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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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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初级僵尸的自白



我是一个僵尸,我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酷,更不象电影里演的吸血鬼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我只是一个小僵尸,我多大年龄我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不只是哪个盗墓贼打扰了我的美梦,我起来觉的好饿,而哪个盗墓贼自然成了我的第一顿美餐,至尽为止我还忘不了哪个味道。

穿着破烂的衣服我开始了我的流浪,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每天用小动物的血液来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大的动物我不敢去招惹它,我知道自己那残破的身体是经不住攻击的。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知道,我要活下去,有人说僵尸是没有生命的。但是我却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存在,虽然肉体上已经没了知觉,但是我用精神去感受着身边的一切。血也只有鲜血才能刺激到我那一点点的味觉。

我不敢去接近人群,我怕我害怕,而我又那么好奇,自从尝到哪个盗墓贼的鲜血之后人类的鲜血一直让我着迷,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接近了人,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杀死我。我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喝到人血也是最后一次。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闯进人类居住的地方,大的打不过小孩我还能欺负欺负吧,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我趁着夜色,来到一个农户家的窗下。透过纸窗,我看见小女孩躺在一张木制的小床上睡着,他的爸爸妈妈在另一个屋子,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爬了进去,来到小女孩的床边,屋子没有灯而我却能看得很清楚,小女孩安详的睡着,红红的小脸上还带着微笑,我看得着迷了,但是为了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把头探了下去,忽然小女孩哭了起来,我猛的抬起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可是我那破烂身体稍微不小心就会散了,小女孩的妈妈进来揉着睡眼,当看见我时她呆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象野兽一样的嚎叫。我更加惊慌了,小女孩醒了,她却没有哭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恐慌而是好奇。她伸出小手要摸我,我退后了一步,男人进来了,拿个大木棍。我用全身的力气跳起来穿过柔软的窗纸,男人也随后跑了出来,破口大骂着,女人也出来了,抱着小女孩,还呜呜的哭着,小女孩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我。男人的叫声让很多人的家里都亮起了灯光,还放出了狗来咬我,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蹦,我知道如果我停下来我会变成饿恶狗的食物,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堆会跑的骨头。

在人类的眼里我是不干净的东西,停下来我只有等死,狗追上来了,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拼命的拽着自己的腿,我没能挣过狗,一条腿被它拽走了,随后赶来的狗开始疯狂的抢起来,我用一条腿蹦着,渐渐我跑远了。我用尽了身体所有的力气。后来的日子里我昏昏沉沉的,身体不能动,我努力的积攒着力气想起来。终于我用一条腿站了起来,我找了个木棍用草把木棍系在剩下的那半截腿上。我暗暗发誓在也不去招惹人类。还是吃我的小动物吧。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很久很久。在我的眼里只有下次我要吃什么,怎样才能活到下一个日出。小女孩的眼神还是深深的留在我心里那是没有恶意的目光,是我地一次看见也是仅仅看见的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在次去寻找那样目光,我绝定和人类做朋友,还是那个村庄,还是那间小木屋,还是夜晚。还是那扇窗,我再次偷过窗子向里面看,躺在床上的不在是小女孩而是个小男孩了也是在睡着,嘴角边挂着笑容,我小心的爬进窗子,来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小男孩,也许他在做着什么美梦吧,嘴角的笑容。是那样的甜蜜。

我想身手去摸摸他可是一不小心却弄掉了自己的假腿,咣的一声。外面的灯亮了起来,进来的还是个女的,我能看出来她就是那个当年的小女孩,她看见我也是一楞随后也是大声的嚎叫,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开始害怕我了,那个小男孩也醒了也是没有哭,也是用没有恶意的眼睛看着我,男人进来了我知道这次是真的不能跑了,而我这次却没有恶意,男人用木棍向我打来木棍重重的打在我的腿上,那条腿也断了我爬在地上,当年的小女孩赶快进屋把小男孩抱走了,我不能动,任凭男人打的,我想说我没有恶意,可是发出来的却是呜呜的声音,不一会来了好多人,围着我嚷着,把我用木棍挑起来。

被几个人抬起来那个小男孩还是在看着我,还是没有一丝恶意,我能听见当年的小女孩喊着快烧了他烧了他,我被抬到空地上,然后被放慢了满身的柴火,我被点着了,我还是感觉不到疼,在火光中我又看到了当年小女孩那没有恶意目光。直到烧没最后一块骨头时我还在想,为什么人这么善变这么狡猾,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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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3: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僵尸爱上鬼



她是个至阴的女子,据说能看得见鬼魂。她对一切有关灵异的东西感兴趣,把自己的小屋叫做盘丝洞。

他是个纯阳的男人,阳气很盛,据说他一走近某个被鬼上身的人,那鬼马上就消匿了。他不信鬼,常常拿那些灵异的东西来开玩笑。

她和他相识在网上,很深的夜里,他拿鬼魂吓她,她怕,打字的手指发抖,但不敢下线,因为那样会落入一片静寂与黑暗中,情况更糟。

她一个信息又一个信息地乞求,他不自禁地咧着嘴笑。然后开始发一些轻松地笑话,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可以在下网后安静地睡着。

刚开始他们只是在网上字聊,后来她打电话给他,在深夜。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硬度地一味懒洋洋地柔软着,在那样的寂静与黑暗的夜里,常常引起他心理及生理上一丝丝骚动。

她孤身在南方的一个城市漂着,在那个冷漠与浮躁的环境里,不交任何朋友,只是把心事说给远方这个无关她生活也没有可能介如她生活人听,渐渐地竟变成一种依赖或者说一种习惯了。

南方这个城市的开放与混乱造就她在网上的放肆与张狂,常常随着自己的性子嘻怒笑骂,张牙舞爪着。

而他,和他所在城市的面孔保持一致,一本正经或者道貌岸然着。

道貌岸然是她形容他的话,总之他有点跟不上她的节拍,有时候她烦了,懒得理他,就看着他发来一条条的信息,不回,那个QQ的小头像就在她电脑的右下方跳动着,自己去那个常常转转的论坛油滑老道地灌水,发一些肉麻兮兮的贴子。

然而她本质上的传统与他的根性是接近的,所以最终她认为最可信任的网友还是他。

她常常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今晚陪我肉麻一下,然后看着他吃力地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句子过来,便开心地笑,原来男人还有这么笨的。而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喜欢上他的这份笨拙憨厚,渐渐地离不开他。

而他不自觉地欣喜她的麻烦与不讲理,费尽心机却又饶有兴味地迎合她。

很自然,两人相爱了。虽然他们都不承认。

有一段时间,她忽然消失了。

QQ上那个红头发的小像再也没有亮过,共去的论坛也没有她的影子。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急躁,后悔自己应该向她要电话的。

于是他一直等,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有一天他无意间打开那个久已不用的信箱,发现里面有一堆未读邮件,那是他在论坛登记的邮箱,为公众所见,多是一些垃圾邮件,便看也没看就删除了,而要清空废纸篓时,猛然发现一个邮箱地址竟是:qiannvyouhun@yahoo.com.cn

倩女幽魂是她在网上的昵称。

邮件

说她要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城市来看他,乘公共汽车,差不多要三十个小时才到。她知道他的地址,所以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喜欢玩这种游戏,所以到时不会给他电话。他看着就哑然失笑了。一颗心要放下来的轻松感觉,但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了发信日期:1May200300:33:30.心又沉到了谷底,那是五一发来的信,而现在已是六月了。

发信的日期刚好是她在网上消失的时间,之后再也没有上来过,没有给过他电话,没有任何迅息,不觉间已有一月余了,这对一个网虫来说是不正常的,上网已经是她生命的一部分,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她才会离开网络,莫非她,出事了?

那些天他莫名的骄躁,对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父亲说造什么孽呀,你妈那样,你又这样。那时候他才注意到母亲脸上总是苍白着,惊恐着。看得出她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神情间总停留着异样的紧张与惶恐。

母亲说总是在深夜看见一个长发的女子在房间里或房间外飘动,有时候攸忽间就不见了,有时候却慢慢地踯躅,无限心事的样子。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却能听到她发出的飘渺声音。才确定那是女鬼了。母亲说她总是在窗外叫说:开门啊开门啊。声音凄楚地美,让人心动心疼,忍不住去为她开门,想来是要勾魂呢。

巫婆麻大姑绕着房子一通转悠,最后在楼后那棵古槐下的水池边停住了,说水是至阴之物,而加上古槐的长久的阴凉,这个池容易生怨气,宜于鬼魂的生存。要驱鬼,就要填池。而要彻底杀死鬼,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则须在填池之余,周围燃起大火,让她逃不出去。

池子不大,于是很快周围便布上了树枝,洒上汽油,只等天黑下来的时候点火了。两辆卡车装了泥沙,周围的邻居有点好奇有点激动地蓄势待发。

母亲不敢去,留在屋里却又害怕,父亲便让他留下来陪着。

晚八点,从后窗看去,外面已是一片火光,像一个圆圆的圈,微风中在槐树下左右摇摆着,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将要失去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火光越烧越大,池子越填越小。

一直安静着的母亲忽然抽搐起来,轻轻地哼叫:“开门啊开门啊……”

他诧异地望着母亲,摇晃着她,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

“开门啊开门啊……”母亲声音低下来,柔和下来,目光迷离着有点痴痴的。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骇然地清醒了:深沉的夜,他的电话铃铃地响,一下子兴奋起来,拿起话筒,那头是一个柔和的懒洋洋的女声,她叫他“笨笨啊笨笨啊……”对,就是她,倩女幽魂,那个他眼里最重心头最疼的女子。

母亲听到的那个鬼声说的不是“开门啊”而是“笨笨啊”,他潜意识里觉得和倩女幽魂有关系,下意识地跑出去,踢开了池边的燃烧着的树枝,池子差不多已经填平,麻大姑看着他有点惋惜地说这么一捣乱,说不定那女鬼还活着呢,会继续兴风做乱。

而他一下子脆倒在池边,心前所未有地痛着,倩女幽魂,究竟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些都和她有关吗。

父亲没有怪他,只是认为工作压力太大,把他弄得有点神经错乱,便心疼地拉他起来回去。

屋内昏黄的灯下,母亲不停在翻一堆旧报纸,不说话,动作有点怪异,在他和父亲回来的时候才猛地停下来,极累似地伏在桌上睡了。

母亲手边摊开的旧报纸上,是一则车祸新闻,他瞥了一眼,目光就无法移开了:车是从深圳驶往郑州的长途客车,在湖北境内的高速公路上与前车相撞,车毁人残,一人死亡,法医确认死者女性,二十三四岁左右。车祸发生日期为:2003年5月2日。

他的头部像被重物击中,嗡地一下失去知觉了。

他确信,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倩女幽魂,那个笑起来一发而不可收,说起话来嗲嗲地肉麻着的女子,那个给他安慰逗他开心也嘲笑他挖苦他狠啐他的女子,那个让他心跳让他牵挂让他欣喜让他哭笑不得让他不知所措的女子。

彼此开始放不下时,她来看他,却死了。

麻大姑逼仄阴暗发着腐霉气息的小屋里,他认真地看着麻姑上香请鬼,那脸上堆起的皱纹刀刻般让人从心底里泛冷。许久,麻大姑停下动作,对他说:“你身上阳气太重,她根本就近不了你的身,近一次受创一次,但她又忍不住去看你,你见不到她,但是你母亲却能。她就是你所说的女子吧,不然没有哪个鬼会拿自己的精气开玩笑,要知道和你这种纯阳之体的人相碰很伤精气的,而损失气就像我们人骨折或者软组织损伤一样是很痛也很难恢复的。”

他心里地痛楚越来越激烈,问:“我怎样才可以见到他?”

“你没有办法见到她,她在上次焚木填池时更受到大创,已经气息奄奄了,根本就靠近不了你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削减我的阳气也不可以?”他无限焦灼。

“本来可以,如果她是一般的女鬼,那等你破了纯阳之体,倒是可以见上一面的。但问题是她已经很弱了,连一般的人都近不得的。除非……”

“除非什么?”他眼里瞬时燃起希望,看麻大姑犹豫,便急急地摇晃她,眼神里已满是乞求了。

“只有一个办法,阳气是元神所致,所以你要见她必要元神离开,而元神离开的唯一办法对于人来说就是寻死,但寻死之后能不能救活就不知道了,我不会救人,那是医生的事儿。所以孩子,还是放弃了吧”

他沉默了,没有一句话,缓缓地转过身走出去。

当晚,人民医院病房的走廊里,一个满脸刀刻般皱纹的老太太双手合十地念叼着什么,似乎她是在为生病的亲人祈祷,只有某些病重的女人路过才可以看到她旁边立着一个长发的女子,也是苍白无血色地羸弱着,而且还少了一点点烟火气的样子,神情凄楚。

而病房内,他挂着点滴输着氧,已然失去知觉了。

女子衣袂飘飘地进来,在床前跪下,轻轻地叫:“笨笨啊笨笨啊……”然后有两颗晶莹的泪落下,停留在他的脸上。

午夜,他拔掉身上的管子站起身来,急急向外走去,守在门外的麻姑惊叫,护士们赶过来拉他,而他一副失去知觉的样子,梦游一样前行。

诈尸了!到第二天这消息才传出,因为医生在他倒在医院外花圃前把他抬回来时,才发现他早已断气多时了。

但是父母都不同意医生的说法,因为他有心跳,他还活着。

于是,他仍然住在医院里,没有呼吸,却偶尔会站起来会走动。

医院把这当成医学难题研究,对外极力封锁着消息,可人们之间还是流传着,他是僵尸地话题。

麻大姑在她的小屋子里昼夜不停地忙碌着,有时候她会很不安地留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她求神祷告施法,总是累得精疲力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她自己,她把他的元神弄丢了,她觉得对不起他。

半个月后,他奇迹般复活了,与以前的不同在于原来他大大咧咧,现在却文文静静了;原来阳刚,现在却有些阴柔了;对父母更孝顺,与周围人相处更融洽了;他不再像从前一样见到女子就拘谨心跳,却也拒绝任何人的上门提亲,介绍对象什么的。

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有麻大姑见到他的时候,吃惊是倒退着:“你们,你们怎么?……”

他笑了笑,对麻大姑说:“对,我们合二为一了,她是我的灵魂,我是她的身体。”

麻大姑凝眉透过他的躯体看去,依稀还有那个长发女子的影子,她对麻大姑微微地笑,用一种柔软飘渺的声音说:“麻姑姑,对不起,那元神不是你弄丢的,是他自己不肯收留而已,他不肯放我走,我一离开,他就追我,结果吓到很多人。我心里本就过意不去,再之元神回不到体内生命在半月消逝,我只好答应做了他的灵魂,我爱他,不想他死,也不忍他的父母受苦。”

麻姑无奈地笑了,僵尸爱上鬼,这段姻缘是她促成的,但她迷惑着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还是不对。

其实她不知道,这不是她的原因,是爱,只有爱才具备这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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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4: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奈何桥上三生三世



既不回头,何必顾忌。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日何夕,君已陌路。--题记

(一)

相传,黄泉路上会经过一座桥,叫奈何。桥尾,有一个叫孟婆的女人候在那里,给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浓汤。日复一日,孟婆的汤便有了另一个名字--忘情水。凡是喝过忘情水的人就会忘却今生所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下一世轮回。

她站在桥头,眼神茫然,一袭青衣罗裙像凋零的树叶,在寒风中随风摇曳。

她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还有眼里那分若有若无的哀怨都给那绝世的容颜平添几分凄怜。

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从她身边经过,都是一样的白色长衣,一样的足不触地。

惟一的不同就是他们当中有的垂首而过,有的不停回头,有的健步如飞,有的足上却套着脚链。

她看着他们过桥,发现这是一座只能单向而行的桥。上了桥主不能再回头,没有后路可退。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她记得三百年前当她还未化成人形时,姐姐告诉过她关于奈何桥的故事。

那日,风和日丽,春意正浓。她和姐姐在断桥之下嬉戏缠绵,她一度认为在这个世间上再也没有什么桥可以比得上断桥。后来姐姐告诉她有一座叫做奈何的桥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痛苦。遗忘,总是让人觉得幸福的。

于是,这座美好的的桥百年来就一直在她的记忆里徘徊,久久不去。

而今,奈何桥真的主在她眼前了,她却踯躅不前。踏过去,所有的回忆烟消云散,千年的等待付诸一空。 踏,那些记忆的片段逐渐清晰人,拼凑出一曲悲歌让她肝肠寸断。

终于决定要过去了,就像姐姐说的,遗忘才能换来幸福。

只不过一动念,她青色的身影便已跃到桥尾。低头,面前坐着一个半老的妇人正在用勺子把一锅浓汤搅得沸腾。

她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吧。

孟婆递汤给她的时候手突然一颤,一滴混浊的泪便滑落碗中。

听说孟婆只为经过三世情动的沦落人掉泪,而她的泪可以让其看到前世今生。

重温那些回忆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彻底的痛又怎能彻底地遗忘?

