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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6-2010 08: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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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很感动,像那个妻子的,那个女朋友的,都很感动!
那间房子很恐怖,如果是我,才不敢住哦!
今晚不敢照镜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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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6-2010 10: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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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恐怖了,尤其是那篇<第四位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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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6-2010 08: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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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
夜,11点,寒风。
小宁和小伟在等着最后一班巴士的到来。
“小伟,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我们还是打的回去吧。”
“别急,再等等,到时不来再打的也不迟。”
风呼啸着,路旁的树叶呜呜直响,昏暗的路灯冷冷的洒在地上,远处一片漆黑。
一个亮点慢慢靠近,停了,是一辆巴士。
“是16路,小宁,咱们上去吧”
车子缓缓启动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小宁望着身后的门,有点纳闷“来的时候好像没听到开门的声音呀”,想到这,她紧紧的揣着小伟的手,然后把眼睛盯向前面,车里空荡荡的,昏昏的灯光下隐约只见后排坐了一对男女。
小伟和小宁练了前面的一排座位坐下了,这时,灯熄了。车里顿时黑漆漆一片。
“小伟,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小宁低声说到,身子不停的往小伟身上靠。
“哪里不对劲了?”
“凭直觉,你不觉得这车子有点古怪嘛,你听好像没什么声音”
“声音,恩,也不是没有呀,就是小了点,这车子的窗户都关着,当然外面的声音听不到了,别乱想了,来,靠我身上,睡一下子就到站了”
小宁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车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这里是城市交通频道,我是夜猫,很高兴又和大家相约在午夜这个时候,接下来是我为大家带来的《午夜夜话》节目。收音机前的你是否做好了准备?好的,今天就为大家带来下面这个故事:小的时候,隔壁搬来了一家邻居,搬进去那天我看到了两个大人,三个小孩,那三个小孩比我还要小,最小的还被抱在怀里。日子长了,怪事就来了,因为我从来没看到他们出过门,当时我总想:他们难道不用不上街买菜吗?妈可是天天上街买菜的。于是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妈说了,妈听了脸色很不好,只叫我别靠近他们。但他们从来没出过门我又怎么靠近呢?就连他们家的窗帘一天到晚都是拉上的,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嘛。忽然有一天,我看到窗帘打开了,有一个男孩站在窗户前,呆呆地看着楼下。以后我就不时看到他站在窗户前,脸上没有表情,呆呆地看着楼下。我好几次想叫他出来玩,但我不敢,因为妈妈不让我和他们靠近。但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站在楼下向他招手,而他过了一会儿竟然下来了。走近后我看他脸色很苍白,但也不像挨饿的样子!我回到家趁爸妈不注意把我的小自行车推了出来,带着他就出去玩去了。我问了他好多问题,但他一句话都没说,我当时怀疑他是不是哑巴,但后来他却冒出了一句:飞,我要飞。而他眼睛则死死地盯着我的自行车,这时我才知道他不是哑巴,他好象对我的自行车感兴趣,但自行车不能飞呀,我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没办法,只好教它学,别看他人呆头呆脑的,但学起来还挺快的,后来我觉得差不多了,可以放手让他自个儿骑了,于是我趁他不在意的时候放了手,我看着自行车慢吞吞的向前滚着,脸上开心的笑了,但笑着笑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的背影慢慢地在我眼前消失了。突然我意识到了,拔起脚飞快的像前跑去,前面是个岔道,一条路伸向前方,而旁边的一条路则是一个斜坡,一条很斜的坡,坡底有个拐角,我跑到岔道的时候,他人同自行车已飞出了路面,隐约中我好像看到他回过了头在向我招手。出事后那两个大人终于出来了,但我就只看到他们两个,他们临走时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怕极了,虽然这家古怪的邻居从此搬走了,但我一想起“他”和那两个大人恶狠狠的眼神,我就天天晚上做恶梦,后来爸妈怕我出事就另外找了套房子住下了。这样安静地过了十几年,我成了一辆公交车的司机,但很不巧,我行车路线每次都得经过那个让我浑身汗毛直竖的岔道,虽然不毕从那个斜坡经过,但我总觉得“他”就在那个斜坡下,毕竟他的死因我而起。但还好,开车三年都没出过什么事,吉人自有天相,八字上说我可以享老百岁,也许这并不假。这天晚上我在那再也熟悉不过的路上行驶着,车上人很少只有一对男女,又到了那个岔道了,我不禁提高了警惕,但我不知怎么的,忍不住朝旁边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我看到了他,他终于来了,我看到他在向我招手,而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慢慢地向他靠近,随着车速的加快,我突然清醒了过来,但一切都晚了,车就要接近拐角了,从反光镜中我看到了那对男女恐慌的跳出了窗户,我隐隐的听到了一个声音传来,我知道,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好了,故事讲完了不知道收音机前的你是否喜欢,接下来让我们听一首音乐。。。“
那声音到这里就一下子没了,小宁和小伟已经吓得浑身直打颤。
半天小伟才回过神来:“该死的DJ,播这样的故事吓人,真TMD缺德。”
“还有这个司机也是的,晚上什么台不放却放这个”小宁接着说,她把头转向一侧,突然她感到有阵冷冷的风吹了过来,脖子凉凉的,风,不对,小伟不是说窗户都关上的嘛?小宁感到浑身一阵冰凉,恐惧正在朝自己袭来,但更令她恐惧的是她看到车子正在朝一个斜坡下开去,这条路她很清楚,正确的应该是往前面开的而不是从旁边这个斜坡下开的。突然她想到了刚才电台播的那个故事,一个司机,后面两个男女,天呀,小宁哇的惨叫一声,小伟好像也意识到了,他大叫:“停车,停车”但司机好像没听见一样,车速越来越快了,紧急时刻,小伟拉开了身边的窗户,“扑”地一声就跳下去了,小宁把眼一闭,也跟着跳了下去。
*尾声*
“好冷呀,你是不是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女的声音。
“没有呀,我到前面看看”一个男的声音:“怪了,上车的时候前面这窗户是关的怎么开了”男的嘀咕着。
“刚才好险,车子差点就掉下去了”女的说道。
“咱们吉人自有天相呗,以前我还见过更惊险的呢”男的说。
“那你说刚才那个电台DJ讲的故事是真的嘛?”女的问道。
这时,车里那个DJ声音又响了起来:“那是辆16路巴士。。。”只见司机的嘴巴一张一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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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6-2010 08: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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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个真实的鬼故事
我的家乡在长白山的北麓,其实地势已经相对平坦,应该说是丘陵地带了,但长白山的余脉仍若隐若现,我们住的村子,四面都能看到山,西边的山离村子距离比较远,步行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村里如果有人去世,一般都葬在西山上,那里也有抗联时候的烈士墓群,上小学初中的时候,每年清明学校都组织去那里祭扫,烈士墓群的周围是说不出名字的前人的墓地,有的立着碑,从上面写着的年号来看,很多还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去世的。
由于墓地太多,这一片地基本上没有农民耕种,晚上这里是绝对没有人去的,远远看过去,鬼火点点,让人不寒而栗。
村里有一个孩子死了,葬到了西山上,因为这孩子死的那天据说是日子不好(靠,死还要选个好日子),所以阴魂不散,每到半夜,孤魂就在西山上喊“我饿呀”,声音凄厉无比,让村民胆寒,自是村民遂无宁日。
村里有一个小伙子,从来不信邪(唯物主义者,有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我有点象,后怕。。。),对每天晚上孩子的嚎叫感到非常的恼火。
小伙子决定为民除害,亲自在晚上上山去处理这个孩子。
小伙子的姐夫是一个半仙,据说在人鬼之间可以传递一些信息,也时不时帮村民“扎估”毛病,十里八村小有名气,听到小舅子要上山的消息,马上赶来阻止。
“这孩子死得不是时候,现在是个厉鬼,我都惹不起他,何况是你了,要是能除掉,我早就把他除掉了,省得他总是瞎折腾,你还是拉倒吧”。
小伙子来气了,“咋的呀?人都死了,还折腾啥呀?我就不信我一个大活人干不过一个孩子”。
姐夫长叹一声“这厉鬼呀,实在是厉害呀,要等九九八十一天后,他有了归宿,自然就平安无事了,你何必呀?”
在实在没有办法阻止的情况下,这姐夫准备好了香菜根、无根水、无辜杂粮、桃木剑、朱砂,准备在小伙子上山的时候偷偷尾随他,然后帮助他。
小伙子找了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带上一袋子馒头,上山了。
时间大概还没有到半夜十二点,所以埋孩子的坟头上静悄悄的,小伙子就坐在坟边,解开装馒头的袋子,等待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迷糊过去了。
在不远出的一棵大树的后面,姐夫在紧张地向小伙子这个方向观望,心咚咚地跳动,快提到嗓子眼了。
“我饿呀”,大概是十二点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声把小伙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借着明亮的月光,他清楚地看见那孩子就躺在他的身边,脸上似笑非笑。
小伙子这时上山前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他赶紧掰开馒头,往孩子嘴里放了一大块。
孩子停止了喊叫,开始吃馒头,吃完后,又大喊了一声“我饿呀”。
小伙子加快了节奏,不停地给孩子喂馒头,而孩子的肚子似乎是无底洞,转眼间,半袋子馒头下去了,咋地没咋地。
小伙子慌了,他知道遇到对手了,他一边掰馒头,一边看来时走过的路,准备撤退。
不远处大树后面的姐夫,知道事情不妙,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上淌了下来,他偷偷含了一口朱砂,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小伙子和孩子。
还剩下最后一个馒头了,小伙子也不掰了,一使劲整个啷塞进孩子的嘴里,然后跳起身,往山下就跑。
哪里跑,这孩子速度更快,随即跳起来,一步一步追过来。
小伙子跑到姐夫身边的大树的时候,姐夫突然出现,桃木剑一挥,嘴一张,一口朱砂喷了出去。
这一口朱砂正喷在孩子的脸上,孩子直挺挺地倒下了,再也没爬起来。
小伙子惊魂未定,姐夫拉着小伙子赶快下山。
第二天小伙子开始昏迷,高烧,姐夫来到他身边,和他说话。
“姐夫,多亏了你喷出来的火,要不我可没命了”。
“啥?你看到我喷出来的是火?我喷的是朱砂呀。”
然后姐夫把岳父岳母叫到身边,“我喷出去的是朱砂,而他看到我喷的是火,说明他的魂已经被那孩子摄走了,那孩子拿他当替死鬼,自己已经走了,弟弟肯定是不行了,给他准备后事吧”。
第二天,小伙子死了。
从此西山平静如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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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6-2010 08: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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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F
1998年4月16日,香港。
“阿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这下阿正死定了。”
“不会的 他和头有关系,骂他两句,说不定连奖金都不会扣。”同事们议论着。
经理办公室内,“阿正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么有力的证据和证人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也能输掉这场官司。”
“可那些都是伪证,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阿正回道。
“什么法律责任,提供伪证的又不是你,你只是名律师打好你的官司,其他的没叫你管,80万哪……80万。现在官司输了你给我80万哪?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
“走就走,我才不会待在这儿黑窝里。”
“你这样的人趁早滚回大陆,到处逞英雄,别忘了这里是香港,你那套行不通……”经理在身后大骂道。
嘟——嘟——
“喂,大哥呀!我是志宏啊,你儿子太不像话了,说他两句就甩门走人,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了,要不是看在你当年救我的份上,我是不会把他带到香港的——这样吧,先让他休息几天,然后你在让他回来,阿正的才华我是知道的……好、好、就这样。”经理挂断电话,坐在沙发椅上喘着粗气。
1998年4月23日
“好,方老板你放心,这场官司包在我身上,绝对没问题,拜拜。”经理转身叫秘书“Susan,方老板的案子现在由谁负责?”
“对不起老板,没人负责。”Susan回道,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没人做,养你们干什么用的?Ian在干什么?”
“他手上有五个案子,忙不过来”
“Gary哪?”
“他也有3个案子,下星期还要到厦门去处理,上庭的时间安排不开……”
“妈的,一个个打起鸡毛蒜皮的小官司都行,到关键时候的都成了废物。”
“老板,要不叫阿正回来吧,他一定行的。”
“嗯,去叫,去叫。”
“阿正你接了这案子,老板一定会赏识你的,你就回来吧。”
“Susan姐,谢谢你!我已经在另一家事务所工作了,在这里蛮开心学有所用,不想在回去见老东西那幅嘴脸,Susan姐你也尽早离开那里吧,跟着这样的老板赚钱没有谁会心安的,不如到我们这来做啊!”
“阿正谢谢你,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多保重,嗯,拜拜。”
“阿正这畜牲,忘记是谁费力把他带到香港,又给他这么高的薪水,翻脸到挺快,这王八蛋!Susan你把所有关于方老板儿子案件的资料都放到我桌上,我自己接!”
1998年5月7日 开庭
“老伯,请问您今年高寿了?”志宏在法庭上询问原告方证人。
“74。”
“视力怎么样?”
“我的视力很好,我当过兵的。”
“法官大人,既然证人称自己的视力很好,那么我想作一个视力试验。”法官“准许”。
“老伯请你说出握手中拿的这个车牌号是多少?”
“AZ 468”老伯如实回答。
“这个哪?”
“FH 749”
“这个呢?”
