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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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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重了。”主持大师十分客气地对我微笑。
“大师,不知你可有听说过毒门?”坐在我边上的萧易寒,一双凤眸细细地盯着主持大师看,好像在暗中估计大师的功力。
我也感觉到了,这主持大师,要么就是神功绝顶,要么就是不会武功,因为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气息。
在场其他人,初闻毒门,神色都变为凝重。只有南宫墨除外。
我将他们的神色看进眼里,看来这与世无争的华光寺,并非不闻江湖中事的,从他们对毒门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不但知道毒门的存在,还十分了解吧?
“不知施主何出此言?”方丈朗声问道。神色平静得如水一般。
“如果贵寺知道,三日后,毒门会围攻贵寺,不知方丈会作何打算?”萧易寒又是以往漫不经心的神色,绝美的凤眸,似笑非笑。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底的精光,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萧易寒他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方丈炯炯的目光,在我跟萧易寒身上流转,然后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萧施主与甄施主连日前来相告,我想二位已有对策了吧?”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与萧易寒十分默契地相视,而后都抬起惊愕的目光看向这位神秘的方丈。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萧易寒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凤眸变得烔锐起来。
我感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顺着感觉望过去,竟然是南宫墨。他见我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对我报以一笑。
他为什么在看我?难道。。。。。只是这一切有可能吗?离殇,无药可解。中此毒的人,永远会忘记前尘过往。
“贫僧法号觉尘。”方丈还是一脸的平淡。
“你是觉尘大师?”我从位上站起来,惊呼出声,哪还有刚才胡思乱想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包括南宫墨在内。
“甄施主识得贫僧?”方丈觉尘大师,脸上依然是淡淡如水,没有丝毫惊象。
这觉尘大师,曾救过师傅一命。其实当年师傅落涯,本该是气脉尽断,她一身浴血地躺在绝情湖畔,而当时觉尘大师,恰巧因寻药路经绝情湖,见了师傅尚有一丝命脉,便出手相救。
这也是我在出谷时才知道,师傅告诉我,如果此生有幸得见觉尘大师,一定要向他老人家报恩,当年觉尘大师救了家师后,只告知法号,便离去。一直许多年,家师的恩情都无法得报,想不得,这趟千叶山之行,会见到师傅的恩人。
“您是我师傅云梦瑶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家师一直铭记大师的救命恩情,只是无法报答,想不到,我会在此见了大师,我甄泠代师傅,感激大师的救命之恩。”说完,我跪了下来,一脸诚真。
“原来你是世外仙姬的弟子,快些起来吧,阿弥陀佛。”觉尘大师单掌一托,我只觉一股真气在我双膝间盘绕,我的身子,也跟着慢慢起来。
从知道觉尘大师是师傅的救命恩人之后,我就知道他的武功高强,只是想不到,他的功力,竟如此高深。
我将毒门之事,细细相告。整个上午,我们一行人都在静尘舍详谈如何对付毒门之策,直至中午时分,觉尘大师才离去,临走前,他将南宫墨先领我们到房里休息。
一路上,我都默声跟在南宫墨身后,看着他清逸的背影,我又恍惚起来。而萧易寒也一言不语,他始终沉着一张脸,十分不爽地跟南宫墨后面。
后院的禅房到静尘舍相隔不远,很快我们便到了。
“甄施主,这间是您的禅房,往后您就在此间休息吧。”南宫墨在一间简致的房间里停下来,他淡淡的神色,对我说道。
我望着他,一时忘了作答。
萧易寒这时咳咳地咳了两声,我才回过神来。“谢谢....净空大师。”我叫这一声大声,心中有多么的痛,明明是相爱的人,站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有什么对这更能让人痛心?
南宫墨单手作礼,“阿弥陀佛,那甄施主先行休息吧,片刻后我为你们送上膳食。”温煦的声音,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
我点头,然后看着南宫墨带着萧易寒慢慢离开。因为我是女子,又是本寺第一个女子,所以安排的禅房比较清幽,萧易寒的房间,离我较远,在东院的清信居。
站在禅房的窗台,我静默出神。
这一次的相见,有着太多的惊愕及痛苦。
叩叩————
一阵轻然的敲门声轻轻响起,我转过身来,莲步过去开门。我想,也许是送膳食的小和尚吧,所以也没太多的惊然。
“南.....呃,净空大师。”当我打开门时,看到一身僧袍的南宫墨时,心慌乱地跳动起来。此时的他,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一些清淡小菜与两个馒头。
“甄施主,我送些清淡小菜过来。”南宫墨对着我,淡淡一笑。那个笑,让我的心,以又慌又乱。
我愣在门口许久,才想起来要请他进去。“净空大师,让你站这么久,真不好意思,进来坐吧?”我强力地装作镇定,而我的眼睛,却不敢再停留下在他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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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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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南宫墨进来后,将饭菜入于桌上。“甄施主,净空不打拢了。阿弥陀佛。”
看着他转身欲走,我急了。
“别走......”我略有期许地看着他,脸上,极不自然地出现窘迫,淡淡的羞红,在午后的阳光中,格外嫣丽。
南宫墨抬起温煦的清眸,淡淡说道,“甄施主是否有事?”声音轻柔得如同轻风拂过,但始终,让我感到陌生与疏远。
“呃.....没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净空大师也累了,不如一起坐下来用膳吧?”我不想他走,就算他不记得我了,但我仍想多看看他,可一时,又找不到理由留他下来,索性就叫他留下来吃饭,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阿弥陀佛。”南宫墨又对我行了个佛礼。我看得有些消化不了,就算我忽略掉他光洁的头顶,但他这一声阿弥陀佛,不得不让我陷入绝望。
“谢谢甄施主,不过净空不能进食。”此时的他,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温雅。
“为什么?净空大师你不舒服吗?难道是刚才救我的时候受伤了?”我焦虑的声音连连发问。
“阿弥陀佛,甄施主误会了,净空并没有受伤,之所以不能进食,是因为出家人过午不食。”南宫墨温煦说完,嘴角竟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看得愣住,那一个笑,让我的心中紧张地跳动起来。
过午不食,是了,我怎么把这条给忘了。出家人确实是过午不能食的,这下可好,我怎么才能将他留下?
“净空大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出家人还有那么多的规矩,反正我也不饿,不如净空大师带我一起熟悉一下寺里的环境吧?”我知道我此时有多么的痴傻,可是在南宫墨面前,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想要多些时间在他身边,这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跟檀香也好。
“甄施主,您先进食吧?一会我再带你跟萧施主到寺里走走。”南宫墨看着我,淡淡说道。
“好,我先吃,你就站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们再过去找萧易寒。”说完,我才发现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份,我一高兴,就忘了,此时的南宫墨,根本不记得我了,我现在这般亲昵,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怪?
“甄施主你慢慢用膳,净空就在此等候。”出乎意料的,南宫墨并没有表现出奇怪表情,他依然是淡淡的神彩,跟君君有礼的清雅。
我看了南宫墨一眼,然后在桌旁坐下,手里拿了个馒头,咬了起来。而我的目光,依然落在他站于一旁的身影上。
“南....呃,,净空大师,你怎么光站着,一起坐下吧。”我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差一点又叫他南宫墨了,幸好我反应得快。
此时的南宫墨,听闻我的话,有些微怔,看他的神色,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他回过神后,温煦说道;“谢谢。”
看着他的身子在我对面坐下,那一张俊朗圣洁的脸,近在眼前,让我不知不觉紧张起来,那种感觉,带着心痛,又带着羞赧跟惶恐不安。就像初次相约的情侣一样,又期待又不安。
禅房此时格外的安静,我吃东西的喀嚓声,特别清晰地听进彼此的耳里,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用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南宫墨,呼,还好,他神色还是淡淡的,好像并没有注意我。
有些庆幸的同时,失望又占据心头。他不再是那个深爱我的南宫墨了,此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用温柔的眸子,深情看我。
我胡乱地吃完午膳后,便跟着南宫墨一同离开禅房。
本来我们打算去叫萧易寒的,但到了半路的时候,碰见了净安,净安告诉我们,萧易寒现在在觉缘大师的禅房里,可能要到晚膳时候才会回来。
我想萧易寒找觉缘大师,一定是关于三日后毒门的事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便再叫他了。就这样,我跟南宫墨单独行走整个华光寺。
一路上,我都紧张兮兮地跟在南宫墨后面,看着他清朗的身影,觉得心痛又心欢,他的左手宽大的衣袖,一路上都随风飘拂。
“甄施主,前面是我寺的藏经阁,我带你进去看看吧。”南宫墨这时,突然停下来对我回头。
正投入自己思绪中的我,根本没发现他停了下来,待我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急了。我的身子,严严地与他撞了个满怀,胸口撞在他温暖的前襟上,一阵轻颤,如火如水般撩过我的心田。
我怔怔地望着他,喃喃而道,“墨.......”
南宫墨此时,淡淡的神色有一丝波动,他低头看着我,此时我的脸上,因为娇羞而嫣红,让这绝美清丽的容颜,更添了份妩媚的风情。
“甄施主,你没事吧?”南宫墨此时的脸上,哪还有什么波动,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刚才,是我看错了吗?
可是,会吗?明明刚才他的眼里,有着柔情。
我敛下心中的酸痛,一脸讪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身子慢慢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南宫墨没再说什么,迈着轻缓的步子,继续向前走着,而走在后方的我,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刚才身体上的轻轻触碰,让我又想起那一个缠绵的夜晚。
我抬起头,偷偷是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此时他的心中,是否与我一样,漾着道不清的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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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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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三日后。
华光寺里一片安静,静得连落叶飘落的声音,似乎都闻得真切。偶尔群鸟飞过,发出一两声啼叫,这叫声,让这样的安静,又渡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毒门的人,都一身黑衣打扮,全神武装地直冲入寺。
我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们。毒门的人,一进来,一个个都露出狐疑的神色,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没人那是正常的,因为,这是我们的计划,给毒门的人,来个错手不及。全寺的僧人,都跟我一样,都隐蔽起来了,我们都在等,等毒门的人心涣散。
果然,毒门众人在搜了许久都不曾发现一个僧人后,他们很多人开始动摇这次的计划了。
“鬼堂主,这华光寺是不是有所埋伏,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黑衣人对着为首的男子说道。
“是啊,这一次计划,会不会.....”这说话的黑衣人话说了一半,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谁?”为首的黑衣男子,阴沉地说道。只见他一边说,一边走,手上的月形弯刀,泛着森森寒光。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佛像辟头一刀,佛相像应声而倒,一分为二。
“啊————”
一声尖叫伴着佛像倒地的声音,寂然响起。我顺声望去,便看见一个黑衣人,从佛像后方严严倒下,他的脸上,闪过一道血红的口子。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寺里的人呢?这个藏身位置,刚才是寺里的僧人的,什么时候被换成这黑衣人了?正当我寻思之际,萧易寒猛然对我眨眼色,我随即明白过来,这一幕,是他搞的鬼。
“鬼堂主,你,你,你杀了乌堂主。”又是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
那个唤鬼堂主的黑衣人,不同分说,对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又是一刀,血,喷了他一脸,黑衣人无声倒下,死于非命。
在场的黑衣人,突然间轰动起来。他们的目光跟注意力,全都落在那个叫鬼堂主的黑衣人身上。
这时我跟萧易寒对了对眼色,是时候了。我们不动声色地,一个一个将那些分神的黑衣人,悄悄拖进佛像后面。本来不用这般费事的,我们大可以在设下埋伏后,将那些黑衣人全数击杀,但这里是佛门圣地,所有的僧人都不希望大开杀戒,所以我们才会有如此计策。
首先我们全部藏身好,待黑衣人进来后,我们在佛像后面,悄悄点上他们的穴道,将他们拉进来,但想不到,萧易寒会来此一招,不过他这一招更管用。直接抓住他们毒门内的重点人物开刀,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他们根本无心顾念我们。这让我们的行动,更方便。
又有一个黑衣人将点中穴道,悄悄地被拖进佛像后面,而在场的黑衣人,无人得知。他们都处于自己的纷乱中,根本没留心周围的变化。
“鬼谷子,你什么意思?你莫不是想杀光我们另外两个堂主,好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邀功?”另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手拿七星长剑,双眼微逼,指着那个鬼堂主嚎道。
其他黑衣人一听,都一致将目光向鬼谷子瞄来,所有的目光,都写满怀疑。
“哼,巴不乐,你再血口喷人,不要怪我不客气。”鬼谷子恶狠狠地瞪着说话的巴不乐。
“嘿嘿嘿。”巴不乐一阵阴笑,然后接着说道,“怕这也是你的最终目地吧,将我杀了,独吞赤火令,到时门主就算知道你杀了我们,怕也不会怪你吧?不过,你这算盘可要算错了,我巴不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料,看招。”说完,叫巴不乐的黑衣人飞身过去,与鬼谷子打了起来。
此时,隐身在佛像后面的我们,也都没有闲着,正一个一个将那些黑衣人拉进佛像后面。
毒门的两位堂主,此时打得水深火热,根本没发现,彼此的手下,正一个一个地消失。就在他们快要两败具伤的时候,空气中突然飘进了一阵气味。
“不好,气味有毒,大家摒住呼吸。”说话的,是觉缘大师。
闻言,所有人都不再有所动作,包括黑衣人在内,都站立不动。
那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毒气慢慢消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黄衣女子,只见她身姿丰盈,一双娇嗔的双眼,带着三份阴柔,狠狠地瞪向鬼,巴两位堂主。
“没有的东西,竟然中了敌人的诡计,自相残杀,这一笔帐,你们好好记着,等赤火令到手,看门主怎么收拾你们,哼。”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在暗处,看着那黄衣女子,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人?
