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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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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9-2010 09: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约定?”他猛然想起昨天的话,刚要解释,想了想,又疲累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干脆什么都不说。
  “你!”黑衣女生也拿他没办法,气道,“你连解释都不解释吗?”
  他想不出什么话来答她,继续漠然地沉默。
  黑衣女生反倒不气了。坐在他的旁边,道:“你今天又杀了两个人。”
  他笑笑:“你跟踪我?”
  黑衣女子盯住他的眼,狠狠地道:“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说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身负一百多条人命的恶徒!”
  他把双手伸到她面前,笑道:“行,快把我铐起来吧。你就能得到一百万举报费了。”
  她笑容如嫣,灿若亮星。他不由有些醉意。
  “你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呢?”她仰起脸问。
  “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是有点劳累过度。”
  她收起了笑容,满脸愁容地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不收手呢?”
  他觉得她问得有点蹊跷,皱眉道:“我不觉得我干的有什么不对。就好象安眠曲那样,平息他们的怨恨,抚慰他们的不安,割舍他们的留恋之心……”
  她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才略带忧郁地小声道:“可是……那原本是属于神的权力啊,擅夺神的权力是会受到惩罚的……”
  他听不清她的话,只听到“惩罚”两个字。
  “没有一处人间的法律能够管得到我。”他傲然道,“没人能管我!”
  她默默地看着他,眼神有些暗淡,他感觉周围忽然变得凉嗖嗖的,脚下仿佛踩在一片虚雾上,恍恍惚惚的。
  “那么你是如何和那些灵魂交流的?”她的声音很甜美,甜得象一杯酒。
  他喝下这酒,只觉得心醉神怡,魂魄飞扬,便把那根神秘的黑羽摊在手心。
  “几年前……到藏边一个小村庄旅行,在天葬台下捡到的,我发现它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仿佛就能操纵死亡了,是不是?”她的语声有些尖颤。
  “我……”他茫然不知所措,反驳道,“我有什么不对?”
  “因为你除了充当死亡引导师外,好象还利用过这根羽毛,要过几个人的性命!”
  他渐渐开始恐惧起来,瞳孔紧张地收缩,背后冷冷的。
  “不……不是我愿意的,但是我需要很多的钱……他们说只要帮他们杀人,那些债就清了……而且警察也没办法对我……”他越说越惊慌,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恐惧象毒液般渗透全身,这时他才看见那根羽毛不知何时已落到她的掌心。而她正对着他,轻轻地挥舞着。
  “别……别对着我啊……”他惊骇想逃,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竟然迈不动脚步。脚下烟雾弥漫,定睛一看,自己的脚竟然不翼而飞!
  他丝毫不觉痛意,然而他的下半身竟然在没有一丝感觉的情况下,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嘴在啃食着他的身体。
  “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别怕,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结束……现在,你好好休息吧……”
  他极力抵抗这种催眠般的睡意,“我不要休息!”
  她咯咯一笑,“给别人带路的人,还害怕自己上路吗?”
  他惊恐万状,猛然记起上次光顾他的那家人根本不姓土,那么这姓土的少女,又怎会是那家的亲属!
  这一瞬间,他真是又怨又悔,可是毫无办法,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消失,腰部,大肠,胃,心脏,内脏空了,轮到双臂,肩膀,颈子,咽喉,下颚,鼻子,眼睛……黑暗的一片。
  突然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灵台清澄,仿如凌风.
  有声音传入意识——
  “小土,你又出去吃饱啦?”
   “嗯哪。”她的声音甜美如斯。
  “咦——你竟把人家的灵魂藏在翅膀底下?”
  “被你发现啦?”她笑道,“我就是想留着他啊。”
  他的意识被使劲的摇晃了几下,终于看见眼前的她——
  黑羽,凶眸,皱翎,巨啄,利爪,秃头。
  她,她,她原来是一只秃鹫!

~完~


这个系列的只有这样多而已,所以就算了完结了哦~
接下来就会恢复跟之前一样的了..
谢谢大家支持这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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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9-2010 11:5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很好看的一个系列啊!
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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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9-2010 12: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很好看的一个系列啊!
谢谢楼主!
姗姗来迟 发表于 16-9-2010 11:51 AM


不客气,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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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0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鬼

陈小东有一个坏习惯,他从小就爱偷偷的藏到别人的身后,然后突然大叫一声:“我是鬼!”被他吓过的人不计其数。他今年17岁了,依然乐此不疲。

陈小东写完作业,看了看钟。5点半了,他的母亲就快下班回家了。陈小东是个好孩子,他每天都到门口接他的母亲回家。

他向门口走去,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自己摔了一跤。等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他家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觉得很象他家隔壁邻居家的孩子。陈小东犯了瘾,他悄悄的走到那人身后,突然大叫一声:“我是鬼!”

没想到那人无动于衷,竟冷冷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陈小东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他猛然想到竟然跟他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人慢慢的转过身来,陈小东竟然惊恐的发现,那人跟自己长得也一模一样!

陈小东忽然非常恐惧,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他问:“你……你是谁?”

那人冷冷的笑着,说:“我是陈小东啊!”

陈小东像发了疯似的吼到:“你撒谎,你不是陈小东,我才是陈小东。如果你是陈小东,那我是谁……”他猛的向那个“陈小东”扑了过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穿过了那个“陈小东”的身体。

那个“陈小东”诡异的说到:“我就是陈小东,而你,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是鬼!”

陈小东怔在那里,他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妈妈已经回来了,那个“陈小东”已经走上前去,接过了他妈妈手里买的菜。陈小东猛然反应过来,向他的妈妈大喊:“妈妈,他不是陈小东,我才是啊……”

可是他的妈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亲昵的搂着她的儿子“陈小东”向家里走去。陈小东拦在妈妈的前面,妈妈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陈小东绝望的向他妈妈喊着:“妈妈,他不是陈小东,我才是啊,我才是你的儿子啊……”

“陈小东”回过头来,冷冷的对他说:“没用的,她听不到,也看不到你。因为,你是鬼!”

妈妈疑惑的问:“小东,你在跟谁说话?”

“陈小东”顽皮的说:“妈妈,我在跟一个叫陈小东的鬼说话!”

妈妈狠狠的捏了一下“陈小东”,说:“臭小子,你从小就爱说自己是鬼,长大了还是这样。你早晚变成真的鬼,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陈小东的妈妈哪里会知道,陈小东已经后悔了。因为现在的陈小东,真的变成了鬼。变成了鬼的陈小东看着他的妈妈和他“自己”一起走进了家里,关上了房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他不知道自己要飘到哪里。他只知道,他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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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0 09: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来晚了

林是个杀手,是个非常出色的杀手。

今天,他接到一个任务,去刺杀一位几天前来到他们这个城市视察的女高官。老板已经把女高官住处的地形图和警卫配备情况都给了他,要他晚上就动手。

凌晨一点,林出发了。林每次晚上执行任务,都在这个时间。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得手的。

林来到女高官的住处,他已经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知道,女高官住在最顶层的房间。他爬到楼顶,很轻易的打开女高官卧室的窗户翻进了房间。

林刚刚站稳脚跟,就猛然发现一个女人站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

林心一惊:糟糕,被发现了!他迅速的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哧”的一声,他开了火。可是那个女人,竟毫发未伤。

失手了?

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他是绝对不应该失手的。难道是被发现了太紧张么?林不敢多想,迅速的有连开两枪。这次,他确信自己击中了目标。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女人依然毫发未损!

林倒吸了一口冷气。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他第一次感到了森森的恐惧。他的手颤抖起来,枪落到了地上,“咚”的一声。在这样的深夜里,这个声音显得那么震耳欲聋。

那个女人阴森的笑了,冷冷的说:“你来晚了。十分钟前,另一个杀手已经把我杀死了……”

警卫们破门而入,那个女人消失了。警卫们将枪口对准了林。

有人开了灯。

林看到,那个女人躺在床上,喉咙已经被人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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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0 09: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宝

小宝死了!

人们在山上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野兽吃掉了,只剩下一颗完整的头颅。

人们很悲伤。多好的孩子啊,才五岁!

人们怀着悲悯的心情,准备将小宝下葬。所有的人都瞒着小宝的娘,可是小宝娘还是知道了。

她发了疯似的冲进人群抢过小宝的头,然后拼了命的往家跑。当人们追到小宝家的时候,小宝娘已经紧锁了院门,并将房门反锁。

人们隔着院门劝小宝娘,人死不能复生,小宝他娘,还是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小宝娘在房子里歇斯底里的喊,你们胡说,小宝没死,你们想害他。你们谁敢进我家半步,我就杀了他……

人们叹息,小宝娘疯了。从此,没人敢入小宝家半步。

七天以后,村子里的一个和小宝差不多大的孩子华华也死了。

人们在村口发现华华的时候,也只剩下了一颗头颅。一时间整个村子都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流言四起。人们都说,是小宝死的太惨,他的鬼魂回来祸害村子了。于是,只要天一擦黑,人们都不敢让自家的孩子出门。

又过了七天,小宝家的门忽然打开了。小宝娘兴奋的四处奔走相告,她家的小宝活了,让人们去她家喝酒。人们都说小宝娘真可怜,丈夫早死,如今儿子也死了,人也疯了。人们一起来到小宝家,希望能帮助小宝娘把日子过下去。可是一进院门,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赫然发现,小宝真的在院子里玩耍。所有的人都楞在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位老人最先反应过来,他走到小宝跟前,掐了掐小宝的脸,小宝皱着眉头看着他。老人又捏了捏小宝的胳膊,小宝痛的“嘶——”了一声。小宝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老人想伸手去摘,小宝用手护住说,娘不让摘。

老人转过身来向众人宣布,是活的,小宝真的活了!

众人惊呼,随即纷纷向小宝娘道喜。虽然大家都很困惑,可还是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奇迹而感到兴奋。人们纷纷向小宝娘追问究竟,小宝娘不语,只是讳莫如深的笑笑。

所有的人中有一个人一直很冷静的注视着小宝,她觉得小宝身上有一种让她非常熟悉的感觉。虽然都是乡里乡亲,人们对小宝都很熟悉。但是这种感觉,是只有天长日久的亲近才会有的。

她就是华华的娘!

天很热,烈日下华华娘每天都靠在自家门口,她在等待。

终于有一天,围着红围巾的小宝玩耍的时候经过了她的家门。华华娘叫住小宝说,小宝进来吃西瓜呀。

小宝匝了匝嘴,跟着华华娘进了院子。华华娘从屋里端出切好的西瓜给小宝吃。小宝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华华娘说,小宝,天热,把围巾摘了吧。

小宝说娘不让摘。

华华娘说,没关系的,你娘又看不到,婶子不会告诉你娘的。

小宝想了想,摘下了围巾。华华娘看到,小宝的脖子上有一圈像用线缝过的缝痕。小宝吃得汗流浃背。华华娘就说,小宝,脱掉小褂子吃吧。小宝脱掉褂子,扔在地上。华华娘假意去捡,悄悄的绕到小宝的背后。当她看到小宝背后那一块如拳头大小的红色印记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啊——”的惊叫了起来……

那是她的儿子,华华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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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碎人

有一个人,缓缓的走在马路上。迎面一个人飞奔而来,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他被撞倒了,在他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他的身体变得四分五裂,碎成无数的碎块,分散在马路的四处。人们围聚在这堆碎裂的尸体周围,议论纷纷。撞人的人惊恐而急切的向众人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的撞了他一下……

一个老妇走进人群,冷静的拣起散落在地上的尸块,装进她那硕大的手提袋里。她拣的很仔细,一块细小的碎肉她都拣起来。人们惊讶而恐惧的看着这一切。肇事者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和不可思议了,他一时无法接受,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老妇拣完了所有的尸块,静静的离开了。甚至在老妇离开许久以后,人们还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诡异中,无法解脱。

有的人反应了过来,报了警。

深夜,当警察冲进那座房子的时候,他们都后悔了。所有的人都无法抑制的呕吐起来。

那个老妇,她正用胶水将那些尸块粘在一起。头已经粘好了,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些警察,那个头对那个老妇说:

“妈,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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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9-2010 09: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迷路

放暑假了,我来到乡下的奶奶家度假。

那天傍晚,我吃了晚饭,独自一人来到山下的树林中游荡。然后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她坐在一棵大树下哭泣。

我走过去问她:“小妹妹,你怎么了?”

她说:“我迷路了,我很害怕!”

我说:“你不要哭了,大哥哥送你回家好么?”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我,慢慢的笑了。

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高兴的说:“谢谢你大哥哥。”她指了指前方说:“我的家就在那边。”

说完蹦蹦跳跳的带着我向前走去。

我忽然很疑惑,她不是迷路了么?

我们走了很久,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林。而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墓地!

我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我问她:“小妹妹,你的家到底在哪?”

她古怪的看着我,指了指墓地的另一边说:“我的家就在那边呀。”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想,一个小女孩在这个时候是一定不敢独自经过这样的地方回家的。可是如果我把她送回了家,返回的时候,岂不是要一个人走过这里?

小女孩看出了我的犹豫,低声说到:“大哥哥,你能把我送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你了。你看天都快黑了,你回去吧,我可以一个人走了。已经离家不远了……”

我咬了咬牙,说到:“没关系的小妹妹,大哥哥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她高兴了,笑嘻嘻的说:“谢谢你大哥哥。”然后拉住我的手,向前走去。

她的手有点凉。

我们走进了墓地深处,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我们。小女孩兴奋的说:“那好象是我的姐姐!”

我们向那个女人走去。

我忽然觉得很古怪,于是我警惕的打量着那个女人。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脚的时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啊——”的一声惊叫,拉着小女骇转身就跑。小女骇的力气大的惊人,她一把拉住了我,疑惑的问到:“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跑啊?”

“难道,难道你没有看到么?”我喘着粗气,惊恐的说到:“难道你没有看到,她没有脚么?她在飘,她是鬼啊!”