她听到孟婆重重地吧了一口气,接着意识就逐渐模糊,陷入了千古的幽冥之中。

1

西汉末年,匈奴为患。

楼兰国迫于匈奴的凶猛,抵抗无益,只得采取和亲策略,凡隔十年就送上一名公主和亲。

楼兰后宫一处。

红木所雕刻的宫阙,白玉所堆砌的走廊庭院。奢侈而浮华,却又隐隐透露着空寂和凄凉。宫廷楼阁、锦衣玉食丝毫不能让她快乐。锦绣宫中,只有这潭天然的湖水为她独爱。

她在湖面凌波而舞,休态婀娜、霓裳缥缈。身后,却竟是水过无痕。

她是楼兰王数之不尽的女儿之一,她是整个楼兰最美的女子,同时她也是楼兰国里地位最特殊却不讨楼兰王欢心的公主。

她叫锦绣,她的母亲是楼兰的王后。

若不是母亲对她仍然宠爱,或许她这个公主早就被驱逐出楼兰,哪能在此凌波而舞。

凌波而舞?是,在水面上跳舞是她惟一喜欢的一件事。

她自小与众不同。三岁,当她失足掉进锦绣湖里时,在宫女和母后的呼救中她居然安然无恙地飘凌在水面之上,向众人露出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自此,宫中众人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恐惧,父王认为她是不祥的妖人,避而不见。而母后虽然时常来锦绣宫给她添置一些绫罗绸缎、翡翠珠钗,但是仍然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怀疑和畏惧。

十六个春华秋实,她就在锦绣宫中黯然度过,陪伴她的只有足下的这一潭湖水。

昨夜,父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锦绣宫。她受宠若惊地行了跪拜之礼后,父王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来意。

原来与匈奴的十年之约又到了,在必须派送一名公主和亲的情况下,她这个皇后所生又极不受宠的锦绣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人选。

在一些形式上的封授仪式后,她便成了和亲公主。

无意中听一些多嘴的宫女谈论过关于匈奴的种种。匈奴好像是一个极其残暴的民族,历代的匈奴王都荒淫无道,尤其是现在的王--浑邪单于更是凶残淫亵。

她想罢,淡然地笑了,其实嫁与不嫁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换了个牢笼,换了个囚禁的方式。

母后泪流满面,搂着她直呼:“我可怜的女儿。”宫女们窃窃私语,大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她盯着父王,想从他眼睛里看到点什么,可是得到的却是他的解脱和惶然离去的背影。

漫无人烟的荒漠,可听到远处风卷狂沙的呼声,如歌如泣。

快要到匈奴的都城了,她掀开车帘再一次眺望这荒凉的大漠。

今次是她第一次远行,却也是最后的一次。

她是个注定活不过十八的女子。当她会凌波起舞的事在楼兰传开之后,父王就请来了一位巫师为她算命。巫师说她是三世情孽,不仅不祥而且短命,十八岁已是最高的极限。

她又是淡然地笑。父王实在是个很聪明的王,懂得物尽其用。她这种妖孽与其留在宫中祸国殃民,不如顺势送给匈奴王,一来可以缓和民族关系,二来又可以把她所带的不祥转移给匈奴。

原来不祥也可以成为一种武器啊!她想,如果匈奴王知道自己迎娶的竟是一个短命的灾星,不知将是何等的勃然大怒。

车马终于抵达匈奴城。

迎亲的队伍稀稀散散,卫士们一个个眼神不屑。

浑邪单于没有亲自迎接,听说他的宠妾正好怀上王子。

匈奴的都城没有楼兰那样秀丽婀娜,却独在天地之间霸气横秋。

七天的沐浴斋戒后,她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魔鬼--浑邪单于。

一个很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蓝色的眼珠,就像深邃的湖水,她突然很想凌波而舞。

她不自觉地就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眼凹,然后把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感受他的蓝在她的指间跳动。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其实浑邪根本不像外界所谣传的那么残暴。他是很好战,但战争的过程中从不伤害无辜百姓。至于荒淫一词更是没有根据,他在她之前有一个宠妾,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他会带她去看大漠飞鹰,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会用长满胡荏的下巴磨蹭她白嫩的脸,还会在她的颈窝呵气,让她笑个不停。

他在看到她凌波而舞之后,除了一刹那的惊慌,替之而来的居然是欣赏。他喜欢站在岸边看她在水面上跳舞,舞末,他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告诉她她有多么美丽。

后来她知道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宠妾叫胡姬,是他受成人礼的那天,父王送给他的礼物。

他说他从来不爱胡姬,但是他需要一个孩子,这是他对这个国家的责任。

胡姬来找她的时候,她从她的嫉恨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点什么。

但她没想到胡姬会在推她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弄倒。

那是个丰满而妖艳的女人,她的眼神告诉她,凡是她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抢得走。

胡姬跌倒的瞬间,唇间扬起了鬼魅的笑。

在遍地的鲜血以及宫女的惊慌呼叫中,他来了。

他给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从血泊中抱起胡姬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行,丢下了一句话:“收监待审。”

胡姬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的过错。

他来过监牢一次,他说:“只要你肯给胡姬赔礼道歉。我这次可以饶过你。”

她默然。半响,淡淡地笑,仍旧不语。

于是他便恼怒地对她说:“你真是一个妖孽。”

她如果有心,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变得残碎。

她是个注定活不过十八的女子,生与死于她而言根本无谓。

生既无可念,死又有何悲?

“今生你欠我的,来世我要你还清。”她把玩着一只珠钗喃喃道。昏暗的光线下,她浮起一抹绝尘的笑容,寒如水。

公元277年,楼兰和亲公主自尽于地牢。同年匈奴王浑邪战死,胡姬遂葬。

2

时光飞逝,岁月荏苒。转眼,又是一世。

唐代宗大历初元--安史之乱仿若一场噩梦,噩梦清醒后人们又开始纵情声色、灯红酒绿。

长安城内,夜夜箫歌,繁华依旧。

“霍小玉”这个名字在京城内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京城有三奇,歌妓霍小玉便是奇中之最。一个武将的遗女却沦落青楼,美艳不可方物却只爱低眉吟诗作乐。十六岁的芳龄便艳名远播,引来一干贵族富绅尾随其后,挥洒千金只愿求得一夕欢愉。而她却不畏金钱豪权,言明卖艺不卖身。

如此女子,怎能不称奇?

她天性孤傲却又受生活所迫不得以流落青楼,她宁可红颜独老、孤独一生,也不愿献媚于达官贵人获得一时风光。

她经常靠窗而立,身影娉婷,绝世的笑颜将为谁人而展?她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她正在等待一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为其而喜、为其而悲的人。

一首《江南词》引得她魂索梦牵。

“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给弄潮儿。”

她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子登上她的阁楼秉烛夜谈。

他们一个孤芳自赏、傲骨寒霜,一个风流多情、才华四溢,二者如鱼得水相谈甚欢。

她决定让他留宿的时候就决心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和他共同生活的两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快乐总是短暂地分离。

他被朝廷授职郑县主薄,官爵升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短暂地分离。

临别时,他望着她绝世的容颜信誓旦旦地许下誓言:“明春三月,迎娶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

她的冰雪聪明让她预感到了这种结局不会如她所意,但是她仍然愿意和命运作赌注。她凄楚一笑,对他说:“人世间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等你加官进爵时,身边不乏绝世美女,到时候今天的誓言就会变成过眼云烟。我不求你一世的允诺,我只要能够在你三十岁之前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之后我愿意削发为尼,不再过问你的任何事情。”

她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不要负我。”然后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之约仿若隔世,他仍然毫无音讯。又过了许久,她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情,他已娶朝廷高官之女卢氏为妻,夫妻前往郑州赴任,已得一子。

她听完后,不语,泪流满面。自此便一病不起。

再次见到他是因为一个自称李十郎的黄袍道人不知为何硬将他绑来她面前的缘故。

红颜憔悴,相对无言。

他看见她清瘦的脸颊,悲切地告诉她,当初并非他负心,而是那卢氏在他到她爹府上拜见那晚,命下人在他的酒中下了迷药。意识模糊中,他以为卢氏是她,而难以把持。醒来后,却发现身边躺着的是卢氏。如果他不答应迎娶卢氏,他就会被朝廷革职押送边疆,前途尽毁。

他是个经历了贫困潦倒的生活的人,他忘不了一无所有时受尽鄙视的那种心寒。于是在她和前途的权衡下,他妥协了,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她摇摇起身,将一个茶杯摔到地上,暗示他们已经覆水难收。

既然不能拥有他,不如彻底断绝这分情谊让他自由和快乐。

转身时,她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千百年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重叠。

原来这就是她的命,这一世她是名妓霍小玉,他是薄情郎李益,而胡姬则化成了卢氏。

三世情孽,又了了一世。

霍小玉摔杯明志后便突然倒在地上,一世美人香消玉焚。

霍小玉的死讯传出后,长安街头有人传出这样的诗句:一代名花付落英,痴心枉自恋诗人;何如嫁与黄衫客,白马芳郊共踏春。

3

宋,西子湖畔。

春雨如酒,翠柳如烟。

断桥之上,两名女子手撑油雨伞如鬼魅一般行过。

青衣女子体态娇小,清秀脱俗,眉目之间灵气逼人。

而白衣女子却体态妖娆,神色举止散发着一股狐媚。

“姐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西湖啊?”青衣女子闪动着灵秀的眸子,天真地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而不答。神色之间隐隐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她见姐姐不答她的问题,只好暗自嘀咕。自她有意识以来,姐姐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姐姐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只知道姐姐有千年的道行,而且千百年来一直在人世中寻觅。

姐姐寻觅的是什么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五百年前,她是猎人手中的一条垂死青蛇,本应被刮皮削骨,成为一道美食,后来却被姐姐所救,并教她怎么样修炼。

她记得她第一次可以幻化成人形的时候,月光之下,浑身冰盈透明。

她和姐姐便相拥在一起,互相抚摸嬉戏。

她常常用舌头轻舔姐姐的身体,以此为乐。有一次正玩得兴起,当她舔到姐姐的脸上时,突然舌尖一麻,有种咸咸的苦苦的感觉。

她仰着头,看见姐姐的眼角闪烁着几滴透明的水粒。

姐姐告诉她这是眼泪。

她不会流泪,因为她不知什么为情。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她不可以失去,就是姐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许官人,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蛇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个会改变她和姐姐命运的男人。但是她仍然无力阻止姐姐和他的相识相恋以及结合。

姐姐和许官人拜堂的那天,风掣雷击。人和蛇的结合是为天所不容的。

她为了阻止姐姐,不惜运用法力和姐姐在雷电中大战。

结果她被打倒在地上,原形毕露。

当时姐姐幽幽地对她说:“我凝望了千年,期盼了百年。等待着我今生该等的人,等他来爱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所以无论是谁我也不容许他破坏我的幸福。”

她感受到了姐姐的决心,于是只有默然地看着姐姐开起济世堂;看着姐姐踢了雄黄酒露出原形把许仙吓死;看着姐姐甘愿冒生命危险盗仙草,救活许仙;看着许仙躲在金山寺也不愿再见姐姐,以及看着现在自己为了逼许仙出来水漫金山。

她稍一屏念,运用法力便唤来西湖之水,瞬间,金山寺已成为一片汪洋。

她紧紧地抱住许仙,脚下无数具尸体在水面漂摇。

她为了救一个人却杀了千万个人。呵,这难道不是债吗?

她想起了楼兰的划水无痕,想起了匈奴的大漠飞鹰,想起了唐时的覆水难收……

原来这一世,她是小青,他是白素贞。而胡姬却是许仙。

一滴清泪从小青眼角滑落。她并非无情,只是爱错了一个人,一痛就是三生。

小青自毁千年法力,魂归幽冥。

(二)

三世的情情怨怨,三世的肝肠寸断,蓦然回首,如昙花一现。

她的意逐渐清醒,身边的事物清晰起来。

奈何桥上,只向一个方向走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她看见孟婆望着她,眼中有泪。孟婆说:“你还记得你的第二世吗?那一世我介入了你的命运,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或许不会死。那个将李益捉到你身边的黄袍道人就是我一时多管闲事幻化而成的,所以,我欠你一世。在进轮回道之前,我可以让你决定你下世投胎何人。”

她轻轻地摇头,这一次她是真正地甩开了万年的爱恨情仇,无所求。

孟婆说:“我必须还给你一世。”

她想了想,最后淡淡地对孟婆说:“如果非要让我决定下一世,那么让我做他的影子吧。无欲无求,却又可以终身相伴。”语罢,她端起一碗浓浓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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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4: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西藏矮门与起尸秘俗



过去,拉萨、日喀则、林芝等地区民房的门都很矮。即便是华丽的楼阁,其底楼的门仍较矮,比标准的门少说也矮三分之一。除非是孩子,一般人都有必须低头弯腰才能出入。而且门口地势内低外高向里呈慢坡形,这样更显得房门矮的出奇,给人一种房与门的比例严重失调的感觉。

自民主改革以来,大规模拆迁,从前那种老式的矮门已所剩无几了。但目前在拉萨八廓街仍能看到古式的矮门房屋。这对不知情的人来讲,的确是一个谜,或许你会想:“这是不会设计的失误吧?”事实并非如此。

一、矮门房屋的由来

修建矮门房屋实际上是预防行尸闯入的一种手段。“行尸”是藏语“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藏族所言“弱郎”,就是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如此说来,藏区的葬俗本身给起尸提供了极好机会。

在藏区,尤其在城镇,不管什么人死,并不马上送往天葬台去喂鹰,而是先在其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送往生等一系列葬礼活动,尸体在家至少停放三至七天后才就葬。若发生起尸,一般都有在这期间。

二、起尸的预兆

许多老者和天葬师都说,他们曾经见过起尸,并且见过多次。但起尸都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皆有预兆。那些将要起的尸,其面部膨胀,皮色呈紫黑,毛发上竖,身上起水泡,然后缓缓睁眼坐起,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所有起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也不会转各,连眼珠子都有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起尸便用僵硬的手“摸顶”,使活人立刻死亡的同时也变成起尸。这种离奇而可怖的作用只限于活人之身,对别的动物则无效。