两个堂主闻言,都变了脸色,本来暴怒的一张脸,此时除了惧怕,哪还有刚才的阴狠。“属下知错了,求侧圣女饶过属下这一次。”两位堂主说完,扑通一声下跪。
难怪我会觉得这声音熟悉,原来她就是假扮皇后的侧圣女,想不到她的伤短短几日就好了,看来是我们低估她了。
侧圣女对这两人的话,闻若未闻。她提身起来,一双利手,十分快速地向一尊佛像后面抓去,那尖利的指甲,竟然利若刀剑,佛像被她这么一抓,竟然出现了裂痕,只见她一用力,那尊佛像立即粉碎,身后的净安,出手与她一击,电光火石间,两人的掌力,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彭————————————
随着一声巨响,净安中了一掌,身体飘飞去,南宫墨此时,从另一尊佛像上轻逸出手,将净安飘落的身子,严严接住。
“净安,你没事吧?”南宫墨温煦的声音,带着担忧,轻轻问道。
“谢谢净空师兄,我没,事.....”说完,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南宫墨赶紧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不让他的气血过多。
“南,南宫墨,你,你没死?”侧圣女一脸震惊地看着南宫墨,好像见鬼似的。
南宫墨轻轻侧过头去,温煦的目光,在触及侧圣女震惊的目光时,带着淡淡的愠色。“你是何人?为何要伤我师弟。”
这下,侧圣女的神色由震惊变为不可置信。“你,你不认得我?”她重新打量着南宫墨,在看清他左手的衣袖空空如也后,她狂乱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三年前,我没有杀死你,没想到三年后,你还是落入我心里。”
南宫墨被她这一笑,俊眉深深紧皱起来,此时唯有我知道,温雅的南宫墨,此时非常生气。
我跟萧易寒相视一眼,而后也都飞身出来,落在南宫墨的两侧。我从衣袖内拿出药瓶,倒了一粒淡黑的药丸出来,递到南宫墨手中。
“南....净空大师,这是还灵丹,可以补气修气,快给净安小师傅服下吧?”这还灵丹是君师兄在出谷前才炼成的,因为所用之药非常罕有,所有才炼得三颗。在得知我要上华光寺的那天晚膳,君师兄便将这三颗还灵丹全数给了我,除此这外,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药丸。
南宫墨接过我手中的还灵丹,对我道了谢,便将还灵丹给净安服下。很快的,净安的脸气不再那么苍白,而且气息也平稳下来。
“甄泠,萧易寒,想不到今日你们两个也在此,哈哈,好,很好,看来我不用这么麻烦一个一个地找了,今日就将你们一举诛灭。”侧圣女边说边恶狠地看着我们,那双娇媚带狠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就凭你一人,也敢口出狂言。”萧易寒毫不理会侧圣女阴狠的目光,冷冷地回应她。
“哈哈哈,萧易寒,你太低估我了,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说毫无把握的话,你看看那边。”一阵冷声后,侧圣女十分敖慢地指向另一佛像的另一边。
我们三人,都齐齐地看过去,这一看,让我们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华光寺的僧人,竟然全部中了毒,只见他们面色紫黑,全身无力地倒于地面上,嘴角,还流着墨黑的血。
就连功力高深的觉缘大师,脸色都变得暗沉起来,他正坐在地面上盘腿打坐,试图用内力,将毒逼出来,可当他刚用功,身体便一颤,立马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师叔——”
“觉缘大师——”
“觉缘大师——”
我们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哈哈哈,老和尚,别白费力气了,你越是想运用内力,这毒就发作得越快,到时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侧圣女此时,更是得意。
“拿解药来。”萧易寒冷泠地看着侧圣女,那目光,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此时的他,充满危险,就像地狱里爬出的罗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解药?哈哈哈,这‘见风封喉’根本没有解药,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刚才这毒粉只是障眼法而已,其实更历害的毒药——见风封喉在毒后消去时候,才出现。”侧圣女似是有些俱怕萧易寒的目光,她的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敢落在萧易寒的身上。
“见风封喉.......”鬼谷子的脸色,比起刚才,现在根本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他下跪的双腿,也剧烈地颤抖着。
“那我们.....”巴不乐的话还没说话,哇地就吐了一大口黑血。此时,所有的黑衣人,都倒成一片,有些的眼睛,鼻孔,至至耳朵,都流出了黑色。
“你这妖女,竟然用见风封喉,你,你根本就想将我们全部杀了,我,,要杀了你。”鬼谷子流着黑血的嘴,变得狰狞起来,他快速地起身,扬起手中的月形弯刀,向侧圣女砍来,刚扬起刀,还没近得了侧圣女的身,他的人就再次吐了口黑血,直直地倒了下去。在他倒下一会后,他的七孔,全都流出了黑血,那样子,残不忍睹。
巴不乐看着鬼谷子倒下后,也然地想要起身砍杀侧圣妇,但他刚起身,也如同鬼谷子一样,口吐黑血,倒在血泊中......
“蠢货。”侧圣女狞笑看着地上所有黑衣人的尸体,轻蔑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解药,那么你去死吧?”萧易寒冷泠说完,人也凌然升起,双掌以翻江倒海之势,向侧圣女盖去。
侧圣女双目圆睁,无比震惊地看着萧易寒。我知道她为什么有如此表情,她想不到萧易寒中了‘见风封喉’后还能运用如此浑厚的内力吧。
“你,你竟然....没..”接下来的话,侧圣女再也没机会说了,因为萧易寒的用尽全部功力的那一掌,正中她的脑门。
咚——————
萧易寒的手抽回后,侧圣女整张脸浴了血,直直地倒在地面上。直到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萧易寒能杀死她,她的眼睛,十分惊骇地睁着,证明她死不冥目。
其实萧易寒之所以吸了‘见风封喉’没事,那是因为他在皇宫里受伤时,服了玉姿露的原因,而我,也服过,所以我也没事。
我们都服过玉姿露所以没事,但是南宫墨呢?他,他并没有服过玉姿露,这玉姿露世上只有五颗。我受伤时就已服了两颗,余下的三颗,也在那一次萧晚易寒受伤,全数给他服下......
思及此,我快速地转身,看向身后的南宫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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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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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此时温煦的脸,变成淡淡的青色。他的身体,正严严倒下。
“不.......”我痛呼一声,身形也以不可阻挡之势,快速飞置他跟前,双手,将他倒下的身子,轻轻接住。
我含泪的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墨脸上。而他,在闭上眼的瞬间,竟轻轻地对我笑了,那个笑容,缊含淡淡的欣慰跟迷惑。随即,他闭上了眼睛,陷入晕迷。凝在他嘴角的笑,被淌下的血液染红,变得格外眩目。
“南宫墨,你不能闭上眼睛,你给我醒来,你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原谅你了,你怎么能丢下我不管,南宫墨,你不能死,不能死.......”泪水淌了下来,冰冷地刺痛了眼睛,刺痛了心。冰凉晶莹的泪,凝满绝望,一滴一滴,落在南宫墨温雅的脸上,然后滑落,与南宫墨墨色的血,凝在一起,变得艳丽而妖娆。
我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就算他要娶风国公主,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我都可以承受,可现在,他整个人要从我面前消失了,他就这么死了,永远地阴阳相隔了,这让我,如何能接受?如何能不绝望?
我的手,用力地摇着他,但回应我的,仍然是他墨青而毫无生气的脸,他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没有知觉,没有回应。他的笑,依然凝在嘴角,却已是冰凉的。
“南宫墨,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啊......你醒来后,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去见思情....她....是我跟你的女儿啊,你知道吗?她很乖,乖巧得让我心痛,她从来都不问她爹爹是谁,因为她曾经问过一次,而我伤心落泪了很久,从那以后....她,她再也没有问过我。南宫墨,你知道吗?我们的思情,好懂事,她,她才两岁啊......南宫墨,你快醒来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思情才两岁啊,你...你怎么能让她没有....爹爹.....呜....”我将南宫墨紧紧的搂在怀里,试图用我淌泪的脸,将他冰冷的脸暖热。
我的声音,哽咽得要泣出血来,一声声,绕过大殿,在寂静的千叶山中,回响。
“泠,让我看看他吧?”恍惚中的我,感到萧易寒向我走来。
我没有反应,依然紧紧地搂着南宫墨,我不想让南宫墨离开我的怀抱,我与他,今生就只剩下这时的温存了,我怎么能让他离开我的怀抱,不行,就算是一秒也不行。我越搂越紧,心口也越来越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泠,你不要这样。”在心口剧烈的抽痛中,我感觉到一双轻颤的手,轻轻地拉开我与南宫墨。
“不要.不要,不要分开我们。”我变得疯狂起来,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恍惚中的我,根本不曾发现,自己所有的力气有多大。
“泠,你冷静点,他只是中毒昏迷而已,并没有死,如果你再这样搂着他,那么神医也难救他。”萧易寒的声音,此时变得狂怒起来。
对,南宫墨没有死,他只是昏迷而已。渐渐地,我的手放松了。
我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睛,飘忽地看着萧易寒。此时的萧易寒,神色竟如此的隐忍伤痛,他细长的凤眸,落满忧伤与绝望,还有更多的不忍与无奈。
“萧易寒,他还有救吗?”声音是如此的轻,轻得连自己都害怕,轻得似是风一吹就烟消云散般。
萧易寒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他蹲了下来,将手放在南宫墨的人中之上探取他的鼻息,片刻之后,他轻点两指,落在南宫墨身上的大穴之上。
“泠,你刚才的还灵丹还有吗?”萧易寒回过头,当看到我一脸绝望时,他的长眉也随之深深纠结起来。
我快速地在身上找着,所有的药瓶子,都被我翻倒在地,我紧张地翻来翻去,最后才找到装着还灵丹的那个瓶子。这里面,唯有两粒。我全部倒出来,递到萧易寒手中。
萧易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身转过去,将还灵丹一粒一粒喂进南宫墨嘴里。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跟我们作对,那两粒还灵丹虽然喂进南宫墨的嘴里,但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就是吞不下去。
“萧易寒,这还灵丹吃了真的有用吗?”据我所知,这还灵丹并不是解毒圣品,南宫墨所中的,又是毒门至毒,这还灵丹真的有用吗?
“南宫墨身上的几处要穴已被我封住,毒液暂不会再攻及心脏,但如果不及时解毒草,毒液起早都会流通全身经脉。这还灵丹虽然不能解‘见风封喉’,但服了能增加南宫墨的抗毒能力,这样可以加长毒发时间,如此一来,我们便多了找解药的时间。”萧易寒一边说,一边用手捏住南宫墨的下鄂,试图让那药吞下去。
“让我来吧。”此时,我一脸淡定,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脸上不再是绝望,换之,是一脸的坚定决绝。
萧易寒点头,无声退至一边。但他的目光,至始至终,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搂过南宫墨,对着他俊朗的表容,展颜一笑。而后,俯身下去,嫣红而柔软娇唇,对上南宫墨冰冷带血的薄唇,一口一口,缊满无尽的爱,缊满无尽的柔情,将那些气息,推入他的口中。灵活的粉舌,探进他冰冷的嘴里,一次又一次,轻轻地将还灵丹推进他的喉里去。所有过往,一幕幕地绕过脑海,南宫墨的温柔,南宫墨的善良,南宫墨的圣洁,如狂卷的海浪,直拍心底深处。
眼角,一滴泪落了下来.......
许久后,我离开了南宫墨的唇,轻风渐过,我才发现,脸上早已是冰冷一片,那些泪水,落得无声无息。
抬头,轻轻地将泪水拭去。这时,萧易寒的目光,静静地锁在我身上,他眼里的伤痛,是那么明显。他的身子,在我面前,就这样颤抖着,他的嘴唇轻启,似是要说什么,而最后,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南宫墨已经将还灵丹服下去了。”我望着萧易寒的伤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唯有南宫墨的安危,让我时时盘绕心头。
“泠,你留在这里看着南宫墨吧,我去看看其他人。”说完,萧易寒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前所未有的灼热,就像一把火一样,热情燃烧,燃尽后,只剩灰烬。
也许,这是萧易寒最后一次深情的表白,他的深情,日后会深埋心间。
“好。”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他的背影,我唯有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只有我心里才明白,这个简单的一个字,有多么沉重。
萧易寒离去后,我将目光,重新归于南宫墨的脸上。此时的他,脸色已有好转,不再是墨青色,我的手,轻轻的抚上那一张魂牵梦绕的俊朗容颜。
“南宫墨,你知道吗?我不恨你,落涯的晕眩意识中,我是如此的想你,就算你真的娶风国公主为妻,我依然恨不起你。在离情谷的那些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一个晚上的月色,其实有时候的月色并不美,有时还下起了雨,但我不曾离开过,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就算伤痕累累,我依然舍不得抽身离开。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月色,时而落泪,时而轻笑......”我将南宫墨轻轻地拥在怀里,让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手一边轻抚着他苍白的脸,嘴角一边温柔细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月色吗?”我低头,吻上南宫墨紧闭的眼睛,他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很浓密,很纤长。“因为我们缠绵的那个夜晚,月色是如此迷离,只要看着月色,我的心才能安静下来,在没有你的陪伴下,慢慢回忆.......”泪水决堤,哽咽得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殿外,此时响起了打斗的声音,掌风呼呼,剑影重重,我敛去痛苦,细细聆听。。。。。
“司徒明,你这无耻小人,三前年相思涯之仇,今日我萧易寒全数讨会来。”萧易寒声音里的仇恨是那么深。
司徒明?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也来了?
“萧易寒,今日我来,不想跟你交手,你让开。”司徒明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但又多了些往日没有的焦急。
他焦急什么?我在心中暗自凝思,但终究想不清其中原由。
“想要我让开,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萧易寒的声音落下,我听到掌力击出的声音,紧接着,剑风呼呼地传来。
不用看便知道,他们二人,又再度交上手了。
我依然静静地坐在地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轻地爱抚着南宫墨的脸。将外面的打斗,充耳不闻。
可是打斗中的两人,并不打算让我清静地与南宫墨独处,他们交战的身影,一边打,一边向大殿飞来。
掌风所到之处,狂风啸狂,尘沙飞扬。
剑气所及之地,冷光如炬,寒意森森。
交战中的两人,越打越烈,他们都全神应招,高手过招,只是一招一息间,稍有不稹,便秧及性命。而我,只是静默观战,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虽然我曾怨过司徒明,但在詹月宫一战中,他所受的那一掌,让那些怨恨也跟着一笔勾消。而我也感觉到,司徒明的身上,并没有杀气,这点,是我不出手帮萧易寒的重点所在。
“甄儿.....”激战中的司徒明,在空中一个玄身,他落在地面上,锐利的鹰眸,深深地看着我,当触及到我怀里紧搂的南宫墨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似是自嘲的冷笑。
“司徒明,拿命来吧。”萧易寒凌厉出声,话刚落下,他的双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司徒明击来,眼看那掌就要打在他身上,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萧易寒,住手。”我想不到,自己会突然出声制止。
但这掌力,岂是说收就收的,萧易寒就算想收掌,也收不了了,因为那一掌,缊含他全部的功力,就算免强收回,怕也会怕自己的掌内所伤。
眼见一切已成定局,我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本以为会看见血腥的一幕,但出乎我的意料,萧易寒的那一掌,并没有落在司徒明的身上,因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觉尘大师出现了,他以自己高不可测的内力,将萧易寒的掌风接了去。
“阿弥陀佛。”觉尘大师接下那一掌后,在半空从容一个翻身,双脚落于地面时,他洪亮的声音,念了声佛号。
萧易寒与司徒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见是觉尘大师,萧易寒戒备的冷然才敛下去,而司徒明,则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觉尘大师。
“你是谁?”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觉尘。”觉尘大师神色从容,精烔的双眼,缊含无尽的平静安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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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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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司徒明不再言语,目光阴寒而又深意地看着觉尘大师。
“觉尘大师,你为何要出手帮他,他可是江湖中人人畏怕的毒门门主——司徒明。今日若放他离去,日后只怕娲害苍生。”萧易寒眉头深纠起来。
我也不解为何觉尘大师会突然出手?疑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司徒施主,回头是岸。”觉尘大师依然一脸平静。
“哈哈哈,回头是岸?”司徒明冷冷一笑,出其不意间,他竟然向觉尘大师出手。只见他缊满内力的一掌,重重地落于不远处觉尘大师的胸口。
“司徒明..........”我狂乱地怒喊起来,随即,我的身子,十分神速地飞转起来,对着不远处的司徒明,倾力一掌。
“甄儿....”司徒明睁大着双眼,痛苦的看着我,在呼出我的名字后,他狂吐一大口鲜血,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彭---------
他的身体,咂落在沉重的佛像之上,然后轻然落地,血,再一次如泉狂涌.......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举起双手,呆滞地看着。我杀了他,我杀了司徒明。
“泠,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萧易寒突然变得慌乱起来,他飞身过来,颤抖地拉过我的手,凤眸里满是深深的担忧。
“萧易寒,我没事。”我任由萧易寒拉着,此时的我,是那么的害怕。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司徒明,就算得知他害了南宫墨,我也只是怨他,但并没有杀他之心,而如今,我却杀了他。
脑子乱了起来,轰隆隆的,我想起那些在醉脂楼时,司徒明一脸单纯地喊我娘,他说,他怕。毫无知觉的,那泪,又淌了下来,我不明白,是因为惊慌,还是其他原因,我的泪,一发不可收拾。
“泠,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萧易寒此时是那么的紧张,他的双眼,亦通红得要落下来泪,只是那些隐忍的泪,始终没有落下来。他修长的手,带着轻颤,而又无比温柔地为我拭泪。
“阿弥陀佛。”觉尘大师的声音,让我跟萧易寒的注意力拉了去。
看着觉尘大师一脸平静,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我愣住,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因必有果,前世的因,今世的果。甄施主,你跟萧施主下山吧?”觉尘大师的话,让我忘记了落泪,我微睁着眼睛,深深地看着他,他知道?
