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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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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9-2010 04: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多个很温馨的故事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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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0 09: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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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0 11: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斩鬼战士 (前言)

这世上其实有着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他们或吸人鲜血,或媚惑人心,或使人丧失人性,或妄想统治这个世界。总之,他们是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想使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使善良的人们迷失了本性,变的凶残,暴虐,狡猾,奸诈……

但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勇敢无畏,自信坚强,聪明机智,他们竭尽所能的斩杀一切妖魔鬼怪,他们背负着拯救这个世界的使命,他们的名字就是---斩鬼战士。



一 变成梅花的胎记

我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满头大汗,冲到梳妆台前,抓过一杯茶,咕咕咚咚的就灌了下去。喝完茶,我无力地把茶杯放回原处,抹掉嘴旁的水渍,顺势坐了下来,随便的擦了擦镜子,我打量着镜中的脸。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没有多漂亮,也不算丑。只是,现在这张脸上密密的布着汗珠,大口的喘着气,显示出了心中的恐惧。

慢慢的撩起了遮住左额的头发,一块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胎记便露了出来,这个胎记已经开始变了,变的有点象梅花了。我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婆婆的声音,“记住了,你二十四岁那年,你的胎记就会开始变化,它会慢慢的变成一朵梅花,当它变成梅花的时候,你就要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拉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拿出了一柄小剑。剑很短,剑身只有六寸长,剑鞘上布满了看起来很奇怪的花纹。它还有个不一般的名字,它叫昆鹏,是的,昆鹏,和我弟弟一样的名字。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它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但两个月以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终于明白了这名字的含义。

我轻轻的摩挲着这柄剑,这柄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跟着我的剑。回忆顿时如潮水一般的涌入我的脑中。

那时我还太小,我不明白什么叫使命,更不明白我的使命是什么,可惜还没有等我明白,婆婆就在我六岁那年不见了,我和弟弟被送进了孤儿院。我们在孤儿院里住了整整一年,这一年的日子里,我们一直是孤单的,不合群的,但我们却不是寂寞的,因为我和弟弟两个一天也没有分开过。那年,弟弟只有两岁。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把我们领走,把我们带到了现在的这个家。那个男人就是我和弟弟后来的父亲,一个慈祥的和蔼的父亲。

我使劲摇了摇头,企图甩掉我的回忆,但回忆这东西真的是很顽固的,你越是想甩掉它,它就会越是拼命的朝你的脑子里钻。

两年前,身体很好的父亲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就丢下我和弟弟走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舒雨,我终于还了你们的债,我完成了我的使命。”他是微笑着离去的。

连他也说完成了使命,可直到今天,再有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四岁了,我还不明白我的使命是什么。把剑放回了抽屉,我抬手擦掉了汗,又想起了我的梦,一个纠缠了我一个多月的噩梦。

梦里,我总是在一条阴风阵阵的小路上奔跑,拼命的追前面的一个人,说是一个人,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我心里却有一种想要抓住他的强烈的愿望,于是,我跟在他的身后拼命的追,只是他走的好快,我怎么也抓不住他,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犹如被人撕掉了一块似的痛,我没有追到他,我蹲在地上,捂着我的心,仿佛它正在潺潺的流血,但我眼前却突然的蹦出了一群龇牙咧嘴的小鬼,冲着我得意的狂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我撕裂,而我总是在这恐怖的笑声中醒来。

我两手用力的揉捏着我的太阳穴,苦苦的思索,我要追的到底是谁呢?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和我的使命有关呢?我的太阳穴已经隐隐作痛,我劝自己,或许这真的就只是一个梦,一个毫无意义的梦,可我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有谁会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总是重复的做同一个梦呢?我明显的瘦了下去,我被那个梦困扰着,我怎么也想不到答案。

门铃响了,是昊天,我的男朋友,一个教跆拳道的教练,成熟,稳重。我去开门,他进来,看到我还穿着睡衣,皱眉,“你又做那个梦了?”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进卧室换衣服。

我只能暂时忘掉那个梦,因为我该去上班了,我还有个读大学的弟弟要养。是的,我想到了我的弟弟,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大男孩,他叫---昆鹏。

“昆鹏,你好了吗?”一个同学冲着房间喊。“来了,走吧。”顺手关上门,昆鹏拿着书和同学一起下楼。

他的精神不是太好,因为最近他老是做梦,而且总是会梦到一个婆婆,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婆婆,那婆婆总是对他微笑,张开双臂,“昆鹏,你终于长大了,你准备好了吗?”

昆鹏不明白自己怎么老是做这个梦,那个婆婆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可她到底要自己准备什么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二 昆鹏成了我的守护神

我仍然从那个噩梦中醒来,只是,昨晚的梦好象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因为当那帮小鬼又冲着我笑时,我向他们挥出了一柄剑,那柄昆鹏剑。当我把剑挥向他们时,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帮小鬼眼中的惊恐。

我下床,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昆鹏剑拿了出来,细细的查看。这柄剑已经跟了我那么多年,但我却从未真正用过它,虽然我曾经学习过剑术,但用的却都是二尺多长的剑,而且,自从我开始学习跆拳道,就没有再练过剑了,昨晚,我竟然在梦里用了这把剑,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呢?我蹙眉,细细地思考。

还没有想出头绪,就听见了门铃声,一定是昊天,今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昊天过来带我去他的跆拳道馆,我一个星期要学两天的跆拳道。把剑放下开了门,果然是昊天,手里拿了一把鲜红的玫瑰花。我不象别的女孩子,看到玫瑰花会尖叫,我甚至没有伸手接过,“我很快就好。”我简短的说了一句,转身进去换衣服,但昊天一反常态,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没有反抗,只是站着不动,任凭他这样静静的拥着我,我在等他说话,他一向很稳重,从不会随便冒犯我,即使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说话,声音轻轻的,带着磁性:“舒雨,我爱你。”我没有做声,心里掠过一丝感动,是的,我知道,我心里知道。

他把我转了过来,使我面朝他,我抬眼看他,昊天的长相是被人称作英俊的那种,他的家世也很好,算得上半个豪门子弟,开跆拳道馆,只是他的爱好,我很不明白,这样的他为什么会爱上那么普通的我,可他总是说:“因为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要还债啊,傻丫头,爱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就是爱了啊。”

是的,昊天,我也爱你,我在心里说,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很肉麻。我拿过他手里的玫瑰花,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去把花插上。”

“好,今天是你生日,带你去个地方。”他松开我,看着我插花,观察我的反应。

我没有什么表情,我一向如此,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我的喜怒哀乐都藏在我的心里,昊天常说,“你知道吗?舒雨,你就象一个谜。”是的,我是一个谜,一个我自己都解不开的谜。我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昊天进来,看我梳头,看到了那把剑。

“怎么又看剑?”他关心的口气,拿起剑欣赏,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象往常一样,又撩起了头发,我看见了额头上的梅花,是的,一朵红艳艳的梅花,那个原本是圆形的胎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印在我光洁的额头上。

我没有答话,所以昊天看我,他惊讶,“梅花?真的变成了梅花?”我曾经告诉过他,当时他觉得很玄,胎记怎么会变呢?而且还会变成梅花,他不太相信,我知道他不太相信,但我相信,“是的,真的变成了梅花。”我很平静,因为我早已知道。

只是,我还不知道我的使命,我将要去完成的使命,会是什么呢?昊天放下剑,郑重的问:“既然梅花是真的,那你将要完成使命也是真的了?”“是的。”我将那梅花用头发掩上,忽然觉得心口好痛,我捂住心,弓起了腰,我觉得我的心好象被一下子撕成了两半,我晕了过去,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点印象,就是昊天惊慌的表情。

眼前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想大声的呼喊,可我发觉我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正在一条阴风阵阵的小路上奔跑,我在追前面的一个人,他离我已经很远,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甚至看不出他是男还是女,但我心里强烈的想要追上他,他走的好快,我只能拼命的追,我的脚已经流血了,我来不及管,我只要追上他,我一定要追到他,强烈的愿望驱使我跑得飞快,我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是的,我发现我真的飞了起来。

我渐渐地追到了他的身后,可我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好象是……我皱眉,是昆鹏,是的,是昆鹏的背影,我拼命的喊着昆鹏,虽然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显然他听到了,他站住了,回过头来,是昆鹏,我亲爱的弟弟,昆鹏。

他笑了,一脸孩子气的笑容,他说话:“姐,你回去吧,别再追了,你将要去完成你的使命,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是昆鹏,只属于你的昆鹏啊,我以后将成为你的守护神,帮助你完成使命,现在,你是斩鬼的战士,要坚强哦。”我清楚地听见了他说的话。我飞不了了,走不了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了前面的一个城中,我清楚的看到了城门上的三个字---丰都城。

我焦急万分,猛的我喊出了声音:“昆鹏……”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昊天就在我眼前,伸手把我揽入怀中,“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我象虚脱了一般,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因为,我知道,那决不是一个梦,“昆鹏”,我喃喃着。

昊天紧紧拥住了我,“舒雨,你是坚强的,是吗?”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痛楚。闭上眼,泪水流了下来,我抓住昊天的手,哽咽,“是的,我是坚强的。”

我出院后,昊天带我去看了昆鹏,他静静的躺在那个小小的盒子里,昊天告诉我,是车祸。我什么都没有说,把盒子抱在了怀里,我轻轻的抱着它,就好象是抱着我亲爱的弟弟昆鹏一样。昆鹏的脸好像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仿佛听到他的声音:“姐,你是斩鬼的战士,你要坚强哦。”是的,我是斩鬼的战士,这是我的使命。

我不再做那个噩梦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我是新一代的斩鬼战士,我甚至拥有了普通人无法想像的特殊力量。但每个清晨我醒来后,仍会看我的昆鹏剑,现在我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要叫昆鹏了,因为它就是昆鹏,昆鹏就是他,我亲爱的弟弟并没有离开我,他成了我的守护神。在我以后斩鬼的日子里,他总是庇护着我,助我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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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0 11: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斩鬼战士之 驱鬼女魔

(一)

刘刚晃悠着往家里走,一路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再转过一个弯就要到家了,刚送女朋友回了家,“他妈的,还不让我碰,迟早把你搞到手。”他在心里打着算盘,点燃了一根烟。

现在已是九点多了,路上早已没有什么人了,他边走边无聊的向空中吹着圆圈。身后突然传来了“笃笃”的声音,那是女人的高跟鞋敲着地面才有的声音,一下一下,清脆悦耳。

随着那声音的越来越近,刘刚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味,他使劲的嗅了一下,象是荷花的香味,真好闻,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女人的脸,但那女人却低垂着头,任那黑亮的秀发如流水般倾泻下来,遮住脸。大概感觉到刘刚看她,她便忽然加快了步子,从刘刚身边匆匆走过。