人们常言起尸具有五种类型: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所以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据传:从前,西藏一个寺庙的主持死了,全寺僧众将其遗体安放在本寺经堂里,然后大家排坐殿内昼夜诵经祈祷,连续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就在第三天晚上,那些念得精疲力尽的僧众忍不住个个倒地睡去,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胆小的小僧因KB之心毫无睡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人的遗体。下半夜,他突然发现那僵尸竟坐起来了。小僧吓得忘了喊醒众僧,拔腿冲出门外,反扣庙门只顾自己逃命去了。结果,全寺几百僧众一夜之间全变成了起尸。幸亏他们冲不出庙门,只是在庙内横冲直撞,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一位法力无边的隐士发现了那不可收拾的场面,他身披袈裟,手拿法器,口念咒语,单身一人来到庙前,打开寺门跳起神舞,边舞边朝前缓缓而行,众起尸也在他后面边舞边紧紧跟上。他们渐渐来到一条河边,隐士将众起尸领上木桥,然后脱下袈裟抛到河里,于是,起尸们纷纷跟着袈裟跳入河心再也没有起来。

无论是现实还是传奇,这无疑给藏民族的心灵之上铸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为了预防可怕的起尸冲入,根据起尸不能弯腰的特点,专门设计和修建了那种矮门的房屋,是给起尸设置的障碍物。

当然,在那些古老的年代,这种防范起尸的措施仅仅在藏南和藏东那些有房子居住的地区使用,而在藏北广大地区,尤其居住在可可西里边沿地带的牧人们,则无法采用这种防范措施,牧人也常常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三、起尸的故乡

闻名于世的可可西里地区因高寒缺氧缺乏水草,居住在这一地区的牧人们,由于环境所迫,只能到处游荡,逐水草而居,三天两头搬一次家,终年处于游牧状态。那里的人们生前没有稳定的居点,死后也没固定的天葬台。同时,在这些地区无寺也无僧,更谈不上搞那些繁杂的葬礼仪式,人们普遍实行野葬和弃葬。野葬就是人死后,将其遗体脱光丢在野外,死在哪方,丢在哪方。弃葬便是指人死以后,活着的家人拔帐搬走了之,将死者弃在旧址上。凡采用这种葬法一般一脱衣,他生前盖何衣物原封不动地盖在死者身上,看上去,象一个活人睡觉似的。

这种游牧部落的葬俗更容易造成起尸。虽然他们无法建造矮门来抵挡起尸,但人们也同样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比如,将尸体尤其发现有起尸征兆的尸体丢于野外时,用一根绳索拴在天然的石桩或大石块上,以此避免起尸跑去害人。

尽管如此,也免不了常有起尸发生。也常有人遇上起尸。

例一,安多县司马乡文书扎多(此人过去是强盗),有一年他骑马挂刀前往那曲西北部的那仓部落(今尼玛县辖)抢马。他抢得一匹好马后,一骑一牵急急踏上返程。连续跑了几个昼夜后的一天傍晚,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下马,用多热(藏北牧人语,意为拴马用的长绳)将两匹马同拴在一根小桩上,自己盘腿坐在桩边生火烧茶(这是所有强盗的习惯),本想在夜幕的掩护下让马吃点草,自己也填一下饿扁了的肚子,不料两匹饥肠辘辘的马竟不吃草,只顾惊恐地朝他背后看着,鼻孔中连发吼声。扎多不解地向后一看,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着一具赤身僵尸,犹如一头欲扑的野兽盯着自己,左腿上还系着一根毛绳,究意拴在哪里,压根没有看到,或许因当时极度紧张的缘故罢了。

他不顾一切地翻身上马,拼命逃跑。在朦胧的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起尸已经追上来了。大约跑出五公里处,有个小山包,十来户牧民居住山下。身为强盗的扎多自然不能让人发现,故他绕山而上,到山顶躲藏起来,他的心还在“扑扑”乱跳。大概过了一刻钟后,听到山下牧村里人喊犬叫连成一片,他心里明白是起尸进村了。他骑上马背飞也似地逃回家乡去了。那些既无住房也无矮门预防的帐篷牧村遭到起尸袭击,结局可想而知了!

例二,安多县色务乡乡长巴布去那仓部落盗马的路上,遇到一个被牧户废弃的旧址,帐内四周一米多高的挡风墙完好无损,使人一看就知道该户刚搬不久。他想进去避风稍歇,刚迈进一步,发现土石围子的东南角里有件崭新的七色花边羊皮袍,躺在袍内的分明是个妇女。当他定睛一瞅,那女尸的头已经抬起头来了,睁着双目在看他,不用说她是被弃葬了女起尸。幸亏及时发现才免遭横祸。

例三,那曲来我部落(今尼玛县辖)里有个叫吾尔巴的牧人,他死后以后,将其尸体送去野葬的当天午后,一只乌鸦落下啄食,刚啄几下,僵尸忽然起来,一手捉住乌鸦就跑,于是在部落中留下了“吾尔巴尸捉鸟”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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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4: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教室里千万别看鬼故事



一天,清洁工在某大学打扫教室卫生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座位上放着一本小说,她好奇的走过去看,一边走一边说:“嘿这些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总是落下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本鬼故事的小说。

不知道怎的,她仿佛着了迷,坐了下来,翻着看...

忽然电灯一闪一闪的,清洁工一抬头,忽然看见...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二天,报纸上登了头版头条,某大学教室灯棍不小心掉了下来,砸到一清洁工脑袋,失血过多终导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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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4: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猫叫春 狗拖鞋



七楼老王家养了只老公猫,每天半夜两点,都会蹲在阳台上发出尖锐的嚎叫,一般公猫叫春象婴儿哭泣,这只老猫叫春象鬼哭狼嚎。

二楼老周家养了条哈巴狗,每当有客人上门时,都会欢快的叫着,蹦蹦跳跳地把客人的专用拖鞋到门口去。

奇怪的是,狗儿拖鞋的时间总是会在客人敲门前一分钟把鞋子准备好,而且是客人是男是女,来者几人,它都判断的十分准确。

老王,每天半夜都会醒来一次,因为老公猫的叫春时间太精确了,以至于老王醒夜的时间也精确无误——老王总是在半夜一点五十九分醒来,一分钟后,听老公猫发出凄厉哀嚎。

这天,老王又准点醒来,却听见楼下传出小狗儿的欢快叫声。

“老周家怎么这个钟点来客人?”老王正纳闷呢,阳台上传出了老公猫的嚎叫。

更奇怪的是,伴随着猫叫声,阳台还传来一声恐怖的惨叫,似乎是一个人垂死前受到极度惊吓发出的声音。

然后,楼下传出一个剧烈振动的声音。

二楼老周也在一点五十九分被狗叫声惊醒,见哈巴狗正往阳台上送一双男式拖鞋。

老周跟着狗儿往阳台上走。还没走到阳台,户外高空中传来一声公猫的嘶叫,紧接着,伴随着一个男子凄惨的嚎叫声,阳台上发出一阵剧烈声响,吓得老周几乎摔倒。

好不容易,定下神来,看见一个黑呼呼的大家伙砸在阳台延伸出去的铁质花盆架上。

原来,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是一个人,一个倒霉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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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4: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玫瑰事件



萧彤是锦重市的云音大学的学生,因为出众的美貌、姣好的身材以及出众的才华,坐上了云音大学校花的位子。萧彤有一个爱好,就是非常的喜欢玫瑰花,尤其是红色的玫瑰花,因此她的宿舍里总有红玫瑰盛开着,都是一些爱慕者送的。同一宿舍的青青和小莹又羡慕又嫉妒,每一次有玫瑰送来,她们两都会发出羡慕的感叹声,只有彤燕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不是借口出去了,就是窝在床角看书,因为平时她就不爱说话,总是给人安静冷漠的感觉,大家也没在这件事上在意,谁也没想到三天后,彤燕竟然为了玫瑰和萧彤大吵了起来。

那天上午上完课大家一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彤燕的床上放着一大把娇艳的玫瑰,彤燕一把拿起玫瑰扔到桌子上,很生气的对萧彤说:“萧彤把你的花收好,别到处乱放,要放放你自己床上去。”说完扭过脸一声不吭的收拾自己的床铺。

萧彤、青青和小莹都愣了一下,第一次她们看见她发火,萧彤看着桌上的玫瑰突然觉得很委屈,因为她们去上课的时候她没有收到玫瑰,就更不可能将花放在彤燕的床上。一向心高气傲的萧彤不高兴了,必竟谁也不愿意被人冤枉,于是她和彤燕吵了起来,这一吵便一发不可收拾,原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彤燕吵起架来会那么厉害,吵到最后越来越激烈差点就动起手来,直到青青和小莹将两人拉开后,两个人坐着都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这时青青看见玫瑰花里有张卡,于是拿了起来读着:彤,在我的眼中你和这束玫瑰一样的娇艳动人。玫瑰情人。这下大家都愣了,而萧彤和彤燕的名字里都有个彤字,那这束玫瑰到底是送给谁的,谁也说不清了,只有那个署名“玫瑰情人”的人才知道吧。这次事件就这样结束了,那束玫瑰的来历也成了迷,因为通常送玫瑰给萧彤的人,第二天都会来找萧彤,可是这一次都过去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来找到萧彤或是彤燕。

事情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每天照例还是有玫瑰送来给萧彤,但是署名的都不是那个玫瑰情人,而是学校里一些爱慕者,又过了一个星期,事情慢慢的平息了下来,但是萧彤和彤燕从那以后就不说话了,见了面好像不认识一样,青青和小莹劝了几次也没效果。这天晚饭后,青青和小莹去教室晚自习,萧彤去了图书馆看书,而彤燕则去了音乐教室练琴。

当晚十点青青和小莹结束了晚自习回到宿舍,一推门她们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只见萧彤和彤燕剑拔弩张、铁青个脸相互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桌子上放着一大把鲜红娇艳的玫瑰和一张小卡,青青和小莹拿起来小卡一看,上面写着:彤,在我的眼中你和这束玫瑰一样的娇艳动人。玫瑰情人。青青和小莹顿时明白了状况,这个扰乱她们宿舍生活的“玫瑰情人”又出现了,青青和小莹被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吓的没敢说话,早早的就上了床。那天晚上萧彤和彤燕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怒视了对方好久,直到熄灯她们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大家和往常一样各自忙碌,这天晚上彤燕没有回来,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她都没有出现,问了好多同学,她们都说没见到彤燕,青青和小莹开始有些担心。第三天的晚上青青有点感冒和小莹提早回了宿舍,一打开宿舍的门,她们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她们看见脸色苍白的彤燕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身上沾满了鲜血,一把鲜红玫瑰散落在她的身上、床上和地上,随即女生宿舍楼里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校园宁静的夜晚。

宿舍的管理员很快的报了警,**很快赶到了学校,当萧彤回到宿舍时看着拦在门口的警戒线愣了下,青青和小莹把她拉到一边告诉她,彤燕死了,死在宿舍里,**正在察看。不一会**出来了,萧彤、青青和小莹分别被问了话,彤燕的尸体被搬走了,宿舍封了一天后解封了,学校把彤燕的床也搬走了,过了几天又搬了张新的来,宿舍又恢复了往常,只是那张原本放彤燕床位的地方,放了一张新床,一直没有人住进来。

又过了几天**宣布彤燕的死因是割腕自杀,死前还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属于双料自杀,她的父母从外地赶来,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如此轻生,然而彤燕就这样走了。青青和小莹都为彤燕结束的生命叹息,萧彤则什么也没说,好像彤燕的死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青青和小莹对此很有意见,对萧彤也冷淡了许多。一个星期后,彤燕火化了,一些同学和老师都去参加了葬礼,青青和小莹远远的好像看见萧彤也来了,但是葬礼结束后她们却没有看见她。

彤燕的死所带来的沉重很快的被忙碌的课业冲淡,只到一天半夜,青青和小莹被尖叫声从梦中吵醒,看见萧彤整个人缩在床角,手指着那张空床不住的发抖,嘴里说着:“鬼…鬼….”,整个人都呆掉了,后来经过医生的治疗,萧彤好了很多,可看起来精神很差,她告诉青青和小莹,她那天晚上看见彤燕,把青青和小莹吓了一跳,青青和小莹随后想想可能是彤燕的死,萧彤觉得以里觉得有责任,心理压力大产生的幻觉。

然而萧彤知道那不是幻觉,因为自那以后,她每天晚上都看见彤燕坐在那张床上微笑着看着她,她还清楚的听见她的笑声,一周之后萧彤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她疯了,被医院的人带走的时候,她还在指着那张床说有鬼。看着萧彤哭喊着被医护人员带走,小莹隐约看到青青的嘴角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微笑,她急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青青的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小莹在心里舒了口气,原来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半年过去了,这天小莹发烧没有去上课,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宿舍里休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之后,她被渴醒了,她起身走到桌边拿水喝,一不小心手里的杯子翻了,水洒在桌边青青的床上,小莹急忙拿起毛巾擦拭着床单和枕头,突然她的手碰到枕头边的一个硬物,于是她拿开枕头,看见枕头下的床单突起了一个长方块,有一半被水洒到了,她轻轻的掀开床单看到一半已经沾水的本子,急忙拿毛巾一页页的擦拭,这是青青的日记本。

当擦到半年多以前的时候,小莹被吓呆了,原来日记里详细的记述了彤燕的死和萧彤的疯,这背后的真实情况,原来彤燕不是自杀的,她是被青青杀死的。那天青青利用上第一次上厕所的时间,将彤燕骗回了宿舍,让她喝下了她早就掺好了安眠药的茶水,然后她利用第二次上厕所的时间回到宿舍,将已经昏迷的彤燕藏在了床低下,因为自习室离她们宿舍很近,青青谎称吃了减肥药拉肚子,骗过了小莹,于是那一晚彤燕就失踪了,而实际上那晚彤燕就在宿舍里青青的床下。

第二天,青青利用课间回到了宿舍,她估计安眠药的效用差不多要过去了,于是回来将青青绑了起来,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巴和眼睛,然后又去上课。晚饭时青青在小莹的饭里放入了少里的安眠药,晚自习上了一会儿小莹便进入了梦乡,她就趁此时溜回了宿舍,将彤燕从床下拉了出来放在床上,撕开了一半封住她嘴巴的胶布,在她刚要出声时给她灌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又用胶布把她的嘴封了起来,然后她用刀子划开了彤燕了血管。二十分钟之后,药效发挥了作用,彤燕已经全身瘫软,这时她解开了彤燕身上的绳子,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撕下了她眼睛和嘴巴上的胶布,然后青青用毛巾擦拭了留在彤燕身上胶布的痕迹,此时的彤燕已经昏迷了,青青拿出一把娇艳的红玫瑰洒在彤燕的身上床上以及地上,然后锁上宿舍门又溜回了自习室,这时小莹还没醒,于是过了又过了一会她叫醒了小莹。

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青青估算这时的彤燕已经死了,于是她假装不舒服要小莹和她一起回宿舍,于是她们两个就看见了已死的彤燕。接下来,青青每晚都在小莹的饭里放入少量安眠药,让她一觉睡到天亮,然她则偷偷的将一个装有彤燕坐着微笑的幻灯片的小型幻灯机放在了萧彤的床下,这张幻灯片是她提前准备好的,她知道萧彤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在等萧彤半夜起来的时候,她就用摇控器打开了幻灯机,于是萧彤就看见彤燕,最后萧彤终于疯了,青青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原来这些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那几束来历不明的玫瑰就是她送的,目的就让萧彤和彤燕产生矛盾,因为她早看出了一直不说话的彤燕非常嫉妒萧彤,而且彤燕的自尊心还特别的强,于是她悄悄的接近彤燕,还时不时的故意渗透萧彤看不起她的意思给彤燕,让彤燕在心里对萧彤产生了不满,然后青青安排的红玫瑰事件就引发了战火。