“不,觉尘大师,我不能走,南宫墨中了见风封喉,现在生死未卜,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也顾不了许多,对觉尘大师的态度,也硬了起来。
如果非要我离开,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不扔下南宫墨离开。
萧易寒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我身边,目光始终落在觉尘大师的身上。
“阿弥陀佛,都走吧。”觉尘大师平静的神色,看向淌在血泊中的司徒明,若有所思。
“都走?不知大师所指何意?”萧易寒微眯着双眼,目光深邃地望向觉尘大师,似是在盘问,似是在打量。
“你们带南宫墨离开吧,他的佛缘,到此已尽。从今日起,他便不再是净空了,至于他所中的毒,日后自会有高人相救。你们都走吧。”觉尘大师此时所说的话,让我更加迷惑。
既然他知道南宫墨会有今日还俗的结果,当日他为什么要收南宫墨于门下呢?
“觉尘大师,南宫墨为什么会在华光寺出家?”我此时不再哭泣,我将心中的疑乱,全部问清楚,这对南宫墨日后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一切缘于一个因字,三年前,当贫僧在归寺的途中,遇见身受重伤的南宫墨时,便得知,日后有一场浩劫,而这场浩劫,跟南宫墨惜惜相关。贫僧愚昧地以为,只要南宫墨入我空门,这场劫难便会消失,一切都是天意,贫僧如今顺应天意,让南宫墨还俗。”觉尘大师说完,清明的眸子,渡上一层忏意。
觉尘大师所说的浩劫,便是今日吧?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觉尘大师,我们在离去前,有一事相求。”萧易寒望了我一眼,然后才将目光落在觉尘大师身上。
“阿弥陀佛,贫僧知萧施主所说何事,罢了,罢了,今时今日,贫僧不愿欺瞒下去了。”觉尘大师此时,哪里还有平静,苍老的脸上,写满暗然,幽深的双眼,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跟萧易寒闻觉尘大师之言,都十分不解地相视,而后,目光紧锁在觉尘大师身上。
觉尘大师悲切地闭上双眼,许久,他微睁开来,声音轻浅地娓娓道来。
“你们所要的赤火令是在我身上没错,不过,这只是一面简单的玉令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之秘。”
我们听到这里,都十分震惊不已,江湖中人人想要占为已有的詹月宫宝藏,竟然是个谎言。
觉尘大师停了下会后,他苍老的声音,接着说道,“这四大玉令,跟白离心,确实是打开詹月宫宝藏之匙,不过这詹月宫之宝,并非什么武林秘笈与罕世珍宝,那里面,只是存放着詹月宫开宫宫主的尸首罢了。因为加了重重施护,詹月宫中,无人进去过,后来慢慢地,詹月宫中有人开始遥传,四大玉令跟白离心,所关乎,是一个充满罕世珍宝跟独霸天下的武林秘笈,就这样,江湖中开始盛传开来。”
原来毒门苦苦找寻的詹月宫之宝,竟然是个谎言,不知司徒明知道后,会怎样冷嘲?
“这不可能。”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竟然是司徒明的,他还能说话,那么,他没死?
我的目光,快速的看过去,此时的司徒明浴血的双手,紧紧地撑在地面,他的头,高高抬起,十分恶狠地看着我们。“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老和尚,你休要信口开河,你并不是詹月宫之人,怎么会对詹月宫之事这般清楚?”
“阿弥陀佛,司徒施主,贫僧何需信口开河,这一切,如果不是贫僧知晓,又何来这许多解说。九十三年前,贫僧当时十三岁,是隐月派掌门的入室弟子。当时的隐月派,已经开始支散不支,分为南派与北派,我想这些,甄施主也有耳闻。”说到此,觉尘大师将目光看向我。
我点头。这些事,云姨曾告诉过我,隐月派从她姥姥这里,就开始支散,分为南派与北派,这两个派系,一边以云姨姥姥分首,一边却以天刹为首,两派之间,常常会出现许多纷争。也是因为此,云姨的姥姥,才会创立詹月宫。
“就算是这样,那跟詹月宫宝藏有何关联?”司徒明此时冷静下来,他浴血的双眼,阴冷异常。
“大有关系,其实云华掌门离开隐月派,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与天刹相爱,而她却不能忍受天刹的作法,故而才离开隐月派,求得詹月宫这避世之所,归隐于世。那四大玉令,并不是云华掌门所华传,这其中,关乎着天刹。有一天,天刹为寻云华掌门而找上詹月宫来,他要云华掌门跟他回去,不然,要血洗詹月宫,云华掌门知他心狠残忍,怕真会对詹月宫不利,她为了詹月宫众人的安危,便拿自己的生命作要挟,如果天刹再逼迫她,或者天刹有灭詹月宫之心,那么她便死于他面前。当时的天刹本以为云华掌门只是随意说说,并未当真,他并没有理会。而最后,他错了,云华掌门真的当众自刎。”
我听完,内心惊诧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爱得如此刚烈。
可是以师傅的回忆中,云华掌门并不像这般,这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觉尘大师长叹一声,而后接着说道,“其实云华掌门的死,除了我跟天刹以外,无人得知。在云华掌门逝去的第二天,天刹便找来了替身。而他,也沉浸于忧伤中,从此没再出现过,直到有三年后的某天,他找到我,将那四大玉令,跟白离心交到我的手上,他告诉我,百年之后,如果我不死,就以这四大玉令跟白离心,打开墓陵之门,将他们合葬。墓陵的地址,分别藏在四大玉令上面。”
原来,这其中还有那么轰烈的爱情,那个天刹,想必也是爱惨云华掌门的吧?不然,他何必费如此苦心,为她造墓,而他如果不是爱惨他,又怎么托负沉尘大师,百年后将他们合葬?
人世间的情,真的如此牵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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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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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明突然狂笑起来,随着他的笑,身体也颤抖起来,终于,他支持不住,狼狈地倒在地上。
我愣愣地望着,想要过去扶他一把,但想起与他的爱恨情仇,我的步子,像长了根般,丝毫移不开。
“阿弥陀佛。凡相所看,一切虚妄,司徒施主,回头吧。”觉尘大师,微闭起双眼,神态十分虔诚。
“回头?今时今日,我拿什么回头,枉我司徒明自认聪明,想不到,竟为一个谎言,落得这般地步,哈哈哈哈,,,,哈哈哈。。”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绝望痛苦的司徒明,本来冷俊的脸,此时被血液染红,额前的头发,披散下来,淌了鲜血,湿答答地粘在一起,一阵阵笑声,盛满凄楚。
我动容地看着他,于心不忍。
这时,司徒明也将目光看向我,本来极凌厉的目光,现在却变得这般颓废绝望。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永生地烙在脑海中一般,看得是那么的专注,看得是那么的深情。
他的双眼从一开始的绝望,转变为决绝,再由决绝,转变为无尽的深情与温柔,而后,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笑,一个我从未见我的,最纯真,最灿烂的笑。他的整个人,也因这个笑而变得明朗起来。
“甄儿,保重。”话语之后,他的笑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伤痛与绝望。他将目光从我身上抽回后,便扬起手掌,对着自己的天灵穴,倾力一掌。
血落得好红好红,将他整张脸,染成最绝望的红色。他的瞳仁,紧紧地琐在我身上,里面的深情,如同暗涌的海啸,将他淹没。
“不,不要.......”我痛苦地呼喊,看着再度浴血的司徒明,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抽痛起来,最深处的一个角落,空空如也,随着血液的流动,我感到那一小块地方,将我吞噬。
我不顾周遭的一切,快速地飞身过去,落下来时,将司徒明快要躺在地上的身子,紧紧搂住。我的种种举动,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看着司徒明自刎的一刹那,我的悲伤从心底渗出来。
“甄儿,原...来,你也是..,在意我。。的,我好开心...这次华光寺,我本不该来,但我知道侧圣女要用...见风封喉后,我..不得不来。甄儿,这..里有见风封喉.....的....解药...”司徒明的手,置于他的衣襟前,解药二字说完,他的手,也松了下来,如同室外飘飞的竹叶,好轻,好轻。。。。
“司-徒-明.....”声音不但痛苦,更多的自责与愧恨。
原来司徒明一直都不是这么的坏,原来我一直都在误会他。他来华光寺,目地是那么简单,只是为了送解药过来,他冒险前来,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司徒明对我的情,竟如此深厚。
“泠。”萧易寒走了过来,他深深地看着我,细长的凤眸里,竟然有一点晶莹的泪在打转。
我怔住,颤抖的双手,感到冷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如此多的牵扯,为什么在认识南宫墨后,还要认识他们,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曾会面,是不是现在这么多的伤害。
而我除了伤害他们,还能给他们什么?他们对我如此情深,我又能拿什么还?我的心,好痛,好痛......
“阿弥陀佛,甄施主,将司徒施主交给贫僧吧?”此时,站在一旁的觉尘大师走了过来,他伸出苍老的手,对我轻慰一笑,那个笑容,让我悲切缠绕的心,清明起来。
我的手,轻轻地离开司徒明的身体,将他,交由觉缘大师。在抽身前,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徒明,此生,此世,再难相忘。
觉尘大师拿过司徒明身上的解药,将那解药,交由萧易寒与我。“甄施主,萧施主,这解药就烦请二位给华光寺众人服下吧,这一场浩劫,也便结束了。在二位带南宫墨离去前,贫僧有一事相求?”
“大师,您放心,有任何事情就说吧,只要我甄泠力所能及,定不负重望。”
“大师,不知是何事?”萧易寒的神色凝重。
觉尘大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令出来,那枚玉令,与铁玉令一般大小,颜色是通透的血色。他将玉令,交到我手中。
“阿弥陀佛,贫僧大限将至,已不能完成天刹当年的重托,如今将这赤火令交由二位,希望甄施主,萧施主能帮贫僧了却心愿,贫僧归西时,也就冥目了。”觉尘大师此翻话,说得是那么的平静淡定,那种超脱生死的泰然,在他折皱的眉间,十分清明。
“大师.....”
“大师....”
我跟萧易寒动容叫道。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不必为贫僧悲伤,生老病死,轮回无常,生与死,只在一念一息间,生者,心死,死者,心活。贫僧就此别过,若寺中弟子醒来,二位施主便告诉他们,贫僧归云四海,天下为家去了。这金钵,帮我交给觉缘师弟吧,他看了,自会明白。”
萧易寒伸手,接过觉尘大师的金钵。
我们二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目送沉尘大师带着司徒明的尸体,一同离开华光寺。
而这时候,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忧伤,华光寺里的几十条人命,还等着我们相救。我跟萧易寒,分别将司徒明留下的解药,让寺中的僧人服下,自然,南宫墨也服了解药,当看着他吐下解药后,我的心,总算得到一丝宽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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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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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华光寺中,所有的僧人都集中在大殿,他们神色潇然,双目都落满感激与不舍,因为今天,我们要离开了。
“甄施主,萧施主,两位多留些时日吧?这三天时间,二位日夜都在照料寺中弟子,如果不是二位,怕此时我们华光寺只是一片尸骨了。”觉缘大师双面容慈爱,双眼里,满是感激。
“觉缘大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其实我们也想多留些时间,但因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日后若有空困,我们再来打扰。”萧易寒说完,双手作揖,一派江湖儿女风范。
而我,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墨身上。此时的他,仍然昏迷不醒,让我的心,无时无刻也都跟着紧张害怕起来,眼见寺中所有的人都好了,唯有南宫墨一人仍在昏迷,而我们惊奇的一点,就是南宫墨身上的毒已经全解了,至于为什么他昏迷不醒,我们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贫僧便不强求了。二位施主,一路小心。”觉缘大师见我们去意已决,留也不用,便不再强求。
“大师,再此别过。”
“后会有期。”
道别完后,我们向南宫墨躺着的禅床中走去,却看到净安紧紧抱着南宫墨,一脸的不舍。他的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曾偷偷哭过许久。
“净安,放开吧,让南宫施主同二位施主一同下山吧。”觉缘大师见净安不舍地紧抱南宫墨,他轻淡出声。
净安闻言,蓦然回过头来。“方丈师叔,为什么要师兄离开,师兄他现在还不醒人世,能不能让师兄好了再离开?”
净安口中的方丈师叔,便是觉缘大师,觉尘大师让我们转交给觉缘大师的金钵,其实是主持的身份象征,当日觉尘大师的意思,便是让觉缘大师接任方丈一位。
“阿弥陀佛,净安,南宫施主已然还俗,不再是你的师兄,虽然南宫施主仍昏迷不醒,但我想二位施主一路会好生照料的,你不必太过担心。”
在觉缘大师的话下,净安渐渐放开了南宫墨,他退至一旁,不再说话,只是那双红红的眼睛,一直都落在南宫墨身上。
在众多僧人的目光中,萧易寒背起南宫墨,我跟在后面,一同离开了华光寺。
临行之前,我悄悄回眸,这个地方,我将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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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女子坊的庄园。
一入门,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尊主,您回来了。太好了。”
“尊主,您没事吧?”
“大伙快让尊主先进屋休息吧,她都赶了好几天的路,肯定委累了。”
“咦,这不是南宫公子吗?”说话的,是当初醉脂楼的姑娘,在醉脂楼,曾见过南宫墨。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都好奇地看向我,但因为知道那是我心中的一道伤口,她们谁也没有开声问。
此时,有人开始注意到背着南宫墨的萧易寒了。
“你是绝杀盟的盟主——萧易寒?”银一两那丫头,双眼圆睁,极夸张地指着萧易寒。
所有的人,在听闻银一两的话后,都齐齐向萧易寒看过来。除了当日醉脂楼的姑娘保持镇定后,其他人,一脸惊愕地看着萧易寒,那目光,好像萧易寒是什么罕世珍宝一样。
“泠,我们不会就一直这样站在这里吧?”萧易寒一脸愠气地说道。
见他生气,我也可以理解,这一路赶回来,他本来就不怎么情愿照顾南宫墨,现在又加上姑娘们打量的眼神,他怎么能不生气。
“好了,我们先进屋吧。”我对着他,展开连日来第一个笑容。
萧易寒愣了下,随即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屋内,思情一见我回来,连忙从君师的怀里跳出来,向我跟过来。
看着那个胖嘟嘟的小小身体,我十分宽慰起来,伸出手,将思抱个满怀。“思情,有没有想娘。”
思情闻言,在我的脸颊噗嗞地亲了一口。“想,思情好想娘。”
“思情真乖。”我将脸放在她的怀间,轻轻地磳着,惹得她一阵阵稚嫩的笑。
“思情,有没有想萧爹爹?”萧易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后方,指尖轻轻抚着思情的脸。
“想。思情也想萧爹爹。”
“那也亲萧爹爹一个。”萧易寒的靠近,让我有些紧张,我觉得这样一幕,真的很看一家人团聚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将目光看向君师兄,见他依然平静淡定,我的紧张,才缓了些。
现在的我,真的不想再伤害谁。
萧易寒从我手中接过思情,坐在一旁的椅上。而我,也坐在君师兄的边上。
“小泠,一路辛苦了,喝杯茶吧。”始终沉默的君师兄,对我淡淡一笑,他将茶杯,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茶杯,三两下喝个精光。“这一路倒还好,对了,君师兄,你来看看南宫墨,他中了侧圣女的见风封喉,服了解药多天了,一直都没有醒来。”
咳...咳------
君师兄刚想开口,却是一阵咳嗽。
“君师兄,你的病还没好?你不是要好好地等我回来的吗?”我担忧地看向他。
此时的他,咳得脸色泛白。
“小泠,我没事,只是适才想开口,不小心吐了口水,才会被呛到。”君师兄一翻咳嗽之后,也慢慢恢复常态。
被口水呛到?怎么可能。我刚想否决君师兄的说法,却让他的话给抢先了去。“小泠,我们去看看南宫墨吧?”