刘刚只觉得一阵香风从眼前刮过,那女人便已超过了自己,只见她穿了一件复古样式的裙子,细细的腰身更显出了她身材的修长,那长长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煞是好看。眼看她就要拐弯了,却从身上掉了件东西下来。刘刚快走几步,将那东西拣了起来,竟是一方织锦的帕子,帕子颜色素雅,右下脚用紫色的丝线绣了两个小小的字,将它对着路灯,细细一看,却是小荷二字,想来或许是那女人的名字。

待刘刚看清了帕子,那女人却已走的不见了踪影。刘刚有点沾沾自喜起来,他吹了个口哨,把那帕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继续向前晃去。

风轻轻的吹着,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又站在了刘刚的后面,看到他把帕子塞进了口袋,便冲着他摇晃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冷笑。一阵风吹过,那女人仿佛空气一样消失了。

刘刚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仍在想那丢帕子的女人。那细细的腰身,长长的黑亮的头发,真是可惜,没看到脸,也不知那脸长的是不是和她的身材一样的迷人呢?他将那帕子拿了出来,轻轻盖在自己的脸上,嗅着那帕子上的淡淡的香气,连澡也没洗,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了那个丢帕子的女人,向他款款的走来,她的长发已披到了肩后,露出了一张雪白的小脸。那脸朝着刘刚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向他凑了过来,刘刚眯着眼朝那脸上的小嘴亲去。突然,那张嘴紧紧的堵住了他的嘴,那脸也突然变的好似一个柔软的面团,紧紧的贴合在刘刚的脸上,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拼命去推那张脸。

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子静静的洒在刘刚的小屋里,那个穿着复古裙子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刘刚。

此刻的刘刚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一个人在床上拼命的翻来滚去,那蒙在他脸上的帕子此刻看起来诡异极了,它正在变,渐渐的变的和刘刚的脸皮一样,并朝刘刚的脸上嵌了进去,刘刚的脸已经憋的通红,两只手拼命的在自己的脸上抓挠着,好似要把自己的脸皮给揭下来一般,渐渐地他停止了滚动,两条腿抽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时,那个神秘的穿着复古裙子的女人快步走到了刘刚身旁,她伸手在刘刚的额头上比划了几下,那刘刚的魂魄就被她从身体里拉了出来,女人转身向外走去,而刘刚的魂魄此刻就象个木偶人一般机械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转眼两人就消失了。

(二)

王咪匆匆的赶到了解剖室,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刘刚,满脸的鲜血,脸上留下了无数的抓痕,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了,鼻子旁边的皮已经被揭开了,露出了里面红通通的肉,他的嘴张的大大的,眼却紧紧的闭着,他的表情是扭曲的,痛苦的,仿佛死前经受了极大的折磨。

王咪戴上手套,简单的给他做了个检查,果然和前几天死掉的两个人一样,都是窒息而死的,同样的,她也没有在刘刚的脖子上发现任何勒过的痕迹,她去掉手套,长长的出了口气,“他也是被捂死的。”

屋里的几个人对看了一眼,金局长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在他所管辖的地区在一个星期内发生了三宗杀人案,而且几人的死法竟也一模一样,这事已经上了报,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我出去一下。”王咪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去上卫生间。她又想起了舒雨的话,“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肯定这决不是人干的。”舒雨是自己的朋友,她是个拥有神奇力量的女孩,“也许她真能帮的上忙。”王咪关掉水龙头,把手机拿了出来,拨通舒雨的电话。

她一边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边对着镜子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突然,她的手僵住了,因为她忽然觉得身后站了个人,她眨了眨眼,面前的镜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像,就是她自己的影像。但她的头皮开始发麻了,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对着自己的脖子里吹气,一口一口的慢慢地吹着冰冷的气。

她一动也不敢动,姿势怪异的站在那儿,恐惧使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了舒雨的声音:“喂,是咪咪吗?喂……”在声音传来的那一瞬间,吹气停止了,王咪只觉得身后掠过一阵风,恐惧感消失了,她立刻冲出卫生间,对着电话大叫:“舒雨,舒雨,我好害怕,你快过来好不好?”听到舒雨答应了,她挂掉电话,冲到公安局的大门口,虚脱了一样靠在了墙上,也不管来去的人们看她的异样的目光。

作为一个公安局的法医,虽说是女孩子,但她的胆子比一般人要大的多了,可是刚才,她觉得恐惧紧紧的抓住了她,她从没有那样害怕过,她开始相信舒雨,可能凶手真的不是人。

我听出了王咪声音里的恐惧,作为一个斩鬼战士,我感觉自己已经嗅到了一丝鬼的气息,只是这个鬼的力量好象比我以往斩杀的鬼都更加的强大。没敢打顿,我就打了的飞快的去见王咪。

远远的就望见她无精打采的靠在公安局的大门口,看到我,她惊喜的奔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舒雨,你来了,我、我刚才……”她说不下去了。我拍拍她的背,想让她镇定下来,“慢慢说,不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带她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她终于平静的告诉了我发生的事情,我没说话,静静的听。她说完了,迫切的望着我,“舒雨,我好害怕,你能抓住他吗?”

我拿出一串玳瑁手链给王咪戴上,安慰她:“没事,这串手链我已经给它注入了灵力,它会保护你,别担心。”

忽然,我怀里的昆鹏剑“嗡”的响了一声,我立即警觉的向四周看去,这是昆鹏在提醒我周围有鬼的气息。我看向咖啡厅的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车辆穿流不息,看不出什么异常。忽然,一个女人跃入了我的眼帘,那是个穿复古长裙的女人,长发披在肩上,她慢慢的向前走着,虽然她的背影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我感觉到了她身上强烈的怨气,来不及和王咪解释,我冲了出去,但当我站到了马路上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三)

胡七跟在那个据说是园主的中年人身后,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他从乡下来这个地方已经是第十天了,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力气,他什么也没有。

胡七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好奇的张望着这个园子。这不是哪家的花园,而是一个私人开设的墓园。

墓园地方很大,那些坟墓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墓道中留有一条条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两旁栽了一些松柏之类的树木,这墓园想必也有些年头了,因为这些松柏都已长的很高大了。

胡七拐过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了两间石头房子,看来就是自己将来的住所了。他又想起了那个肥胖的介绍人,她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胡七,用一种施舍的口气告诉胡七,“你要是胆子大,倒有一个工作可以做。”

胡七几乎是没打顿,“我胆子最大了,什么都不怕的。”

“那好,你去看松山墓园吧,一个月六百块钱。”看到胡七点头,那女人立刻打了个电话。于是,他就跟着这个据说是园主的人来到了这里。

“到了。”那人停下了脚步,看胡七,“这是你住的地方。”

胡七心里还是感觉有点怪,为什么守墓人的房间不盖在墓园门口呢?可他没有问,他只问了一件事,就是他想了一路的事,“原来的守墓人怎么不做了?”他想不通,他自是有他的想法,六百块呢,为什么那个人会放弃这么好的工作?

园主没有回答他,只说了一句不沾边的话,“他要是还做,我找你干吗?”

胡七不敢再问什么了,他把自己的行李放下来,看那园主。园主说话,“今天开始算第一天,先给你两百块。你身份证呢?”他递过来两张百元大钞,同时接过了胡七的身份证,“每天干什么你都知道了吧?”

胡七点头,他每天要把这园子打扫一遍,要接待来扫墓的家属,还有要看门,想到看门,胡七不禁傻笑了,会有人来偷死人吗?真好笑。他恭敬的送那人出门,当初从家里出来时,长辈们交待过他,一定要对老板恭恭敬敬,因为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送走老板,也就三、四点钟的样子,胡七决定先视察一下自己的领地,是的,他认为现在这里是自己的领地了。虽说是盛夏,但这里却一点也不热,因为这个园子建在山顶上,又种满了树,胡七走在青石板路上,觉得惬意极了。

他摇晃在小路上,看着路旁的修好的墓地,墓地被分割成了一块一块了,有主的墓地上就立了一块碑,没有主的墓地上长满了草,小路上已积了厚厚一层灰,看来前任守墓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为什么要离开呢?胡七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无聊的东张西望,然后在一个墓前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子,照片看起来很新,坟上的土也是新的,看来这女子也和自己一样,是这里的新住户。

他叹了口气,为这女子的红颜薄命,转身离开,只是,他又看到了一样东西,一个闪闪的发夹,正躺在这墓前的路上,胡七好奇的拣了起来,拿走,他在想,这一定是来扫墓的人丢下的,收好了,等有人来找时,还给她。他一路想着往小屋走回去,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低低地叹息。

转了一圈以后,就觉得肚子饿了,把发夹随手放到窗台上,胡七弄了点饭填饱自己的胃,吃完饭,他连碗也没洗就倒在了床上,本想歇歇,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胡七是被人叫醒的,叫醒他的人是个年轻的女人,长的很漂亮,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她看胡七睁眼,笑了,露出两个酒窝,“你醒了?你是看这园子的?”

胡七木呐的坐起来,迅速穿上了鞋,“是的,你是来扫墓的吧?”

那女人扑哧一笑,“当然,来这里不扫墓,难不成来找鬼啊?”胡七也笑了,“那你登记一下好了。”他拿出一个本子。

那女人把本子推开,“不用,你陪我过去一下,我把花放下就走。”胡七这才看到那女人还拿了一枝花,“来拜祭人就拿了一枝花,真奇怪。”他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和那女人一起出了门。

出了门才看到天已经黑了下来,胡七又泛起了嘀咕,“这么晚了,还来上坟,真奇怪。”

仿佛看出了胡七的疑惑,那女人又说话了,“我来看我妹妹的,我在外地工作,刚好公司放了两天假,我就赶了回来,不论早晚,我祭拜了以后,就要回去了。”

胡七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再说话,只默默的跟在她身后。月亮这时移出了云层,将自己的光辉淡淡的洒在大地上,胡七忽然把眼睁的大大的,一股凉气,从脚下冒了上来,他发现,走在他前边的女人竟然是没有影子的。

他揉了揉眼,再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女人千真万确是没有影子的,胡七已经听见了自己的牙齿打架的声音,他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那女人感觉到他不走了,慢慢的转过头来,就看见了胡七的狼狈相,她嫣然一笑,“你发现了?我没有影子吓到你了?”她一边说一边向胡七走了过来。

胡七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大喊一声掉头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小屋,他碰的一下把门关上,靠在门上直喘气,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前任不做了。还没有完全回过来神,他就又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见那个女人正好好的坐在他的床边,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呢。

惊恐已经使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你、你、你……”他的嘴直打哆嗦。

那女人手里此时拿了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她把玩着,也不看胡七,自言自语,“唉,你拣到了我的东西,我们也算是有缘吧,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胡七听她说这话,略微安心了一点,他定定神,“为什么要找我帮忙呢?我、我什么也不会。”

那女人的神色突然就变的凄惨了,她只晃了一下,人就已经跪在了胡七的前面,胡七大骇,但她却如哭如泣的说:“你能帮我的,只要你愿意,因为你是正月初一午时出生的,你是这世上阳气最旺的人,假如你再找到斩鬼战士帮忙,就一定能灭了她的。”

胡七看她确实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已不在害怕,他有点好奇了,“什么斩鬼战士?她是谁?为什么要灭了她?”

