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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6: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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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9: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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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三十一夜 骨咒(4)
等人们把扎拉被救起来后,他已经全身是血不能动弹了,只是痴痴地看着梁晓雨,急促地呼吸,两行泪水涌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悲哀。
扎拉被送到医院后没有多久就死亡了。梁晓雨是看着他咽气的,心中也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郁闷难受。
她站在医院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要和昆撒说下。梁晓雨打手机给昆撒,昆撒在手机中得知这个消息后竟然没表示要医院里来看扎拉的尸体,而是什么也没说莫名其妙地突然关了手机。梁晓雨再打时已经打不通了。
这时她看到刚才给扎拉主治的医生走了过来,神神秘秘地叫她去办公室里商谈事情。梁晓雨不知医生要对她说些什么,难道要她去处理扎拉的后事?
医生走进办公室,看到梁晓雨进来后把门关上,还特意往外张望看外面是否有人。
“你是否一直在场,亲眼看到你朋友的死亡?”医生问梁晓雨。
“是的,怎么了?”梁晓雨回答。
“你能不能把当时的情景详细地说一遍?”医生掏出手绢擦汗,仿佛很紧张。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梁晓雨不解,医生只是救死扶伤,至于探案调查是警方的事。
“是这样的,我初步肯定,你朋友不是被车撞死的。”医生想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
“不是被车撞死的?那他怎么死的?”梁晓雨失声尖叫起来。
“嘘,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太让人费解。”医生又擦了次汗,浑身竟然哆嗦起来。
梁晓雨感到奇怪,象医生这职业应该是见惯生死很镇定的,不然怎么能给人动手术,可眼前看到这名医生明显过于紧张。
“其实,你朋友的伤并不重,那些都是些外伤,根本就不能致命,甚至对他的身体没有造成多大伤害。”
“我详细地检察了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包括内脏大脑都没有特别足以致命的伤处。
“心脏衰竭?他入校里身体检查没有心脏病啊。”梁晓雨清楚地记得所有新生入学都要进行一次祥细全面的身体检查,而扎拉当时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其实,我也只是说象心脏病一样,但他的死因的确是心脏衰竭表现。可是,我检查了他的心脏,根本就是完好没有问题。”
怪不得医生会这样神秘紧张,原来他根本就无法解释扎拉的死因。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他很难说清自己的清白,至少医术会被人怀疑。但梁晓雨知道医生说的肯定是真话,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一直如阴魂不散般让她心绪难宁。她相信这一切肯定与黑袍人有关。
梁晓雨看到医生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惜,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医生听完默思许久,最后才对梁晓雨说:“看来你朋友是中了什么妖法邪术,要不然绝没理由就这样无缘无故非正常死亡。虽然我现在不知具体原因,但现在的确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存在。”
梁晓雨心中也是这样认为。虽然作为现代青年受过良好教育,不应该相信这些,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她不信。
告别医生后,梁晓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昆撒。他极有可能是黑袍人的下一个目标。
令人奇怪的是,昆撒竟然也失踪了,不在学校寝室了。据其他同学说,他一接完梁晓雨的电话就收拾好所有东西离开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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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0-2013 08: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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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第三十一夜 骨咒(5)
学生出了意外,东南民族大学不能置之不理,何况是三个来自少数民族的学生,更是要重点培养的。梁晓雨被叫到了校务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向校方做了汇报。校方派人寻找卡奇与昆撒,没有找到后果断地向公安局报案。
由于牵涉到少数民族政策,公安局对此也极度重视,马上全体动员各基层派出所地毯式搜寻,尤其是对宾馆住宿、出租房类的,不久就找到了昆撒。
原来,昆撒一出学校就在附近租了个房子,买了些干粮纯净水躲在里面不出来。而且,他不但将门顶死,连窗户都用木板钉死,整个房子就象个封闭的铁皮罐般密不透风,而且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梁晓雨与庄教授接到通知去协助警方时,昆撒还躲在房子里面,死活不肯出来。如果梁晓雨与校务处的老师不能叫他出来的话,警方就要破门而入了。
“昆撒,我是梁晓雨,出来吧,躲在里面不是办法,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解决啊。”梁晓雨对着房子大声叫着。
庄教授旁边帮腔,但仍无济于事。昆撒仿佛横下一条心就是不出来。
公安局最后还是破门硬闯进去。进去后房子里面肮脏不堪,昆撒躺在床上,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动弹说话了。里面的食物早就被他吃完了。可尽管如此,他宁愿饿死在里面,都不肯出去,仍然把自己锁在里面。究竟是什么让他恐惧成这样?
梁晓雨与庄教授把昆撒送到医院。医院帮昆撒做了全身检查,结论是他只是饿过了头,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梁晓雨特别问了做检查的医生,昆撒的心脏有没有问题,医生回答是正常健康。
当晚,梁晓雨与庄教授守护在昆撒身边。昆撒吃过些食物后精神恢复些,看着梁晓雨却始终什么也不肯说。梁晓雨看到昆撒虚弱的样子,也不好一直问他。
梁晓雨考虑到庄教授年纪大了,曾叫他回去休息。何况现在昆撒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但庄教授执意不肯,坚决要留在医院陪伴昆撒。梁晓雨可以理解,卡奇他们三人都是庄教授的学生,现在出了这么多事,他自然放心不下。
开始是两人都在病房内,但到了下半夜梁晓雨实在熬不住了,最近发生的事让她提心吊胆,上下奔波,身体也透支了。迷迷糊糊也和庄教授一样靠着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梁晓雨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庄教授还在睡眠,一头白发,身子佝偻。而昆撒也躺在床上仿佛睡得很熟。
梁晓雨轻轻走出去,准备早点与热水。当她再次回到病房时,两人依然沉睡未睡。梁晓雨上前去准备叫醒昆撒起来吃早点,推了他几下都没有反映,倒是将旁边的庄教授吵醒了。
庄教授醒后看着昆撒,脸色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手慢慢地伸了过去放在昆撒鼻子中间,身子一颤,仿佛站立不住要摔倒。梁晓雨扶住庄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仿佛沉睡着的昆撒,一丝丝凉气侵入内心深处。
急忙赶来的医生证明了庄教授的判断,昆撒竟然不声不响地突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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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13 08: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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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第三十一夜 骨咒(6)
检查结论很快就出来了,昆撒也是心脏衰竭而死。而在这之前一天,昆撒还没死时的检查结论是一切正常,尤其是心脏梁晓雨还特意叮嘱了反复检查没问题的。
梁晓雨沉痛地看着庄教授,说:“庄教授,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吧,我已经亲眼看到两个好友死在我面前了,而卡奇失踪也生死未卜。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卡奇他们会那样怕那黑袍人,为什么扎拉与昆撒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亡?”