其实一开始青青就是冲着萧彤来的,因为青青有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和恋兄情结,她疯狂的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她希望自己的哥哥也爱她,只对她一个人好,然而她的哥哥却迷恋上了萧彤,成为了萧彤众多的爱慕者之一,于是强烈的占有欲使青青对萧彤充满了嫉妒与仇恨,她一步一步的计划好接近萧彤,为的就是要报复。

看完这段日记,小莹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从心底泛出,窗外明媚的阳光一点也温暖不了她,这时她听见背后的门响了,一转身看见青青锁上了宿舍的门,她手里拿着一把军刀,阴着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熟悉的笑,正是那天萧彤被医生带走时,小莹在青青脸上看到的笑。青青一步步的向小莹走来,小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只听见青青阴冷的笑着说:“呵呵,你知道真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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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5: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魂的眼泪



和蓝的分手,似乎是上天故意安排的,蓝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让人无可挑剔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笑我这样做有多傻。可是我还是主动和她分手了,尽管我是那样地不舍。

和蓝分手后的第一天,蓝起得特别晚,管宿舍的阿姨进门三次,看到的都是她蒙着被子,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铺上的样子。阿姨没有说什么,叹着气轻轻地把门关上。蓝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上午的课是上不成了,卫生间的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憔悴的眼角带着泪痕的容颜。

蓝无事可做,宿舍里就她一个人,于是下楼到餐厅里帮几个姐妹买午餐,蓝点了三鲜豆腐、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和西芹鱼柳,这些都是我平时最喜欢吃的。离她们下课还有一段时间,蓝神情呆滞地坐着,面无表情地望着菜肴出神,连我悄悄地坐到她的邻桌,她也没有察觉。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小睦她们说笑着来到蓝的身边,看到蓝那样便不笑了。小睦一坐下来便说今天的菜好香,蓝没说什么。大家相互使了个眼色,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期间不时插进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对面那桌一对情侣正旁若无人地大声调情,蓝还是无动于衷,自始至终都嚼着一粒米饭,筷子从未夹过一口菜。

和蓝分手后的第二天,蓝化了很浓的妆,衣着妖艳地出现在西区的一个酒吧。蓝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知名的烈酒。吧台上一字排着十几只空酒瓶,蓝不让老板收去,固执地往胃里灌着那滚烫的液体酒吧里回荡着电子迷离的音效,舞池中充斥着放纵的尖叫。

蓝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摆动着,旁边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靠过来,对蓝说,小姐你好漂亮。蓝说是吗?眼神暧昧地看着那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然后男人说小姐你喝醉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蓝说好啊,冷笑着抓起酒杯就往男人脸上浇去。男人极为恼火,挥起手掌要煽蓝一个耳光的时候,被几只有力的手抓住,几乎要被摁倒在地。原来小睦拉了班里几个男生找到了这里。

小睦说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大家都会心痛的,蓝说你们不要管我,让我醉死好了。蓝说什么也不走于是几个男生一起把她拖出酒吧,塞进了出租车。酒吧里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当时正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蓝。

蓝被拖回宿舍的时候,正好是宿舍关门前一分钟,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还嚷着还要喝喊着喊着便不省人事。

我和蓝分手后的第四天,蓝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两天了,原来她从那晚酒醉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昏迷中一直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其间小睦她们轮流到医院照看她。

和蓝分手后的第六天,我想我应该回到她的身边了,我站在她的病床前,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她苍白的脸我默默地陪着她一整夜,直到她快要醒来的时候才悄悄地离去。

和蓝分手后的第六天,蓝出院了。蓝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出来,室友们进去后大呼干净!一向嘻嘻哈哈的蓝从此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总是给人一付冷酷的表情,或者应该说是冷艳。几个好友看在眼里都知道,蓝一直没有把我忘记,一直在怀念过去那段感情。

蓝开始特别用功,每天都在图书馆自习到关门,成绩也突飞猛进,自己担任的学生会的个项工作也都干得非常出色,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

和蓝分手后的第二年,蓝被选举担任系里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我知道这很不容易,因为她是个女孩。蓝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从此更加努力地学习。大三刚开始蓝就在为考研做准备。理所当然,蓝成为了系里的知名人物,班主任教育大一的新生时,都把蓝和其他几个同学作为榜样宣传。还没到毕业,就有好几家知名公司要和蓝签合同。

和蓝分手后的第三年,蓝顺利考入一所名牌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蓝身边始终不乏比我优秀的的男生追求可是蓝从不理会,除了一个叫凌的男孩。蓝也只是把他当大哥哥般,从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而在别人眼中他们的关系似乎十分暧昧。

和蓝分手后的第九年,我收到了蓝要结婚的消息,新郎就是凌。在离结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蓝坐在新房客厅崭新的沙发上,给亲朋好友们写喜帖。蓝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越发楚楚动人。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收到蓝的喜帖,除了我。

蓝打开一张张印着金色双喜的大红喜帖,在上面郑重地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在蓝写到第二十张喜帖的时候我愣住了,那二十张喜帖上,新郎那一项赫然都写着我的名字!而蓝似乎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九年,我第一次流泪,而蓝她不会看到,谁也看不到。因为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我绝不会因为赶时间而乱穿马路,结果让灵魂离开了身体。而那天,正好是蓝的生日,我手里还提着一只克莉斯汀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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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5: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猫叫春



陆冬美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取名叫“好美”。好美乖巧伶俐,是冬美朝夕相处的闺中密友。后来,冬美与同单位的张元浩结婚,搬进新居后,逐渐冷落了猫咪。

燕尔新婚的小夫妻自然是如胶似漆,夜夜绵缠,可巧,被冷落的小公猫好美也到了发情期,每夜在阳台叫春,那声音在夜空里响彻云霄。

楼上住的住户可受不了啦。

楼上住着的是局长洪德天,洪局长五十出头,身体正出于新老交替的状态,再加上当领导的日理万机,最怕的是睡眠不好,于是向小夫妻俩提出要求,希望他们不要养猫儿了。

同在一个局里工作,夫妻俩自然是不敢得罪局长大人。

但是,捧着一只叫春猫儿送人还真难,送谁谁不要。

周末,张元浩作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他抱着猫儿到郊区放生。

小张上午八点出门,晚上八点还没回来,九点,猫儿好美倒自己回来了。冬美感觉大事不妙,拨打了110。

丈夫的尸体在郊外一个悬崖下被发现,经警方调查,纯属意外——一失足,小猫没扔掉,把自己给扔下山沟了。

在悲痛的日子里,小猫成了冬美的唯一安慰,死里逃生的猫儿似乎也性情大变,终日沉默,不再叫春。

猫咪每晚都爬在冬美脚边入睡,但冬美几次半夜里醒来都不见猫咪,天亮后再看,猫儿还是在床上酣睡。

一天半夜,冬美被消防车的凄厉警鸣惊醒。失火的是楼上洪局长家。

幸好,小区保安报警及时,被烟火熏晕的局长夫妻得到及时抢救。

警方在对现场进行封闭调查后,找到了火灾原因——当晚小区停电,局长夫妻忘记熄灭客厅的蜡烛就早早入睡了,一只猫儿潜入室内,撞翻了蜡烛,点着了客厅地面的波斯地毯。

洪局长出院后,再也没能回到自己家中。

因为警方在火宅现场勘查过程中,发现洪家暗藏着巨额现金以及大量不明来历财产,于是,反贪局介入事件调查。

不久,洪局长因为鲸吞国家巨额资产罪而被判死刑。

听到局长的死讯,冬美突然开始怀疑丈夫的死因。

小猫好美还是那么乖巧温顺,冬美逐渐有些害怕这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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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5: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的胶林



你有听过一个真实故事非常恐怖的吗?

有个晚上,阿德与阿华像平常般完成直销会议后,分乘两辆电单车会家。由于他们来自效外,所以途中会经过一个阴森森的胶林,这条路不但窄且黑漆无灯,凡驾车经过这里的司机,通常都会打足精神,为免发生意外。阿德和阿华一前一后小心奕奕地骑著他们的电单车在这条无人的路上,全神贯注前面的路途。

阿德在后面冷得战颠不己,虽然穿上了外衣,总是抵挡不住强烈的寒夜冷风,他还是强忍著保持速度趁快回家休息。

在到达胶林时,阿德突然发现斜坡上好像有什麽东西在移动,抬头往上看时,心中吓了一跳,眼前的东西竟是一个白衣长发女子在一跳一跳地跳下坡来朝向他们前面的公路。

阿德即放慢了速度,但走在前面的阿华毫无发现,还继续驾到白衣女子前面。

阿德接下来看到白衣女子跳上了阿华的电单车并坐在后座,而阿华还是没发现。

阿德心中颤动不己,再放慢速度缓缓的跟在后面,连看也没敢看下前面的电单车后座。

过了这个黑漆漆的胶林,后山就是他门俩的村子了,在阿德到达村口后,看到阿华停在旁边,但后座的那白衣女子却不见了。

阿德壮胆上前问阿华刚才在途中有否看到什麽,阿华却说没什麽不妥,只是在到达胶林时感觉到电单车像是重了点,似乎后座坐上了人般,但往后看又看不到有什麽,一直驾到回来才发现阿德迟迟未到,不放心下就在这里等他。

阿德唯有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即把阿华吓了大跳,两人匆匆赶回家。

第二日早上,阿德收到阿华家人的电话说阿华昨晚无病而终,这个打击也把阿德吓得大病一场,以后不敢再在深夜独自驾电单车经过那个恐怖的胶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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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0-2013 05: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鱼归海



洋洋的梦总是愉快的梦,因为梦中总有一条大鱼陪她在海中嬉戏。

洋洋不会游泳,梦中有鱼儿做伴,洋洋觉得自己成了一条快乐的美人鱼。

突然有一晚,梦中鱼儿离她远去了,洋洋在梦中眼睁睁看着大鱼的身影消失在遥远的海底深处。

心里有点酸酸的,醒来,推醒枕边人讨教。

阿海喃喃地回答,这有什么奇怪,鱼儿总是要回归大海的……

那以后,洋洋梦中再没了鱼儿。

再以后,枕边人也离开了洋洋,很老土的理由:爱上了别的女人。

再后来,传出消息说,阿海结婚了,新娘子是海洋馆扮演美人鱼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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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和弦手机



康力一整天都处在兴奋中。 远在韩国的姨妈回国探亲,给他带了一款最新的彩屏手机。精致小巧的机身已是让人爱不释手,最令人心动的是这款手机的铃音是七和弦的。 相比市面上常见的十六和弦、四十和弦等音阶和弦手机,这款手机的铃音更加纯粹而清灵,重音低沉震撼而高音尖利激昂。机中原有的《引子与回旋》和《雨滴》等铃音一响,犹如天籁之音,闻之在前,忽焉在后。听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康力乐得合不拢嘴。

美中不足的就是和弦铃音太少,而这种稀有铃音在网上又无处可DOWN。康力坐在回家的地铁里想,忍不住就又打开手机倾听。轰鸣的列车杂音仍然不能掩盖铃音的优美,车厢里的人都不说话了,纷纷顺著铃音来源扭过头去,用钦羡的目光望著康力。

不知道为什么,列车突然临时停车了,风扇停止了转动,轰鸣声慢慢消失了,灯光也逐渐灭掉。黑暗的车厢中只听到萧邦的《雨滴》淅淅漓漓滴滴答答,如万千的蚕噬食著桑叶,细细密密琐琐屑屑。想到外面绵绵的秋雨,人们都感到一阵寒意,有人在黑暗中大声说:“别再玩手机了!”

康力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关了。铃声停止的一刹那,灯光都挣扎著亮起。列车也喘息了一声,开始重新启动,风扇开始转动,一股隧道的腐气直冲人的鼻孔。车里的许多人都咳嗽了起来,许多人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

列车在复兴门那站缓缓停靠了站台,车厢里很多人都忙不迭地走了出去,康力身边的座位也空了下来,有一个人在外面的人还没有进来之前坐到了他的身边。门外的人很快冲进来找座位,有一对情侣匆匆跑了过来,女的在那人身边坐下后男的也凑过来挤。

康力和身边的那人愤怒地看著他,他却浑然不绝。那人伸手去推男子,不想让他挤进来。男子被激怒了,摆出战斗的姿态回身盯著康力。无奈之下,那人向康力笑了笑,朝康力这面挤了挤,四个人终于将就著坐下了。那男的坐下之后还恬不知耻地看了一眼康力。完全不管中间的那人被挤得只占著二十多厘米的空间。

那人看著康力手中的手机说:“我也有一个这样的,你肯定也找不到新铃声下载吧?”康力点点头,那人拿出一个手机,样子果然和康力的一模一样。那人打开手机寻找著,说:“我倒是有一个自编的多媒体铃音,你看看,要是喜欢我就发给你。”他把手机放到康力的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小男孩在那里扭舞,他的舞姿透著那种孩子特有的笨拙。那铃声却很一般。只是音符的简单组合,透著一种说不出的单调与空洞,尤其是那沉重的低音“迷”,总让人的心无由地一颤。旋律倒还称得上是通畅,只是织体一点也不丰富,又特别短,来来去去的让人心里烦躁。康力在心里想著如果公司的那些姑娘们,看到这个跳舞的小男孩时,一定是惊喜交加的。于是忍耐了那粗糙的音乐,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那人。

车到公主坟,那人艰难地从康力和那男子中间抽出身体,排在队伍末端走出了车厢,还不忘回头向康力笑著说:“再见.回到家里吃过饭,康力一边上网一边焦急地等待著那人的短消息。然而直到他失望地躺到床上,忿忿地咒骂著那人的无信,手机依然没有反应。临睡以前,康力准备关机,想了一下却没有。十二点钟声响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康力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上面有一个短信标志。难道是那人发过来的?康力心中想著,手指就按了阅读键。

黑暗中手机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在康力的脸上或蓝或紫地明暗,看上去诡异万分。那小孩子咧著嘴开始舞动,那铃声也随著潜入了黑暗。白天听来艰涩的音乐,在黑暗中听来味道完全变了。

它好象是黑暗的声音,又好象是夜晚的音乐,在寂黑中潺潺流淌。带著三分桀骜不驯的痛苦、三分撕心裂肺的绝望、三分孤苦伶仃的忧伤和一分彻头彻尾的疯狂。十分无助!!!康力听著这声音,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小时候被同学欺负无力反抗、高中没有考上大学受尽羞辱、两年没有工作低著头做人、找过的女朋友都吹了没钱结婚、在这欲望的社会中存活艰难无比等等都浮上心头。

他低头看那屏幕,舞动的小女孩在逐渐长大,幼稚、青春、窈窕、丰满、成熟、稳重、衰老、干瘪、萎缩、死亡、腐烂、最后屏幕上只有一具骸骨在那里丑恶地扭动,而且那脸上还有著和孩子一样的笑容。

音乐已经到了高潮,一阵阵激越的七和弦迎合著康力的心脏跳动,而且引导著他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已经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他打开床头灯,灯亮的一刹那他看到那个人的脸在墙上笑,并慢慢从墙壁中走出,笑著对他说:“早说过我们会再见的!远处的变电箱中闪出一阵火花,整个小区一片黑暗!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舞者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一个的字依此出现:“《黑暗的祭祀之曲》,所有听过这首歌的人都必须献出自己的生命来祭祀黑暗,并且永远为黑暗寻找下一个倾听者。

“铃铃铃---------闹钟一阵狂鸣。康力从梦中惊醒,急急洗脸,刷牙。背上包就直冲地铁站。直到上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他只好呆呆地站到那里。喧嚣的车厢中突然响起了七和弦的铃声,康力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来电。他循著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手里的手机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父亲坐在旁边看报纸。

列车突然停止了,风扇停止了转动,轰鸣声慢慢消失了,灯光也逐渐灭掉。黑暗的车厢中只听到萧邦的《雨滴》淅淅漓漓滴滴答答,如万千的蚕噬食著桑叶,细细密密琐琐屑屑。想到外面绵绵的秋雨,人们都感到一阵寒意,有人在黑暗中大声说:“别再玩手机了!铃声截然而止,一刹那,灯光都挣扎著亮起。列车也喘息了一声,开始重新启动,风扇开始转动,一股隧道的腐气直冲人的鼻孔。

车里的许多人都咳嗽了起来,许多人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车到复兴门了,许多人下了车。那父子俩身边的座位空了出来,趁外面的人还没进来,康力大踏步走过去,在那小孩子的身边坐下。蜂拥而入的人群中有人直直朝康力身上坐下来,康力连忙推了对方一下,那人愤怒地转过头来责备那孩子。康力内疚地向那孩子笑笑,朝孩子挤了挤。让那人将就坐下来。

也不管自己被二人挤得只占著二十多厘米的长度。急急掏出自己的手机同那孩子说:“我也有一个这样的,你也找不到铃声下载吧?”“再见!康力站在车厢门口对那孩子说。孩子向他挥了挥手。转头对爸爸说:“刚才有个叔叔说晚上给我发七和弦铃声。”“哪个叔叔?”父亲没有抬头,依然用心看著报纸。“长得好象他啊!孩子的手直指报纸上的一张新闻图片。“昨晚,在本市某小区内,发生大规模断电现象。经查。系小区居民康力心脏衰竭而亡时,扯断电线导致短路。这是本市近期第十三位因心脏衰竭而死亡的居民,本报将继续关注.