“……”
“大家请看,这块AZ 468其实是AZ469,这块FH749是FH248,还有……”志宏撕掉一张张粘贴在车牌上的贴纸。
“法官大人,对于证人的视力本人并无太大异议,但是在现在非法飚车的年轻人为了逃避法律责任,或是摘掉车牌,或是涂改、遮挡车牌,所以即便是有当事人看到造势车的车牌也未必是真正的车牌号码。而且本案是发生在天黑的时候,既然是飚车那么车速一定很快,就更难以看清车牌号。另外,我的当事人可以提供在车祸当天不在场的证据和车辆在此事故前已经损坏的证明。希望法庭准许我方证人上庭作证。”
“传被告方证人上庭。”
“当天晚上我们先是在酒吧喝酒,那个酒吧的waiter可以作证,然后我们一起去Peter家打牌,1点多Peter就和他的女友回房间了……”朋友。
“我和Peter在床上Happy喽……”女友。
“Peter的车子在3月14日就放在我那里维修,进口车吗,又是限量版,配件很难买到的,所以现在还一直放在我那里……”维修店老板。
“我们检查过,车子从新喷过漆,车子的零部件经过洗刷,还有部分零部件更换过,所以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警方。
1998年5月14日法庭判决:因证据不足,被告人当庭释放。
被告方:“志宏先生,真是非常感谢你啊,帮我儿子打赢这场官司”
“方老板太客气了,只是那两百五十万……”
“诶,不就250万吗,这是250万的支票,你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
“谢谢方老板!”
原告方:“姐,你醒醒啊,姐。”
“小婷,小婷,快去叫救护车……”晓婷的家人慌乱地叫嚷着。
医院里。
“小婷,我的儿子刚走,你可不能再出事呀,剩下我一个老太婆可怎么活……”婆婆哽咽着对小婷讲。
下午回到公司后。“老板,打赢这场官司我们是不是应该开个庆祝会呀!”
“对呀,对呀,老板你应该请客。”
志宏说:“没问题,今天下午我们就开庆祝会,Susan你打电话定香槟酒……”
雪茄、美酒、两百五十万的支票,经理有些眩晕……250万,500万,2500万啊!!不小心,他的脸戳到纯金的钢笔尖上,印出了一个小红点儿。“怎么天都黑了,这帮人 走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这是几点钟啊?”他摇晃着走出了办公室。
15、16、17、18、电梯的指示灯显示着楼梯所到楼层数。
怎么还没上来,20楼在干什么?电梯停靠在20楼死活,似乎再没有上来的意思,他决定下去看看。于是推开逃生通道的门,里面是漆黑一片,身后的门缓缓的关上,像是隔断了整个世界。他咳了声,唰的一束光从头顶射下,最近的几个楼层的声控灯也随之亮了。经理开始倚靠着楼梯的墙壁一步一步的向下走,一个转弯又一个转弯,突然!所有的灯同时熄灭,他又咳了声……灯 没有亮,于是他又用力地跺下脚,灯还是没有亮。“怎么搞的,这个时候坏掉,要投诉大厦物业公司……”手机的屏幕上发散出淡蓝色的光,在黑暗的楼道中飘乎不定似游离的灵魂。“哒哒”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他凝视前方又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正当他抬脚踏下台阶时“噗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拐角,手机飞了出去,不过仍能靠那微弱的光亮看清横躺在地面上的拖把和水桶。经理狠狠地踹那水桶,而后扶墙直起腰,口中还不停咒骂着清洁工,拾起手机,打算在这层的通道口出去……“哒”,这微弱的声音在死静幽暗的空间里清晰可闻。刚才横躺在地上的拖把,正规矩地竖立在墙角。他感到头部的血管要爆裂开,僵硬地转过自己的头,一具无头尸向他直扑过来,经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
周围还是死一般的静。志宏缓缓地直起身子,额头冒着冷汗,双眼直呆呆地看着前面,肌肉紧绷的喉咙生硬的吞了口唾沫。手机不见了,他紧张地在前后摸索着,“嘀嗒”什么东西滴在他的手背上,又是一滴,他赶忙缩回手,去用另一只手摸,粘稠感使他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这应该是……血……脑中一闪念。“腾”站起身来向楼下冲去。他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高度的恐惧使他瘫软的趴在那里不敢有丝毫挪动。指尖好像处碰到了什么?手机?淡蓝色的光照射在墙壁上,“14F”,他缓缓的站起来,想打开出口的门,可是怎样旋转把手都没用。消防通道,单向门,只能在里面打开,在外面必须使用钥匙,想到这他绝望、气愤、懊恼、更多的还是——恐惧。
“吱——”门开了。
呆愣许久之后,他颤抖着向前挪动,当看到门内世界的一霎那,头嗡地涨大,似乎天塌了下来。一条狭窄昏暗的逃生楼梯呈现在眼前,两个完全一样的世界。突然一个身影在他背后闪现,惊吓使他迅速跳进了另一个可怕的世界,一只溃烂的手被紧紧的夹在门缝中,他拼命阻挡一个可怕、想要夺去自己生命,但却不曾见过的魔鬼的攻击。“嘭”,又一只溃烂的爪子捅破门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指甲刺进皮肤里,似要掐断喉管,他奋力挣扎着,拼死的抵抗使他挣脱出来,求生的欲望催使双脚拼命的奔跑着,似乎只有奔跑才能延续他的生命。
时间与空间瞬间凝固,每一个拐角重复着同样的恐怖。
筋疲力尽的身体瘫靠在墙上,淡蓝色的光从紧握的指缝间透射出来。他缓缓地抬起手,借着微弱的手机光向上面的楼梯望去,什么都没有。摆脱了?不可能。他转过身想知道这是在几楼,他的心差一点儿被吓得从喉咙里跳出来。血红色的大字“14F”,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冲下楼,这时脚下的台阶……没了……这使他失去了最后的安全感,他的身体停留在一个让他感到陌生恐惧的空间,有一种鬼异的东西可以随时,从任何方向攻击他。突然,这种漂浮感消失了,肌肉紧绷的躯体快速下落,像是要把自己摔得粉碎。黑暗中前面出现了什么,一个圆环,他慢慢地向圆环靠近。是一根绳索,他将头伸了进去,手机继续在黑暗中下落……
1998年5月15日
“长官,死者的头卡在栏杆里拔不出来,我们需要切割器。”Rowan长官手中的对讲机传来警员的声音。
“嗯?头能进去却拔不出来……Jack你把切割器送上去。”
“Yes,sir。长官是切割头呢还是切割栏杆?”
“臭小子,少没正经的,当心我先切了你的头。”
5月16日法医死亡鉴定报告:死者因酗酒,下楼时失足,从十五楼滚落至十四楼,头部插入扶手栏杆,导致颈骨及主动脉折断致死。死亡时间1998年5月14日0:00时。
五年后,方氏集团倒闭,Peter因车祸丧生,Peter的女友、朋友、维修店老板,各因贩毒、走私等罪先后受到法律制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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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6-2010 08: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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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千年 七世只为等你
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
我依然记得你眼里的依恋。
纵然聚散由命,也要用心感动天;
纵然难续前世,也要再结今生缘。
千年来,我都在这云梦湖上摆渡,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以黑沙蒙着我的容颜,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我的容貌。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终年都弥漫着雾气的湖上渡了许许多多的人,可是,不知要待到何日才有人来渡我。
我已轮回了七世,七生七死,于是生死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我的每一世都是相同的命运,重复着一样的事,就是在着云梦湖上做个摆渡人。不是阎王不肯换人,只是我执念太深,生生世世都要守在这湖上,只为等一人,等一个与我有海誓山盟的女子......
千年前,我是一官家公子,俊逸且温文尔雅。那日,去云梦湖游湖遇到了一名女子,衣衫褴褛却不掩其清俊,才华横溢,自有股清高脂粉气。我与她一见钟情。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偷偷相会,互传锦书,并私定了终生。可是,半年后被我爹爹发现,找到了她,命家仆将他毒打了一顿,并告诉她,已为我择妻尚书大人之千金,警告她不许再找我。我从家仆那得知,便与爹爹大吵,爹爹一气之下将我软禁,并威胁我,如果再与她来往便派人将她杀了,我迫无奈,怕爹爹真的狠心杀她,心痛难当之下便命丫鬟给她送了块罗帕,上书“恩断义绝”四字。她不相信我竟如此狠心,要丫鬟给我带去了一封信,告诉我,她在云梦湖畔等我,如若我还惦念她就与他相会私奔。谁知,信被爹爹截去,等我知道之时,已是三日后。她在我们定情的云梦湖畔等了我三日,却始终未见我去,心灰意冷,以为我果真已负她,刎颈自尽。待我赶到湖畔,为时已晚,她的魂魄随着鲜血流逝,侵入
我永世难忘难忘她眼中的恨意,那样浓烈的恨意,灼痛了我,让我钻心刺骨的疼痛着,忆起当日她曾在着湖畔对我说过的情话:
“你是我最爱的男子,我将留在你身边,一生一世不会离你而去。或许,一生一世也还太短暂,我将纠缠你到许久,哪一个人若先死了就在奈何桥旁等着,我们一起走过去,不论生死,都在一起。”
没想到当初的这些誓言,竟成了不祥的预言。我喃喃的匿语着,神情麻木而悲恸,“不,不要离我而去,别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抱着她冰冷的身躯,拿起她手中的刀,毫不迟疑的刺如胸膛......
失了眼,从此不能看;失了口,从此不能言;失了耳,从此不能听;失了性命,我从此成了游荡的孤魂。只是,我铸下的弥天大错,即使是付出了性命,也不能挽回。
身躯一点一点的冷了,我尤紧紧地抱着她,我的魂魄随血渗透,化入黄泉,只剩无声的呼唤还残余人间。
别走,等我。
等我......
你遗忘了我,
我在空间找不你,
我在时间找不到你。
空间如梦,生死俱茫然。
时间如河,两岸人空待。
我入了黄泉,在奈何桥旁等她,等他与我相遇。七七四十九天,是鬼魂滞留阴间的期限,可是我未曾见到她,孟婆劝我,忘了前世,喝下孟婆汤,所有苦痛皆可不见,一切都将化为虚无,在转世就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可是,我不能忘,我怎能忘了她,怎能忘记我们前尘种种......
所以,孟婆汤我不能喝,一滴都不能沾,我要带着对他回忆寻找她,生生世世记着她,永不相忘。孟婆怜悯地看着我,“你可知,不喝孟婆汤,你要承受多少苦痛与刑法,才能转世为人?那些都将是你无法想象的煎熬,你承受得了吗?”我飘忽的笑了,“我只知道不能忘了她,把她放在我心中,烙在神魂里,直到沧海成了桑田,直到魂飞魄散,也不会遗忘。”
于是,我上了刀山,任利刃将我支离破碎;下了油锅,任滚烫的油将我烫得千疮百孔;走过了火海,任惨绿的冥火将我烧得皮焦肉烂。最终走到了忘川,百川聚集于九泉之下,在地底深处的黄泉口融汇,那条河,幽冥府底称之为忘川,千魂万魄总从那儿来到地府。如若未喝孟婆汤,便不能从奈何桥上走到对岸投胎转世,而必须跋涉过忘川才能到达对岸。
忘川水流刺骨的寒冷,穿透肌肤骨肉,流泄回忘川,永远捧不到唇边,死去的魂,若无人奉给,只能永世承受饥渴之苦。而我每一世都要承受这些苦痛。因为未喝下孟婆汤,每一世的记忆都无法摒除,包括在阴间的这些刑罚,一世一世累积起来的苦痛,有着让人撕心裂肺的疼痛与悲伤,每每想起浑身都颤抖不停,那些悲凉疼痛渗入骨血,无法剔除......
只是七世来的等待,始终未能等到她。千百年来,我没有一刻忘却过他,我牢牢地记着她的点滴,我记得她的名字:云娘。将她的名,她的一切镂刻在的每一寸骨血里......
常常在深夜里惊醒,总是梦见她带着浓烈恨意的眼,满身的血触目惊心,于是,一身的冷汗惊醒。脚步蹒跚,独自来到云梦湖畔,曾是我们定情之处也是我们永别之地,暗自饮泣,暗黑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深黑的湖水湮没了一切,包括我的呐喊:
“ 当真如此恨我吗?恨得不愿再见我一面,神魂拂袖而去,让我寻你千年也无法找到你吗?是否是存心忘了我的一切,专注地恨着我,遗忘了我的痛苦......是这样的吗?告诉我,告诉我......”
她的爱与恨如两股绳,紧紧的纠缠着我,生生世世都萦绕在我的神魂中......
长长的等待中,我记得关于她的所有,却逐渐忘了自己,我遗忘了我千年前的名,也许待我记起自己的名字便能找寻到她。
我依然日复日的在这云梦湖上摆渡,烟波浩淼的湖水掩埋着我深沉的悲伤,不言不语,只当自己看不见听不到便能稍稍平和些许。
云梦湖其实是美丽的,只是太多的哀伤覆盖了它的美丽。终年飘渺着若有似无的薄雾,两岸是青翠的斑竹,上古是蛾皇女英为寻夫纷纷的泪珠落在绿竹上,酿就了斑泪淋竹。而如今,我的泪水是否染咸了着渺渺湖水?