小女孩诡异的笑了,她冷冷的说:“大哥哥,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发现,我也在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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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9-2010 1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古洞里的蓝蝴蝶

一只、两只、三只......梦蝶躺在一块大石上,正在数着漫天飞舞的蝴蝶。
漂亮活泼的梦蝶是师大生物系的高才生,她有四个好朋友,李斌,风雪和吴痕,今年暑假她们约定到

风雪的家乡西藏去探险。
经常听风雪说那漫无边际的当雄草原,威仪的绰木拉日峰,令世人震惊的骷髅墙,他们对西藏充满了

好奇,而他们这次最终的目的地是雅鲁藏布大峡谷.
风雪的家在日喀则城郊的一个小村庄,从小活泼好动的她整日的在外玩耍,有一天为了追逐一只蓝色

的蝴蝶,小风雪迷失在大峡谷里。蝴蝶飞进了一个山洞里,洞口约有一人高,被青草覆盖着,胆大的小风

雪拨开青草,她要进去捉那只漂亮的蝴蝶。一个老人坐在洞口,挡住了小风雪的路。老人脸上布满了蜘蛛

网一样的皱纹。小风雪被吓住了,转身就跑,跑了好远才停下来。小风雪是善良的孩子,她开始担心那个

老人了,而且她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路了。
回到那个洞口,她躲在草丛里,偷偷的看着老人,她还是有些害怕。老人还是坐在那里,也发现了她

。老人告诉她绝对不能进到的这个洞里,否则,她就会变成兰色的蝴蝶。小风雪迷迷糊湖的睡着了,当她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村庄不远的草地上。妈妈说她已经失踪三天了。小风雪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

一直到现在她还常常梦到那个古洞和满脸皱纹的老人。
这个童年的故事是风雪讲给梦蝶听的,梦蝶是个稳重但有着冒险精神的女孩,她不相信人会变成蝴蝶

,她对古洞充满了好奇,所以几个人决定探寻这个古洞。

“真的会有蓝色的蝴蝶吗?”梦蝶看着眼前飞舞的蝴蝶问风雪。
“当然了!我亲眼看到的。”风雪一直在玩弄手中的玩具熊。
“风雪,你真的没记错是这个方向吗?”李斌从草地上爬起来问。
“是啊!你那时候那么小,而且后来自己也迷路了,我看我们是白来了,根本找不到那个洞。”吴痕

附和着说。
“我记得是这个方向吗!当时七走八走的就到了,再说我有言在先,也没说一定能找得到。”风雪不

高兴的说。
“啊~~~你们快看!”梦蝶惊呼。
三人随着梦蝶手指的方向,发现远处有一只蝴蝶,蓝色的蝴蝶。
“跟住它!”风雪第一个跑去。
四人轻手轻脚的跟着蓝蝴蝶,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它。蝴蝶还在继续的前飞,风雪突然站住不

动了,身子微微的颤抖,三人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雪!”梦蝶看出了风雪的异常。
“到~到了!”风雪紧张的说。
“别怕!小雪!我们有这么多人呢!”吴痕用力挺了挺细瘦的腰身。
“是啊,风雪,没什么好怕的。”李斌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蓝蝴蝶已经不见了,四人慢慢的走过去,拨开高高的青草,黑洞洞的洞口露了出来。风雪以为会看到

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但现在洞口什么也没有。向洞内张望,望不到尽头,已是黄昏时分,几个人决定今

日好好休息,明日再探洞。

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散落在草地上。几个人查看了洞口四周,并未发现异常,决定进洞


洞口不宽,大家只能鱼灌而行,吴痕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胆大,走在第一个,后面是梦蝶、风雪,李斌

断后。似乎就是一个天然的石洞,地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狭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大约前行了30米

,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李斌在后面打开了应急灯。已经明显感觉到阴暗的潮湿了。
蝴蝶会飞进去吗?
吴痕大步走在前面;梦蝶紧跟着,聚精会神的打量着洞内的岩石;风雪的手一直拉着梦蝶,眼睛看着

前面;李斌总是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总想回头看看,回过头看到的只是黑洞洞。几个人由于太紧张了,谁

也没有说话。
大约一百米,前面的路突然开阔了,另人感到惊异的是前面的路变得平坦宽阔了许多,约四米宽,六

米高,四个人并排行走已经不成问题了,石洞的顶部是规整的圆弧形,侧壁很直,与地面成九十度角;地

面较为平整,仿佛人工修饰过,只是在两侧离墙壁约一米处有两条手掌宽的浅浅长沟笔直的延伸到远处。
是谁建造了这个洞?
“看样子这个洞到尽头还有很长。”李斌先开口道。
“是啊!梦蝶,我,我们要不回吧!”风雪的眼睛始终不安的闪烁着。
“怕什么!我真想看看洞里面到底有什么!”吴痕底气很足的说。
“李斌,把灯移过来,我想看看墙壁。”梦蝶说。
灯光照在墙壁上,梦蝶仔细的观察着石洞壁,很平整,把长洞内岩石都打磨光滑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个老人说真的是千年的古洞吗?”梦蝶问风雪。
“是啊!”
“那是怎么做的,可惜老人不在了,也许这个迷要到洞底才能揭开了。风雪,你不要紧吧,要不,先

送你出去。”梦蝶说。
“不,没事。”
“李斌,你在后面,照顾好风雪。”
“没问题。”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梦蝶道。

梦蝶看看表,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笔直的石洞依旧是原样。按常理说越往里走空气应该越稀薄才对

,几个人深呼吸,却是清新的空气。
“这里一定有透气的地方,有空气,有水,那么还有生命吗?”梦蝶边走边想。
洞里静的可怕,几个人只是默默的走着。吴痕的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了下来;风雪抓着李斌的手

,整个身子几乎靠到李斌的怀里,头也不敢抬。
四个人站住了,他们面前出现了两个通道。
“走哪一条啊!”吴痕问。
“我想哪一条都是一样的。”梦蝶答道。
几个人进入左边的洞,继续前行,四个人已经开始觉得不安了,因为他们看不到光明的迹象,面前始

终是黑暗。好在他们互相可以撞撞胆量。应急灯已经没电了,换上了备用电池,他们又遇到几个叉路,同

样选择了左边。

“那是什么?”细心的梦蝶发现地上隔着不远有东西一闪一闪的。
吴痕戴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白色发光的物体。好似水晶一样的小石头,象黄豆一样大

小,有棱有角。几个人看了一会,决定先收起来,回去再研究是什么物质。一路上几个人又捡了很多。
路上他们又休息了两次,但谁也没有吃东西,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已经走了十二个小时了。
“你们看,前面好象有亮光。”吴痕紧张的说。
几个人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微弱的白光闪动。
“来,我们手拉着手。”梦蝶提议。
几个人使劲拉了拉对方的手,缓慢的向闪动的白光走去,风雪依旧靠在李斌的怀里。

“啊```````````”
吴痕呆立住了,嘴巴和眼睛都张的大大,浑身不停的发抖;风雪尖叫着使劲搂着李斌,把头拼命的往

李斌怀里钻;李斌手中的灯掉在了地上,惊恐的眼睛使劲闭上;梦蝶则转身不停的在呕吐。
不需要灯光,此时洞内的情况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那闪动的白光就是大量的钻石般不明物质聚集在一

起产生的。令几个人惊恐的不是这些发光的物质,而是他们看到前面的这段路爬满了亮白色的虫子,地上

、洞顶上、四壁上到处都是,放眼望去前路都是,他们有成人的中指般大小,不停的蠕动着,而且都是顺

着向洞内蠕动。几个人的尖叫声似乎影响到了他们,后面的虫子停了下来,他们晃动着脑袋。
还是梦蝶第一个平静下来,她紧握住同伴的手轻声的说:“别怕!”
风雪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李斌用力抱住她,似乎保护弱者反而使李斌变得无惧了,他注视着那些白虫。
吴痕镇定下来,有些挂不住脸了,在学校胆子大的威名谁不佩服?如今却还不如平时文质彬彬的女孩

子,见梦蝶拿出小镊子,知道她要做什么,硬着头皮道:“梦蝶,我我去吧。”
见吴痕闪烁不定的眼神,梦蝶知道吴痕在硬撑,坚决的道:“还是我去吧,你给我打着灯,没有虫子

不怕光线的,放心吧。”说着从地上拣起应急灯交给吴痕。
“笑话,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去,拿着。”吴痕把应急灯塞到梦蝶手里,抢过小镊子和玻璃瓶,转身向

里走去。
“小心啊!”梦蝶和李斌同时说道。
吴痕一步一步的向里面走去,梦蝶在后面给他打着灯。
他用镊子夹住洞壁上的一个虫子,吴痕觉得一阵恶心,形状非常类似蛾类的幼虫,但不同的是除了个

头大,还有身体下面许多吸盘一样的脚,头相对与身体特别的大。镊子夹住它柔软的身体,似乎令它觉得

特别的难受,它张开口,里面象是有牙齿一样的尖东西。
“哎呀!”吴痕觉得似乎什么东西灼烧了右手拇指一下,虫子和镊子一起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梦蝶紧张的问,快步的走过来。
“没事,你别离我太近了,灯光晃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吴痕拾起镊子,用脚狠狠的踩碎了刚才的

那个虫子。

吴痕又夹了一只,小心翼翼的放在玻璃瓶里。放眼望去,一条条白虫子张着嘴不停的扭动身体,可能

是灯光惊动了那些怪虫。鬼异的画面让吴痕心里发麻,手心已经泌出了冷汗。
一共抓了五只虫子,吴痕颤颤微微的走到三人跟前,表面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谁也没有笑话他

,几个人的衣衫同样被冷汗浸透。
“你没事吧,吴痕?”看着脸色苍白,满脸汗水的吴痕,梦蝶紧张的问。
“没,没事,现在我们怎么办?”吴痕接接巴巴说。
“先给我看看你的手。”梦蝶把灯光移过来。
吴痕的右手拇指处有一块米粒大的红肿。
“没事!已经不疼了。”吴痕答道。
梦蝶打开药箱,为吴痕做了消毒处理后,给他包裹好。
“梦蝶,不管这洞的尽头是什么,看眼前这段路我们就过不去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李斌道。
“快走吧!快走吧!”钻在李斌怀里的风雪头一直没敢抬起头来。

“好,我们往回走,大家手拉着手,千万别分开,对了,吴痕,把那个玻璃瓶放在铁盒里,锁好它。大家跟我来吧!”梦蝶道。
     风雪被吓坏了,头藏在李斌的怀里不停的哭。
     李斌和吴痕此时已经对梦蝶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原来在有叉路的洞口梦蝶都用彩笔做了标记,两个人想想真后怕,要不是梦蝶,那么多的岔路他们肯定迷失在洞里出不去了。
     梦蝶的勇敢、冷静、细心带着大家平安的走出洞口,在洞口一只白色的蝴蝶抢先飞了出来。强光刺的几个人眼睛生疼,好半天才缓过来,回头望望黑黑的洞口,几个人仍然心有余悸。走到很远的山坡上才安定下来,大家都虚脱似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远处。
    没有信号,手机始终打不出去。
    虽然他们都非常的疲惫,还是决定不休息,尽快的赶到城里。风雪的精神也好多了,但她还是不愿离开李斌的怀里。
    “梦蝶!你说那些是什么?”吴痕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象是蛾类的幼虫,但没有蛾类是这样生存的,而且他们的个头也太大了。好在咱们有标本了,回去再研究吧,它们太丑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它们!”梦蝶答道。
    “我们好象迷路了,怎么走啊!”吴痕迷惑的说。
    “电话打通了!”李斌兴奋的喊,他一直在拨110。几个人也感到精神振奋。
    “他们说马上派搜救队来。”李斌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居然亲了怀里风雪的脸郏一口,梦蝶和吴痕愣住了,李斌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风雪把头扭过去贴的更紧了。
    他们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带,这样应该会容易让搜寻队发现他们。手机信号又没有了,但他们已经很庆幸刚才那几秒钟的通话了。
    正午,天气闷热,梦蝶把镜子拿出来,准备发求救信号。
    “热死了,我把外衣脱掉,你们不热吗?”吴痕说。
    由于探险,几个人穿的都是紧身衣服,大家都是一直在出冷汗,这会儿才感觉到热了。
    “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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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9-2010 1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吴痕的惊呼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几个人赶紧围过来,吴痕举起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右手已经变成深蓝色,手上的红色血管看的一清二楚,越发的显的鲜艳,是眼花了吗?几个人揉揉眼睛,结果还是一样。吴痕匆忙的脱下衣服,发现不只是手,整个上身已经全部变为蓝色
      红色的血液在蓝色肌肉的血管中川流不息,汇聚到达心脏。大家都惊呆了。
     “啊~~”吴痕大叫着使劲揉着身上的皮肤。只是蓝色透明的肌肤,其他的功能都与正常状态无异。
     “怎么会这样?”
     “会不会有危险?”
     “救援队什么时候会到?”
      梦蝶看着吴痕发疯似的表情,无能为力,一遍遍拨打着电话,安慰着他。
      风雪的身躯在颤抖,从李斌臂上那深深凹红的指印可以看出她惊惧到了极点。
      黄昏,几个人都已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只有吴痕一个人仍然站着,迎着落日,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蓝色的雕像,全身上下已经全部变成蓝色了。
      梦蝶从地上几乎是跳起来的,“你们听!”
      是的,是直升飞机的轰鸣声。
      “吴痕!咱们有救了!”李斌兴奋的喊。
      吴痕仍然深锁着眉心,一动不动,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的神情。
      借着落日的光线,梦蝶不停的晃动着镜子。
      救援队发现了他们,在他们不远处盘旋准备下落,强大的气流冲击地面。
      象灰尘一样细小的蓝色粉末,打在脸上,落在身上,漫布在四周。
      “这是什么?”梦蝶转过头去问李斌。
      李斌已经跪在了地上,目光呆呆着看着吴痕,风雪蜷缩着身体倒在地面上。
      吴痕的头和一只胳膊已经不见了,随着风动的方向,吴痕的身体逐渐的都化为蓝色的粉末随风而逝。
      梦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上。
      梦蝶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个人已经躺在医院里。经过一个月的观察,确定几个人并无异常。
      在这一个月里,政府已经封闭了那个石洞,经过生命科学院专家的初步研究表明:那些白色的虫子是蝴蝶的幼虫,基因突变,使他们变得怪异,它们口中有锋利的牙齿,它们的唾液含酸性物质,它们以岩石上的矿物质为食,它们喜欢黑暗,如果阳光暴晒它们身体会变蓝,水份蒸发死亡。至于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在石洞附近他们发现一个孩子,据那个孩子说他们这个家族在这个洞口守护已经有1000多年了,他的祖先是部落里的一个巫师,奉命世代守护着这个石洞,后代们只是知道这个洞是经过诅咒的魔洞,凡是进去的人都没人会出来,这个秘密也不能宣扬,会涂渎神灵。他的父亲就是那样离奇死去的,前几天他的爷爷去世了,他只离开了一天安葬他的爷爷。
      这一个月里三个人彼此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风雪,每天只是呆呆的蜷缩的坐着。
      在回去的飞机上,梦蝶闭着眼睛,这一个月,她想了很多。吴痕的死一直让她不能逝怀。是白虫的唾液滴到吴痕的手上,腐蚀他皮肤的同时,把它经过变异的细菌感染给吴痕,经过阳光照射后,身体的产生变异白色素变成蓝色,水份同时蒸发,随着风吹化为粉末。梦蝶想起在他们出洞口的那一刹那飞出的白色蝴蝶。蝴蝶原本也是蓝色的,在阳光照射后才变成蓝色。
      返回学校后,梦蝶变得沉默寡言了,但她仍然对她的专业充满热情,但在这份热情的背后却多了一种沉重。三年后她拿到了博士学位,成了著名的生物专家。
      李斌却恰恰相反,回来后就转到计算机系了,他很少有独处的时候,总是与朋友一起玩乐。也许这也是逃避心里阴影的一种方法吧,三年后,顺利毕业。
    风雪没能和他们一起返回学校继续学习。出事后,风雪就一直不吃不喝,目光呆呆的。她的父亲把她接回了家里。后来与她同乡的同学回来说,风雪疯了,而且一年以后就失踪了。
(完)