牢记:不要告诉陌生人你的手机号码!不要在地铁上和别人抢座!当然,最好不要买七和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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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09: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穿白雨衣的女人



雨一刻不停的下,细密如针。天空灰暗,大地沉寂而苍茫。我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狂奔,而我的后面一个穿白雨衣的女人正紧追不舍……

我来不及回头来看,不,是我根本不敢回头来看,我只能凭直觉感受“白雨衣”的存在。我分明感到在我的背后,那个快疾如风随风飘动的东西已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凉意渐渐袭来,我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两只腿上,快步如飞……,可惜晚了,我突然被一个手抓了起来……

我的双腿离开地面,整个身体向上飞去。我努力的转动脖子,想回过头来,看看那张“脸”,可是我的脖子象上了夹板,丝毫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那只手突然间松开了,我象一只灌了铅的沙袋,“嗖”的一声,从高空直往下落……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眼晴,伸手摸摸额头上的汗,又是那该死的梦。我暗骂一句,慢慢的下了床。妻被我的叫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几点了?”。我头也不抬喃喃的说道:“六点三十分”。妻“噢”了一句,一秒钟之后她好似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侧着脸问:“你又做那个梦了?”我没有答她的话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定一定神。

妻哆嗦着把手伸向旁边的收音机的旋纽,轻轻的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送天气预报“……今天阴有小雨,东北风3到4级……”

妻面色苍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这已是二十五年来,一成不变的规律了,只要我一做那可怕的梦,惊醒过来必是早晨六点三十分整,而这一天天必下雨。这个规律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误差。我把头埋在沙发里,痛苦的回忆起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

那一年我刚刚上小学三年级,在我们学校的操场的南边有一间厕所。这一天,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小强、阿飞、大头勇、二毛一起在操场上踢球,不知道我们踢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五个还在疯狂的踢。天色渐渐暗了下了,开始飘起了小雨,可是我们谁都没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在踢。

接到小强给我传来一个好球,我带球左晃右晃过了大头勇后,抬眼准备传给下一个人,就在这时,我透过蒙蒙的雨丝隐约间看见一个穿白雨衣的人从学校的围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凭借着裹在雨衣里苗条的身材和走路姿势,我能判断出那是个女人。但当时我并未多想,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短短的一瞥之后,我把球稳稳的传了出去……

球传到了阿飞的脚下,阿飞一个大脚长传准备将球传给二毛,可是那球向长了眼睛,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后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女厕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就在球飞进女厕所的一刹那,那个穿白雨衣的人也几乎同时拐进了女厕所……

大家一看球被踢进了女厕所,都在七嘴八舌的埋怨阿飞,阿飞被逼无奈,只好同意自已去捡球,只是男孩子怎么能进女厕所呢?阿飞求大家给他想想办法,大家正在抓耳挠腮时,大头勇突然一拍大腿冒出一句:“这有什么难的,刚才不是有个穿白雨衣的女的进了厕所吗?待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让她替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阿飞一拍脑门“哎,对呀。那我们就在厕所外面等会儿,等她出来,我们请她给我们拿一下不就行了吗?”于是五个男孩百无聊奈的站在离厕所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厕所的出口。

过了大约五分钟,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这时候天更暗了,雨仿佛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召唤下的更密了,小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家这才感觉到这雨打在身上有些生冷,阿飞和二毛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几下。阿飞一边蹦一边还在埋怨:“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女人就是烦”。小强接过话头:“哎,我说她不会来‘大’的吧!”这句话说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二毛见此情景,赶紧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给她听见了,不给我们拿球就糟了。”大家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天色越发的黑了,细雨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我们五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浑身打着哆嗦盯着女厕所的出口等待那个穿白雨衣的女人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又过去了十分钟,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来。此时的操场变的万分地寂静,只有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我们五个人挤成一团,在这昏暗飘满雨丝的空间里,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倾听老天的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我们这才如梦初醒。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女厕所的出口,还是毫无动静。四周已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操场上,我们如同五只迷途的羔羊,在这混沌的天地间,孤独而无助……

“那是什么东西?”大头勇因紧张而发出嘶哑的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仿佛戴了一顶硕大的帽子从学校的大门的方向急速的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鬼啊……”不知谁用变了调的嗓门喊了一声。

五个人立刻如战场上胆怯的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撒腿就奔……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在叫喊小强听到声音拉住我回过头来,“那不是李阿婆吗?”,我一看可不是吗?那不是给我们学校看大门的李大爷的老伴吗?

“哎,你们都回来,是李阿婆”小强对其它人大叫。

李阿婆撑着一把黑伞气喘喘吁吁的冲到我们跟前,埋怨道:“你们这几个孩子,我大声的叫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我刚才在窗户里看你们好长时间了,下雨了,你们不回家,在这儿对着女厕所看个没完,你们小小年纪想干什么呀?快回家……”

“不是的,李阿婆,您误会了”二毛辩解道。“是啊!,我们只是想拿了球就回家,因为我们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女厕所,我们又不敢进去拿,正好看见一个女的进去了,所以我们想等她出来,让她帮我们捡一下”小强插嘴说道。

“是吗?”李阿婆仍然对我们半信半疑。

“可是,可是那个女的进去了,到现在还没……,没出来……”大头勇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炸雷,吓的我们身上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我进去看看,帮你们把球捡回来。”说完李阿婆一转身进了厕所。

五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厕所的出口,心中满是紧张和期待……

天空突然又划过一条闪电映出我们五张煞白的小脸,就在这时,从厕所的出口闪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阿婆。李阿婆脸色惨白,眼神怪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五个人的脸。

“李阿婆,你怎么了?帮………,帮我们拿到球了吗?”阿飞有些怯怯的问。

“没有球”简洁而明了,李阿婆的声音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生冷。

“没有球?”我们几乎同时一起惊问。

“李阿婆,那……,那你帮我们问问那个女的看见了没有?”阿飞几乎哀求的说突然,李阿婆脸声阴暗眼睛仿佛充满了血丝,声音变得更加凶狠而低沉,“我说了,没有球,更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从李阿婆的嘴里吐出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没有人?没有人?那我们看见的……”阿飞正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说着他突然拔腿就跑。其它人也突然回过神来一哄而散,拼了命的往家跑去……

第二天,当我们忐忑不安的赶到学校的时候,听说李阿婆在昨天夜里突然暴病而死,而且据说死状极其恐怖,我们吓的好些曰子都魂不附体,无精打采。

过了两个星期,来了一群警察从学校的女厕所中捞出一个腐烂的女尸,女尸己经辩认不出相貌,唯一还很清晰的是身上裹着的一件白色的雨衣……

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个女人是在一个月前的一个下雨天,在下大夜班后经过学校后的小树林里被人奸杀后抛尸在女厕所中的。到我们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李老头也被学校辞退了,原因只是有人认为他发疯了,经常夜里一个人在操场上走来走去,一边还嘴里念念有词“报应啊!报应……”,吓的周围的邻居夜里都不敢睡觉。

到了下一学期,我们五个人全都陆续转到了别的小学。从此后,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下雨天发生的事。

转眼间,我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十五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马路上碰到大头勇,在与他的闲聊中才知道他也经常做着与我同样的梦。临分别的时候大头勇很神秘的对我说:“你知道李阿婆为什么会死吗?”我摇摇头,大头勇凑到我的跟前小声的说:“我听说那个女人被杀的时候,曾经对着李大爷和李阿婆呼救过,只是李阿婆不让李大爷多管闲事,所能李大爷才没去的。要不然或许……”我听完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耳朵里又想起了李大爷的声音“报应啊!报应……”

经过那件事以后,每逢下雨天,我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而诡异的梦,每当我惊醒的时候,时钟总准确的指向六点三十分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罢休。至于李阿婆在女厕所里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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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09:3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巫告白



我曾经是布鲁图手链上的一颗珠子。

布鲁图是冥王星的神。他有着冷俊的面容,漆黑的头发,穿黑色的长袍。他从来不去有阳光的地方,总爱坐在大大的椅子里,摩挲着手链,旁边躺着那条叫塔斯的狗。布鲁图是掌管阴间的地上之王,死去的人们从他面前一一走过,有的人还保留着自己的灵魂,虽然卑微;有的人已经没有了灵魂,布鲁图说那是因为他们在还活着的时候,把灵魂卖给了女巫。

布鲁图有个天平,用来称灵魂的重量,然后按重量来分配这些死去的人们在阴间的地位。没有灵魂的人只好每天在地狱的最低层受恶魔的鞭打,灵魂越重,得到的地位就越高。那天布鲁图称灵魂重量的时候,天平把他的手链挂落到地上,珠子纷纷散开来,塔斯奔跑着,一颗一颗去寻找。塔斯几乎找到了全部,除了我。那时候我躺在野蓝莓的叶子下,和泥土里的精灵说着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被塔斯放弃了。

第一个发现我的是两个仙女,她们雪白的衣裙让我的眼睛流出眼泪。几亿年以来,布鲁图一直居住在黑暗的王国里,他可以在有阳光的地方一瞬间就变出他的黑暗城堡,所以我从来没有见过阳光,更没见过这么耀眼的白色。仙女往我身上洒了些红色的粉末,我发现我变成了一个女子,也是雪白的长裙。仙女用手把我的头抬起来,阳光射进我的眼睛里,我痛苦地叫了一声,低下头去。

仙女对我说,你眼睛里有黑暗的光芒,跟我们走吧,我们能渐渐消去你的黑暗,最后也做一个仙女。仙女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也不想做,因为她们弄疼了我的眼睛。

夜晚来临了,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上。想起以前还呆在布鲁图手腕上的时候,有一次布鲁图宴请阿波罗和他的孪生妹妹戴安娜,戴安脑黄管着月亮,那天她喝得很高兴,记得布鲁图说那天晚上的月亮会特别的圆,特别明亮。抬起头来,月亮还没圆,想来还没有星神宴请戴安娜吧。夜的气息让我安静,让我觉得安全,我就在森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萨玛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萨玛穿一身黑袍,在我面前站了很久才开口说,你不是个仙女?在她眼里我看到一种熟悉的光芒,那是长期生活在黑暗里的眼睛才有的光芒。我想说话,但马上惊恐地发现我居然不能说话,指指自己的喉咙,我拼命地摇头。萨玛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番,然后问我,你见过仙女?仙女?好象刚才见过的那两个白色衣服的人叫这个。

我点点头。萨玛指着我身上雪白的长裙,这是她们给的?我点头。她们让你做仙女?我再点头。萨玛深深看了我的眼睛很久,忽然手一挥,一件漆黑的长袍出现在她的手里,她递到我眼前。那是夜的颜色,安全的颜色,我接过来,萨玛用手指点了点袍子,它们就忽然在我身上了。萨玛在这一瞬间笑了,又一个女巫。女巫??就是那些收买灵魂的女巫?我?!

萨玛收留了我,教我一些法术。比如说怎么让指甲变长变尖,怎么坐在扫帚上飞来飞去。有一天萨玛带回来一篮子黑色的果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吃了它我的法力在增加,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一些新法术。

我和萨玛住在黑森林里面,萨玛出门的时候,我就用我新学的法术让房子里的东西在我身边旋转。有一天我去溪边取水,从印在水面的影子里,我看到我的眼睛,有一种狰狞的光芒。萨玛寻来的时候,我仍然在注视那些陌生的狰狞。萨玛站在我身后,低低地说,接受吧,那是你的宿命。转过身来,我看着她的眼睛,萨玛在看天上那些星星,并不理会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说话吗?那是因为你不肯成为一个仙女,这是她们对你的一种诅咒。

萨玛收回她看星星的目光,看着我,以前收留我的女巫和你一样,不肯成为仙女,于是她们弄瞎了她的眼睛。我在忽然之间愤怒万分,仙女算什么,凭什么要掠夺属于别人的东西。在我愤怒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很强很强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出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拼命地忍着。萨玛开始绕着我念咒语,那些奇怪的声音让我安静下来,那股力量也渐渐平息。明天,我教你怎样收集灵魂。萨玛说。

第二天,萨玛变成一个驼背的老太婆,而我,按她的吩咐变成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我们在森林边上变幻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黄金做的大门,翡翠做的窗户。萨玛让我坐在门边,她自己则去寻找可以出卖灵魂的人。我不知道那些可以出卖灵魂的人会开出怎样的条件来,也不能看他们,因为萨玛说,我眼睛里那些光芒会吓走他们,所以,我用长长的发遮住眼睛。

不多会萨玛夹在一阵风里回来了,听声音,还有另外的两个人。萨玛在问他们,看,我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年青美丽的女儿,用不完的金银珠宝,只要你们把灵魂给我,你们看到的一切,就都是你们的。一个人在叫,好美丽的宫殿,连大门都是黄金做的呢。

另一个人走近我的身边,用手抬起我的头来,这让我想起那两个仙女,我讨厌这样的姿势,昨天体内那种力量又涌了上来,我甚至感觉到手指甲在缓缓地伸长。我连忙把手藏在丝绸做的裙子里面,因为萨玛说过,人们不会喜欢一个女巫。我听到这个人在对萨玛说,你女儿很漂亮,我想娶她做妻子。

我几乎可以准确感觉到萨玛在心里的笑声,萨玛说,是的是的,如果你们把灵魂给我,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你们的了。我想起那些从布鲁图眼前经过的,失去了灵魂的人,将在以后漫长的曰子里受着恶魔的撕咬,他们会仅仅因为眼前暂时所看到的一切而把灵魂出卖给萨玛吗?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我很快听到他们愉快地,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萨玛。

回到屋子,萨玛把收集来的灵魂放在布口袋里,自顾自地说着,你还记得你吃的那些黑色果子么?吃了它们能增长法力,萨玛顿了顿,收起布口袋,看着我,而且,还可以让我们免于毁灭。

人的灵魂,就是用来向上帝交换黑色果实的。其实仙女和我们女巫一样,都要用灵魂定期向上帝交换果子,不同的是,我们吃黑色的果子,她们吃白色的果子;我们收集的灵魂常常是骗来的,而她们,是人们心甘情愿给的。免于毁灭?我不太明白,不过好在萨玛接着在说,如果100年内没有吃这种果实,你将失去所有法力,变成一个普通人类,然后被你体内的力量杀死。萨玛往我眼睛深处望下去,这是你的宿命!