一想到昏迷不醒的南宫墨,我的全副心神,又沉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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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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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君师兄轻步走到南宫墨所躺的软榻跟前,修长的手,轻轻地搭在南宫墨的手腕上,静默把脉。
我本想开声寻问,但见君师兄紧闭的双眼,眉头竟有些微拢。我也就没有出声打拢。
厅中的姑娘们,也全都站在边上,静默观看着,屋内,呈现出一片冷凝的紧张之气。
许久,君师兄轻轻放下南宫墨的手,微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小泠,所幸你给他服过还灵丹,不然就算他服了解药,一样无法解除见风封喉之毒。”
我一听,秀眉紧蹙。“君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还好吗?为什么服了还灵丹,又服了解药,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我的神色,夹着化不开的痛苦与浓郁的紧张之色,目光,寻问君师兄。
“咳,,,咳......”君师兄刚开口,又是一阵长咳。
“君师兄,你还说你没事?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我走了过去,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手,不知不觉地轻拍着他的背,想要借此动作,帮他顺气。
“小泠,我没事。”君师兄停止咳嗽,他本来平静淡离的脸,此时被咳得暗红。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掩饰。
“君师兄,我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我的目光坚定,同时带着担忧看向他。
君师兄闻言,却是对我轻然一笑。“小泠,我真的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过几日便没事了。现在,我们还是为南宫墨解毒吧。”
我静静地看着君师兄,想要从中看出破绽,但他平静淡定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我寻思忖道,会不会是自己太多心了,这段时间,在面对那么多的生死,我开始害怕,对身边的人,也莫名的紧张不安,也许君师兄真的如他所说,只是偶感风寒吧。
“君师兄,虽然你是神医,但如果生病了,不要不出声,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下来,说话也缓了许多。
君师兄淡淡定点头。
“小泠,南宫墨之所以服了解药久久不曾醒来,是因为他曾中过离殇。他的体内,仍残留着离殇之毒。旧毒未清,再添新毒,就算服了解药,也无用,好在你给他服了还灵丹。不然这两种毒液在他体内相生相克,怕他再强的毅力,也捱不过半个时辰。”
现在闻起君师兄的话,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萧易寒,我怕我还沉浸于绝望中,根本不可能想到让南宫墨服还灵丹。思及此,我看向萧易寒。
此时的他,也正向我看来,眼里,有着暗然,有着神伤,还有深情。
我别开眼来,不想触及太多的纷乱的感情。
“君师兄,现在他怎么样了?还要解毒吗?”我轻声问道,心中有着道不出的害怕。
君师兄神情有一丝疑重,他看向软榻中的南宫墨,声音浅浅而道,“他的体内,已没有任何毒素,这两种至毒,已相互抵消,至于他为何迟迟不醒,这便是他的心结所在,这一点,我们外人都无能为力。”
我的身子,冷了起来,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冷寒。无能为力?身为神医的君师兄都说无能为力,那南宫墨是不是就此逝去.........
我不敢想下去,只要稍稍触及,心口的绝望跟伤痛便剧烈漫开,好痛....好痛.....
“泠————”
“小泠————”
“真老板————”
“尊主————”
浑浑噩噩间,我听到诸多关切焦急的呼声,泪眼婆娑,在我玄倒的瞬间,一滴滴泪洒落,晶莹剔透。
矇眬间,我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淡淡药香的怀抱,随即,我的意思,全部抽空,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眼前,竟是茫茫白雪,天地间,唯有最纯洁的雪白,一望无际,从地的一端,一直连到天边,白得纯粹,白得格外静然。
天空中,依然在陆陆续续地飘着白雪,而我,却不觉得冷。伸出手来,想要接住那晶莹纯白的雪花,而当我伸手时,才发自己根本触不到实体。
我愕然,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我会碰不到这些雪花?我再一次地伸出手去触及那些雪花,而每一次,我都看到自己的手如同透明般地穿透过去,就像幽灵。
幽灵?难道我死了吗?现在的我,只是一缕亡魂吗?
“泠儿,你并没有死。”正当我愣然之际,一道清明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我的耳里。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方圆之内,根本没有他人。刚才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而我,也觉得似曾相识。
“泠儿,你忘了为师的话了。”那道清明的声音,再度飘来。
为师?我的脑海快速的转着,终于,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白胡子仙人。“我没忘,可是我管不了自己的心,大仙,我救救你,帮帮我吧,我真的好累,真的不想伤害他们,大仙,我无时无刻不记着你的话,我曾想着努力忘却这些情怨,但我努力过,始终忘不掉,对南宫墨的深情,早已烙入我的灵魂深处,就算是死,就算灰飞烟灭,我还是不能忘,也忘不了.....”我跪在白白雪地中,泪语哽咽。
“唉.......”一声叹息,由远而近,渐渐地,那个白翁尊主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头,目光悲切。
“罢了,罢了,为师就再帮你们这一次吧?”清明的声音,夹着痛心跟怜爱。
我听完,一脸激动地看着他。只要能让南宫墨好起来,能让他们五人都不再受情结之苦,我就算是灰飞烟灭,亦无怨无悔。
“泠儿,你当真如此深爱南宫墨?”白翁尊主淡淡问道。
“是的,爱得无怨,爱得无悔。”我一脸坚定。
“那,好吧。为师就让这一世你跟南宫墨共同渡白头。而其他四人,便是你欠的,你将在无数个轮回中,一一偿还,孩子,回去吧。你离开后,关于你是莲妖的印记便会消失,直到你还清这些情债,你的灵魂,便回归这里,全心修练。”清明的声音刚落下,一道温暖的光线便将我笼罩,额上,那朵血莲印记十分火热地在燃烧,直到光线渐淡,额间的灼热也消退,直到没有。
四周一切又都静了下来,我又落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中。
“小泠......”
“泠......”
“娘.....”
“真老板...."
“尊主。。。”一声声焦急的呼声,再度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用力地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起初怎么也打不开,偿试多次后,我才慢慢睁开,强烈的光线,让我剌出泪来,眼睛再度合上,而我并没有放弃,用力地又再次睁开。
这一次,我渐渐适应光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君师兄夹着焦虑的脸。
“小泠,你醒来。”声音竟是凝咽。
我怔住,平静如君师兄,此刻竟在凝咽?
“泠,你真的醒了。”萧易寒的声音,同时带着慌乱的哽意,他的双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好似一松开,我就会绝尘而去一般。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要微微起身,可是刚动一下,我的头就像刀剌般疼痛。
两双大手同时将我扶下。
我侧眼看着,放置我肩上的两双手,分别是君师兄跟萧易寒的,他们两人,也都相互打量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松开。
“小泠,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先躺着,我去为你熬药。”君师兄淡淡转身离去,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看着君师兄的背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那个背影,好单薄,好孤寂。
“娘。”思情在萧易寒怀里,眼框红红地对我喊道。
我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唯有虚弱地给予一个笑。思情,娘会没事的。我在心底,轻语相说。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床前的众人一眼,而后,又沉沉睡去.........
三日后,我终于可以下床了。红双告诉我,那天晕倒后,一直不曾醒来,脉相也渐渐薄弱,当所有的人都已为我就此逝去时,我终于醒来了,她说,那时候,萧易寒跟君师兄都落满痛切的泪。
原来如此,怪不得君师兄跟萧易寒在我醒来时,会如此激动。原来自己,差点死去。
清晨的阳光,带着尘土的清香,扑面吹来。我站在窗前,静静沉思,朦胧意识中的一幕,在脑海中回绕。这一生,我可以跟南宫墨白首相随了,真好。欠他们四人的,我也可以下辈子,下辈子一一偿还了,真的很好,很好.......
欣喜之余,泪又落下来。
“真老板,您怎么了?”当红双推门进来,但看到这一幕。
“没事。”我轻擦去脸上的泪,对着红双娇然一笑。
红双略有担忧地看着我,随后她也轻轻一笑,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对我说道,“真老板,让我伺候您梳洗吧?”
“好。”
坐于镜前,我才发现,额前的莲花印记已不再。耳畔,白翁尊主的话又轻轻飘过,你离开后,关于你是莲妖的印记会消失........
这一世,牵绊的情,也会随着这印记一同消失吧?季如风,萧易寒,君师兄,司徒明,下辈子,或下下辈子,我再一一偿还你们。
红双梳冼完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依然倾国倾城,只是眉间,多一丝沧桑。
“真老板,您真美。”红双放下梳子,由衷说道。
我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回过头问她。“红双,南宫墨现在怎样了?他有没有醒来?”
“真老板,您放心,南宫公子已经没事了,君公子说,他会在这几天内醒来。说也奇怪,南宫公子本来医石无救,但在真老板晕迷醒来后,南宫公子竟也跟着好转过来,看来,真老板跟南宫公子注定有缘。”
“是吗,那就好。”我会心一笑,压抑许久的心情,终于得以舒展。
“真老板要去看看南宫公子吗?”红双为了倒了杯茶,轻声问道。
我接过,淡淡回道,“不了,等他醒了再去吧。”我其实想这样日日夜夜守着他,但我知道,目前我还不能,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红双,最近毒门可有什么行动?”司徒明死了,毒门一定会在近日采取行动。
“没有,毒门自从华光寺一次行动后,再没有其它动静。”看来红双还不知道司徒明已死之事吧?而我,也懒得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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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猜测的没错,毒门采取行动了。
二天后的正午,当红双一脸迫急地告诉我,毒门将在明日劫杀詹月宫。我便知道,寂婆婆口中所说的大劫来了。
女子坊的众人,加上萧易寒的绝杀盟,还有君师兄,都一致出发詹月宫,力抗毒门这一场浩战。
毒门中虽死了司徒明跟侧圣女,但有一人,更让我们惧怕,那个人,便是高深莫测的阮语柔,司徒明对我,倘有情,而她,怕是恶毒百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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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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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我都神色凝重,一来是担心南宫墨跟思情,他们两人留在女子坊,虽然有寄离的重重保护,但我还是不能放心,一个那么小,一个又晕迷不醒,面对诡计多端的毒门,我真怕发生什么不测,这两人,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失去谁,我都痛不欲生。
再有,我担心我们一行人,能否解去詹月宫这百年来的劫难,毒门之中,关于阮语柔的一切,我闻所未闻,而红双,在这些日子,竟然打探不出关于她的一切,她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毫无资料。
经过三日的赶路,我们终于到达詹月宫的山脚。
“尊主,这里便是詹月宫位置所在?”说话的是喜恩,她一脸的惊诧。也许她也想不到,詹月宫会处在如此的美景当中吧。
“恩,这里是詹月宫的山脚,我们如果要入宫,还要翻过这座山,再越过一道瀑布,就是詹月宫正门所在了。”
“越过一道瀑布?”一道的白素素出声问道。
我淡淡一笑,“詹月宫的位置较隐密些,好了,大家先休息片刻吧,一会我们再前行。”
休息片刻之后,我们继续前行着。很快的,那一道瀑布便现于眼前。
“真老板,就是这里了吗?”红双轻轻拧眉。
“是这里,大家先休息下,一会我们都运用内力将水帘避开,然后用轻功飞身进去。”我对着众人说道,这坊间的姑娘,全都是会武功的,进去倒不成问题。
不久,我们全都提气,运用内力,将水挡开,一个接一个地飞身进入水帘之中。
“什么人,竟敢私闯我詹月宫?”一声娇喝,在我们都站于门前时响起。
我顺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华霜。
“宫主。”还没等我开声,华霜便看到了我,她十分激动地跑过来,站在我面前,眼中竟有几许泪花闪烁。
在场除了萧易寒跟君师兄除外,其它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尊主,您什么变成詹月宫的宫主了?”银一两一脸惊讶地站在一旁问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大家先进去吧,目前还是对付毒门要紧,这些,日后有机会我再对你们说吧。”说完,对她们展颜一笑。
在华霜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跟着进入詹月宫的主殿。一路上,我都让她们小心紧跟着,因为这詹月宫中布满阵法机关,稍有不慎,怕娲及生命。
“宫主,您真的回来了。”一入宫,所有人便迎了过来。
“我回来了,不过这次可能不能跟大家好好相聚了,毒门很快便会围攻过来,现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应对吧?”我看着众人激动欢喜的神情,实在不想说出这让人心惧的事情来,但局势所迫,不得不说。
在我的话出口后,所有的人,都出现凝重的神色,詹月宫上下,怕比我们更了解毒门的实力,而是让人惧怕的,除了阮语柔这个神秘人物外,他们的火药,更让人畏惧。
自从上次司徒明被萧易寒骗说埋了火药之后,毒门便开始涉及火药,三年前萧易寒险些丧命之际,毒门也曾围攻绝杀盟,将其中的火药,全都归为己有。再加上这三年时间他们的改良,那些为数众多的火药,此时更让人畏怕。
大景皇朝的那一场夺权之战中,听说曾用了两枚,而这两枚,让南宫墨的羽林军,全数销毁。此次,我们怎能不担心,要知道,地宫墨的这支羽林军,可以说是大景皇朝实力最强的一支护卫军,两枚火药就可以销毁,这次的毒门围攻詹月宫,怕所备的火药是那一次战役的十几倍吧。
“宫主,有您在,我们都不再害怕毒门,这一场劫难,一定会挺过去的。”一道坚定的声音,在寂然中响起,我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可爱姑娘,一双大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泽。
我对她心慰一笑,谢谢她如此信任我。“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向如雪。”
“向如雪,很美的名字。”
“谢谢宫主。”向如雪十分明媚一笑,如同午后的娇阳,让人看着心里温暖起来。
在向如雪的笑后,所有人紧绷的神色也缓了下来。
整个中上午,我们都在商议着对付毒门的对策,直到中午时分,才得出结论。
詹月宫地形奇特,立于高山之顶,而入口也极为隐蔽,我们决定,以毒瘅跟奇门阵法,销去毒门大部分实力,如同这两个计划实施得成功,那么接下来应战的毒门,怕也人数不多。
首先,我们会在瀑布中加上大量毒粉,这样一来,武功不是特别高深的毒门之人,便会死伤大半。就算他们攻破了瀑布这一关,埋伏在后面的,还有诸多阵法,相信这两层阻碍,足可以削去他们大半实力。
瀑布施毒,交由萧易寒的绝杀盟负责。而阵法之类的,就由华霜跟君师兄负责。而我,则带着余下的人,在詹月宫行宫之中,布下种种埋伏。
正午时分,我们才布置妥善。
一切忙完后,我悄悄地打了个哈欠。
不料,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君师兄看见了。“小泠,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在君师兄这声话后,所有人都将目光关注过来。
“君师兄,我不累,不过这一路赶路过来,大家可以都又饿又累了吧?华霜,你去帮我跟膳房说一声吧,弄些食物过来,让大家填填肚子。”这时我才想起,我们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我倒不是饿,不过这些个男子汉们,早就饿晕头了吧?
果然,萧易寒的手下们,一个个听到吃的,双眼放光起来,那样子,好像真的很饿了。其实这也正常,看他们长得虎背熊腰的,就昨晚吃的那一点干粮,又怎么够填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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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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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怎么也无法入睡。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观望月色。
今夜的月色特别美丽,淡淡的金黄光辉,披散在亭子里,将我的影子,拉得斜斜的,静默得如同一副画。脸上,淡淡晕开了柔情,那一个夜晚,同样是如此美丽的夜色,南宫墨的温柔与深情,让我刻骨铭心。
现在他还好吗?是否已醒来?不知他醒来后,是否想起我?
思及此,我的神色,又染上一片轻愁。
唉————————
一声叹息,从我的口中轻轻嗌出。
“小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君师兄淡青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君师兄。”我微愣地站起来,这么晚了,他也没有睡吗?