父报子应

  寒冷的雨夜,狂风怒吼着将雨点甩过来,打在车窗上发出一连串的脆响。
  “这个王八蛋老天爷!还让人活不?”老王搓着冻僵得手,骂骂咧咧的竖起衣领,将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老王是个老实人,只可惜家里穷,没能娶个好媳妇,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被老婆赶出来送货,这使老王本来就鳖屈的心情更加恼火,只要一闭上眼,那个憾妇满脸横肉的凶相就会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里。

  一道闪电滑过天际,使老王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呆愣了片刻,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像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朝雨中冲去,车轮带起的雨水铺天盖地的形成两道水幕。
  车子飞驰,即使飞起来也不会有警察来开罚单,所以老王便无所顾忌的将油门加到了最大。
  忽然,毫无征兆的,前边闪出一个小小的影子——是个孩子!约摸十一、二岁,向着马路中间猛冲过来。
  吱——老王绝望地闭上眼睛猛踩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发出长长的尖啸,不可逆转的撞向那个瘦小的身影,钝响中,孩子的身体便如风中的落叶,飘得很远很远,任谁都抓不回来。

  许久,老王才从惊吓中醒来,当他打开车门,颤栗着走上前去,映入眼帘的只有血肉模糊。孩子的头被撞开了花,脑浆洒了一地,两颗眼球从破裂的眶子里掉落下来,滚出了老远,暗红的血水正从破碎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老王吓坏了,他抱住自己的头,尖叫着疯跑上车子,来不及抹去满脸的雨水,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两天后,老王才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里,而邻居家的门上已经挂起了白幡。
  “哎呀,老东西,你这两天死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邻居家出事了,一大堆事情等着你料理,你倒好,说!到哪里鬼混了!”老王前脚刚迈进门槛,老王媳妇就插着腰过来兴师问罪了。
  老王心里烦闷,又急又怕,听的老婆说邻居家出事了,后脊背不由得一凉,颤抖着声音问:“出……出事了!什么事?”

  “哎呀!大事儿!邻居家的儿子小满大前天跟家里要游戏机,家里不给买,就一赌气离家出走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发现他被轧死在马路上。哎呀!样子那是个惨呀,脑浆迸裂,眼珠子滚出去了老远,肚子也破了,脑浆和肠子洒的满地都是。哎呀,真是造孽呀……”
  “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阿——”老王听了老婆的话呆呆的嘟囔了几句,忽然大叫一声,抱着头钻进了墙角里,哆嗦着在也不肯出来。老王老婆看到老王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咯蹬一下,被不安的心绪笼罩了,她苍白着脸,一把抓住老王,颤声问;“老王阿,这几天你那里去了?大前天……难道……老王!”
  “不——不是我,不会这么巧!不可能,阿——”老王拼命尖叫着,紧紧的抱着脑袋,抖的像凤中的树叶。
  咚得一声,老王老婆昏了过去……

  由于当天雨大,现场破坏严重,罪证被冲洗的毫无痕迹,所以此案就成了无头案,就此被搁置了起来,凶手也一直没有投案,久而久之,也就淡淡被人们忘记了。只是从那以后,老王便搬了家,从此再也没开过车。也从那时开始,从不信鬼神的老王也贡起了菩萨,早晚三柱香,从不间断。老王老婆也一概以往撼妇的脾气,转眼成了乐善好施、慈眉善目的活菩萨。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十年,老王的儿子王晓波也上了高中,开始在外住宿,老两口勤俭持家,也渐渐忘却了当年之事。

  可是,有一天王晓波忽然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问老王有没有驱鬼的符咒。老王愕然,惊问儿子要那些干什么,王晓波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说,最近老师正讲到这一块,老爸又烧香拜佛,一定会有这些的,他只是好奇,想看看这符咒长的什么样。老王信以为真,就把十年前依偎云游老僧送给他又被他一直压在枕头底下的降魔咒拿出来给儿子看,没想到儿子看了符咒就一把抓过来,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任老王在后面惊恐的呼喊,也不回头。

  结果在那一天晚上,老王就梦见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被自己撞死的那个小满,两颗眼珠在小手里滴溜溜的转,闪着诡异的光。老王吓坏了,他拼命的想跑,却一下也不能动,想喊,却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声。小满慢慢走近他说道:“王大叔,别怕,我不会害你。可是,我很寂寞,让晓波过来陪我吧……”

  “不——你不能——”老王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呼的坐了起来,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被子。老王老婆被老王吵醒,坐起身看着老王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心疼的问:“老王,你这是怎么了?”老王不说话,只管呆在原地喘粗气。“我去给你到杯水来。”老王老婆说着就动身下床,却被老王一把抓住了手。“不,不行,快走!咋儿子有危险。”老王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说,“是他,他来讨债了!”老王老婆也不敢再问什么,白着脸穿好衣服,跟老王匆匆跑了出去,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呀。

  当他们连夜赶到晓波的学校时,已经是凌晨七点了,以往这个时间,学校已经开始晨读了,可是今天却没有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一切都笼罩在恐惧的寂静中。老王紧走几步,发现一堆学生正围拢在一起,手中指指点点不知在谈论什么,脸上都是一幅惊惧的表情。老王冲过去,却一下子呆住了。
  此时,王晓波正静静的躺在草坪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已经停止了呼吸。在他的胸口上,豁然插着一把刀,流在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一个女孩穿这睡衣,披头散发的坐在晓波旁边,老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她正是十年前被自己撞死的小满的妹妹--陈小梦。老王只觉得头嗡的一声,便在天旋地转中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老王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正疑惑中却一眼看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小梦,不由得惊叫一声,像触电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小梦的肩膀,拼命的摇动着喊:“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陈小梦无声的落着泪,任凭老王怎么摇晃都只是把嘴唇咬得紧紧的不吭一声,直到人们过来把激动的老王拉开,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对老王说:“王大叔,对不起,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醒来时,我就已经站在晓波的面前了,晓波的胸口上插着把刀,而握刀的手,却是……我的……”说道这里,陈小梦呜咽了一下,抬手轻轻的擦了一把泪继续说,“半年前,晓波和我分在了同一个班里,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他,他也很喜欢我,于是我们成了班里第一对恋人,彼此深爱着对方,一直到现在。可是,从前几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做那个梦,我梦见十年前死去的哥哥,梦见他抓着我的手说:‘小梦,不要怕,哥哥死的冤阿,十年来一直都忘不了,有怨气的鬼是不能投胎的,所以,我要一个人来陪我,消除我的怨气,以让我能够早日投胎。十年前杀我的那个人的儿子就和你在一起,你夜里把他约出来,让我杀了他!’我很怕,在梦里拒绝了他,然后每天夜里我都会梦到哥哥在我面前哭,哭着哭着,头和肚子就会裂开来,肠子和脑浆洒的满地都是,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来……每天夜里都被这个梦惊醒,好怕。昨天实在受不了了,就请求晓波给我请了一道符,昨天晚上又莫名其妙的丢了。于是我又梦见了哥哥,梦见他跪在地上,求我将身体借他用一下,我不肯,他就对我说:‘好妹妹,明天哥哥就要投胎了,你就帮帮我吧,我保证只是借你的身体跟晓波说几句话,决不会伤害他的。’我想到哥哥死的那么惨,又保证不伤害晓波,一时心软,就把身体借给了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呜呜……”

  老王呆呆的看着前方的女孩,不知不觉间已老泪纵横,过了许久才有些失神地说:“是我,都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不找我,偏偏要我儿子的命……”老王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陈小梦,忽然大叫一声:“报应阿!”喷出一口鲜血便断了气。

  两天后,陈小梦站在六楼的阳台上,她脸色惨白,眼中写满了绝望。他是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远处警车的嗡嗡声已经很近了。“晓波,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相信宿命,可是,为什么偏偏会这样?哥,你太过分,你已经死了十年,为什么还不放手,你夺走了我的晓波,这笔债又该怎么算?我是你妹妹呀……晓波,别怕,我这就去陪你……”

  一袭白衣飘然而下,比凋零的梨花还要哀愁。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一则消息:陈小梦女18岁市校高中生由于精神分裂症于2005年8月19日夜,将男友约出杀害,又于同年8月21日从第六人们医院逃出,坠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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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0 07: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鬼

陈小东有一个坏习惯,他从小就爱偷偷的藏到别人的身后,然后突然大叫一声:“我是鬼!”被他吓过 ...
爱尔莎b 发表于 18-9-2010 09:05



    没吓着人,反而自己变鬼了。

你来晚了

林是个杀手,是个非常出色的杀手。

今天,他接到一个任务,去刺杀一位几天前来到他们这个城市视察的女高官。老板已经把女高官住处的地形图和警卫配备情况都给了他,要他晚上就动手。


这个好笑。。你来晚了,我已经被杀了。


小宝想了想,摘下了围巾。华华娘看到,小宝的脖子上有一圈像用线缝过的缝痕。小宝吃得汗流浃背。华华娘就说,小宝,脱掉小褂子吃吧。小宝脱掉褂子,扔在地上。华华娘假意去捡,悄悄的绕到小宝的背后。当她看到小宝背后那一块如拳头大小的红色印记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啊——”的惊叫了起来……

那是她的儿子,华华的胎记!


这个恐怖!竟然杀了另一个孩子来为自己的孩子做身体!


那个老妇,她正用胶水将那些尸块粘在一起。头已经粘好了,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些警察,那个头对那个老妇说:

“妈,警察来了……”

不懂她用什么胶水。。。厉害!


一袭白衣飘然而下,比凋零的梨花还要哀愁。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了一则消息:陈小梦女18岁市校高中生由于精神分裂症于2005年8月19日夜,将男友约出杀害,又于同年8月21日从第六人们医院逃出,坠楼身亡。

陈小梦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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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蚁毒

1、
  痒,微微的痒,从裸露的脚踝上传来,仿佛如情人指尖的轻抚,让他感到特别的舒泰。他闭着眼睛,沉迷于自己流光溢彩的梦境中。在梦中,他看到一个极其妩媚的少女轻轻贴在他的怀里,巧笑俏兮,美目盼兮,让他魂不守舍。

  然而,痒意却更浓了,慢慢地蔓延起来,层层叠叠地铺满他身上。他有些担心,担心这一场短暂的春梦很快就会醒来。于是,他更不愿意动弹了,让自己沉醉于梦境里云中漫步的惬意中。如果不是那痛——钻心入髓的痛,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剧烈的疼痛把他惊醒。他睁开眼睛,黯淡的月光中下有数不清的小红点在快速移动。等他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终于看清了这些小红点——个头比普通家蚁要大好几倍的红蚁。

  这些红褐色的蚂蚁一个个拥挤着爬满他全身,仿佛如即将作战的士兵,列阵等待号角的响起。一只比其他红蚁大得多的兵蚁就站在他眼前,细长的触须轻轻触动他的睫毛,睁着无数凸起圆球的复眼,一动不动诡谲地盯着他看。刚才,想必就是它咬了他一口吧。或许,这时,它正在看他被咬后的反应。

  他终于感到恐惧了,心脏扑扑直跳。就在这时,那兵蚁蓦然伸出锋利的蚁牙咬了他一口。仿佛发号施令般,所有的蚂蚁一起张开口来咬向他,屋子里传来细微却纷乱的“滋滋”声。          
  他再次感到那种钻心入髓的疼痛,这次是全身都在痛,更令他无法忍受。无数的蚂蚁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刹那间湮没了他。

  他想跳起来,可是跳不起来。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没法子动了,他的身体已经不接受他大脑神经的指挥。这时,他才发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实——蚂蚁是有毒的。

2、
  方雨嘉与学校的三男一女四名老师组成的仙女湖考察队缓慢地行走在森林深处。
  森林深处层峦叠嶂,林木苍郁。参差不齐的大树团团簇拥着,伸向天空,舒展枝叶,遮住阳光,将天色衬托得更加阴霾了,给人的感觉是潮湿而阴暗。这里静的很,除了偶尔听到的小鸟鸣叫声,就是潺潺的流水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一些外表斑驳的树藤死死缠绕在枯瘦的树木上,盛开着颜色艳丽的花朵,花香沁人。深不见底的悬崖歪歪斜斜地伫立着,斜面上不少花草树木钻了出来,鬼头鬼脑地望着她们。

  方雨嘉没心情去观赏这些,心中一直在骂杨飒。这次仙女湖的考察活动,学生会原本安排杨飒作为学生代表参加的。可她竟然鬼迷心窍,趁着放假参加旅行社组织的“港澳七日游”,借机去会香港的网友。这还不算,杨飒临走时还特意向校办隆重推荐方雨嘉,狠狠地“黑”了她一下。

  仙水湖是本市著名的风景区,景色秀丽,据说里面还有神秘的水怪出没。由于仙水湖位于自然森林的深处,路途遥远,目前还没开发,所以游客只能靠人力行走才能到达。现在正值盛夏,正是毒物横行的时候,一向好逸恶劳的方雨嘉哪肯去那里受罪。

  女老师秦雪注意到了方雨嘉的情绪:“怎么了,方雨嘉,不开心?”

  方雨嘉勉强露出个笑脸出来:“没有啊,秦老师,只是这路太难走了。”

  方雨嘉在心中暗暗叹服秦雪。毕竟是东南大学首屈一指的美女,在如此环境依然谈笑自若,典雅大方,仿佛一朵淤泥中盛开的白莲花,明艳逼人。

  秦雪若有所思:“不管多么艰难的路,一样要走下去的。”

  方雨嘉却不愿意听她说教,转移话题:“嗯,秦老师,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考察队里的哪个男老师?”

  秦雪瞪了方雨嘉一眼,望着走在前面的三位男老师,摇了摇头,微笑不语。

  原来,秦雪古典成熟又富有艺术修养,是学校公认的美女教师,她的衣着打扮一度成为学校里的女大学生争先效仿的对象。

  杨飒曾经打趣方雨嘉:“你至少可以近距离地向秦雪老师学学怎么做一名淑女。何况,这次考察活动有三位猛男级的男老师陪你们两人哦,都是一流的帅哥,哎,我真羡慕你啊。”

  说完杨飒自己也忍不住了,咯咯笑个不停,气得方雨嘉直咬牙,恨不得从她笑容里咬块肉下来。

  三位男老师分别是教体育的唐浩老师、教哲学的罗毅老师、教美术的万岚老师,都没有结婚。听说他们一直在追求秦雪。这次考察,明为仙水湖的生态环境考察,实为秦雪的征婚考察,方雨嘉的角色是令人尴尬的电灯泡!