第二天萨玛和我告别,带着刚收集的两个灵魂去参加那位瞎眼女巫的九千寿辰。临走的时候,萨玛嘱咐我说,一百年后回来,拿灵魂去交换黑果。于是,我到黑森林边上,变幻出白玉做的小房子,高高的烟囱里,飘散出草莓蛋糕的香味。

这使我很疲倦,萨玛说,收集一次灵魂要差不多三十年的时间才能全部恢复法力,所以女巫们碰到重大的宴会和邀请,总是以灵魂做礼物。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见有人敲门。门外站着一个小小的男孩,褴褛的衣裳,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

他或许是害怕了,一直在发着抖。他依偎在门边,瑟瑟地说,我可以进来吗?我迷路了。当然。我转过身去,往壁炉里塞了些木柴,我讨厌光线,但是我想让这孩子看清楚我精心布置的一切,精美的蛋糕,新鲜的浆果。孩子坐在桌子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你是仙女吗?他在问我。

我背着他摇摇头。你不会讲话吗?我有些恼怒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小孩,点头。男孩眼睛一亮,等等,然后跑了出去。我开始往蛋糕里面洒药粉,它们能迅速让吃了的人睡去,我无法运用美丽的辞藻来诱骗,只好强夺。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清楚感觉到身体里面流动的血液,混合着那种力量一直在汹涌着。

小男孩回来的时候,蛋糕已经放在桌面上,他把他的手举到我的眼前,手里有一条大大的蝎子,蝎尾被男孩紧紧夹着,不能动弹。记得萨玛有一次教我变指甲的时候说过,要象蝎子伸出它的毒尾巴那样,坚决隐蔽地伸出指甲。眼前这小孩捉蝎子做什么,莫非他看到我眼睛里那些光芒?不会啊,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把蝎子尾巴碾成粉末,吃了你就可以讲话了。男孩笑着一边说一边找了个盒子把蝎子装起来。他的笑容让我想起萨玛来。

在布鲁图手上呆着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仙女,什么是巫婆,什么是鲜活的人。仙女对我笑的时候,我在承受阳光给我的痛苦,她们那一笑还让我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萨玛的笑容很突然,而在她的笑容以后,女巫成了我永远的宿命;眼前这个孩子,对我笑的时候,体内涌起另外一种力量,暖暖的,和先前那种冰冷坚硬的力量完全不同。

我把蛋糕推到孩子面前,示意他可以吃。他睁大了眼睛,腼腆而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去,用手拿了一块,放心的吃着。男孩明显是饿了,他吃得很快,但是,第一块蛋糕还没有吃完,他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强取一个人的灵魂要消耗很多法力,我得好好调息一下,然而我安静不下来,刚才那种暖暖的力量和原来身体里不同的力量似乎在抗争着,这么激烈,以至让我坐立难安。把盒子里的蝎子弄出来,我并不想为难它,只是想排挤身体里两种力量抗争带来的不安。蝎子非常大,它一出来马上对着我伸直了毒尾,我的指甲忽然间变得又尖又长,不受控制,我们对峙着,谁也不动。其实我并不想伤害它,它通体都是我喜爱的黑色,小小的眼睛里有我熟悉的光芒。

试着把指甲收回来,暖暖的力量撞击着身体每个地方,给我带来一些痛楚。蝎子一直在注意我的眼睛,在我收回指甲的时候,居然也收回它的尾巴。象萨玛收留我一样,我收留了这只庞大的蝎子,并为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天蝎。

天似乎快亮了,我闻到露水的味道。走到男孩面前,准备收取我的第一个灵魂。奇怪的是,当我靠近孩子的时候,热力量带来的痛楚不停地加剧,难道因为他曾经对我笑过,还是因为天蝎?仔细看着熟睡的孩子,他大概梦见自己在吃蛋糕吧,一直这么笑着。我忽然很想对他也笑一下,因为他为了我去捉一只如此庞大的蝎子,虽然他并不知道我是个女巫。算了吧,反正一百年的时间还长着,有的是机会。

黎明的时候,我带着天蝎回到萨玛森林深处的屋子。小男孩的身边,有一大篮子的野草莓,还有一个大大的蛋糕,散发着香味。当然,它们都没有放任何的药粉。很长时间里,我在教天蝎一些很简单的法术。我并没有把天蝎也变做一个巫婆或是其它什么,天蝎只是一只大蝎子,那是属于它的宿命,我没有理由强加给它无法决定和选择的宿命。

天蝎出门玩耍的时候,我安静地待在屋子里面,想那些在黑暗城堡的曰子,想那些失去灵魂的人们痛苦的喊叫。偶尔想起萨玛吩咐过的任务,就安慰自己,反正时间还很长。夜晚的时候带着天蝎在森林里飞来飞去地看星星,或者取取水,打打架。有一次和仙女打架,让我整整有十年的时间不能飞。

那次因为贪玩,和天蝎一直在森林里打闹到黎明,刚好被一个仙女看到。萨玛说过,仙女和巫婆是不见面的,一见就打。仙女远远用她那该死的白色衣袖向我挥过来,我正和天蝎疯玩着,哪有提防,被拂得从空中摔下来。那仙女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从没见过法力这么浅的巫婆。情急之下,居然忘了运用法力,我从地上捡起一块黑石头,就用力向她扔过去,哈哈,正中仙女的嘴。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我和天蝎都打得筋疲力尽,因为晨光在一点一点地露出来,它让我们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有一次我旋转时甚至把旁边一棵树错看成那该死的仙婆。我和天蝎狼狈而逃,仙婆在身后得意地说,巫婆就是巫婆,永远见不得光,永远受到诅咒。

仙女又算什么东西,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要用人类的灵魂来换取自己的生存。可是为什么,受到诅咒的要是女巫?后来,我一想到仙女就全身发冷,指甲疯长,我知道,那是冰冷的力量在涌动。天蝎在这个时候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匐在门边,我想,一定是那时候我眼睛里邪恶的光芒吓到了它。在想让自己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痛苦异常,因为身体里两种力量交织着,它们在我的身体里打架,让我身体里每一个地方都疼痛非常。萨玛说过,女巫的血是冰冷的,但是为什么我的体内要有另外的东西存在着。

萨玛走后第八十年,有三个女巫来找我,她们说是萨玛让她们顺路过来看看我有没有收集到灵魂,时间快到了。我指着萨玛装灵魂的袋子直摇头,其中一个女巫走到我面前,看我的眼睛,然后问我,你是不是曾经有过机会,但是你放弃了?点头。

我并不隐瞒过去,何况她看得到。她要我注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除了有一种邪恶的光芒,更有一种黑暗,我在布鲁图的黑色城堡里呆了几亿年,但依旧被她眼睛里恐怖的黑暗吓到了。走的时候,那女巫说:眼睛里居然有那种眼光。

她们走后,我带着天蝎去水边,我要看看,她们从我眼睛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在水边坐了一夜,看着眼睛里两种光芒交织着出现,一会是冷的,一会是暖的。

身体里的冷和暖也不停地交织,我痛苦地扭曲着,用尖尖的指甲撕裂身边的一切。我究竟属于哪里?这就是我的宿命?其实是巫是仙又有什么关系,都要用灵魂去向上帝换取好处,我想念布鲁图,想念那些黑暗无光的生活。我用指甲划开皮肤,让血流出来,萨玛说得不错,血是黑色的,夜的颜色。

用手接触它们,却发现并不是冰冷的,它们也有温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血会有温度,为什么给了它邪恶的颜色,却不给它邪恶的本质?天蝎趁我发愣的时候,把尾巴变得很长很长,然后牢牢的捆住我,不许我动作。

以后的二十年里,我每天不停地寻找答案,每天在两种力量的抗争里疼得死去活来。萨玛明天就该回来,然而我仍然没有收集到任何灵魂,那天夜里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萨玛来,那天她给了我一件黑色的袍子,也给了我女巫的宿命——邪恶着,收集灵魂;否则,毁灭自己。

我已经没有选择,不能让萨玛因为我而毁灭了她自己,所以我把自己的灵魂取出来,放在萨玛的袋子里。天快亮了,我向黑森林外走着,但是我在还没有走到的时候倒在地上,天蝎在我身边转过来转过去,也试图施展一些法术,我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

我感觉我在慢慢和我身下的泥土混合,却一点都不痛苦。正在这个时候,几十年前打过架的仙女又出现了,她似乎很得意地踢着我的头,天蝎伸直了它的尾巴,和她斗在一起。在我的意识消失瞬间,我看到我的天蝎,躺在我身边,满身是血,红红的染了一身。那一瞬间,我忽然流出眼泪。整个天空是萨玛的声音,接受吧,这是你的宿命。

我又回到了我熟悉的黑暗城堡。塔斯还是这么温顺地蹲在布鲁图面前,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曾经和他们一起呆了几亿年。走过布鲁图身边,我站到布鲁图的天平上。

忽然,天平强烈地摇晃着,布鲁图手链上的珠子,我那些曾经的伙伴,开始不停地抖动,塔斯跑过来,绕着我转。布鲁图看了天平很久,吩咐我站在他那宽大的椅子前。他把权杖轻轻放在我的头上,忽然我好象又回到被塔斯放弃的那天,甚至还有我躲避的野蓝莓的味道。似乎我经历的一切又快速准确地在脑子里重来了一次。

你哭了?我听到布鲁图在说。是的,我清楚记得我流出的眼泪,因为萨玛曾经告诉我说,女巫没有眼泪。塔斯拿出两粒珠子似的东西,布鲁图把它们放到我的眼前,一颗是我的眼泪,另一颗,是天蝎的,里面深深映着我的面容。

后来,天蝎做了星神,掌管布鲁图在银河的一个星座,而两滴眼泪,放在天蝎的眼睛里,在南方的夜空闪闪发光;布鲁图则做了天蝎的守护神。布鲁图说,他要保护天蝎在那一刻散发出来的勇气和力量。而我,在女巫的宿命外继续着由我自己掌握的命运,不需要向上帝或者谁交换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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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09: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忘的游戏



童年时代是金色的梦幻,孩童时代的游戏更是最让人永世难忘的。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在一个仲夏的傍晚,我偷偷的溜出了家门来到了老君庙场上。这是我和几个邻居小朋友约好的,今晚要在这里开仗。庆官和小六子已经先来了,他今年上五年级,比我大两岁,可个子并不比我高。 小六子才十岁,是他的表弟。园园的脸蛋塌鼻梁,平时有些傻乎乎的,他妈说是小时候发高烧弄坏了神经留下的后遗症。不一会儿,冬宝和小四也来了。可就是王大没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不一会儿天就黑下来了。大家都等急了,小六子直嚷嚷:“不等了,不等了!开仗,开仗!”

由于少了一个人,只好用划拳来决定:五个人分为二帮;我和冬宝为一方,庆官带小六子和小四为另一方。接着就正式开始打仗。我们这种小儿科式的打仗是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游戏了:双方各找一个有利地形,然后向对方扔土坷拉或小瓦片,谁被打到了就祘输。

老君庙场在市区西北角,方园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听老人说:原显烩里有庙也有场,每年三月三有一次庙会。是个热闹的地方。在曰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头一年被扔了一颗炸弹,房子和集市都给炸毁了,从此就荒废了。

一弯新月在天边升起,淡淡的月光给庙场添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我和冬宝躲在一垜断墙后面,探头可以望到二十米以外的土包后面匍匐着的小六子,还听得到他那尖细的叫喊声:“打呀!打呀!”我随手捡起一块瓦片向他扔了过去,瓦片在离他二米多的地方砸起一股土灰,只听他阿呀一声就缩下了土包,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谁知这一下却引来了一阵劈头盖脸的土块瓦片,直打得我们身前的残垣上啪啪作响。冬宝一头钻在断壁下不敢再探头,我知道平时也数他最胆小了,有什麽事情总缩在人后,没一点男生气慨。

可这阵他还在埋怨说;“这次我们吃亏了,他们多一个人!。”我抓起一把瓦砾使劲向前扔去,并对冬宝说:“别怕!快扔,使劲打!不怕打不过他们。”冬宝捡起一块瓦片胡乱扔了出去,“啪”的一声,一块土块在他脚边散开,他吓得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我慢慢地探出头去,远远望去,只见庆官他们三个大大咧咧的站在土包上正扔得欢呢!我气得直跺脚,大声对冬宝嚷道:“快打!快打!”一面胡乱抓起几把土块瓦砾使劲向他们扔去。

突然,一阵旋风在我身边旋起,接着,哗哗地扬起一阵灰土,面前残垣上瓦砾土块的碰砸声已经没有了,对面小六子的喊叫声也停止了!我感到奇怪,站起身来向对面望去,庆官他们三个的身影已不见了,显然是已经躲到土包后面去了。可夜幕中嗖嗖的瓦片声和打在土包上的噗噗声密集地响着,偶尔还听到小六子哎呀哎呀的叫喊声。

我不禁转过头看看冬宝,突然我看到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一个影子在晃动,我不禁揉了揉眼睛,呀!?那是一双在跳动着的双腿!脚上穿着粉底皂靴。一会儿前跨,一会儿后退,有时单腿跪下,有时双脚跳起,哗哗的瓦砾声在我们头顶飞过飞向对面的土包,看样子是在给我和冬宝帮忙。

不一会儿,就听庆官在喊:“不打了,不打了!”小六子嚷嚷着:“打破头了!”我和冬宝赶紧跳出残垣奔了过去,看到庆官的额头上在流血,我掏出一块手帕紧紧捂在他的伤口上,连声说道:“回家,回家吧!”

在回家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我知道庆官他们对今天输给我和冬宝一定不服气,而且为打破了头感到遗憾懊恼。而冬宝则看到打破了头而感到害怕。可我总在想那两只跳动的腿,我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也不怕任何狐怪,可这双脚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时地回过头去,可始终也没看到什么。

过后我悄悄地问过奶奶,她正经地对我说:“老君庙虽然没了,可神灵还在,前几年还显过灵呢,连续几晚场上升起灵光,住在附近的有不少人还看到神仙升堂呢。”后来,我们又去过多次,可那天的事再也没有出现了。我也向小伙伴们讲起这件事,可他们总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他们都有点后怕。特别是庆官,因为他额头上的伤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往事如烟,多少年过去了!可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晚上的游戏和那一双跳动着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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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可以投胎了



我是午夜带着怨恨和寂寞的妖,不甘地在世上四处飘荡。

我要找前世我做人时那个负了我情的男人,虽然,他已经过了不知几世的轮回,或者对面走过时,我也已经认不出他了。但是,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我曾经在网上驻留了很久,可是有一天,我在网上看见了一则故事,故事是说一个叫尾生的书生,和他的情人约好了在桥下相见,可是他的情人没来,却发大水了,尾生死守在桥下,最后抱着桥柱,被淹死在桥下。

看了这则故事后,我胡乱走入一个聊天室,见到每一个人我都和人聊起这则故事,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原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而且,每一个人都相信。最后,在我无言的时候,有一个天真可爱才十几岁的小姑娘问我:“你说,尾生的情人为什么没来呢?”是啊,情人为什么没来呢?

而另一个看来满面沧桑的男人却问我:“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么痴情的人了,你说是不是?”

我仓皇地逃出聊天室,在午夜的空中疾飞,惊起一大群的蝙蝠,它们和我一样仓皇!我把它们一只一只全部捏死,让它们的血在暗夜里四下飞溅!

我仓皇无比,又怨恨无比,因为,我回答不了他们!因为,我恨这则故事!因为,这个世界确已没有那么痴情的人了!但是!那决不是尾生!