“小泠,坐下吧。”君师兄说完,也在我边上从容坐下。
“君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坐了下来,望着他略有些疲倦的脸庞轻问出声。
君师兄轻然一笑,那笑,比月色更柔,如水的深情,在静静流淌。
“我睡不着,便起身走走,我的身体并无碍,近日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君师兄的笑,我呆住了。虽然我知道君师兄待我情深,但他从未对我展露过如此深情的一面,他总是将所有的爱意跟关怀,深埋心底。
咳.....咳.....
一阵剧咳,将我拉回神来。
“君师兄,你骗我?你的身体,一直都没好。”我站了起来,顺手为他轻拍着背,质问的语气里,充满关心怀担忧。
君师兄又是一笑,只是这一次的倦意甚浓。“小泠,我无什么大碍,可能是这几天赶路有些累而已,我已经服过药了,放心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泛着苍白,嘴角,毫无血色,这怎么可能叫没什么大碍?明明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君师兄,你打算一直这样隐瞒下去吗?你以为这样我不知道,我就不会担心吗?君师兄,你错了,你这样做,反而让我讨厌自己,让我怨恨自己,君师兄,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我明亮的双眸,闪动着倔强。如果君师兄不说实话,那我真的会心痛死的,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竟这么隐忍,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小泠,你多虑了,我真的没事,你若不放心,等对抗回毒门回去后,你再找碧儿看看。”君师兄的神色,还是那么平淡。
那好吧,我就姑且信一次,等回去后,我一定找碧儿看看。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了。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我就会想起君师兄,想起他对我所有的好,泪就不自觉落得荒凉。
“君师兄,我们都很担心你,我们都知道你怕我们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君师兄,你试着为自己而活,不要太顾忌别人的感受好不好?”我的目光转柔,静静地看着他。
“好。”
似乎是想都未想便脱口而出,但我知道,君师兄能这么说,他一定会尽量做到。为此,我也放心地展颜一笑,先前的担忧,也轻了起多。
“君师兄,你喜欢月色吗?”我将手搁置栏杆上,下面也轻轻放置上面,一双灵动的眸子,凝望月亮。
“小泠,你很喜欢吗?”君师兄反问道。
“很喜欢。”我回过头,看见君师兄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眼底深处,似有千言万语。
“我也喜欢。”一如既住的平静,却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对,今晚的君师兄,好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一般。而整晚,他却没有开口说什么,除了回答我的问题外,他就这样静静地看到着我,没有只言片语。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吐口而出。
君师兄神情有那么一刻暗下去,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是一度平静。“很美。”
“这是一首词,也可以说是一首歌,既然君师兄喜欢,那么我唱给你听。”我嫣然一笑,清了清喉,清幽的声音,轻轻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夜格外静了起来,唯有悠悠月夜色,伴着歌声,轻轻流淌.......
“小泠,谢谢你,这首曲子,我将永生铭记。”我唱完后,君师兄深深地望着我,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要拥抱我,眼里的暗涌,是那么的深。直到许久,君师兄淡淡地别过头去,我想他是要敛去所有流露的深情,当他再度转过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平静。
“君师兄,若你喜欢,以后有机会我常常唱给你听。”我十分明朗地说着,如果当时我仔细些看君师兄,便会发现他眼里的伤痛了,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好,日后有机会,再让小泠唱给我听。”君师兄淡淡一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好奇地想要打开。
“小泠,现在不要打开好吗?等这次对付完毒门,回到女子坊,你再打开吧?”君师兄见我要打开看,他轻声止住。
“好,等回去再打开。”我明朗一笑,然后将锦囊放置衣襟内。随后,两人一同消失于夜色中,往各自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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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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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所有人便全副武装起来,万全准备迎接毒门的到来。
萧易寒一早,就带着人马在瀑布之处,洒下众多毒粉,只有稍稍沾及或闻一闻其中气味,全身便软弱无力,如无解药,便会气竭而亡。这些毒粉,都是君师兄配制的,起初他怎么也不愿意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毒门,但一想起毒门的所作所为,他也就不再心慈。但说归说,君师兄还是很心慈的了,如果不然,他段可以配制出毒气极浓的毒药来。
这一层机会弄好后,便是接下来的摆阵。我对阵法只能说是略知皮毛,所以我也帮不上忙,只是站在一旁,看华霜跟君师兄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所摆的叫作夺魂阵,顾名思义,这个阵法是借由人之幻象加以囚敌。只要敌人一入阵,但会出现种种现象,而这些现象,只有他们一分神,他们便会被困在阵中,直到精力耗尽而亡。
阵法涉及较广,分为东,南,西,北,上玄,下盾。此阵看似平静无波,但只要有一人涉足阵内,阵法便会推动,这六个面会不停地转动,每转一次,幻象便会变化不同,而里面的人,也会被七零八落分开。
而武功兵器在阵中若是用了,只会加快推动阵法的变化,让阵中之人,处于水深火药味热之中。
阵法摆步的时间较久,好在我们完成之前,毒门的浩浩荡荡地赶到瀑布外。
对于詹月宫的地理形势,毒门的人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们的主子,都是出自詹月宫嘛,自然而然,知根知底了。我站在殿前,痛过流光镜,将宫门外毒门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的人,怕是全数出动了吧?少数也有上千人,这果然是一场浩劫。
如果我们不是做了一系列的措施,怕现在毒门的人,早就冲进来了吧?流光镜中,毒草门的人被困在施了毒粉的瀑布里,止滞不前,他们当中,也有一半的人身中毒粉,开始倒地不支。
眼看毒门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宫中的人,无一不高兴。但就在我们欢呼之余,毒门中一个为首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月形的刀疤,看起来格处惊心。
只见他对着毒门众人一声怒吼,这道吼声,远在大殿之内的我们,都清晰地听到,看来,他的功内甚深。毒门之人,全都退开,除了一半已然中毒的走不开外。他的嘴角张张合合,似是在咒骂什么,只是相隔甚远,再加上吵杂,我们都听不清楚,只见他从衣内掏出一把东西,站立于风中,随手一扬,那些金黄的粉末,扬扬洒洒了一地。
大殿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那一道金粉为何物,自然,我也十分好奇。我将目光看向君师兄,希望能得到答案,这一看过去,我却看到君师兄苍白的脸,如同透明般没有一丝血色。
“君师兄,你怎么了?”我焦声问道。
“小泠,他们很快便攻破这层毒粉了,刚才的黄色粉末,是毒门的解毒圣品,鸩罗散。”君师兄这么一说,我的注意,又回到了毒门上面,神色忧虑起来。
“泠,我们现在按计划行事吧?”一旁的萧易寒,将目光从流光镜中离开,他半眸着凤眸,眼中的冷然与萧杀之气,让人生畏。
“恩。”我莲步迈开,对女子坊众人跟詹月宫之从,朗声说道。“大家听令,现在全部隐身,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现身杀敌。”
“是。”所有人一致回答。
我将他们分为三路人马,每一路二十个人左右,这詹月宫中,其实还有众多暗道,这些暗道,就连创立毒门的毒娘子也不知道,毒门中人,更不可能知道。
暗道除了遇险能逃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看得外面有情形,如果可以,还可以启动机关,将敌人暗中杀害。我想当日云华掌门创立詹月宫时,就有想过会有此一劫吧。
当我将所有的人藏好身后,便从新回到流光镜前,此刻,毒门的人正落入夺魂阵之中,阵法奇妙推动,阵中毒门之众,从一开始的上千人数,经过毒粉一障,再经过阵法的变动,现在怕只剩下二三百来人了。
眼看阵法越变越快,毒门的伤死亡人数也越来越多,为首的刀疤男,开始些沉不住气了,只见他挥刀向阵中幻象用力挥砍。
更多的人,因为他这一举动,陷入绝境。一声声一怨吼,是那么的剌目惊心。
就在这紧要关头,阵法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幻象似是消失了,毒门的人,全都站在那里呆立不动,许久,他们都跪了下来,似是要等谁出现?
“泠,阵法已经让他们破了去,毒门中的头号人物出声了。”萧易寒拉过我,飞身闪入暗道中。
四周静了下来,没多久,一阵杀吼声直攻宫门。
毒门中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所余的,只有百来人。但是这百来人,个个都气愤了眼,被血染红了心,破门而住后,个个举刀就砍。而当他们砍了半天,却分现不见一人时,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一群没用的废物,留你们何用?”一道冷凝的声音,惊然响起,随着声音落下,为首的十几个毒门的人,啊的一声,全都躺在血液中。
“圣主饶命,圣主开恩......”未死之人,全数跪下,声音竟都带着三分颤意,就连那个为首的刀疤男也不例外。
一阵媚香吹来,一个身穿淡青衣掌的女子落了下来,只见她一脸的阴狠,双眼十分愤恨地瞪着下跪众人,她的手,在落下来时,重重地拍在流光镜上面,一时间,镜面应声而碎........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神秘的阮语柔.
“刀疤堂主,你说,你们是不是一群废物。”阮语柔冷冷地看着那个带刀疤的男人,目光阴寒得,让人不寒而粟。
“是,是,圣主说的是。”那个刀疤男,此时在阮语柔面前,哪还有刚才愤怒的气魄,简直比温驯得像只哈巴狗一样,那个身子,即使是速着暗道观看的我,依然那么明显看到他在颤抖。
我在心中暗付,这个阮语柔,有这么可怕吗?
“既然如此,那留下你们又有何用,都去死吧。”她话刚完,还未待那些人反映过来,手上不知用了什么暗器,竟将一百多人,全数杀灭。只是可怜了那些毒门的人,直到死,还不曾反应过来。
“啊...唔....”,一道叫声从暗道里传了出来,显然这道叫声才刚出声,便让人捂住了。
可是这太晚了,要知道,阮语柔的武功高不可测,这道声音,早就落入她的耳中。
“受死吧。”她扬手起来,飞身向声音之处遁去。
“住手。”不管刚才出声的是谁,总之都会是我甄泠的姐妹,阮语柔的这一掌,怕她们难以抵住了,我必顺得阻止。
我一声娇喝,运用神功,无比快速地跟着飞出去,掌中,稍提气运力,对着阮语柔就是一掌。我知道就算此时我这一掌用尽全部功力,亦伤她不得,只不过让她转移注意力罢了。
“泠,小心。”萧易寒发现我冲出去后,他也飞身出来,他也凝神运力,对着阮语柔准备出掌。
而我的掌力,差一点就要碰到阮语柔时,却怕她忽然的一个轻跃,简单避开。她在半空中玄了个身,单脚轻点地面,而后又再度凝掌避出,这一次,她的目标,却是我。
因为刚才这一掌刚击出,我偿未缓过来,此时阮语柔的掌风将至,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一时间,竟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再想不到,这个阮语柔的功力如此历害,这一会,我算是见识了。
“小泠,仙女戏水。”不知何时,隐身的君师兄也站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我,瞳仁里的害怕十分明显。
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一招。思及此,我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打开,双脚有如浪花般轻拍,然后只身高高飞跃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定点,全神凝气,双手落在胸前合十,一道圆形的气光,在我的身体周围,发出剌眼的光,“隐。”
珠唇轻启,那道光线也随着掌力一同打出去,与阮语柔的那一掌,刚好相击。
彭——————————————
耀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一阵巨响后,我跟阮语柔都纷纷落地。
光线渐淡,两人都相互打量着彼此。
“泠,你没事吧?”
“小泠。”
我对萧易寒与君师兄对予轻轻一笑,示意我没事。
“你是师姐的弟子?”阮语柔狠狠地盯着我,那几个字,似是从牙逢里绷出来一样,冷颤得让人极不舒服。
师姐?这么说...........
“你是毒娘子?”我十分惊讶。
阮语柔竟是三十年前,轰动武林的毒娘子,她是师傅的师妹,那个害了师傅跟楚云衫一生的人,就是她?
“哈哈哈,不错,我便是毒娘子。想不到啊,想不到师姐竟然没死,还收了你做徒弟。”冷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目光阴毒地盯着我。
“哼,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昵?你这妖女,如果不是你,师傅也会不郁郁寡欢一辈子,枉她当你亲如姐妹,你却暗中加害她,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阮语柔,你还是人吗你。”我激动地指责她。
“郁郁寡欢一辈子?那我呢?我又好到哪里去?”毒娘子一脸阴戾,她的目光,浴血般愤红,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许久,她仰天一笑,左手狂暴扬起,对着那张脸,用力一扯,一张人面便被撕了下来。
那是一张被毁得极为恐怖的脸,密密麻麻折皱,就像万千盅虫爬在上面,随着她的狂笑,竟像活着的虫子在蠕动,让人胃液开始翻腾起来。而最让人害怕的是,她的脸上,还化着脓,那些暗黄乌紫的血丝,伴着阵阵恶臭,在大殿这内飘浮。
呕。。。。。。。。。。。。。。。。
呕。。。。。。。。。
暗道中,传来阵阵呕吐声,而我,也极力地压抑着狂吐的胃酸。
“是谁?你们都给我去死。”毒娘子怒火中烧,此时的她,严然索命恶鬼。她怒极的一掌,对着刚才暗道发出呕声的位置,全力击去。
而我跟萧易寒,君师兄见了这一幕,都十分惊骇起来,这一道掌力下去,这暗道即然坚固如铁,怕也会应声而倒,里面的人,到时再的会死伤无数。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三人,分别合力,共同击掌,以自己凭生所学,全力相抗这一掌。三道掌力,绵绵运用。
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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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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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毒娘子的这一掌被我们推至另一旁的宫墙之上。一瞬间,整面墙轰然倒塌。
藏身暗道中的众人,都陆续现身出来,一时间,整个大殿立满人头,少说也有三四百人。人群将毒娘子围在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停在她的脸上,而她所散发的那一阵恶臭,依然在大殿里飘旋。
“看来我是小瞧你们了,不过,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毒娘子的身子,玄在半空,双手扑地展开,暗涌的掌风,让整个大殿都冠上一股绝寒气息。
“赤沙掌,大家快躲开。”君师兄的声音,却刻无比焦急地呼道。
我虽不明白这赤沙掌为什么东西,不过看毒娘子的架势,再跟君师兄从不曾有过的紧张神态,我想这赤沙掌一定威力无比。
思及此,我轻身一点,身形如燕高跃半空。殿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而君师兄也闪身至一边。整个大殿,流动着诡异冷森的气息。
“萧易寒,你快躲开啊。”当所有人都闪身离开毒娘子的身边时,只有萧易寒一人,一动不动地站立原地。
萧易寒细长的凤眸,灼热的向我看来,里面的情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绝美的脸上,轻轻地扬起一个淡笑。“泠,记住我。”那个笑,有如落花时候那般轻盈凄美。
让住我?萧易寒为什么这么说,莫非............
萧易寒说完,身形蓦地跃起,纯白的衣裳,飘飘拂拂。他的神色专注而绝决,他双手紧合,手中的气流,形成纯白的光亮,让整个大殿,有如飘雪一般,一阵阵寒意,从他的身体里散出,他的黑丝,在冷流中轻扬。
他身体的纯白光亮越来越浓,直到形成一个圆形后,他的双手,向上推起,一时间,有如万千的雪花在空中飘浮,纷纷扬扬,白色的光点,洒落满室。
一道无比神速的掌力,缊含风雪之势,迎向毒娘子的那一掌。
掌风相对,整个大殿一时如同在漫漫黄沙中,满天的尘沙,扑面而来。只稍片刻,又如身处寒冬中,绝寒的气息,夹着飘扬的雪花,在殿内纷纷扬扬.......