那女人还没来得及答话,脸色突然就变了,胡七根本没有看到她是怎么不见的,但她确实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耳边只隐隐的听到她的话,“去找斩鬼战士,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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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0 11: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篇)

我召唤出昆鹏的灵体,让他去追踪那个女人,自己回到咖啡厅,王咪诧异,“舒雨,你干什么?”

“没有,我发现了一个怨灵,已经让昆鹏去追了。我要回去准备,咪咪,你先回家吧,晚上一定不要出去乱跑。”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咪咪的事一定和那几个凶案有关。

回到家里,我马上给昊天打了个电话,“昊天,你马上过来一下,我今晚要出去,我需要你帮忙,把金蟾也带来。”放下电话,我来到里屋把衣服换掉,等着昊天和昆鹏。

门铃响了,是昊天,他一进门就抱住我,“舒雨,是不是对方太强了,你可以吗?”我轻轻的推开他,故意忽略他的关心,“金蟾呢?带来了吗?”

“噢。”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小心的递给我。那金蟾大约拇指一样大,在瓶中安静的蹲着,我把它连着瓶子放进口袋。这金蟾是昆鹏从丰都城里给我找来的,它生活在忘川河里,是由无数怨鬼的怨气养大的,一般只有遇到怨气极强的鬼,我才会放它出来,让它把那些怨鬼的怨气吸掉,削减他们的魔性。

一阵风吹进来一个半透明的人,是昆鹏,我的弟弟,我的守护神,也是我最得力的帮手。他漂在半空中,“姐,我找到了她的老窝,她已经不是一般的怨灵了,她可以驱鬼,就隐匿在松山墓园,我差点被她发现。”

“是的,所以我叫昊天来帮忙,你先休息吧。”看着昆鹏慢慢的隐入昆鹏剑里,我把昆鹏剑放进怀里,看向昊天,“你今晚去咪咪家,她已经选中了咪咪,我怕她会再去,你帮我看着咪咪,好吗?”

昊天没有点头,只是担心的看我,“舒雨,你一定要小心,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我笑了,他总是这样的,每次我要是碰到一个稍微强一点的怨灵,他总是这几句话,我郑重的点点头,“放心,我还有昆鹏呢?别担心,你快去吧。咪咪在等你,她今天被吓坏了。”

看着昊天离去,我进自己的卧室,盘腿坐好,把昆鹏剑拿出来放在面前,“昆鹏,我去找婆婆,你守住我。”昆鹏剑发出了“嗡”的一声,好似在回答我。

我开始唤醒被我封上的灵力,我有总直觉,这个怨灵非比寻常,我要去见婆婆。很快我的魂魄就出了窍,念咒打开了地狱之门,我就急急的闯了进去。再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我带上昆鹏剑,从门口找了个车,“去松山墓园。”

简短的丢给司机一句话,我就不再做声,因为我还在想着婆婆的话,“你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她的原身,如果有个正月初一午时出生的人来助你,那你很快就能降了她,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之人,收了她就好,莫要将她魂魄打散。”

原来她名叫小荷,自小就失去了父母,由姐姐带大,她十八岁那年,被地主家的一个浪荡公子看上了,定要强要了她,姐姐为了救她,被那公子的爪牙打死,她便发了誓言定要替姐姐报仇,听说荫尸鬼变成魔后就有了魔力,因此她便下决心做个荫尸鬼,替姐姐报仇。

原来是个有了一点道行的荫尸鬼,荫尸鬼最怕的就是阳气,当然不是普通的阳气,而是刚好能抑制住她阴气的那种阳气。荫尸鬼其实已算是半个魔了,因为她不是死鬼作祟,而是有很强怨念的人,找个刚死不久的尸身,躺在那尸身下,不吃不喝,日日让那尸身的阴气侵入自己的身体,直至七七四十九天后,荫尸鬼的魂魄便可出窍,从此,每三个月便要换一具新鲜的尸身,这样一百七十年后就可修炼成魔,但那被她所用的尸身之魂魄却会因此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还沉浸在小荷的故事里,车子就已停在了山脚下,还有一段山路要爬,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山路上还不时有人上下,我不能就这样飞上去,那就爬上去好了。想着婆婆的话,我到哪去找那个正月初一午时出生的人啊,时间这么紧迫,还好我有金蟾,能吸了她的怨气。

才到了半山腰,我就感觉到了一股股的死气,这里已经被她设下了结界,看来我要上山,只怕不能这么一帆风顺了。我决定先破了她的结界,意念一至,我的手上在瞬间就多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我念咒水晶球快速的转动,我感到一股强大的阴森森的气流向我压来,但水晶球仍快速转动着,我的头发已经飘了起来,那股强大的气流很快就被水晶球卷的一丝不剩了。

我笑了笑,首战如此轻易就取得了胜利,不消一刻钟,我已到了松山墓园的门口。没看到守墓人的房子,因为我已开了天光眼,那些在墓园里乱晃的小妖小鬼们见了我,早已惊慌一片,纷纷遁入自己的墓地里。我向里走去,才走了两步,一个人就慌慌张张的从我身后跑过去,撞了我一下。

我怀里的昆鹏剑发出了“嗡嗡”的闷响,我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慌成这样?”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不起啊,我有急事,对不起。”说完就想走。

昆鹏剑响了,这人必有古怪,我没有松手,问:“你知道这守墓的人在哪吗?”那人站住了,一脸疑惑看我,“我就是,有什么事?”我听到昆鹏的细细的声音:“姐,他就是正月初一午时生的那个人。”

“太好了,你是正月初一午时出生的?”我仍旧抓着他的袖子。他咳了一下,看看我抓他袖子的手,我笑了笑,松开手,“可以到你那里谈谈吗?”

两分钟后,我就坐在了胡七的小屋里,直接说明了我的来意,胡七竟惊喜的跳了起来,“阿弥陀佛,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详细的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了我,我点点头,这下好办了。

胡七带着我开始巡查这个墓园,这个墓园面积很大,被青石板路分成了东西两块。东边地方大些,葬的都是骨灰盒,西边地方略微小点,葬的都是没有火化的棺木,我和胡七从西边的最南端找起,专找新埋不久的坟墓,因为胡七也不过比我早来了一天,根本就还摸不清头脑,但他一听我说要找新埋的,他就一下想起了昨晚那个找他帮忙的女人的坟墓。

很快他就带我来到了一个新坟前。这是刚埋了不久的一个坟,从墓碑上的照片来看,这女人很年轻,长的还算漂亮,我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我要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那荫尸鬼的原身,可园里此时还有没下山的祭拜者,只好如此了。

我交待胡七,“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怕,那荫尸鬼的原身只要一露出来,你就用左手盖在她的额头上,我不叫你松手,你一定不要松手,不然她的魂魄跑了就糟糕了。”胡七看看四周,旁边走过去一个扫墓的人,“现在还有人,要是他们看见了怎么办?”

“放心,他们看不见的,我会用结界暂时封住这一片。”我念动咒语,四周便有风开始缓缓的绕着我们打转,片刻风停了,我和胡七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那身影发出了凄凄惨惨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并不断变换着形态。

胡七已经在发抖,我怀里的昆鹏剑更发出了尖锐的响声,我知道昆鹏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斩鬼了,一个身影突然幻化成了一个清楚的头脸,桀桀的怪叫着向我疾速扑来,昆鹏剑铮的一声,离鞘,斩杀,回到我手里,只是一瞬间,另外几个身影停止了变化,一时不敢扑上来只绕着我和胡七转圈。

我厉声喝道:“大胆小妖,快快束手就擒,我还可饶你不死,否则,定叫你等魂飞魄散,永不超生。”那几个身影旋转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依稀能辨认出是两男一女,胡七被我的士气所带,也不似刚才那般害怕了,此刻也出声帮我,“是啊是啊,你们投降了吧。”

他话还未落音,那三个身影就再次疾速扑了过来,我意念一动,昆鹏剑快速的绕着几个小鬼转了一圈,霎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叫声,昆鹏剑再回到我手中时,几个身影已经无影无踪了。那胡七满脸敬佩之色,象呆子一样的看着我手里的昆鹏剑。

把昆鹏剑放回怀里,我拍拍胡七,“看好了,你准备好,我叫你捂她的额头,你就捂,一定要快,记住了?”胡七点点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将额前的头发掠起,露出了那鲜红的梅花记,对准了眼前的坟墓,还没有来得及念咒,一缕尖锐的笑声便传入耳中,那笑声好似海水一般,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胡七已经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我凛然喝道:“小荷,你休要再作孽,为了你自己能炼化成魔,你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的魂魄因你而永不超生,你还执迷不悟,要继续害人吗?”