  3、
  下午五点十分,天色变了,天空中乌云密布,有极亮的电光闪过,接踵而至的是声响巨大的雷鸣声,绵绵不绝,炸了起来。

  众人暗暗叫苦,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如果真下起了暴风雨,只能露营的她们可就苦不堪言了。

  个子最高的唐浩踮起脚观望,眼睛一亮,叫了起来:“快看,前面有一幢屋子!”

  果然,在稍远的前方,枝叶茂盛的树林遮掩下,隐隐约约现出一幢两层木屋,孤零零地伫立在灌木杂草之中。

  众人也没多想,慌不择路地跑进大木屋。前脚刚进木屋,后脚倾盆大雨就狂泻了下来。

 大木屋显然多年无人居住了,地板上是厚厚的一层灰尘,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房间错落有致,看结构似乎原来就是个旅馆。

  只是,荒芜人烟的森林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幢大木屋?谁又会跑来这里投宿呢?
  唐浩胆子一向很大:“管他呢,外面正下着雨,反正也只在这里住一晚。”
  罗毅点头附和:“也是,你看,这楼建设得不错,一点雨都不漏。”
  万岚也同意:“秦雪和方雨嘉两位女士睡二楼,我们睡一楼,总比在外露营要强。”

  男老师各自选择自己的房间,置放行李。秦雪与方雨嘉一起闲逛,很快就走到木屋角落里最偏僻的房间。

  方雨嘉打开窗户去欣赏被暴雨袭击的森林景色,秦雪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弥漫着一股子腐烂的气息。

  方雨嘉看了几眼森林雨景,突然感到奇怪,秦雪怎么进去后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看到秦雪正呆呆地望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古怪之至。
  原来,这个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贡桌,上面贡了些苹果香蕉,却已经变黑腐烂不堪。水果旁边,置放着两支红烛。进贡的对象被一匹破烂陈旧的麻布遮住了,无法窥视。

  原来的屋主在给什么东西进贡?
  方雨嘉叫了一声,其他的三位男老师闻声赶来。唐浩哼了一声,干净利落地爬上贡桌,一手扯掉贴在墙上的麻布,露出一张奇怪的壁画,上面刻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蚂蚁,张牙舞爪,气势嚣张。

  难道,原来的屋主进贡的对象竟然是只蚂蚁?
  唐浩把烛火熄灭,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幅壁画。”
  原本沉默的万岚突然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原来这就是那个蚂蚁食人的怪屋子……”
  “什么蚂蚁食人的怪屋?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万岚喘了口气,打开话匣:“是这样的,十多年前,这里屋子的主人是一个猎人,他不但将屋子改造成可以投宿的旅社,自己也给去仙水湖的游客当向导。他们有一种很奇怪的风俗,特别尊敬蚂蚁,据说他的祖先得过蚁神的恩惠。尽管如此,这里还是发生了惨绝人圜的怪事,猎人家里老老小小十来口人,在一夜间被蚂蚁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十来具骨架。从此以后,游客们都不从这条路走了,故意躲避开这间古怪的屋子。”

  唐浩笑了:“那种传说你也信?学艺术的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胆小如鼠。难道你叫我们冒雨去野外露宿?”
  万岚被唐浩讽刺了几句,涨红了脸,想要申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罗毅也在一旁帮腔:“一个大活人,会被蚂蚁吃了?说出去谁信啊,我看,你就不要在这危言耸听了。”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一会,准备出去各忙各的。秦雪想叫方雨嘉一起走,看到她在对着房间里的木柱发呆,脸色凝重。

  “怎么了?方雨嘉?”
  “秦老师,你看……”
  秦雪顺着方雨嘉的手指看这去,原来在木柱刻着四个血红的大字——“小心蚂蚁”。
  秦雪眉头微蹙,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罗毅笑了起来:“蚂蚁有什么怕的,方雨嘉,如果你害怕,和我睡一起!”

  众人哄笑了起来,方雨嘉脸色一红,不好再说了,气呼呼地提起行李就要上楼。
  谁知此时,罗毅突然大叫一声,蹦了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好痛!蚂蚁!”罗毅伸出脚来,不知何时起,脚上竟然爬来了一只红褐色的蚂蚁,比普通家蚁要大得多,张牙舞爪,在罗毅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蚕豆般大的红包。
  “呵呵,现世报吧!谁叫你乱说蚂蚁坏话!”万岚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想把蚂蚁拍死。

  谁知那红蚁生命力非常顽强,并未被拍死,反而仰起头来对着万岚的手咬了一口。万岚手上一阵刺痛,心中大怒,对着落在地上的红蚁用脚死命地踩,边踩边说:“死蚂蚁,叫你咬我……”

  不一会,红蚁被他踩得粉身碎骨了,他还在竭斯底里地用力狠踩,没有一点停止下来的意思。其余四人奇怪地看着他,谁也没有劝阻他停下来。
  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把烛光吹得东倒西歪。木柱子上的四个字也在烛光中如蛇般扭曲,似乎活了起来,在昏暗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妖异。
  小心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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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4、
  走上楼后,方雨嘉对万岚的行为还是不解:“秦老师,万老师为什么会那样?”
  秦雪想了想,用猜测的口吻回答:“也许,万老师有些偏执症吧,学艺术的好像都有一些偏执症,不然怎么成为艺术家。”

  方雨嘉吐了吐舌头:“好在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艺术家。”
  走了一天的路,两人的身上早就浸透了汗渍,都累着了,很快就沉入梦乡。
  半夜时分,方雨嘉醒来。不知为什么,自从走进这个木屋后,她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合逻辑,却找不到原因。

  森林里的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悬挂在树枝缝里。
  这时,她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滋滋、滋滋”,似乎是细小的动物在撕咬肉片的声音,在寂寥的森林中显得异常清晰。声音很杂,像是无数的细微声音重合造成的。除此之外,木屋里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方雨嘉灵光一现,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不安的原因了。
  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在森林中,此时还是仲夏,正是夏虫活跃的季节。可现在,森林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夏虫鸣叫的声音也没有!

  难道,这木屋附近,连一只夏虫都没有?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会让这片森林呈现这样死气沉沉的景象?
  方雨嘉侧着耳朵倾听,“滋滋”的声音传自楼下,绵绵不绝,细微却清晰。
  她站了起来,走出房间,走到一楼,低下头来,差点叫了起来。
  木屋的一楼到处是蚂蚁——有毒的红褐色蚂蚁,黑压压地铺满整个地面,似乎要霸占整个木屋。

  方雨嘉急忙跑回二楼叫醒秦雪,将自己所见到的可怕景象告诉她。
  秦雪猛然被方雨嘉叫醒,本来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听完方雨嘉的叙述后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了过来。

  两人手挽着手,相互扶持,慢慢地走到楼梯上望下去。
  淡薄的月光下,红褐色的蚂蚁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快速奔跑,似乎兴奋不已。

  秦雪站在楼梯上对着木屋一楼三位男老师的住处叫了起来:“快起来,唐浩、罗毅、万岚!有好多蚂蚁啊!”

  从男老师的住处那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唐浩和罗毅跑了过来,边跑边叫个不停。
  “怎么这么多蚂蚁?”唐浩脱下衣服来擦掉身上的蚂蚁。
  “是啊,真是奇怪,开始还没看到几只,现在怎么这么多?”罗毅脚上被几只蚂蚁咬了,痛得嘴都咧歪了。
  “奇怪,万老师怎么还没过来,难道他还没睡醒?”方雨嘉嘀咕了一句。
  四人面面相觑,动作都停了下来。屋子里安静的很,只有细微纷杂的“滋滋”声隐隐传来。

  难道,万岚他……
  方雨嘉不敢想象下去,低下头来观察这些蚂蚁。蚂蚁并不是无序乱动的,在一些兵蚁的带领下,好像是向一个地方奔跑集中。

  “唐老师、罗老师,你们睡觉的房间里面有没有蚂蚁?”
  “好像没有吧,有还睡得着,这些蚂蚁咬人这么痛,肯定有毒!”
  “有也不多,至少我没看到几只,不然早就跑出来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方雨嘉脑海里,这些蚂蚁,莫非是全部跑向万岚的房间?方雨嘉心提了起来,头上冷汗直流。
  “去万老师的房间看看吧。”方雨嘉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其余三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严肃,面色凄凉。
  唐浩找到几件衣服厚厚地缠在脚上,点了火烛,小心翼翼地寻找蚂蚁少的地方慢慢走向万岚的房间。

  等走到了万岚房间门口,他才看到,原来毒蚁真的全部是跑向万岚房间,拼命地从木门与地板的缝隙里挤进去,前赴后继,仿佛有美味的佳肴在前面等待他们。
  唐浩深呼吸了几下,舒展下关节,骨头“咯咯”直响。然后发一声喊,一脚踢向万岚房间木门。

  木门应声而开,借着昏暗的月光与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了平生所见到最可怕的景象——房间里到处是毒蚁,数不清的毒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万岚全身,细微纷杂的“滋滋”声就是从他身本上发出来的,那是毒蚁吞噬他血肉的声音。万岚的嘴巴里、鼻孔里、耳朵里、眼眶里都有毒蚁在爬进爬出,张牙舞爪,得意非凡。房间里所有的缝隙里还不断涌出这种红褐色的毒蚁,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身体享受这美味佳肴。

  万岚竟然被毒蚁活生生地咬死了!

5、
  唐浩回到楼梯上,把见到的景象告诉其余三人。众人默然无语,木屋仿佛一个苍老无力的老人,在毒蚁们的欢宴中颤栗发抖。

  方雨嘉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听不到夏虫的鸣叫,那是因为这片森林里所有的昆虫都被这些凶猛的毒蚁给吃掉了,没有任何昆虫可以在这里生存下来,这里是蚂蚁的世界。

  良久,秦雪才发言:“现在,我们怎么办?”
  唐浩望了一眼罗毅,说:“等,我们上二楼等天亮后离开这里。”
  罗毅平时和万岚关系不错,此时心里有些凄哀:“那万岚的尸体怎么办?”
  “尸体?”唐浩冷笑,“他还有尸体,那么多毒蚁,恐怕到时他只剩下骨头来了。”
  “那我们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我倒想管,可怎么管?你有办法吗?”

  罗毅无语,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现在他的尸体被那些毒蚁占据了,用火烧会殃及木楼的,如果其他人走近了惊动这些毒蚁,说不定会遭来毒蚁的攻击。

  奇怪的是,一楼毒蚁多得不可想象,二楼却看不到什么毒蚁的身影。偶尔爬过几只也是行色匆匆,往一楼万岚的房间爬去,估计是走错路的。

  此时,木屋再度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那些细微纷杂的“滋滋”声了。夜是如此漫长,四个人呆呆地坐在木屋二楼,点亮几支火烛,谁也不愿意说话,静静地等待黎明。

  这个夜晚过得特别慢,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过了很久,天色才开始发白,众人收拾好衣物行李下楼离开。

  在离开前,四人还特意去看了下万岚的房间,他的尸体果然只剩下骨架子了,白森森的令人心悸。房间里的毒蚁也不多了,看来它们昨晚吃饱喝足后意满心足地离开了。一切都恢复到他们刚来的模样,只是多了具骨架,少了个活人。

  此时他们再看到木柱刻着的“小心蚂蚁”四个血红大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冷飕飕的,还伴随着几分痒意,仿佛有蚂蚁爬过。

  发生了这种事情,谁也没心情去仙女湖了,只好沿原路回去。
  森林里依然寂静,一路上众人都不言语。走到大约中午时分,她们停了下来。

  原来,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原有一座木制的小桥。昨天下了场暴雨,小桥被洪水浸掉了,直到现在这里水流依然湍急,咆哮着奔腾不休,看样子是没法过去了。

  四人商量了一会,秦雪建议:“我们从另一条路过去吧,那边有条小路,应该也可以回去。”

  众人沿着另一条小路往回走。走了半天,谁知竟然绕了个大圈子,竟然又回到了那座两层的木屋!

  “真邪门!”唐浩大骂。
  “我们现在怎么办?离开这里?”秦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离开这里?天马上要黑了,到外面露营更危险,毒蚁还不是一样会跑来攻击我们?不如大家一起去二楼休息吧,昨天我们在二楼还不是没事?”罗毅分析。

  唐浩想了一下:“罗老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在一起休息,住一个房间,人多有个照应,毒蚁想必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

  四人在外面吃完干粮后,再次走进木屋,上了二楼,聚在一个房间里,铺好地铺。她们实在疲惫了,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又走了一天,在夜深时渐渐都睡着了。

  唐浩睡在房间窗户下面,他喜欢呼吸新鲜空气。
  半夜,他被从窗户打进来的冷雨淋醒。
  醒来后,他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冷气直冲脑门。

  在四人居住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数不清的毒蚁,围着他与罗毅两人。一个个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包围了他们,只等一声令下就会群起咬噬攻击。

  也许是两人离房间的木门比较近吧,所以毒蚁的攻击目标选择了他们两人。尤其是罗毅,离木门最近,盘聚在他身边的毒蚁远比唐浩身边的要多。

  唐浩毕竟是体育老师,身手敏捷,双手撑地用力,一个鲤鱼打滚就跃了起来,迅速闪向秦雪与方雨嘉那边。也就在这一刹那,毒蚁们似乎察觉到猎物的逃跑,全部开始动了起来,奔向罗毅的身体,对着他裸露的皮肤毫不客气地咬噬起来。

  秦雪与方雨嘉被唐浩叫醒,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发现的一切。恐惧如一张无形的网,深深地网住了她们。

  她们看到,罗毅的眼睛睁开了,眼睛里流露着无比痛苦与恐惧的神情,似乎在哀求她们救他。

  方雨嘉翻开行李找出水壶,将水泼向罗毅。罗毅被水激得打了个冷颤,全身痉挛起来,张开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救……我……”

  方雨嘉还想继续打开其他的水壶去泼掉罗毅身上的蚂蚁,被唐浩拦住了。
  “唐老师,你……”方雨嘉不解。

  唐浩阴沉着脸,将方雨嘉挡在一边,冷冷地说:“我们救了他,谁来救我们?”
  “我们可以跑啊!”
  “跑,跑到哪里去,你自己看仔细点,从哪里可以跑出去。”

  方雨嘉这才发现,从木门与地板的间隙里涌出越来越多的毒蚁,层层叠叠,将出路都堵死了,估计这些毒蚁是从柱子上、楼梯上爬上来的,他们根本就无法出去。

  就在这一说话的功夫,罗毅的身上再次布满了毒蚁,发出了野兽般的痛嚎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在森林里反复回荡。

  方雨嘉实在受不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毅在他面前活生生被毒蚁咬死。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救救罗老师吧,他是我的老师,你们的同事和朋友啊。”
  “你说的不错,不过,那又怎么样?”唐浩的神情决绝冷酷。

  方雨嘉还想努力,秦雪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方雨嘉,把她拉到一边的角落里。秦雪的动作很明确地表明了她的立场——赞同唐浩的做法。

  还有意识的罗毅明白三人不愿意救他,眼神开始变得恶毒起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回光返照,猛然跳了起来,跃向唐浩。

  唐浩毫不含糊地一脚踢了过去,他可不想惹上那些可怕的毒蚁。这一脚力气好大,不但把罗毅踢飞,自己也收力不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蹭破了皮,流出了血,伤到了关节。

  罗毅不再动弹了,她们三人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眼看着罗毅从一个血肉之躯变成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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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6、
  天亮后,毒蚁退去,秦雪拿出自己的手巾给唐浩包扎伤口,她的手巾散发着一阵清香。

  屋子里没水,包扎好伤口的唐浩去木屋附近的老井打水,秦雪与方雨嘉在屋子里收拾行李等他回来。

  唐浩这一去,半个多小时也没回来。老井离木楼并没有多远,来回也就十多分钟的事,难道,他一个人扔下她们先走了?