庄教授长叹了一口气,点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事情从哪说起呢?这要从他们的民族说起吧。”
“卡奇他们的民族是个独特的少数民族,据说是远古游牧民族与当地土著联姻形成的,风俗复杂,多神信仰,崇尚自然。在解放前还过着原始社会的生活,所有的财产都是共同拥有支配,各部落都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与管理模式,相互之间来往极少。”
“但不管哪个部落都是一个小社会,必然有其一整套管理方法,尤其是法律,或者称为族规,用来约束族人。他们过得既然是原始性质的群居生活,自然没有先进的惩罚措施,但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方法,而且非常灵验,那就是巫术。他们的执法人,叫做祭师,就是专门用来执行族规的人。那种人通常身穿黑袍,把面目都遮住,象征死亡,用金色腰带,象征权威,戴白色手套,象征神的意旨。而他们用的方法就是各种巫咒,其中最严厉的就是骨咒,用两根先知圣人的白骨摆放成十字架,念上咒语,然后就完成执法离去,不再去管中咒人,而中咒人必死无疑,死因表现为心脏衰竭。”
“世界上真有巫术?真有那种骨咒?那怎么可能?”梁晓雨不信。
“人的生理现象受神经中枢控制。吸收、消化、排泄等新陈代谢功能都是在神经中枢控制下紧张进行,但人脑的一般思维功能中却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也就是说,你没有叫自己去新陈代谢但你自己的身体却一直在进行。可是,当有一天你的神经中枢发布命令叫其他器官停止这方面的功能,所有的都会停止,尤其是心脏自动停止跳动,不再进行血液循环,就会如昆撒这样仿佛心脏衰竭中咒死亡。”
“但神经中枢为什么会让其他器官不再工作?”梁晓雨还是不懂。
“你应该听说过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理论吧。你饿时闻到食物香气自然就会分泌唾液,根本就不经过你的大脑思考。骨咒也是如此,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那种环境中,从小就被灌输这种中咒必死的思想,在潜意识中相信这种说法。所以他们一看到祭师施骨咒自己的中枢神经就会产生要结束生命停止工作的命令,这命令根本就是直接从中枢神经发布执行下去的,不由本人意志转移,除非他潜意识中根本就不信骨咒这回事。但他们三人在心理成长时一直灌输的是这种信仰,潜意识中早对这深信不疑。”
“那祭师为什么会对他们施这种最为严厉的骨咒呢?”梁晓雨知道他们三人是部落选出来学习先进知识技能的,为人一向善良本份,怎么可能会受到如此严历的惩罚。
“被施行骨咒的人,一般是罪大恶极,犯了杀人,强奸,但以他们三人品性应该不会如此,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损坏偷窃了他们部落的圣物。那些圣物在他们宗教信仰活动中的用品,据说是先知圣人传下来的,都是些老古董,价值连城,但他们族人却只用来五年一次的宗教大洗礼活动。”
“偷窃了圣物?”梁晓雨不信他们会做这样的事。虽然庄教授说那些圣物价值连城,可卡奇他们三人会为此放弃自己的部落亲人?
“看来是这样的了,所以,你要特别注意。我估计圣物就在卡奇那里,而且祭师可能没找到他。他现在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如果他没死的话很有可能会与你联系,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联系到他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尽力帮他逃过祭师的追杀。”
卡奇没死?会与自己联系?祭师还会追杀他?梁晓雨看着庄教授,心神恍惚,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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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013 08: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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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第三十一夜 骨咒(7)
果然如庄教授所料,昆撒死后第二天梁晓雨就接到了卡奇的电话。卡奇是用公共电话打的,她听到电话中传来嘈杂的机动车行驶声音。
“是我,卡奇。晓雨,你别问那么多,记得,打开我在食堂的碗柜,拿出最里面的一只旧碗,然后来玉带河边大红柳树边等我。”卡奇的声音听上去很急躁。
“卡奇!等等,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扎拉、昆撒他们……”梁晓雨想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他,让他有所防备。
“不要说那么多了,快点按我说的话去做。其他的事见面再说。”卡奇打断了梁晓雨的话。
“可是,我没有你碗柜的钥匙。”梁晓雨说。
“笨,那么小的锁,随便想点办法就可以砸开。砸开后记住拿出最里面的旧碗,不是那外那只。快点,没时间了。”卡奇反复叮嘱梁晓雨,看来,那只旧碗对他很重要。
在大学里,学校一般都为学生准备了些日用家具,如床,床头柜,大壁柜,用来放置生活用品。但在食堂,还有一个极小的碗柜,那是给学生专们用来存放碗筷瓢子的。
梁晓雨找到卡奇的碗柜,用铁锤砸一下就把小锁砸开了。其实,这种锁,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她如卡奇所说在里面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的旧碗。那是只很旧的碗,拿在手上特别轻。梁晓雨在黑暗中也没有细看,确认是卡奇所要的那只后放进手提包中匆匆走出学校。
在临出学校时,梁晓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庄教授呢?想想,还是先去见卡奇,到时再看有没有必要通知庄教授。
梁晓雨来到城郊的玉带河,找到大红柳树,却没有看到卡奇。她坐在柳树下静静地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原先停留在大红柳树附近的一条小乌蓬船划了过来,里面钻出一个人,正是卡奇。
原来,卡奇当天真的是来到了玉带河,而且心神慌乱下跳时了河里,被冰冷的河水一冲,神智才清醒镇定下来。卡奇原来就精通水性,索性就浮在水里冷静一下。而在玉带河上打渔为生的农民却以为他失足掉水,划了小船救起他。卡奇正好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的,心绪又乱,正好就和那渔民住在小船里。难怪梁晓雨与扎拉昆撒找不到他。
“你知道吗?扎拉与昆撒都死了。”梁晓雨说。
“他们真的死了?”卡奇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但从梁晓雨中证实后还是脸色惨白心虚气短。
“而且,他们都象是心脏病突发心脏衰竭而死。”
“也许,这就是命。”
“不对,庄教授说,你们可能偷了族中圣物,所以被执法的祭师施了骨咒而死的。”
“庄教授把这些也告诉你了?”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梁晓雨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个。
“你一直在城市里生活,想不到我们原来过得是什么生活。那就是原始社会中的生活,每天能吃饱饭就是很幸福的事了。至于其他方面,什么也没有。一片凄凉,没有任何现代文明的物质,没有任何娱乐,除了举行洗礼祭神活动时唱唱歌跳跳舞,其他时候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梁晓雨明白了,三个年青活力四射的人从偏僻封闭的部落中走出来,经历了城市繁华,被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所吸引,不想再回到部落中那种生活去了。
“但你们也不用偷窃圣物啊。”
“不偷窃圣物,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不同你们汉人,会做那么多事,懂得那么多知识。如果出去,我们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了,将来怎么生活。何况,我们也想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一起,这些,都要钱的。”
“所以你们就打了圣物的主意,想靠此变卖换钱?”