那笑声倏然而止,一种如哭如泣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既知道我是小荷,那也该知道我有多惨了,为什么还要来收我?我不杀光所有害我姐姐的人,是决不会罢手的。”

我继续呵斥她,“天理昭昭,作恶之人自会有他的报应,念你也是个重情重意的人,我自不会灭了你的魂魄,我收了你,也好送你去那轮回之地,再世为人。”那小荷的声音嘎然而止,我乘机念咒,额上的梅花霎时射出一股强光,眼前的新坟立时一分为二,露出那还红通通的棺木来。

“胡七准备了。”我伸手在那棺木上点了一点,那棺木的盖子应手而开,露出了里面重叠的两具尸体,上面的尸体已经腐烂,奇的是下面的女尸竟衣衫完好,容颜鲜活,想必就是那荫尸鬼小荷了。一股扑鼻的臭味迎面而来,胡七伸手捂鼻子,就在这一瞬间,小荷忽的一下,凭空扑了上来,我大惊,迅速退开,昆鹏剑已在手,铮铮的响着,昆鹏的灵体疾速从剑中窜出,和小荷打在了一起。

胡七已经愣住了,我伸手掏出怀里的金蟾,朝那小荷仍去,金蟾呱呱的叫着,顿时暴涨了几倍,那小荷一见到金蟾,转身就想逃遁,但我已在这四周下了结界,她便被猛的弹了回来,“胡七快。”我大叫。那胡七噌的窜了上去,两只手一起盖在了小荷的头上,小荷立马便动弹不得了。

金蟾立时跳到了她的脸上,紧紧的咬住了她的鼻子,大口大口的吸掉她的煞气。顷刻她便软软的瘫倒在地,“姐姐饶我。”

我唤回了金蟾,那金蟾几步便跳了回来,待跳到我手中时,又已恢复了先前的大小,我小心的将金蟾放回瓶中,念了收魂咒,那小荷的魂魄便似一缕轻烟,被吸进了我额头上的梅花里。昆鹏见我已无危险,灵体自隐匿入了剑中。

只有胡七,两眼紧闭,两手还死死的捂着小荷的额头,那小荷的魂魄被我这一收,原身就立时开始腐烂,传出一阵阵腥臭味。我不由吃吃一笑,“胡七,你松了手吧,没事了。”他这才睁开眼,一看到自己手底下的腐尸,顿时屁股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

接着扑嗵一下跪在我面前,“师父,你收我做徒弟吧?”说完也不问我应不应,就乒乒的磕头。我收了结界,“走吧,你我也算有缘,莫叫师父,我给你个电话,你看这墓地,若有什么大事,也好方便找我。”我又伸手在他额上点了个小小的印记,“以后一般的小鬼,自是不敢近你了。”

好容易摆脱掉胡七,我直接来到王咪家楼下,远远的就看见昊天在楼下走来走去,这个傻瓜,我甜甜的笑,刚从车里出来,昊天就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我担心死了,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说完就拉着我左看右瞧。

“我收了那么多鬼,几时把自己弄伤过?傻瓜。”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偎进他怀里。嗅着昊天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给咪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必再担心,因为我已经收了那个女鬼。

昊天送我回家,站在阳台上,我望着满天的繁星,看来明天又将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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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9-2010 12: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故事不会是个长篇故事吧?好不好另开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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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9-2010 12: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故事不会是个长篇故事吧?好不好另开个楼?
姗姗来迟 发表于 4-9-2010 12:03 PM



    嗯~居我所知好像完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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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9-2010 08: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才发现楼主的好帖。。。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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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才发现楼主的好帖。。。谢谢分享!!!!
pslow 发表于 4-9-2010 08:03 PM


谢谢你的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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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血咒

某天晚上,夜寒如水,皓月当空。地大地矿系的几个男生突发奇想,到操场上去烧烤。

  十一点多了,操场上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几个人很快生起了火,突然生火的地下响起一阵毕毕剥剥的声音。大家觉得奇怪,一个人开玩笑说:以前地大是关过王光美的,说不定这里就是她藏宝的地方。几个人虽然不信,但好奇心大起,把火移到一边,在地下挖了起来。
  一会儿果然挖到了东西,但却不是什么宝藏,只是一快黑色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血红的繁体字。地矿系大多语文不好,大家公推一位语文好的同学(姑隐其名,陈亮代之)来读。看看其中是否牵连到宝藏之事。陈亮得意的读到:黑夜发着光,飞鸟死在天上,孤独得忍受悲伤。三咒齐现,阅者必亡。嗨大家哄了一声,还以为真有什么藏,原来是无聊的玩笑!陈亮也不屑一顾,顺手把木板丢到火堆里,木板被火一烤,血红的字仿佛淌下血来,烧得兹兹响。不知为什么,陈亮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来。心里有事,烧烤也索然无味了。

  回到宿舍,陈亮翻来覆去睡不着。阅者必亡?不会是真的吧?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宿舍里的灯突然大亮,白的耀眼,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灯管乒乒的一只只爆裂,碎片四处飞溅。屋里又一团漆黑。大家纷纷弄亮手电,看看有人受伤没有。邻床的一位同学突然坐起来,诡异的微笑着对陈亮说:第一个。。。。。。然后又倒头便睡。陈亮一惊,第一个?难道是第一个咒语?黑夜发着光?想想黑夜突然电灯大亮不就是黑夜发着光吗?想到这里头皮发麻,心里呼呼悠悠的。

赶紧摇醒那个同学:刚才你说什么?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呀,那个同学睡眼朦胧,不耐烦的回答:你见鬼了!最后一句更让陈亮害怕,他哆唆着,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已: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陈亮天明之时才稍睡一会,不久铃声响起,该上课了。陈亮眯眯糊糊被同学拉起,直奔教学楼。  正匆忙奔走之时,忽听拍的一声枪响,一只流血的麻雀从天上坠落,正落在他们几个前面。陈亮吃了一惊:飞鸟死在天上?!第二个诅咒应验了!!陈亮浑身发冷,心乱如麻。这时本校的一个体育老师提着一只气枪,笑嘻嘻的跑过来,捡起麻雀,经过陈亮面前,突然抬起头来,对陈亮阴阴地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说道:第二个。。。。。。陈亮顿时面无人色,混身发抖。同学见他不走,光是站在原地哆唆,问道:怎么啦?陈亮一把抓住同学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刚说,说什么?神经!什么也没说呀!快上课了!

  同学拖他到了教室。陈亮根本无心听课,好容易熬到下了课,赶紧去找他熟识的一个老师,把这件奇异的事告诉了他。不料老师却哈哈大笑:世间那有这种事!我们唯物主义就是反对这种不着边际的唯心主义,我看你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大学生嘛,应该有张有弛,我这里有一本莎士比亚的戏剧集,你拿去看看吧!陈亮随手翻开一页,书中用红笔勾了一句:情愿孤独的忍受悲伤。几个血红的字如同一只只怪兽扑面跃来,正是第三个诅咒!!!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陈亮说不出话来,赶忙合上书。这时老师从眼镜后边射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阴森的笑笑,俯到陈亮耳边轻轻说:第三个。。。。。。一股冷气袭遍陈亮全身,陈亮噔噔噔后退几步,再看老师正伏案疾书,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陈亮烫手似的甩掉书,夺门而出。

  三咒齐现,阅者必亡!陈亮知道死神已经步步向自已逼近了,而自己却无可抵挡,更无处躲藏,心里反到平静了许多。陈亮把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告诉同宿舍的同学,可是没一个人肯相信他。陈亮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同学们都以为他病了,也没在意,都去上课了。

  下午同学们回宿舍,看到陈亮一个人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面如死灰,如同一座雕像般的肃穆而沉重。喊了他几声不见答应,一个同学便开玩笑的轻轻一推他,陈亮应声而倒,七窍流血,早已死了。同学们惊呼起来,几个宿舍的都跑过来看,有胆大的把陈亮手中紧攥的纸团打开,见有几个血红的大字,便读道:黑夜发着光,飞鸟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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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度颤栗

好冷~~我站在马路边上一面等着出租车一面诅咒着这该死的鬼天气。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呀,已经快凌晨2点了。”今天本来打算一下班就回家休息的,谁知我的闺中密友阿英在快下班的时候打来电话说是约了一帮朋友聚一下,我实在推脱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结果这帮家伙玩疯了,非要弄得不醉不归,像我这种不喝酒的也必须得自己找点娱乐节目,总之死撑到最后。

阿英那死丫头真是不够意思,刚刚从酒吧出来就醉熏熏地跟我说了声“Bye”然后摇摇晃晃地拽着男友彬坐着出租车走了,把我一个人抛在这寒冷的地方。

“哼,明天再找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算帐。”我报怨着往前走了几步,“咦!奇怪了,平时这儿很好打车的呀,再说了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间,怎么会没有车呢?”没办法,再等等吧。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又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顺便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只有光秃秃的树还萧瑟地伫立在寒风中。很少夜归的我这时才发现,同一个城市,白天和深夜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寂静,寂静得可怕,跟白天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一股凉意从头顶上冒了出来。“想办法快点回家吧,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没有车,我自己先往前面走一段再说,万一在前面碰上了呢” 正想着,脚步不由得越加越快……

道路两旁的围墙上面,尽是被涂鸦的痕迹和斑驳的树影,昏暗中好像张牙舞爪的妖怪向我靠过来,我加快迅速,几乎一路小跑,终于跑过了这长长的围墙;然而还是没有出租车开过来。
“不会这么倒霉吧,真的要我走着回家?”我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道。

“姐姐,你等车吗?~~~~”一句轻悄悄的问话冷不丁地从我身后飘过来,音调很轻很轻,但在这寂静无人的时候,足可以把我吓出冷汗。我猛地转过身~~一个瘦小的梳着长长大辫子的女孩背对我朝着前面车站的方向站着,好像也在等车的样子,我这才回过神来,人家刚刚在问我话呢。“是~呀~我在等车,没想到今天的出租车这么稀少。”我用颤抖地声音回答到。(心里却踏实下来,心想:这下有个伴了)。

“我在这儿已经等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搭到车~~~”女孩说话依旧是轻悄悄地,平稳而缓慢。
“你家住哪儿呀?”我问道。
“在雾都”她毫无生气地回答。
“啊,真巧我也住在雾都。待会儿车来了我们一块走行吗?一路上也有个伴~”咦!我猛地发现从我跟这女孩对话到现在她一直背对着我,就连说话的时候身体都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又一股寒气袭来,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该不会是遇上脏……哎呀,不敢再往下想了。)

“姐姐,谢谢你!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搭到车的,可是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什么什么???漂亮跟坐出租车有关系吗?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走?”
“对不起!我知道一直背对着你说话很不礼貌,可是我的脸长得没法看,怕吓着你,这当然也是我搭不到车的原因。”女孩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哭腔。
“啊~~原来是这样”。刚刚那个念头瞬间打消,我开始可怜这个不幸的女孩。但马上又感到毛骨悚然;那背对着的会是怎样的一张脸?火烧过的?开水烫过的?被刀砍过的?~~~~

呜~~女孩小声地抽噎起来。我一阵心酸,毅然决定勇敢一回,那怕她有一张被硫酸毁过的脸,我也要看看她,并且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妹妹别哭,姐姐今天无论如何也带着你一块走。你转过身来吧,姐姐不会害怕也不会笑话你的,咱们面对面边聊天边等车行吗?”