  两人去老井找他,没有找到。看来,唐浩真的扔下她们两人先走了。他是体育老师,游泳健将,应该能游过那条急湍的水流。而方雨嘉与秦雪却不能,带着她们两人,明显是个累赘。

  方雨嘉只好和秦雪两人再次往回去的路上走。山洪总不可能无休止的流泻下来,终究会平缓,两人已经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思想准备。这个木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居住了。

  一路上,两人直冒虚汗,频频用手巾擦汗。

  出来走了约半个小时,两人看到了唐浩。

  她们是在草丛中看到唐浩的,他的身体也如前两位男老师一样被毒蚁爬满咬噬,附近的土里、草丛中、树木上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这种红褐色的毒蚁。没想到,木屋外面的森林里这种毒蚁更多,更毒,层出不穷,并不只是晚上才会攻击人。

  方雨嘉看到唐浩的尸体,幽幽地望了一眼秦雪,叹了口气:“秦老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雪一愣:“什么?”

  方雨嘉的言语更加悲愤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三人,有什么事不可以解决,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毁灭别人和自己呢?”

  秦雪辨解:“你明明看到他们是被毒蚁咬死的啊。”

  “这次仙女湖考察,一开始就是秦老师你的提议吧,你早就布好了局等他们跳进来。你还找了杨飒来做证人证明他们全是意外被毒蚁咬死的,只不过杨飒临时出境旅游才让我顶替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蚂蚁真的能咬死人。”

  “只不过我比别人多个心眼,从万老师死时就开始生疑了,毒蚁为什么只攻击万老师,而不攻击其余的人?就连同楼的唐老师和罗老师也不攻击?而且,毒蚁这么小,毒性也有限,人被咬了,会有痛感,会自然躲避,这点万老师被一只毒蚁咬时就证明了。所以,我猜测,万老师是中了什么mi yao被麻痹了身体不能动弹,所以活生生被毒蚁咬死。既然是人为的,我更可以假设这些毒蚁是受人驱使的,它们是受了某人一些特殊的药水引诱而来的。”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凶手就是你!你负责准备我们所有人的手巾,前天晚上睡觉前,万老师用过了你的手巾,那上面肯定渗进了迷药与诱蚁药水,而唐老师与罗老师都没有用,所以你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在万老师被害后,我们经过的小桥被山洪浸掉,你又故意指条往木屋回来的路让我们走,目的是为了下一步的谋杀计划。”

  “本来昨天晚上我是一直不想睡的,就是担心毒蚁再度来攻击。不过不知为什么,我还是睡着了,现在回想,肯定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香气能催眠吧,而你自己当然是早已经服了解药的,所以能在我们睡着后把诱蚁药水施加在他们身上。巧合的是昨天下起了雨,唐浩睡在窗户下面,所以他被雨水淋醒,你施在他身上的迷药与诱蚁药水也被稀释,作用降低,他才能幸免于难。”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你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巾肯定含了迷药与诱蚁药水,所以他走出没多远就会被迷倒,然后诱蚁药水发挥功效,引来毒蚁咬噬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身上肯定还有这两种药物。”

  秦雪点了点头:“你的确比杨飒聪明多了,推理是不错,难道你不怕我用毒蚁来对付你?”

  方雨嘉苦笑:“我知道你对付的只是三位男老师,我因此能一直安然无恙。但我弄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雪的眼神变得可怕:“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去问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当时不过是一名来自农村的贫穷学生,虽然痴心妄想依靠万岚留在城市里,可我也是人,也有自尊,不是他的玩物。他如果不喜欢我尽可以直说,也不用将我当作玩物一般献给他的朋友。”

  “万老师?他怎么会这样做?”
  “那时他还不是老师,我也不是,我们只是东南大学的学生而已。他将我灌醉了,然后和那两个禽兽……”

  方雨嘉总算明白了,当年秦雪被这三个男老师深深地伤害过。

  “我没办法,只好忍,但那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我、刺痛着我,我竟然怀孕了。那个时代,学校对这方面还是很严厉的,得知我怀孕后把我开除了。我的父亲含辛茹苦把我培养成大学生,得知这个消息后没脸去见家乡父老,一时想不通喝农药自杀了。我整个家庭也因此毁了。”

  “我恨他们!我在心中发誓,一定会报仇的,我在社会上苦苦拼搏,就是为了报仇这个信念。我什么都做,赚了钱后整了容、进修了文化、买了文凭,找了关系改名换姓回到这所大学来,就是为了复仇!迷药和诱蚁药水是我从一个江湖郎中手中重金购买的,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方雨嘉无语,她望着眼前的秦雪,哪还有半点古典优雅的影子,分明是一个被仇恨控制的傀儡。

  秦雪脸上露出令人心悸的恐怖笑容:“方雨嘉,如果你没有这么聪明就好了,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我早就怀疑你会猜到我是幕后主谋,所以,在木屋时就往你的手巾里擦了迷药与诱蚁药水。刚才,我看到你用手巾擦汗。现在,快要发作了吧。”

  方雨嘉的脸色变了,一个踉跄,似乎站立不稳,晕倒在地。
  秦雪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冷笑着慢慢地踱到方雨嘉身边。奇怪的是,方雨嘉身边竟然没有涌出毒蚁来咬噬她。

  怎么会这样?秦雪蹲下身子观察时,方雨嘉突然睁开了眼,吓了她一跳。
  在秦雪狐疑中,方雨嘉微笑着站了起来,说:“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没有被迷晕?”

  “你怎么没事?”

  “原因很简单,我既然怀疑你是幕后主谋,又怎么会不小心提防呢?所以在离开木屋的时候,我趁你不注意,把我的手巾和你的手巾对换了。巧合的是,你也用手巾擦汗……”

  还没等方雨嘉把话说完,秦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虚脱无力,情不自禁地瘫倒在地上。她挣扎着,想从怀中翻出迷药的解药,方雨嘉却毫不客气地抢了过去。

  “秦雪,如果你没有这么狠毒就好了,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说完,方雨嘉不再回头,一步一步地走出森林。在她的身后,无数的毒蚁从土地里、草丛中、树木上涌了出来,爬向秦雪……(完)
  
  后记:是蚁毒?还是人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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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鬼故事

春天快要消逝的深夜,婆娑的树影摇曳着徐徐的冷风,冷冷的注视着成帮结队的人影匆匆闪过.X市医科大学,由于以前是一片荒芜的乱坟岗,所以医科大学的学子们不得不为自己的魂魄着想,每天晚上下自习,总要拉上几个同学一同回寝室.  

第一生活区A座102寝室,阿明正坐在椅子上懒懒的听着收音机播放的"张震讲鬼故事",若是换了旁人一定会吓个半死,但阿明在学校中是出了名的胆大,他最不相信的就是世间有鬼的存在.今天是星期一,同寝的几个兄弟都出去约会了,只剩下阿明自己.  

"呤呤呤....."寝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B座651寝室的小宇,有人让我通知你,请你在后天晚上到实验二楼八层去一下,有一个女孩子会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鞋等你.定要去哦.再见."  
"喂,喂........."  
"嘟嘟........."对方已经挂机了.  

阿明的头有些涨,是谁呢?该不会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上我了吧?心里禁不住有了几丝兴奋.等同寝的兄弟们回来,阿明便迫不及待的把刚才的事公布了.  
"阿,阿明,你不是开玩笑吧?"  
"是啊,我女朋友就在B座650,那已经是最后一个寝室了,如果有651,那就是天台了."  
没来由的哆嗦一下,阿明听老生们提起过,在B座天台上,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因为失恋而跳楼自尽了.这个女孩子平时最喜欢穿白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鞋子.而这个女孩子,恰好也叫小宇..........  

晚上,阿明没有睡好.  

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上课,昨天的事情阿明只认为是一个恶作剧而已.上课的途中正好路过实验二楼,阿明下意识的望了望第八层---顶层.却发现八层的窗户都是破旧不堪,支离破碎的塑料在窗户的钉子上迎风起舞.  

"哗啦..."阿明手中的书散落在地上,他想起来了,实验二楼第八层,是几年前用于讲课的解剖室,可是后来由于解剖室的尸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翼而飞,这层楼就被禁用了。阿明的身体在不听使唤的颤抖,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感觉,而又无法说的清楚。他已经觉察到来自于心底的一丝恐惧..........  

凌晨两点了,无法入睡的阿明只好默默的数着阿拉伯数字.同寝的一个兄弟爬下床,似乎是要去方便一下.  
"唉,等等我,我也要去."阿明觉得自己也有些内急.  
"好啊,我正愁没伴呢."室友打了个哈欠,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阿明也走了出来,长长的走廊却一个人也没有.阿明艰难的咽了口唾液,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轻轻的喊了两声室友的名字,然而,没有人回答.  
"也许是他先到厕所了吧."阿明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厕所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厕所发出的微弱的灯光,阿明的心放宽了好多。推开厕所门,阿明呆呆的站在那里,孔放大了两倍:室友并不在厕所,厕所里只有一个女孩子,背对着阿明,不停的洗着头发.红红的液体顺着她的长发流在地板上,殷红的液体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阿明猛然明白了,那不是水,是血,是鲜血!  

"啊!"阿明再也抑制不了内心的恐慌,大声的喊了起来!这个时候,厕所的灯忽然不亮了........  
"阿明,阿明,你怎么了?"背后传来急急的声音,听的出来,是刚才的室友.  
"我,我,我看见,我看见鬼了."  
"鬼?阿明,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刚才为了省事,在走廊的拐角方便了一下,刚回寝室就听到你在这大叫,鬼?鬼在哪啊?"  
阿明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厕所里空空如也.  
"可是,可是这灯.........."  
"笨蛋,我刚才看了,保险丝断了."  

第三天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阿明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实验二楼的解剖室,可是,到了晚上,两条腿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那里.  

来到八层.阿明打着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他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身子,腿,手都在不停的抖.八层只有一扇门.门的里面就是封存已久的解剖室.努力的调整好呼吸和心跳,阿明一步步的走向解剖室的门...........  

这时,解剖室的门突然开了.但不是阿明从外面拉开的,而是从里面推开的!阿明一下子傻了!从解剖室的门后慢慢的伸出一只手,一直泛着黑色的手,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因为这只手只有没有血和肉,只有瘦小的骨架!  

"鬼啊!"喊完这一声,阿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阿明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疗中心的病床上.周围全是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几句话.  

"阿明,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的缘故,让你有了一些幻觉.不过没关系,休息几天,很快就回好的."班主任没有等阿明说话,抢先说道.  

阿明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他能说什么?能说遇到鬼了?可是谁又会相信呢?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何尝会相信呢?  

凌晨一点了,阿明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木然的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他被安排在单人病房,抬头只有四面苍老的墙壁..脑子里乱乱的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死寂中突然有了奇异的声响."啪嗒,啪嗒,啪嗒..."似乎是有人向这个病房走来,而过了一段时间,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响动.阿明终于忍不住了,跳下床推开了房门.........  

走廊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两排蜡烛,在摇曳中舞动着诡异的光芒.走廊的尽头,静静的站着一个女孩子,背对着阿明,只能看到她白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鞋.可能是阿明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缓缓的消失在楼梯口.  

阿明没有迟疑,疯一样的追了上去.但等他追出医疗保健楼,却发现那个女孩子不见了踪影.恍惚中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慢慢的飘向学校的后山,于是阿明紧紧的跟了上去......  

医科大学的后山是旧社会抛尸的乱坟岗,即使在白天也无人敢问津.而此时的阿明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里除了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再什么也没有了......  

在乱坟岗的最高处,白影又消失了.耳边只有隆隆的轰鸣声顺风而过.阿明恍惚的记起来,不远处就是火车道了.猛然,乱坟岗中窜起一蓬鬼火!紧接着第二蓬,第三蓬...阿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八蓬鬼火围成一个圆,中间赫然就是那个那孩子!  

"洗啊洗,洗啊洗..."她不停的在说这同样的几个字。阿明又看到了她在洗头,在用鲜血洗头!她似乎发现了阿明,抬起头冲着阿明微微的笑了笑,娇好的面容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她没有瞳孔.........  

阿明彻底崩溃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拼命的向前跑!身后传来好多人的叫声,但阿明没有再回头.这时,火车的轰鸣声又近了......  

阿明就坐在火车道的铁轨上,身旁围了好多阿明熟悉的人,他的同学们.  

"哈哈,阿明,这几天吓坏了吧?怎么样,够刺激吧?"
"喂,阿明,你真不愧是咱们学校第一大胆,好样的!"
"那是,我们精心设计的恐怖方案绝对天衣无缝,连这都吓不倒阿明!佩服佩服啊!"  

阿明呲呲牙,"你们看我是谁?"
慢慢的掀开衣服,阿明的腰正一点一点的同躯体分裂,里面的血也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  

"啊!鬼啊!"  