“是的。那圣物只有五年一次的大洗礼中才会用得上,过了五年后,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这世界这么大,有钱哪里都可以去,什么生活都可以过,只要有钱。可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发觉。”
“你说的圣物就是这只旧碗?”梁晓雨拿出那只旧碗,狠狠的作势要摔掉。
“不要!”卡奇发出声惊叫,双手抱住梁晓雨。梁晓雨心中一软,旧碗被卡奇夺去。
卡奇眼中闪耀着惊喜珍惜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捧着旧碗,慢慢地撕开旧碗外面的伪装。
梁晓雨的眼睛一亮,那只旧碗现出本来的面貌,竟然是一只晶莹闪亮的白玉碗。
梁晓雨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玉器。那白玉仿佛有生命般柔和晶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质,流光溢彩,绚丽非常。
梁晓雨知道,玉的价值很难说得清楚。除了玉本身的质地以外,年代历史也是很重要的。古代的和氏璧就曾被用来做皇帝的传国玉玺,而这块玉是他们族人一直保存下来的,说不定比和氏璧的历史还要早,怪不得庄教授说价值连城。
卡奇也沉浸在这白玉碗的灿烂美丽中,仿佛看着自己孩子般欣喜珍贵。此时,他们两人没有发现,在梁晓雨身后不远处,黑袍金色腰带的祭师渐渐逼近。
等到卡奇发现时,祭师已经走到他面前,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掏出两根白森森的白骨,摆成十字,尖锐一端面对着他,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梁晓雨看到,卡奇突然失去力量般全身瘫软下去,两只手还死死捧好那白玉碗。祭师走上前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卡奇手里拿出白玉碗,站起身来欲离去。
此时,梁晓雨全身也发软,想要叫出来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她看到祭师的眼,竟然是蓝莹莹般妖艳,再也支持不住,双脚一软,倒在芬芳的沿河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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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013 10: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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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吗?好想再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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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0-2013 03: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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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第三十一夜 骨咒(8)
等梁晓雨稳住心绪重新恢复过来时,祭师已经拿着白玉碗消失了,只看到卡奇可怜地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梁晓雨扑在卡奇身上,用力地按他胸腹,甚至给他做人工呼吸,但没有用。卡奇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弱,眼睛盯着梁晓雨,眨都不眨。梁晓雨知道卡奇不眨眼是怕自己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卡奇看着梁晓雨,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发不出声音。梁晓雨托住卡奇的头,把耳朵凑近,还是听不清。卡奇不肯放弃,一直试图让她明白自己所说的,泪水浸湿了梁晓雨的脸郏。
梁晓雨突然灵光一现,注意卡奇的嘴唇,明白了他说的话了。卡奇反反复复只在说三个字:“我爱你。”梁晓雨轻轻地把这三个字念出来了。卡奇听到她的话,含着笑,不再努力坚持,头一歪终于倒在梁晓雨怀中。
第二天,学校得知卡奇死去的消息后紧急开会研究怎么处理这一系列事情。而梁晓雨,口述了卡奇死的经过后却走向庄教授家。
庄教授正在家中打扫卫生整理屋子,看到梁晓雨来微微有些诧异。
“晓雨,身体还好吗?不要想那么多,要保重身体。”庄教授安慰梁晓雨。
梁晓雨冷笑一声:“不要演戏了,到这时候你也没必要演戏了。”
庄教授疑惑不解:“晓雨,你在说什么?”
梁晓雨盯着庄教授,一字字地说:“是你,是你杀了扎拉、昆撒、卡奇三人。”
“你怎么这么说?”
“我一直没想到是你,直到昨天,我看到祭师的眼睛,是蓝色亮晶晶的,那明显是戴了蓝色的镜片。而你以前告诉我说的祭师特征没有说会戴了蓝色的镜片,何况我第一次和卡奇在商场看到的祭师没有戴,扎拉死时的祭师也没有戴。这时他又为什么戴呢?原因只有一个,为了遮掩自己,这更说明这个人是我熟人,怕我认出他来。”
“而我熟人中懂得卡奇风俗信仰的只有你!联想到扎拉与我查找卡奇的路线是你建议的,你肯定在后面跟踪我们,等我们一分开你就换上祭师服装来杀他。你知道他们对骨咒深信不疑,骨咒的力量不在于咒语,而在于他们内心深处对骨咒这种行为的恐惧与信仰。”
“而我当时看到祭师的身影就有些熟悉的感觉。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的容貌、身体可以乔装改扮,但他走路时的举止习惯很难改变。只是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你而已。昆撒死时你坚持不肯回去,陪我守护在他身边,但当我睡着后,你就换上祭师服装叫醒昆撒用骨咒吓死他。”
“最后,你还没得到圣物白玉碗。你断定在卡奇手中,猜到他放在学校,但你却找不到,只能等他自己来拿,所以叮嘱我一有他消息就告诉你。虽然我没告诉你,但你肯定暗中请了人跟踪我。所以当看到卡奇出现,白玉碗现形,就毫不犹豫再次假扮祭师吓死卡奇。”
“我一直奇怪,他们怎么可能会想到盗窃圣物。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你唆使的。如果没有你,他们即使想变卖白玉碗也很艰难。而你,则想独吞白玉碗!”
“好极了,晓雨,我一直低估了你。没想到你如此聪明。但现在,你想做什么?去告发我?你所说的只是些推理,根本就没证据。何况卡奇他们的死这么神秘,执行法律的那些人会相信巫术能杀人?你别天真了。”庄教授笑了,仿佛笑得很开心。
“法律是不能制裁你,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以为你逃得了吗?”梁晓雨依然死死地盯着庄教授,她怎么也难以相信,一个学者,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会是为了金钱出卖灵魂的人。
“你以为我还信这些?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到了我这种年龄,就会知道这世界多么残酷,金钱多么可爱了。”庄教授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个人。或许你很有兴趣看看。”梁晓雨打开门,外面进来一个黑袍人。
黑色的袍子把全身都遮住了,象征着死亡。金色的腰带金光闪闪,象征权威,纯白的手套一丝不染,象征神的意旨。那人走了进来,如庄教授假扮的祭师一样掏出两根白森森的白骨,尖锐的一端对准庄教授,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庄教授一直冷眼看着那黑袍人做这些,十分镇定地站在那里。一直等到黑袍人做完这一切离开,才对梁晓雨说:“玩完游戏了吧,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梁晓雨看着无事的庄教授,恨恨地离开,急步追上那黑袍人。黑袍人换下祭师服装,露出一张清秀削瘦的面孔。原来,他叫沙钟,是那少数民族部落的,来接卡奇三人尸体。
依照他们那少数民族的风俗信仰,人死后是天葬的。就是把尸体切碎喂给兀鹰吃。
“谢谢你,虽然不能将他怎么样,但能让他提心吊胆吓他一吓也好。”梁晓雨对着沙钟说。这主意是她出的。
沙钟转过脸来轻轻一笑:“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些?”
“怎么了?不是吗?”梁晓雨看着沙钟,突然想起来沙钟怎么来的这么快,卡奇一死就出现了。而那部落到东南民族大学,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当然不是,因为,我就是祭师,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沙钟说。
“你就是真的祭师?”梁晓雨感到自己头都晕了。
“是的,我就是。你和卡奇在商场看到的就是我。族人发现圣物白玉碗不见了,但不能确定是否是他们三人所偷,特意叫我来查探。我故意让卡奇看到我的身影,来看他反应明确是否是他所为。那天卡奇的表现证明了我的判断。”
“可是,后来……”
“后来的是庄教授假扮的。虽然他们偷窃了白玉碗,但他们毕竟年轻,而且是族人希望所在,所以我回去向族中长老求情,打算只要他们交出白玉碗并且族中安心关几年禁闭就可以了。但我没想到庄教授会趁机害死他们。等我赶来时,一切已晚。”沙钟苦笑。
“那你刚才做的,就是正统的骨咒?对他有用吗?”