她沉默了一会:“那好,姐姐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好的。”我立刻闭上眼睛,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

马路上没有任何一辆车经过,我只听见自己呯呯地心跳声,十多秒钟的等待对于我来说是极度漫长的;
“好,可以睁开眼睛了。”

终于说话了,我毫不犹豫地睁开了眼睛~~

哎,她还是没有勇气转过身来,依然用那个梳着长长辫子的后脑勺对着我。

“妹妹,你这是干嘛呢?姐姐不是说过不会……”我的话嘎然而止,她的脖子上戴的~~,我定睛一看:一串项链上挂着的银色吊坠儿,在昏暗中闪着寒光,再往下~~~~

天哪~~~~~~~~~~~~

竟是女孩丰满的胸部`~~~~~

啊~~啊~~~鬼呀 ~~~ 我刹时寒到心底////////////// 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

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头皮发麻,转身撒腿就往前跑,后面传来那女孩阴森恐怖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是你非要看我的、是你非要看我的;哈哈哈哈~~~~~~~~

我没命地在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街道上跑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咚咚地脚步声,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逃!

女孩狰狞的声音再次响起:“想跑?你跑得掉吗?把你的脸给我、把你的脸给我………

接着,在我前面不到10米的地方~~~~只有长辫子后脑勺的女孩出现了,她缓缓地伸出灰白色、弯曲得像爪子的双手,恶狠狠地尖叫着向我扑过来:“脸留给我,撕下你的脸皮我就有脸了。哈哈哈哈~~~~~~~~~

窒息,可怕的窒息;心脏在瞬间麻木……

极度恐慌之中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越开她,像个疯子一样夺路狂飙……

远远的两道白得发亮的车灯光柱,照在前面的马路上。

有车来了~~~~~~~

我朝着这一线希望飞奔;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一辆红色跑车!我冲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奋力拦下这唯一的逃生希望;

更近、更近~~光束照在了我惊恐却又带着僵硬笑容的的脸上;呼~~~车飞快和我擦身而过……轰的一声响,我的身体被另一辆车重重撞击飞到半空中,随着一阵强烈的剧痛,一切都静止下来,跌入永恒黑暗中……

  凌晨3:00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我七孔流血、惨不忍睹的尸体旁边。有着长长辫子的后脑勺套子被揭开…… 是阿英狞笑着的脸。

  “哼,你死了,彬就可以全心全意地爱我了。”

   阿英转身离开~~~

  一声清脆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周以后,那个因深夜飙车意外撞死我的肇事逃逸司机因为承受不了心理压力主动投案自首。

三周以后,阿英被**机关抓获,以故意杀人罪被正式立案起诉。而在法庭上呈堂的物证,是法医在案发现场检查我尸体时发现的,被我死死捏在手心里的~~~~~

  那串项链上的银色吊坠儿
  ……………………………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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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偷窥

1、
  秦飞害怕睡眠。
  很多次,他不知道自己睡后还能不能醒来。他经常在沉睡中感觉到自己醒了,有意识,能思想,身躯的各个部分都健在,然而却仿佛不属于自己,不听从自己大脑的指挥。这时的自己只是个没有身躯的影子,被生硬地挤压在小小的黑盒子里,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甚至能感受到痛苦,不是血淋淋的痛苦,是那种被压抑无法动弹的沉闷压抑。他挣扎著,竭力地挣扎著,只想动动自己的手,唤醒自己的身体,从睡梦中醒来。
  每次醒来,他都冷汗淋淋,极度疲倦。
  秦飞开始习惯黑夜,习惯在黑夜中清醒地等待黎明。
  黎明时分,高家的人苏醒。
  秦飞独身居住在一个社区的五楼里。从这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楼房四楼的大厅。
  高家就住在秦飞对面楼房四楼。
  秦飞习惯从自己这边的窗帘後面去偷窥高家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和高小敏有关的事。
  高小敏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正在本城上大学,留著一袭长发,乌黑发亮,喜欢穿着色彩明亮的连衣裙,显得高雅、沉静、古典。
  秦飞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高小敏的情景。那是在社区的游泳场里,高小敏白嫩的肌肤、诱人的曲线、骄傲的目光让他目瞪口呆。那时秦飞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将发明比基尼三点游泳装称为服装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那一刻,他莫名的对高小敏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再后来,他不自觉地迷上了高小敏的一切,仿佛狂热的追星族般。
  如果秦飞不是来自农村的一个普通打工仔的话,而是英俊多金的城市男孩,也许他真会去不顾一切追求高小敏。但现在,他只能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默默地窥视著她,在自己的梦中幻想与高小敏相遇相知相恋的故事情节。
  他喜欢幻想,喜欢在幻想中麻醉自己。
  让秦飞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能与自己梦中女神相遇,而且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
  事情要从高奶奶的死说起。
  高奶奶是无缘无故死的。当然,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无疾而终本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高奶奶的儿子、高小敏的父亲高老师却对这件事措手不及。
  高家楼下住著个医生,姓黎,是高老师的好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喝酒看球赛。黎医生的医术也很高明,是本城有名的医学专家,找他看病的人络络不绝。
  黎医生曾对高老师说高奶奶身体好的很,至少还可以再活三五年。高老师对这点深信不疑。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无疾而终也是很自然的事。
  好在高奶奶早就有所准备。用她生前的话说,就我那没有用的儿子,我能指望?他老婆不定把我扔到野外喂狗呢。
  高太太与高奶奶不和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而高老师不一般的惧内也是社区里众所周知的事。
  一些殡葬用品高奶奶早就预备妥当。鲜艳大红的新衣新裤,洁净的枕头被子,老气的帽子鞋子,这些都要陪她去阴间的。至於火烛纸具,棺材灵牌之类的,在城市里有钱就可以办了。
  秦飞从自己的住处望过去,看到高奶奶默默地躺在了客厅里,身上一匹白布,身旁两支火烛。
  秦飞曾想象过高老师是如何悲痛欲绝地痛不欲生的情景。但事实上却是,高家一切照常。照常吃饭,照常工作,该做什么做什么。即便是守灵,高老师也是拿本书若无其事般坐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看。
  他心里有些恍惚,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沉沉的,不能呼吸。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明天,谁知道他会不会还在这世间?对死亡,他有种特别的敏感。
  这时秦飞看到高奶奶的遗相。高奶奶的遗相是黑白的,一张脸明明如风干的桃核,却偏偏要做出笑颜,显得特别幽冷。尤其是眼神里,仿佛在冷冷地讥笑。
  秦飞想象高奶奶的一生。也曾,青春亮丽,年轻灵动过,现在不过是一具冷尸。也曾,含辛茹苦,呕心沥血过,现在却宛如陌生人。人生,不过如此。
  秦飞偷窥高家已经几个月了,对高家每个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知道高太太的为人,喜欢向前看,不会对过去的事想得太多。
  高奶奶的死对高太太意味著高奶奶的死意味著她以后可以轻松很多,家里也可以完完全全做主了。昨天,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些无用的垃圾,只是偶尔无聊的时候翻翻。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在憧憬明天的。所以她为人做事,敢做敢为,泼辣强悍。
  高奶奶死后的第二天高太太就恢复到平常的琐碎生活里,买菜,做饭,洗衣,打理家务。
  但秦飞还是注意到高太太有点异常。
  首先是高太太晚上睡觉坚决不关灯,无论高老师高小敏怎么说也不肯关灯。以前她看到没关的灯都要罗嗦不停,为那区区电费心疼半天,而现在她不但大厅卧室的灯要开著,就连洗手间的灯也都要亮著。
  其次高太太最近做事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头脑老是稀里糊涂做错家务事。秦飞知道以前的高太太做家务是风风火火紧凑有序,但现在她仿佛总是在担心什么,一点异动就让她一惊一乍的。

  2、
  那天就是如此。
  那天高太太如平常一样在打扫卫生用毛巾抹家具。家具还是她与高老师结婚时买的,现在已经很陈旧了,但高太太仍然坚持几天抹一次,将家具抹得油光发亮。
  但好端端的,高太太突然尖叫一声。高老师跑了来的时候高太太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跌倒在地上。
  “什么事?”高老师问。
  “有鬼!”高太太颤抖的回答。
  “什么?不要乱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高老师不太高兴,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从不相信鬼神论。
  “你看,我明明记得她死时眼睛是闭著的,今天……今天竟…… ”高太太用力举起手指,指向高奶奶的尸体。
  高老师转过脸去看。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盖在高奶奶身上的白布滑下来了。高奶奶的眼睛凸起睁开著,仿佛有莫大的怨气,幽寒,阴毒,死死地看著他们。
  高老师不以为然:“那是死人的正常反应,可能是天气太闷热了。使得肌肉松驰睁开眼吧。”
  高老师才不信高奶奶死不瞑目这回事,再说他也用不著怕自己亲生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高奶奶眼睛抹上。
  但高太太心里还是有点不安,高奶奶生前没少和她吵闹过,催著高老师早点火葬。
  高老师拗不过高太太,到处找人,总算安排好。
  次日一大早,火葬场的车子开来了。两个面目冷淡的男人毫不费力地就把高奶奶的尸体搬起来,往车上抬。高奶奶的身体早已因年迈而缩水,轻的很。
  高太太此时才放声大哭,仿佛悲痛不已,哭得也极有节奏感,一咏三叹,哀伤宛转。而高小敏倒是没哭出声来,强忍著眼泪一脸悲愁在旁边劝高太太。高太太并不因高小敏的劝说而停止哭泣,反而象演员般哭得更伤心了。
  秦飞看到,高奶奶尸体临上车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飘来一陈冷风,竟把遮尸布吹开。高太太竟又看到高奶奶的眼睛,依然睁开了,依然死死的看著她,更加幽寒,阴毒。
  高太太不禁打了个冷颤,哭声为之止住,目瞪口呆,手脚僵硬。
  车子走了很久后,高太太还站在那里发呆,浑身如坠入冰窖中,冷气四溢,心虚发凉。
  秦飞可以想象,高太太被那种不祥的阴影笼罩时的恐惧感。
  那种恐惧感如同《红字》中的十字架,无形却沉重。
  其实,秦飞自己又何尝不是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呢?
  秦飞知道高太太喜欢打麻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秦飞看到高太太从朋友家打麻将回家,那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社区里看不到人影。
  高太太一个人拿著手电谨小慎微地走著。好在社区里的路灯还有偶尔亮著的,虽然昏暗,但总算有光,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风中胡乱摇摆。
  高太太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还好,月光也皎洁,也有星光灿烂,看上去很美,并不阴森恐怖。
  高太太今天手气不好,打麻将输得很惨。有的牌友就对她开玩笑,叫她去烧香拜佛,洗洗晦气。高太太虽然嘴上强硬,可心里也直犯嘀咕。
  这时正是初秋,风清云淡,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以前还有秋虫在哀鸣,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只有高太太自己踏踏的脚步声,沉闷空洞。
  高太太终於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楼层。这时她舒了口气,紧提的心放了下来,又想起刚才打麻将时的情景。她有些懊恼,很多牌都出错了,本来她不会输那么多的。最近她的感觉不太好,老是心惊肉跳。
  当高太太从想象中回过神来,她看见一个身影,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
  矮矮的,颤颤的,佝偻著背的身影。
  很多时候,对熟悉的人,我们不用看人的面容就可以知道是谁。
  高太太也是如此,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高奶奶的身影。
  “死鬼,怎么还不回家?”高太太恨恨地说。
  这句话完全是平时说惯了的。高太太一向叫高奶奶为死鬼死东西,一向对她不太客气。
  但说完这句话后,高太太才想起高奶奶已经真成为死鬼了,心顿时悬了起来,手足冰凉,不敢动弹。
  高太太呆立在那里看著前面的身影颤颤地往前走,往前走,走过她家的楼房,一直往前走去。
  高太太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施加了魔法般,怎么动也动不了。巨大的恐惧深深地包围著,使她感到窒息。
  很久,她才恢复过来。手脚开始颤动,全身软绵无力。

