晓琅正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沿街漫步,忽然看到纪阳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她披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秀丽的身材走在街道上,夕风拂来,透露着一种绝弃红尘的静与美。苏晓琅不由得看得呆了,正想追上前去打个招呼,忽然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到了纪阳近前猛的刹住车,苏晓琅立即停住了脚。
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池亦风,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散步啊,要不要让我陪一陪你?”纪阳厉声训斥他:“你给我滚开!我告诉你不许靠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吗?我还真的想尝一尝后悔是什么滋味。”池亦风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根本不理会纪阳的斥责,竟然厚着脸皮上前想抱住她。苏晓琅正在犹豫是不是上前制止,却忽然看到池亦风后退两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在纪阳的脸上,他脸部的肌肉激烈的扭动着,慢慢的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然后拼命的尖声嚎叫起来。
池亦风一直这样嚎叫着,嚎叫着,再也没有停止过嚎叫,他疯了。
目睹这一切的情景,令苏晓琅看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就在这天夜里,住在苏晓琅楼上的一个叫赵青的单身男子——他和苏晓琅、池亦风等男人一样,都在偷偷暗恋着美丽的纪阳——喝得大醉酩酊之后强行闯入了纪阳的家里,很快,就听到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掩着耳部疯狂的逃了出来,他一直飞跑下楼,冲到了马路之上,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轿车侧面撞上,赵青的人遥遥的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身死。奇怪的是,死后的赵青脸上却挂着一种狰狞的诡笑。
他在笑什么?
夜里,苏晓琅大叫一声,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他梦到美丽的纪阳突然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向他伸出了靛蓝色的恐怖利爪。
他绝望的抱着头,坐在床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难道说那美丽的女人,真是是恶魔的化身?否则何以解释他所看到的这恐怖离奇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起来,苏晓琅萎靡不振的洗过脸,刷了牙,垂头丧气的走出家门,正见纪阳拎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过来,纪阳把垃圾袋扔下,用手指了一下,就进了电梯。
苏晓琅一怔,心想纪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狐疑的走到纪阳扔下的那只垃圾袋旁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四周没有人,纪阳分明就是要把这个垃圾袋扔给他。他纳闷的打开垃圾袋,看到里边有一些碎纸屑,还有一本日记本。他拿开日记本翻了一翻,急忙啪的一声合上,这竟然是纪阳的私人日记。
他明白了过来,纪阳是被什么人在暗中监视着,所以她用这个办法向苏晓琅传递信息。发现四周仍然无人注意到他,他急忙收起日记本,飞快的返回家中,坐下来打开日记。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阅读纪阳的日记,读到最后全身已经被冷汗所浸透,这本日记,告诉他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故事。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11-2007 02: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3)月球上的声音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搬进403室的时候,苏晓琅就立即注意到了她。
苏晓琅是个画家,审美情趣高雅,他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女人有一种忧郁的美,那种美丽浸透着生活的无奈与凄怜,仿佛她被什么事情长年困扰,累年积月形成了她这种奇异的气质,这种气质来源于对于本体美丽的厌倦与忧伤——这种美丽,是画家笔下求之而不可得的素材,苏晓琅不想错过。
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正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够与这个女人相互熟识的时候,却在电梯里遇到了她,当时电梯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穿着一件绛紫色T恤,下身是石磨蓝牛仔裤,打扮得干脆利索,没有任何多余的蕾丝或是流苏做为装饰,这表明了她的审美情趣极高且生活品味的优雅。苏晓琅很有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期待着对方的友好示意。
不曾想,那个女人看到他和善的表情,居然厌恶的把脸转到一边,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会带来强烈的厌恶感。
苏晓琅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用手摸着鼻子,心里报复性的猜测这个女人多半曾经受过伤,被男人伤害或是欺骗过。他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本人是个美男子,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很讨女孩子们的欢心,遇到对他如此冷淡的女人,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这不愉快的开始征兆着一个更不愉快的进程,此后他又遇到过几次这个女人,其中一次这个女人身穿黑色的西服,里边是雪白的衬衫,与她雪白的颈胸浑然一体,看得苏晓琅几乎屏住呼吸,真渴望能够把这个女人那惊人的美丽留下来。可是女人从不理会他,无论他是如何的友善,女人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厌恶面孔。
苏晓琅从保安那里打听到,这个女人名叫纪阳,是一个食品化学分析师,她从不理会任何男人,不唯是对苏晓琅如此,那怕是个三岁的男孩子,她也不肯看对方一眼。苏晓琅又猜测纪阳会不会是心理异于常人,但这只是枉然的猜测而已。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很怪的事情,让他对纪阳这个女人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有一天,他经过纪阳房间的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怪声从里边传出来。那声音真怪,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强烈的声波刺激得他掩住耳朵,急匆匆的走过。
这个美丽的独身女人在房间里搞什么?居然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来?
快到月底了,房东委托他给代收一下房租,因为他长年居住在这里,与房东的关系极为熟稔,所以房东不在的时候,经常把物业上的事情委托给他。往常苏晓琅非常讨厌这种事,但是这一次他却很高兴。
他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纪阳了。
他敲门的时候,纪阳打开了门,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就象是在看着一堆垃圾,等着他说明来意。在这双冰冷眼睛的注视之下,苏晓琅突然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收房租三个字。纪阳把钱扔出来,对着他的鼻子就要把门关上,苏晓琅急了,张嘴编了一个借口:“不行,我得进去瞧一下,楼上的排水管道不通,怀疑是不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纪阳厌恶的望着他:“我这里没有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
苏晓琅也坚持道:“那也得让我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
纪阳气恼的望着他,猛一摔门:“进来吧。”
苏晓琅走了进去,进屋后眼睛不由得一亮,这个纪阳果然是个审美情趣高雅的女人,家里的摆设精心得体,色彩搭配雅致,浸透着强烈的表现力和艺术感染力,整个居室明亮宽敞,即使是专工美学艺术的苏晓琅,也不得不连连点头表示钦佩。
他假装看了一下排水管道,又东拉西扯的不肯离开,他被这个优雅女人的那种曼妙风情给迷住了,生平还是第一次厚着脸皮纠缠一个女人。
他正不停的找着借口拖拖拉拉,房门忽然被人狂暴的砸响,门外的人气势汹汹,分明是用脚使劲的踹门,苏晓琅呆住了,不明白门外是什么人,竟然会如此的蛮横无理。纪阳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把门打开,苏晓琅惊讶的看到几个邻居满脸怒火的站在门外。
“搞什么鬼你们家里这是?”邻居们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弄出那么大的噪音来,都快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纪阳一声不吭,只是冷冷的看着门外的邻居,苏晓琅纳闷的走了过去:“喂,喂,有没有搞错,我们坐在这里好好的说话,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吗,哪里来的什么噪音?”
“你还敢胡说?”门外的邻居怒不可竭:“你耳朵聋了吗?那声音狼哭鬼嚎的,你自己出来听一听!”
苏晓琅诧异的看着邻居们的脸色,走到外边听了听:“哪里有什么声音啊?什么声音也没有。”邻居们的脸上也都露出诧异的神情:“噢,你一走出来,声音就没了。”
苏晓琅还待要说,纪阳却对着他的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以后不许你再来我的家,否则你会后悔的!”
邻居们大惑不解的看着他,苏晓阳却比任何人都要吃惊,他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说什么也接受不了那句话是对他说的事实。
房租事件过后,苏晓琅开始忙自己的工作,坐在画布前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纪阳那一张冷俏的脸,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气质如此优雅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怪癖?他想不通,手中的笔不知不觉的,在画布上画出了纪阳的肖像。
他正入神的画着,房间里突然卷起一股阴风,寒嗖嗖的直入心底,苏晓琅诧异的扭头望了望,门窗紧关着,这股对流的空气是从哪儿来了?还没等想明白这个问题,耳膜中忽然好象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激烈的痛疼令他失声叫喊起来,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抱住了头。
那幅画布突然抖动了起来,哧啦啦一阵裂皂之声响过,他目瞪口呆的看到那幅画布成了一堆碎片。
把手从脑袋旁边拿开,他无限诧异的站起来,在房间里盲目的到处寻找着,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画布自行碎裂的现实,这种事怎么可能?
但是,那幅画布的确碎裂了,事实上碎裂的不仅仅是画布,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惊恐交加的发现,家里的毛巾毛被也全都变成了碎片,所有的衣服上面出现了一个个孔洞,就连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得不成个样子,而这些衣物是怎样破碎的,他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咄咄怪事!
几天之后,他正在家中休息,突然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怪声惊醒,惊得他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他已经听过了一次,就是在纪阳家门外听到的,象是许多人在嚎哭,又象是许多人在疯狂的尖笑,说不出来的刺耳,说不尽的阴森,听着那种怪异的强烈声波,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也忍受不住了,推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楼上楼下许多邻居也都破口大骂着,双手掩在耳朵上,从家里冲出来,径直冲到纪阳的家门前,那声音持续不绝,缕缕不绝的从门缝里透出来,真让人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住这种可恶声音的折磨,他们用脚踢,用拳头砸,把纪阳的家门砸得咚咚直响。
门开了,所有的恐怖声音也在这一时刻突然消失,苏晓琅目光茫然,从刺耳异常的尖利声音到突如其来的静寂,使他产生一种强烈的虚幻感觉,仿佛他正在一个噩梦中行走。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他叫池亦风,就住在苏晓琅家的楼下。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因为家世豪富,有着花不完的钱,天天开着他那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引诱年轻无知的女孩子,他的风流韵事说都说不完。一见到他,苏晓琅心里就有事,这个登徒子把他的主意打到了纪阳身上,忍不住冲口骂道:“池亦风,你躲在人家纪小姐家里搞什么鬼?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吵死人了?”
池亦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苏晓琅:“有没有搞错?我和纪小姐商量点事情,你们跑来捣什么乱?还这么蛮横的砸门,你们……你们的耳朵都出了毛病了吗?哪里有什么难听的声音?”
“怎么没有?”苏晓琅愤怒的说道:“你问问大家,这些人都是被你弄的动静吵出来的。”
“我看你们这些人啊,”池亦风冷笑着,瞟了瞟站在门外的愤怒人群:“我看都是精神病。”说完,他扬长而去。而纪阳的家门,也在那一刻迅速的关上了。
回到家里,苏晓琅越想事情越是透着古怪,他又想起了自己那次去纪阳家中的情形,几乎跟这个花花公子池亦风一样,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外边的人却听到一种难听的噪声,难道说这种奇怪的声音,真是象池亦风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集体无意识的错觉吗?
没道理啊?苏晓琅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苏晓琅正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沿街漫步,忽然看到纪阳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着,她披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秀丽的身材走在街道上,夕风拂来,透露着一种绝弃红尘的静与美。苏晓琅不由得看得呆了,正想追上前去打个招呼,忽然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疾驰而来,到了纪阳近前猛的刹住车,苏晓琅立即停住了脚。
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池亦风,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散步啊,要不要让我陪一陪你?”纪阳厉声训斥他:“你给我滚开!我告诉你不许靠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吗?我还真的想尝一尝后悔是什么滋味。”池亦风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根本不理会纪阳的斥责,竟然厚着脸皮上前想抱住她。苏晓琅正在犹豫是不是上前制止,却忽然看到池亦风后退两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在纪阳的脸上,他脸部的肌肉激烈的扭动着,慢慢的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然后拼命的尖声嚎叫起来。
池亦风一直这样嚎叫着,嚎叫着,再也没有停止过嚎叫,他疯了。
目睹这一切的情景,令苏晓琅看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就在这天夜里,住在苏晓琅楼上的一个叫赵青的单身男子——他和苏晓琅、池亦风等男人一样,都在偷偷暗恋着美丽的纪阳——喝得大醉酩酊之后强行闯入了纪阳的家里,很快,就听到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掩着耳部疯狂的逃了出来,他一直飞跑下楼,冲到了马路之上,被一辆疾驶而过的轿车侧面撞上,赵青的人遥遥的飞了出去,落地时已经身死。奇怪的是,死后的赵青脸上却挂着一种狰狞的诡笑。
他在笑什么?
夜里,苏晓琅大叫一声,从一个可怕的噩梦中惊醒,他梦到美丽的纪阳突然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向他伸出了靛蓝色的恐怖利爪。
他绝望的抱着头,坐在床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难道说那美丽的女人,真是是恶魔的化身?否则何以解释他所看到的这恐怖离奇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起来,苏晓琅萎靡不振的洗过脸,刷了牙,垂头丧气的走出家门,正见纪阳拎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过来,纪阳把垃圾袋扔下,用手指了一下,就进了电梯。
苏晓琅一怔,心想纪阳这是什么意思?
他狐疑的走到纪阳扔下的那只垃圾袋旁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又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四周没有人,纪阳分明就是要把这个垃圾袋扔给他。他纳闷的打开垃圾袋,看到里边有一些碎纸屑,还有一本日记本。他拿开日记本翻了一翻,急忙啪的一声合上,这竟然是纪阳的私人日记。
他花了半天的时间阅读纪阳的日记,读到最后全身已经被冷汗所浸透,这本日记,告诉他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恐怖故事。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3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11-2007 0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纪阳在日记里告诉苏晓琅,她原本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丈夫叫陈沐,在一家财团出任财务总监,收入颇丰,而纪阳的职业也有一个高收入的特点,夫妻二人过着高雅优裕的物质生活。
陈沐是一个旅游爱好者,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在地图上画来画去,希望能够到人烟罕至的地方进行一次冒险,而纪阳也天生是一个好动的性情,对于丈夫的决定非但没有反对,反而积极参与。夫妻二人准备了一辆越野吉普,选择了最神秘的腾葛里沙漠地带就出发了。
到了沙漠的边缘,陈沐聘请了一个名叫罗万的当地人做导游,罗万是一个身材干瘪的怪人,脏脏的一张脸,好象总是洗不干净,烂红的眼圈的周遭是一圈没有揩净的眼屎,而且他那双眼睛遇到天生丽质的纪阳之后,居然倏的一亮,放射出一道掩饰不住淫邪的觊觎目光。纪阳一见到这个人就说不出来的厌恶,可是陈沐已经拿定了主意,她也不好旁生枝节。
三个人出发了,一路上在没有道路的沙漠里颠簸着,走了四天之后,他们进入了一座峡谷,这时候车轮突然打起滑来,陈沐纳闷的停下车,推开门一看,霎时间,他的头皮发炸,飞快的又把车门关上:“罗万,你把我们带什么地方来了?”
罗万嘿嘿嘿的奸笑了起来:“蛇谷,蛇谷,这里就是蛇谷!”