“也许有用,也许没用,我也不知道。因为这骨咒只用来对付族人的,没试过对付外人。”
“但愿有用。”梁晓雨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内心深处隐隐希望庄教授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祭师与梁晓雨走后,庄教授继续整理屋子。他已准备到国外定居,这间屋子马上就要卖掉。现在他想的是如何把白玉碗带出国境。
整理完屋子后,庄教授下楼开车出去买东西。两旁的树木象卫兵般陈列后退。庄教授想起刚才那祭师做的一切就感到好笑,他又不是那民族的人,又没那种信仰,所做的对他根本就没有用处。
正在庄教授得意时,他突然感到自己难以呼吸,身体各器官突然停止工作般不再听从大脑使唤。他心中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失去控制撞向另一辆急速行驶的大货车。
其实,庄教授一直在研究骨咒,如果他自己不信又怎么可能会假扮祭师去吓死卡奇他们三人呢?很多事情,自身本来就很难分得清。有时,人们连自己真心爱的人是哪个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在庄教授自以为自己对骨咒免疫时,却已经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第二天,各大媒体发布了一则新闻,新闻的意思是庄教授在开车中心脏病发作意外死亡。
而警主在整理现场时,在庄教授小车夹层发现了名贵的白玉碗,经过查证确属某少数民族宗教用品,交由钟沙带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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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0-2013 08: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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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1)
有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我没有计算过,有多少次回老家去过,我知道,一次!在此之前就一次而已!
春节的时候,妈妈说要我们回老家去一次,我和柳叶都很兴奋。柳叶说妈妈你呢?妈妈说我就在家看着房子吧你们三个回去就行了!
哦!哦!回老家去罗!
回老家去罗!柳叶一高兴,就抱着红鱼的胳膊欢呼起来!
红鱼叫萧红鱼,她是我的女朋友!一个被我妹妹柳叶称之为有特异功能的美丽的神仙姐姐一样的女孩!
红鱼笑了笑,也很兴奋地望着我们,看样子她早就对被我描绘得仙境一样的我的老家仰慕已久了。
人就是很奇怪的动物,就那么一次,而且那时侯我和柳叶都还小,但印象却是如此的深刻。
我的老家在距离省城大约六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小山村和湖南交界,村子的后面是巍巍的大山,一条长年流水不断的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小河的两岸长满了垂柳,风吹过来的时候,柳枝儿就象美女们柔软的手臂轻轻地抚摩着,婀娜着,抹在颈脖上说不出的舒服。
小山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绿柳庄!
妈妈说,你们回去看看水叔吧,水叔已经老了。
水叔。
水叔是我爹我妈的水叔!
在我爹去世的那一年,我们回去了一次,我记得我妈妈喊他水叔,我似乎还记得大家都喊他水叔,连水叔的娘好象也叫他水叔,就似乎水叔是他的名字一样,我记得那时侯还只有五、六岁的柳叶也喊他水叔,水叔听了就高兴地笑,就乐呵呵地答应着摸摸我们的头,水叔的手很粗糙,扎得我的耳朵都有些痛了,但我们都没有说。因为妈妈说水叔会讲故事的,我们就一直等着水叔讲故事我们听。
水叔老了吗?
那他还会讲故事么?
从省城坐了大约五个小时的直快车到了古城县,再从古城县城坐公共汽车到福宝乡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
在福宝乡那有些阴暗的扬着灰尘的街道上下车的时候,一个穿着很朴素但很干净的十多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他说,你们是柳浪哥哥和柳叶姐姐吗?说着就用那大大的怯怯的眼睛望着我和红鱼。
我是,我是,我才是柳叶姐姐!
柳叶背着红鱼姐姐送给她的红色旅行小包挤到我们前面。
那个比柳叶矮不了一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小声嘀咕着说,怪不得爸爸说柳叶姐姐是个洋娃娃呢!这时候我才看见他身后也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女孩,小女孩从他哥哥的背后转出来,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们,我感觉到有一丝凉风从后背吹了过来。
水叔呢?
水叔怎么没有来接我们呀?柳叶好奇地问。也难怪,我们来之前还和水叔通过电话的他说一定来接我们的,水叔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苍老和遥远!
水叔死了!
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突然齐声说。就象小时侯老师要我们一起背课文一样整齐地说道!
他们的神态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其中那个小女孩拿起柳叶给她的香蕉就吃,我似乎看见她嘴巴一下张了很大,连香蕉皮一块儿整个往嘴巴里一塞就吞了下去。
这时候,红鱼在旁边拉了我一下,我回过头来。
只见铃铛叮当,一架牛车从那边悠悠地走了过来,牛车上一个老人在高兴地喊—蛋蛋,柳叶!蛋蛋,柳叶!
哦,那不是水叔是谁?
我连忙答应着又回过头,身后一个人也没有,柳叶正弯着腰嘴巴里说我拿话梅和果冻你们吃!然后她到处看了看说那两个小孩呢?
红鱼连忙一把抱住她说,那两个小调皮跑了!
夜色渐渐地笼罩了这个偏远山区的小镇。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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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13 02: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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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0-2013 09: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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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2)
牛车叮当!
坐在牛车的后面,我更加希望刚才的一切最好只是一个幻觉或者是一个梦了。
天色更暗了,远处的大山黑压压的象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随时都准备要扑过来,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回是回不去的,小镇上似乎没有旅馆客店之类的,即使有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去住。何况我们还有水叔在,有一头喷着鼻头的大水牛在前面走着,叮当叮当的铃声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就象刚才柳叶已经给了那两个小孩儿香蕉又给他们拿话梅果冻一样的真实。
我和红鱼让柳叶坐在中间,红鱼用手挽着柳叶,我的一只胳膊从红鱼的肩膀上挽过去,红鱼的左手抱着我的腰,一丝儿温暖和勇猛之气从我心中升起。我挺了挺胸部,我再一次想着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或是幻觉罢!
但是这时候我听见柳叶说,水叔水叔你家那两个小孩呢?
我感到牛车陡然一震又恢复了常态,水叔回过头来满脸惊异地说,什么小孩?哪里来的小孩?
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有些吓人。
水叔死了—那两个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一起响起来。
水叔真的死了吗?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坐在牛车前面叫做水叔的这个背影,只见他扬起鞭来,一挥手,叭的一声,绳鞭在夜色中响得如此的清晰。
红鱼看了我一眼,连忙打岔说,没有啦,那是街上两个小孩在捣乱啦。又说,哎呀柳叶你快闻一下,谁家在煎鱼呢好香呀!
柳叶抽了几下鼻子,也说,哎呀哎呀真的是煎鱼罗!水叔水叔我要吃鱼!
水叔似乎发现了什么怪异,也接着我们说起鱼来,还说过两天带我们去钓鱼,把柳叶诱得直吧嗒嘴巴。
牛车叮当,水叔大声地吆喝了一声,那条健壮的牛儿跑了起来,乡间的小路上叮当叮当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起来。
仿佛是很漫长的一段路,我和红鱼紧紧地把柳叶抱在中间,似乎怕一松手之间柳叶就会不见了一样。黑暗中我感受着红鱼身上传来的淡雅的香味,要是没有刚才在街上一阵幻觉般的经历,我真希望这星月暗淡的夜路再长一些。红鱼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甜甜的呼吸吹着我的耳垂,我手上使了使劲,红鱼用她的小碎牙轻轻咬了我一下。
这原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呀!但愿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黑暗中水叔说到了。
有些迷糊了的我们睁开了眼睛。旁山的一个小村子,几户人家的屋里似乎有一些灯光散落出来,空气中有一些稻草和牛粪的味道。
到了吗?快进屋快进屋!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跟着一个老女人提着一盏马灯出现在我们面前。对了,这一定是水叔的嫂子高婆婆了!妈妈说牛车叮当!