好黑暗的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我浑身冰冷,半浮半沉的漂在水中,浪花一次一次冲来,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呼吸不到空气,憋的快要昏过去了,我想大声叫喊,可是我叫不出声来!我无力地挣扎着,可是,徒劳地挣扎只是令我窒息。又一片浪花冲在我脸上……

我再次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冷汗。

外面的阳光很好,可是我很讨厌阳光。因为我是妖,我喜欢也习惯暗夜的生活。传说中,妖是见不得阳光的,一见阳光,妖就会死去,化成一堆灰,或其它的什么。其实,相信这个传说的人都错了,就象相信尾生那则故事的人一样错了。妖并不怕阳光,只是他们讨厌阳光而已,因为,阳光太明亮了,让妖看到世上一切人看不到,或是有些人自以为别的人(或物)看不到的东西。那对一只妖来说实在是一种不幸。

不过,每一次恶梦后,我就很喜欢阳光,因为阳光让我发现,我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我从睡床上起来,然后穿上我最喜欢的那套衣服。

每一次发完恶梦,我都会去做一件事。

一件害人的事。

我是一只妖,如果一只妖不去害人,那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对不对?

我在大街上走着,有点茫无目的。我喜欢的目标还没出现。

我不是随便抓一个人来害了就完事的,我要选择一个我喜欢的目标。不要以为一只妖就可以没有自己的喜恶,那是人们犯的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天黑了,我可不想象个妓女般的站在街边,我走进一间路边的酒吧。

我在酒吧里一个比较暗淡的角落里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酒吧。这个时间对于泡酒吧的人来说还是太早了,所以整个酒吧里除了服务生以外,就是我,还有一个正扒在桌子上的男人。

我慢慢吃着那份“热情夏威夷”,红红绿绿的水果把冰淇淋妆饰成一个热情的夏威夷女郎(那里我去过,太热了,不适合我)。等我那份冰淇淋吃完的时候,我看见扒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个男人坐起来了,他斜对着我。在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呆了一呆,不知为什么。我承认那个男人是很英俊,但那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一只妖发呆的理由。

那个男人一定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他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向我举起他的酒杯。我向他举起空的冰淇淋杯,耸了耸肩,我看见他也耸了耸肩,自己喝下了啤酒。我低下头,用银色的小勺轻轻撞击着冰淇淋杯,我心里在暗暗地笑,是的,我找到今天的目标了。

一杯“热情夏威夷”放在了我面前,我抬头正看见服务生的微笑,我楞了一下,想告诉他我并没有再叫一杯,服务生知趣地轻声说:“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你的。”

“请你帮我对他说声谢谢!”

我看见服务生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笑着向我望过来。

酒吧里的人开始多起来。

外面走进来几个男人,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我想那是他的朋友。

坐到了深夜,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买了单,我向门口走去,我看见他和他的朋友正在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走过他身边时,我轻轻弯下腰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谢谢”。我直起腰向外走去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对他的朋友说:“等一下。”然后我听见那帮男人暧昧的笑声。

我轻轻笑了。

在门口,我听见他喊我:“小姐,请等一下!”

“什么?”我回转过身看着他。

“你好象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有少许的不安。

“是啊,你常来的吗?”我笑着反问他。

“啊,有时吧,你下次还会来吗?”

我伸手拦了一辆的士,他为我打开车门,期待地看着我。我坐上车,向他挥了挥手,轻声说:“也许会,也许也不会。”

再去那个酒吧是几天以后的事了,我留意了一下,那酒吧的名字叫“WaitingforBar”,看到那名字,我的心里动了一动,那种“动心”的感觉让我很熟悉又很陌生,因为那是我做人的时候的感觉,在这一千多年里,我都忘记了。

那天我去得比较迟,酒吧里已经很多人了。上次我坐的角落里的那个座位是空的,不过我没有看见他。

吃完两客冰淇淋已经是深夜了,他还没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叫买单的时候,是上次给我送冰淇淋的那个服务生,他笑着对我说:“老板吩咐说,您的单免了。”

“老板?”我看着那个服务生,“我好象不认识你们老板?”

“您认识他的,就是上次您来这儿时请您吃冰淇淋的那位。”

“哦?”我笑了。

“他还吩咐说这个座位每天都给您留着。”

“哦!那你转告他,说我多谢他,我改天请他吃饭。”我拿起包站起来。

“我一定会转告给他的,您走好!”

我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一直送我出来,“你们老板叫什么?”

“他叫林杰,双木林,杰出的杰。”他边回答我,边招手叫车。一辆的士停下,门打开来,下来的却正是林杰。

“正好,老板来了。”服务生笑着说,“您有什么话,可以自己和他说了。”

“和我说什么?”林杰笑着问我。

“说要谢谢你请我吃冰淇淋,所以我想请你吃饭。”我看见服务生识趣地走进酒吧里去了。

我和林杰认识有一个多月了。

在这一个多月中,大部分的夜晚我都泡在“WaitingforBar”里,每一次我都在等着林杰在深夜里把我带出去,然后那夜我不用回去,我就可以……可是,每一次他都把我送上车或送去我的住处。我想我可以暗示他一下,不知为什么,试了几次,我都没有说出口,我好象是一个女人那样,怕他误解我放荡。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发现我心里的怨恨和寂寞已没有那么深了。

再次从恶梦中醒来,我的怨恨又一次象爆发的火山一样,从我心底的深处喷发出来。我想立刻去杀了林杰,但是却又不能,我觉得无论如何,我很难那样恨他。

我于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前世的一切,而在心里把林杰当作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那一世,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我无意中认识了一个书生,不经意地我就爱上了他,他也爱我。但是,我的家庭是坚决反对的,因为,他是那么贫穷,而且,我父亲已为我物色了一个门户相当的花花公子。

我于是和他约了要逃出去。

那天,我如约来到我们约好相见的地方,那是位于这座城市一个市集处的小桥,为了不让人看到我,我们约好了在桥下相见。

我从早晨就开始等,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见他来。

就在那时,桥下水却突然涨了起来。我紧紧抱着桥柱,当水淹到我的脚的时候,我想,他一定正走在路上了,只是不知有什么事耽误了,我要再等一下。当水淹到我的腿的时候,我想,他一定快要到了,他一定知道小河涨水了,他一会儿就会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不能放弃。当水淹到我的腰的时候,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想走出桥下,可是我的脚已经站不住了。就在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水已经淹到了我的颈,我想大叫,可是,一个好大的浪打来,我的手一松就整个被淹没了……

那个负了情的,没有来找我的人,就是尾生!

我不知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故事里,在桥下痴情等待的,最后被水淹没的那个人,却成了尾生!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怪物,绿色的皮肤,非常高大,一双红色的眼睛瞪着人,象随时要择人而噬似的。那是河里的夜叉。

我成为夜叉的侍者,我每天为夜叉梳头,其实它光秃秃的头顶,只在齐耳根下有一圈红色的毛发。但是它好象很喜爱它的红发,我要很小心地梳,不能弄掉一根,因为,我亲眼看见它把一个为它梳头的女孩子吞下去,只是她弄掉了它的一根头发。

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了,或者是还活着。

就这样子,一过就是一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里,我唯一想的一件事,就是恨,不停地恨,恨那个负了情的尾生!

一千多年的时间将不知是死是活的我炼成了一只妖。

河里的水越来越糟糕了,原来碧绿的水都成了黑色的。夜叉要离开这条河,在它临走的时候,很凶恶的夜叉很温柔地对我说:“你不必跟着我了,你可以去投胎了。”那是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夜叉唯一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没去投胎,我在世上飘荡着,因为我不甘心,我要找那个负情的人,这一千多年的苦我不能白受,我要报复。

可是,我开始做恶梦,这是以前没有的,我总是梦见我被水冲走的那一霎那。每一次做完恶梦后,我的怨恨就象火山爆发一样,我于是就去找一个男人,当他想着要占我的便宜的时候,我就咬住他的喉咙,不停吸他的血,让他在恐惧中慢慢地死去,然后把他的灵魂禁锢在我住的山洞的石头里。

想着这一切,我的怨恨已不可抑制了。

我去找林杰,但是没找到。晚上的时候,林杰打电话给我,问我明天去不去蹬山。我当然要去,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我没理由放弃。

我和林杰蹬上山腰的景点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因为是旅游景点,人也很多。我想我要把他引到偏僻的地方。

在山腰的一个岔路口,有一边是没有修建的土路。

我对林杰说:“我们走走这边吧,从修得那么好的路蹬上山都没什么意思。”

“我是没问题,可是你行不行?”

“说不定最后不行的那个是你呢!”我笑着说。

“哦,这么自信?”林杰笑着打量着我,“好,听你的,就让你的大女子主义满足一次吧!”

我歪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下,我看见他的眼里有一种无比的疼爱正流露出来,我怕自己的决心会在这眼光下动摇,忙转了身向那条土路上走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天忽然变了,乌云聚向了山顶。

“要下雨了,我们还是下山吧!”林杰叫住我。

“可是,还有一点点就到山顶了呀!”我是不怕雨的,我在水里生活了一千多年,是只不折不扣的水妖。

“那好,我们快点,要不呆会儿可没处躲雨了。”

山里的天真是说变就变,我们刚上了山顶,就听见空中雷声滚滚,跟着,瓢泼的大雨就倒了下来。

“糟了,”林杰看着天说,“已经快到傍晚了,不知雨几时会停。”

“要不,我们现在下山吧。”我看着林杰,心里有点犹豫。

“不行,这么大的雨,说不定会发山洪,万一我们走到山谷,碰上山洪暴发,那就真的完了。”

“那躲躲雨吧!”我向一棵高大的树下跑去。

林杰却在后面一把抓住了我,“不行,雷电会打中那些树的,太危险了。”天空中正有耀眼的闪电撕开天幕,跟着一个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啊!”我叫了一声,整个人软了下去,林杰一把抱住我,我浑身发着抖。我是一只妖,传说中妖都是怕雷电的,那是真的,因为雷电是上天用来打妖的。

“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的。”林杰轻轻拍着我的手臂,我也紧紧偎着他,我觉到他身上的温暖,而我的身上却是冰凉的。

雨,劈头盖脸打在我们身上,不时有闪电和雷声,我微微发着抖,林杰抱着我,他不停地轻声和我说着话。

一个惊雷过后,我更紧地偎在林杰的怀里。

忽然,天上有一道极度耀眼的光闪过,我想更紧地偎住林杰,可是,我的身躯却被他猛然推了出去!毫无防备的我飞出很远,我听见炸雷在我的耳边爆响。我紧紧蜷曲在地上,我害怕极了。

雨忽然就停了,雷电也没了,天空还是暗的,黄昏来临了。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我一起来就找林杰,我要杀死他,他居然敢把我推在地上!

可是,我看见了什么?

山顶上那棵最高的树正倒在地上,它的树干从贴着地面的地方断了,而它的下面压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林杰!

我忽然不能明白心里的那一阵痛,那是人的感觉,不是妖的感觉。

我把树从林杰的身上移开,他紧闭着眼,我知道他还没有死,但是我是一只妖,一只只会害人却不知道怎么去救人的妖。

林杰慢慢睁开眼,他对我说:“我刚才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我有……有一世是个书生,我……爱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子,但是……她的家人不……不同意。……我后来……和她约好了……私奔,可是,我……我去迟了,我们……相见地点是桥下……很奇怪,是……不是?”

我呆住了,原来,我在世上要找的那个负情人就是他,他就是尾生转世!可是,这个前世负了我的情人,却在他的这一生里用生命来救我。

“我……我去迟了,河……河涨水了,我……跑到桥边的……时候,正好看见……看见她被……被浪卷走……”

他喘着气,有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轻轻抱住他。

“我很难受,真……真的,我想,……为什么我要去……去迟了呢?为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后来,我写了一个……故事,在故事里,我把……那个在桥下等……等的人,写成了我,……淹死的那个,也是我。……我想,这个故事,你……你一定看过,那……是尾生的故事……”

我的泪流下来,我流泪了!这是我一千多年来的第一滴眼泪,从被水卷走的时候,到现在……

“你别哭,今天……今天这样,可能……是我的报应,是……对我那……那一世迟去的……惩罚,我害死了我的……爱人……”林杰抬起手擦去我的眼泪,“这一世,你……你是我的爱人……”林杰的手落下了,他的身体慢慢发冷。

我看见林杰的灵魂正离开他的身体,慢慢向天空升去,空中有七彩的光。

“尾生,你别走!我是叶小桃!”我飞起来去抓他的手,可是,我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过,我什么也没抓到。

我看见林杰的灵魂在对我笑,我听见空中有个声音在对我说:“你可以去投胎了!”

我埋了林杰的肉身。

回到我居住的洞里,我将洞里禁住人的灵魂的石头打破,放出那些被我禁锢的灵魂,他们在洞里飘荡着,有些不知所措。

我挥了挥衣袖,将他们驱走。

“你们可以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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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0: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归搭错车



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可却总是无法入眠,因为有那么一桩子往事,在脑海中像电影般总是不断的浮现,我为此而汗颜。想听吗?这可是一个有着神秘感的聊斋故事哦。

这个故事其实发生在去年暑假的8月26曰。

那天的晚上我刚刚圆满结束了一个假期的外语等级培训学习。

走出培训基地。我长长吁口气儿,心里面亦是感觉着一阵子轻松。当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要是在往常这个时候,确实是该搭乘555路车回宿舍去了,因为培训基地距离我所在的学校起码有三十分钟的车程。所以,在往常一走出培训基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的搭车回校。可是刚刚结束培训学习的我周身都还洋溢着快乐,我很想挥霍这份快乐,或许只有挥霍这份快乐才会让我紧张了一个假期的神经轻松下来,得到片刻的歇息。所以我决定在市内玩会儿再回学校去。

找了个不错的酒吧。进去。独处一隅,自斟自饮,点首《二泉映月》,在高山流水般的感觉中,我喝得晕头转向。只待酒吧内除了工作人员就是我这个上帝(顾客就是上帝)后。我才醉意朦朦迈着亦有点儿不听使唤的脚步出得酒吧。

末夏的夜晚还是有点儿凉意。街道两旁的枫树时不时的飘零几片枯叶,偶有风起那枯叶便在空中起舞飘荡。街道上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白昼的熙熙攘攘,只有街道两旁那平行相对永不相遇的路灯,一如既往,依旧那般昏黄。

“这么晚了,不可能再有公交车了吧。”我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独自咕哝着,顺着街道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555路车站牌下面,等了一会儿,觉着不可能有奇迹出现,就只得就又在街道上缓慢的走着,在末夏的凉风中蹒跚的走着。街道上零星的有一辆或两辆出租车或货车飞驰而过,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酒意渐渐上涌头脑越发昏沉,步伐越来越轻飘,觉着脚底就像是踩着一片飞翔着的云朵,街道两旁的的高楼大厦也都在倾斜着,倾斜着。

“555路车,555路车呀。有谁坐555路车呀。”忽然间,有个甜美的女孩子声音在身后的街道上响起。我蓦然回首,却见得一辆666路车在我身仅有几米远的的街道上,缓缓的向我驶来。有位女售票员在从车上探出头来,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呼喊着,估计是好不容易见着还有一个人儿(当然就是我啦)在街道上晃荡,语调里明显有着兴奋之情,“坐不坐666路车?到上海路。”随着女售票员的声音临近,那666车也就缓缓的驶近我的身旁,停下来。

666路车,为什么会是666车呢?我需要的是555车,因为555路车刚好途径我校校门,而666路车的距离我校最近的站台也有约莫一里地儿,且那个站台在距离我校之间还有着一片乱坟岗,其处怪石嶙峋,杂草纵生,深更半夜的要是出现什么异常现象,那我岂不是……,更何况,据说在那个路段前不久还发生过一场车祸,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就在那次车祸中葬身车轮,过早的调零。可是……,可是我总不能夜不归宿吧,夜不归宿是有违校纪校规的,而有违校纪校规终究不是件快乐的事儿。