这里果然是蛇谷,只见碎石中,峡壁上,草丛里,沙丘内,到处都盘踞着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毒蛇,就在越野车的前方,上万条毒蛇相互纠缠成一个令人心寒胆裂的大蛇团,数不清的蛇头探向车内,鲜红的蛇信子飘飞漫天,就在陈沐打开门的刹那,已经有十几条褐色银环的怪蛇伸着它们的三角形脑袋,急不可耐的钻了进来,坐在座位上的纪阳只觉得小腹处有什么东西冰冷冷的蠕动着,她急忙伸手一抓,一只黑色的蛇头突兀探出,缠住了她的手腕,这恐怖的情景吓得她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垫子上,数百条颜色让人做呕的蛇虫在她的胸前腿间爬行着,有几条蛇还在不安份的用头部拱着,似乎想钻进她的身体内部。只听到罗万嘿嘿嘿的几声阴笑,她吓得又昏死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一连串无休止的惨叫声惊醒的,睁开眼看时,正看到自己的丈夫陈沐正绝望的用双手揪住一条手腕粗细的蛇,那条蛇一半的身体已经从嘴里钻进了他的身体内部,因为窒息他脸上的颜色已经透出了黑紫色。
见纪阳惊吓得魂飞魄散的目光,罗万阴险的奸笑着,扳倒陈沐的身体让纪阳看个清楚。
一条接一条的蛇正从陈沐的肛门钻进去,他的身体里边已经爬满了蛇,最后那条蛇钻不进去了,蛇尾吧还急切的在外边甩动着,拼命的向身体里边钻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紧贴在纪阳的耳边上,罗万奸笑着:“如果你敢逃跑的话,你就会和他一样死得极惨!”
陈沐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虽然体内挤满了吞噬着他内脏的毒蛇,他却依然活着,但是他的生命也只不过是给罗万带来更多的虐杀乐趣,他叫两条粗大的蟒蛇缠紧陈沐的上身,把他头朝下倒立过来,然后用锋利的瑞士军刀——这把军刀是纪阳出国时替丈夫带回来的——把陈沐肛门处的皮肉削掉,然后把一根铁丝穿过大肠,牢牢的系在一根毛竹上,再用力把毛竹弯曲,突然一松手,毛竹因为巨大的弹力反弹了出去,只听一声蓬的声音,陈沐的脏器因为弹力被一下子揪出了体内,纷纷扬扬的漫天飞起,洒落得方圆近百米之内。
目睹这惨绝人寰的虐杀情景,纪阳长嘶一声,因为极度的惊骇而陷入了大脑空白状态,她的意识已经彻底丧失。
罗万发出一陈嘎嘎嘎的怪笑,顺手将纪阳推倒在车垫上,纪阳痴呆的一动不动,听任他的摆布,就连成群的毒蛇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她也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她已经丧失了任何感觉。
原来这个罗万,从小就是一个不怕蛇的怪人,日常以捉蛇卖蛇胆为生,有一次他在沙漠中迷了路,无意中闯入了蛇谷,从此就把这里设为自己的巢穴,遇到异乡行客,就骗到这里来虐杀。他这人连最阴毒的蛇都怕他,心理扭曲得厉害,杀人之时唯恐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过轻,天天想着虐杀人的新法子。
纪阳在蛇谷中生活了也不知有多久,渐渐恢复了神智,她亲眼看到罗万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了自己的丈夫,现在自己又沦为罗万的泄欲工具,心里积液的怨毒深重,无日不思以刻毒的手段报复罗万。为了这一天,她悄悄的将一团绳索藏在一个蛇窟里,在蛇穴里生活得久了,蛇群已经将她视为同类,而且她也摸清了蛇的习性,已经不再惧怕毒蛇。为了准备得更充分,她将那只挑出丈夫内脏的毛竹的一头削得尖尖的,也藏在一块石块里,然后等待着报仇的时机。
这个机会不久就来临了,那一天罗万又象往常一样在她身上发泄过后,酣畅淋漓的吧嗒着嘴,呼哧呼哧的大睡了起来,她悄悄坐起来,抓起一块石块,对准这个家伙的脑袋狠命的砸了下去,连砸了十几下,拼命翻滚的罗万脑袋向下一栽,终于被砸得昏死了过去。
然后她取出绳索,将罗万的手脚反绑起来。这个家伙醒来后,还不知死活的破口大骂,唤来成群的毒蛇想缠住纪阳,可是那蛇群只是围绕着纪阳的脚下来回打转,纪阳身体上涂满了蛇分泌出来的粘液,所以蛇群只是简单的把她视为同类,当然不肯听从罗万的指令。
接下来纪阳开始了一个女人所能想到的最为惨毒的报复,她将那根削尖的毛竹立起来,用绳子吊起罗万,把他的肛门小心翼翼的对准毛竹尖部,准备松开绳索,罗万惊恐的大叫:“不要,千万不要,如果你害了我,我的声音会永远永远的跟着你的,我的声音会变成一个鬼,永远的缠住你!”
“那你就来吧!”纪阳当时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一句,她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更不会相信声音还能变成鬼。怨毒的叱骂声中,她猛的松开了强索,立即,罗万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声。
象这种酷刑,是死得最为痛苦的一种,毛竹刺入罗万的肛门,因为毛竹粗大无法一下子穿透,只能借助罗万身体的重量和挣扎的力量逐渐下沉,毛竹慢慢的刺入他的肾部,穿透大肠进入胸部,剧烈的痛楚令罗万的神智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只能拼命的嚎叫,一连嚎叫七天七夜,那种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即使在方圆五里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七天七夜之后,毛竹一直穿透到他的喉咙部位,可是他依然活着,依然疯狂的嚎叫着。
罗万的嚎叫之声,惊得蛇谷中的毒蛇不安的乱窜,三天之后,谷中的毒蛇经受不住这种奇异声波的刺激,所有的毒蛇都逃窜出蛇谷,而且再也没有一条毒蛇回去过。
然而,罗万那阴魂不散的嚎叫之声,却真的跟上了返回城市的纪阳。
返回城市的纪阳,整整两年才摆脱了蛇谷中的恐怖遭遇对她心理上的创伤,对丈夫陈沐的怀恋也渐渐的淡去,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新的情感。
那个怪异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开始缠住了她,一旦有男士与她接近,很快,那个男士就会陷入狂乱之中,会无缘无故的听到恐怖的尖啸与怪戾的嘶嚎,如果这个男士坚持不肯放弃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象花花公子池亦秋和赵青一样,突然的神经错乱发起狂来。
纪阳认为,这是罗万的声音鬼真的缠上了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陈沐死得那么凄惨,却也没有变成鬼魂保护他的妻子免遭污辱,而罗万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居然死后却能够阴魂不散,依然用他最后濒死前的哀号缠住她,继续的占有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毛病?
她想不通,又无法找到信任的朋友来商量这件诡异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事情写到了日记本上,通过垃圾袋把日记本交到苏晓琅的手上,希望苏晓琅能够帮助她摆脱困扰。
看完了这本日记之后,苏晓琅躺在床上思考了整整一天,后来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动笔给纪阳写了封信,装进一个垃圾袋里,在遇到纪阳的时候扔到地上,看着纪阳将垃圾袋捡起来,两人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声音,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第二天上晨,苏晓琅早早的赶到海边的一座别墅,这里有他的一位声学专家朋友在等待着他,这个朋友外号叫懒猪,生性奇懒,但大脑却非常的聪明,他准备了许多苏晓琅闻所未闻的次声波监测装置,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大厅里。
一个小时以后,纪阳按着那封信上写明的地址,终于赶到了。看到这座孤零零的海边别墅,她不由得对苏晓琅选择这个地点的举动表示了钦佩,这里三面环海,除孤零零的一座别墅之外,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就算是那个声音鬼想搞鬼,也未必行得通。
很奇怪的是,当纪阳一走进别墅的时候,次声波监视仪器上的指针立即疯狂的摆动起来,懒猪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看见了吗,在她的周围,有一个次声波环绕场。”
“什么叫次声波环绕场?”苏晓琅问。
“声波都是发散的,所以越往远处,你听到的声音就越小。”懒猪解释道:“但是这个环绕场不同,它是一个闭合的场空间,是一个自成体系的次声系统,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由次声波组成的生命个体。”
苏晓琅吓了一跳:“原来真的有鬼?”
懒猪皱起眉头:“有没有鬼,我也没办法确定,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个漂亮女士的周围,确实存在着一种由次声波形成的力量。”
纪阳神态不安的换了个姿式坐下,她想让苏晓琅陪她坐在一边,可是懒猪不同意:“不行,他走近你,就会遭到次声波的伤害,这位女士,你肯定不想害了我们好心的苏晓琅吧?”
纪阳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凄楚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多可怕的仪器指向她,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苏晓琅的心情也是一样的紧张,不停的出声安慰着她,但是这种安慰并没有任何效用,他们只能期待着奇迹出现。
“瞧,”懒猪得意洋洋的举起一只探头:“我们用这种次声波发生仪,可以发出一种频率振幅恰好与那个环绕场相反的声波,抵消这位女士周围那种次声波环绕场的能量。”
“这管用吗?”苏晓琅忐忑不安的问道。纪阳那凄楚的模样看得他心痛如铰,他真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搂住这个可怜的女人,安慰着她,给她信心和鼓励,让她获得安全感,让她安静下来。
“有用不管用,你马上就知道了,这种声波的抵消作用,就好比把人浸泡在高度腐蚀性的王水里,人很快就会皮骨无存,这个次声波环绕场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说着,懒猪出奇不意的给苏晓琅戴上了一个头盔:“这是专门用以防护次声波的防护头盔,是现代战场上士兵必配的武器装备之一,你总应该知道,次声波已经做为一种武器应用到了军事领域当中。”说着,他的手按动了开关,立即,次声波发生仪高速的运转起来,发出了一种人耳无法听到的声波
苏晓琅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监视屏幕,忽然之间,屏幕上的指针疯狂旋转起来,只听咄的一声,指针因为转速太快,离心力超出了中轴的金属承受能力,竟然脱落飞离了。
“不要紧,”懒猪低声说道:“我们仍然可以杀灭它,就象杀死一只蚊子那样简单!”
这时候,一阵恐怖的尖啸声突然袭来,这不是次声波,是在人耳收听范围之内的恐怖尖啸,那声音强烈的撕扯着他们的耳膜,三个人不由自主的放声呼喊起来,紧紧的用双手捂住耳朵,在地面上打起滚来。
绝望的嚎叫声中,控制次声波发生装置的中心电脑风扇忽然激响起来,那猝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别墅硕大的落地窗玻璃被震动得哗啦一声,碎成无数的透明晶片,房间里所有的瓷器,所有的玻璃制品、所有的结晶体也在这声波的震动声中化为齑粉。惊得苏晓琅、纪阳和懒猪面色如土,身体不由自主的颤瑟起来。
风从海面上席卷而来,吹得房间里的窗帘猎猎舞动着,这激烈的声音与异变遮住了另一个恐怖的声音,那是电子讯号杂乱的噼啪声,控制次生波发生装置的中心电脑屏幕显示出凌乱的符码
懒猪第一个发现了这种现象,他惊讶的大叫起来:“那个东西想跟我们说话,他在试图与我们进行沟通!”这奇异的事情令苏晓琅大为震惊,撇下蹲在上掩住耳朵不停的尖叫的纪阳,他跑了过去,看着凌乱的屏幕:“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们真得需要一个翻译。”懒猪嘟囔着,用手指不知所措的在键盘上胡乱敲打着,满心希望那些乱码能变成有意义的字体。突然之间屏幕上跳出两个字节:纪阳!他和苏晓琅几乎是同声高喊起来:“找到了,那个东西已经找到了与我们联系的方法了。”
果然,次声波环绕场通过声波控制着电子讯号,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行的字迹,苏晓琅和懒猪惊心不定的看着,看着,他们的脸色渐渐变了。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11-2007 03: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屏幕上的字迹不停的浮现出来,迅速极快,却仍然能够满足苏晓琅和懒猪的视力需求:
“……我是陈沐,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纪阳的法定丈夫,我要告诉你们,我的生命早已消失,我的身体早已沦为毒蛇的美餐,只有这最后不甘的一丝绝望信息,仍然徘徊在这个世界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那个貌美如花、心肠却比毒蝎更为狠毒的女人,竟然会为了谋占财产对我下此毒手。
“……这个卑鄙的女人嫁给我,原本就是阴谋的一部分,我知道婚前她有过男人,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以为以我的伟岸和挚爱,能够感化这个女人的冷酷心肠,但我错了,毒蛇就是毒蛇,如果你养育一条毒蛇,就必须辅以坚硬的铁笼,尖利的铁夹,而不是悲天惘人的慈悲心,关爱对于这世界上的一些人来说,不过是软弱的代称。
“……这个女人原本早已有了一个奸夫,名字叫罗万,是一个奸诈的小人,他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地,暗地里却和我的妻子睡在一起,并奸毒的策划置我于死的恶毒阴谋,而我对此一无知。所以当这个女人在枕边缠着我要求去腾葛里沙漠探险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想到这是一次谋杀之旅,就轻率的答应了她。
“……我们一路行来,经过四天四夜的行程,终于进入了他们为我准备已久的坟墓,我怎么知道在我出国谈判的期间,他们早已来过这里不止一次,知道这里有一座伏卧着数千万条阴冰冰的毒蛇的峡谷,是旅游者不可轻入的死域。
“……我什么也不知道,把纪阳邪恶的诡计当做了一个好妻子的万种柔情,喝下了掺了大量安眠药的饮料,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捆住手脚,拖到了蛇谷的边缘,你可知道他们是采用何种残酷手段虐杀我的吗?我苦苦向他们求饶,可是无济于事,这一对恶魔男女嘲弄着我,向我身上小便,当着我的面行淫,然后他们开始了对我长达七天之久的虐杀!
“……他们把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粗粝毛竹中间掏空,一头削尖,插入我的肛门之中,然后把捉来的毒蛇塞进毛竹筒里,用火炙烤着毒蛇的尾部,受伤的毒蛇惊慌之下,从我的肛门窜入我的体内,那恐怖的剧创令我发出不类似于人的凄惨哀号!
“……这只是刚刚开始,他们至少想出了三十多种虐杀方法,一一在我身上试验,我痛苦的惨嚎之声惊动天地,却无法打动这两只禽兽的邪恶心肠,幸好,令我欣慰的是,我活着,我在绝望的哀嚎之中目睹了罗万的惨死,这是我濒死之前唯一的安慰,只是这种安慰无济于消减我心中的仇恨与怨毒!