坐在牛车的后面,我更加希望刚才的一切最好只是一个幻觉或者是一个梦了。
天色更暗了,远处的大山黑压压的象一只巨大的怪兽一样随时都准备要扑过来,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回是回不去的,小镇上似乎没有旅馆客店之类的,即使有我们也不好意思说去住。何况我们还有水叔在,有一头喷着鼻头的大水牛在前面走着,叮当叮当的铃声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就象刚才柳叶已经给了那两个小孩儿香蕉又给他们拿话梅果冻一样的真实。
我和红鱼让柳叶坐在中间,红鱼用手挽着柳叶,我的一只胳膊从红鱼的肩膀上挽过去,红鱼的左手抱着我的腰,一丝儿温暖和勇猛之气从我心中升起。我挺了挺胸部,我再一次想着刚才的一切都是假象或是幻觉罢!
但是这时候我听见柳叶说,水叔水叔你家那两个小孩呢?
我感到牛车陡然一震又恢复了常态,水叔回过头来满脸惊异地说,什么小孩?哪里来的小孩?
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有些吓人。
水叔死了—那两个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一起响起来。
水叔真的死了吗?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坐在牛车前面叫做水叔的这个背影,只见他扬起鞭来,一挥手,叭的一声,绳鞭在夜色中响得如此的清晰。
红鱼看了我一眼,连忙打岔说,没有啦,那是街上两个小孩在捣乱啦。又说,哎呀柳叶你快闻一下,谁家在煎鱼呢好香呀!
柳叶抽了几下鼻子,也说,哎呀哎呀真的是煎鱼罗!水叔水叔我要吃鱼!
水叔似乎发现了什么怪异,也接着我们说起鱼来,还说过两天带我们去钓鱼,把柳叶诱得直吧嗒嘴巴。
牛车叮当,水叔大声地吆喝了一声,那条健壮的牛儿跑了起来,乡间的小路上叮当叮当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起来。
仿佛是很漫长的一段路,我和红鱼紧紧地把柳叶抱在中间,似乎怕一松手之间柳叶就会不见了一样。黑暗中我感受着红鱼身上传来的淡雅的香味,要是没有刚才在街上一阵幻觉般的经历,我真希望这星月暗淡的夜路再长一些。红鱼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甜甜的呼吸吹着我的耳垂,我手上使了使劲,红鱼用她的小碎牙轻轻咬了我一下。
这原本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呀!但愿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黑暗中水叔说到了。
有些迷糊了的我们睁开了眼睛。旁山的一个小村子,几户人家的屋里似乎有一些灯光散落出来,空气中有一些稻草和牛粪的味道。
到了吗?快进屋快进屋!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跟着一个老女人提着一盏马灯出现在我们面前。对了,这一定是水叔的嫂子高婆婆了!妈妈说灯,屋里显得亮了一些,但还是影影幢幢的。水叔和高婆婆说他们都吃过了就在一旁看着我们吃。桌子上一般腊鱼一盘腊肉一盘象是野山鸡一样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盘粉丝,一盘油炸过的豆腐块,再就是三碗用大豆做的面条一样的主食,中间卧了两个荷包蛋,还有一点点香菜叶儿在上面,柳叶说好香呀好香呀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我和红鱼对望了一眼,我们看见水叔和高婆婆重重的影子在墙上闪烁着望着我们,禁不起诱惑,也拿起筷子大吃起来,说实话高婆婆做的饭菜还真好吃!
吃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我转达了妈妈对水叔和高婆婆的问候,水叔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又一会儿,柳叶就睡着了。高婆婆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安排我们睡。她叫我睡里屋,柳叶和红鱼睡外屋,我们就答应了。等他们走后,我把里屋的铺盖卷出来,把那几条宽宽的长凳一拼,就谁在红鱼和柳叶的床边,红鱼说,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轻轻地嘘了一下,红鱼连忙不说话了,她一手挽着睡熟了的柳叶一边睁大了眼睛和我一起屏住呼吸悄悄地听。
外面似乎有人在轻轻地说着什么,但一会儿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夜!静悄悄的夜,静得没有一丝儿声息,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睡着了一般!
我有些后悔起来,也许我们就不应该回老家来的。
但是,既然妈妈叫我们回来看看,她说水叔老了,再不回去看看他以后说不定就看不到了。而且有一直很大胆很疼我们的水叔和对我们赞不绝口喜欢有加的高婆婆和一样善良淳朴的乡亲们,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我听着柳叶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有些迷糊起来。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正要大喊,另一只柔软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原来是红鱼。原来她一直也没有睡。
我睁大了眼睛到处看。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轻轻地喊—
--柳叶!--柳叶!
我的头发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那个声音喊了一会儿,我听到柳叶似乎翻了一下身。
我连忙冒着胆子用脚踢了一下椅,吱呀一声,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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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0-2013 11: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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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3)
到天亮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
天終於亮了,當我聽到一聲公雞喔喔的鳴叫的時候我起碼可以確信的是,我們所待的還是一個有生命的世界,這使得我差不多有一種恍若塵世的感覺,我注意了一下紅魚,她向我笑了笑眨了幾下美麗的大眼睛,看起來她精神也不怎麼樣。只有柳葉,一早上就見她在外邊喊哥哥哥哥紅魚姐姐快來看呀,好美呀!
我連忙隨著她的聲音來到門外。
呵!這真的是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昨天晚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現在看來也許是我們太累了心緒不寧罷了。柳葉和紅魚不由得歡呼起來!
--哦!--哦!好美喲!
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在我們的面前延伸而去,在兩旁婀娜的垂柳掩映之下仿佛無窮無盡的連到天邊,春風似乎格外的親睞這個偏遠孤僻的小山村,剛剛吐綠的柳枝兒上一個個嫩嫩的小葉子就向孩子鮮嫩的指尖,寒春的露水撲閃撲閃著搖搖欲墜,陽光從那山邊的樹縫裡鑽進來,在水面上留下一線一線一道一道的金斑,一群鴨子突然的嘎嘎叫著從柳枝掩映的水中排列著行軍一樣出來,一時間打破了水面的寧靜、、、、、、
我不由得也讚美起這渾然天成的美景來,但是由於昨天晚上的奇怪叫聲使得我無心欣賞這美好的景色,我悄悄叫紅魚跟緊柳葉,然後我便四下地打量起來。
綠柳莊真的是名副其實,放眼望去幾乎能見到的植物都是楊柳,整個村莊都被大大小小的柳樹所包圍著,我曾經在書上看過這種說法,柳樹屬陰,最易歸結邪氣,所以一般在柳樹較多的地方人們會栽上一些桃樹,因為桃樹正好屬陽,可以起到一定的抑製作用,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道士驅鬼時要拿著桃木劍了。
但是,放眼周圍,竟是沒有一株桃花,也怪不得綠柳莊的人會越來越少的了,除了一些搬了出去的人家外,我數了一下,整個村子似乎只有八九戶人,幾個中老年人出出進進的也沒有說話,他們看到我們三人好象有一些詫異,我沒有看到一個小孩子。這使得我更加的警覺和驚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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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0-2013 11: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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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4)
太阳从山边慢慢地爬上来。
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开始冒烟了,几只小鸡小狗在屋前屋后跑来跑去的,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两样。我回到屋里洗脸洗口,走进堂屋时我发现有些不对,但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又一时间说不出来,高婆婆已经开始做饭了,她看到我说小哥儿你什么时候走呀?我奇怪高婆婆怎么问这样的话,按道理我们从那么远的城里来应该说多要我们住一段时间才是,我看她这样问就说明天明天,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柳叶还要去上学罗!高婆婆又说柳叶柳叶,柳叶是不是清明节前后生的呀?我吓一跳,我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高婆婆不说话,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头做饭去了。我洗完口就问高婆婆怎么村里没有看到小孩子呀?高婆婆用她那闪着异样光辉的眼看着我说—都死了都死了,有条件的都搬走了,留下我们这些的就该死了罗!她说这些话时似乎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感觉到头皮发麻,我哦哦了几声连忙问怎么会都死了!