  3、
  直到到了家里,高太太还在想刚才看到的身影。高奶奶的遗相还挂在客厅,嘴角微微翘起,风干的桃核脸满是皱纹的笑著。
  家里没人,小敏在大学,高老师教晚课还没有回来。
  难道,真是高奶奶的鬼魂?或是自己的幻觉?高奶奶心绪飘忽,不敢确定。
  高太太受了惊吓,想上洗手间。
  高太太一向有进洗手间开灯的习惯,可不知怎的,一连拉了几次绳灯都没有亮。也是急著了,她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家里自己也熟悉。
  外面大厅的灯突然全灭了。
  高太太蹲在黑暗中,听到门“吱”的一声慢慢打开,微冷的风吹了进来,有一丝寒意。
  “谁啊?”
  外面没有人回应。
  高太太有点发冷。
  寂静,依然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寂静。
  “是谁啊?”高太太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人回答。
  高太太心里发寒,顾不上许多,站起来穿好衣裤。
  洗手间外,大厅角落里,一柄锋利的长刀白碜碜的发著寒光。
  房间里没有光亮,这使得高太太更加惊慌。她抖抖缩缩地靠著墙摸索。
  大门外传来脚步声,尖锐,急促。
  高太太到处乱摸,想找到防身的用具,随手摸到一个花瓶。
  门开了,有人进来。
  高太太大叫一声,用力掷了过去。
  “干什么?”有人怒喝,是高老师的声音。
  打火机亮了。火光中高老师举著打火机,一脸狼狈,花瓶的碎片溅了一身。
  “为什么不开灯?别人家都有电。”高老师哭笑不得。
  “是吗?”高太太也很疑惑。
  “可能是保险烧坏了吧。”高老师到门前看了看,原来是总闸掉了下来。
  “这总闸也要修修了,老是自己掉下来。”高老师说话间找了个椅子垫脚把总闸拉了上去。
  大厅里来来电了,灯火通明。高太太拉住高老师,想要说些什么。
  “我还要走,回来拿点教材。”高老师不耐烦地说。
  高老师走後,高太太又是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客厅。
  秦飞从自己屋子的窗帘後面望著高太太,静静地,一声不响。在秦飞眼里,高太太仿佛是一个即将被猎食的猎物。
  秦飞讨厌死亡,但死亡总是不可避免。
  高太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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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太太是很可怜的死去的。
  凶手极端残忍。高太太是被人用刀砍死的。
  但整个大楼都没有人听到高太太临死前的惨叫。
  後来,听说,法医对凶手相当佩服。
  凶手第一刀就割破了高太太的喉管,切断了高太太的声带。後来那些刀每一刀都很干净利落,每一刀都有用途,每一刀都很好地实现了用途。
  有的是用来斩手断脚的,有的是用来切胸破腹的,有的是用来挖眼切耳的。
  严格的来说,他们看到的高太太已经被人很有原则地分成了很多部分。
  第二天,高太太被害的消息传遍整个社区,警方也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来侦破此案。
  秦飞没想到的是,高太太被谋杀竟然造就了他与高小敏的交往。
  警员调查时,几乎将整个社区居住的人员都调查了一番。因为从现场来看,凶手明显对高家的环境很熟悉。这样,自然就查到了与高家仅一隅相望的秦飞住处了。
  社区里就那些人,本来就很难藏得住什么秘密。警方轻易的就查出了秦飞经常跟踪偷窥高小敏的习惯。
  但秦飞还是个大男孩,只有十七岁,而且已经身患绝症,是後期的骨癌。警方对秦飞的结论是,很有可能看到有价值线索的目击证人。
  秦飞苦笑。向警方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警员眼中看到的只是怀疑。向高小敏表白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从高小敏眼中看到的也只是怀疑。
  高小敏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除了天生丽质外,她在自己母亲被谋杀事件中表现出来一种与其年龄不对称沉静。这种沉静,一度让秦飞感到陌生,好象不是他一直偷窥梦想的女孩。反而象是历尽沧海看透一切的智者。
  秦飞很少这么近的距离观察高小敏。她的皮肤很白,却不是象他一样的苍白,而是那种诱人的雪白中夹杂些许红晕,柔美精致,宛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而且,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化妆品的痕迹。她的双唇总是坚韧地抿着,眼瞳里却仿佛凝聚了千年尘埃般很深沉。
  秦飞分明从高小敏的眼神中感觉到怜悯的意味。
  秦飞讨厌怜悯。怜悯让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弱者,对他来说更是一种伤害。
  但秦飞还是接受了高小敏的怜悯。因为,他太喜欢她了,太想和她在一起生活。
  高小敏邀请秦飞到她家去居住。
  高小敏说:“你搬到我家去住吧,反正,我家现在有的是空闲的房间。”
  秦飞知道高小敏的胆子很大,但秦飞没有想到她的胆子有如此之大,知道自己在背后偷窥她後还敢让他到她家去住。
  “你知道吗?其实,很早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我。”高小敏淡淡地对秦飞说,仿佛在说著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很多时候,我总感到有个影子在我背後,但我并不害怕,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高小敏的话语中透著自信与笃定。
  “我知道,你也许看到了一些东西,但你现在不想说,对吗?”高小敏清澈的明眸紧紧看着秦飞,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但结果却令她失望,秦飞根本不想说话。
  秦飞懒得回答。对他来说,看高小敏走路的风韵比和她说话有意思的多了。

  4、
  秦飞搬进了高家。
  他不知道世上是否真有天荒地老的爱情。但他知道高老师与高太太应该没有。或许,他们也有过爱情,但那也早随着岁月流逝了。高老师也许对高太太的死感到一些悲伤,但也仅仅是一些悲伤。高老师更多的是失去高太太後的不习惯。
  高老师不习惯没有高太太的日子。家务事他很久没有做过了,没有人管他喝叱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很多时候,秦飞看到高老师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不知究竟要做些什么才好。
  好在高老师有个好朋友黎医生。
  黎医生经常来高家陪高老师,陪他下棋,陪他喝酒,陪他一起看体育比赛,陪他海阔天空聊天针砭时事。
  秦飞却不喜欢黎医生。他一向认为,医生原本是地球上最祟高的职业,职责是救死扶伤。可他所接触到的医生都比较无耻,两眼只盯着他的钱袋。病人在他们眼中无非是多少不一的钞票而已。
  而且,医生的职业病也非常让秦飞感到讨厌。通常,医生都有点洁癖和性冷淡,总是喜欢对事物是否干净罗嗦不停,总是无视人的性别。
  尽管秦飞对黎医生没有好感,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黎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
  一般的医生都比较冷漠,骄傲。黎医生却不是这样。他很热情,对谁都笑,对谁都很和蔼,而且也很喜欢帮助人。社区里经常有人有点小病小痛的都找他看,省了上医院的开支。
  社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他,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高小敏也也不例外,她甚至想要黎医生给秦飞看病。
  秦飞很高兴地看到黎医生对小敏露出抱歉时的神情。
  高小敏一直怀疑秦飞看到了凶手。但要她说出为什么那么肯定却又说出不个所以然来,也许,这只是她的直觉。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比较灵验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秦飞与高小敏高老师在一起生活,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庭。
  那天,高老师买了一些菜回来,其中有只拔了毛的鸡。
  秦飞在高家也不是白吃白住,高家的家务事基本上是他包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又有什么事不会做?这样他也心安理得点。
  可是那天,秦飞有点尴尬,他不会烧鸡。
  农村里通常是女人做饭炒菜的,这种事男人一般不用做。
  “我不会烧鸡。”秦飞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高老师怔了怔,然後哑然大笑:“这也不会?”
  高老师很爽快地拿起菜刀,一刀剁去鸡头,一刀斩去鸡爪,按住鸡身,一刀划下去,开膛破肚,然后很麻利地挖去鸡的内脏。
  突然间,秦飞想到高太太被谋杀的现场,心里一陈悸动,十分恶心。他走出厨房,低下头,想呕吐,竭力吐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怎么了?”小敏走过来问秦飞。
  秦飞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苦著脸止住呕吐的感觉。
  那天晚饭秦飞完全没有胃口,什么也没有吃。倒是小敏,一个劲的劝他多吃点鸡肉。秦飞抬了抬头看高老师,高老师却如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低着头边看报边吃饭,一块鸡肉在他口中嘶咬裂碎。
  这晚的月色很好,月光如水般轻轻地泻了进来。
  秦飞在如水般的月光中轻轻地走进高小敏的卧室。
  门是虚掩的。高小敏睡觉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现在,高小敏仿佛正在熟睡中。细细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发育良好的胸脯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
  熟睡中的高小敏美得让秦飞心醉。她的脸在月光下更是娇艳欲滴,完美无瑕。
  秦飞伸出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想要抚摸一下高小敏的脸。
  秦飞的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慢慢地靠近高小敏的脸。秦飞似乎能感觉到她柔嫩滑腻的肌肤。
  然而,正在此时,月光下,高小敏的眼睛突然睁开,很沉静地看著着秦飞。
  秦飞怔住了,手僵在空中,不知要做什么好。
  高小敏的眼睛里并没有恼怒的意味,只是深沉得可怕,仿佛是一潭见不到底的秋水,让人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两人相对无语,空气沈闷。
  不知过了多久,秦飞开始躲闪著高小敏的目光,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秦飞仿佛在一场游戏中输了般:“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
  高小敏没有回答,依然用那双深沉的明眸冷冷地看著秦飞。这种眼神让秦飞感到羞愧。
  秦飞叹了口气:“只要你上我拥抱一下,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高小敏不语。
  “你不要误会,我只想拥抱一下你,没其他的意思。”秦飞轻轻地说。
  很多次,秦飞在自己编织的梦想中拥抱着小敏,感受她颤动的娇躯,捕捉她心灵悸动的瞬间。以后,估计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秦飞看到,朦胧的黑暗中,墙上映出一个身影,仿佛拿着一把长刀飘浮过来了。