“……纪阳她邪恶的心性发作起来,已经杀人杀上了瘾,罗万和我一样被她那迷人的笑容麻醉了,喝下去了掺了安眠药的饮料却不知晓,在最后准备虐杀这个该死的牲畜之前,纪阳最后一次享用了他,就在我的身边,我永远记得她那张沉浸在欲望之中满足的嘴脸,那流着涎水的嘴角,那眯起来的长长睫毛的眼睛,那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呻吟之声。
“……罗万最后的日子来临了,他哭泣着,似乎全然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虐杀他,其实理由非常简单,纪阳不希望有人与她共同分享财产,另一个目的则是为灭口,我甚至怀疑这两个理由其实都是托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女人是条邪恶的蛇蝎,只有残忍的杀戮才能够让她达到性高潮!
“……罗万的被杀戮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我相信,他需要在濒死的前夕将他的生命本能挤压出来,以满足纪阳这个女人无穷无尽的贪欲,这种杀戮过程的邪恶与肮脏,甚至连想象都会玷污到人这种本已卑劣到无以复加的兽类身上,我在濒危状态中倾听到纪阳那激烈的喘息与无休无止的索求,我真的很奇怪,上帝造人为什么要将如此富于伪装的外表给这具丑恶的灵魂披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那种惨烈的痛苦仍然萦绕着我残存的记忆,这种记忆因为那种非人的痛楚而得以保留,我不认为这仍然具有实际的价值,但是,我仍然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跟随着她……否则我仍然的存在就成了一个问题。
屏幕上的字迹仍然在上浮,如升出海面的汽泡破灭于瞬息之间。
懒猪喘着粗气,他所看到那种非人类所能制造出来的邪恶罪行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和承受力:“你都看到了?”他问苏晓琅。苏晓琅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了纪阳,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式,蹲在地上,双手掩耳,张开嘴吧拼命的嘶嚎着,谁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嘶嚎,或许,她喜欢倾听这种声音。
“不要再看她了。”懒猪说道:“她的大脑已经被次声波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她以后永远都会保持这个样子,因为她感觉到有一枝粗糙的毛竹正从下面缓慢的刺透她的身体,只不过,这个过程或许要持续永久。”
(完)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4-11-2007 07: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
发表于 15-11-2007 11: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要继续帖啦!这么好看的故事不继续怎么成?想不到那么变态的杀人手法她都做得出,真恶心!!蛇蝎美人!! |
|
|
|
|
|
|
|
发表于 15-11-2007 10: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
发表于 15-11-2007 11: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6-11-2007 02: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美谋杀
一、
江飞鸿最近总是感到心惊肉跳。
事业上,他是市财政局预算科科长,官虽不大,可权不小,掌管着全市各行政事业单位的全年开预算,也算是小有所成,前途一片光明。家庭里,他的妻子舒小眉是本市某重点大学的教师,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怎么比较也称得上幸福美满。唯一的不足就是两人结婚三年还没有生小孩,但那也只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趁年轻先以事业为重,算不上什么缺陷。
按理说,这时江飞鸿应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最近,他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前些日子,他陪方局长去金光寺观光上香时,寺中主持圆空大师在替方局长算命后,看到他时很是吃了一惊,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面色不好,黑气冲眉,恐怕会有血火之灾,最好凡事要小心从事,修心养性,以避灾祸。
江飞鸿知道圆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据说他的预言向来都很灵验,所以金光寺的香火才如此旺盛。所以,当他听到圆空大师的话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足发凉。
这天,江飞鸿如往常一样开着单位配给他的桑塔纳小车下班回家。他家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社区里,到达时社区铁门没开。门卫老张跑上前来给他开门,手中还拿着一封信递给他。江飞鸿看了眼,是写给妻子舒小眉的信,好象是从美国寄过来的。前几天就听妻子舒小眉说她有个舅舅在美国经商,年老体衰又无子女,多次想要她去美国游玩。
江飞鸿想了下,把信拆开,果然是舒小眉舅舅寄过来的。信中说他已经病入膏盲,不久于人世,所以立下遗嘱,死后将财产全部遗传给舒小眉。江飞鸿看完后若有所思,不再回家,小车调头转出东南大学。
几天后的一个细雨霏霏的黄昏,江飞鸿又开着桑塔纳小车回家。他停好车走进家里时,舒小眉正在专心致志的煎一条青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鱼香味。江飞鸿注意到那条青鱼在舒小眉熟练煎炒手法中,似乎很不心甘情愿地变为他人的美味,一双鱼眼白生生地凸出,露出无奈却又憎恨的眼神。
江飞鸿不知怎的,心中有种作呕的感觉。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鱼,闻到鱼味就不舒服。可是舒小眉却最喜欢吃鱼,她只要心情好点而且有点空闲的时间就喜欢煎条鱼来尝尝。
舒小眉不知道,一场家庭风暴在等着她。而导火索,仅仅是她想吃条鱼。这场家庭风暴,彻底改变了舒小眉的生活。
“你来了?等下啊,马上开饭了。”舒小眉笑着对江飞鸿说。
江飞鸿看上去心情不好,阴着张脸,重重地扔下手中的皮包,坐到饭桌旁。
“怎么了?工作又不顺利?”舒小眉煎好鱼,盛好,端到饭桌前。她知道江飞鸿身处官场,同事间勾心斗角,精神上压力大。
江飞鸿还是不回答,阴沉沉地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舒小眉脸色变了变,仿佛有些恼怒,但终究忍住了。可是江飞鸿仿佛故意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似的,把吃进嘴里的菜吐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骂起来:“这是什么菜,难吃死了!”
舒小眉再也忍不住了,她辛辛苦苦在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不但给她脸色看,还要责骂她。
“这是青菜!什么菜,你不喜欢吃不会不吃啊,从没看到过你下过厨房做过家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把这当成你的家了。”舒小眉隐忍多时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
江飞鸿重重地放在饭碗,怒气冲冲地坐到一边,拿出把水果刀切苹果吃。
可舒小眉却并不想就此停止争吵,一边吃饭嘴里一边数落着江飞鸿。至从他当上这个科长后,家务事是再了不做了,而且还把那些官场习气也带回家里,呼来喝去,这点尤让舒小眉感到生气。
“住口,够了,你看你,象什么,简直就象个骂街的泼妇。”江飞鸿话象针一般刺伤了舒小眉。
“你说什么?我是泼妇?”舒小眉冲上前来,狠狠的推搡着江飞鸿。
舒小眉在火头上,动作未免大了些,江飞鸿一气之下竟然一巴掌打向舒小眉。
“啪”的一声清响,舒小眉摸着脸,仿佛被这巴掌打晕了,结婚这么多年来,江飞鸿从未打过她,可是现在,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她。
才一会,舒小眉就清醒过来,失去理智的舒小眉如疯虎般冲了上来,江飞鸿避之不及,两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江飞鸿不再扭打,眼瞳放大,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身体也无力地慢慢向后倒去。
舒小眉感到奇怪,仔细看时,才发现江飞鸿原来拿着的水果刀不知什么时候起插进了他的心脏,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江飞鸿竟然被她错手误杀了。
二、
舒小眉倚在冰冷惨白的墙壁上,身体由于过度的紧张恐惧颤栗不已。没想到,丈夫江飞鸿竟然会被自己杀死。不久,她情绪稍微恢复点就疯狂地跑进自己的卧室,手慌脚乱地把门锁上,仿佛生怕江飞鸿死后还魂追进来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江飞鸿的尸体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软绵绵地仿佛是一堆烂肉。舒小眉激动紧张的心绪却慢慢地安定下来。她这时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却想起了林雅雨。
林雅雨是舒小眉的好朋友,从小就一起读书上学,形影不离,性情相投,好得不得了,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后来江飞鸿在大学里认识她们俩时,都不免妒忌她们之间那纯真深厚的友谊。
舒小眉认为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她的死党好友林雅雨。果然,舒小眉打过电话结结巴巴地要求她迅速赶来时,她二话不说马上赶来。
林雅雨与舒小眉不同,大学一毕业就在社会闯荡,处世的经验阅历远比她丰富。前段时间还在和江飞鸿联系为她所工作的房地产公司贷款事项。当她明白发生的事后,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你怎么这样冲动?故意杀人可是要判死罪的。”林雅雨为舒小眉分析了处境。
“可是,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啊。”
“但警方不会这样认为,而且,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也要坐上十几年牢,到那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怎么办?”舒小眉方寸早就乱了,毫无主意。
“我看还是先把这尸体掩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小眉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想要和她的男友分手,可是最后还是给男友一个机会,对男友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那男友说他会劝她自首,争取为她宽大处理。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的答案是男友为她毁尸灭迹,与她亡命天涯,那才是爱。而林雅雨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故事中的女孩所希望的吗?爱,有时,疯狂得可怕。
两人走到江飞鸿的尸体边,林雅雨找了个麻布袋把他装进去。然后两人费力地把麻布袋搬进江飞鸿的桑塔纳小车后箱中。
林雅雨开车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没带,叫舒小眉上楼回去拿了。在舒小眉转身上楼的那一刹那,林雅雨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眼光冷冷地看着舒小眉。
舒小眉回家找到林雅雨的手提包,下来和她坐进桑塔纳,悄悄开出社区,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下。两人又在麻袋上系上一些砖块,将麻袋沉入湖底,做完这一切后,舒小眉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情仿佛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仿佛已经结束,舒小眉在林雅雨的协助下,成功地处理了江飞鸿的尸体。而她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重新清洗了一遍,不留一点痕迹。对外,则宣称江飞鸿回老家去看亲人去了。一切都那样自然,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
然而,一切还只是开始。第二天舒小眉尽量让自己象往常生活。上班、做事、回家,两点一线。可是这天回家时看门的老张却对她说好象看到江飞鸿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心顿时悬了起来。他昨晚明明被自己亲手所杀,林雅雨也确认他已经死亡,尸体还是他俩一起扔进湖里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老张面前?再仔细问时,老张含含糊糊也不敢确认,回过头一想,老张年龄也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舒小眉回到家,突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平时她是抓紧时间做饭洗衣服,可是现在既然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随便煮点面也能对付一餐。
舒小眉知道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江飞鸿的日子,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虽然是在大学自由恋爱,但随着岁月流逝,两人人生观价值观变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共鸣与默契。江飞鸿留恋官场与权力,而官场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人处其中,自然也会变得势利霸气。而舒小眉却是典型的知识份子性格,喜欢文学艺术,讨厌江飞鸿在官场变色龙般的性格,两人性情越离越远,只是随着惯性勉强在一起生活。
这时,天已经黑了,舒小眉觉得有点饿,下厨房去煮面吃。煮面时,她仿佛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习惯性地叫着:“是飞鸿吗?”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舒小眉怔了怔,此时她才想起,江飞鸿昨天已经死了,左手一松,本来用来盛面的碗脱手掉了下去,撞在瓷砖上,发生清脆刺耳的声音,四裂破碎。
锅里的面还在被热水煮得滋滋直冒热气,舒小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她关了煤气,强自收敛狂乱的心绪,走出厨房。
大厅里没人。看来是对面人家开门的声音了。舒小眉长长地舒了口气,寻找工具去打扫破碎的碗片。此时,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烟头,从烟蒂上看正是江飞鸿嗜好的名烟芙蓉王。她不由地又是一惊,昨晚她明明和林雅雨将这里整理干净了,怎么又会有烟蒂出现?
难道,是鬼魂?喜欢文学艺术的人想象力都比较丰富,舒小眉想起那些冤鬼报复的传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在用力地推了下舒小眉家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舒小眉浑身震了下,仿佛从梦魇中醒来。
这一天,舒小眉都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少了的自然是江飞鸿,而多了些什么呢?舒小眉不知道,也许,只是她多疑吧。
可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舒小眉近来特别疲惫困倦,而她晚上睡觉时仿佛总有人在对她说话,依稀就是江飞鸿的声音。清理房间时总会发现江飞鸿以前用过的物品,偶尔也似乎看到江飞鸿的身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而过,却又不能肯定。
舒小眉本来就胆小,她以前也有过神经衰弱的病史,现在更是寝食难安。她不安地把这些告诉林雅雨,林雅雨安慰她说只是些幻觉,江飞鸿已经死了变成鬼。殊不知,这个鬼字更让舒小眉感到害怕。无奈,林雅雨只有搬来与舒小眉同住。
这天是江飞鸿死后的第七天,故老相传,人死后变成鬼,第七天会回家再来看望亲人。这些天,舒小眉已经让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点风吹草动都会一惊一乍的。这天她将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传说,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尽管如此,舒小眉也感到不安。好在林雅雨在她身边,一直在旁边照应着她。这天晚上舒小眉似乎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疲困了,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舒小眉还在半醒半睡之间,睡房外又传来《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声。舒小眉被歌声吵醒,刚想发脾气,突然发觉这歌声很象江飞鸿的。平时,江飞鸿也喜欢唱唱卡拉OK,尤其是喜欢唱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深深的恐惧如一张网,毫不费力地网住舒小眉,她僵住在那里,四肢发凉,不能动弹。
好在那歌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舒小眉大声叫着:“林雅雨……”
林雅雨听到舒小眉的叫声赶了过来,她就睡在隔壁的房间。
“你听到没有?江飞鸿刚才在大厅唱歌……”舒小眉惊恐地问林雅雨。
“没有啊,刚才我在睡觉,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是啊,我刚才真的听到江飞鸿在唱卡拉OK。”
两人壮着胆子走进大厅,里面什么也没有,VCD机与彩电如往日一样关闭着。
“可能你在做梦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宁产生幻觉吧。”林雅雨安慰舒小眉。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舒小眉不信,除非,真是江飞鸿的鬼魂,这样才可能她能听到而林雅雨听不到。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6-11-2007 02: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4)完美谋杀
一、
江飞鸿最近总是感到心惊肉跳。
事业上,他是市财政局预算科科长,官虽不大,可权不小,掌管着全市各行政事业单位的全年开预算,也算是小有所成,前途一片光明。家庭里,他的妻子舒小眉是本市某重点大学的教师,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怎么比较也称得上幸福美满。唯一的不足就是两人结婚三年还没有生小孩,但那也只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趁年轻先以事业为重,算不上什么缺陷。
按理说,这时江飞鸿应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最近,他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前些日子,他陪方局长去金光寺观光上香时,寺中主持圆空大师在替方局长算命后,看到他时很是吃了一惊,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面色不好,黑气冲眉,恐怕会有血火之灾,最好凡事要小心从事,修心养性,以避灾祸。
江飞鸿知道圆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据说他的预言向来都很灵验,所以金光寺的香火才如此旺盛。所以,当他听到圆空大师的话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足发凉。
这天,江飞鸿如往常一样开着单位配给他的桑塔纳小车下班回家。他家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社区里,到达时社区铁门没开。门卫老张跑上前来给他开门,手中还拿着一封信递给他。江飞鸿看了眼,是写给妻子舒小眉的信,好象是从美国寄过来的。前几天就听妻子舒小眉说她有个舅舅在美国经商,年老体衰又无子女,多次想要她去美国游玩。
江飞鸿想了下,把信拆开,果然是舒小眉舅舅寄过来的。信中说他已经病入膏盲,不久于人世,所以立下遗嘱,死后将财产全部遗传给舒小眉。江飞鸿看完后若有所思,不再回家,小车调头转出东南大学。
几天后的一个细雨霏霏的黄昏,江飞鸿又开着桑塔纳小车回家。他停好车走进家里时,舒小眉正在专心致志的煎一条青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鱼香味。江飞鸿注意到那条青鱼在舒小眉熟练煎炒手法中,似乎很不心甘情愿地变为他人的美味,一双鱼眼白生生地凸出,露出无奈却又憎恨的眼神。
江飞鸿不知怎的,心中有种作呕的感觉。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鱼,闻到鱼味就不舒服。可是舒小眉却最喜欢吃鱼,她只要心情好点而且有点空闲的时间就喜欢煎条鱼来尝尝。
舒小眉不知道,一场家庭风暴在等着她。而导火索,仅仅是她想吃条鱼。这场家庭风暴,彻底改变了舒小眉的生活。
“你来了?等下啊,马上开饭了。”舒小眉笑着对江飞鸿说。
江飞鸿看上去心情不好,阴着张脸,重重地扔下手中的皮包,坐到饭桌旁。
“怎么了?工作又不顺利?”舒小眉煎好鱼,盛好,端到饭桌前。她知道江飞鸿身处官场,同事间勾心斗角,精神上压力大。
江飞鸿还是不回答,阴沉沉地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舒小眉脸色变了变,仿佛有些恼怒,但终究忍住了。可是江飞鸿仿佛故意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似的,把吃进嘴里的菜吐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骂起来:“这是什么菜,难吃死了!”