高婆婆的回答更加让我惊恐无比!
她说,她竟然说—连水叔都死了!!!
啊!我几乎要夺路而逃了。但是,在那一刻我的脚竟然一步都移动不了了,我说,我分明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水叔,水叔,水叔,你是说水叔也死了吗?他,他,他是怎么死的?昨,昨,昨天晚上他、、、、、、
他是吓死的!
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高婆婆接过去说道,我感觉她的声音好象不是从她的口里传出来的一样!
我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火房(厨房)的门口探出头来。
啊!水叔!
我感觉到眼前金光一闪,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我一下子扑到高婆婆的身上,我说鬼呀!高婆婆咯咯怪笑着说,你看看我是什么!我一回头,发现高婆婆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她的眼角流出红红的血来。我说水叔水叔我是柳浪我是蛋蛋呀!
哈哈哈哈!
水叔怪笑一声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你是六月六生的,柳叶是清明节生的,你们刚好和我的两个孩子同月份出生,要是你们两个去那边,我的两个孩子就可以早点投胎回来了!
嘻嘻!嘻嘻!
我听到两个小孩的声音笑着说—我们可以投胎回来罗我们可以投胎回来罗!
我再一看,门口挤进两个小孩子来!
却不是昨天晚上那集市上的两个小孩是谁!
我一时魂飞魄散,我用尽力气大喊:柳叶红鱼快跑呀!快跑呀!
我看到高婆婆那长长的红色舌头已经伸到我的脸上,凉凉的,腥腥的、、、、、、
我要吃!我要吃!
我听到那两个小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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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0-2013 07: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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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5)
--我要吃,我要吃!我听到柳叶的声音说。我感觉有人从旁边撞我几下,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我看见红鱼在旁边说,起来吃饭了,你怎么回来洗口又睡着了是不是昨天太累了!我连忙说柳叶呢?柳叶呢?
我在这里吃红薯罗!好好吃的红心红薯呀!柳叶在桌子边剥着红薯说。
不行!我们得离开这里。我起身对她们说。
哥呀!怎么刚来就要走呀?妈妈说我们可以玩三四天的嘛,这里好美呀是不是呀红鱼姐姐?
我悄悄掐了一下大腿,生痛生痛的!看来这会儿我是没有做梦的,我不好给柳叶说什么,我甚至感觉到柳叶的神态都有一些怪异!
这时候,高婆婆端着两个盛菜的大碗走了近来,她说,她笑着说怎么了?刚来就想回去了吗?不行不行,那一定要多住几天才行,说完望了我一眼,我感觉到她的舌头真的有些红,我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舌头都似乎有一些红!
我惊恐的神态似乎让高婆婆不悦,我不敢说了,心里想等一会儿再想办法带着她们溜掉!
吃饭的时候,柳叶说水叔呢?水叔怎么不来吃饭呀?
高婆婆一边殷勤地给我们夹菜一边淡淡地说,他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罗!
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说水叔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正想着的时候,只见门口人影一晃,一个人端着一个大大的土碗出现在我们面前,却不是昨晚接我们的水叔是谁?
水—叔!柳叶高兴地说!
水--叔!我惊恐地说!
水--叔!红鱼不知情地说!
高婆婆说,水生,快来吃饭,吃了饭带他们去划船玩,蛋哥儿说要回去罗,看你能不能多留他们玩几天?
什么?水生!他叫水生,那水叔呢?我们三个一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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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0-2013 07: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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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6)
--水叔死了!
高婆婆和水生一齐说,就象昨天傍晚那两个小孩一齐说一样,就象小时侯我们背课文一样异口同声的。
水叔名叫柳水定!他真的已经死了!在我们来之前的十多天才死的!
原来昨天晚上水生接我们回来时我闻到的香气是他们给水叔上的香。后来水生说怕吓着我们就叫高婆婆半夜里把它给撤了下去。
我看着面前的水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五六年前我们看见的水叔不就是面前这个人吗?我依稀记得水叔的模样儿就是这样的,他们说他是水生我也不敢再问。
吃完了饭我们到南墙边上去晒太阳。时候虽然是初春,但在农村却依然有些冷,特别是柳树婆娑的绿柳庄里,风似乎多一些,柳条儿好象总是在飘舞一般。
我看见水生在墙上浓浓的影子确信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把他喊到一边轻轻地问他一些话儿。
我说怎么村里都没有见到小孩子呢?水叔是不是有一对儿女呀?
水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他说你怎么知道水叔有一对小孩呀?
我说是不是一个男孩大约有十岁左右一个女孩可能就五六岁的样子呀?
水生张大嘴巴楞了一会儿,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就和我早上梦见的高婆婆的眼神一样。
他说,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起来他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我连忙说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水生揶揄着说,是,是呀,不过他们早就死了,算起来到那一年是一个十岁一个六岁的样子!
我又问,那他们是不是一个六月生的一个四月清明生的呢?
这时候我看见水生似乎吓坏了,他好象随时都想跑一样,我一下抓住他的手,我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战栗,他看着我的眼神就象在看着鬼神一般!
我说,快说,是不是?是不是呀?这很重要!你快说!
水生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
我又问怎么村里没有看到小孩子呀?
水生还是结结巴巴地说,死,死了,都,都,死了!
我说,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水生说就是这几年,非常奇怪的是专门死小孩,村里的一些小孩都相继地出事儿,有条件的人家都在往外面搬,搬出去的人家的小孩就没有事情。水生忽然不结巴了,他飞快地说,似乎还很害怕的左右看了看。
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水生突然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一下正在和红鱼玩扑克的柳叶,就悄悄地把昨天晚上的经历给水生说了。水生听了连连说怪不得怪不得。
我说什么怪不得?
水生说怪不得昨天晚上我接你们的时候小柳叶在问说水叔的孩子的事情,我还以为听错了呢!而且、、、、、、
而且什么?我追问道。
水生悄悄地说,而且他在接我们回来时在路上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按往常的话在镇上到绿柳村一般只要三四十分钟就够了。
我一下子全明白了,我说水生你赶快送我们离开这里!
水生说是是是,赶快离开这里!
但是,这时候,天突然变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云从天边压了过来,起风了,风很大,柳树条儿飞舞着,地上的纸屑草渣儿旋转起来,这种情况只有在夏天起暴雨的时候才有得一见,我赶紧回过头来,我发现柳叶和红鱼一下子不见了!
我大呼一声不好!
我拉着水生往前面跑了几十米远,我看见在一股旋风的中间柳叶和红鱼正说说笑笑的跟着两个小孩子往前面走,我和水生大喝一声站住,那两个小孩子一下就不见了,我们一人拉着一个的手跑回了屋里,这时,豆大的雨点从天上瓢泼一般撒了下来。
我似乎听见嘿嘿的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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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0-2013 08: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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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7)
看来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大雨一直下着,天空似乎是破了一个大洞一般,乌云在翻滚,黑压压的说不出的怕人。
水生悄悄地把我的话告诉了高婆婆,高婆婆连声不迭地说呸呸呸这几个死鬼,滚远些滚远些莫来吓我家的柳叶!