渡过了一人,又有一人上船来,我低垂眼帘,缓缓的摇着手中的桨。一轻柔女音幽幽飘过耳畔,“你总是来回的渡人,可曾想过让别人来渡你,还是你在此等待着何人?”我抬首,入眼的是一张清俊的容颜,她幽然一叹,又说道:“我每天都会做梦,做同一个梦,梦到一男子,穿着绣着重瓣荷花的白色合欢襦,有着温润如玉的肤色,澄澈的眸子一直忧伤望着我,眸中的忧郁,如同着云梦湖上的云雾,千年难散,他总是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一直唤着我,对我说,‘别走,等我,我这就来找你,别走,等我,等我......’一声声,一声声,总让我心中有着难解的疼痛......”我心一阵刺痛,手颤抖着,木桨滑落都毫无所觉,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落入湖中泛起阵阵涟漓,我轻声的问道:“那你记得那个男子的名字吗?”她难掩哽咽的说:“我记得,我一直记得,这个名字仿佛就生在了我的骨血中,植根于我的记忆中,他名唤‘云轩”。”
是了,是了,云轩,便是我千年前的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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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9-6-2010 09: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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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支烟
终于,在望了很久以后,黎韵的手还是伸向了桌面上的烟盒。拿在手中,虽然上面根本就没有一丝灰尘,她还是用手拂过盒面。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了盒子,就似打开一个千年的秘密,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它就会像梦境一般消逝。
里面静静地躺着最后一支烟,和黎韵的心一样孤单的在那里等待。她不由得把身上的毯子又裹紧了些,深深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这个夜晚的寒冷,已经开始彻入心扉。
黎韵长长呼了口气,想以此为自己所下的决定做个定论。最终,她还是拿出了烟,把它夹在手指间,熟练地点着烟后,她向空中送出了第一缕淡淡的青烟。
也许不完全为了抽烟,也许只是想让屋里有些生气。烟还在缓缓地燃烧着,而黎韵却呆呆看起了手中精致的烟盒。
烟盒是他送的,他不喜欢黎韵抽烟,却特地找来了这个送她。
黎韵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特殊的烟盒,锡制的盒面上盛开着黎韵钟情的雪白色的兰花。十分独特的花朵,就连最高级的花店都没有卖。可惜连花名都不知道,黎韵只有那唯一的一张画作为怀念。他无意中看到,却永远记在了心里。直到黎韵生日的来临,意外的礼物,意外的欣喜,意外的感动,意外的拥抱。
黎韵拉回自己的思绪,把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这时,就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与身具来的优雅永远是那么美。”
夜晚黑色的弥漫,毫不留情的也占据了不开灯的房间。黎韵抬起头,看了看深邃的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那个声音说:“那时整个世界是灿烂的,天地在转身间原来可以如此的绚丽。可天也是自私的,瞬息之间,它就召回了你。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尘埃落定,天本无情。”
当年,他毅然决然的走了。走的那天,他拿过烟盒,再回到黎韵手上的时候,里面多出了十二支烟。现在,只剩下手中这最后一支了。
红色还在黎韵指间点点地闪烁着,越来越近,然后到达手指。黎韵不由地轻声呻吟了一声,十指连心的理论原来也是真的,疼痛的蔓延一点都不逊色于欢乐的蒸发。
“你没事吧?”他的关切从声音中一览无遗。
黎韵摇摇头,任由他把自己抱入怀中。
许久的寂静后,黎韵挣脱了他的臂膀,看着他说:“庭,这是最后一支烟了。”
庭转过头,避开了黎韵的眼光,点了点头。
黎韵微微苦笑了一下,“庭,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属于人类。我和你原本该在两个世界,毫无瓜葛。可是,谁让我们相遇,又让我们相爱了呢!难道最爱的人必须只存在在回忆里?”
庭张口想说什么,又被黎韵打断了,“你别再解释了,当初你的离开也有你的理由。十二支烟,十二年。我们就似被诅咒的情侣,每年只有在情人节的时候燃起烟,你才可以出现。可是今天,庭,今天这最后一支烟也已经熄灭,是不是意味着你从此不再出现?我们从此真的就天各一方?”
“唉”庭深深叹了口气,“韵儿,我知道你的苦,我知道你的泪。可是。。。可是我无法带你去我的世界。在那里你将会像这烟丝一样燃尽,荡然无存。”
庭停顿了会儿,又说:“韵儿,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的离开确实是有苦难言,全是因为一个咒语。”
黎韵一时有些呆了。“咒语?难道我们真的被诅咒了?”
“是的,韵儿。”
“什么咒语?就没有破解的方法?”
“是诅咒我不可以和人类的你在一起,不过那人已经被我杀了。可惜,随着他的死亡,破解的方法也一起被埋葬了。所以才有了十二支烟,那是我用万年竹子的根须做的,然后加入我千年的灵力,因此可以在每年情人节打破咒语,与你相见。”
黎韵看着手中空空的烟盒,站起身,来到了窗前。打开窗户后,随着一阵微风,片片的冬雪适时地飘了进来。黎韵回头看了看庭,问:“庭,我们十二年艰苦的爱,你后不后悔?”
“韵儿,这十二年里你艰苦的等,你后不后悔?”
黎韵笑了,她给了庭一个最灿烂的笑容,说:“庭,我没爱错人,你也没爱错人。我心中最爱的一直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
说完,她就纵身跳出了窗户。
“韵儿!!!你,你为什么那么傻?”庭惊呼着飞出了窗口,就见黎韵正从二十四楼的高空向下坠落。风吹起她的衣裙,使得她犹如滑翔的飞鸟一样,优雅的在空中漂浮,只不过高度也在不断的降低。
庭运用自身特殊的灵力,飞到了黎韵的身边,想要抱住她,黎韵想试着再对庭笑笑,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几十米的距离在瞬息间就到了尽头,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令人惊奇的是,黎韵的身体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挫伤,只有一股殷红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庭还飞旋在半空,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该怎么做。但很快,他就又一次被震惊了。只见在地上的黎韵站了起来,不,应该说黎韵一分为二了,因为还有一个躺在那里。
站起来的黎韵抬头看到庭,笑着说:“庭,不要怕,还是我,韵儿。现在我不再是人类了,而是人们所说的鬼。你还爱我吗?还愿意带我走吗?”
庭也笑了,不住地说:“愿意!愿意!是啊,你不再是人类,那个诅咒就会不攻自破了。”
“韵儿,”庭飘到黎韵前面,拉着她的手说:“韵儿,从此我们不再分开。虽然最后一支烟燃尽了,然而另一个新的亮点会从此燃烧。”
黎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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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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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电话
我早就说过我由于生计原因来到了上海,做了我同学的酒楼的大堂经理。
照顾酒楼的工作确实很繁重,但我并没有忘记利用业余时间学点东西来充实自己。于是我成了离酒楼不远的一所高校的旁听生。由于我性格开朗,爱好也广,先后在学校组织起了“集邮协会”,“读书心得讨论会”等。没想到这些玩艺竟让我名声鹊起,我居然被聘为校刊的一名记者了。
当了记者之后我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停过,尽是学生们向我提供一些所谓的实事新闻。什么高年级的男生拿弹弓射下女生宿舍楼上飘扬的内衣啦,什么学生们给矮个子老师起绰号叫“恨天高”啦。其实,这些都不值得一提,只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讲给你听。
那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如同从酷暑直接跨进了严寒。在一个寒风瑟瑟的晚上,我下了夜课回到住所休息,熟睡中一陈急促的铃声把我惊醒。谁又打这该死的电话?我一边想一边拿起枕旁的手机。
“喂!是哪位?”我问道。“喂!是我,”对方是一个女孩,声音怯弱而苍白,“我叫青荷,311寝室出事了,你应该去看看。”还没等我问些什么,对方已以挂断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我想从来电显示中查出她的号码,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说句实话,这种恶作剧我见得多了,只是一些不怀好意的学生想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拽到冷风中去。
我没理她,仍然翻身睡。第二天,我把酒楼的工作安排好便来到学校上早课。一进校门就有熟人拦住我说:“311寝室死了人,你这当记者的还不去看看?”我赶到的时候,门外已围了很多人。刑警正在屋内解剖尸体。
听人说是隔壁的女生早上起来时发现从311门缝里淌出血来,于是报了警。死者是一名二年级的女生,由于同寝室的其他人都毕业了,所以这里只有她一人祝她被发现的时候手腕上的动脉已经被割破。解剖完尸体,警方又对屋内所有的线索进行了整理。最后下结论:该女孩是自杀。
遗书上写明自杀的原因是失恋,并且警方准确地推断出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
接着,校方的人把女孩放到单架上盖上单子从屋内抬了出去,经过我身旁时,从尸体上突然掉下一样东西砸在我的脚面上。
拾起一看,原来是死者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女孩美丽恬静,只是脸色更红润些。在她的姓名那一栏里分明写着两个字:青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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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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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船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在南中国海海域风平浪静,天气凉爽的很,所以那艘豪华游艇早已抛锚停驻在接近公海地带,游艇上灯光通明,金碧辉煌得仿佛是一座飘浮在水上的水晶宫,甲板早已变成了舞池,绅士淑女们衣香云鬓珠光宝气争奇斗艳。
阿满有些看不惯这些富豪者的作风, 从甲板舞池溜进大厅,却又看到几桌子赌局正在开始,麻将、牌九、二十一点,油光满面的大亨、神情紧张的贵妇人,来来往往诌笑着的侍者,这都让阿满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杂志社老编非要买通关系让她上船,要她写出一篇采访报道,她自嘲着:就我这穷记者何年何月能有上这船上观光的机会啊。我身上这套衣服还不抵人家一颗纽扣昂贵呢。
阿满走向游艇后面,相对于喧闹的前甲板,后甲板要安静多了,阿满一时兴起,顺着爬梯,攀到游艇的最上方,游艇的顶部只有一个罩着蓬布的小救生艇,阿满掀开蓬布,里面还蛮干净的,她躺进小艇里,仰着头看星星,天空晴朗的很,几片云离月亮远远的,星星都清晰的好象明亮了许多。在游艇微微的摇晃下,阿满有些困了,在她昏昏欲睡之前安慰自己,反正这次航行要几天时间,今天先休息一下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阿满被惊叫声吵醒,她探出头,望向下面的甲板,音乐停了,正在跳舞的人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在看向同一个方向,南方有艘大船正在直冲着游艇驶来,那船来势汹汹,好象要把游艇撞翻,所以把游艇上的女士们吓得连声惊叫。
阿满摇摇头,肯定是船长和高级船员们都以为船抛锚停下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擅离职守,没有用雷达监视,以于出现这种问题,不过那船离游艇还有一段距离,应该能及时闪开吧,阿满仔细盯着那船打量着。
随着越来越近丝毫没有躲避的大船的来临,在越来越多的惊叫声中,那大船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了,这船极其高大,船身上还有着清晰的纹理,仿佛是木质船身,船顶上挂着一面旗子,可是任阿满如何仔细辩认,她都不知道那面长方形深色没有图案的旗子代表着什么。
她身下传来隆隆的声音,看来是船长见势不对,发动游艇了。“晚了晚了!”、“它就要撞上来了!”甲板上的尖叫此起彼伏,惊惶失措的人们跑来跑去。
阿满骂着社里的老编:老家伙,我要是命丧黄泉了,做鬼也要找你算帐。她眼睛睁着大大的,在她眼中那艘船就如蒙太奇分格镜头一样缓慢又势不可挡的向游艇冲来了。那船上船舷处站着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阿满皱起了眉头,船的样式好象古代的战船,船头尖尖,甲板上盘着层层的麻绳,到处都是木质的器具,那些水手穿着古代战士所披的盔甲,面容丑陋又毫无表情,船头处时尔还有缕缕轻烟薄雾,整个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她突然联想起一些传说,阿满倒吸一口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船”?