舒小眉再也忍不住了,她辛辛苦苦在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不但给她脸色看,还要责骂她。
“这是青菜!什么菜,你不喜欢吃不会不吃啊,从没看到过你下过厨房做过家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把这当成你的家了。”舒小眉隐忍多时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
江飞鸿重重地放在饭碗,怒气冲冲地坐到一边,拿出把水果刀切苹果吃。
可舒小眉却并不想就此停止争吵,一边吃饭嘴里一边数落着江飞鸿。至从他当上这个科长后,家务事是再了不做了,而且还把那些官场习气也带回家里,呼来喝去,这点尤让舒小眉感到生气。
“住口,够了,你看你,象什么,简直就象个骂街的泼妇。”江飞鸿话象针一般刺伤了舒小眉。
“你说什么?我是泼妇?”舒小眉冲上前来,狠狠的推搡着江飞鸿。
舒小眉在火头上,动作未免大了些,江飞鸿一气之下竟然一巴掌打向舒小眉。
“啪”的一声清响,舒小眉摸着脸,仿佛被这巴掌打晕了,结婚这么多年来,江飞鸿从未打过她,可是现在,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她。
才一会,舒小眉就清醒过来,失去理智的舒小眉如疯虎般冲了上来,江飞鸿避之不及,两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江飞鸿不再扭打,眼瞳放大,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身体也无力地慢慢向后倒去。
舒小眉感到奇怪,仔细看时,才发现江飞鸿原来拿着的水果刀不知什么时候起插进了他的心脏,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江飞鸿竟然被她错手误杀了。
二、
舒小眉倚在冰冷惨白的墙壁上,身体由于过度的紧张恐惧颤栗不已。没想到,丈夫江飞鸿竟然会被自己杀死。不久,她情绪稍微恢复点就疯狂地跑进自己的卧室,手慌脚乱地把门锁上,仿佛生怕江飞鸿死后还魂追进来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江飞鸿的尸体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软绵绵地仿佛是一堆烂肉。舒小眉激动紧张的心绪却慢慢地安定下来。她这时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却想起了林雅雨。
林雅雨是舒小眉的好朋友,从小就一起读书上学,形影不离,性情相投,好得不得了,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后来江飞鸿在大学里认识她们俩时,都不免妒忌她们之间那纯真深厚的友谊。
舒小眉认为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她的死党好友林雅雨。果然,舒小眉打过电话结结巴巴地要求她迅速赶来时,她二话不说马上赶来。
林雅雨与舒小眉不同,大学一毕业就在社会闯荡,处世的经验阅历远比她丰富。前段时间还在和江飞鸿联系为她所工作的房地产公司贷款事项。当她明白发生的事后,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你怎么这样冲动?故意杀人可是要判死罪的。”林雅雨为舒小眉分析了处境。
“可是,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啊。”
“但警方不会这样认为,而且,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也要坐上十几年牢,到那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怎么办?”舒小眉方寸早就乱了,毫无主意。
“我看还是先把这尸体掩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小眉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想要和她的男友分手,可是最后还是给男友一个机会,对男友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那男友说他会劝她自首,争取为她宽大处理。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她要的答案是男友为她毁尸灭迹,与她亡命天涯,那才是爱。而林雅雨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故事中的女孩所希望的吗?爱,有时,疯狂得可怕。
两人走到江飞鸿的尸体边,林雅雨找了个麻布袋把他装进去。然后两人费力地把麻布袋搬进江飞鸿的桑塔纳小车后箱中。
林雅雨开车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没带,叫舒小眉上楼回去拿了。在舒小眉转身上楼的那一刹那,林雅雨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眼光冷冷地看着舒小眉。
舒小眉回家找到林雅雨的手提包,下来和她坐进桑塔纳,悄悄开出社区,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下。两人又在麻袋上系上一些砖块,将麻袋沉入湖底,做完这一切后,舒小眉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情仿佛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仿佛已经结束,舒小眉在林雅雨的协助下,成功地处理了江飞鸿的尸体。而她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重新清洗了一遍,不留一点痕迹。对外,则宣称江飞鸿回老家去看亲人去了。一切都那样自然,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三、
然而,一切还只是开始。第二天舒小眉尽量让自己象往常生活。上班、做事、回家,两点一线。可是这天回家时看门的老张却对她说好象看到江飞鸿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心顿时悬了起来。他昨晚明明被自己亲手所杀,林雅雨也确认他已经死亡,尸体还是他俩一起扔进湖里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老张面前?再仔细问时,老张含含糊糊也不敢确认,回过头一想,老张年龄也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舒小眉回到家,突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平时她是抓紧时间做饭洗衣服,可是现在既然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随便煮点面也能对付一餐。
舒小眉知道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江飞鸿的日子,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虽然是在大学自由恋爱,但随着岁月流逝,两人人生观价值观变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共鸣与默契。江飞鸿留恋官场与权力,而官场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人处其中,自然也会变得势利霸气。而舒小眉却是典型的知识份子性格,喜欢文学艺术,讨厌江飞鸿在官场变色龙般的性格,两人性情越离越远,只是随着惯性勉强在一起生活。
这时,天已经黑了,舒小眉觉得有点饿,下厨房去煮面吃。煮面时,她仿佛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习惯性地叫着:“是飞鸿吗?”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舒小眉怔了怔,此时她才想起,江飞鸿昨天已经死了,左手一松,本来用来盛面的碗脱手掉了下去,撞在瓷砖上,发生清脆刺耳的声音,四裂破碎。
锅里的面还在被热水煮得滋滋直冒热气,舒小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她关了煤气,强自收敛狂乱的心绪,走出厨房。
大厅里没人。看来是对面人家开门的声音了。舒小眉长长地舒了口气,寻找工具去打扫破碎的碗片。此时,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烟头,从烟蒂上看正是江飞鸿嗜好的名烟芙蓉王。她不由地又是一惊,昨晚她明明和林雅雨将这里整理干净了,怎么又会有烟蒂出现?
难道,是鬼魂?喜欢文学艺术的人想象力都比较丰富,舒小眉想起那些冤鬼报复的传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在用力地推了下舒小眉家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舒小眉浑身震了下,仿佛从梦魇中醒来。
这一天,舒小眉都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少了的自然是江飞鸿,而多了些什么呢?舒小眉不知道,也许,只是她多疑吧。
可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舒小眉近来特别疲惫困倦,而她晚上睡觉时仿佛总有人在对她说话,依稀就是江飞鸿的声音。清理房间时总会发现江飞鸿以前用过的物品,偶尔也似乎看到江飞鸿的身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而过,却又不能肯定。
舒小眉本来就胆小,她以前也有过神经衰弱的病史,现在更是寝食难安。她不安地把这些告诉林雅雨,林雅雨安慰她说只是些幻觉,江飞鸿已经死了变成鬼。殊不知,这个鬼字更让舒小眉感到害怕。无奈,林雅雨只有搬来与舒小眉同住。
这天是江飞鸿死后的第七天,故老相传,人死后变成鬼,第七天会回家再来看望亲人。这些天,舒小眉已经让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点风吹草动都会一惊一乍的。这天她将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传说,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尽管如此,舒小眉也感到不安。好在林雅雨在她身边,一直在旁边照应着她。这天晚上舒小眉似乎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疲困了,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舒小眉还在半醒半睡之间,睡房外又传来《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声。舒小眉被歌声吵醒,刚想发脾气,突然发觉这歌声很象江飞鸿的。平时,江飞鸿也喜欢唱唱卡拉OK,尤其是喜欢唱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深深的恐惧如一张网,毫不费力地网住舒小眉,她僵住在那里,四肢发凉,不能动弹。
好在那歌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舒小眉大声叫着:“林雅雨……”
林雅雨听到舒小眉的叫声赶了过来,她就睡在隔壁的房间。
“你听到没有?江飞鸿刚才在大厅唱歌……”舒小眉惊恐地问林雅雨。
“没有啊,刚才我在睡觉,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是啊,我刚才真的听到江飞鸿在唱卡拉OK。”
两人壮着胆子走进大厅,里面什么也没有,VCD机与彩电如往日一样关闭着。
“可能你在做梦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宁产生幻觉吧。”林雅雨安慰舒小眉。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舒小眉不信,除非,真是江飞鸿的鬼魂,这样才可能她能听到而林雅雨听不到。
“睡吧,没事的。”林雅雨说。
“可是,我怕。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好的。”
两人一起回到舒小眉的卧室睡觉。
经过这么一闹,舒小眉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呆呆地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声音,这次真是江飞鸿的声音。
“眉眉,你出来吧,我来看你了,我舍不得你啊。”江飞鸿的声音仿佛是被什么压抑住强行挤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雅雨,醒醒!你听,他又来了!”舒小眉颤抖着去叫林雅雨。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4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6-11-2007 0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林雅雨睡眼迷惺,仔细聆听,却象是什么也没听到。外面,江飞鸿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而且,还伴随着脚步声走过来了。
“不是啊,是真的,你没听到?”舒小眉恐惧着牙齿在打颤,话也说不清楚了。
林雅雨脸上出现一种很诧异的神情:“是没有声音啊,我出去看看好了。”
林雅雨起身开门出去,拉亮灯,大厅里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声音还是那样清晰传入舒小眉耳中,奇怪的是林雅雨却什么也没听到。
舒小眉仿佛要崩溃,双手掩耳,目光发呆,口中喃喃自语:“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没人啊,没事,小眉,不信,你出来看看。”林雅雨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是舒小眉似乎没有听到林雅雨的话,还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时脚步声音越来越近了,一个人影飘浮着移到了舒小眉面前。
舒小眉抬起头来,赫然看到临死前的江飞鸿,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孔,只是此时的江飞鸿发着恶毒的笑容,一手还捂住被水果刀刺伤的地方,鲜血滴个不停,将地板都滴得血红血红。
“啊……”舒小眉终于受不了,整个人都崩溃了,疯狂地跑了出去,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不时被桌椅绊倒,爬起身后却又神智不清地开门冲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影突然不动了,现出一种得意的笑容。一边,林雅雨慢慢地走了过来,嘴角也展现出一种动人的妩媚笑意。
四、
原来,那个人影就是江飞鸿,这一切都是江飞鸿安排好的。他早就与林雅雨有了私情,一直图谋想与舒小眉离婚。不过一来没什么好借口,二来舒小眉人缘不错,在亲朋好友中口碑很好,所以他也有点顾忌。但收到舒小眉舅舅从美国发来的遗产赠与律师信后,他心头一亮,想出这个计划。舒小眉疯后,他就是舒小眉的监护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理这笔巨大的遗产,另一方面又可以笼络住林雅雨一起同居生活,一石二鸟,阴险狠毒。
水果刀是江飞鸿买的那种可以收缩的弹簧刀,血浆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胸前的。而林雅雨与他同谋,当晚在舒小眉去拿林雅雨的手提包时就从麻布袋中出来死而复活,只不过是瞒着舒小眉一人而已。而且,他在舒小眉平时喝的咖啡中放入了安眠药,所以这几天舒小眉的精神状态一直疲惫困倦,而他则故意串通林雅雨来惊吓舒小眉。
而林雅雨呢?在社会上闯荡才知生活的艰辛,她又是虚荣心强喜欢攀比的人,偏偏又不想吃苦奋斗,能倚靠江飞鸿,凭其在官场的身份地位,做起事来可以事半功倍,何况无论从哪方面说,江飞鸿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女人对感情都是极度自私的,虽然她与舒小眉是好朋友,但要她选择的话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友谊去得到这份相互利用的感情。
第二天,江飞鸿找到舒小眉后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经过检查,她也的确疯了,这些日子的恐慌受惊让她的精神世界彻底扭曲了。
倒是林雅雨,正大光明地搬进了江家。妻子进了精神病院,再找个女人一起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走到哪也可以理直气壮。但江飞鸿却不想这么快让别人知道他与林雅雨的关系,因为那笔遗产还没到手,遗产的事他一直瞒着林雅雨的。她还以为他是想与她在一起才设计将舒小眉吓疯的。
所以江飞鸿对林雅雨缠着他也有点烦。其实,好女人多的是,只要男人有本事。等他掌握了那巨大的遗产后,他才不会傻瓜式的再和林雅雨结婚,甚至不会再和她在一起,去找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女孩。人生不过是吃喝玩乐,他又怎么会为了昨天的事情而放弃今天的逍遥快活呢?为此,他没少对林雅雨发过脾气,但林雅雨仍然抓紧他,不管怎么说也不肯离开江家。
这天他回到家,林雅雨一反常态没有做好饭菜满脸笑容地等他,而是冷冷地坐在那里自顾自看电视。江飞鸿心里有点恼怒。
“怎么还没做好饭?”