我叫红鱼和柳叶跟在我的身后,柳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我看见她有些发抖起来,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穿上说没事没事的哥哥在这里!
我和水生在睡房里生起一堆火来,据说那些东西是怕火的,然后点了两盏马灯,匆匆吃了一点晚饭后柳叶和红鱼就依偎在床上和我们说话,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要睡了,挨到天亮无论如何我们就去镇上搭车回城里去。水生赞成我的意见,还叫高婆婆去村里喊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叔伯们来陪我们说话壮胆儿,高婆婆答应着就去了,但是,高婆婆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高婆婆去叫人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然而,天渐渐地全都黑了!
外面是风声雨声和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闪电,这真是太不正常了,这个时候下雨应该是不可能有闪电的,但屋外似乎有一些亮光在闪烁,柳条儿的影子便在那用尼龙蒙着的窗户上晃动,就象有人在窗外故意晃动的手指,说不出的神秘和诡异!
黑了,黑了!
外面全黑了!
黑暗笼罩了绿柳庄,笼罩了整个世界!
水生从伙房拿来一把砍柴的弯刀,他大声地示威一样地说,看谁敢来我就砍死“它”!我知道他这样做其实也只能壮壮胆而已,它们是砍得死的吗?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胆儿似乎也壮了一些!
夜渐渐地深了!
高婆婆还没有回来!
雨似乎小了一些,风声呜咽,象是一些小孩在哭。
红鱼紧紧地抱着柳叶,柳叶已经睡着了,我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这时候我们好象听到外面有一些脚步声,但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在大门外又停住了,似乎还有一些叹息声传来,我们更加紧张了,我看到水生拿起了弯刀。
但那些声音一会儿又消失了,雨声和风声交织着扭打着缠绵着嘶鸣着!
水叔是怎么死的?我问。
吓死的!水生慢慢地说。
啊!吓死的?
水叔不是有一个外号叫水大胆吗?我问。我们来之前我妈妈就给我们讲过水叔的一些故事,说水叔年轻的时候是我们绿柳庄胆子最大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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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0-2013 05: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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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13 01: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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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13 0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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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8)
绿柳庄三面环山面前是一条小河,春天的时候常常都有镇上和县里来的一些摄影爱好者来这里采风,有一年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县里来绿柳庄采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跑到后面西山沟里去了,西山是我们绿柳庄的坟山,特别是靠近西山沟那一带,就是大白天一般都没有人敢去的,那边又要特别一些,凡是那些未满十八岁或者是猝死的或者是难产的非正常死亡的人都埋在那里。那个女孩到了那里就没见出来,后来过了几天有几个男孩女孩和一个老师来找她,说是她在学校里留了字告诉大家她来绿柳庄采风来了但一直都没有回去。叫了村里的人一问,有一个放牛的老伯说那女孩可能是去西山沟了,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七嘴八舌的说那你怎么不挡住她呀?放牛的老头说挡了挡了俺告诉她叫她不要去那边那边不干净她就是不听还说你这个老爷爷那是封建迷信。于是老师和一帮学生就要村里的人给他们带路去西山沟找小纹(那个采风的女孩叫小纹),但村里却没有人愿意去,央求了半天,有人就提议说去喊水叔,说水叔胆子最大,他经常要打赌说谁要是愿意赌一百块钱他敢去西山沟睡一个晚上。于是众人去喊水叔,水叔当时正在耕田,听说此事二话没说就去了,在西山沟前一点,水叔问大家是不是和他一起进去,那老师和一帮学生说当然当然一起去啦这么多人怕什么!但后来据站在西山那边看热闹的村民说过了一阵子后那一帮学生和老师都大喊大叫的跑了出来,好象说是他们进去后找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人,后来在一个风景的确很好的小溪边休息的时候,大家在小溪里洗手洗脸说着小纹莫非上天了不成,有一个学生一抬头,竟然发现小纹吊死在头顶的一棵柳树上,舌头伸得长长的大睁着眼睛看这他们!那个最先看到的女学生还说她好象听到小纹喊了她一声才抬头看的,其他几个学生也说好象是听到过小纹的声音。这一来没有谁再愿意进去了,听说后来是水叔一个人把小纹给背了出来,背出来后学生和老师都远远地站着,他们商量了一下,出了五百块钱,请水叔用牛车把小纹送到县里去了。后来听说那几个学生回去后都有不同程度的出现发烧或惊厥症状,再后来更是没有人敢去西山沟了!
高婆婆仿佛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夜更深了!
高婆婆其实是水叔弟弟的媳妇,水叔年轻的时候村里的王婆婆给他说了一门亲,在我们老家说亲的时候一般都是男女双方在媒人家或是第三方家里去见面吃顿饭,这顿饭菜当然得由男方出,一般来说吃过这顿饭后若是双方都没有意见的话(主要是女方),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一半。
王婆婆给水叔说的这个媳妇就是现在的高婆婆。
但是,很不凑巧的是,水叔那天病了,早上就开始发高烧,额头就象火烫一般,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没有办法,王婆婆就喊水叔的弟弟柳水根去替哥哥相亲。
年轻的水根看起来比水叔(水定)要漂亮出众得多,年轻的高婆婆就看上了年轻的柳水根。后来大家说柳水根是替哥哥柳水定相亲的,但年轻的高婆婆就不同意了,说谁相亲就认谁,还差点儿为这事儿跳河。
反正那时侯水根也没有媳妇,水根就水根吧!这样,年轻的高婆婆就做了水根的媳妇。所以,水根结婚后,水叔就和小弟水生搬到外面重起炉灶另过。但是,可惜的是,水根和年轻的高婆婆却一直没有生育,而且到第八个年头,水根得了一场大病一命归西了,在大家的撮合下,水叔就和高婆婆一起过了。也许命里注定高婆婆和水叔无后,水叔和高婆婆一起后的第三年就生了一个男孩,又过了四五年有了一个女孩,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那小男孩和小女孩眉清目秀人见人爱。可是,就在那小男孩十多岁小女孩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大家发现他们不见了,找了几日,后来在西山沟的小溪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大家传言说,可能是当年那年轻的女学生找水叔报仇来了,人家看中了那块地方,谁叫水叔偏偏多事把她给背出来了呢!
这种说法很多人都信。那以后,水叔和高婆婆再也没有生育过小孩,找了不少的医生,去大医院检查过,都说二人很正常,生孩子没有问题的。而事实上,水叔也差不多成了一个神经兮兮的人了。
那么,那样胆大而又乐观的水叔是怎么死的呢?而且真的是吓死的吗?
水叔的两个孩子一起死后,按照老规矩,只能埋在西山沟里,那时候还算年轻的高婆婆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水叔一个人扛了把锄头打算去小溪边挖了一个大坑,把两个孩子给埋了。
山风呜咽!
水叔把两个孩子扛到小溪边上,就开始挖坑,坑挖好后,水叔把两个孩子整整齐齐地放好,正准备掩土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声呀?