第二天,X市报纸头版头条:昨夜,本市医科大学一学生因神经出现恍惚,被疾驰而来的火车拦腰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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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半猫叫

从走进校门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所学校有一些不应该有很多的东西。

  过了一些日子,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猫太多了。只要随意的在校园里走走,你就会看到那林荫道上漫步的老猫,草坪上打滚、睡懒觉的小猫,在花丛中追蜂撵蝶的半大不老的猫。至于品种,更是繁多,反正不逮老鼠,都搞的花里胡哨,让我这个并不懂猫的人,完全不理解这种城市人心态。

  生活似乎不愿意在平静的轨道上行驶,总是时不时的给我使绊子。

  周六的早晨没能睡上懒觉,大清早就被女朋友给拎出了校门,能干什么事哪?买猫,我晕,这些个女孩子都怎么了,小范围的时尚也不放过,在校园养什么宠物啊,还偏偏养猫,别的没有,这猫,还不是一捞一大把吗?“你要乐意,我马上就给你逮一个。”这话让女朋友乐然极为生气,然后导致她大失淑女风度的在我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

  看她看那白色小猫咪的眼神,我就知道完了,自己好不容易混到的在她心中第一位置滑到了未知数。“我来抱抱吧。”我示好的说。果不起然,她撅起了小嘴“不行,你们男人好脏的。”现在就开始嫌我脏了,这还得了,真后悔这么宠着她,得采取措施,我暗暗下了决心,眼露杀机的看着小白猫。那猫慵懒的伸了前爪一下,“喵呜”一声,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一个趔趄摔到在地,正好一只猫趾高气昂的从我面前走过,照样“喵呜”一声。

  晚上,夜色很浓,天阴着,秋风似串门的常客,不客气的从门窗涌进来。

  斜依在靠枕上和乐然短信传情,算她还有点人性,挂念着我的伤,发信息问我好了没。一个趔趄的后果使我手掌和膝盖不同程度的破皮,还流了点男儿血。谁知,磨到最后快要熄灯了的时候,乐然说“明天能陪我去买猫食吗?”我当时就想把手机摔了。怕她再跳到我的背上耍赖,我违心的答应了,这调皮的丫头。

  关了手机,锁在抽屉里,我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要享受这秋夜的抚摩。

  我的床靠近窗子,风可以很轻易的钻到我的被褥里,那随风而来的点点滴滴也容易渗透到我的梦里。

  我恍恍惚惚地追逐在乐然身后,看她像花蝴蝶般的在我面前跳舞,奔跑。她一面笑着,一面又用青春的身体诱惑着我,“彬,来呀,呵呵,来呀,来追我啊。”我扮着鬼脸,“恶魔来抓你了。”嬉笑着向前扑。

  就这样她一边跑,我一边追,跑到了一座高楼前。这楼很高,直入云霄,一眼看不到顶。我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四周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我看乐然似要跑进高楼里的样子,连忙喊她“小然,快停下,快停下。”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还在往里跑,脚步已经有些趔趄,而此时的我竟然没了丝毫力气。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那粉红色的裙子已经和周围的雾气混在一起,成了白色,只有那飘逸的长发,还在我眼前一闪一闪。

  我只能停下来喘气,嗓子似乎也哑了,眼睛不甘的往楼里看,乐然消失了,没有任何的痕迹。这座高楼在我的眼中一下子成了一个KB的怪物,它张大了嘴巴,把我的乐然给吃了。

  焦急的我眼泪也跑了出来,我知道要是让乐然知道了她一定要笑我,我宁愿让她笑也要让她留在我身边。

  楼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东西。我只好抬起头看楼顶,“啊!”我吓的亡魂出壳,我的乐然竟站在楼顶,活生生的站在楼顶,手里还抱着今天刚给她买的小白猫,她的脚已经有一半悬在了空中,而她似无所觉,身后的白雾变幻着丑恶的面孔,似在吞噬乐然又似在驱赶乐然走下半空。

  “哈哈,哈哈,哈哈……”乐然竟发出怪异的笑声,先是如少女银铃般悦耳,继而是少妇般媚惑,最后竟变成凄厉惨烈的声音如鹈枭般刺耳。这,这,这不是乐然,她是谁?这声音断然不会是乐然,决不会是。她的衣服,衣服是白色的睡衣,不是粉红的裙子,我的眼睛很清楚的透过了白雾的遮挡。那乐然哪里去了,我的乐然哪里去了,她去哪了?

  “不要啊。”我看到那个形似乐然的女子,突然中绝了笑声,一跃而下,如将要捕捉猎物的雄鹰,要把属于她的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我不能看着她这么死,即使她不是乐然。我大喊着向她跑去,想在她落地前接住她。我发现自己的奔跑速度实际上和乌龟差不多。在距他约有十米的地方,我眼睁睁看着她落地,脑浆迸裂,血红一片。

  于此同时,那只在她手中抱着的猫,在她跳楼时被甩在了楼顶,那猫也紧随着女子的死亡的那一刻,尖叫一声“喵呜”,一头栽了下来,正死在女人的怀里。

  “啊,啊……”我大叫着从睡梦中坐起身来。

  今晚,宿舍就我一人,其他的室友都包夜去了,隔壁的宿舍咒骂了几句,骚乱一阵也随之进入了二次睡眠。

  我拥着被子,不敢再合眼,怕再见到那血腥KB的梦境,心里很是惦记着乐然。我想下床取手机,给她发个短信问问。猛然却看到一双诡异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啊……”我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了,是一只猫,一只体形较大的猫,有点像那个调皮捣蛋的加菲。它在看着我,使我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事。

  门插的好好的,它怎么进来的,从窗户吗?真不可思议,从两根比圆珠笔心略大些的铁线上走进来的?

  那猫又瞪了我一会,觉得索然无味了,就“喵呜”一声,迈着步子在屋子里兜了一圈又从窗子里出去了。这声叫几乎又把我的魂叫出去。  我摸一把冷汗,几乎瘫痪在床上,看来明天是买不成猫食了。猫的叫声会给我带来厄运,确实如此,这不是第一次了,趔趄、噩梦,天哪,我确信无疑。心里这么想着,窗外的猫咪们又“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叫的我寒毛直竖。

  我把昨晚噩梦告诉了乐然,她瞪着眼睛看着我,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撒谎,哼,找借口!”“不是啊。”我连忙又把自己打听的事情告诉了她。

  学校养猫的风气也不知是那位前辈传下来的,因为其模糊不清,后来者似乎就毫无怨言的延续了这种风气,一时间猫满为患。那老师学生,争相养猫并视之为高雅之事,尤其许多女孩子,很有爱心,虽然怕狗狗什么的,但对于猫啊,兔啊,特别钟爱。也就是因为这样,学校的不少对男女竟是这东西给牵的红线,于是猫被本校视为爱情的象征。但好事多磨,悲剧似乎也由此而生。

  一个大我两届的学姐就是因为一只小白猫爱上了英俊的学长,然后被抛弃,在她苦苦哀求,没有挽回自己的爱情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在深夜跑到楼顶,跳楼自杀,据说是死时脑浆迸裂,血红一片。

  “哎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乐然抱着我的腰把脑袋沉入我的肩头生怕我会离开她似的。许久她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问:“彬,你会永远爱我吗?”“会。”我吻吻她的额头,坚定的说。

  下午,乐然把小白猫送人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做过噩梦,偶尔在半夜似睡似醒的时候再听到那尖锐的“喵呜”猫叫,也没了当初的恐惧,这早已是学院由来已久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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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怪谭 之 进门请当心……

在密伦学院教师办公楼一楼的北侧,有一道长廊,常年阴暗。长廊入口用强悍的铁栅栏门锁住,似乎不希望人接近。偶尔路过的人只能隔着铁门,打量里面的情形。

特别在黄昏时分,长廊就显出一片绝类似于荒芜的神色来,空旷的长廊两边对称着几道门,却古怪地没有门板,看上去整个长廊就像被镂空的长方体,别扭又透出阴森。夕阳的光施舍不进来,只是其他建筑的一点余光吝啬地偷溜过来,于是暗暗的阴蓝就包裹住了长廊,成了底色。墙上生着积蓄多年的青苔,还有灰色的墙体剥落的痕迹……在空气中飘着的是潮湿阴凉的霉味……
那几道门,就那么存在于这环境中,没有门板的几道门……  

2月中旬某天,晚8:56。
教师办公楼只有一间办公室亮着,是值班室。
“妈妈……”可爱的小女孩拉拉***衣袖,指着兔子公仔撒娇,“扮家家啊……”
叶琼头也不抬地改着作业:“乖,妈妈忙着呢,自己玩,啊。”她心里咒骂着学校,竟然选了今天晚上让她值夜班,发生了那种事,至少叫个男老师啊……想到这里叶琼的脸青了,那个传说……该不会真的出现吧?说到底,尽管她不信,但还是心里没底,就因为这样,才把女儿文文从幼儿园接来陪自己。现在……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
“谁?!”叶琼莫名地被幽邃的声音刺激了一下。刚刚那把声音像过门风,凉飕飕的从耳边滑过,叶琼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环顾四周,却没有别人。是幻听,还是……那个传说……不!不会的!叶琼努力地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清除出去——对了,是窗子嘛!没有关窗,所以风灌进来了!她起身关窗,看了一下手表:9:01。“好了,文文,该睡觉觉了,妈妈陪……”
回头,值班室里哪里还有女儿的影子。

“文文??文文??你到哪里去了??”叶琼心头一紧,一个箭步追出门——竟一刹,停住了。
值班室外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顺着这里走下去,尽头处就是那道怪异的长廊了。黑暗似乎是从那里涌出来的,模模糊糊的还有那道大铁门闪出的寒光……叶琼犹豫了一下,站在值班室门口。“文文?快回来啊,该睡觉了!”声音从寒凉的墙壁反弹回来,嗡嗡作响,回声似乎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呜呜咽咽……就是没有女儿的回答。“文文?”叶琼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
咔……细微的踩着石头的声音。
“文文?”叶琼听到声响,转身回值班室取出一把手电筒,硬着头皮顺声源处走去。
手电昏黄的光游移。“文文!?”——照到了什么东西。叶琼拣起一看,就是女儿的兔子公仔。她立马四下张望起来——黑暗,溢开来的黑暗,把她星星之火般的光明孤立了。她回头看看,值班室的灯火远远地在后方亮着。
北风呼啸刮过,给叶琼心悸的寒冷……简直不像是这世界上的风!似乎有什么……有什么……飘忽不定……就在——
叩叩叩……
是敲门声!从哪里……叶琼的冷汗冒了出来——是的,从长廊那里传出了敲门声,在如此静谧的夜晚,那不知来源的敲门声是那么的清晰。
叩叩叩……叩叩叩……
真的是长廊!那没有门板的长廊,竟传出了敲门声!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
又是这个声音!叶琼背上一阵一阵发凉。“文文?是不是你在那里?回答妈妈啊……”她向长廊处慢慢移动着,盲目地移动着。难道说就是那个传说……
转眼来到了那道大铁门前。叶琼的恐惧一下子翻江倒海似地占据了心——铁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不可能的,下班之前她检查过,明明是用大锁头锁得死死的!……现在开了,谁打开的?……能有谁呢……只有……那个传说中……
无异于给叶琼洒了冰渣子……
“妈妈……”
女儿!——在长廊中某道门里发出了女儿的声音。
“文文!”她义无返顾地穿过了那道大铁门,走进黑暗里,很快,她被黑暗吞噬了……
铁门上,挂着那打开的大锁头,上面有些许苔藓痕迹……

“妈妈……”文文顺原路回到值班室。
漆黑一片。
值班室的灯被关上了,什么也看不清楚,影影绰绰的。光和影的恍惚间,就有什么挂在门上,一动不动的。
“妈妈……”文文走近了值班室,却突然发现了值班室的门没有了门板,而取代门板的是——
或许是女人吧——如果她是的话—— 一袭黑衣,那长长又凌乱的头发从上坠而下.她用手吊在门框顶上,而另一只手撑住门框——就这么悬空攀在门中,像代替了门板。缓缓地,居高临下地用一种阴森的气势面对着孩子。
“妈妈,让我进去啊……妈……”小女孩不知面对着的不是母亲,上前拉了拉女人的衣角。霎时间,女人的脸被绿光映出来——没有一丝活气,是僵直惨白的,眼睛已经被腐烂的皮肉遮盖,嘴上皮已几乎掉尽,露出干涸的牙齿……
“哇啊啊啊啊啊……”空旷的教师办公楼被哭叫声充斥。
忽地,又是吧嗒一声——
无声无息。楼又被死般的寂静笼罩……

清晨。
这样的开端对于一天是好的,阳光很和煦,而且空气也很清新,怎么看也是安详的早晨。
“不————!!我不相信,你们放开我,让我看看啊!!放开……!!”
密伦学院的这么一个清晨的恬静却被接连不断的哭叫声打断了,那声音悲痛欲绝,混在一片嘈杂的劝慰声中也十分引人注目。在警方人员与家属的簇拥中,一个青年男子近乎崩溃地放声哭叫,想要冲出人群,却被众人抑制住。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传说应验了啊……”
离人群不远的地方,放着两副盖白布的担架,里面躺着的正是叶琼与她4岁的女儿文文。今天早上他们被发现双双吊死在被锁死的长廊中最后一道门上,面带惊惧之色,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警方已经立案侦察。
死者的丈夫,同时也是死者父亲的人悲痛得昏过去好几次。在这不安的气氛中,密伦学院开始了新的一天。  

“没有脚印,也没有指纹……看那对母女的死样就觉得不是人做的,警察也说归为自杀案件处理了……想想啊,那道大铁门的钥匙只有保管室的人才有,那对母女怎么进去的?发现尸体时铁门也是锁着的!”
“还有那值班室的门呢?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蒸发啦??”
“恩……那,该不会是……”
“恐怖死了不要说了啦!!”胆小一些的女生当众抗议了。
九婴看着女生们为新话题喋喋不休的样子,推了一下同桌:“喂,感想呢??”
“很可怕——”Alan盯着一张奇怪的纸,点头道。
“哦?这回很难应付吗??”九婴来了精神,忙问,
“很难应付!”Alan眉头一紧,猛地点头,“恩!难应付!!”
九婴发现不对劲,也凑上去一看:呵!!
“Alan你这家伙!!!把我的话当什么啊——!!!!”
Alan攥着一封情书被九婴满教室追着打,终于被逼到角落,只得举手投降:“好啦好啦,我不是……不,是别人写给我的,就是那个恐龙女生……”
“哼哼哼,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给我闪飞!!!”