“今天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下。”林雅雨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什么事?”
“听说舒小眉有个舅舅快死了,给她留下一大笔遗产?”
江飞鸿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这回事?
“没有的事,你听谁在瞎说?”
“你不要否认了,你看这是什么?”林雅雨拿出一封信。
原来舒小眉舅舅又从美国发来一封信,送到江家,被林雅雨收到了。
“……”一时间,江飞鸿也不知说什么好。
“怪不得你不肯和她离婚,又费尽心机地将她吓疯,原来是为了这笔遗产啊。你的城府倒是很深,对我也隐瞒。”林雅雨冷笑。
“遗产还没到手啊,你急什么,再说,我的不说是你的。”江飞鸿马上转变了一副嘴脸,指望用甜言蜜语来哄她。
“你说这笔钱怎么分?给我一百万不算多吧。”林雅雨早就看透了江飞鸿的冷酷薄幸,不吃这一套。
“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手后就给你一百万。”江飞鸿心里大骂林雅雨,可脸上还是嬉皮笑脸。只要钱一到手,他是一分也不会给她的。
“那好吧,你签字吧。”林雅雨拿出一张纸,递给江飞鸿。
那是一张欠条,说明江飞鸿从林雅雨那里借得现金一百万。江飞鸿听说过,有对恋人谈恋爱时开玩笑男方给女方写了张欠条,结果两人分手时女方起诉要男方还钱,男方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在被欺诈或威胁情况下写的,结果败诉真的要还钱给女方。而这一招,竟然被林雅雨用来对付他。
“不用了吧,我们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这些?”
“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不签的话,我对舒小眉舅舅一说,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好吧好吧,签就签吧,这下你满意了。”江飞鸿强忍着气,签下欠条。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敢甩开我,要知道,我们王总向你贷款时还送了你十万呢,别忘了那些事情我全都有份。”林雅雨笑逐颜开,还怕不保险,用她房地产公司与江飞鸿幕后交易的事威胁他。
“好了好了,我还不信你吗,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OK,我去做顿丰盛的,好好地慰劳你。”林雅雨开心地走进厨房。
林雅雨一进厨房,江飞鸿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这个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万一两人翻脸,后患无穷。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不如……
五、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江飞鸿脸色苍白,身穿囚衣,精神萎顿。
“就因为这样你才谋杀了林雅雨?”审讯的警官狠狠地问他。
“我在她站在阳台上收衣服时故意推她坠楼,本想伪装成她不小心失足坠楼的意外事件,可是没想到她将欠条和我与她公司幕后交易的材料藏在纹胸时,更没想到有人在房间里安置了监视器,将这些一五一十地拍了下来。”江飞鸿有气无力地说,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
“把口供给他,叫他签字按手印。”年长点的警官说。
江飞鸿看完自己的口供,签字按手印后被押下去。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叫雷飞扬,旁边年轻一点的是他助手萧强。
萧强整理完资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人心难测,江飞鸿看起来一表人材衣冠楚楚,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雷飞扬若有所思:“你以为这个案件就此了结了?”
“不是吗,他自己都承认了,铁证如山,而且又与我们掌握的情况一致。”
雷飞扬苦笑:“只怕江飞鸿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晚上,月亮圆得很,月光皎洁得很。雷飞扬来到舒家,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从精神病院出来没多久的舒小眉。
舒小眉端着一杯浓浓的咖啡,穿着宽大舒服的丝绸睡衣,一副慵懒轻闲的样子。
“我是负责你丈夫杀人案的警官雷飞扬。”雷飞扬拿出证件给舒小眉看。
舒小眉没去看证件,淡淡地说:“我认得你,雷警官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有点事我想问你。”
“可以,请进。”
舒小眉进去后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浓咖啡,香气扑鼻。
“江飞鸿犯了故意杀人罪,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死罪。”
“是吗?那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你呢?”雷飞扬的眼神在那刹那如鹰般敏锐,死死地盯着舒小眉。
“我?我怎么了?”舒小眉蹙着眉头一脸疑惑。
“我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美国的舅舅。看门的老张交给江飞鸿的信是你假造好托朋友从美国寄来的吧。而且你有意让他知道你们家族有精神病的遗传史,诱导他把你吓疯。”
“在你装疯后,你又托朋友从美国寄了封假造的信给自己,故意安排好让林雅雨收到。你知道以林雅雨的性格知道遗产的事后肯定会与江飞鸿有矛盾,而江飞鸿又是唯利是图的人,从不喜欢受人威胁,狠下心来自然会谋害林雅雨。所以你故意在家里安装了闭路监视器拍下他谋杀的那一幕做为证据。”
“雷警官果然是个聪明人。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信任有加相交多年的好友会来抢夺我的丈夫?而同枕共眠最亲的人为什么会背叛我?”
雷飞扬默然无语。
“我所做的,并没有触犯法律。这一切,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并没有叫江飞鸿去杀人。”
雷飞扬苦笑,江飞鸿如同一把刀,被舒小眉借来杀了林雅雨,而这把刀也被舒小眉毁了。她略施小计,就让两个生命灰飞烟灭,可从法律上,她又的确没有犯罪。
“我走了,不管怎样,希望你好自为之。”雷飞扬起身告辞。
不知为什么,当雷飞扬离开舒小眉家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种温柔的杀意。
这的确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完) |
|
|
|
|
|
|
|
发表于 16-11-2007 03: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果真是个完美的谋杀。。。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6-11-2007 10: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5)整容杀机
碧眼猫应庄秦的邀请,到他家去喝茶的时候,看到成刚和沈醉天已经先她一步到了。三个男人正在抽烟喝茶,碧眼猫心里有点不乐意,说:“你们几个真不仗义,都不等我来了一起喝。”
成刚笑道:“谁叫你大小姐整天比总理还忙,我们左等不到,右等还是不到,眼看咱们都快口渴而死了,先喝上一杯又有何妨?”
庄秦笑着说:“别听成刚瞎说。快说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碧眼猫连忙解释:“哎呀,真是郁闷死我了,我有一姐妹,想要整容,准备把鼻子垫高一点,把脸颊的骨头磨平一点。她让我陪他去整容专科医生那里去咨询,所以我才来晚了。”
沈醉天一听,一声大叫:“别,千万别去整容!”
“为什么?”碧眼猫惊问道。
沈醉天呷了一口茶,说:“让我来给你说个关于整容的故事吧。”
沈醉天讲的整容故事:
陈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男朋友李海说了出来:“我决定去整容。”
“整容?”李海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陈丽。
“是的,整容,我已经决定了。”
陈丽前几天在同学聚会中遇到了以前的死党刘芬。没想到几年不见,刘芬明显漂亮多了,容光焕发,青春靓丽,让陈丽相形见绌,以前她可只是陈丽的陪衬。两人一聊才知道,刘芬做了整容手术。
这件事对陈丽触动很大。刘芬也力劝她去整容,并且介绍了帮她整容的医师——成熟英俊的青年医师蔡浩。
蔡浩对她的皮肤连连称赞,鼓动她做全套的整容手术,要的手术费又低得让她难以置信,
“你要做什么整容手术?”李海有些不满。
“很多,全套。”陈丽拿出一张电脑合成的照片给李海看。
那是一张比任何电影明星都不逊色的脸,靓丽的让人心跳。
“这是谁?”
“这就是我,医师说整容后一个月我就成了这样。”陈丽笑了,一副陶醉的神情。
陈丽躺在蔡浩诊所的手术室里,不知怎的,心里开始发慌。
也许,是因为自己要永远告别这张脸的缘故吧。这张脸一直伴随着她成长,现在突然改变掉,永远消失,感情上她一时接受不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也让她感到窒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室里的墙壁与屋顶都是淡绿色的,幽幽地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仿佛是一只只来自阴冥的妖魔眼睛,看着她露出诡异的笑意。子母无影灯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直刺下来,刺得她眼睛发痛。就连身上的洁白被单,也让她联想到太平间的裹尸布,无来由地感到害怕。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弥漫着整个手术室,直往她鼻子里钻。她的胃因此翻江倒海般折腾,痉挛不已。好在她是空腹,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了。
麻醉药渐渐地发挥了功效,她感到身体开始僵硬了,不听从她大脑神经的指挥了,仿佛她与自己的身躯被隔离起来了。奇怪的是,在迷迷糊糊中,她竟然还有意识,并没有沉入梦乡。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做整容手术。这时陈丽才想起那些整容失败的电视新闻,里面的人被庸医整成猪头般的丑八怪,歪眼斜嘴,不敢出去见人。如果自己也失败了,会不会像她们一样?而且,蔡浩的整容方法光听上去就够吓人的,剥皮换肤,那就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脸皮都剥掉啊。
但现在,她没得选择了,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听从命运的安排。
此时,陈丽听到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沉重一个轻巧,越来越近。她听到蔡浩的感叹:“多么好的皮肤啊!”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蔡浩与他那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蔡浩的眼神里露出一种狂喜,似乎看到了极其喜爱的事物般,这让陈丽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而那女护士,陈丽怎么看都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只是那眼神里的讥笑,让她心里堵得慌。
陈丽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终于闭上了眼睛。蔡浩从女护士那里取出把锋利的白色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陈丽的脸皮,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很快就蔓延起来,一道道血流似乎是欢快流淌的溪流,从陈丽脸上滴落到坚硬洁白的地板上,滴滴答答。
不久,蔡浩就在陈丽的脸上划了道圆圈。女护士走了上来,将陈丽脸上的鲜血擦掉,涂满特备的药物。蔡浩休息了一会,等药物发挥功效后用特制的钳子将陈丽被划过的脸皮揭了下来,放入药水瓶中。
陈丽的脸上现在是血肉模糊,不断有鲜血从她脸上冒了出来,血淋淋的令人恐惧。女护士涂了药止住血后,蔡浩再找出极小的专用锯子,在陈丽的鼻骨上吱吱地锯了起来,然后是削下巴、切唇等一系列的手术。
在做这些手术时,陈丽一直没有睡着,意识仍然是清醒的。她能感觉到手术刀在割脸皮,也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鼻骨被锯时的吱吱声。直到蔡浩做完所有手术,将她整个脸包裹起来,她才感到疲惫晕了过去。
陈丽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就拆开绷带了,映入李海面前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美得让人无法形容。
李海注意到,陈丽不光脸蛋变漂亮了,连背后那块淡青色的椭圆形胎记也消失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他的女友陈丽经过整容后竟然成了妩媚万分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女。
一开始,他还得意洋洋,引以为傲,带着陈丽在亲朋好友们面前炫耀。可是很快,他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他与陈丽走在一起,陈丽总能吸引附近男人的目光。那些男人除了对陈丽的大加夸赞外,不时说些“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等诸如此类不怀好意的话,这让他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石头非常难受。,而此时的陈丽性格也变了,变得大方妖媚,经常有男人们送她鲜花。她不但对男人们的追求不拒绝,还频频和他们出去吃饭游玩。
李海担心陈丽会离开他。他决定和陈丽摊牌,把自己的感受说给她听。
陈丽听完后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也去整容吧。”
李海同意了,除了把自己整容成帅哥,他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陈丽的心呢?
两人还是找到蔡浩。
李海无意间看到蔡浩对着陈丽相视而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男医师,长得的确英俊,有一种强烈的男人魅力。但,陈丽是他女朋友啊。
蔡浩让他躺在手术室,给他打了麻醉针,然后出去等药力发作。
李海在手术室里百无聊赖,突然间也开始后悔。一个大男人,整什么容。他站了起来,偷偷地走了出来,看到蔡浩正有说有笑地和陈丽聊天。
李海心里气得直咬牙,他强忍住气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上次的皮,真的很好啊。”
“这次的呢?”
“这次的,差了很多,但将就着吧,总比没有强。”
李海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这时蔡浩走进另一个房间去了,陈丽竟然换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她究竟在做什么?
李海偷偷尾随着陈丽走进器械间,他看到陈丽仿佛一个纯熟的护士般在配置手术用具。李海纳闷,陈丽以前可没当过护士啊。
他看到器械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虚掩着门。他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这是专门放置整容材料的,里面堆满了各种皮肤、硅胶、假体等等,形态各异。房间的一角,砌了个长
宽各两米的透明水池,水池里放满了腥黄色的药水,里面飘浮着一具尸体。
李海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发冷。那具尸体面向着李海,脸上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脸皮割掉了,鼻骨锯掉了,下巴削掉了,嘴唇切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整的,翻着白眼,幽幽地看着李海,仿佛有一股怨气,直往李海身躯里钻。
那眼睛,怎么那么熟悉?李海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了,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地上的角度上,他看到尸体的背后有一块淡青色的椭圆形的胎记。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那年轻英俊的整容师蔡浩,一个是打扮成女护士般的“陈丽”。李海想站起来逃跑,可是麻醉药的功效开始发挥了,眼皮越来越沉重,只看到两人露出诡异的笑容慢慢地走向自己。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独特的“整容”。
“哇!真可怕!”听完沈醉天的故事,碧眼猫大声叫了起来,“我一定给我那姐妹说,千万别整容了。
成刚冷笑了一声,说:“其实,我认为整容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我就因为整容而成全了一件好事。”
“啊?!你整过容?不会吧?”碧眼猫不相信地看着成刚,“瞧你瘦得那样,要真整过容,怎么不知道灌点脂肪,让你看上去胖一点?”