轰一声响,两船相撞,阿满从撞击声中听出那大船绝对不是木质结构,而是钢质。从发现那艘大船到两船相撞,其实也只有五七分钟的时间,可是在阿满眼里,仿佛有一个小时那么久,那大船撞到游艇时,来势已减,游艇在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后,终于还是稳了下来。游艇在那大船的仰视下好象老鼠与猫一样差别悬殊。
在刚才剧烈撞击下摔倒或幸运地抓住固定物而狼狈不堪的游艇上的人,终于爆发出更为刺耳的咒骂声和抱怨声,阿满紧紧抓着救生艇的固定缆绳上,才没有被晃到海里去。
“你们是他妈的哪个船队的,没长眼吗!”阿满认出那个站在甲板上凸肚挺胸破口大骂的中年人正是一个著名大型船舶公司的董事长,回答他的,则是一梭子子弹。
从停下来的古船上下来的那群身着古代衣服的人,手里却提着极为现代化的机关枪和冲锋枪,他们冲着人群毫不留情地扫射着,顿时鬼哭狼嚎声起,血肉横飞惨不忍睹,阿满捂住嘴,缩进救生艇里,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也跟着尖叫起来,太恐怖了,就象一场恶梦一样,脑子里就象一团浆糊一样,她想不出任何办法来逃出这场恶梦。
不知有多久,枪声、求救声都停了下来,阿满壮着胆子把头向外稍微探出一点,那群杀人者一部分正在有条不紊地从死者身上拽取首饰与值钱的物品放进袋子里,另一部分则走进大厅,不久就提着麻袋出来,一个人对领头者说:“老大,值钱的玩意和钞票都在这里了,这次的油水真是肥。”那领导头者冷哼一声:“再带几个弟兄进去搜搜,别有漏网的。”那人笑着说:“我们已经按你的吩咐装上定时炸弹了,二十分钟后起爆,就算有漏网的,也跟着这船到海底见龙王去吧。”阿满把头缩回小艇里,心怦怦乱跳,怎么办,船二十分钟后就要爆炸了,手无意间碰在救生艇的边上,她才想起要赶快逃命。小心翼翼结开固定小艇的缆绳,她用滑车将小艇慢慢从游艇另一侧缓缓下放,只顾着放小艇,阿满听不到那群人的声音,她以为他们走了。加紧往下放小艇,可是阿满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心里又紧张万分,全身的力气都握着缆绳控制着救生艇下滑的速度,只是她手心汗浸浸的,有些掌握不住缆绳,手里一滑,滑车飞快下滑了几米,救生艇撞在了游艇的船舷上,发出一声巨响。
当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瞪着阿满时,阿满知道自己完了,“我很快也要跟那些富翁们一个下场了,天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圣母玛利亚、上帝基督、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救救我吧!”阿满急得冷汗直流,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神氐全部求了个遍。
那男人抓着阿满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推到了领头者的跟前:“头儿,这儿还有个漏网的。”那首领冰冷的目光盯着阿满,阿满知道自己小命即将不保,所以豁了出去,也狠狠的回瞪着他。那首领看了半天,才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这小妞够劲,把她带上船去,我们走。”保住了小命却不知道原因的阿满就这么糊里糊涂被带上了那艘大船,手脚被绳子绑的紧紧,被扔在甲板上。大船开动了,船上的人都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地讲着粗口,从他们的讲话中,阿满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古船只是一般伪装成鬼船的海盗船,这群海盗心狠手辣之极,通常杀人抢劫之后都是炸船毁灭罪证。阿满这次能得不死,只不过是那首领一时兴起,想把阿满给船上的海盗玩玩,玩够了,阿满依然是死路一条。
阿满面如死灰,她感觉不到甲板有多么冰冷,只是极力远望海上,希望能有一条船经过,把自己救出去。她又怎么会知道,海盗船通常在抢劫之后,立刻去掉鬼船的伪装,变成一艘正常货船,就算是有船经过,又有谁会去注意一艘普通的货船呢。
沮丧之际,阿满也不知道海盗船会驶向何方,她正好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只听得远处的爆炸声,那是游艇上的定时炸弹启动了,那群享尽荣华富贵的大亨们,随着那具华丽的棺材沉到了海底,阿满已经麻木的流不出眼泪了,她知道自己迟早也是要被扔到海里,跟那些死人一起作伴的。
海上的天气一直是很晴朗的,只是不知何时,海盗船的前方起了雾,那雾越来越浓,遮住了阿满的视线,前方的能见度真的很低,阿满只能看着船慢慢向浓雾驶去。
当那艘船突然出现时,海盗船上的人包括阿满都大吃一惊,阿满有些怀疑,新出现的这艘船跟海盗船真的很象,就象一个模子造出的船一样,仿木质的外表,古装的水手,阿满甚至以为这船是跟海盗船一伙的。
那船真的好象是突然出现的,因为海盗船上的雷达事先一点警报都没有发出。它不象海盗船跟先前沉到海里的游艇那样相撞还有几分钟的缓冲期,它直接就撞到了海盗船上。阿满吓的闭上了眼,期待中的巨响没有听到,撞击也没有发生,当听不出有任何动静的阿满睁开眼时,她目瞪口呆,因为那艘突然而来的船早已撞上了海盗船,或者说是海盗船冲进了那艘船的船身,就仿佛冲进了一个立体投影一样,势如破竹般,两船也说不上是谁冲进了谁的船身,就如海水里包容了一滴水一样,海盗船完全冲了过去,那艘船也消失在海盗船里了。
这种怪异的情况,阿满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那艘船真的就这么突然而来,突然又消失了,这才是真正的鬼船吧。当阿满看到那群刚才还气焰十足横行霸道的海盗们现在都跪在甲板上,磕头的磕头,念经的念经,还有的握着脖子上挂的佛像神情紧张,阿满尽管也恐惧得很,可她还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那个首领怒气冲冲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阿满知道自己可能要吃点苦头了,可是他还没到阿满身边,事故就发生了。
已经停了下来的海盗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阿满上一刻还看到的是那海盗首领的满脸怒容,下一刻身子已腾空而起,被剧烈摇晃的船抛进了冰凉的海水里。这个季节的海水仍然是刺骨的凉,阿满拼命挣扎,却发现手脚上的绳索都脱落开来。
水下涌出一股暗流,把阿满推向远处,会几下狗爬的阿满在水里扑腾着,保持着身子的平衡。海盗船就在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就象被一个无形的手抓住一样,在左右摇晃着,船上的海盗有几个也掉进了海里,但再也没露出头来,几分钟内,海盗船就倾斜向一侧,然后逐渐下沉,当船内进了水,下沉速度更加快了,一会时间就底朝天,船身浸入了海水中。
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救生艇悠悠飘来,阿满惊喜之极,急忙爬了进去。当她在救生艇里坐稳后再看海面上,早已风平浪静,海面上只有一圈圈涟漪,海盗船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除了阿满这一人一艇,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阿满开心的敲着小艇的船舷:“恶有恶报,再叫你们装鬼船杀人抢劫,如今把真正的鬼船引来了,报应!报应!”等到天亮,终于有船经过,阿满一夜惊魂后终于平安踏上了陆地。几天后,休息过的阿满回到了杂志社。走进老编的办公室,老编一见到阿满,就大叫着:“要你采访的那艘船消失了,到底怎么回事?”阿满把手里一迭稿纸扔在老编桌子上说:“一切你自己看吧,我辞职不干了。”拉开房门就走,在门被甩上之前,阿满听到老编念着:“《鬼船》?这是什么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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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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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故人来
那天我挑了一条几乎被废弃的公路,
骑着摩托车到秦岭深处,去画我的写生,骑了大概有五十公里左右,人烟已经前非常稀少,公路开始变得坑坑凹凹,最后都是沙石路,咯的我屁股生疼,由于一直没有绝好的风景,于是我又忍受了十几公里。
突然前面有一个大转弯,出现了一大片谷地,河流和沙石路把它分为三片。周围的山就像画屏,青葱碧绿,因为眼界的开阔,所以我也发现了山的美丽,于是就停车到河里洗了一把脸,找块大石头坐了一会儿。
水实在可人,看着这荒山野岭四下无人,于是我就脱了个赤条条,在水里浸浸,上岸来晒晒,裸泳的惬意无法可比。水很容易让人疲倦,掏出手机来看,因为没有信号,连时间都不显示了,抬头看看天,太阳还在东南,估计十点多的样子,时间尚早,于是我就躺在沙滩上睡着了。河谷里吹来清凉沁人的和风,就像纤纤细手的抚慰,我的皮肤我的身体我的心灵,无处不熨贴。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太阳,才发现太阳不见了,已经被浓浓的乌云代替。操,坏了,要下雨!
夏天的天就是孩子的脸,何况还是在深山里头,等我踉跄着把摩托推上公路,豆大的雨滴伴着闪电砸在我的身上,大而且冰凉,操,不会下冰雹吧?我赶紧和车躲到一棵大树下,可是在电闪雷鸣中想起了十几年前就在《自然》课本上得知的道理,闪电时候千万不要站在树下!闪电就在树顶肆虐,惊雷就从头顶滚过,怕雨更怕死,我只好硬着头皮发动了摩托车。
雨真冷呀,牙齿开始打架,风雨阻力很大,好几次差一点把我从车上推下来,沙石路已经很滑,车头很难掌握,不停有大石头把车扛的飞起,我拼命控制车头,但还是滑倒了。躺在泥水中,看着诡异的天,恐怖的闪电,黑忽忽的山,雨雾弥漫的来路和去路,我几乎都要哭了。
挣扎起来骑了几步车又倒了,我索性不管它,跑到旁边一拢藤蔓下坐着,寒冷,懊悔,孤独,恐怖一齐袭来,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从挎包里掏出来,是家里的电话,惊异这里居然有信号,按了接听键,是妈妈的声音。
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我从武坪路骑进来的。
你到秦岭里去了?
是。
什么地方?
不知道,妈,下雨了。
能听到打雷声,你躲躲。
路边有一间空房子,可能是护路人歇脚的,我就在里边呢。
等雨小了再走,让你爸爸给你说。
营儿,在哪呢?
不知道,路边电线杆子上写的是沙支杠1154.你走那么远?沙是沙梁公社,我和你妈文化大革命在那里插过队,五十米一个电线杆,你,……你都走进去一百多里了!
嗯。
你经过那个大谷地没有?
不知道。
公路和河之间有一个大石头,足足有三间房那么大。
有一个大石头,我不知道三间房有多大,我就在这里。
这样,天也不早了,雨小了你干脆朝里走,到了里边那个谷口,公路边有一个小村子,叫个猴娃坡,是沙梁公社红星大队第五小队,原名叫猴娃坡,我和你妈原来在那里插过队,你去说我们的名字,他们都知道,干脆你在那里住一夜,明天再回来,雨小了你想回来也行,路好走你就回来,你这个孩子,老是让人操心,你妈都快急死了!
在藤蔓下站了有一个小时,天越来越暗,我的意识全部用来抵抗寒冷。雨小了,地也变得十分虚烂,过去拾起摩托车,别说骑行,每推一步一个趔趄。算了,干脆按爸爸说的办,去那个什么猴娃坡。苦笑一下,没有画到山水写生,却要画几副山村即景和老山民的速写了。
艰苦的跋涉,千辛万苦,真是晴天骑摩托雨天摩托骑人。我终于把摩托车推上了一个平缓但冗长的坡,还好,身体没有那么冷了。刚上坡,一个山村几乎是砰地跃入眼帘,一条缓慢的上坡路和公路相交,几十户人家沿路朝山梁排去,有几只不怕雨的鸡在泥水中觅食,炊烟似乎被雨水融化,不四处飘扬,浓浓地逶迤在地面上,看看对面,河那边的山梁已经看不清楚了。老爸果然不余欺也!
第三家有一个老头子正在草房檐下的土灶烧火。
爷爷,这是猴娃坡吗?
老头子缓缓抬起头,很懵懂的眼神。就是,你有啥事?
我是刘国强的儿子!
老头子还是那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认识。
以前在这里插过队,刘国强。
那时侯有几个知青在这儿呆过,不认识你爹,记不起了,你妈叫个啥?
李秀兰。
兰兰,知道,知道,你是她娃娃?
就是。
你妈还在我家住过的,
噢,想起来了,你爹,原来在四队呢,后来知青少了调过来我们五队的,那时侯还没有你,他们结婚三个月就回城了,你现在都这么大了?爷——呀,这快的!
我赶紧把车停下钻到屋檐下。你还精神,爷爷?
我不是你爷,你把我叫伯呢,你爸那时侯把我叫二哥呢!你咋来了,下这雨,雨这大的!
我撒了谎。我爸叫我来看你们,谁想到路上下雨了。
赶紧进屋,老婆子,这是兰兰家娃。
我进了屋子,却没见老婆子,不,应该叫二婶娘。老头子站在屋檐下朝坡上面喊,贵贵,你女婿来了!然后转身对我解释说,贵贵是咱的队长,他家有衣裳,我家就我和老婆两个,没有你能穿的衣裳,你赶紧到他家去把衣裳换了,看你都湿透了。
那你怎么说什么女婿来了?
嘿嘿,你不知道,你是他家的女婿,你爹你妈原来在这里说下的,答应要有儿子要给他家当女婿,要有女儿要给他家当媳妇,贵贵家一儿一女,那时候他们结婚还没你,你爹妈结婚时就是没有你,贵贵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子,他儿子的衣裳你能穿!
我一边笑父母当年的荒唐和应景,一边和老头子拉话,也没见老婆子出来,一个中年汉子风风火火闯进来,我女婿在哪里,我女婿在哪里?
热热乎乎在贵贵叔家吃了晚饭,说了很多话,聊了父母回城这些年的际遇,还有我和我上的那个美术学院,贵贵叔一家子都在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老两口,他的大儿子,军军哥,他的女儿云云,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儿子刚刚。我不停的拿眼睛看云云,看她十八九岁的样子,怎么也不象那个比我还要大的媳妇。
贵贵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云云,去把你花花姐叫来。又转过头对我说,她还不好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笑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那就是,你妈走的时候都怀上你了,那时侯花花才一岁,还在她妈怀里吃奶呢,今年二十五了,你说的是你城里的算法,你今年应该二十四了。
云云回来了。我姐不来,嫌不好意思。
还嫌不好意思,二十五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这里哪还有二十五岁的姑娘,恐怕娃娃都要上学了,咱云云前年人家婆家都要哩,就是因为他姐,在前面挡着,一直有人提亲,她都看不上,我知道,她是想着你哩,她是想着城里人哩!