  5、
  长刀很锋利,在黑暗中闪闪地发光,惨白的光。
  秦飞感到,自己的心,情不自禁地狂跳起来。自己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所有的毛孔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那是因为太紧张了。
  秦飞的左手在暗中摸索,想要找到灯的开关。同时,他的右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东西。
  “你告诉我,他是谁?”高小敏的语言还是那样冷,她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而至。
  秦飞不再说话,左手找到了灯的开关,突然打开。
  灯亮了。
  就在此时,那身影加速冲了过来。他们三人刚才一直在黑暗中,突然明亮的灯光让他们三人眼睛都有点不适。
  这时,秦飞本能性的把右手摸到的东西奋力朝身影扔了过去,砸在身影脸上。
  可惜,秦飞找到的只是高小敏的一只鞋子,并没有创伤那身影。
  灯光中,那身影转过脸来,赫然就是高老师。
  秦飞不知道高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但现在的高老师实在象是只狰狞凶猛的野兽。
  他的脸部肌肉不规则地抽蓄着,眼中如野兽般露出凶光,神经质似的冷笑,头不时的晃动一下,手上青筋暴出,嚎叫着挥刀劈向秦飞。
  在这之后的事情秦飞也记得不太清晰,他只知道自己在拼命地跑,只记得凛冽的刀风,彻骨的疼痛。秦飞后来才知道那是把锋利的武士刀,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身上分开某部分。那时他一直出于本能冲出高小敏的卧室,冲出高家,冲出了那座大楼。
  秦飞甚至没有听到高小敏的尖叫声,他只听到风声,尖锐的破空声,那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缭绕,不停地威胁他脆弱的肉体与神经。
  后来,秦飞听医生说,自己能不死是件奇迹。当高老师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制服时,秦飞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谁也不清楚他身上究竟被砍了多少刀。
  秦飞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输了800CC血才把命捡回来。
  秦飞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高家去找高小敏。他想念高小敏。他不知道她能否承受这一切。
  一个,是她至亲的人,却残忍的杀死她另一个至亲的人。
  生活总是把她残酷的一面无情地强加於不幸的人上。
  秦飞这时才听说,高老师并没有坐牢。
  因为根据法医的鉴定,高老师精神失常,用比较专业点的术语来说,高老师得了双重性格精神分裂症。
  据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病,主要是因为小时心灵受到过分的刺激产生另一种不同性格,这种性格平时被隐藏,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但受到外界特别的诱因时很容易发作。发作时一般都很无情很残忍很疯狂很没有逻辑观念,当然,也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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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9-2010 09: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问题是,医生也对高老师的病状感到疑惑。一般这种病症都会很早就出现,象高老师这么大年龄才发作的很少见,而且也不知道高老师最初的刺激是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高老师还是被强制进了精神病院,可进了精神病院的高老师绝大多数时间却是个清醒的人,那个我们熟知的可亲的高老师。更令人可悲的是清醒的高老师根本就不知道不清醒的高老师做了什么,却要为此承担责任呆在精神病院。
  而高小敏呢?显然受不了这种打击。
  她的脸色很憔悴。人也柔弱了很多。他对秦飞的到家不置可否,既不欢迎也不拒绝。似乎,她对一切都有点麻木了。
  她想逃避这一切,逃避现实,不想面对这一切。因此,她开始喜欢喝酒了。
  秦飞也曾喝醉过,那是他刚开始知道自己身患骨癌晚期的时候。死亡的阴影让他空虚恐惧,借酒消愁。但自从他看到高小敏後就不再喝酒了,因为那时的他不喝酒也已经醉了。
  除了秦飞,还有一个人关心著高小敏,那就是高老师的好友黎医生。他在精神病院看望高老师时答应高老师要照顾高小敏的。
  这天,黎医生又来到高家,又看到高小敏在喝酒。
  黎医生劝高小敏不要再喝了,但他管不了。小敏照样喝,而且醉醺醺地叫秦飞也陪她一起喝。
  秦飞当然愿意陪她喝酒。他很乐意看到黎医生失望的表情。
  黎医生只有叹息著离开高家。
  秦飞与高小敏两人开始喝的是红酒,血红的葡萄酒,很酸,很甜,酸甜交加。
  两人喝葡萄酒和喝水一样,秦飞很快有了几分醉意了。。
  但高小敏还是嫌红酒不够劲,不容易醉,竟然找了同瓶白酒。两人后来换白酒喝,很快就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醉酒的人有很多种。高小敏可能是平时太压抑了,喝醉后喝得越多越喜欢表现自我,唱歌,跳舞,说话,狂笑,哭泣,泪水与笑容同时出现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疯狂。而秦飞则不同,他喝得再多也不会乱说话,在一边看着高小敏的表演,头晕直想睡觉。
  其实,酒醉心明。秦飞不管怎么醉,只要没睡著,心里还是很清醒的。
  秦飞睡不著,也许是因为头太痛了,也许是因为高小敏的表演太疯狂了,反正他没睡著。但是他站不起来,走不了路,世界在他眼中摇个不停。
  但秦飞知道自己还是清醒的。
  他清醒地看到门开了,清醒地看到黎医生欣喜的冷笑。
  但这之后的事情秦飞就有些模糊了。
  他看到黎医生走了过来。黎医生的眼睛很有光彩,黎医生的话语充满磁性,黎医生说的话好象都是对的。秦飞在黎医生的话语中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结局:
  让秦飞再次清醒的原因的是剧烈的疼痛。
  秦飞的胸上插着把小刀,那小刀是高小敏一直随身携带著用来修剪指甲的小刀。
  秦飞疑惑地看著自己,然後看到小敏受惊吓恐慌的脸。她的衣裳被人撕破了,满脸惊慌,诱人的躯体隐约可见。
  而秦飞,竟然就压在高小敏的身上。
  原来,秦飞竟然想要强奸高小敏。秦飞身上的小刀想必就是两人撕打中高小敏刺在他身上的。
  怎么会这样?秦飞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角落里的黎医生。
  黎医生竟然很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荼。
  此时的黎医生也不是平时的那个满脸笑容和蔼可亲的黎医生。神情冷漠,举止诡异,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地说。
  “他是恶魔!”高小敏指向黎医生。
  恶魔?秦飞看着黎医生。黎医生优雅的放下茶杯,满脸同情地看著他们两人。
  “我是恶魔?那谁不是恶魔?他不是?”黎医生指着秦飞。
  黎医生笑了:“你问问他,他有没有想过强奸你?他喜不喜欢听你痛苦的尖叫声?他是不是经常在幻想著和你做爱强奸你?”
  黎医生的话如剑般刺透了秦飞。
  原来,这一切,幕后导演就是黎医生。
  高太太是他杀的,高老师是他诱导出另一种分裂的性格。
  一个长期压抑的人,在全无防备情况下,被人用催眠和心理暗示等手段诱发其内心深处的阴暗世界本来就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谁都有另一面。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在於好人只是在想,而坏人却去做。人性的可悲之处就是除了那些天天歌颂的真善美的,还有那些被忽视的假恶丑的。
  秦飞并没有看到高老师杀害高太太,只是高老师那时已经被黎医生诱导出另一种疯狂的性格,所以所有人都怀疑是他杀了高太太。
  而黎医生费尽心机这样做,除了想做次心理实验外,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对高小敏这种青春少女早就心怀不轨。正如他对秦飞所说的,他也是经常幻想著与高小敏做爱强奸。正因为此,他才设计杀害高太太嫁祸高老师。
  秦飞总算明白了这些,可是,为时已晚。一个身患绝症的少年,一个弱质的女孩,又怎么是黎医生的对手。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做这些?”秦飞冷冷的说,“是因为你无能?性无能?”
  黎医生显然被秦飞的话激怒了。他走了过来,狠狠地一脚踢在秦飞脸上。
  秦飞被踢得直往后滚,天晕地转,金星乱飞,鲜血四溅。
  秦飞突然大笑,笑得很开心,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你真的是性无能。”
  黎医生铁青着脸,走近秦飞再次踢飞他。
  然而这时,他不知道,死神正走近他。在他专注于秦飞的时候,高小敏仿佛突然从恐惧中恢复过来,敏捷地冲到床前,从床下抽出把武士刀,一刀砍了过去。
  武士刀砍在黎医生的头颅上,但力气已尽没能切开,镶钳在黎医生头上。高小敏后退了一步,松开手,冷冷地看着黎医生。
  原来,她早就有所准备,把刀藏在床下。而且,她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恐惧害怕,那只是她装出来迷惑别人的。
  女人,原本就比看上去的坚韧许多。她一直在等个机会,等着黎医生忽视她的时候一击致命。
  当一切都结束后,秦飞却离开了高家,离开了高小敏。在城市的另一处继续流浪。
  其实,秦飞又何尝不知道,高小敏只是他临死前用来安慰自己的道具?如果没有高小敏,他一样会迷恋偷窥其他美丽有气质的女孩。他所眷恋的,是这种年少青春的心境。可惜他却时日无多。
  一切都将消失,最初的纯真,最挚的真情,都将随岁月消失。
  佛说三界,一为欲界,一为色界,一为无色界。人注定是要在欲界中苦苦挣扎的。
  来於尘土,归於尘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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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9-2010 11: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那句: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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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9-2010 01: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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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12:0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湖畔人头

       沛县位于江苏省最北部,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美丽富饶的微山湖畔,渔业发达,当地渔民在湖周围套挖的鱼塘星罗棋布,且都隐藏在芦苇荡中。 我的同事张林在进入我们单位时,就是靠养鱼为生,后来其父退休,享受接班政策,于1996年进入我们单位上班。

当时,我也是刚毕业,与他同住一个宿舍楼,闲暇时间经常在一起聊聊天吹吹牛。一天晚上,当我提议聊聊鬼故事时,他脸色突然大变,坐立不安,借口要走,刚开始以为他害怕听这类故事,在我的一在追问下,他才道出了原违:他曾经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一提起来,他还心有余悸。等他心情平静一下,才给我讲出了这么一个让人费解的事情。

        他家在湖边有一个1万余平方米的鱼塘和一个渔船,他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帮助母亲照看鱼塘。为防止有人偷鱼,鱼塘中白天晚上都必须有人看护。1993年7月的一天晚上,他照例把船划到鱼塘中心,抛锚后,习惯性地坐在船头听着风吹芦苇的挲挲声,欣赏着有湖中雾气弥漫着的并不算皎洁的月光,农村的孩子也没有那种浪漫的思想,只是感觉挺好玩的,9时左右,困意涌来,返回船舱睡觉,睡意朦胧中,感觉湖中有哗哗的水声.