成刚哈哈一笑,说:“我又没说是我整过容,只是说,我从整容里得到过好处。”
庄秦的眼睛蓦地一睁,问道:“成刚,你得到过什么好处?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听听。”
成刚喝了一口茶,开始了他的故事。
成刚讲的整容故事:
那天下着雨,酒吧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叫江锋的客人。我跟他是中学同学,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会在酒吧遇上。我走进酒吧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独坐一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远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一眼,目光却很茫然。
我坐到他对面去,亲热地道:“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我问过咱们班上好多同学,谁都不能确定你的下落。有人说你发了财,成了百万富翁,还有人说你出了国,娶了个外国女人当老婆……”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不耐烦地打断:“等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我嘻嘻笑道,认定了这么些年过去,他还像以前上学时一样爱搞恶作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江锋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说。
我又仔细地端详了他半天,虽然他有了些变化,但我还是确定他就是我那个中学同学。莫非世界上真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
“我叫贾林,是个商人,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就在半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我从这酒吧里出去,忽然有个人冲到我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脸上就一阵剧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抱头倒在地上疼昏了过去,直到两天后醒在医院里,我才知道,我被人泼了硫酸。”
“谁这么歹毒?”我说,“一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但这人下手也太狠了点。”
“警察也来调查过,但结果却一无所获。我在生活里是个随和的人,生意场上也总会给竞争对手留条后路,不致赶尽杀绝,我实在想不出来谁跟我能有这么大的仇怨。”
我沉默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
“我被毁了容,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我的样子,那段时间,我内心极其痛苦,如果没有我的妻子,我都不知道今后将如何生活。”
说到妻子,这位酷似我朋友的贾林眼里有了些光彩:“我的妻子是个非常温柔贤惠的女人,她不仅不嫌弃我的容貌,还替我联系了家韩国专业的整容机构,并且为我办好了所有手续。这样,三个月前,她陪我去韩国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我获得了一张新的面孔,我对新面孔非常满意。”
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照片是他整容以前拍的,说实话,他的样子实在很一般,属于搁哪儿都毫不起眼的那类人。而江锋以前上学时就是我们班上公认的美男子,他得到江锋这样一张面孔,当然会非常满意了。
可是,我还有些疑问,一家远在韩国的医疗整容机构,怎么会把他的面孔做得跟江锋一模一样,连我这个江锋的老同学都认错了人。
“是这样的,在我进行整容手术前,我的妻子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还按照以前的模样来进行手术。你也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不好看,还有些土,这些年我的生意做得很大,我不想老让我的生意伙伴觉得我像个农民企业家。所以,我决定借这次事故,改变一下我的模样,虽然那样会给以后的生活带来些不便,但拥有一副英俊的容貌,那时却真的诱惑了我。”
我点头,人都有爱美之心,男人当然也不例外。
“在韩国,我的主治医生在手术前,拿出一张照片征求我和妻子的意见。医生说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一个朋友,几个月前刚移居韩国。看到照片,我和妻子几乎没有犹豫,便同意了医生的手术方案。”贾林这时笑了笑,“我想,那张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你的朋友,这也是你刚才认错人的原因。”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心里便释然了,而那位贾林似乎也对我那个叫江锋的朋友挺有兴趣,于是我便讲了许多江锋以前的故事给他听。那天我们在酒吧里聊得挺投机,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半夜。这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我的女朋友在电话里说她来不了了,我有些生气,要知道,我在酒吧里已经等了她整整三个小时。
我跟贾林一块儿离开酒吧,他坚持要用他的私家车送我回去,我客气了一番后,便同意了。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从车上下来,向他道谢。他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忽然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冲我诡异一笑,大声道:“再见,铁蛋。”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4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6-11-2007 10: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怔住了,铁蛋是我上学那会儿的绰号,除了以前的同学,没有别人知道。
看着远去的车影,我意识到我上当了,今天送我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贾林,他就是江锋。这些年过来,他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爱搞恶作剧。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锋中学毕业后一直游手好闲,没想到现在连私家车都开上了。我回到家里心情稍微开朗了些,我知道,江锋一定会再出现的。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江锋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得意地笑:“怎么样,那天真把你骗了吧。看来你还跟中学时一样老实。”
这时我相信江锋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林,身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因为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上飞机了,去美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知道事情的直相。”
三年前,江锋遇到了一个女人,没过多久,俩人便如胶似膝,觉得谁也离不开对方了。但那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丈夫事业有成,是这城市一家著名私营企业的老总。那女人虽然喜欢江锋,但要她放弃万贯家财,跟着一贫如洗的江锋,也是她做不到的。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江锋和那女人终于有了一个计划。
江锋在一个夜晚,将一瓶硫酸尽数泼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脸上,女人告诉丈夫,她已经联系了韩国一家专业的医疗整容机构,然后,带着丈夫飞往韩国。
这时候,江锋已经先于他们抵达韩国。
女人的丈夫在韩国再也没有回来,江锋在电话里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下落,但我料定他必定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
这时候,恰好市里组织招商团去韩国,市里几个主要领导人专程去医院看望女人的丈夫。当着这些领导的面,医生解开了缠在江锋脸上的纱布,大家都被那张英俊的面孔惊呆了——韩国的整容技术,果真是世界上最棒的。
于是这样,江锋就成了贾林,现在,他带着贾林的老婆和所有财产,移居美国。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些疑惑,那家韩国美容机构怎么会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计划。这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有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江锋走了,飞到了地球另一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得到过他的消息。
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我躲在一家酒吧外面,看到一个男人独自走出来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冲上前,将一瓶硫酸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是我女朋友的丈夫,他将在半年后去往韩国做整容手术。
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样,还有些土,回国后,他会拥有一张像我这样英俊的面孔。
听完了成刚的故事,碧眼猫大口大口地呸了起来:“死成刚,原来你这么狡诈!不过我知道,你这个故事是你编的,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哪能干出这样的事?。”
庄秦看着碧眼猫喝下了一口茶后,说:“猫猫,那我给你说个真实的故事吧,绝对不是我编的。”
碧眼猫好奇的问:“什么故事?”
“你知道我们这里哪个整容医生最出名?”
“是金相载医生,听说他在韩国进修过好多年。”沈醉天抢先一步答道。
“对,就是他,当年我去韩国联系整容医生的时候,他正在那里进修。”成刚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碧眼猫则说:“是的,我也知道他最出名,但是听说他失踪了。”
庄秦点了点头,在茶几下翻出一张报纸,上面社会新闻版上印着黑体的大标题:“整容医院离奇命案,医生劫匪同归于尽”。标题旁套题黑白照片上,金相载正直勾勾地望着所有人,没有一点表情。
庄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和这位金医生蛮熟的,以前常常和他一起下围棋。现在我要讲的,就是金医生的真实经历。”
庄秦讲的整容故事
金相载医生在本市开了一家整形专科医院,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曾经在韩国进修了五年。金医生最擅长的是面部磨骨与胸部丰乳,因为手艺精湛,找他做手术的女性络绎不绝。几年下来,他的专科医院规模越来越大,手中攒集的财富也越来越多。
那是一个落着绵绵细雨的下午,天灰蒙蒙的,像块永远擦不干净的毛玻璃。金医生在结束了一个成功的面部磨骨手术后,站在了落地窗前,抖落了手指间的烟灰。刚才这个手术让他很劳累,他很想休息一下。他已经叫走了所有的职员,整个诊所只剩了他一个人。窗边的镜子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虽有几分憔悴,但也掩不住十足的英俊。金医生对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整张脸像是用刀削过一般完美,充满了坚毅。而一米八的标准身材因为勤习健身的原因,保持了很好的体型。事实上,也有不少的女病人向他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她们都说他长得像韩国的明星裴勇俊。
就在他对着镜子顾影自怜的时候,门铃响了。
虽然金医生已经很累了,但他还是撑起身体向门边走去。他知道,说不定按门铃的又是一位潜在的顾客。做了这一行,就像是装上了马达的螺陀,一刻也停不了。以前刚开诊所时,就盼望着有一天可以收支平衡。生意有点起色之后,他又盼望着可以赚大钱。当赚到钱的时候,他又盼望着可以开分院。哪怕是身体累得都快透支了,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顾客。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装,西装已经被雨水濡湿。手里提着一个真皮皮箱,而头上则不合时宜地戴着一顶西洋礼帽,他的脸隐没在帽檐下的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熠熠发亮。一看到这双眼睛,金医生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眼睛很亮,但眸子里却有一丝游移躲闪的阴霾,一与金医生的眼神对视就慌忙移开,说不出的阴鸷。
“请问……”还没等金医生问完,这个男人就一步跨进了会客厅。
“您是金相载医生吧?”
金医生点了点头,说:“请问先生有何指教?”
这男人取下了礼帽,一张胖脸出现在了金医生的面前。“金医生,我想请你为我做整形……”
金医生吃了一惊。说实话,现在这个时代,做整容手术的男性顾客并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做整形的必要,除了脸稍稍宽了一点,身体其他部分都保持得很匀称,甚至腹部的肌肉还很结实,即使是透过西装下摆的白色衬衣,也可以感觉到那里是一块一块隆起的疙瘩肉。“是的,就是脸稍稍宽了一点,就这么一个缺点。”金医生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
“金医生,我想让自己的脸变小一点,我那个喜欢看韩剧的老婆老是对我说,如果我的脸小一点,就会和那个韩国的明星,裴什么俊的,一模一样。没办法,我只有请你来帮我想想办法了……”这个男人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金医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又是一个被猜到了的结果。他当然知道,自己最擅长的整形外科手术就是做面部磨骨,将一张宽脸磨成一张窄脸。面部磨骨手术一般是针对天性爱美的女性,很少有男性要求做这样的手术。金医生甚至还没有为任何一个男性做过,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管男人女人,他们脸部的构造都是一样的,虽然说每个人脸上的肌肉分布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整形手术从根本上的原理都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可以理解您的愿望。不过我的时间也很紧,日程基本上已经安排到了下个月,所以我只能在下个月下旬才能为您做这个手术。”事实上,整形医院的生意虽好,但不管怎么都不会像金医生说的那样紧俏。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出于金医生的习惯。他常常利用这样的方法让爱美心切的女士们为了提前做手术,而付出一笔多余的钱。
果然,这个男人上当了。他将手里提着的皮箱搁在了金医生的大班台上,缓慢地打开,说道:“我想尽快做这个手术。钱不成问题,我有的是钱。”
他将皮箱反转过来,让金医生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里面是一摞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起码有好几十扎。金医生的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先生,没问题,我马上就为您安排,您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做这个手术。”
“最快是什么时候?”
“明天!”金医生答道。
“能不能今天就做呢?”
金医生蹙着眉头说道:“这么急啊?”
“是的,明天一大早我老婆就要出差回家,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个男人眼皮蓦地一下睁大,突然间放射出的寒芒激得金医生浑身打了个哆嗦。
“今天就做这个手术,倒不是说不行,不过我没有助手在身边……当然,没有助手我一个人做也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刚动完了手术,有些累……”金医生像是自言自语地在说这些花,但是声音又大得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正好可以清楚地听到。
这个男人又一次中了金医生的圈套,他从皮箱里又取出了一摞钱放在大班台上,说:“医生,我再给您加上点钱,您一个人做就是了,我不介意的……”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室!”金医生接过了钱,放进了保险箱里,大声叫道:“好!我现在就去为您准备手术室!”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庄秦突然停了下来。屋里陷入死一般的静谧之中。
“后来呢?”碧眼猫沉不住气,抢先问道。而成刚则一言不发地望着庄秦,似乎在猜测后面的结果。
庄秦顿了顿,说道:“其实呢,这个来做手术的神秘男人,是个银行抢劫犯。他已经被警方锁定为了嫌疑人,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整容,于是选择下班时间找到了金医生。而当他看到了金医生后,又产生了另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惊异地发现他和金医生长得一般高矮,就连体型也十分相近,除了面部他稍稍宽了一点。所以他提出了面部磨骨,他知道,只要磨过了骨,他就会和金医生的模样达到高度的一致。只要他手术后醒了过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自己拟订的计划杀死金医生,然后再冒充金医生的身份。当然,他不会再当医生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许他会想办法残掉自己的一只手,以此为借口封刀转行。不过,他这样做,既可以逃脱警方的追查,安心挥霍那笔银行抢来的巨款,又可以趁机霸占金医生多年积蓄下来的财富,实在是一举两得。”
“啊?!真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沈醉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我,说,“那后来呢?金医生真的被杀了?”
庄秦笑了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这个金医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当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皮箱里的巨款后,心里早就起了歹毒心肠,想要占为己有。他又不能让这个劫匪的尸体在这间房里被人发现,于是他决定将这个男人整容完毕后再杀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死掉的人是谁。而金医生也想不到,他一直都按照韩国明星裴勇俊的模样为自己整容,即使是在为这个男人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按照自己的喜恶将那个男人整成了裴勇俊的模样。等完成了手术后,他在那个男人的手腕静脉处注射了安眠药,再用打湿了的皱纹纸贴在他的嘴鼻上,只盖了七层皱纹纸,那个男人就因窒息而死了。当金医生看到尸体的时候,突然才发现,这个男人被他整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模样,心中蓦地一惊。不过这时,一个新的念头又出现了。他决定将这个男人的尸体扔在办公室里,别人就会以为死的是金医生。而自己则改换成其他身份离开这里,反正自己身上有这么多钱,又有一手整形外科的好手艺,换个城市一样有好的事业可以发展。于是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细软,又忍痛在没有麻药的状况下为自己做了整容。幸运的是,金医生果然是手法一流技术精湛,他将自己变成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另一个人。”
说到这里,碧眼猫“哇”的一声发出了赞叹:“这个金医生真是太厉害了,真是个完美的谋杀方式。”
庄秦呵呵一笑,说:“猫猫,要是你的那个姐妹听完这个故事后,还想去做整容吗?难道她就不怕遇到一个正想改变身份的整容医生吗?说不定她正好和你那姐妹一般高矮,体型也相似呢……”一说完,碧眼猫的身体就剧烈地摇摆起来,她害怕了。庄秦知道吓唬碧眼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成刚一边翻着报纸,一边突然问道“怎么和报纸上说的,有些不一样呢?”
庄秦的眉头立刻又蹙了起来。他突然想起,那张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在金医生诊所里发现的两具尸体,一具是金医生,而另一具是抢劫银行的重罪嫌疑人。
沈醉天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庄秦,在你的故事里,只有那个与金医生相貌一样的尸体,而报纸上却有两具尸体,金医生与抢劫犯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庄秦突然阴恻恻地冲屋里另三个人笑了起来:“很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庄秦的高矮与体型和我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吗?真是太巧了,我刚解决完那个男人的时候,庄秦就来找我下围棋来了。更巧的是,你们都喝了我泡的这壶铁观音……”
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碧眼猫、沈醉天和成刚都摔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庄秦”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从抽屉下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7-11-2007 09: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6)阿芬
阿芬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也没有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回来。
一个细雨微凉的清晨,阿芬带着她的旅行包,从此远走他乡。
娟婶呆呆地坐在一架老式缝纫机前,看着手中的一张信纸发怔。信纸上,是阿芬临行前潦草仓促的留言:我走了,不要想我。
七个字,一句话。感情原来可以如此单薄,好似陌生旅客的一个口信,轻飘飘。
早晨九点整。娟婶打开旅馆的铁门,魂不守舍地擦着柜台上的玻璃。阿芬走了,旅馆却还是要开门。生意不能不做,就好像饭不能不吃。女儿毕竟是离家出走,不是离家去死。
有人向她打招呼:“娟婶,早。”
“咳……早。上班去?”