这时候后院传来敲木头的声音。贵婶推了她男人一把。花花生气了。
生啥气呢?你有媳妇了吗?
我实话实说,没有。
贵贵叔沉默了,似乎有些话不能开口。
我看出了他的意思,原先玩笑和好奇的意味完全没有了,看来只要我点头,那个花花就归我了,我很局促,我没有想过和一个山村的女孩有任何瓜葛。
贵贵叔看出我的意思,大笑着说,看把你吓的,你们连面也没见过,我怎么会那么那么糊涂,再说了,你小子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我会随随便便把女子给你,你是城里人,花花是山里人,头上都顶得不是一个天。他又悄声说,你来了好,你来了花花心就死了,这女子强得很,要不然,她死了还都惦记着你呢!
我红了脸,尽管知道不怪我,可也觉得辜负了人家。
贵贵叔拍了一下我,我还明白事理,我还能和你爹搞封建,我们当年也是开玩笑呢,两家人好,开玩笑,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了,开玩笑,开玩笑。
半夜我起来去后院厕所撒尿,看见后院的灯还亮着,一个女孩坐在后院的小屋前看着房檐水,被灯光裁剪成窈窕的样子,见我出来忙把脸扭过去,然后进屋去了,然后关了灯。
这应该就是我的花花吧?
我回家进门见爸爸第一句话,你还说你的名字一说谁都知道,你还没我妈有名气呢,我提我妈,人家才记起来了。
爸爸很诧异,于是我把在猴娃坡的经历告诉他们,妈妈没听完就瘫在了沙发上。你们也没征求我的意见,就把我给卖了,我差一点都回不来了!
爸爸镇定了一下,阴沉着脸说,你就是差一点回不来了,你知道吗,前年我们一块儿下乡的知青说,那年春天山洪,半夜泥石流冲了猴娃坡,村里人都在睡觉,一个都没留。
我呆若木鸡,嘴半天都合不拢。你们没有给我打电话?
妈妈嘴哆嗦着说,没有。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贵贵叔那句话——她死了还都惦记着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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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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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巴的女人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听来的故事。
至今还记忆犹新。虽然不太相信这会是真实的事情,但又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也许是人类反祖现象吧!就是现在也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听说在男澡堂里,确实有长尾巴的男人,只是很短,没有那么长而已。他自己对于尾巴之事不惊慌,能够泰然面对,旁边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也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不管世上男人长什么或不长什么没有人去计较。可女的要长点什么不该长的,那就不得了了,一切都会断送在这多一点上。女人给人的印象是弱者,但有时比男人坚强。男人看起来坚强无比,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就马上崩溃,不是自己了。
下面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是女人的事,也是男人的事。我的心情已经沉重起来了。
在一个遥远的边陲小镇,那里是一片戈壁荒原。一年四季很少见到绿色,且气候多变,刮风的季节尤其让人受不了。风吹风吼,沙飞沙扬,有时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回家还得翻开眼皮清除沙尘。
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里,生长着一种树,叫胡杨。只有它能给这里增添一些生机。小镇以它为名,叫胡杨镇。镇不大,三十分钟就能走个来回。这里的人口也不多,就百十号人。
这时是六十年代后期,人们的生活水平很差。吃的不好,穿的千篇一律。家里什么都没有,偶然看场文艺节目就象过年一样。
那个时候有部队驻扎,还有一个部队文工团。
文工团表演的文艺节目人人都爱看。他们把白纸折叠起来,中间绑上细铁丝,然后浸到装满红颜色的盆里,拿出来以后就变成了鲜艳的红花。跳舞的时候双手舞动着红花,红花映照着笑脸,别提多激动人心了。
有一天文工团调来了一个女队员,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她长得实在好看,是一个大大的美女。她长辫细腰,眉目如画。不用开口那两只眼睛就会说话。谁见了她都会一步三回头,赞叹不已!只见她穿上军装,腰里扎上一条皮带,更显得身材苗条,风姿绰约。
她到了以后,认真排戏演戏,谁都爱看她的表演。她的舞姿是轻盈的,曼妙的,人又格外出众精神,一时倾倒了无数的人。文工团的,部队上的,地方的小伙子争先恐后来找她。有找她送花的,有找她谈心的,有的直接说要和她谈对象的,甚至还有上级领导找她谈话的。明的暗的,铺天盖地,都向她涌来。她勾去了所有人的魂儿!而她一脸正色,不为所动,竟然一一回绝。只说自己年纪尚小,不想过早考虑此事,只想认真工作,做出一点成绩再说。
从此,人们只能仰视她,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这样过了好多年,她从跳舞.领舞到编舞,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爱戴。
这时她好象有二十八九了,经过认真筛选考虑,选中了一个部队上的小排长。她觉得他稳重老实有干劲,工作认真负责,遇到危险挺身而出,是出了名的胆大。女的尤其满意这一点。于是两人确定了关系。这位排长欣喜万分,感到无比荣幸,心中充满了自豪。他们于是决定八月十五结婚。
八月十五到了,他们在小礼堂举行了婚礼。部队领导讲了话,他们讲了恋爱的经过……礼堂里热闹非凡,掌声不断。大家都在祝福他们。俩人幸福无比,只是不停地向人们抛撒糖果,小孩子们都快乐的去抢、去拣,那时毕竟生活不宽裕,吃糖是他们最大的热望。
到了晚上闹新房的时候,有人从房顶吊下一根线绳,绳上绑着剥了纸的糖块,让新郎新娘去咬。他们红着脸不好意思,人们推着他们上前,笑着闹着,他们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咬到了对方的嘴唇,人们笑得更欢了。新娘穿着红红的嫁衣,脸色绯红娇羞,有人看的眼红,心里十分嫉妒新郎。新郎满面春风,神采飞扬,端茶递烟忙的不亦乐乎。
闹到夜半,人们纷纷散去,只剩他们俩人。女人低头走到窗前,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中充满了无限憧憬,并默默地祈祷。男的把杂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过来轻轻地说:“我们睡吧!”女的深情地看着他,问他道:“你娶我是真心的吗?不后悔吗?任何时候都不后悔吗?如果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你会怎么样呢?”新郎拉起新娘的手,热切的说:“我对你当然是真心的,我怎么会后悔呢?只怕是我配不上你,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看上我,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太感到意外了。今生我会好好爱你,放心吧!”说着拉上窗帘,和她走到床边。床头边一盏小灯柔柔地照着,照着红红的缎子被面,也照着他们甜蜜的心。男的脱去外衣坐到床边,女的迟迟疑疑地脱去红色外衣,穿着衬衣站在新郎面前,新郎呆呆地看着她。新娘咬了一下嘴唇,把新郎的手拉过来,环到她的腰间,他感到她的腰里缠绕着什么东西。于是问她:“你腰里绑着什么?”女的眼里飘起一层雾,神情凄楚,嘴唇颤抖不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她木然地缓缓地脱去内衣,只见她高高的胸脯,洁白的肌肤,细细的腰肢上盘绕着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在灯光下,非常恐怖吓人,再看那女人,好象面目也狰狞起来。这位排长凄厉地大叫一声,向后一倒昏死过去了!
女的无言地看着他,两颗大大的泪珠绝望的从眼中滑落。她呆了半天,默默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天亮了,只见在沙漠深处走着一位红衣女子.她木然地走着.走着,跌倒,爬起,然后无力地坐在了沙丘上.她哭泣,伤心,绝望.过了一会儿,她从身边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再从腰间摸索出细长的尾巴来。她闭着眼,咬着牙,一狠心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那条断送幸福,让人惧怕的尾巴!……
胡杨镇远去了.一切都已远去.那些传说也已烟尘缭绕,不复存在.
传说毕竟是传说,何以当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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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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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的美女蛇
在某地,有一所中学。是一所寄宿学校,学生几乎都住校。学校附近有一个澡堂。学生们经常在那里洗澡。看澡堂的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儿。不管是谁都叫他老张头.
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满街的香气,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有一天学校转来一位女生。她笑容可掬,样貌出众,美丽清纯,是其它同学所不及的。她的出现,引起了一阵躁动.
她泰然自若的穿过目光编织的网,来去.
到了班上以后,学习成绩良好,思维敏捷,对人尊敬礼貌,深得男女同学喜爱。老师也很器重她。不长时间班主任就让她担任学习委员,她也乐意接受。同学在学习上有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她,她认真解答,不厌其烦。就连班上的差生也变得乖起来,学习也认真了,也不讲怪话了,对人也彬彬有礼了。一时班上学习风气日增,成绩很快排到了年级最前面。
这样的过了一个时期。女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这位女孩好是好,就是行为怪异,从来没见她洗过澡。同寝室的人叫她去她也不去,总是说她怕水,洗洗头就算了。但也很少见她洗头。奇怪的是她每天上学都衣着干净清爽,头发明亮柔顺,脸庞新鲜红润,象刚出水的芙蓉。她什么都不觉得呢!
*** *** ***
在燥热的夏夜里,人特别爱出汗。学生们一放学就来冲澡,洗了澡别提多畅快。他们唱着闹着,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正是无忧无虑时!他们喧闹的声音嘈杂,尖利,能撕破天空.老张头呵呵笑着.
看门的老张头日夜都住在澡堂门房里,很少回家去,其实他家就在附近。
他对同学们很好,哪怕只有一个学生没有洗完,不管多晚他都耐心等待,决不发脾气。
有一天,他半夜起来解手,(人老了老爱起夜)他听见女澡堂有动静,心中纳闷:门锁得好好的是谁进去了?女同学半夜三更是不敢出来洗澡的,再说校门一到晚上零点就上锁了,不可能有人来呀!老头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到门房后面搬了一架梯子,支到澡堂窗户前看个究竟.借着一缕月光,他隐约看见一条长长的蛇在淋浴头下“啪嗒、啪嗒”在戏水,水哗哗流着.他心中紧张一害怕从梯子上掉了下去,把腰摔坏了。他回家去休养。
这天他的邻居,一个小伙子上他家串门,听说了这件事.他好奇心重,就想去看看是真是假。他以为老张头编故事呢!
有天晚上,月亮照着,他来到了澡堂.他壮着胆子,爬上了那架梯子。果然听见澡堂里有声音,哗啦哗啦的.他伸头一看,只见一条白花花的大蛇,两眼放光、口吐红信,躯体蜿蜒扭动,尾巴甩来甩去,不想一下甩到了窗户上,小伙子大惊,赶忙跳下梯子,跑回了家里。他心跳不已.
第二天,他觉得眼睛不舒服,点了一些眼药水就去上班了。谁知过了几天,他觉得眼睛上像蒙了一层云翳,就去医院看病,大夫一看,说他得了白内障,需要手术治疗,小伙子听了十分沮丧,懊恼.
他休养了一段时间.
他回家以后,没向邻居老张头说起此事,从此沉默寡言,不再是非,人稳重多了。
过了一段时间,那位女孩又转学了,不知所踪.
传说弥漫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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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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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蛋的女孩
在某山村。这里山清水秀云蒸雾罩,山花烂漫、河水清幽,尤如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有一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父母天天下地劳动,女孩去上学。家里养了许多鸡,他们的生活也还不错。女孩一回家,那些鸡就冲着她直叫唤。她就给它们喂食,把鸡蛋收起来,然后去做饭。农村的孩子什么活都会干,也不觉得苦。
这样到了她十六七岁,正是青春年少时光。有一天她从外面回来,鸡又冲她叫了几声,她感到心中一动,感觉想要上厕所。于是赶忙跑到后院去解手,谁知回头一瞧,见自己也和鸡一样下了一个圆溜溜,白花花的蛋。她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把蛋放到了鸡窝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从此以后就开始天天下蛋。她还在上学,每天一到十点多钟课间操的时候,她就往家跑。老师和同学也没太在意。过了一段时间,她家里床底下、草筐里都是白花花的鸡蛋。
有一天,她正憋得脸通红在下蛋的时候,她妈妈正好回家,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女孩“哇哇”地哭起来,委屈极了。她妈妈醒过神来,安慰她不要怕,带她上镇医院看病。把情况一说,大夫给她拍了片子,一看说一切正常。
女孩回到了家里。从此不再上学。
这件事传开了,传得沸沸扬扬的,让她羞愤异常。于是离家出走了。走啊、走啊!走到了河边。她坐在河边上哭泣起来了。哭了不知多长时间,这时一阵旋风把她卷起来了,她非常恐惧,一下给吓昏了。等她醒来一看,自己好端端的在河边站着。往水里一看,只见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澜的锦鸡。翅膀还在微微扇动着。
她起来试着飞行,竟然能飞一段路。她不愿待在山林里与野鸡做伴。就往家的方向飞去,到家以后,家里的鸡又欢快的叫起来。她飞到了鸡窝里,再也不走了。她妈妈本来很忧伤,天天垂泪。见到这只野鸡以后,竟有熟识的感觉。对这只鸡非常好,经常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并给她取了个名字:“美姬!”
这是女孩以前的名字。
她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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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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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地里的冤魂
在一个小山村里,有许多的山坡地。山民们种了许多树。有苹果树、梨树、枣树,还有核桃树。还种了一些庄稼。
每年果树开花的时候,漫山遍野,花团锦簇,煞是好看。更兼着蝶飞蜂舞的,一片生机勃勃。
可真是桃花红、梨花白、菜花黄啊!