“KAO,又被你打得将近残废!”
“你再抱怨我就把你打成散文!!”
黄昏时分,Alan和九婴游荡在教师办公楼里。恐怖的母女自杀事件搅得教师也人心惶惶,一下班,办公楼就和鬼屋一样,没半个人影了。
“就是这里。”Alan停在长廊的大铁门前,默默透过这金属栅栏打量这道长廊。
一共有六扇门,都是对开的,可是那些也只是门框而已,并没有安上门。长廊尽头是一堵墙,很老了似的,灰溜溜都是苔藓,还有污渍。
“好重的阴气……”Alan头一痛,忙捏着太阳穴,扶着铁门站直身子,“很古怪啊。”
“怎么??有感觉啊?”
“恩,阴气弄得我的灵气震荡。可是……怪就怪在这个结构……”Alan依旧揉着太阳穴。九婴眨眼:“灵能者真辛苦。对了——为什么怪啊?”
Alan退了两步,指着长廊:“看,门有六扇,是对称式的结构。自古以来,对称的结构就被作为镇邪锄灵的特殊结构——也就是双数结构啦——比如文王八卦之类的。因此在有对称结构的场所就算再阴湿,也难以出现骚灵现象。”
九婴沉默了一会:“你是说,这里……”
“对——我的灵气有感应,确实是灵做的。”Alan很严肃,为难地用手指贴住嘴唇,“看来怨念不浅啊,一定有什么渊源在里头。可是这种不易出现情况的结构又怎么解释呢?……”
九婴明白,这次事故也许又是一个大挑战。她和Alan同班多年了,只要Alan遇上难题,总是会用手指贴住嘴唇去思考。“大件事了……”
“九婴快走,天要黑了。我还不知道事情的渊源,没办法破解,这样天黑以后发生什么我是应付不来的,快。”说罢匆匆往回走。九婴不安地跟着。终于趁着最后的一抹阳光消失之前出了办公楼。
“九婴,明天我就去找校长,你呢……”Alan沉思了一下,“对,利用一下你的关系网吧!”
“什么啊你在说??”
“学校图书室的老太太不是很喜欢你吗?她可是这个学校元老级人物哦!”一副拜托你了的样子——跑了。
“那我只好辛苦一点了……”九婴回头看看阴森森的办公楼,“还是快回去吧!”
黑安蔓延开来。
幽暗的长廊中回响开一个声音。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
长廊的最后一道门上,悬挂着什么……黑暗,似乎就从里面涌出……

隔日中午放学。
Alan 垂头丧气地从校长室走出来。路过图书馆,正好见着九婴在里头,便推开玻璃门进去,一摔背包,嘭地坐在九婴身边,一脸的不爽。
“搞屁啊,被校长请喝茶啦??”
“喝茶?——钓虾啊!”Alan气呼呼的,“什么学校嘛!校长一个劲地说什么‘哎呀,既然警方已经定性为自杀,那就这么定了吧,今后学校一定采取措施,避免此类事件……’
嘁!!就是不让我除灵!!”
“你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吗……”九婴明显地心不在焉,只是低声应着,全副心思都在一本发黄的本子上,手指眼光都没离开。
“哼——”Alan靠到椅背上,“不过还是被我点到死穴了!”他忽地神采奕奕起来,“我故意问他那个传说,校长就没话了,接着就让我出来了!——看起来,只要知道‘传说’是怎么回事,那事情的70% 就解决了!”
“哦,感谢我吧,已经解决50%了。”九婴还是刚刚的样子。
“吓??”Alan这才注意到九婴翻阅的那本发黄的本子,“难道这就是……”忙凑到本子前,“啊?学校的档案材料——嘿你这丫头真还有两把刷子!老太太告诉你的??”
“没有啊——”九婴把档案推给Alan,“她似乎也对这件事情很忌讳……后来知道我们要除灵,就……”
“给你材料,让你自己查,这就不是她泄密了——Right?”Alan快速地翻着,眉头渐渐皱起来,“什么啊——只提到了一点点。”他指着一页上短短的一句话:
1993年,发生命案,封闭长廊。
“好了。”图书馆老太太蹒跚地走过来,收回了本子。Alan忙上前拉住她:“老师!!拜托听我说啊!”
老太太透过眼镜上下看了Alan几眼,眼中有老人独有的冷澈光芒。几秒后才答话:“同学,我能提供的只有这些。不论你说什么,都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更多——我把资料借给你们已经是违反规矩了你们知道吗?”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嘁!一点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下去——”Alan又用手指贴住嘴唇。
“是,麻烦——知道就不麻烦了。”九婴看着不解的Alan,神秘兮兮地笑了,“走,上课去。”
下楼时,Alan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那道阴森的走廊。它看上去很安详,也死气沉沉。大铁门上,锁着那只大锁头,坚不可摧地冰冷……  
下午只有两节课,Alan没心思听,想着九婴那个怪怪的笑容,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断瞟着同桌的九婴,可九婴并不理他,似乎很放心。
“可恶……”
九婴忽然推过来一张纸条:放学跟我来。
“耍猴啊……”Alan虽无奈,还是写了一个“好”字。

“你在等谁啊?哈???”Alan懒洋洋地坐在学校的后门草坪上,九婴站在一边左右看着。
远远跑来一个人,手中摇晃着什么。九婴忙迎上去:“小依!这里!!”Alan一愣,这又和小依扯上什么关系了??
小依气喘吁吁地过来:“拿……拿到了!”把手中的东西递上去。九婴高兴地向Alan指着那东西,一副得意样。Alan接过一看:“喂,头壳坏去啦?拿这个有什么用??”
一本普通的〈〈包法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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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猛地他灵光一闪,翻开一看——果然,夹着一张什么,是手写的东西。“好家伙,老太太不迷糊啊!”
“恩,”九婴将纸条从Alan手中抽出来,“她告诉我说校长最低底线是让她把那本没什么用处的档案材料给我们,不让她透漏更多,而且你问她时,校长就在图书馆外面呢!——所以……”九婴笑着晃晃纸条,“我和她约好放学叫一个面生的同学去借〈〈包法利夫人〉〉,她就趁我们上课时把知道的写在纸条上,夹在书里~ ~ 哈哈,高竿吧??”Alan伸手就要取过来看,九婴一闪。
“哎,你又搞什么名堂啊?”
“我呢……答应小依了~”
“吓?”
“我答应她,只要肯帮我拿书出来,我就请她吃饭。”两个女孩笑嘻嘻地看着Alan。
“那就去嘛!……”等一下哦……Alan愣了,“你该不会是说……”
“哈哈,走啦走啦 ~ 你付帐哦!”
“诶!!!为什么又是我啊!!???”

吃过饭,小依马上回家了。九婴这才拿出纸条,和Alan看起来。
纸条上写着:
这件事困扰了我们好久了。在1993年的2月份,我们学校的地下室封了,原因是太老旧,要重新建造。可是封住的一个星期以后,有毕业班的学生报告说,他们班一名叫赵婧的女生失踪一个星期了,而当时——封地下室那天——她就没回宿舍。赵婧这个女生平日里少言寡语,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加上毕业班的学习压力大,对她的失踪也没人在意。学校紧张了,怕是学生被封在地下室里了,于是又敲开了封掉的地下室大门,果然在一口废旧的地缸(原来在抗战时用来储存食物的)里发现了这个女生腐烂的尸体,她穿着丧服一样的黑衣服,可是身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在封地下室那天工人有检查过地下室,可就是没人注意那口废缸,地下室不透气——那女生是被活活憋死的。
后来在那个叫赵婧的女生的的寝室里发现了她的遗书,上面说是她无亲无故,全班鄙视她,有意孤立她,结果她在班里处处受欺负,她再也忍受不了于是选择了自杀。在遗书中她诅咒学校老师的不负责任和学生的人情冷漠,并发誓十年以后一定要有人陪葬,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再这么孤独……
学校搬出了她的尸体,又把地下室封了。可怪事发生了,封住的那天晚上,值班室的老师听见地下室的方向有人在说话,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什么的。他过去一看,没有人在那里,可说话声竟从地下室里传出来——而且恐怖的是,地下室前面的六扇关好的门板从顶上的缝隙哗哗地流下鲜血来,门板都被染得通红一片,那老师当场吓晕了,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了。那些门板上血迹还留着呐!他想叫警察,但是学校要求保密,于是将那六扇门板拆了烧掉,然后将六扇门连同地下室那一块地方琐死了。
我在学校呆了40多年了,对这件事印象极为深刻……没错,那个地方,就是被锁死的长廊;长廊尽头那堵墙,正是当时地下室入口。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和为什么长廊的六扇门没有了门板的原因。叶琼老师死的那天晚上,正是赵婧死去10周年!  
看完纸条,九婴和Alan心底一阵发凉,冷汗也下来了。
“原来是地缚灵……她对这间学校的怨念太深,致使她死后还在这个地方苦苦徘徊……”Alan站起身子,咬咬牙,“好了,我去准备,今晚就去除灵。”
“哎,没问题吗?现在就7点多了!”
“九婴,”Alan回头看着她,很认真,“传说中,在每天的3点和9点,鬼门洞开,灵就在此时相继出现。可我只得一个机会——就是今夜9点,否则,消失的不是灵,而是我!”

九婴脸色一青:“难道3点时是灵的灵气盈满之时吗?你会被杀?”
Alan不说话,只是背起背包,走出餐厅。严峻写满他的脸。

“好了,符咒,经文,还有……”Alan又塞了一片东西到背包里。走出家门,就见九婴竟然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你不要去,太危险了,快回家!”Alan不满地说了一句。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九婴学着纸条上的话。
“回去,女孩子家家的,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扁你啊!”九婴眼一瞪。
Alan看了她那副说到做到的表情:“……好啦,让你跟啦。”他看了一下手表,“8点半了,好,走吧。——不过你要保证听我的,要不出了事我罩不住你!”
“No problem!”九婴笑着跟上他,“安啦~ 会老得快哦!”
“嘁,和你在一起死得更快……”



8点50分,密伦学院教师办公楼。
自叶琼和她女儿死了以后,学校值班室就没有老师愿意值班了。整个办公楼里黑灯瞎火,要不是还有月光,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月光淡淡的,办公楼里被照亮的地方都反射出一种惨白惨白的光景看了都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Alan和九婴一前一后走在办公楼里,九婴不时感到背后一阵阵发凉,不由得紧紧跟着Alan。
“哎,为什么不打手电筒啊?”
“傻瓜,就是要让你适应黑暗啊!你看了亮的东西,那些阴影就更浓了,到时候出现什么像阴影一样的东西看你怎么反应——喂,你没学过生物是不是啊?”Alan好一阵数落。
走到了长廊前。
“9点了。就是现在!”
如暴风雨之前的寂静,四周好安静,两人互相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猛然间穿堂刮过一股北风,动荡的空气中竟有一种腐尸的恶臭飘来,有什么开始蠢蠢欲动……
“啊,Alan……”九婴微微颤抖的声音,她指着大铁门的锁头——是,那把锁头,现在已经被打开了,“你告诉过我,中午时,它是锁着的……!还有……Alan……”九婴连指也不敢指了,只是惶恐地瞪着前方——在长廊尽头,那堵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中央一扇没有门板的入口——原先的地下室的入口。在黑暗中,那就像鬼门的入口一样,骇人地敞开着,涌出冥气和腐尸的气味。
Alan也觉得诡异,是,他是一个灵能者,但这不代表他无所畏惧。灵是千变万化的,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会出现什么。他握了握手指头,手心全是汗水,给他冰凉透心的触感。可毕竟是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这就对了……这个结构就对了——不是对称的,因为一共有7道门……7是灵异的数字,骚灵现象的发生也常带有这个数字……”他迅速打开双手一扬,铁门上顿时多了两张符咒,左右对称着,“先封住这个出口,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九婴跟着他进入了大铁门里,穿过那一道长廊,左右各三道的门没有门板,给人一种正在穿过地狱各司的感觉。
叩叩叩……叩叩叩……
“敲门声?为什么?Alan,这里没有门啊,为什么会有……”
“怨念在作祟,她是被封死的,门对她来说是阴阳界限,敲打门就代表阴阳交融的时刻。如果我没猜错,叶琼老师死前或许在这时候也听过这敲门声……”
九婴这回是彻底领教叶琼死前的那种惊骇了,敲门的声音一直击打到心里去,与心跳共鸣……
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就在跟前,两人觉得更加阴冷了,从入口里面窜出的空气浑浊得像瘴气。
“好了,进去吧,她就在这里面……”Alan握握九婴的手——那只手也汗涔涔的,还有些抖。
“恩……”九婴很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给自己壮胆。
就在走进的一刹那,九婴的额头碰到了什么像布一样的东西,轻轻拂过——那种触感就像被狼舔了一下,异样的冰冷从额头瞬间传遍全身。
“啊!”
“怎么了?”
“我好象碰到了什么……”九婴抬头看门上——
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简单得很。
“没有……对不起,可能是神经紧张。”九婴压住心底的不安,随Alan 走下一条长长而又潮湿的阶梯,到达了地下室。
黑暗中,地下室的石墙上闪着磷火,绿幽幽的。借着磷光,Alan看到这地下室有几件摆设,废旧的地缸,书架,还有破旧桌椅之类的。
哼,会在哪里呢?地下室面积不大,可是找不到灵的踪迹。
“Alan……”九婴从后面贴上来,紧紧依着他的背,“找不到吗?”
“九婴?……哦,是,好象没有灵感反应……九婴你没事吧?身体好冷呢……”Alan心里越来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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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9-2010 12: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呵……怎么会有事呢……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吧……”
Alan猛地弹开:“九婴你!!”回头,只见九婴脸上带着绿光,狰狞地笑着。他退了两步:“原来那时侯……你被附身了吧?!”
“你们来得真好……全都是我的陪葬品……”九婴的脸变成了女尸的面容,那腐烂的样子让人作呕,长发干枯得像茅草似地拖了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Alan抽出符咒撒开,成八边形落下,他口念咒文,符咒也渐渐被光晕连结起来,很快形成了一个八卦图案,而赵婧的恶灵就被控在中央。
“放了九婴……”Alan向恶灵威胁着,取出符咒夹在指缝间。
赵婧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却没有遮住她狞笑着的嘴。她慢慢将干枯的双手移到喉部,威胁性地一抬头:“哦?灵能者吗?那又如何?没问题,你就让这可爱的小姑娘陪我来吧。”说着指尖就狠狠抓了下去,顿时鲜血从九婴的脖子流下来,染红了衣服。
“九婴!!!”Alan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死死攥着符咒,心里开始快速计划起来轰然一声,地下室突然闷了不少。赵婧似乎很满足地笑了:“好了,这里又被封起来了。你们两个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明天他们将看到你们的尸体吊在门上……那些该死的家伙,要用他们自己的血来祭祀我!”说罢她狂笑起来,笑得像痛哭。
Alan捏紧符咒,暗暗撮了两下,猛然向前一冲,就着九婴颈上的伤口将符咒贴上,又一掌打下——赵婧一个趔趄,竟被打出了九婴体外。Alan顺势将九婴拉回身后挡着她。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大动脉。“呼……”Alan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赵婧狠狠地叫着捂住颈部。
“盐。我手上出汗,带了盐分。对付地缚灵最好的用具就是盐。何况你又让九婴流了血,血中也是有盐分的——伤口就是最好的媒介。把你打出她体外,也就没什么了。”Alan很平静地说,扶住了昏迷的九婴。
“哼,没有用了,很快你们就会闷死——到时候……”
“够了。”
“什么?”
Alan缓缓看着赵婧:“够了,赵学姐。已经够了。你不难受吗?”
“你为什么认识我?!”
“怨念太强变成了地缚灵,得不到解脱——够了,我认为你今世所受的痛苦够了。”Alan包扎着九婴的伤口。
“你明白什么?!”狂嚎,沙哑的嗓音像她的身体一样干涸。
“可悲的不止叶琼母女,还有你——在这些事情中,最令人同情的是你。连生命都失去了,积怨那么久,不得不说,你是最大受害者。”Alan用平淡的调子说着。
“你生前饱受了人情冷暖,死后又没有得到好好安葬。现在,”他拿出经文,半跪下来,将经文平放在跟前,“我来帮你做超度……”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杀掉!!!”
“学姐。”Alan闭眼坐着,“解脱吧,被仇恨束缚在这个阴湿的地方,就什么都失去了。没有生命,没有感觉,没有关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学姐,决定吧。你的心愿已了,将叶琼母女作为陪葬品……但从此也要因此付出代价——明天拂晓前,若你没有受超度,一定是会变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升。”
“谁信你?”赵婧的低气不足了。
“要试试看吗?明天我和她不过是被憋死,而你,学姐,就要堕入永劫之中了。”Alan严肃地盯着她。
不必等她回答,他便开始默诵经文。
“你……不觉得我可怕吗?”赵婧的灵体正在慢慢消失。
Alan吐出最后一个音节。看着赵婧已经快要消失的灵体,摇摇头:“任何向善的事物,总是美好的。——请你在下次好好珍惜生命。对了学姐——请你在消失前……”Alan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同学录,“我知道学姐是十年前毕业班的前辈,请你帮我写一张同学录好吗?”
他递上去,很真诚地。
赵婧捂脸哭泣,放下双手时挂着微笑,带着泪珠轻拂了一下那张同学录,之后,连同磷光一齐消失了。
归于沉静。
Alan,怎么了?嘶——好痛。”九婴清醒过来,黑暗中摸到脖子上的布片,“咦?赵婧呢?”
“走了,连叶琼母女一起超度了。”
“哈??发生什么了?”
走出地下室。
原来赵婧在消失时,也打开了地下室。
“什么??我被附身??”
“是啊——那时侯你的脸好难看哦,丑死了!”
“不过,总算没事了——你不用死了。”
“什么??”
“对啊,在九点就除了灵,不用三点来了!那,你也不必死了啊。”
“恩,对了对了,不用在九点见那个恐龙女生,是不用死了。”
九婴愣住了,很艰难地问:“什么??”
“是啊,那个女生约我今晚九点去谈,现在有不去的理由了,当然高兴了——哈哈,死不了了!”
“你那时说的‘消失’就是指这个??”
“对啊,要不还能有什么??”
“你————Alan!!!”
“诶!你不要动粗啊!!要不我明天就去向大家说明,你被附身时是如何一副尊容~ !”
“你还敢说!!!!别跑!!!!!!”
地下室的地缸上放着一张同学录。
姓名:赵婧
……  
在Alan的解释与强烈要求下,密伦学院砸开了那堵墙,重新打开地下室。
地缸上放着一张同学录,写的是赵婧的名字。几个老师当场昏了过去。
打开地缸,竟在里面发现了变成骸骨的一具尸体,经过DNA检测,正是赵婧本人。当初明明被搬出来的女尸,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没有人明白,包括Alan和九婴。