“是啊!”那个人朝旅馆里看了看,“阿芬今天倒迟了,平时她八点多就张罗着开门的。”
娟婶没有说话,空气里只听见“啪嗒……啪嗒”的声音,那是娟婶的眼泪滴在了柜台玻璃上。
因为她知道,阿芬以后都不会开门了。阿芬走了,一个人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只留给她一张可有可无的信纸。
阿芬为什么要走?娟婶想不明白。
和佟林结婚刚刚两年,虽然没有孩子,感情却浓烈如酒。旅馆是她父亲生前留下来的,经营始终一般,维持生计却没有问题。
娟婶想不出阿芬出走的理由。难道是和佟林吵架了?但昨晚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争执的声音传出。为什么呢?要走也要给个理由,为什么阿芬什么都没有对她说,就这么走了?
佟林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妈妈,看到阿芬没有?”
娟婶沉默着没有出声,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
“咦!大清早,跑哪里去了!”佟林把毛巾搭在肩上,疑惑着走向卫生间。
娟婶忍不住:“你们睡一起的,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床的吗?”
“妈妈!”佟林噗哧一笑,“你也知道,我睡着了,就像头死猪。阿芬什么时候起床,我可真不清楚。”
“阿芬……她……”娟婶欲言又止。
佟林从卫生间走出来,“怎么了!阿芬她怎么了?”
娟婶无言递给他一张信纸,“你自己看。”
佟林看完信纸,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娟婶一样,想不明白,阿芬的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母亲失去了女儿,丈夫失去了妻子,旅馆失去了老板娘。可惜,生活还是要继续。
娟婶和佟林都在等,等待阿芬回来的那一天。倦鸟终究要归巢,她在外面的世界,累了疲了够了,家,是唯一能够包容她的地方。
夜半十二点敲过,娟婶一阵尿急。她下床,摸黑走向厕所。
过道里,有风隐隐穿过,阴冷的风。
隔壁放缝纫机的屋子中,突然响起了踩踏缝纫机的声音。“搭拉……搭拉……”一下又一下,带有节奏性。暗夜里,尖锐的声音直透屋顶。
是佟林吗?夜已经那么深,他一个人呆在隔壁屋子中踩缝纫机干什么?难道他想念起了阿芬?
“搭拉……搭拉……”是熟悉的声音和节奏,一切仿佛回到从前。
从前,阿芬每晚都会在缝纫机前忙碌一阵,把以前穿旧的衣服重新裁剪、拼接,用缝纫机踩踏成一件新衣。阿芬的心灵手巧在街坊邻居里,是出名的。都说佟林娶到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阿芬人漂亮,亦有旅馆经营,加之性格柔顺乖巧,和佟林在一起,多少带着种公主下嫁般的底气。
不过,佟林也是个好男人。对长辈孝顺礼貌,对妻子温柔体贴。如果不是性格太懦弱的话,娟婶倒是对他相当满意。丈母娘看女婿,向来都是越看越喜欢。
想到佟林,娟婶的背脊上突然滑过一丝冷汗。她分明记得,刚才从屋里摸黑出来的时候,还听见佟林在对屋里沉重打鼾的声音。再想想,也许是记错了。娟婶的后背贴在墙壁上,手脚都在发冷。她记得很清楚,是佟林在对屋的鼾声,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记错。
那么……隔壁屋子里,踩踏缝纫机的人……是谁?
这里是旅馆的后院,和旅馆本身是两个独立的建筑体。后院上有防盗铁门安装,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进来。而后院里,除了她和佟林,亦不会有其他人存在的可能性。
那么……隔壁屋子里,踩踏缝纫机的人……是谁?
娟婶手脚发软,心跳在迅速加快。她紧紧按住胸口,害怕一不小心,心脏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隔壁缝纫机的踩踏声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时而间隔,时而连贯。像极了阿芬的习惯,像极了阿芬的节奏,像极了阿芬在踩踏缝纫机时候的声音。
难道是阿芬?是阿芬回来了吗?
娟婶屏住呼吸,慢慢移向隔壁屋门。
屋门并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门缝。娟婶想要悄悄从门缝里看去,却猛然发现一个令人惊恐万分的事实,隔壁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开灯。
没有开灯,一片黑暗,缝纫机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下又一下,踩踏出她熟悉的节奏和音调。
娟婶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崩溃。她一步一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早,娟婶径直冲向隔壁屋子。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门开了。屋子里空无一人。娟婶的眼睛却越瞪越大,越瞪越圆,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满屋子的碎布条,白色的蓝色的灰色的褐色的,每一片碎布条上,都用黑线缝纫了四个字:为我报仇!
为我报仇!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黑色的字,白色的布。不祥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屋子。
是阿芬吗?是阿芬回来过了吗?是阿芬出事了吗?是阿芬要告诉她什么吗?
娟婶跪在地上,泪水横流。阿芬,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阿芬,你到底去了哪里了?阿芬,阿芬,阿芬,你为什么连母亲都不要了呢?昨夜踩踏缝纫机的,真的就是你吗?
一个影子缓缓靠近娟婶身后,一个沉默高大的影子。
娟婶悚然回头,怔怔看着佟林。佟林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妈妈,你在地上找什么?”
“我……”娟婶的泪珠还挂在下巴上,“我突然头晕,在地上蹲一会儿。没……没什么。”
佟林冷冷地说:“你关节不好,蹲在地上怎么行?起来吧!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你送……送我去哪里?”娟婶看向佟林。突然,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般的大小,她惊恐地看着佟林身后的那面镜子。镜子里,佟林的双手在背后,赫然握着一柄斧头。可以杀人的斧头。
“送你去一个不会再得风湿性关节炎的地方。”佟林的嘴斜斜地笑,从身后举起了斧头。
一阵阴风吹过,满屋子的碎布条忽然间全都飘了起来。飘在了佟林的身上脸上手上腿上和眼睛上。
他愤怒地拨开满脸的碎布条,却发现娟婶一下子不见了。
“快出来!不要以为躲起来我就会放过你。老老实实地自己出来!”佟林面目狰狞,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只穷凶极恶的野兽,全然不复往日的懦弱和温文。
娟婶的眼睛也被碎布条蒙住了。等到她撩开布条的时候,阿芬就站在她面前,流泪看着她。
“阿芬!你回来了!”娟婶扑在阿芬身上,却又立刻放手,阿芬的身体冷得就像是块寒冰,没有一丝暖意。
娟婶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阿芬,什么都看不出。
“阿芬!你……你……出什么事了?”
阿芬的人在摇晃,泪流得更多了,“妈妈!为我报仇!”
“阿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娟婶拉住阿芬冰凉的手指,“昨晚我听见这里有踩踏缝纫机的声音,是你吗?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芬在黑暗中抽泣,“妈妈,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等你出去以后,记得一定要带警察到后院的老槐树下,把我的尸骨挖出来。妈妈,女儿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妈妈,是佟林杀了我,是他逼我写的信,他要让你们以为我是离家出走了。妈妈,他还要杀你,他想一个人拥有旅馆。他从一开始对我就不是真心的。妈妈,我……”
“阿芬!”娟婶撕心裂肺地痛喊,“阿芬!”
阿芬慢慢从娟婶手掌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妈妈,我们现在是在镜子里。但是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这里阴气太重。等我送你出去的时候,你一定要去找警察。妈妈,记住,镜子流血,那就是我在流眼泪。不要害怕,我永远是你的女儿。”
娟婶的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镜子外面。
她忍着眼泪凑近镜子,镜子上慢慢渗出了一缕鲜血。娟婶知道,那是阿芬在哭泣。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5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7-11-2007 1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7)愿望
小露很可爱.小露也很可怜.
因为今天是她爸爸的葬礼.
一周前,爸爸出了车祸,一辆飞驰的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
小露还很小,今年才4岁,她不会明白车祸与死是什么样的意义,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奶奶在哭,爷爷在哭.
妈妈呢?
妈妈也有哭,但没有别人的时间长,哭了一会,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小露知道妈妈又打电话给张叔叔.
张叔叔以前也经常来.但张叔叔不喜欢小露,他来的时候看见小露就会说”怎么她也在家?!你还叫我来?”
不过妈妈对张叔叔说没关系,小露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小露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
妈妈低下头对她说,"爸爸?你爸爸走了啦!不回来啦!"
小露好象有点明白了,爸爸不回来,就是不会再抱着小露玩,不会再买娃娃给小露,不会再带小露上街了.
小露开始有点不高兴了.她问妈妈:"爸爸不回来怎么办?"
妈妈有点不耐烦"我也很烦啊!你别来烦我!我也难受呢!....真是!那个保险还没....."
哦!原来妈妈也很难受很伤心的!
小露开始也觉得难受,她想,假如爸爸以后都不回来,那么妈妈岂不是更难受了?再说也许爸爸见不到妈妈,也很难受呢!
小露爱爸爸,也爱妈妈,有什么办法让妈妈不那么难受呢?
这天的葬礼上来的人很多,爸爸是好好的人,他的朋友很多,他们今天来的时候,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满面很严肃的表情,小露觉得他们都很不高兴。
小露也不高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像爸爸一样拉住她的手和她说:“小露,不要扁着小脸蛋,我们出去玩好吗?”
这样的话,小露就能高兴起来。
可是没有人来找她玩,爸爸也没有出现,小露真的很不高兴。
葬礼上的人来来去去,小露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她现在很想哭。
这时候她看到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衣服,他的面白白的,人们走来走去,但他总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露走过去。
“你好,你也不开心吗?那么我们一起玩吧。”
小男孩转过面来看看她,没有任何表情。
小露拉着他的手走开,他们去了后院,小露把所有爸爸为她买的玩具都拿出来。
小男孩的手很冷。他们玩了一个下午。
后来小男孩说:“我要走了。今天谢谢你。”
小露有点开心,因为她和他玩得很高兴,可是她又不开心,她说:“明天你能来吗?”
“不能。”
“那么我很不开心,爸爸不回来了,你也不来了,再没人陪我了。”
小男孩慢慢看着他。
“为了表示今天的谢意,你说出一个愿望,我可以帮你。”
小露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不怀疑新认识的小朋友能帮她做任何事,她开始认真地想起来。
晚上,妈妈把小露叫过来。
“小露,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小露开心地笑着:“好的妈妈,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哦~”
妈妈有点惊奇,但她继续说:“小露,有些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妈妈要走了。”
小露睁大了眼睛:“妈妈为什么要走?你要去找爸爸吗?”
妈妈像是松了一口气:“哦,对对。。。。。妈妈是去找爸爸,那个。。。那个张叔叔明天会来,带妈妈去找爸爸,但小露不能去,小露还小不能去,你以后乖乖跟着奶奶知道吗?”
哦,妈妈,你还不知道呢~小露从心里高兴起来。
小露很开心地跳起来:“哦!妈妈!不用了!真的。”
她调皮地眨动着她的大眼睛。
妈妈有点奇怪地看着小露。
当。。。。当。。。。。
十二点。
窗外吹过一阵冷风。
小露笑着说:“妈妈,我知道爸爸走了你很不开心,我会令你开心起来的!”
妈妈忽然打了一个寒战,有点冷了。
“妈妈你知道吗?今天来葬礼的那个小哥哥说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呢!”
“今天葬礼上来的都是爸爸的朋友,也没有家属,哪里来的小哥哥?”
“不,真的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小哥哥,下午他还陪着我在后院玩。”
妈妈看看小露,她发起抖来。
“你。。。。说什么?下午的时候,我只见到你一个人在后院。。。。”
“小哥哥说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妈妈,我也挂念爸爸,可是我知道妈妈你比我更想爸爸,对吗?“
妈妈定定地看着小露。
“你。。。。你许了什么愿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砰砰。。。
那是爸爸惯用的敲门的节奏。
妈妈面上没有了血色,她看着小露:“你。。。许了什么愿望?“
喀嚓,喀嚓。
对,爸爸通常都会自己带钥匙,敲过门以后,他就会自己开门。
“天。。。。天啊。。。。。。“
妈妈瞪着双眼,她说不出话来。
小露很开心地等待着爸爸。
砰!爸爸回来了!
爸爸的头掉了,他把他拿在手上,腐烂的血肉泥浆一样顺着他的身体往下面流淌,他的手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前行。
小露说:“爸爸,你弄脏了啊~”
妈妈的牙齿格格格格地响,她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爸爸的手上骨头露出来了,惨白惨白,他走到一动也不会动的妈妈身边,拉住妈妈的手。
然后他拉着妈妈出了门。
小露这时才记得,她还没回答妈妈。
“哦,我的愿望是:爸爸和妈妈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妈妈带着长声惨叫消失在门外。
“爸爸妈妈再见,祝你们开心。”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6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7-11-2007 12: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8)后视镜
“算了算了,咱们还赶时间呢小青。。。”
“你说什么你,闭嘴!”
王青青一声怒喝,张思悦立马闭上了嘴巴。
她站在正午太阳晒得滚烫的柏油马路面上,陪着怒气冲冲的王青青在骂着那个冲出了马路面上来几乎被撞到的小孩。马路上火热刺眼,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思悦简直觉得有点头昏眼花了。
其实,是你自己没看灯冲过去差点撞到人家,你还说呢!再说人家家长都已经一直在道歉了,还有骂得那么狠吗?
尽管心里非常不平,但嘴巴上思悦没有说一句,有时候为了在王青青面前总是不自觉地低一等的这中有点奴性的感觉,她也讨厌自己。
警察过来了,王青青越发是大声叫嚣起来,她拉住交警的衣服,不断地说:“他们是想让我撞死。。。。明知道我新拿的车牌不熟悉,刚才啊我差点扭错方向盘!“
是你自己的技术差,考了五次才勉强及格,还好说!
思悦依然不敢把话说出口。
连交警都有点不耐了,王青青看着交警不是太热心的态度,更是愤恨地叫:“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爸爸是谁?“
谁知道你爸爸是谁!
唉,谁不知道你爸爸是副市长,就因为这个,就要这样嚣张了吗?
思悦因为刚才被王青青喝斥过,她一直忍耐着没有作声。
王青青骂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大概是觉得累了,她狠狠骂一句:“我记得你们,回去我找我爸,让你们好看!”
算了吧,你!别老是这样把你爸爸抬出来,这里除了我,没谁会甩你!