李全有在半山坡上种了几亩西瓜。
他四十几岁了,秃顶,有几根山羊胡子。
有一年,七八月份正是瓜熟季节。老李在地边搭了个窝棚,日夜守护着西瓜,防止野兽侵入和人为偷瓜。家里人为他轮流送饭,不敢怠慢。
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从外村来,路过此地,他要上亲戚家去。他肩上挎了一个布包,身穿布汗衫,脚蹬露了脚趾的布鞋。
脸黑红黑红的,上面流着许多汗。
看得出他的五官是清秀的,只是嘴大了一点。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到嗓子在冒烟,他四处望望,看见不远处有个瓜地。想起西瓜那红瓤沙甜的汁水,他忍不住地向西瓜地里奔去!
此时是下午三点钟,周围无人静悄悄,只有知了在鸣叫。闷热难耐.
他摸到瓜地里,看到地中央有一个西瓜大大的,瓜纹凸起,好象熟透了。他过去摘下西瓜,轻轻一拍,瓜脆脆的裂开了。皮薄瓤沙籽少,他拿起一块就啃起来……
老李正睡午觉,一阵苍蝇“嗡嗡……”声传来,把他吵醒了。他喝了口水,走出窝棚。
突然看见瓜地里有人在吃瓜。
好大的胆子!他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向瓜地里冲去。
他一步步走近了,少年狼吞虎咽地蹲在地上吃着。他可能渴极了,没有觉察危险已经来临。
老李气愤已极,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铁锹向蹲在瓜地里的人头砍去……
少年闷哼一声倒在了西瓜地里。
老李一看是一个半大孩子,只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嘴里还含着瓜瓤,也是红红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试了试他的脉搏,没有!鼻息也全无。
老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墩坐在了地上。
头上大太阳照着 ,“知了”拼命地叫着,他感觉就要虚脱了。
不知坐了多久,他想到这孩子是外乡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起来翻了翻孩子的布包,里面有一件衣服外套,有一块白布里包着两个馒头,干得翘起了皮。没有其它的东西。
他四处望了望,没有一个人。于是定下心来,用铁锹在原地挖了一个坑,把孩子和那个布包全都埋了起来。
最初他很懊悔、自责也害怕。时间长了没有人找,他也安心了。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依然是种瓜、看瓜、卖瓜。
这样过了三年,又是瓜熟季节。镇上来了几个人来买瓜。两个男的一个女的,都很年轻。女的对老李说:“听说你的瓜很有名,我们来尝尝,想买一些回去,可以吗?”
老李高兴的说:“可以!可以!你们摘吧!”说着向地里走去。
其中一个小伙子边走边说:“你的瓜要是好吃,我们多要些,局里派车来拉!”
另一个是个矮个青年,有两道浓浓的眉毛,给人印象深刻。他接话道:“是啊!只要瓜甜沙瓤就行,我们给你全包了!”
老李眉开眼笑:“好好好!你们先尝尝再说吧!保证不后悔来一趟。”他向地中间 走去。
他们都看见地中央有一个瓜,大大的、瓜纹凸起,很是诱人,一看就知道熟透了。
老李轻轻摘下了瓜。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刀,把瓜切开,一人分了一牙。
那个女的吃了一口,没尝着甜味,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瓜。
矮个青年拿了一块大的啃了起来,只见他咬一口就有血水冒出来,另外那个小伙嘴上也红红的,他吃惊地张着嘴,看着地上的西瓜。他们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切开的西瓜还有一半,里面全是红红的液体,正在不断地向外涌出……象泉眼一样!
女的惊叫一声!
老李惊骇的脸变了形,一下瘫倒在地。
矮个青年回过神来,拿出证件。
老李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经过。
他拿来铁锹把坑挖开了:
只见一具枯髅,牙床间含着一颗黑瓜子,已经发芽!
警车鸣叫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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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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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追羊
在西北某山村。
三十多岁的单身汉梁娃,没事干的时候喜欢串门。
他在下庄里住,他表姐在上庄里住。他表姐素荷十六岁就嫁给了大地主做小妾。生有一儿一女。孩子找的都是有钱人家,自己过日子去了。没想到前年老地主死了,凶悍的大老婆把她赶出了家门。无奈之下,从上庄里租了一间房子,勉强度日。挑水要去很远的地方,只有靠梁娃帮忙。
院子里还住着几户人家。农闲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谝闲传。
这时是夏季,他们早早吃完饭,坐在院里乘凉。
梁娃来了坐在素荷给他的小板凳上。他抽起了水烟。一时间“咕嘟咕嘟……”声,掺和着烟草的香味,在人们的话语中飘荡……
张老汉清了清嗓子“嘿!”了一声说:“你梁娃晃了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女人,屋里冰锅冷灶的,呆得下人吗?”
梁娃呵呵一笑:“谁跟我吗?先人没有留下祖产。把我都养活不下,还害别人受罪吗?这辈子算了吧!”说完看了表姐一眼。
素荷红脸低下了头。
张家女人说:“我娘家后山里有一个寡妇,你要不要?带着两个娃,脸上有些麻子。”
梁娃摇头:“不要!”众人哈哈大笑。
青山家的两岁娃娃跑过来,鼻涕流到了嘴里。梁娃顺手在他裤裆里掏了一把,小孩“哇哇”大哭起来。青山女人笑骂着抱起娃娃到一边哄去了。
大家又一阵笑……
第二天梁娃坐到了半夜一点半,然后起身回家。
出得门来,只见在月牙微光映照下,还看的见路。他哼着小曲,往家走去。走到快到下庄里的时候,他隐约看见眼前站着一只羊,白白的毛,体形也较大。羊叫了一声,往前跑去。
梁娃左右一看没人,心中一阵狂喜,撒腿就向白羊追去……
羊拼命地跑,他拼命的追,羊急得“牟牟……”直叫。
就这样追了半夜,追到了一片荒地里。羊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梁娃高兴的扑了过去。在他快要抱住的时候,羊在他眼前轻轻吹了一口气,就不见了。他四处望望,觉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叹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摸去。
回家摸到炕上,倒头就睡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素荷来敲门。梁娃睁眼一看天还没亮,“嘀咕”着起来开了门:“天还没亮你就敲门,啥意思吗?”
素荷惊奇道:“你说梦话哩!都中午饭时候了。就知道睡懒觉!”
梁娃揉揉眼睛:“怎么没有太阳?一点光亮都没有,是不是要下雨呀!”
“胡说八道!太阳早出来了,你还犯迷糊哩!”
“啥?我怎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眼睛看不见了……”“不会吧?昨天还好好地。”素荷把饭放到炕桌上。
梁娃“呜呜……”哭起来,抱着头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昨晚追羊的事情。
他揪着头发“嚎”起来:“我昨晚不该追羊呀!我追了半晚上。我糊涂啊!呜呜……”
“你晚上追羊?羊是白的?人家说晚上的白羊是鬼。你不害怕吗?”
“我咋知道吗!呜呜……”
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从此梁娃半夜追羊的事传遍了上下庄里!
他很少出门了。
素荷经常来他家里帮忙做饭。
有一天,素荷和院子里的人一一道别,她说她要另走一家。
出门梁娃就在门口候着。两人手拉手走了。
素荷的儿女不认她了,说她丢了他们的人。并说要找也要找个好人家。
素荷走的时候肚子已经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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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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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绣花针
第一节说媒
解放前在中原某地。有一户王姓人家。家里五口人,两儿一女。
他们日子过的很艰难。只有几亩 贫 瘠的土地,打不下多少粮食。
老大是个女儿,叫盼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虽然穿得不好,人长得却很水灵,跟一把小葱似的。
有一个屈家大院。屈老爷五十多岁,膝下无儿,夫人没有生育,他们常感到有些遗憾。但是也不寂寞,叔侄表亲们走动频繁,家里常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 *** ***
老王头这天从地里干活回来,刚坐下喝了几口水,就见刘媒婆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大着嗓门喊道:“老王头!老王头!告诉你个好消息,屈老爷向你们提亲了!”
老王头一愣:“给谁提亲?”
刘媒婆把包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在盼儿娘递给她的板凳上,嘴里还在嚷嚷:“给谁?还不是给咱盼儿吗!今天屈老爷做寿,他五十八了,还没有一男半女,他说起娶小的事,我提了盼儿,他和夫人都同意,看你们有什么意见,并托我把聘礼带过来了。”
盼儿娘叹口气道:“他们是有钱,可盼儿才十六,他都五十八了,给他当闺女都嫌小,这不是害了盼儿吗!不合适。”
“嘿!盼儿娘!看你说的,自古以来有钱人家娶十个八个的多得是,不都娶的是年轻貌美的吗?老眉‘喀嚓’的谁要哇!再说要了也不能传宗接代呀!如果盼儿过去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老爷的家产不都是她的了吗!你们以后日子也好过些。再说你的儿子以后还要娶媳妇,拿什么娶?你们也要传宗接代呀!这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老王头听到这里有些动心的说:“盼儿能愿意吗?”
“父母做主,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们就给她做主了吧!人家屈老爷说,事成之后给你们五百大洋,今后你们不愁吃喝了。还可以早早娶个媳妇回来,你们就等着享福吧!哈哈……”刘媒婆一席话说得老王头心头激荡,热血沸腾,搓着两只骨节粗大的手,来回走动。
盼儿娘一脸忧色,心事重重。刘媒婆趁机打开包袱:只见一匹上好的锦缎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还有一包银元敞开着,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一看,一串珍珠项链,两枚金戒指,一个银制蝴蝶头花,两只翅膀正微微颤动着,煞是好看!一时照得屋里亮堂起来了。老王头和盼儿娘看得呆住了。
这辈子梦里也没见过这些好东西。
刘媒婆从盒里取出一个金戒指,走到盼儿娘身边把戒指塞到她手里说:“盼儿娘!这是屈老爷送给你的,你好生收着,今后也过过好日子吧!”
盼儿娘看着戒指眼睛湿润了:“有钱就是好啊!”感觉自己也高贵起来。
刘媒婆拍拍两只手兴奋的说:“好了好了!我又说成了一门好亲事!就这样定了吧。下月初八是吉日。你们给盼儿准备嫁妆吧!我这就给老爷回话去。先恭喜你们了!”说着颠颠地跑出门去。
老王头刚走到桌子前,只听得盼儿从门外边喊边哭着进来:“爹!娘!我不干!谁爱去谁去,我死都不去!我不跟老头结婚。”
盼儿娘把闺女搂在怀里又抹起泪来。两人哭做一团。
老王头眼泪汪汪地说:“谁让你爹穷呢!可怜你连一件花布衣裳都没有穿过,我早就心酸哩!我没有能耐!没有本事!只能让你们受穷。你娘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还落了一身的病,也没钱去看。你弟弟连学都上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说着煽了自己两个嘴巴。
盼儿不吭声了。
第二节认亲
六月初八,屈老爷家。只见张灯结彩,红光满堂。大红喜字、红对联、红蜡烛、红帐幔,连桌椅都铺着红。真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红得喜庆,闹得激动人心。
洞房里,盼儿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
屈老爷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他看见红烛映照下,一身红衣的小新娘坐在那里等他。他满心欢喜地走到跟前抬手揭下红盖头:只见小女人头插蝴蝶花,胸挂珍珠项链,脸擦胭脂,眉描青黛,如画中人一般美丽。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的小小手儿戴着戒指,他心里充满了怜惜。于是拉起她的手温和地说:“你叫盼儿是吗?你是不是怕我呀?我不会吃人的,你放心。”说着坐到她的身边。盼儿吓得一下站起身来,然后跪到他面前哭道:“屈老爷!你饶过我吧!我给你磕头了,我没想嫁给你呀!我……我还太小,不懂事,你别打我好吗?”
“哦……你不愿意?为什么?你嫌我太老吗?是吗!我以为我还年轻呢!”
盼儿只是哭不说话。她已看清屈老爷有一头黑发,和一双和蔼的眼睛,是一个有气质的男人。和她爹不同。屈老爷沉吟半晌,拉起她道:“你是太小了一点,和我不相配。确实委曲你了!你说,该怎么办呢?你也已经来了,再送回去人家笑话。你说吧,怎么办?”
“老爷!我给你当闺女吧!以后我给你们烧香磕头、养老送终。从现在开始,我伺候你们。给你们端茶倒水,烧水做饭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干。让我留下好吗?”她迫切地恳求着。
屈老爷望着这张稚嫩的脸,和那哀求的眼神,他动摇了。是呀!这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对她下手!当初真是欠考虑,悔不该听那刘媒婆的。让她当闺女也好,以后多少有个照应。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好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闺女,我是你的亲爹!我们互相照应,相互扶持,以后给你找个好婆家,不让你去受苦,你看行吗?”
盼儿激动地又想跪下,被他拉住了。
“爹!”