赵婧消失后,长廊深夜的敲门声又持续了几个月才消逝,大概是赵婧的怨念没有完全消除的缘故吧。长廊还是被锁着。
Alan有时路过那道长廊,还是会通过大铁门向里打量着,思索究竟锁住了什么。
还是那道阴森的长廊,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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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9-2010 09: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木乃伊复活之迷

阿诺德·雷利是我们医学院著名的解剖学教授,为了了解疾病对古代人类的影响,长期以来,他一直在研究古埃及的木乃伊。今年暑假,我非常有幸地成了他的助手,随同他一起前往埃及。我的主要任务是对发掘物进行分类、装箱海运,以及查阅资料等。

  初到埃及,教授带我参观了吉萨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我不禁被那些雄伟、神秘的建筑深深吸引住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教授一起在开罗博物馆工作。人们刚从吉萨金字塔群附近发现了一座古墓。教授兴致勃勃地给尸体拍X光照片,探究死因。我则将随葬品进行分类,并采取妥善措施保护尸体。和我们一起工作的还有开罗博物馆的阿布杜尔,他是一位阿拉伯人,对埃及历史和埃及的考古发现十分熟悉,也是教授的老朋友。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使我们的计划发生了重大改变。一天下午,我从图书馆回来,发现教授、阿布杜尔和另外3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桌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托着一块宝石。我走近细看,那是一只单翼展翅的圣甲虫,虫身用一块绚丽的蓝宝石雕成。翅翼长15厘米,由红、蓝、绿三色小宝石嵌合而成。连我这外行也看得出,这确实是一件精湛的工艺品。甲虫的背部有个小缺口,表明少了一片翅翼。

  博物馆馆长告诉我们,博物馆的一位代表于几年前收购了这只甲虫的虫身,只知道它大约雕于公元前27世纪的古埃及胡夫时代,是王族的随葬品。那片宝石翅翼是最近才出现在开罗黑市的。一位丹麦游客花了200镑从一个阿拉伯人手中买下它,拿到博物馆作鉴定。博物馆馆长一看就认出这是件无价之宝。他留下翅翼,付给丹麦人200镑,并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收购、偷运文物出境,否则将受到惩罚。

  听完馆长的叙述,雷利教授一边仔细观察、研究翅翼,一边问阿布杜尔能否找到卖主的住处。阿布杜尔说他可以试试。

  第二天,阿布杜尔带着翅翼到集市上逛了一圈,一位商贩告诉他,几个星期前,有个来自卢克苏尔的老乞丐曾来此出售过这件东西。  

  雷利教授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决定装扮成一名前来收购珍宝的英国阔佬,前往卢克苏尔,并带上一位博物馆工作人员以辨认文物的真伪。他预感,那位卖主可能是一座新的古墓的发掘者。

  阿布杜尔已事先在卢克苏尔的每个村庄散布了消息:有一位“英国阔佬”要来此收购文物。因此,每天来找教授的农民络绎不绝。教授每天则花30镑收购农民前来出售的文物,以保持身分,隐藏真正的意图。

  这天晚上,来了一位身穿长袍、面容枯槁的老人,他要求我们单独接待他。
  走进起居室,关上门,教授问他是否带来值得一看的东西。老头将颤颤巍巍的手伸进长袍,掏出一个布包,他将布包打开,放在桌上。灯光将物品照得异常清晰:一根根细金丝脉络分明,红蓝宝石闪闪发光,那正是我们在寻找的翅翼,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珍品。  

  屋里的人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教授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将翅翼拿在手中反复察看,乐得合不拢嘴。

  “给多少钱?先生。”老人急切地问。
  雷利走进里屋,取出那只少了一片翅翼的圣甲虫,将老头的那片装上去。呵,完全吻合!
  “阿布杜尔,请告诉他,我可以给他100镑,但他必须告诉我翅翼的出土地点,否则我可以控告他擅自进入王墓。”

  老人看着发生的一切,突然感悟到什么似的,他乘教授不备,一把抢过翅翼,慢慢后退。听了阿布杜尔的翻译,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苍白。

  “诈骗!地地道道的诈骗!”他声嘶力竭地叫道,同时将翅翼朝教授猛地扔了过去。可惜他没扔准,翅翼落到墙上,摔成碎片。说时迟,那时快,他推开房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连忙向外追去,但他衣衫褴褛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垂头丧气地回旅馆,在门口看到四五个男子,蜷缩在角落里,用疑惑的眼神凝视着我。这令人感到不愉快,甚至有些不安。

  心头的沮丧难以言表,一件无价之宝顷刻间变成碎片,怎不令人心痛?可教授却依然乐呵呵的,他拣起一块碎片说:“他提醒我们永远不要低估埃及农民。他摔碎的是赝品,不知什么时候已调了个包。”

  阿布杜尔和我面面相觑,我们竟被老头耍了。教授要阿布杜尔无论如何找到那老人,他是我们寻找王墓的重要线索。

  可第二天早晨,阿布杜尔就带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老头在旅馆附近被人杀害,那片翅翼也不见了。我听了心头一动,会不会是那天守在门口的那几个人干的呢?

  几天来,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那伙亡命之徒并不知道王墓的墓址,更不会将翅翼出售。教授决定再过两天就回开罗。

  那天晚上,我和教授正在收拾东西,突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一位皮肤黑黝黝的阿拉伯青年站在门口。教授让我去找来阿布杜尔当翻译。我们请年轻人坐下慢慢说,他却愿意站着。

  他说他叫穆罕默德,前几天他父亲被人杀害,后来就有人不断来村里打听带翅翼的圣甲虫。他说这是法老的诅咒,会带来灾难,所以不得不来打扰我们,因为他知道那藏宝的地方,他愿意带我们去。他并不稀罕王墓的财宝,只求全家平安。

  穆罕默德的话无疑给我们注射了一支兴奋剂。第二天,我们带上食品、帐篷、毯子、武器及其他工具,骑上骆驼就出发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来到一个山谷,在断崖边有许多遗迹,显然,这里曾经存在过一座雄伟的神庙。

穆罕默德认为快到了,我们跳下骆驼。穆罕默德和阿布杜尔去找那个他曾和父亲一起来过的洞穴,我和教授则留在原地。

  教授扒开一根石柱周围的碎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组图形文字。他惊诧、兴奋得喘不过起来了。

  “是涡形装饰——王朝的标记——是胡夫王朝的!”

  这时,阿布杜尔来叫我们,说找到了那个洞穴。我们快步走过一堆由砂砾、断柱和古庙残垣混杂在一起的乱石堆。穆罕默德等在一个半埋半露的洞穴前,我们猫着腰走了进去。

  穆罕默德说,他虽和父亲到过此地,但从未进过洞,他害怕被法老诅咒,所以不知道墓室在哪儿。我们只好自己去找。

  沿着通道,我们走进一个大洞穴,射入洞内的阳光使我们能看清楚洞穴的规模:长9米,宽12米,由坚固的岩壁构成,壁上画满了美丽的图形文字,中间供了六尊岩石雕成的巨像,围成半圆形。教授判断这里可能是一座王墓。那么主墓室在哪里呢?

  埃及早期的建筑讲究对称,那么通往主墓室的门可能与这六尊神像有关。我们只好分头去找。

  “有了!”阿布杜尔高喊起来,他用电筒顺着地面照去,发现了石头上模糊的标记。

  我们使劲推开石门,一条往下延伸的台阶呈现在眼前。走了30米左右,出现了3个墓室,我们一个个看过去。令人失望的是,这3个墓室早已被盗墓者洗劫一空。

  我们又回到大厅,决心重新找过。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快躲起来!”
  教授喊道。

  我刚爬进了一个通风口,就有七八个人冲进洞里,其中几个就是我在旅馆门口见过的那些家伙。只见一个头儿叽叽咕咕分配了工作。三四个人用粗木棍沿着墙壁敲打起来,听到空洞的响声,就作个记号,他们的检验方法倒十分简便有效。

  另外三四个人逐个爬上通风口,用火把照照,显然是在找我们。毫无疑问,他们是悄悄跟在我们后面进了山谷,守在那里,可又等不及了,才跑进来的。

  一个家伙离我越来越近了。怎么办?我握紧了枪。

  突然,下面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家伙浑身抽筋,双眼显出恐怖的神色,脚一软,摔倒在地。靠近我的家伙立刻跑了回去,他们慌作一团。没多久,又一个家伙倒了下去,这回他们可撑不住了,大声咒骂着,逃出了山洞。

  等杂乱的脚步声远去了以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不知教授他们怎样了?我心想。

  “布赖恩。”我听到教授叫我的名字。电筒又亮了,我朝教授飞奔过去。阿布杜尔从两具尸体上拔出匕首,擦干血迹,又放回了刀鞘。

  看着那伙人做的记号,教授想了想,墓室应该在最不引人注目的那个地方。

  “也许是这儿!”阿布杜尔指指正对神像的一扇门。我们走过去,用力一推,啊,一条黄金走廊呈现在眼前几个月后,墓室中取出无数财宝,作为对教授的酬谢,埃及政府允许教授把墓室中两具保存完好的木乃伊带回美国,那就是木乃伊六号和木乃伊七号。

 从埃及回国后,雷利教授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从X线上发现,木乃伊六号是一只成年的狒狒,所以我们的注意力就集中到木乃伊七号身上。

  从X线起来看,木乃伊为男性,死时大概是45岁到50岁。由左侧大腿骨有一处螺旋形骨折,左侧太阳穴有一条细如发丝的裂纹骨折,此外两根肋骨折断并由此造成脏器出血而死于非命来判断,他当年可能是摔死的。X线还发现,这具木乃伊体内仍有内脏,骨质结构保存完整。  

  雷利决定彻底解开裹尸布。在另外3名助手的协助下,他极其小心地一刀割开裹尸布。小腿和双脚露出来了,腹部、胸部露出来了,手也露出来了只有头还包裹着,教授犹豫了片刻,整个躯体保存完好,可是脑袋是什么样的呢?如果脸上已经朽烂,或者面目狰狞,那不是太令人失望了吗?

  脖子上的裹尸布解开了,雷利教授继续向上,揭开下巴上的裹尸布。下巴的轮廓很好看,显得坚强刚毅。教授的动作慢了下来。嘴唇出来了,然后是鼻子、颧骨、眼睛。他一下子揭去最后几层亚麻布,整个脸部都露了出来。鼻梁笔直,耳朵又长又大,双眼闭合,头发微卷,神态安详得像睡着了一般。古埃及人居然发明了这么杰出的尸体防腐法,真令人惊叹。

  经过X射线的检查,木乃伊七号的内脏都处于正常位置。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的皮下组织居然还有抑制细菌生长的能力。组织培养实验室的马卡姆教授让我们从巨型电子显微镜下看到一个完整无缺的白细胞,只是好像一切都处于休眠状态。

  “由于细胞保存得这样完好,我就取了一些放在琼脂上,看它是否生长”马卡姆教授边说边拿出一只培养碟,碟底有一层浅褐色的薄膜,已经占据了一大半。

  他的眼睛盯着雷利教授,如耳语般轻轻说了一句:“这里依然有生命!”

  我不禁惊呆了,那可是5000年前的古尸呵!

  几天后,我被通知去院长室开会,参加会议的是医学院各主要部门的骨干,雷利教授也来了。几天不见,他看上去很憔悴,不过仍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告诉大家,几天来,他们清除了木乃伊血管中的凝块,出乎意料地发现,在一种X射线不能通过的药物注入动脉后,下腔动脉显影了,且一直通到心脏。

  雷利教授把一张张X线片放到投影机上,大家惊诧地看到,两肺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保存十分完好。

  雷利教授继续说:“血管系统既然十分完整,肺、心、脑都充盈良好,体内细胞显示仍有生命迹象,那么,我们也许可以恢复他的血液循环”桌旁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每个人都大声发表自己的意见,会场大乱。

  精神病科华莱士博士说:“我很难说一个人突然超越5000年能否保持正常。我们应该尊重人的生与死”心脏外科比森博士认为值得一试,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从此生命的定义就可以改写。

  骨科主任麦克博士大叫:“荒唐!荒唐!”

  讨论进行了3个小时,院长让大家举手表决,11票对7票,决定采纳雷利博士的设想。
  为了避免新闻媒介的干扰,一切在秘密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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