“上车!”
王青青甚至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
思悦和王青青从初中就是同学,每个月150块钱,思悦包办了往青青所有的作业,然而到了高中,久病的爸爸终于不治,妈妈在医药费后面,又再跟王青青的家里,借了一笔钱,给思悦作了学费。
王青青说:“我爸的钱不是想借谁就借谁,看你是我老同学,以后上同一个学校有照应!”
王青青今天要思悦陪她去一香港,一天来回,为了买一点新上市的化妆品。尽管她刁蛮刻薄,娇生惯养,但长得很漂亮,值得花这点钱,她也花得起。
思悦看看身上这套衣服,是小青给的,当然,不是新的,以现在自己做家教赚的钱,要做两个月才买得起一件上衣。
这些年,小青不要的东西,她拿了多少?是不是就因为这些原因,她在小青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思悦念书很聪明,可是,她总是不自觉的羡慕小青,然后,对于小青有意无意的使唤和居高临下的对待,她总是带着一种自卑又自暴自弃的心态去接受。即使有什么意见,她也不会说出来。
“你刚才干什么呀?都不帮嘴!真是!”
思悦张嘴想分辨一下,小青下面一句话甩过来:“真不知道让你在我身边是干什么吃的?!”
“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不就是欠你家一点钱吗?凭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怎么,我还请你去香港呢!”
还说这种话!你不过是想叫我帮你拿东西照顾你而已!
可是,思悦喃喃动着嘴唇,她说不出口,她面涨的通红,但是,她说不出口。
是在心里的奴才性已经根深蒂固了?你这没用的东西!
可是,谁叫你是问她借的钱呢?
思悦一想到这,气就不觉地自己泄了下来,自己家里穷,长得也不好看,什么都比不上小青。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不再想作任何的抗争了。
为了避免尴尬,她扭头不看小青,她看着车里的后视镜。
叫不上名字的高级轿车,车里面是真皮的坐套,坐上去舒适,顺心,思悦尽量不去想自己能坐上这么高级的车是因为有小青,她半眯了眼睛想睡觉。
打了个寒战,车后面有人!
思悦感到浑身一个激灵,她一下把背直起来,扭头向后座看去。
没有,只有一大堆呆会要自己拿的行李。
思悦摇摇头,今天早上要帮小青收拾东西,忙得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是我饿花眼了!
她揉揉眼睛躺下来。
可是,刚才吓了一吓,没法子静下心来。
思悦觉得冷,她看到小青开大了空调,可是她闻到了一股很怪的气味,便又骂骂咧咧地调弄了一下。
那股气味很怪跟怪,有点酸酸的,腥腥的,不浓,思悦觉得像是淡淡的死老鼠的气味。
她皱着鼻子打开窗。
刚才真是的!
抬抬起头又看了看后视镜。
没有,车子的后座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思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把后视镜当成了镜子,仔细地看看自己面。
因为睡眠不太足,面有点浮肿,显得更圆了,思悦又看看自己的眉,修得还好。
为了能称上小青给的那条裙子,故意梳的这种发型,好象和自己的圆面有点不相称,显得脸更大了。
可是,这条雪纺裙子,是U2的名牌货,要好几千块呢~
白色的底,淡红色的印染碎花图案,料子轻软柔滑,真是一分的钱一分的货啊!而且,记得小青买的时候是上一个月的月底,那么,她还没穿多少回呢!所以,当小青把裙子拿来的时候,思悦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思悦细细地欣赏着。
忽然,她看见,在雪纺裙子的上衣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团污渍,暗红色发黑的一团,不,不是裙子本身的图案,思悦本能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没有!衣服上面没有那团污渍,假如衣服上面有那么大一团污渍,自己早看到了!
思悦再抬头,后视镜上,清清楚楚地显示出,她的裙子上面,是一大团暗红色的污渍,一直延到腰部,再到大腿处。
外面的气温很高,可是思悦混身发起抖来,她再次战战兢兢地低头。
没有,身上确实是没有,只有在后视镜上面看,那污渍才清楚地显现出来。思悦面色越发变得苍白,她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怎么了?”身边的小青转过面来。
不知道为什么思悦打了一个寒战。
“没。。。。。没。。。。。”她不觉口吃。
小青转过面去继续开车。
思悦低下头。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小青的表情,很怪,很可怕,她的眼睛,那样盯着自己。
思悦感到后背凉凉的。
今天到底怎么了?思悦想抬头,但她不敢,她害怕看到那块古怪的后视镜。
“怎么了?晕车吗?”小青有点出乎意料地关心起她的感觉来。思悦连忙回答:“不。。。没什么。我没事。”
“那就好。”
“这里还要开多久的车才到深圳?”
小青沉着面说:“这里不是高速公路。”
思悦恍然抬头看看路边。这里没有路牌,路也很颠。不像高速公路。
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小青忽然停下车来。
“刚才是在高速公路上面走,但现在,我折回来了,你没发现吗?”
思悦迷茫相对。
“为。。。。。为什么?”
“刚才我是故意在高速公路的入口和人争吵,叫来警察的,其实,我的技术,没有你想象中的差呢,这段路中间有条小路,只要逆行一小段,这里就有个没人到的废弃加油站,你知道吗?”
思悦摇头,她的心忽然好乱好乱。
外面真的没有一个人,本来高速公路上车子就不多,现在小青好象拐了一个弯,这里山连着山,更显得无比的荒芜。
思悦听到夏天的山虫“蹴蹴蹴”的鸣叫。
小青继续把车往前开,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个加油站,但看来弃置已久,暗绿色的藤累植物盘绕爬满了水泥的建筑,印着“。。。。加油站”的红色油漆斑驳脱落。
四周一片死样的寂静。
为什么。。。。要来这里?
思悦张张嘴巴,可是她不敢问,她从来知道小青专横的脾气。
“小悦。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先来这里?”
出乎意料的,小青的口气很温柔。她正面看着思悦。
思悦瞪大了双眼。
“别怕,我们很快就回去,我们马上要去香港的,不是吗?”
思悦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小悦,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你跟我这么久的朋友,我都送了什么东西给你了?”
对于不合适宜提出的问题,思悦却认真地想起来。
她开始隐隐觉得更深层的不安,但是她却认真地想着。
衣服,裙子,文具,甚至零花钱,这么多年,还多亏了有小青,穷困不堪的她,才能依然拥有让人羡慕的一切,小时候进口的铅笔盒,后来的迪斯尼书包,再后来的高档服装,甚至这条裙子,青春期是一个爱攀比的年龄,家里一分钱的余钱也没有的思悦还是能够穿得光鲜体面,这不都是因为。。。。。
“思悦。”小青有点不耐烦了。“你一共欠我家多少钱?”
思悦吃惊地抬起头来,但小青没有让她计算,“你想想假如你要还的话,要多久才能还我?!”
思悦又是一惊,她咽了一口口水。
爸爸病了时候的医药费,他们那时候的生活费,她读大学的费用。。。。。
那不是说几年,甚至十几年就可以还得清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
思悦看着小青。
“小悦,”又是一声温柔的招呼,“你知道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思悦没有作声。
“我对你有多好,你也应该知道,有什么好东西,我总是留你的一份,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事,我总是会带上你。。。。”
你不过是在身边多带一个女佣人罢了吧?
“还有,钱,你欠我家的钱,只要我说一声,你就不用再还了。。。。”
思悦还是没有说话。
小青看着她:“小悦,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做了这么多,是有求于你。”
她顿了顿,说:“。。。。是这样的。。。。我呢,之前开车的技术是不太好,前一天,我。。。。。我在路上,撞到
了一个人。”
“啊~!”思悦低呼一声。
“。。。。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不就是一个叫化子拉~你想想,是一个对社会没有贡献的闲人!”
“小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为我想想啊,我有学业,我有前途,我有生活,我不能为了一个叫化子,毁了我的一生,不是吗?”
小青热烈地说着,思悦感到手脚发冷。
“小悦,你明白我吗?”
她伸手抓住思悦的双肩,眼睛直直看着她。
思悦很艰难地说一声:“。。。。。那。。。。你想。。。。”
“把他扔在这里!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相信我!埋在这里的话,肯定不会有人找得出来!”
思悦抖着问:“那。。。。。人。。。人呢?”
“车里面,后座是可以扦起来,我可不敢放在后箱。”
思悦倒抽一口凉气。
可是,在没有认真思想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青动起来。
大开车门,小青熟练地扦开车的后座,一股浓列的腥臭冲面而来,思悦“哇”的一声,小青连忙伸手去开车子的换气系统。
仿佛是被那臭味冲醒了,思悦的脑筋开始急速地转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她问着自己。
我是在干什么?我是在干什么?!
这要帮她吗?
要帮这个我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
怎么办?
我是要帮她犯罪?
我还。。。帮她藏尸?!
“你欠我家的钱,只要我说一句,就不用还。”
思悦打了个激灵,昨天去了人才市场,只是,没有找到好的工作,已经连续三天了,她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即使成绩优秀,可是,还是必须做一些繁重而工资低微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换气系统作用发挥两好,那味道淡了,可是,还是腥腥的,酸酸的。
思悦又想起前一天下午,跟着小青去的那家饭点,吃的是穿山甲,那味道,也是腥腥的,有点酸。
思悦又想起前一天下午,跟着小青去的那家饭点,吃的是穿山甲,那味道,也是腥腥的,有点酸。
可是吃过以后,回味无穷,那是原始的充满血腥的味道,却更是刺激着她的每一个喂蕾。
假如只是自己的话,一辈子不可能吃上这些。
一低头,她看到那件高级雪纺裙子,她喜欢这条裙子,她喜欢漂亮的衣服,她爱上了这些豪华的东西,她爱上跟在小青身后能享受得到的俥侈的生活,这才是她不能离开小青的原因!
思悦不再去想,她低头看小青已经把一件东西捧出来了。
她好象清楚思悦绝对不会拒绝她。
小青用一快很大的黑布,把那个“东西”包起来了。
也好,不用直面去面对“那个”。
思悦伸手去接着那个“东西”的另一边,她的动作甚至很敏捷。
“把他搬到这里行了,这里有个大坑,剩下的我自己来。”
小青竟然一改小姐本色,她自己在那里弄起来,她拿出一个小楸,用很快的速度,
[ 本帖最后由 神秘的天使 于 24-11-2007 10:16 AM 编辑 ]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17-11-2007 12: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思悦不想看这些,她把眼睛调开。
她看到黑布的旁边露出一些闪闪的东西。
一个流浪的叫花子,不过是一个对社会都没有用的人,只要我这么帮一下,我以后的生活就可以完全改变了,不用再被债务缠得脱不开身来,多好!
不过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流浪汉而已。
思悦慢慢蹲下身子,她承认,她也染上了小青一些眼高的习气,可是,那又有什么不对?那不过是一个叫花子!一个对社会没有作用的人!
一个没有前途,没有生活能力,没有家人朋友,没有财富一无所有的人!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怎么能跟自己比?
能够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自己有所帮助,那才是他唯一的价值!
思悦趁着小青没有在意,她把那个东西捡了起来。
思悦能肯定是从那个黑色的布包里面掉出来的。
那是一块表,一块银色的劳力士。
那是今年的新款,而且能肯定,那不是水货。
思悦呆呆想了一下。小青抬头:“小悦,来帮一下忙。”
她面上尽是汗和泥,神情看起来有点凶狠狰狞。
思悦轻跳一下,她“啊”一声,连忙走过去。
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惧怕那黑色的布包裹,她用力一抬。
“不是那边!”
小青一声断喝,随即一股黑色的液体“咕。。。。”的一声流到了思悦的身上。
“啊~~~~~”思悦手一软,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波”的一下闷响。
思悦低声惨叫着后退,小青一急,用脚把那包裹推入坑,一边说:“叫你听我吩咐做你怎么了你?现在可好了,你叫什么叫啊别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叫你听我吩咐你不听你是干什么吃的?。。。。“马上她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住了口。
思悦闭上眼睛退到一边,她喘着气,感到浑身的汗水一样的冒出来,全身都是冷冷的,阴阴寒寒的,眼前一阵潦乱,刚才那一下,几乎把她所有的神经都刺麻痹了。
等了一会,小青才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应该听我吩咐嘛~“
思悦摇着头,她甚至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机械地走到另一边去,趁小青不注意,她低头把那块表拾起来。
“现在我们要赶快了,昨天我在车上装上了自动导航驾驶系统,能够以时速150公里一直开,只要在两小时内。。。。。。“
思悦别过头去,她看到后视镜上的影像,跟刚才一模一样,她的身上,满是血迹。
这是一块能看到未来的后视镜吗?
这时小青递给她一条裙子。
“赶快换上吧!幸好我多准备了一件,这一件,等到了香港就烧掉!哈哈,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好,大家都看见了,就算以后需要取证,也绝不会想到你会帮我的!”
她脸上带着一种亢奋,思悦想,可能自己的面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嘿嘿嘿嘿。。。。。。。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因为。。。。。
思悦无声地笑了。
她摸摸口袋里的那块表。
我认得这块表,这上面还刻了一个“峰”字。
嘿嘿嘿。。。。一个叫花子?
亏你说得出来!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那个让你堕了胎却又甩了你的男人,我见过那块表,那是我陪你买的,上面的字,刻的时候,我也在场,这只价值好几万的手表,你的那个男朋友,梁文峰,他是一直带在手边的,不是吗?
你一直避免让我发现,你用布包着,还不让我碰他的头,而且。。。。还用这种方式去掩埋他,你也知道他常年在外没有人会注意他。。。。
思悦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上,那黑污的血迹染脏了她的雪纺裙子,一直流到了大腿上,好大的一团,可是现在,思悦感到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那是我的将来,我的美好生活啊!
从这污脏的血迹开始!
思悦兴奋地扬起头,正好看到小青的脸。
“你,你怎么笑了?”
“是吗?没有,我没有。”思悦平静地说。
那人,是你杀的,我有证据了!以后,不再是你统治着我,而是我统治你了!我需要什么?我要买衣服,我要漂亮的鞋子,我要房子给我妈妈住,我还要。。。。。。
往后,该是你来满足我了!
她转过头:“我在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哦!后视镜,还会看到我的未来呢~
思悦忽然感到生活是那样的美好。
这时她没有留意看后视镜,后视镜上,映照着她笑脸,笑得好开心,只是她的胸口,正正地插着一把刀。
思悦还在兴奋地想着,而后视镜里的那把刀,正插在她的影像的胸口,插得好深,好深。
(完 ) |
|
|
|
|
|
|
| |
本周最热论坛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