“哎!走!去拜见你娘去。”
“是!”她响亮地回答。两人都笑了。
他们走到东厢房,敲开门说了事情的经过。夫人惊奇地望着他们。她是一个白净文雅的妇人。她看了看盼儿,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翡翠手镯套在盼儿的手上。
“娘!”盼儿怯生生地喊。
夫人沉静地点头微笑。
第三节绣花针
盼儿从此精心照顾这个家。伺候老爷夫人,善待下人。上下都很喜欢她,连家里的那只小花狗都和她形影不离。只有老爷的亲戚们对她不满。
这样过了两年,老爷把她嫁给了镇西的大户黄家二公子。她过得很不错,老爷也很高兴。她经常回来探望。
又一年秋末,屈老爷的夫人突然害喜了,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谁也没有想到她这把年纪还能怀上,真是奇迹!屈老爷高兴异常。盼儿听说后非常高兴。感谢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呀!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找来碎花布头拼了个面做成小被子。又买了顶小瓜皮帽送了过去。老爷和夫人看了满心喜欢,直夸她手巧。
转眼到了十月临盆,夫人要生产。亲戚们给她找来了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因为夫人年龄偏大,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孩子。接生婆一看是个男孩!
屈老爷在外面急得直转圈。不能进去,又帮不上忙。脑子里给孩子想着名字:“承祖”、“继业”、“晚成”、“宝生”……只听“哇…”一声,再没有动静了。他跑到门边急切问道:“生了吗?夫人怎么样?是男是女?孩子怎么不哭了?”
接生婆抱着孩子打开门,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屈老爷!是男孩!可是他没气了。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夫人年纪太大了,孩子在肚子里憋得时间太长,出来只哭了一声就断气了。真是可怜呀!”
屈老爷头“嗡”得一声,感到天旋地转。他定睛一看,孩子用小花被包着,头上戴着瓜皮帽。小脸胖呼呼的,只是脸上泛着青色,紧紧的闭着眼睛。“儿呀!”他倒了下去。
夫人已经昏死过去!
亲戚邻人帮着把孩子扔到了后山坡。他们讲究夭折的孩子不能埋。后面跟着摇头摆尾的小花狗。
盼儿在家计算着夫人生产的日子,觉得该生了。这时下人跑来说,有只小花狗站在门外不走,把门挠得“沙沙”响。盼儿急忙跑出去,一看是老爷家的小狗。小花狗一见她,冲过来咬着她的裤腿不放,直往外拽她。她觉得蹊跷就跟着去了。结果被带到后山坡。
后山坡上.她远远看见有一包花花的东西,走近一看,是她缝的小花被包着一个婴儿。她抱起一看,孩子脸色青紫,头上戴着她买的帽子。她略一沉思,把帽子取下,只见在婴儿头部囱门上扎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她一把拔出针来,只听孩子“哇…”一声哭出声来,孩子活过来了!小花狗“汪汪…”直叫。她赶忙抱着孩子往老爷家奔去。
屈老爷这才明白为了他的家产,亲戚们买通接生婆想害死他的儿子。
他愤怒极了把他们通通告上了法庭。
绣花针就是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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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10 09: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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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一、古时候,有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他年轻力壮,精明聪慧。时常穿着一件长衫,总是干净利落的样子。
他推着一个独轮小木车,车上堆着布匹绸缎、针头线脑、胭脂花粉以及绣花线等等,都是姑娘、小媳妇喜欢的东西。
他的货物卖得不错。他每到一个地方,停下车子,掏出拨浪鼓,一边摇一边喊叫:“卖货啦!卖货啦!卖胭脂!卖花线啦……谁要买啊?”这时就会有人出来挑选货物。自然对他也会悄声评论一番。
有一回,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一个离城镇很远、人烟稀少、很偏僻的一个山村。那里只有几户人家。沿途走来,两边绿树成荫,流水环绕。古朴的小木桥,还有远远的鸡鸣狗叫声,鸟儿在树上婉啭啁湫。真是一个景色清幽的所在。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绿水清清好风来,有个姑娘去采莲。
一对鸳鸯来又去呀,姑娘那边羞红了脸。‘
……
他一路走着一路唱着,走过小桥,来到一家门前。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姑娘。他喊了一声:“卖货了!”
老妇人走上前去:“货郎倌!从哪儿来呀?”
他放下车子:“从城里来。老妈妈!”他看见小姑娘羞涩地躲在老妇人的身后。
“都是什么货呀?”
“老妈妈!您看有针线、花布还有脂粉。您要哪一样啊?”说着摊开了他的货物。
老妇人拣了一包针和两团黑线白线,小女孩两眼放亮,拿了一盒胭脂,和各色花线不放。
“几文钱?”她亮了亮她们手中的东西。
货郎笑吟吟地拿出一根花头绳递给小姑娘:“这个送给你!老妈妈!一共五文钱。”
老妇人付了钱,拽着欢天喜地的小姑娘走进门去了。货郎收拾好东西一路喊着向前走去。他走到了一个独门独院的人家门前。
“卖货啦!卖针线啦!有绣花线……有花布啦!”他停下车坐在车把上休息,拿出毛巾擦起汗来。
这时只听木门“吱呀”一声,袅袅婷婷走出一个俊秀的小媳妇来。她盘着发髻,鬓角插着一朵小绒花,脸庞粉红娇嫩,一袭杏黄长裙套在她的身上,腰间扎着丝带,柳腰细细一握。一双媚眼娇羞地闪躲着货郎热辣的目光。
她轻飘飘地走过来道个万福说:“货郎大哥!我要绣花线。”
货郎回过神来,忙不跌地说:“好啊!有花线,有好花线!你要什么颜色的?”说着拿出五颜六色的花线来。小媳妇挑了红绿蓝三色线拿在手上。
货郎热情地说:“小姐!我收你一文钱吧!”
“钱?哦……我没带呀!我给你拿去,你先等着。”说着打开门走了进去,并拿走了丝线。
他高兴地等着。他还想见她一面。她的轻盈、她的飘逸,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他等啊等,等了有一顿饭的时候还不见她出来。货郎忍不住喊了起来:“小姐!给我钱吧!我还要赶路呢。小姐!你出来好吗?小姐……”怎么喊都没有回音。他过去敲敲门,还是没有动静。他一推门开了,于是走了进去。院子里,野花恣意地开着,杂草丛生,小石径上草木长了半人多高。看来许久没有人整理了。他小心地走过去,走到迎面正房门前,只见门框上的漆彩陈旧剥落,上面结着蜘蛛网。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应声。他只好又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些昏暗。木凳桌椅倒塌着,床上只有木板一块,已腐朽不堪了。看来没有人住过。他找了找,发现门背后有一个光秃秃的扫地的条帚.条帚上很干净,上面缠绕着红绿蓝三色丝线。
他吓得赶紧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推起车子向前跑去。
这时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货郎大哥!有脂粉吗?”
他头也没回地跑了。
谁也想不到,一把条帚也能成精!
老辈人常说,以前人少,那些常年不见阳光的东西,最容易成精。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反正大家都在讲!
二、在一个村庄里。有一户人家。家里有婆媳二人。公公和丈夫出外做生意,一年了都没有回来。婆媳俩早睡早起警慎地过着日子。
有一天晚上,婆婆早早睡下,媳妇在自己的房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念着远在它乡的丈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眼看天就要冷了,衣服鞋子够不够穿,有没有生病?该回来了吧?
这时听见房门轻轻一响,插着的门栓自动开了。只见进来一个人,个头高高大大的。她意识到不是婆婆,吓得惊叫一声。那人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柔声细语道:“别叫了!我来和你做伴。我知道你很寂寞,常常睡不着觉。我早就注意你了,你可能不认得我。我今天来一是感谢你对我多年的照顾,二来吗……我对你倾慕已久,早就想来陪你了。你的丈夫他回不来了,今后想着我吧!我时时刻刻都会陪着你的。”说着他松开了手。
她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她看见他是一个清清秀秀的小伙子,只是穿着有些花哨。
她颤兢兢的说:“你……你快走吧!我不认识你。孤男寡女的,怎能相处一室!被人知道了我怎么见人?我婆婆就要起来了,那样我就活不成了。你走吧!”
“骗我!她这个时候是不会起来的。我不走!”说着搂住了她。
“不行!不要这样!你不能坏我名节呀!”她急得哭了起来。并努力挣开他的怀抱。“嘘……不要吵了!你婆婆醒了我不管。你这样是徒劳的。我想你很久了。今天我决不回去!”他贴上了她的脸。
小媳妇无声地反抗着。
但没有用!
天麻麻亮的时候,他悄悄开门出去。
这时鸡叫了。
婆婆咳嗽着出来,并叫她起床。
这一天她很卖力的干着活。婆婆很满意。
晚上他带着多情的微笑来到她的身边。
她不可抗拒的叹息着。
就这样,他晚上来,天不亮就走。一时都不耽搁,很有规律。他一出去,鸡就叫了。她心中有了疑云:这是谁家的人呢?怎么没有人找他?他晚上不回去行吗?我认识村上的人,却没见过他。真是太奇怪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渐渐地心中有了主意……
晚上,他又来了。
半夜,趁他熟睡中。她悄悄起身,拿起早已放在一边的针线,别在了他的后衣角上。
天不亮他走了。衣服上拖着一根长线。
这时,院里的大公鸡打鸣了。
天亮了,她起身顺着长线出去,发现针线插在她家漂亮的大公鸡尾巴上。
她吓了一跳。
原来是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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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6-2010 10:1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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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媳妇
一、有一户农家,只剩婆媳二人。家里除了一间茅草房,别无它物。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立夏之际,小媳妇爱兰挎着篮子到河边洗衣。坐在条石上,她把衣服放水里浸湿,一看没有皂角了。〈皂角是那时洗衣用的〕她起身走到河边的几棵皂角树前,因为没有木棒,打不下来,只有爬上去摘。爬到半中腰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摘下一些皂角扔了下去 ,然后往下爬,不小心跌了下来,一脚踩在了皂角上,尖利的刺扎进了她的脚心。她抱着脚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这时邻家李大婶正好走来,她一看,拿出身上别的一根针说:“爱兰!不要怕!我一下就给你挑出来,不然没法走路!”
“不敢拔!太疼了。”她呲着牙说。
李婶急了:“你不拔能行吗?你要不拔我就走了,看你找谁去!”
“那你就拔吧!轻一点,婶子!”她无奈地哀求着。
李大婶搬过她的脚,一看刺扎得深,就使劲剜了下去,爱兰痛叫一声:“妈呀……”只见刺被挑了出来,刺上血乎乎的。大婶从身上撕下一块布麻利地给她包上,站起身戳了一下她的头说:“要是别人根本下不去这个手给你挑刺,幸亏碰上我了,要不然把你疼死了没人知道!以后不要再上树了!”
“谢谢大婶子!”她挂着泪珠笑了。
“对了,你不是要去康五爷家帮佣吗?咋还不去?”
“今天洗洗衣服,明天再去!”
“那行!我走了。”李大婶说着走了。
爱兰起身砸开皂角,把它揉碎抹在衣物上搓揉一阵,然后用棒棰敲一阵,放水里漂洗,洗完以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婆婆在纺车前纺线。她眼睛不好使,挂线不准确,纺得很慢。媳妇把衣服晾在院里,过来帮婆婆纺线。婆婆起身挪过地方问道:“你洗完了!”
“是呀!我的脚上扎了皂角刺,是李大婶给我挑出来的。”
“是吗!还疼不疼?不要紧吧?让我看看!”婆婆关心的说。
“不要紧,已经包上了。不太疼!”她利索地纺着线。
婆婆耽忧地说:“你明天能去吗?不行过几天再去?”
“我能去!早去可以早一点挣些米面回来。缸里面不多了。”爱兰看一眼婆婆发愁的样子,宽慰道:“妈!你不要愁!面还有呢!过几天再想办法。有我呢!”
婆婆不由地抹起了泪:“咱们婆媳命太苦了!日子过得这么凄惶!他们要是不走,还用你去干活吗!我真是拖累你了!”
爱兰也难过起来:“你别说这样的话,没有你我怎么活呀!孤零零的有啥意思。”
他们的男人害瘟疫死了!
婆媳俩想着他们,眼泪不停地流着。
第二天早起,媳妇告别婆婆,去了村东头的康五爷家。
康五爷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家里有儿有女,有房有地,日子过得宽裕。他请佣人帮厨已经很多年了。最近张厨子生病不能干活,康五爷给了工钱 ,打发他回家。然后托人找了爱兰。听说她勤快干净,做得一手好面食。他们一家都爱吃面!
爱兰很快就到了康五爷家门前。大门是朱红漆门,门上两个吊环,黄澄澄的。两旁蹲着守门的石狮子,很是气派威武。她上前拍拍门环,不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给她开了门 。
“康五爷在吗?”她跨进门去。
女孩关好大门说:“我爷他在家。”
正房里康五爷抽着旱烟,上下打量着爱兰:朴素干净的衣着,脸蛋上有些红晕,一副老实的模样。他点点头道:“爱兰!你家困难,我们都知道。你在我这里好好干活,把饭给我做好。我一个月给你一吊钱。你在这里吃饭,晚上回去陪你婆婆,你看行吗?”他磕磕烟锅,把烟袋放在桌上。
“行!康五爷!我会好好干的。现在我去做饭吧?”
“好!小菊!带你婶子去厨房。”
小女孩拉着她向后房走去。
厨房里,一面墙堆满了柴火。大大的炉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灶火门里柴火正旺旺的烧着,不时地发出“噼啪”声,一个媳妇笑着起身。
“妈!这是做饭的婶子。”小菊仰着脸笑道。
“好。你擀面吧!我来切菜”。她高兴地看着她 。
爱兰挽起袖子,也腼腆地笑道:“大姐!你多关照我。我啥也不懂!”