而殿内的我们,如果不是事先已躲开,怕此时,全都埋入这黄沙与雪花中,不过,任是这样,我们当中,许多人都受波及,女子坊众武功较弱的女子,有好些都受了内伤,在掌风相交时,她们都哇地吐了一口血。
黄沙渐退,雪花消隐,大殿又恢复一片明亮。
所有的人,都神色紧张地看向交战中的二人。
而当我看到这一幕时,心底除了害怕,还有更多的不舍与怨恨。
萧易寒双脚跌于地面,整个身体,全靠着手中的力量支持中,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嫣红的血,格外地慑人心魂。
“萧易寒,你怎么样?”我无比心慌地惊叫出声,泪水倾然而落。疾身向他飞去。
“泠,别...过来。”萧易寒一只手撑于地面,一只手捂住胸口,声音轻颤地对我说。他的脸上,一片惊魂未定。好像我过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而我刚飞跃的身体,却让君师兄拉了回来。
我含泪回头看向君师兄,不明白他为什么拉住我不让我过去。“君师兄,我要过去。”我胡乱地气挣扎着,我不知道,我挥舞的手掌,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君师兄振飞出去。
“君师兄......”我急飞出去,接过君师兄轻飘落下的身体。
“小泠,不要过去,毒娘子的掌,有毒,咳...咳。。”在我怀中的君师兄,神色十分痛苦,他一声声剧咳后,竟吐出一大口鲜血,那血喷在我的心口上,染红了衣襟,更染红了我心,那里,颤冷得让我的身体也跟着发抖。
“君师兄,你?.......怎么会这样?”泪水模糊眼睛,脑子涨得酸痛,心口,更是利器穿心般剧痛。是我,是我害了君师兄。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君师兄他一直都病着,不是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我那微不足道的一掌给打飞出去,他病得很严重,很严重,而我,却一点也不曾发现,我,还真的相信君师兄只是偶感风寒而已,我真是该死,我该死。
我轻轻地放下君师兄,然后决然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毒娘子。
她的武功真的很高,跟萧易寒的交战,她竟不曾受一丝一毫的伤,那张丑恶的脸,此时十分狂傲地冷笑起来。
“哈哈哈,想不到如今不用我出马,你们就自相残杀起来,真是如我心意啊,老天爷这一次,真是太照顾我了,哈哈哈哈哈.........”
“毒娘子,我要杀了你。”我浴火的双眼,布满仇恨,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现在,我真的恨不得将毒娘子碎尸万段。
毒娘子止住狂笑,她一脸狠毒地盯着我。“哼,就凭你,不要说你,就算你师傅出现,也不能耐我何。”
“啊......”我怒不可及,伸手拿过边上华霜的剑,便飞身向毒娘子砍去。
毒娘子一阵冷笑,好你在她眼里,我有多自不量力似的。她态度傲慢地站在原地,动不不曾动一下。
我看了,更是火上加油。对着她的咽喉,全力剌去。
“小泠,快...回来。”君师兄薄弱的声音,痛心疾首。
“不.....”萧易寒看着我飞速向毒娘子剌去的身体,十分痛苦的呼喊。
就在我的剑,快要剌近毒娘子时,一个身体,却比我更快地向毒娘子单掌扑去。
而当我看清那个身体是萧易寒时,我呆住了,手中的剑,因为这惊恐而掉落在地。
咣当---------
剑跌落在地的声音后,萧易寒的身子,被毒娘子一掌打中右肩,飘飞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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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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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看着,大脑不能思考,看着萧易寒溅血而越飘越远的身体,我竟忘了过去接住。
眼看萧易寒的身体快要撞在厚厚地圆柱上,就算毒娘子的那一掌他不死,此时这样的跌落,真的不敢想像结果。
而当我们所有人,都沉浸于绝望时,一道淡灰的身影,快速飞来,将跌飞出去的萧易寒,接个正着。
那道淡灰的身影,将萧易寒放落地面,他快速的抽手,在萧易寒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让萧易寒服下,这才转过身来。
我惊住,睁大的双眼,始终不敢相信我看到的。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司徒明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竟然变成和尚........
“阿弥陀佛。”司徒明神色平淡,他双手合十,轻声念着佛号。一身僧袍的他,已没有那一股沉重阴冷的压迫感觉,相反的,此时的他,十分淡定,暗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司徒明的身上,十分震惊与迷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凄楚心酸的狂笑,将我们从震惊中拉回神来。
只见毒娘子,十分凄惨地坐于地上,她的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紫金色的令牌,目光十分凄楚,又十分温柔,似是在凝睇深爱的恋人。
这个令牌,是那次在红衣女子身上找到的那一个。看来,这是刚才萧易寒跌飞出去时,掉落的。不知这令牌跟毒娘子有什么关系?她那神色,让我想起令牌上的两句诗: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毒娘子喃喃着这两句诗,突然目光变得狠毒起来。“哈哈哈,你也知道绊人心,哼,我就是要你们这样,生生死死,永无相好之日,我得不得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到。”
她的话,又是让我一惊,这个令牌,难道........?
“毒娘子,你手上的令牌,是不是楚云衫的?”这个令牌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便是当年,师傅还给楚云衫的,本来那个令牌,没有任何东西,那两个相依的人物,是师傅跟楚云衫相爱之时,刻上去的,而那两行诗,是当年师傅绝望心死时,刻上去的。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毒娘子衣袂一挥,一道凌厉的掌风,向我袭来。
而我刚要闪开,司徒明却比我更快,他轻跃起来,将我轻然抱开。
躺在他怀里的我,有些恍惚些来,那一日在华光寺,他明明已经......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明,你没死?”落地时,我终于按耐不住,问出声来。
司徒明双脚一落地,神色却又变得极为平淡,他的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世间万物,已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牵挂一样,但是,会吗?刚才毒娘子的那一掌时,为什么我会看到他眼里的害怕。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无明,施主往后不要再叫司徒明了,这世上,已没有这个人。”司徒明双手合十,淡淡地从我身边走开。
无明?他真的出家了?
“无明?司徒明,你竟然当了和尚,想不到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连娘也不要了。”毒娘子指着我,但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司徒明。
娘?毒娘子是司徒明的娘?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震惊恐万状,谁能想到,天兰国的皇子,会是江湖魔女——毒娘子的儿子?
“阿弥陀佛,无明既已遁入空门,便不再过问尘世。”说完,转身离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我答应过我的,要帮我报仇,要帮我夺得天下,现在你竟然要走?你看到没有,我的仇人就站在眼前,这个女人,她就是我仇人的徒弟,你去,你去帮她给我杀了。”毒娘子站了起来,拦在司徒明跟前。此时,她丑恶的嘴脸,更变狰狞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执意如此,无明说过,司徒明已死,日后,还望施主不要再念他了。”至始至终,司徒明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双眼,也变得清明起来,不复往日的阴冷凌厉。一身僧衣的他,完全脱胎换骨。
我知道,他不再是过去的司徒明了,他的心,也许永远地深埋,也许永远这么平静,也许,这对我对他,会是最好的结局。
毒娘子呆呆地站于着,原来狰狞的神色,此时却满是悲切。一滴泪,正从她眼角滑落......
此时的她,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毒娘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想到这,我有些同情起毒娘子来,她的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现在真情流露,看来她有些悔悟了吧?
而我错了,毒娘子的一生,注定是那么的可悲。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好,做娘的,最后送你一程吧。”说完,毒娘子又恢复阴狠的神色,她单手掌,出其不意的,向司徒明的背影袭去。
我们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眼看着,这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这一掌下去,怕不死也活不久了。
“司徒明,小心......”我惊呼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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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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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并没有回头,他对毒娘子的偷袭闻所未闻,平淡的俊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他轻步向前迈着,那个背影,却让我的心,酸涩不已。
“不............”毒娘子的那一掌,真的落下去了,而且是那么的用力。我愣愣望着,口中呼出的声音,惊慌地颤抖起来。
司徒明的身体,如柳絮般,轻轻地飘了出去,一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僧衣,就在他快要跌落在地时,有人,将他轻轻接住。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前段时间,离开许久的云姨,云姨的边上,还站着碧儿。
而毒娘子,在打了司徒明一掌后,她也愣住了,双眼呆滞地站在那里,那双手,还保留着落掌时的姿势。
“明儿。。。”我清楚地看到,毒娘子唤司徒明的小名时,眼里竟有深深的悔意,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毕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香师姑,你竟如此狠心,就连自己亲生儿子也下得了手。”云姨将司徒明搂在怀里,眼里却十分伤痛地瞪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神色,有那么一刻是如此的悲凉,她踉跄地向司徒明走去,“明儿,你们让我看看我的明儿有没有事?”
而云姨,却是神色一凛,抱过司徒明的身子,飞跃闪开,落在我们的面前。
“小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我的明儿带走?”毒娘子双目圆瞪,恶狠狠地盯着云姨。
“香师姑,想要杀他的是你,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你的手中。”云姨站了起来,毫不畏惧毒娘子的恶狠目光。
“谁说我要杀他?”毒娘子一步一步地靠近。
这人真会懒怅,刚才那一掌,上百双眼睛看着,她竟然还能狡辩。
我实在忍不住,怒声喝道,“毒娘子,你不想杀他?那刚才的这一掌是怎么回事?我为你感到可耻,更为你感到可悲,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然可悲地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杀,多么可笑,以前,我们觉得你是那么的可恨,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怜.......”
“住口,你这贱人,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最该死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明儿他不会背叛我,更不会出家,这一切,都是你这贱女人害的,我要杀了你。”毒娘子已经频近疯狂边缘,此时的她,完全无药可救。
她怒目圆睁,狰狞的面容,伴着阵阵恶臭,向我扑掌过来。
“小泠,小心....."君师兄被碧儿扶置一旁,双眼担忧无比。他的伤势,看来碧儿已看过了,我想,有碧儿的帮忙,应该没事了吧。
我的目光,轻轻地扫过,此时的萧易寒,因为两度受伤的缘故,已然晕迷。看着他躺在绝杀盟众高手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该是我全心应战的时候了。
我不慌,不急,运用毕生所学,将所有的力量,凝在掌上,这一次,我用的是师傅的所传的绝学,欢情薄,这一道掌法,是师傅在离情谷隐归时候所创,此套掌法最高一层,便是无情,而这无情,并不是真正的无情,那是绝高境界,将所有的深情,寄于掌中,化情为水,为悲为火,那一道掌力,缊含了水的柔,又缊含了火的钢烈,掌风击出,两道白与红的光线,瞬息耀人眼球,无穷的力量,袭向毒娘子的那一掌。
掌风以不可阻挡之势,狂卷而去,一时间,相道截然不同的掌力,相撞在一起,在整个大殿,燃起了高涨的光芒,而整个大殿,也跟着剧烈地摇晃起来。
电光火石间,我看见我的倾尽所有的一掌,在一点一点地化却毒娘子的掌力,直到那水与火的光线,飞速向毒娘子击去。
噗..............
一声鲜血喷吐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紧接着,光芒淡却,大殿的晃动停止,所有的人,也都止住了晃动,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看到的是,毒娘子中了我的一掌,口吐鲜血,飘飞出去。
彭————————
毒娘子的身体,重重地咂在地面上,哇地又再吐了一口血。她痛苦地扭动嘴角,颤声说道“你,你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而当众人都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我的嘴角,也默默地溢出一大口血,身子一软,也倒了下去。
“小泠........”
“尊主........”
“宫主........”
“泠儿.........”
“真老板........”
众多惊慌悲痛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寂然回响。
我躺在冰凉的地上,眼前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累,让我的眼皮,沉重得有如千斤。而我的心,却无比轻松,因为,我终于将毒娘子解决了,从此,江湖太平了.....
一个无比轻盈的笑,静静地挂在我的嘴角。
意识一点一点地流失,我感到自己的身子,被谁紧紧抱着,而我的脸上,感到有一颗灼热的东西,慢慢地滑落,我知道,那是泪,只是,不知,那会是谁的泪?
这个怀抱,在轻轻颤抖,而我,却感到无比轻柔温暖,是谁?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楚是谁,而我的眼皮,却重得让我再无力气睁开。
许久后,那个怀抱离我而去,因为我感受不到温暖,周遭的一切,变得好吵,似是掌风相交的声音,而在我最后的意识里,我又能听到了身体飘落的声音,紧带着,鲜血狂喷........
是谁又受伤了吗?在这个问题后,我的的意识,完全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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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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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晕睡了多久,意识渐渐地回来了,可我却没有力气再睁开眼。想不到,这欢情薄功力强大,却也自残甚深,当年师傅本不想教我这套掌法,她说这套掌法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是自残之功,用掌者虽然能将敌人诛杀,却也因情而自伤。因为运气出掌之际,必须全心投入深深的情念中,而那些深情,却会变成一把把利刃,在体内乱剌,在发掌之时,身体也承受着剧烈的痛苦。
那时候我在出掌之际,差一点就受不了那么深,那么浓的痛苦,但想着爱我关心我的人,一个个为我死去,我唯有咬紧牙关,死死硬撑着。
终于,我还是如愿了,毒娘子,她真的中了我的那一掌,我想,她就算不死,也无力再害人了,可是这个想法,在我三天后醒来,便错了,我的那一掌,并没有制得住毒娘子。
三天后,我悠悠转醒,轻颤着打开眼皮,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纯白的围缦,淡雅的房间,这里,是我在詹月宫的房间。
“宫主,您醒了。”一声欢泣的声音,在我头上方,轻然飘来。
“呃.....”我刚想要开口,才发现咽喉干得发痛,声音也嘶哑。
“宫主,您刚醒来,一定是渴了,我去帮您倒杯水。”
没多久,她又回来了,她坐在床沿,轻轻地喂我喝着水,刚转醒的我,真的好渴,我快速地喝着,一杯水,不一下便喝光了。嗓子也顺了许多。
这时,借着她扶我的动作,将我可以清晰地看着她,原来是华霜。
“华,,霜,,其他人呢?还好吗?毒娘子最后...死了吗?”虽然喝了水好了些,不过我的声音,还是嘶哑。
“宫主,他们都没事,毒娘子也死了。”华霜哽咽地说道。
真的吗?他们都没事了吗?毒娘子也死了,真好。
在听完华霜的话后,我心慰地笑了。
“华,霜,我晕了多久?”
“宫主,您昏睡了七天,您先躺一下,我去告诉大家您醒了。”说完,华霜轻拭着脸上的泪,竟我轻轻放于床上,然后快步离去。
我昏睡了七天,还真是久。不知现在萧易寒跟君师兄怎么样了,还有司徒明,他们的伤,现在可有好?
在我担心地沉思时,门口群拥进来的人群声,让我回神。
“泠儿,你终于醒了。”云姨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眼角,落了两行清泪。
我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泪。“云姨,我醒了,您该高兴啊,怎么就哭了呢。”我虚弱的声音安慰着。
“尊主,我们以为您......”声音还没说完,便哽咽得说不下去。
“素素,以为我怎么样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们该高兴,不能哭,知道吗?”
“恩。”她一边点头,依然一边落着泪。
“真老板,您没事就好。”红双的泪,也落得凶。
“红双,怎么连你也哭,好了,都不许哭,都笑一个。”说完,我首先带头,轻轻地扬起一个笑。
“恩,红双笑,红双不哭了。”此时红双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尊主...”喜恩跟灵如,站在一旁对我轻呼,眼睛都红红的,看来刚哭完。
我回予她们宽慰的一个笑。
“泠,你,你醒了,真好。”说话的是萧易寒,此时的他,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而他的行走,还要人扶着。
“萧,易寒,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到床上躺着?”我关心地头问道。
“尊主,您还不知道,这个人他一醒来,知道你受了伤,根本不顾自己身受重伤,竟然想要从床上想来,说要去看你,他才刚下床,人就摔了个狠,如果不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怕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说话的是银一两。这丫头在我们面前,向来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萧易寒,你......”我听完,竟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泠,我没事,别听她乱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完,他竟然痛苦的咳了起来。
“你看,我没有乱说吧,这就咳成这样了,你不知道,你刚醒来的时候有多惨,动不动就吐血,动不动就晕过去,吓得我们一个个但心害怕,怕跟君公子......”说到这,银一两双手立马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似的。
而一旁站于的众人,都十分担忧地看着我,眼里,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悲意。
“怕跟君公子什么?一两,你怎么不说下去?”