起初也没在意,后来哗哗的水声老是响个不停,有人偷鱼。他赶忙起身走向船头,借着月光巡视了一下水面,突然发现一个人头状的东西在离船头大约两米处晃来晃去,弄的水哗哗响。果然是有人偷鱼,情急中,他大喝一声,干什么的。本以为能吓跑偷鱼的,但人头状的东西依然在那儿晃来晃去,毫不理睬。于是,他就返回船舱,拿了一个矿灯,强烈的灯光照向那个东西。不看则已,一看吓的魂飞魄散,果然是个人头,脸面苍白无一丝血色,瞪着团圆圆的眼睛,没有眉毛,嘴半张着,整个头散发着一种腐败的气息,毫无疑问,这是个死人头。

当时,我的同事张林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这个人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回过神来,在船头上摸了一块红砖向人头周围砸去,人头依然随着水波荡来荡去,还是停留在原地,好象扎了根的水草一下,也不随着水波向岸边漂。苍白的月色,孤零零的鱼船,浓密的芦苇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一个腐败的人头,构成了一个恐怖的场景。

这时,害怕已经没有意义,张林只好趴在船头,与那个人头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睡着了,等他醒来,猛一睁眼,东方的天空已现出鱼肚白,再看前方的人头,已经杳无踪影,这种遭遇已经在我的同事张林心中形成了巨大阴影,直到现在也无法摆脱,经常从恶梦中醒来,所以在我提起讲鬼故事时,才出现的先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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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12: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摩的鬼影

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让人无法想像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
  
   2002年9月份的一天,我的一位朋友邢磊,骑着一辆重庆90摩托车,远赴30公里外一个村庄参加同学的婚礼,闹腾一天后,已是晚上10时,虽喝了一些酒,但亲友朋友们知道他骑着摩托车,且离家较远,也并没强劝多喝。

这时,夜色如漆,骑着摩托,感受着夏天晚上农村特有的习习凉风,返回县城。途中要经过一个笔直的大约10公里的南北向水泥路,路的西侧是一个挨路绵延数公里的乡间小河。当行至该路约4公里,减速躲避迎面过来的一辆卡车时,摩托车突然熄火,用尽各种办法就是打不起来。

正发愁时,后面有灯光照过来,他一阵狂喜,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向该车招手,乞求搭载回城。没想到,该车真的停了下来,是一辆摩的。所谓摩的,就是带厢三轮摩托车,在厢上钉个棚子,作为出租车用,这在我们县城有很多,主要是照顾残疾人的,也称残疾人车或蹦蹦的(因人坐后车厢中,颠簸的很厉害,感觉一蹦一蹦的)。停车后,朋友一说情况,这位司机也非常热心,二话没说,就帮着把摩托车架到了后车厢中,朋友坐在车厢内一侧帮上,扶着摩托车,就开始返程。

当车行至矿野地带时,朋友突然发现在对侧车帮上隐隐约约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服,长发披肩。他赶快敲打车棚,示意停车。车还没停稳,他就赶快跳了下来,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那个司机这时也下车往后面跑来,问怎么回事,朋友这时已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车厢。那个司机借着车灯的光线往里一看,也吓了一大跳,那个白影这时弓着腰半蹲着,两手垂膝,嘴唇血红,两只眼睛发着幽幽的光,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这位年过半百的司机赶快问朋友有没有打火机,等掏出打火机,怎么打也打不着,司机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也是怎么擦也擦不着,情急中,抽出一把火柴,使劲一擦,这次擦亮了,那个白影好象惧火一样,火柴一亮的同时,也从车上下来了,准确地说,是从车上飘了下来,依然是弓着腰半蹲着,两手垂膝,慢慢地漂向路西侧的小河中,不见了踪影。

司机把我这位已经吓呆了的朋友硬拉向车厢内坐好,赶忙发动车高速返程。后来,据我朋友讲,他怎么回到家的,一点都不记得了,都是那位好心的司机帮忙给送回家的。第二天,朋友就卧床不起,住院一个月,才慢慢地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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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12: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血案牙痕

     我的老家属于典型的黄土地貌,地貌的成因是受流水的侵蚀作用、风蚀作用、潜蚀作用、溶蚀作用所致,三天不下雨,就沙尘满天飞。上世纪八十年代,这里属于江苏最贫穷的地方,素有 “电光窝窝地(即主食是黑的发亮的杂面窝窝头)”之称,当时更淡不上有电视可看,闲暇之余,要么听听广播,要么听听柳琴戏。

柳琴戏是流行于当地的一带土生土长的地方剧种,又名“拉魂腔”。已有200年的历史。因主要伴奏乐器为柳叶琴,1952年定名为“柳琴戏”,我的农村老家就一对陈姓夫妇擅长该戏,经常在村里面免费演唱,娱乐村民。

       1985年,也就是著名演员翁美玲自杀身亡的那一年,当时我正上小学五年级,在我的农村老家,发生了一桩血案。8月15日晚上,左邻右舍照例都去村西头听柳琴戏,我与其它小孩子们闲着没事,也去凑个热闹,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大约九点多钟,突然听到一位女孩的哭声,由远及近,迅速来到人堆前,大人们一阵骚动,戏也停了下来,在听这个女孩断断续续的哭诉后,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嘈杂声、脚步声、哭声和零星的电筒光亮,人群迅速向同一个方向—村的东头跑去。

我们几个小孩也尾随其后,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人群到达了我家东面的一个没有院子的小屋前停了下来,又迅速散开,现场立该一片混乱。我们几个小孩挤上前去,借着电筒的光亮看去,吓得当场就都哭了。只看见现场到处都是血,有一个人躺在案板上,脖子已经断了,头在案板一头耷拉着,只连着一点皮,当晚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大人们把我们一个个都拽回了家。

第二天,我们村来了好多警察,还牵着狼狗,从案发地点一直到村西头的一个废弃的小土屋前,摆了很多白碗,听大人们讲,白碗下面盖的是血滴,用碗盖住是防止践踏破坏,警察也挨家挨户进行调查。那个被杀死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在孩子们眼中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善良的老人,大人们也都比较纳闷她能招惹上谁。

第三天的晚上,下了一场暴雨,到处是积水,离我家门口二十余米处有一个大坑,也积满了水,都漾到的坑旁的小路上,在害怕中又度过了一夜的我,清早起来出门就看到坑的周围站满了人,一个穿白大褂戴着警帽的人和几个警察蹲在坑南侧的小路上正比划着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也尽量靠近看看,原来是个死了的老太太,面色苍白,浑身浮肿,像个吹起来的白气球,仔细一看,是村西头的一个老太太,也姓刘,听旁边的大人们嘀咕,是今天凌晨跳坑自杀的。但最为奇特的是这个刘姓老太太的咽喉上有一个残缺的牙痕,好象是牙齿不全的人咬的。警察在现场大约呆了有一个小时,就把尸体蒙上一块白布,抬上车给拉走了。

案发后的第四天,就有消息传来,说这个老太太就是凶手,两人以前闹过矛盾,正好这个跳坑的老太太家庭很不顺,一直就有自杀的念头,临死之前进行了这个可怕的报复行为。而且这个老太太并不是淹死的,使其致命的是其脖子上的牙痕,而经过法医化验,这个残缺不全的牙痕正是那个被杀的老太太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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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0 12: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涵洞掌声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
   
        蝉的幼虫富含丰富的蛋白质,且经剪、炸、炒后,味道极其鲜美,在苏北地区,每年的7—9月份,一到晚上,蝉的幼虫从地下钻出,爬到树上、桑条上,第二天清晨翅膀变硬,雄蝉就在树枝上高唱:“知了”,与雌蝉交配,蝉交配产卵后不久就死去。所以,在当地,等蝉的幼虫(当地俗称“洁拉龟”)从地下爬出至第二天清晨变成蝉前,就提个小桶,拿个电筒或矿灯专找树多的地方去逮,运气好的情况下,到十二点前,可以逮到二三百只,第二天就可以一饱口福。
     
            1995年8月的一天晚上,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我与同村的一个好朋友,还是照例提个矿灯去逮洁拉龟,出了村庄就看到田野里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往北是一个长约400余米两边都是参天白杨的南北小路,我们俩一个沿着东面的树,一个沿着西面的树,挨个地照,没逮到几个。走到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架在东西向干涸小河上的桥,过去桥往东三百米左右是一个水闸,我们当地人都叫涵洞,旁边长满了芦苇,都长到了小路上,之间是一条小路,路的北面是一片坟地,路的南面是长在河坡上的两排小白杨。

朋友沿着路边的一排小白杨,我沿着河坡上的一排小白杨,往涵同方向挨着树照去,大约走了一百米,我发现朋友停了下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矿灯照着涵同方向,嘴里面嚷着,你赶快上来看看,前面是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开玩笑,还说,别吓我呀,我胆小。他却声音更大了,催促我赶紧上来,我发现不大对劲,就从河坡走到了路上。

用我的矿灯也照向涵同方向。发现在已经长的路上的芦苇旁边隐隐约约有个蹲着的白影子,两个矿灯的光聚焦的瞬间,白影子站了起来,并拍起巴掌来,好象还唱着什么。我们吆喝了两声,没有丝毫作用。当时天热,我穿着凉拖鞋,怕朋友把我甩下,我就拽着他,慢慢地退着走,那个白影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拍着巴掌唱着歌。等我们退到村头的时候,绷紧的弦才放了下来,朋友这时才说,他也穿着凉拖鞋,当时也怕我跑了,把他甩下,真是哭笑不得。

我们站在村头对着那个方向又蹦又跳的骂了几句,正好又有两个同村的人去北面逮洁了龟,我们也没告诉他,当时分析了一下估计是个流浪的傻子,这时也没有了兴趣,就各自回家了。
      
          本来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跟村里面的几个人在树下乘凉闲扯的时候,聊起了这件事,没想到几个老年人的一席话,把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头一段时间,我们村上有个人借钱建了一个孵鸡仔的炕房,后来失火把炕房烧了,因还不起债,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他生前的时候,经常在那个涵洞的地方放羊,并且喜欢拍着巴掌唱柳琴戏。现在一想起来,真是后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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