水叔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和错觉!但是那的确是一个女孩的笑声,那笑声有一些脆有一些冷有一些幸灾乐祸,有一些悲哀有一些怨叹,有一些凄凉,有一些让人浑身发凉寒毛直竖起鸡皮疙瘩、、、、、、
水叔抬起头来。
只见在前面的柳树枝桠下,一个被吊着的年轻女子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眼角流着血,轻轻地摆动着,她的脸上却分明地在笑、、、、、、
啊!
水叔大叫一声,丢掉了锄头就跑!
在水叔身后,那两个睡在土坑里的孩子也一齐笑了起来。
他们坐起来一起喊—爹!爹!爹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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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0-2013 09: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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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9)
这一来水叔更加害怕,他拼命地往前跑,跑着跑着后面又没有声音了。水叔停了下来,他想可能自己是不是受了大家的影响,眼前出现了幻觉,于是他停了下来回头一看。
啊!只见那个叫做小纹的披头散发的女鬼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她的两只手上一边拿着一个小孩!为什么说是一边拿着一个小孩呢?只见刚刚要被水叔掩埋的两个孩子的手被那个小纹牵着,而那两个小孩的手臂以下的部分是血淋淋的断裂开来的,但偏偏头部还在,小孩的肩膀下胸腔里似乎还挂着肠子内脏一样的东西,血就从那掉着的肠子上往下滴,就象是有巨大的力量拉着小孩的双手一下子扯了下来的一样。而那两个孩子的头部却还是活的,俩个一起说—爹呀你别跑呀我们害怕!再一看那穿着白裙子披头散发的小纹,她的嘴角和眼睛里都有血渗了出来,一只红红的舌头伸出来,而且还很不可思议地笑着望着他,然后说,别跑呀来我就做你的老婆,我们一起不是很好吗?然后又张开血红血红的嘴在小女孩的头上咬了一口,直把自己女儿的半边脸都咬了下来、、、、、、
水叔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就在那一瞬间完全地炸裂开来,他回头就跑,嘴里在喊别追我别追我,别吃我的孩子别吃我的孩子、、、、、、
那时侯的高婆婆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过去了大约两天了水叔一直都没有露面,虽说是丧子之痛了无生趣,但两天水米未进口渴的紧,喊了半天却没有人应她,心里想莫不是老头子(指水叔)一时也想不开是不是也随两个孩子去了,当下滚下床来慢慢爬到门口,在门口呼喊了很久也没有人应她,正思量着罢了罢了今天就死在这里随两个孩子去了也好,朦胧中却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她大嫂大嫂你怎么了,然后就有人给
她灌了几口水,醒过来一看,原来是水生和一众乡邻。
忙说,水叔呢?水叔不见了!
众人说,是呀是呀水叔呢,大家都找了他很久了。
于是众人又分头去找水叔,但找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找到,傍晚在水叔家碰头的时候就都在瞎猜水叔去了哪里,这时候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说快看快看那是水叔的牛!大家一看可不是,水叔的那只大水牯可能是饿坏了,挣断了牛绳去外面吃得饱饱的正往回走。
于是众人就一起望着那头大水牯,大水牯走一步回了一下头,走一步有抬头叫了一声,大家就觉得奇怪,于是人就跟着牛走,跟着牛来到仓库后的牛圈里,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倦缩在牛圈的角落里,嘴里不停地说别追我别追我,别吃了我的孩子别吃了我的孩子!
但是无论众人怎么问他也只说那几句话。他不停地说别追我别追我,别吃我的孩子别吃我的孩子。
村里的老人们觉得奇怪,他们在一个大白天要和水叔一起去西山沟看个究竟,但只会说几句话的水叔似乎懂得大家的意思一样,他拽住自己家的大床的脚说什么也不放手,嘴巴里不停地说着那两句话,而且眼睛一直大大的睁着望这正前方,仿佛那里就有什么吓人的怪物一样。
于是大家十几个人敲着棒子去了西山沟,但是,西山沟里除了水叔挖的一个大坑和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大家于是就猜测是不是水叔的孩子给什么怪物吃了把他给吓着了。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哪个敢提起西山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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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0-2013 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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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三十二夜 吓破胆(10)
从那以后水叔便变成了一个废人一样,每天不敢出门,每天都说那几句话,就这样五六年过去了,水叔家的活儿基本上都是水生和村里的乡亲们帮着做的。
但是,噩梦开始了。
先是村里的几个小孩有一年的夏天在门口的小河里游泳,大家在旁边聊天说话的当儿,那几个小孩一个个无缘无故地沉到水里淹死了。
说起来这条小河村里的每一个大人可以说都熟悉河里的每一个石头缝儿,就是十多岁的孩子站在小河里,河水也淹不到脖子来,但那天就是奇怪得很,众人在河边说着话聊着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的时候,水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他突然对着河面大声凄厉地叫喊着别拉我的孩子别拉我的孩子!
众人吓了一跳,及回过神来,只见河面上刚刚还活蹦乱跳摸鱼捉虾的五六个十多岁的半大小子一个个地没了顶。众人开始还以为是孩子们闹着玩的,但看那样子又不象,最后水面上队长家的波儿大声地叫着别拉我别拉我!队长和水生他们忙跳下水去救人,但是更叫人怪异的是在小孩子沉下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大家站在只有齐腰深的水里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说不出话来。后来又抬了抽水机来抽,等把小河的水抽干了一看,五个孩子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连成了一团谁在河床上,他们的独子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水,但脸上的神态说不出的恐怖,就好象是他们在沉入水底前已经死了一样。
一种神秘的气氛笼罩了绿柳庄。
三五个月或者是半年时间里,总会有小孩子莫名其妙地死去,有的被火烧死,有的得一些怪病很快就死掉,有的无缘无故摔一交就摔死了,而且他们死后的样子都看起来很怪,一个个脸上发绿,身体轻飘飘的象是被抽干了血水一样。一些条件好一点的就开始搬家了,一些风言风语就来了,有的说半夜会经常听到村里有人在外面走路,而且是很多人走路的声音,有的说听到女人和小孩呜呜的哭声,那哭声特别的惨人悲切,有的说常常看到一双大大的流着血水的女人的眼睛和长长的飞舞的头发、、、、、
渐渐地,绿柳庄的人越来越少了,每天天还没有黑,剩下这些孤寡老人们就早早地关上门无声无息了、、、、、、
就在我们来之前十多天的一天晚上,水叔又开始发疯起来。这几年水叔的毛病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有时候他看见水婶(也就是高婆婆)也拿起东西疯狂地砸她,他大喊着别过来别过来,你还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那天晚上高婆婆拿了两个馒头去给他,水叔缩在床角直钩钩地看着高婆婆,突然他大喊一声你吃我的孩子我和你拼了,一下子扑过来把高婆婆按倒在地上,他说你喝我孩子的血我也要喝你的血,得病后的水叔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水生和几个中年人都按不住他,他大呼大叫着把高婆婆按到墙角,竟然伸出嘴巴去咬高婆婆的喉咙,他的粗大的长长的牙齿几乎都要咬到高婆婆的脖子了,突然他又捂住了眼睛作出非常恐怖害怕的样子,他说,你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放下我的孩子,然后仰面往后一倒,好象被人卡住脖子往后用力一推一样倒下去,然后自己的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又好象在卡自己又好象在搬什么,就那样在众人的眼前挣扎着弹动着双脚瞪大着眼睛死了,水叔死前似乎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和惊悚,第二天有人给他洗澡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眼角上都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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