“尊主,没什么,对了,您刚醒来,让碧大夫看看吧。”银一两那丫头说话时,眼睛飘忽不定,这是她说慌的表现。
她一定是瞒着我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顾左右而言其它的。
我看了看众人,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却少了两人。君师兄跟司徒明。
我望着云姨,轻声问道,“云姨,怎么没见君师兄跟司徒明,他们的伤,还好吗?”
在我说完后,屋内十分沉静起来,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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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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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你们倒是说话啊?”我激动地从床上弹起来,险些跌倒。
“泠....”萧易寒惊骇之余,想要过一扶我,而受伤的他,刚走了几步,便跌了下来,幸好银一两及时接住。而我,也没有跌着,离我最近的云姨,快手快脚将我扶住了。
“泠儿,你先不要激动。”云姨的眼里,写满忧色。
我怎么可能不担忧,他们都深受重伤啊。
我一把抓过云姨的手,略带央求地说道,“云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好吗?”
“唉.....好吧。”
“云姨,您怎么能说,尊主她现在的伤还没好,怕......”碧儿一脸深意地看向云姨。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切,泠儿也起早会知道,而且君公子为了我们而......”说到此,云姨双目悲切,再也说不下去。
这一幕,让我拢上不好的预感,君师兄跟司徒明不会是..........
“云姨,到底怎么了,您快说啊。”泪水也跟着滑落,一滴一滴,湿了枕巾。
云姨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她咽下了泪,神色忧虑地对说道,“泠儿,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答应我,一会不管得到什么,都不许激动,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便不说。”
“云姨,你说吧,我不会再激动了。”
云姨略有深意地看着我,然后,声音轻轻说道,“泠儿,其实你的那一掌,并没有杀了香师姑,她在你晕倒后,又从地上起来,这时的她,完全疯狂,胡乱地挥掌,那凌厉厚劲地掌力,已伤了不少人。眼看照这样的局下去,大家都会死于她的掌下。而此时,你们都受了得伤,在场能与香师姑过上几招的人,也没有几个。我们几人轮翻上阵,都被香师姑的掌力所伤。而她却越来越疯狂,根本不似受伤之人。”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死于香师姑的掌下时,君公子他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香师姑三步之处,席腿而坐,闭上眼来。我们所有的人,包括香师姑在内,都不解君公子的做法,在场所有人,都叫君公子回来。而君公子却像听不到般,双眼紧闭,嘴中念念有词。香师兄起初还好奇君公子的行为,但见他一直这样打坐,没有任何反应时,她便扬手,对着君公子的天灵盖就是一掌,而说也奇特,就在毒娘子的这一掌击出时,君公子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有一气流在快速流转,香师姑的掌力,在触及气流时,被吸附进去,根本起不了作用。而君公子见此空隙,快速地对着香师姑打了一掌,那一掌,结束了香师姑的命。而君公子,也因为这一掌,气血枯竭,最后没再醒来........”
最后没再醒来,,,最后没再醒来.....君师兄,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此时的我,十分安静,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静得如一尊风华的雕像。而我的脑海,就像万马奔腾,轰鸣得激烈,心口,有如巨物辗过,痛,很痛,而又麻木地没有感觉。
君师兄他真的没再醒来吗?一定是假的,君师兄他可是闻名天下的玉神医啊,怎么可能会气血枯竭呢,对,一定是他故意的,现在毒门的事情全都解决了,他怕继续留在我身边会影响我跟南宫墨的发展,所以善良的君师兄才会编了那么一个慌,而离开我。这个傻君师兄,他怎么可以这么善良?而且善良得过份,既然敢串通大家来骗我,等我找到他,一定好好痛骂他。
“泠,泠....”我恍惚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到萧易寒放大的脸,他的手,好像在摇我?
“泠,你说话啊,不要吓我们,泠,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说话啊....泠,我不许你这样,你听到没有.....,”断断续续间,萧易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听得不是很真切,耳朵嗡嗡作响.....
“泠儿?”
“尊主?”
陆陆续续的,我又听到许多人在叫我.......
紧接着,我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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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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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见了关于君师兄的一切,从他懂事已来,一直都现在的一切,都在我梦里,十分清晰。
一座十分宏伟的宫殿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宫殿前的台阶上,他的长像极为平凡,便那双眼睛,却缊含了天地灵气,让人看后,无法淡忘。他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那里,殿前的大树,被风吹落许多枯叶,轻轻地飘落,让这个午后,染上凄然。小男孩小小的背影,竟落满孤寂。我看了,心痛极了,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沧桑的背影?
从眼前的这座宫殿的宏伟感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一定是个王子类的,以前一定极为受到宠爱,而现在荒凉气象,也可看得出,他似是被人们恶意遗忘了。偌大的宫殿,竟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小男孩一直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西斜,风声变得凌厉起来,他才慢慢起身,准备进入宫殿。也许是因为坐着久了,他的腿有些麻吧,竟然双脚一个轻颤,人重重地滑倒于阶梯前。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想要伸手出去扶他一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实体。这台阶相对我们大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一人五岁的小男孩,这六阶台阶,稍有差池,足于毙命的啊。
小男孩从台阶上一直向下跌落,另外惊讶的是,他竟然一丝叫喊都没有,从一始滑倒,到定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他始终沉默着,连小声的痛呼都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这样摔下来,他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他还能如此沉静,沉静得让人心痛。
小男孩在身子稳住后,他便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轻轻地拍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我才看清,本该白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此时却布满伤痕,大的,小的,密密麻麻,而刚才的跌倒,又让这双伤痕累累的小手,又添了两道深红的血痕。他却当没事一样,继续轻拍去身上的尘土。我的心,抽痛起来,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沧桑沉着?
他抬起脸,看了看夕阳,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有些暗然,而很快,便被敛下去,换作一副淡定的笑。那个笑,让我晃住了眼,因为,是如此的熟悉。
他的笑止滞了一下,因为他的额头跟嘴角,怕跌得青肿了,刚才那个笑,拉到伤口了。
夜幕渐渐降临,宫殿前的落叶,被风吹到沙沙作响,小男孩颠簸着脚,慢慢地向宫殿内走去,一枚枯叶,在他转身后,轻轻地飘落,让我的心,荒凉萧瑟一片.......
第二天,小男孩又如时地坐在这个台阶上。风呼呼地吹着他单薄的身子,这时,已是深秋时分,小男孩穿的衣衫,并不是很保暖,他不冷吗?
昨天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不过那个伤口,包扎得并不十分严密,好像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开,他保持着昨天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而他的目光,一直望向远处的宫殿,似乎是在等人?
他一直静静地坐着,直到昨天的那个时间,他才离去。
一连几日,这个小男孩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台阶前,灵气的眸子,一直望着远处某个宏伟的宫殿,平静地等待....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一直梦见他?
直到第六天,我才明白,这个小男孩,竟然是君师兄,原来,君师兄小时候过得这么苍凉......
第六日,小男孩跟往常一样,准时地出现于台阶前静坐。午后的阳光,变得格处燥热起来,交不似前几天那般清冷,这让小男孩的脸上,晒出粉粉的红晕,一颗颗汗珠,顺着额头轻轻滑落。小男孩只是用手擦拭,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这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这般执着,天天守在这里,等待。
小男孩静静地坐着,灼热的阳光,让他的充满灵气的眼睛,微微皱着。
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这边移来。小男孩听见了,一扫脸上的疲备,他的双眼,热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淡淡地凝了一个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顺声望过去,竟看到身穿龙袍的皇帝,后面簇拥着一大群侍卫太监。当那个小男孩,在见到皇帝时,平静的脸上,竟出现一丝幸福的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阳光下,格外明媚。
他快速起来,急急忙忙想要走过去,此时的他,看起来才看个五岁的孩子。因为坐得久了,更上晒了半天的太阳,此时的他,双腿一软,竟要向下倒去。
一个侍卫眼明手快,竟他扶住,才免了他再次跌倒。而这时,那个皇帝却严声呵斥,“来人,竟这个擅作主张的士卫拉下去砍了。”
“是。”两个侍卫走了出来,对着皇帝跪下行礼,而后,快步走置刚才那个侍卫跟前,两人将他紧紧押住。
“皇上,皇上饶命啊,小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皇上要小人的命啊?”那个侍卫挣脱两人的钳制,一脸惊恐迷茫地跪了下来。
一身金黄龙袍的皇帝,此时双眼含怨,而那目光,竟落在五岁男孩身上,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小男孩,而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错就错就,扶了他。”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小男孩的脸,立马苍白起来,小小的身子,在灼灼热的阳光下,竟然颤抖。他灵气的目光,此时含了一阵水气,双眼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男人,而后,他轻轻地笑了,那个笑,酸涩苍凉。清风吹过,我感到脸上冰冷一片,伸手触及时,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那两个侍卫押着刚才扶住小男孩的侍卫,疾步离去,一路上,侍卫的哭喊声,飘了好远。
小男孩这时出声了,他淡淡而道,平静的声音,一如他的神色,让人感到苍凉。“父皇,求您救救月婆婆。”
原来,他一直坐在门前等的人,便是皇帝,自己的父亲。
“我不是你父皇,今后也休要如此叫我。摆架回宫”皇帝一脸嫌恶,他冷冷的目光,更如一把利刃,在这个幻小的心灵,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是。摆....架。。。回.....宫...”边上的太监,尖锐的嗓子,惊然响起。
小男孩一见,急了,他顾不得许多,快速地跑下去,手,紧紧地抓住那个冰冷男人的衣袖。“皇....上,求求您,让太医来看看月婆婆吧?她病得好痛苦......”小男孩说完,眼角一滴晶莹的泪轻轻滑落。
而皇帝,毫无侧隐之心,双手用力将小男孩推开,看着小男孩重重地跌落于地后,他十分嫌恶地拍着衣袖,好像在他眼里,那衣服有多脏似的。
“君楚凌,你听着,你已与我水月国无任何关系,而你也早已不再是我水月国皇子,留你在宫中,不过是给你母亲面子,如果不是因为朕曾愧对你母亲,早就将你逐出我水月国,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便将你流配于蛮疆,永生永世不得踏入我的国土。”
冷语说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去,只有那个小男孩,跌坐于地面上,他的脸,无比平静。风静静地吹着,一片片落叶,跌落于他小小的怀中,我的心,痛得剧烈........
君师兄小时候竟过得如此悲凉,有什么比自己亲人的嫌弃,更让人悲凉?本该锦衣玉食,本该三千宠爱集一身,而现在,却是如此景象。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隐入残旧的宫殿里,我的泪,落得无比悲切,心口也痛得如比剧烈.......
那时在离情谷,君师兄对我讲起他的小时候,而在他平静的话语中,我的感触,并不似现在亲眼所见那般深刻,君师兄,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如果可以,我真的愿一切从头来过,也许,我不该出离情谷,这样一来,君师兄也不会死,这样一来,我便会嫁于他,做他的亲人,做他的妻,一生一世,好好怜他,将他那些隐忍的伤,一一抚平。
我站在风中,看着眼前飞速变幻的画面,一幕幕,全是关于君师兄,他的苦,他的痛,像一面镜子,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而最让我心痛百陪的是,君师兄,一直默默承受。
梦境快速流传,我的心,也跟着剧烈抽痛,直到跳到最后一个画面,才让我感到有一丝慰藉。
最后一个画面,君师兄已来到了离情谷,在这个如仙境般美丽的地方,君师兄似不再是那么痛苦,而师傅,对君师兄也不是那么冷淡,只是用她的方式,在爱她。我想,君师兄是懂得的,所有他才会这般释然,而师傅,她也明白,君师兄所受的苦,所受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所有,她想我嫁予君师兄。
如果明光逆转,我愿意。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三日后,我醒来了,双眼微睁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写满担忧与疲态。
看着他们悲喜交织的神色,我知道,我不能再自私地逃避了,就算我再不愿面对君师兄死去的事实,可事实还是事实,我又怎能一度逃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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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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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你,你没事了?”萧易寒此时,竟然憔悴如此,他的下巴,竟然是一层又一层的青色胡渣,而那眼神,竟如此小心翼翼,好像一不小心,我就会消失一般。
我轻轻地回于一笑,“我没事了。”
所有的人,包括萧易寒在内,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们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了,从今往后,我不会这么自私地想着自己了,我会好好活着,为自己,也为大家。”
君师兄的死,让我明白,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以前,我只是懂得书面意思,而现在,我完全懂得了,生命如此珍贵,眼前的一切,如此美好,我真的应该好好活着,为我,为君师兄,好好活着。
大家在听闻我的话,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悲喜交织的脸上,泪与笑也交织在一块。
夜里,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那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这世间,当真无常,也唯有这月,亘一不变了。在我醒后,得知,司徒明,只是受了伤,在服了碧儿的药后,也无碍,当天夜里,他便走了,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我,他说,菩堤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菩堤本无树,何处惹尘埃,看来,司徒明真的懂了,而我,也心慰这样的结局。
我静静地凝望着月亮,想起了那一个夜上,与君师兄在长亭下的欢谈。那个时候,君师兄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中午的时候,我问过碧儿,其实君师兄的死,除了毒娘子的那一掌外,更得要的是,他已病入骨石,就算以药相续,怕也捱不过半年时间,而他,一直都不愿相告,他在人前,极力地掩饰病情,为的,只是怕我们担忧,他的善良,他的用心,我懂得,所以,现在的我,不可以绝望,不可以忧伤。
因为,我知道,君师兄会在某一处,静静地看着我,为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忧伤。
风轻轻地吹打着窗纱,白色的围幔,轻舞飞扬,我的衣袂,也轻轻飘拂着,怀中,一个锦囊,轻然掉落。
我弯下身来,将锦囊紧紧捏在手中。脑海中,又飘过君师兄的话,‘小泠,现在不要打开好吗?等这次对付完毒门,回到女子坊,你再打开吧?’
手指轻轻地解开锦囊上的金色丝绳,里面竟是一张折得平平整整的信纸,我拿在手中,清晰地看到上面飘逸的墨迹。
手颤抖起来,将宣纸打开。
[小泠,君师兄先走了。你不必悲伤,这一切,都是命数已定。我是一个应劫而生的人,我的一生,都活着劫数中,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明白,其实人生,依然是那么美好。小泠,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一件事。虽然时间短暂,但你的美好,足于我永生永世留恋。这个锦囊里面,另外装有两粒丹药跟一份詹月宫密宫的地图。那两粒丹药可以解南宫墨的离殇,让他恢复记忆,本来想要在你从华光寺回来就给你的,但那时,丹药偿少两味药引,直到前些时间,我才寻得这两味药引。小泠,希望你不要怪君师兄,最后,君师兄真的希望你跟南宫墨能够幸福。]
一滴泪,滴落在纸上,将墨迹渲染开来。
此时的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悲切苍凉,在寂静的夜晚,轻轻拉开忧伤......
五天后,我们一席人,离开了詹月宫。
临行前,我将詹月宫之位传给了华霜,起初她宁死不肯,最后我不得不搬出宫主的威仪,硬是让她接下这宫主之位。
詹月宫众人,都十分不舍,看着她们个个真情流露,我也不禁泪落满襟,短短时间,我已和她们有了挚深的情意,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都不假,其实人生,还是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留恋的,我仰头望向蓝天,凝神轻笑。
别了,姐妹们,若日后有空,我会回来的。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我没想到,当回到女子坊,竟还有另一恶耗等着我。
当我们满怀期待地踏入女子坊的大门,迎接我们的,却是满目的苍夷,整个宽大的庄园,竟无一人。
我慌极了,疯狂地找着,我痛苦的一声一声呼喊,喊南宫墨的名字,喊思情,喊寄离,而回答我的,却只有满室的空寂。
为什么?为什么在面对完君师兄的死后,我还有承受这样的恶耗?