“我知道!不要怕!你洗洗手吧!”她指了指旁边的水盆。
她洗了手,开始擀面。先在盆里和面,面和得很硬,适合擀面条。一会儿功夫擀出了一大块面,她细细的切了,一把一把放在面板上。炒好肉臊子,又弄了两个菜:鸡蛋炒韭菜、凉拌三丝。然后下好面浇上臊子,端到了上屋。一家老小吃起来。
他们吃得很香!
爱兰松了一口气。
康五爷吃了两碗。
就这样,爱兰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饭。有时是扯面,有时做面制的猫耳朵,还有扁豆面条。他们最爱吃。做法是:先将豆子拣净,洗好,放锅里煮烂,把面条下进去,然后炝上葱花油,放上佐料,再放点韭菜。那股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
婆婆家里没有面了!爱兰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几乎每天都要做面食,和面前先把手洗得干干净净,和完面后不洗手,悄悄的跑回家,把手上的面洗到碗里,让婆婆烧一碗汤喝,这样不至于饿死。她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奔波着。婆婆心里很感激她。
过了一年,有一天晚上,外面漆黑一片。燥热中感觉闷闷的就要下雨。婆媳二人早早回到屋里,坐着说话。不一会儿,只听外面电闪雷鸣,“喀嚓”声不断,好象就在窗前炸响着。吓得两人缩成一团!媳妇惊恐说道:“妈!是不是老天爷劈我来了。我把手上的面洗下来给你吃,太不恭敬你了。”
婆婆惊异道:“你胡说!你救了我的命,老天爷看着呢!怎么会要你的命?是来要我的命的,我太拖累你了,让他劈了我吧!”说着要开门,媳妇死死拉住:“是我不诚实,偷了康家的面。老天要惩罚我!你不能去。”
“你不能出去!我出去吧!”
“我去!你不能去!”
“我去!”
“我去!”
她们争着要出去,雷电还在头顶响着……
媳妇心生一计,拉着婆婆说道:“妈!这样吧!我把左手从窗户里伸出去,让他把左手拿去,右手留着照样干活。”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只听大大的雷声响起,婆婆吓得趴在地上直磕头。媳妇本能地一缩手,借着闪电低头一看,手没有掉!手里握着一把东西,伸开一看:天呐!是几根明晃晃的金条。
俩人都惊呆了……嘴半天都合不上。
老天爷显灵了!
窗外,雨过天晴,风平浪静。满天的星斗闪烁着。
真是孝义感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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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6-2010 10: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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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微列村。有婆媳二人。婆婆严厉,规矩甚多。媳妇低眉顺眼,很是听话。不敢违拗婆婆。村里没有水井,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婆婆规定媳妇挑水时,不能一个水桶在前一个水桶在后,只能横着挑。如果那样挑水回来,后面的一桶水就会被婆婆倒掉,说是媳妇后面的水不干净。
媳妇没法,只好练习着挑水横着走。
有一天,媳妇又去挑水,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老和尚在赶路。和尚走得又累又渴,光头上出了许多的汗。他见小媳妇挑水过来,急忙喊道:“女施主!你站一下!让我喝口水行吗?我实在是渴极了。”媳妇停下脚步,见一个和尚在说话,她放下水桶言道:
“这水你不能喝!”
“为什么?你嫌我不干净吗!”和尚不解道。
“不是的。老和尚!不是我不给你喝,我婆婆知道是不愿意的。”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让我喝一口吧?”和尚求道。
“不成!你没看见我挑水是横着走的吗?”
“那又是为什么?”和尚更不解了。
“我婆婆说,挑在后面的水不干净。不许我那样挑水,只能横着担水。没看见我很吃力吗?如果水给你喝了,我必须把水倒掉,再重新去挑水,那样不是耽误时间吗?回去晚了是要挨打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快走吧,我不喝了。不能为难你呀!”和尚擦了把汗,向前走去。
小媳妇看着和尚,心中不忍,遂叫道:“和尚回来!你喝吧!我再去挑。”说着舀出一瓢水递给和尚。和尚接过来,美美地喝了几大口,他把水瓢还给女人,想了想从怀里抽出一枝细细的柳条,递给小媳妇道:“你把这个拿去。我看你挑水实在费劲儿,如果你家里没有水了,就取出柳鞭在水缸里搅动,水就会出来了。记住了,只能搅几下,多了水就会溢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你把它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千万别忘了我的话。我走了!”
小媳妇高兴地看着柳条:原来是个宝物啊!
抬起头,发现老和尚不见了。
她回到家里,趁婆婆不在,用柳条在水缸里搅了两下,水缸里“哗……”地涌出水来,清清的。尝了一口,甘甜清洌,直沁肺腑。她满心欢喜地把柳条藏在水缸的后面。
从此,她不再挑水去了。不用婆婆命令叫喊,缸里水总是满满的。她半夜起来把水缸装满水,然后再睡下。怕婆婆知道这个秘密。
时间长了,婆婆疑心顿起:不见媳妇挑水,水缸里总是满满的,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半夜去挑水了?水也好象和以前不一样,喝了还想再喝。我要看个纠竟。
晚上,婆婆悄悄地注意着媳妇的动静。
媳妇见婆婆已经熄灯睡觉。她放轻脚步往厨房走去,婆婆跟在后面。她走到水缸前,从后面拿出柳条,在水缸里搅动了两下,婆婆看见水满了。她扣上缸盖,藏起柳条,婆婆赶紧溜进屋去。
婆婆寻思起来:这是什么宝物呢?从哪里来的?……
第二天,婆婆和颜悦色地叫起媳妇呵呵笑道:“媳妇!你很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今天去吧!家里的活我来干,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回来就行了。”
小媳妇激动地答应一声:“哎!谢谢妈妈!那我去了。水缸里有水。不用挑了。我明天就回来!”她高兴地跑出门去。
婆婆看着媳妇走远了。转身向厨房走去。到了水缸前,一看水满满的。见水缸后面藏着一根柳条,她自言自语道:晚上我也试试看,看看灵不灵!
到了晚上,她把水缸舀空,拿出柳条在水缸里搅动起来:只见水“哗哗”地涌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满了,溢出了水缸,流到了地上。她一紧张,鞭子掉在了水缸里。水流得更多了,水翻腾着,滚滚地向前奔去,形成了一条河流。婆婆吓得跑出门去!
河水涌向村里。村里一片汪洋……
第二天,小媳妇从娘家早早起来,忙着赶回家里。她远远地看见,村里到处都是水。人们在挣扎叫喊着。她急忙跑过去,只见水面上漂浮着很多东西:木板、草枝,鸡鸭在水中游着,小孩在木盆里坐着,大人们趟着水,背着包袱,正向村外涌来。她婆婆披头散发,满身泥水地冲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叫道:“媳妇!不得了了!我闯下祸了。那柳条在水缸里。怎么办呀?水把村子都淹了!”
小媳妇大惊失色道:“妈!你快逃吧!我去看看。”说着跳入水中,奋力地向前摸去。到家后看见水缸里波涛汹涌,厨房让水泡得塌了半边。她情急之下拿起缸盖一下压在缸上,然后敏捷地跳上缸盖,坐在了上面……
大水明显地小下去了,人们三五成群地回来。她婆婆急忙回来一看,见媳妇坐在缸盖上,缸里的水不再涌出。媳妇微笑地坐着,一动不动。婆婆上前拉她,她纹丝不动—已经坐化了!
婆婆惊叫起来!
她变成一尊石像。
如今,村里的人们不再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这里有一眼泉水,常流不断,清甜甘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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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6-2010 10: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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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谷传说
上帝创造了世界.他是三界的统治者!
阿伽农是司农之神!
这天,他急匆匆地来到神殿晋见上帝.只见天使环绕四周.他们的翅膀徐徐扇动,自如地绕着大殿飞来飘去.他们的容貌天然绝美,如诗如画.远处有飘渺的歌声传来.战神、太阳神、海神、爱神以及光明之神都在大殿之上.阿伽农惶恐地禀报道:
“上帝啊!至高无尚的天地之君!我向您坦白.昨日臣下不慎把种子宝盒打翻,种子都撒向了人间,只剩下了最后一颗.是我渎职!请您裁决吧!”
各位神仙议论起来:“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可是大事呀!”“看他怎么收场!”……
上帝略一沉思言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阿伽农!你去下界看看,看看谷物多了,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是不是安居乐业,幸福快活!看你的谷物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我很想知道.”
“是!我这就去.臣下告退!”他缓缓退出.
众神缄默不语.
上帝朗声笑道:“哈哈------众卿不必忧虑.快活起来吧!歌唱之神!高唱一曲吧!给大家助助兴.”
歌唱之神应声而出.他展开歌喉 唱了一曲歌颂爱情的咏叹调.歌声在大殿里久久回荡,天使飞翔起来……
一朵祥云向人间飞去.
阿伽农变成云游诗人开始四处走动.
他信步走到一个村子里.只见两个少年在玩耍.他们一人站在一头,互相丢来丢去.仔细一看他们手里拿着面团.看他们你扔过来我扔过去,面团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在他们的脚下,扔掉了许多面团,他们踢来踩去,毫不可惜!他们玩得兴高采烈,神采飞扬.
阿伽农生气了.他上前拽住一个少年问道:“你们不上学堂吗?这样浪费时光是可耻的行为.你们竟敢糟塌粮食!没有别的可玩的吗?你们知道吗!粮食是神圣的.”
少年摔开他指着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我们上学有什么用?没有奋斗目标,怎么上进?我们粮食有的是,吃喝不愁.你管得着吗?”
另一个少年跑过来不由分说抓住阿伽农就打起来.边打边说:“哪里来的野人?敢管我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上这儿来找死.我打死你!让你多嘴.”
他被打得流出了鼻血.两少年哈哈大笑,扔下面团扬长而去.
他看着丢了一地的面团,痛心的哭了……
他走向田野.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谷物稻穗伴着野草疯长着.每一株上面都结着密密麻麻的果实,沉甸甸的.放眼望去,青山绿水,百花争艳.田地里微风吹过,麦浪滚滚,稻花飘香.大片的乔麦花粉红粉红地铺在地上,菜花嫩黄嫩黄地开着.无数蜜蜂蝴蝶在花间“嗡嗡”地忙碌着.
他喜悦地看着这一片丰收景象.
他向附近的农家走去.走到门前篱笆墙边,只见烟囱冒着炊烟,一个女人围着围裙在做饭.一只小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只听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出来:“妈妈!我要拉屎.我快憋不住了!”
“院子里去拉!快去!”女人扬声命令道.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面人儿.他蹲下解手,手里还在玩着.不一会儿,小孩子叫起来:“妈妈!我拉完了.擦屁股!”这时他手里的面人儿让小狗叼去了,小狗撒着欢的跑了.他又喊起来:“妈妈!我的娃娃!我的娃娃!狗狗叼走了.”
“来了来了……”女人走出门来.这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妇人.脸上象抹了白面似的白净.她手里捏着一个面团到小孩身边,揪下一块给他擦屁股.连着揪了三次.擦完后顺手扔给小狗.小狗扑过去闻了闻,扭头就走了,继续去玩它的面人儿.面人已经被撕碎了.女人抱起孩子哄他道:“妈妈给你再捏个更好的娃娃!”
“好!”她抱孩子回到屋里.
阿伽农惊呆了.鼻子气得扭向一边.他不想再看下去了,变做一只大鹏,腾身飞去……
回到天庭.阿伽农低头含泪跪倒在上帝面前:“上帝啊!是我错了!我浪费了种子.没有收到好的效果.请您帮我收回种子吧!”
他向大家讲了下界的一番经历……
上帝听完他的故事,哈哈大笑道:“阿伽农啊!你不要着急生气.一开始是我控制了你的意志.我想看看他们粮食多了,会怎么样!既然是这样的结果,也就不用再试验了.这样吧!我派天兵去收回种子.你准备好种子宝盒吧!”
阿伽农谢过退出.
夜幕降临.天兵们涌向人界,涌向田间地头.他们站成一个个方队从这头扫向那头.从每一株上撸下谷穗,宝盒里的那颗种子飞出来,引导着所有种子飞向宝盒.下面天兵们忙碌地撸着、拔着,天空中眼花缭乱地飞着种子,一片奇异景象……
天快亮了,无数犬类闻声而来.它们看到这种情形,眼泪“哗……”地流出来,趴在地上叩头不止.不一会儿,眼睛里滴出血来,血红血红的,很是可怜!
阿伽农看到宝盒装满了种子,一株谷穗上还剩下一穗果实,心生怜悯道:“差不多了!走吧!”
天兵们蜂拥而去……
狗哀哀地吠着,看着天空鸣叫.
天亮了,人们这时才发现粮食所剩无多,开始恐慌起来,一时哭声震天……
人们开始勤劳起来了:翻地、播种,插秧、施肥,只见麦浪翻滚,稻花飘香.粉红的乔麦花、嫩黄的油菜花……麦穗越结越多,丰收啦!
你知道吗!高粱为什么是红的?乔麦的茎和叶子也是红的,这又是为什么?
让我告诉你吧!是当年天兵们撸谷穗时手扎烂了流出的血染红的!
信不信由你!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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