不,我不能倒下,我要让始作涌者,付出代价。
我安静下来,双眼从未有完的凌厉决绝。“红双,你带着余下的姐妹,将背后主谋给我查出来,我要让他,十陪偿还。”
“是。”红双带着众人退去。
“泠.....”萧易寒灿若星子的凤眸,隐满浓郁的担忧。
“萧易寒,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解决吧?你的伤还没好,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一脸坚定,不给萧易寒否绝的机会。
“泠.....好吧。”萧易寒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我一脸的坚决,他最后只是淡淡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一翻沉重。
今生今世,我相欠太多,太多,我开始怀疑,我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如今,南宫墨就算恢复了记忆,而我跟他在一起,真的会快乐吗?
红双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天,便查出幕后主使是谁?
南宫枫,记忆中的这个人物,又映入我的脑海。其实南宫枫才是最狠的角色,他一直忍辱负重地归于毒门门下,其实也只是为了借毒门之力,坐享鱼翁之利。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算错了,我要让他知道,我甄泠,不是一个只能依付男人而活的女子,我要让他负出代价。
夜里,我们五个女子,统一一身黑色夜行衣,身轻如燕,行走于夜色中........
红双探出南宫墨跟坊子姐妹被囚之所,我们此次目地为救人,当然,我们已然万全准备好。除了我以外,余下四人,分别为红双,白素素,喜恩,银一两,红双的武功在四人当中是最高的,而白素素与喜恩,则轻功绝顶。至于银一两,本来不会武功,但她识得天下武功心法,在女子坊的两年时间,她常在空闲时跟红双她们一同练功,现如今,她也算一等一的高手了。
大景皇朝的宫殿果然宏伟壮观,较对与乌月国的秀丽华贵,大景皇朝的宫殿更显得大气萧然。深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冷寂。
我们五人在宫门外,静静地看着这座华丽的牢笼,然后轻身一跃,神不知鬼不觉地没入宫墙之内。此时,宫中侍卫戒备森严,我们的行动,十分小心翼翼,好在我的身上,带着许多药物,而一路上,我也没有浪费这些药物,都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南宫枫虽然不惧怕我们,但他对于萧易寒,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萧易寒也是一国之君,再加上他绝杀盟在江湖中的实力,不得不让南宫枫小心翼翼。这些巡逻的侍卫,看得出来,个个都是素练有素的高手,如果不是有准备,怕此时我们也不可能一路走到正宫也不被南宫枫发现。
“什么人?”我们见没有任何侍卫,便跃下来,没想到脚刚落地,便见一群侍卫向我们这边快速奔来。
我们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遁身飞离。就在那些侍卫走过来时,我出其不意地,撒下一撮粉,那些粉末,叫作迷离香。只要一闻药香,就算是武功再高,毅力再深的人,都会无声晕倒。
咚----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们从檐下飞落,轻轻越过那一堆横七竖八倒下的侍卫,绝然向正宫的养心殿飞身而去。
红双查出,南宫墨跟思情,都被囚在养心殿。越是靠近,把守的侍卫就越多,我们五人,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一路闯了这么久,都未曾被发现,如果在这紧要关头打草惊蛇,怕到时救人就难如登天了。
对那些侍卫,我们也没有出手,只是隐在暗处,对着他们用迷离香,或者是寂然睡,这些药,都是轻轻一闻,就让人无声迷倒的绝世迷香。
而这些药,都是君师兄留于我房中的,直到我回到女子坊,我才发现,君师兄不但历尽心血为南宫墨配解药,更是为了我,制造这此迷香,因为君师兄知道,我不喜欢杀人。
看着那些侍卫一个个倒下去,我似乎在月光下,又看见君师兄平凡的脸,又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
“真老板....”神色飘忽之际,红双用千里传音之术轻轻唤我。
我侧了侧眸,这时才从恍惚中回神。对着红双所在的位置,宽慰的一笑。其他三人,此时也都担忧地看向我,当她们见到我脸上的笑时,本来紧张的神色,才渐渐淡去。
抬眸,一片深思地看着养心殿,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将南宫墨他们救出来。
四人,轻身一跃,身形向养心殿奔去。
殿中,灯光明亮,却也出奇的安静,那些侍卫,也都怕我们无声制住,全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们轻然落于养心殿的房檐之上,此时,殿中却传出了声音。
我用传音之术对红双四人说,让她们静静地呆在原地,我先下去看看。
她们四人静默点头,但双眼,都铺满担忧。
我轻身飘落,然后一个翻转,便隐于殿中的屏风后面。因为我曾服过玉姿露,并不惧怕南宫枫听出来,他的功力,还未曾到此地步。
“南宫墨,今日我本想杀你,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活着,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一身黄袍的南宫枫,给人感觉特别阴冷无常,他一句一字,说得十分温柔,但那双眼,却散发着弑血的恨意,他的手中,紧紧握住一把森冷的匕首,一步步,走向床榻上的南宫墨。
在靠近南宫墨时,他十分恶狠地扬起了手中的匕首,而下手的方位,竟是南宫墨的手腕。原来他说的生不如死,竟是如此折磨南宫墨,他要挑断南宫墨的手筋,脚筋?
而他的匕首才刚扬起,便被我掷出的药瓶打在地,发出剌耳的声音。
“什么人?”南宫枫又光凌厉起来,他狠狠地怒吼。
其实他害怕也是正常,这皇宫内外,戒备森严,他怎么也想到会有人混进来,而且还没有一丝声响。凭一个药瓶就能将他紧握的匕首打落,他怎能不怕。
“是我。”我将面巾取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月光下,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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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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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南宫枫的惧意见到我后,便收敛了去,此时的他,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我。
我目光凌厉地回予他,这人,不但可恶,更加可耻,他眼中的猥亵,让我眉头深皱,他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那个甄泠吗?那么,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说时迟,那时快,我以无比飞快的速度,轻跃到他的面前,纤指轻点,他立刻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那里,当然,在这皇宫大院之内,他的嘴必定是不能动的,连同他的哑穴,我也一同点住。
南宫枫一脸惊骇地看着我,此时的他,终于知道怕了吗?
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再答理他。我从他身上绕过去,目光隐忧地落于南宫墨身上,此时的他,依然是一身僧服打扮,唯一的一只手置于胸前,面色苍白,双唇紧闭,静静地躺在榻上。
我目光狠绝地回头瞪着南宫枫,声音冷冷问道,“南宫枫,你对南宫墨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晕睡不醒?”如果他真的对南宫墨作了手脚,那么今日我一定亲手将他诛杀。
南宫枫双眼一闪而逝的阴狠,但在触及我凌厉冷绝的目光后,他的双眼变为惊怕,眼珠左右地转动着。在他一列系的表情中,我知道他只是想对南宫墨下毒手,但还未开始,幸好我来得及时,不要....后面的,我真的不敢想下去。
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脸色苍白,一直昏睡不醒,君师兄不是说他会在几天内醒来吗?这时间已过去了半个月了,而他却一直不醒,难道哪里出了问题?
轻轻地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一张梦牵梦绕的脸庞,这一刻,我觉得世上一切都静了下来,没有仇恨,没有纷扰,只有南宫墨风姿如仙的身影,在我的心口,填满。
南宫墨在我的轻抚下,他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南宫墨他,他竟然有了知觉?他醒了吗?我激动不已,根本忘了身边还站在个碍眼的人,我的珠唇,慢慢地向南宫墨靠去,吻住他略带干涸的唇,满腔的话语,全都在这一吻中化为无尽的缠绵。
南宫墨,我带你回家。
纤手,将南宫墨扶起,准备运用轻功,提身离开。而在看到南宫枫碍眼的身形时,我才想起,思情跟女子坊的姐妹还在他手中。也只有南宫墨一人,才能扰乱我平静的心湖了。
我将南宫墨放回榻上,然后快速地在殿内搜索一圈,除了南宫墨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踪影,难道红双的消息有误?
我飞身于南宫枫面前,将刚才的匕首,抵在他脖息间,目光威迫冷睨。“南宫枫,说,我女儿跟女子坊十几个姑娘在哪里?”
我们虽然将护守的侍卫给迷晕了,但这皇宫深院,谁时都会有另一波侍卫巡来,如果到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怕带人出去就不容易了,所以我只有抓紧时间,赶快问出其他人的囚禁之所。
南宫枫冷汗密涔,双眼极飘忽地转着,嘴一张一合,但并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我伸手在他的身上轻拍一下,抵在他喉间的匕首此刻苦也紧贴着他的皮肤。我在暗示他,我虽然解开他的哑穴,但他若敢出声喊人的话,下场只有一死。
“说....”
“甄姑娘,我说,不过,你得答应不杀我。”南宫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脖子,也在尽量地往向缩。
我一用力,一条鲜红的血痕便出来。“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南宫枫此时,完全慌起来,“好,好,我说,你女儿不在我手中,那天夜里,我带人围攻女子坊时,并没有发现你的女儿,至于女子坊的其他姑娘,全都在水牢里关着。另外,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姑娘,她受了伤逃走了........”
我脸色暗深,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南宫枫吃痛地嚷嚷,脸色早已是猪肝色。“甄姑娘,我,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要杀我...”
我沉默不语,冷冷地看了一眼南宫枫,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人,会是那个工于心计的南宫枫,他这个密门门主,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另有他人指使?如果这样,那这个幕后黑手又是谁?
“告诉我,水牢怎么走?”
“水牢.......”南宫枫的声音刚说到这里,便被我再度点住他的哑穴,因为我看见窗口,有一个黑色的暗影一闪而过。
顾不得这许多,我飞跃于南宫墨跟前,双手一挥,将他抱起,运用深厚的内力,单脚一点,身形如燕遁去。
飞至养心殿外时,惊天动地的呼杀声此起彼伏,由远而近地向我们靠来。而我畏惧的,不是那些士兵,而是站在万千士兵中的冷面男子。相隔甚远,我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一股阴柔之气,此人,到底是谁?
此时,红双四人也都闻声落下来,她们见我只抱着南宫墨,并没见其他人,她们刚想问,我却抢在她们前面。
“这里不能再留,先回去再说。”我的神色,此时也是紧张迫切,我们五人,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可也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上万的军团,唯今之计,就是跑。
红双四人见势,也不再多问什么,都凝神提气,迈开步子,向宫外遁去。
我抱着南宫墨,也施展轻功,消失于宫闱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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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0 11: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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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夜狂奔,向女子坊而去。而一路上,都不见有追兵追来,紧绷的心,总算落下。
因为我们走的多是岖崎山路,再加上我们一路轻功快赶,三日后,总算到了女子坊。
立于女子坊宏伟的大门前,红双终于将连日来的担忧问出口。“真老板,思情跟寄离她们呢?”一双如火的眸子,写满深深的忧虑。
我看了红双,再看看她们三人,见她们一脸的疲惫与担忧,便轻声说道,“大家一路赶来,也累了,先进屋再说吧。”
“娘.......”刚一步入大厅,思情的声音便扑面迎来。
我愣住了,站在那里,抱着南宫墨安静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思情,那个小小的身体,此时无比欢快地向我走来。思情没事了?她安然回来了。此刻,泪水倾泻而出,晶莹剔透地落满双颊。
我抱着南宫墨的手,也一把将思情紧紧抱住,连日来的疲惫与害怕,也在此刻,消失无踪。
思情似乎也感到我的身子在颤抖,她小小的手,轻轻地为我拭泪,那专注的样子,让我哽咽得历害,两岁的思情,这般懂事,我真的觉得欣慰。
“重生......”是季如风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里?我惊愕抬头,看到的,是张布满深情的俊颜。
“季,如风,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轻轻地放开了思情,一脸惊诧地望着季如风。恍惚间,耳畔又飘过那夜在皇宫中他对我所说的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这一生,你只要记住有我,我便足够了。本以为从那以后,我跟他再无相见之缘,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上了。
“我送思情回来。”季如风轻声答道,深邃的黑眸,黯然失色。曾经,我们是恋人,而如今,我们却只能如此疏淡,就连问语,也涩得简厄。
红双她们这时走了过来,将思情抱回房,而我怀中的南宫墨,也交给她们,偌大的大厅,如今中剩我们两人。
“思情一直在你身边?”我站在原地,轻问出声。
“在你们前往詹月宫的当天,我便收到消息,我想女子坊虽然有重兵保护,但我始终放心不下,而当天夜里,我便过来将思情接走了。”季如风也静静地站在,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谢谢你,季如风。”这个谢字,我发之肺腑,但声音说出,才惊觉得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对季如风说谢谢,是因为不想与他相欠太多吗?
季如风沉默不语,只有那双深邃黯然的黑眸,将他的心伤诉满。
“重生,思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季如风的声音暗了下去,孤寂的背影,哪还有往日的霸道。
“等.....等....”我轻喊出声。
季如风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我知道,他并没有回头。“重生,还有事吗?”
“我有一事相求。”我移步至他面前,却不敢看向他深邃的黑眸。
“重生,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一定会全力而为。”季如风的目光,就这么深情地落入我的眼里。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百感交织。
我敛下繁乱的思绪,神色坚决。“季如风,我向你借兵三万,可以吗?”
在我的话说完后,季如风换上一脸的惊诧。“重生,你想帮南宫墨夺回大景皇位?”
“不,我不是在帮南宫墨,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南宫枫胆小如鼠,心残无道,大景皇朝落入他的手中,只怕是百姓之灾。”
季如风深深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激赏。“重生,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心怀,只是,区区三万军将,岂能降破南宫枫二十万精兵?”最后,季如风的黑眸,也满是隐忧。
我轻淡一笑,声音轻轻说道,“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南宫枫虽有二十万精兵,但他为人凶残无度,且无爱才爱民之心,难以服众。大景皇朝上至达官贵臣,下至平民百性,无一不对他百般怨愤。再说,南宫墨在朝中拥戴甚广,只要我们打着他的旗号号战,我想便会得到大景皇朝中权臣的支持。”
季如风听闻我的话,久久凝视着我,深邃的黑眸,除了深情震惊外,还有更多,我不懂的东西。
“重生,你说得句句精辟,但你可曾想过,南宫枫这样的人竟然能移坐皇位,他的手下,不可能没有关才识过人的谋士,据我所知,南宫枫之所以能当上这个皇帝,其实幕后有人一手操纵,这个人,叫严瑜,不但谋识过人,武功更是高不可测。在军中,此人甚得军将爱戴,你此次还未出马,便已在人势上逊了一筹。”
“严瑜?”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当时在大景皇宫里,那个阴柔的冷面男子,这个严瑜,会是他吗?
“此人生性阴冷,止喜怒无常,在大景皇朝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南宫枫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当年,我随父皇出征,曾跟他交过手,他的战术,是我见过最为诡诈莫测的,重生,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国家之事。他,并不是那么好对付之人。|”季如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里的忧虑甚浓。
“季如风,我明白,行军打仗,又岂是容易的,身为女子,带兵出征,首先便已失了势气,可是,我不能不做,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我要南宫枫将南宫墨的一切,全数归还。也许世人会觉得荒唐可笑,可是,对我来说,女子并不逊于男子。”我一脸坚定,从容淡定地看向季如风。
也许古人都会有如此观念,觉得女子只是在家相夫教子。但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我,知道世上有些女子,真的并不比男子逊色,也许,做得还会更好。古往今来,女中豪杰数不胜数,一代女皇武则天,一代女将秦良玉,代父从军花木兰,这些女子,不比男儿出色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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