还是得回校去,对于原则性极强的我而言,回校才是最好的抉择,再则说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身,还怕什么妖魔鬼怪,凶顽邪恶么?哼!得回校去,是男儿就该勇敢面对现实。不管它前路究尽会有多少坎坷与苦难。我咬咬牙不在犹豫的跨进666车厢内。“咣当”,车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关上。

666车就又重新启动了,向目的地驶去。坐到座位上,我顿觉阵阵倦意袭来,伸起双手打个哈欠,就待沉沉的睡去。“同志,请买票,”那甜美的声音像是串风铃在夏末的深夜中响起,就像是那《二泉映月》的前奏曲,我惊异于这声音的甜美,倦意顿减。车厢内并没有亮着灯,可借着由车窗外飘进来的略显昏黄的路灯的光亮,多少还是觉着到了那售票员的美丽,苗条阿娜的身姿,肤色白皙,面容清秀,秀发在脑后高高的挽起。

特别是那双眼睛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像是那皎洁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忧伤。虽然还在醉意朦胧着,可倦意却因了这女孩子的美丽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有点呆了,目光楞楞的盯着售票女孩的清秀脸庞。那女孩感觉到了我的神态,有点羞涩的略微低了了低头,那点羞涩更显着她的妩媚。

我一阵心慌意乱,急忙在裤兜里掏出一圆钱来,递过去,她接了,然后很快的撕张票给我,就在递票给我那刹那,我才发现她的手不仅是手指纤细修长,并且同样白皙,如同她那脸颊一般。“好美丽的女孩子呦,要是能够结识那该有多好呀!”我心底暗赞着,不觉便脱口而出,:“你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儿,我们能认识认识吗?”话说出口,我却才觉着有点太唐突,心里好生后悔。赶紧装着在手里把玩着车票的样子,以便掩饰我的失态。

“想结识我?”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开口了,并且语调似乎没有太多的防御或是疑惑,“为什么要结识我呢?你会后悔的。”她用那略带羞涩却透着淡淡的忧伤的眼睛望着我说。

“像你这般美丽漂亮的女孩子,能够结识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怎么会后悔呢?”我顿时兴致颇高的接着曰,“美丽的女孩子就像是一道青春亮丽的风景线,就算只是偶尔相逢却又擦肩而过。但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讲,这已足够多了。因为嘛,她至少会是男孩子青春岁月中一次值得津津乐道的回忆,是男孩子青春之五彩多姿生活的部分构成。”

“口才倒还是可以的嘛!”售票女孩总算是展颜一笑,“那么,你是想要我的电话呢抑或是住址?”她问道。

“能二者兼有吗?当然还要加上芳名。”我嬉笑着,试探着问。

“当然——是不行的啦!二者只能居其一。”她用肯定的语气回答着。

“那就电话号码吧,有了电话就算不能天天见到你的容颜,可能够天天听到你那像串风铃的声音也会是一种快乐的,也会是种心灵的交流与享受嘛!”我快捷的说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有了电话交流,总有一天是会知道你的住址的。”

“66665555.我叫娜娜”她说着,“不过你可以每天晚上10:00钟以后打电话给我。因为只有在那时我才会有时见接听你的电话的。”说完,她白皙的脸上洋溢着神秘。

“为什么要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呢?能不能改一改打电话的时间?”我口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另番想着,“其实,在晚上10:00钟以后打电话不是更适合二人世界的交流吗?”我自顾自的想着。

她没有回答,却把头扭望着窗外。

我亦不在追问,也把头扭向窗外。哇噻!车已到了距离我校最近的站台,而在不远处那片乱坟岗亦是依稀可辩。我连忙扭头车厢内,偷眼瞟向售票女孩,却见她显得若无其事,仍在呆望着窗外。“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孩子,连坟场亦不畏惧,够勇敢哦。”我心想着。只是,我得下车了吧。手里还在把玩着那张车票,这张车票一定要好好的放在箱底珍藏,因为这可是我和娜娜相遇相聊的初始证明耶。若是将来能够相拥相携,这张车票还是一张很有意义的纪念品呢。我多情的想着。

四个月的时间转瞬逝去了。

在这四个月里,我和娜娜一直保持着电话交流。每晚我们总会从10:00一直聊到午夜零点,甚或至清晨亦曾有过。可在这期间,我门却从来未曾再见过面。我曾三番五次的问娜娜咱们见个面吧,可她却总是百般推脱。让我好不懊恼。

只到英语等级考完,又是寒假时。我就将要回到故乡去过春节了。在坚决要求和娜娜见面却依然被娜娜推脱后,我决定直接去找娜娜,想给她一个意外。元月30曰那天中午。我破例的拿起电话拨响“66665555”。电话铃响了许久。我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心底承受着渴望见面的煎熬。“喂,请问你找谁呀?”电话终于接通了,从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妇女低沉而慈祥的声音。

“请问是娜娜家吗?请问你是娜娜的母亲吗?”接通了电话,我的心仿佛都快跳出胸腔了。太想见到娜娜了。

“是的,我是娜娜的母亲,这是娜娜的家。”电话那端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你是娜娜的男朋友吗?”她问道。

“是呀是呀,我能见见娜娜吗?”我急切的说着。我想饱受思念煎熬的人都会和我一样吧。

“娜娜走了,娜娜出去了。”电话那端似乎在喃喃自语。

“娜娜去哪了?娜娜是上班去了吗?”我有点焦急的说着,我真怕挂断电话。“我真想见见她啊。”我几乎是在央求了。

“那你来吧!”电话那端的声音好象有点哽咽。

“可我还不知道地址呢?”我显得有点委屈的说。

“在上海路6666号,门牌5555.”说完这句话后,电话很快就挂断了。但是就在挂断电话那瞬间,我好象听见了一丝丝啜泣声。为什么?

顺着地址终于找到上海路6666号。在那条路上挂着5555门牌号的是一家四合小院,青砖绿瓦,显得高贵典雅。

我摁响了门铃。

门开了。一个典雅高贵的中年夫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就该是娜娜的母亲了吧。只是……,只是在她的脸上却难掩那丝丝的伤痛和悲戚。为什么?跟着她穿过天井,向堂间走去。“阿姨,请问娜娜她……!”我本想问娜那去哪了,可就在脚步跨进堂间那一刻,我却楞住了,话语停顿中断下来,因为在那堂间桌上放着一个约摸有十六开的相框,而那相框里黑白照片上,那美丽女孩子淡淡的像皎洁月光般忧伤的眼睛,上挽的秀发,白皙的肤色,清秀的容颜。不正是娜娜吗?在那相框上方,还放着一对打着花结的挽联。这……?我再回头看看娜娜的母亲,忽然明白了那悲戚的眼神,失去光泽的容颜,分明是受尽失子之痛啊。

“娜娜走了,就在四个多月前的那次车祸里,那次车祸发生在距离666路车站台不远出的怪石嶙峋的乱坟岗处。”娜娜的母亲缓缓的说着,渐渐的眼泪涌满了眼眶,顺着因伤痛失去光泽的脸颊无声的流下来。

我好一阵儿尴尬,一时间居然无法找出合适的话语来安慰这位受伤的母亲,也或者说亦不能够找出合适的话语来安慰一直以来对娜娜百般思念的我自己。四个多月前的车祸?而在这四个月里我还一直和娜娜有着热烈的电话交谈呢。天啊,原来我是在和……,难怪打电话要在晚上10:00钟以后,也难怪那天见着乱坟岗时娜娜无惧色呢。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我匆忙告别娜娜的母亲。我向宿舍奔去。我想起了那还珍藏在箱底的车票。

急忙奔回宿舍。打开箱子。翻看箱底。“车票?”那还有车票呀,分明是一捧早已成灰的冥纸钱。我楞住了,周身发麻,冷汗便淋漓而落……。谁能够想象一个饱受思念煎熬的男孩子在面对这一切时的感受呢?除了冷汗,其实还有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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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0: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墓园迎新会



台湾有不少学校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校园大都是由坟地填平再盖上校舍的。或许是因为校园需地甚广土地取得不易的缘故,只好从无人管理的乱葬岗下手,行成了人鬼抢地的怪现象,也因此产生了许多骇人听闻的鬼故事。然而,大部分的学生并不信这些鬼故事,反而常在学校附近的坟堆里举办迎新会,美其名为试试新生的胆量如何,事实上却是以此来满足他们恶作剧的心态。但是“人吓人、吓死人”,小心弄假成真、引鬼上身,那就乐极生悲了。

月明星稀,一阵阴冷冷的山风刮上黝暗的山岗,把一堆围坐在火堆旁的人吓得吱吱乱叫。“搞什么鬼嘛?!半夜把我们叫来乱葬岗干什么?”小周咕哝个不停,一边偷眼环视一座座跌落在黑暗中的坟头,心里头不由自主地直犯嘀咕,深怕坟堆里会冒出什么骇人的东西来。

小周是东x工专的新鲜人,前一阵子才加入学校的社团,没想到学长居然在学校旁边的乱葬岗里办了这样一个迎新会,说是要给新进的学弟们一个永难忘怀的回忆。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难忘的迎新晚会”小周一边苦笑、一边想着。其他几个新生大概也有同感,全都神色惶惑地坐在火堆旁,不时转头四下张望,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哇━━”冷不防一声怪鸟的厉嗥划进冷冽的夜幕,把这堆菜鸟吓得一颗心差点没从心口跳出来。

小周眼尖,瞧见不远的坟头冒出幢幢的人影,他心头一惊,顺手抓住身边一个新生,抖着声音朝来人喊道∶“学长!是不是学长?!不要吓人,赶快出来吧”其他人顺势望去,全都吓得挤成一堆,,就在这个时候,有个黑影忽忽的东西从他们背后跳了出来,哇━━地大叫一声,顿时把小周他们吓得人仰马翻,差点没喊爹爹叫奶奶。那些黑影看见小周他们的狼狈像,全都爆笑出声,这一笑小周他们才恍然大悟是学长们的恶作剧。这群菜鸟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没好气地在心里直骂学长xx蛋。

“好啦!现在每个人拿一张地图,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取回学长刚刚贴在上面的东西。”说完便分给小周他们一人一张纸条及一支手电筒,小周一听脚都软了,可是在学长凌厉眼光的注视下,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学长,希望学长能够天良发现,不要再整他们了,然而在昏黄火光的映射下,小周却觉得每个学长的脸上都浮现一种诡谲的笑容,在那一刹那间,有一股不祥的念头悄悄钻进小周的脑海里。

“好啦!你们按照顺序排好,每隔十分钟去一个人。”小周排在第三个,第一个人才走没多久,便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登时把小周的脸都吓白了,然而在学长的催促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出发了。

小周跌跌撞撞地在乱葬岗转来转去,终于按图索骥找着了学长要他拿回来的东西"一罐放在墓碑上的饮料"。拿起那罐饮料,小周心里暗想怎么可能一路无惊无险地达成任务呢?似乎有点违反常理,于是他将手电筒往那块墓碑一照,上面写着“无名女尸之墓”,其他没有文字。就在小周纳闷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从坟头飘起,同时从他身后草丛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正缓缓向他靠近。小周吓了一跳,转身紧张地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草丛里透出一圈晕黄的灯光,暮地芒草一分,一张白惨惨的脸出现在草丛里,冲着他就是一笑。这一笑可把小周吓得魂都掉了,当场怪叫一声,不分东南西北,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路之后,又觉得有点怪怪的,心想该不会是学长在作怪吧?便放慢脚步,转头回望━━天哪!那张惨白白的脸庞居然跟在后头飘追过来(请注意,没有头、没有身体,只有一张脸哦!),小周吓得连胆汁都快喷出来了,惨叫连连地奔回学校宿舍,将门窗锁上,躲在被窝里不断地发抖。

过没多久,宿舍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杂沓地停在他房间门口,同时门上传出敲门声。“喂!小周你还好吧?”是学长的声音!小周钻出被子,颤声说道∶“没事!我没事”没事才有鬼!刚才小周根本几乎吓破了胆,恁是谁来他都不敢开门,深怕又看见那张白惨惨的面孔。不开门就没事了吗?那可不!学长听小周说没事,也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宿舍里又恢复沉寂,有如无人的鬼域一般。吓得半死的小周,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可是不晓得为什么,老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夜越来越深,小周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身,冷得他直打哆唆,抬头一看━━咦?为什么从窗外走进来两个女人?不对!是穿过窗户进来!那两个女人进来之后,居然轻飘飘地浮至天花板上,对着小周打招呼。小周一夜数惊,这一惊恐怕是最严重的了,登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隔天,小周被学长发现口吐白沫,昏倒在床上,才赶紧把他送进保健室里急救,总算没有成为冤死鬼。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没那么简单,从那天晚上开始,小周每天都会梦见一张白惨惨的脸对他幽幽惨笑,笑得他三魂找不到七魄,每天都浑身大汗地惊叫醒来,然后看见其他室友睁着恐惧的睡眼,好像看见神经病似的看着他。最后室友提出严重的抗议,要小周搬出宿舍,当时小周得了脑神经衰弱症,正濒临崩溃边缘,后来还是学长的一句话,才萌生了一线生机。“你在迎新会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把你吓成这副德行?”有个学长

好奇的问。小周这才想起那天在“无名女尸”墓旁撞见白惨惨面孔之事,心想会不会和那个“无名女尸”有关,当下就和那天举办迎新会的学长打好商量,买了些银纸香烛,到乱葬岗去找那座“无名女尸墓”,在她的坟前磕头赔罪,并且烧纸钱向她致歉。这一招还真有效,此后,那张白兮兮的脸庞就再也没找过小周。问题是,先前透窗而过的两个女鬼似乎喜欢上了这栋宿舍,怎么请也请不走,而且常随兴地四处走动,吓坏了不少学生,直到小周毕业时,还偶有耳闻宿舍里有两个女鬼的说法呢!(始作俑者的小周只住在宿舍里一年便搬了出去,那两个女鬼可没让他再多伤一点脑筋哦!)

附注∶(⒈)小周现为旅行社业务经理。(⒉)东x工专位于木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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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0: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行者



有时候会不敢开门,觉得雪萤儿就站在门外,一双眼睛阴阴地瞅着,正准备我一开门,就扑上来嘶咬。当我开了门,门外并无一人,突然又觉得她就站在我身后直钩钩地看着我,苍白如骨的手缓缓地想攀到我的肩上来。我本能地向前一倾,回头,却又无所谓什么人在。

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从我苏醒到现在,我的空间就处处充满雪萤儿的影子。尽管医生告诉我,这只是幻像,但我总觉得,这个跟我一样叫雪莹儿的女子,绝对存在于某处的,而且,她恨我。

我的身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从咽喉一直达腰部。但我从来不觉得疼,因为据医生说,这些伤疤已经存在五年了,而这五年只是我沉睡着的十六年的一部分。

我的母亲已经白发苍苍,她等着我的苏醒已经十六年了,我几乎不认得她,那么苍老与憔悴的样子。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我在大家的祝福下吹熄十六支蜡烛,然后许了个愿,不知为什么就头晕晕的再也睁不开眼睛。再醒来,一切都很不一样很不一样,周围的世界,包括母亲,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但是,我的记忆里却生生地多出了一个雪莹儿。

我现在还在住院,躺了十六年,坐,行,吃,穿,样样都要重新学,幸亏复健得很快,我已经可以不依赖护士的搀扶而走路了。母亲仍然天天来看我,并陪我坐上一些时候,但她很忙,在我靠在她的怀里时,就听见她的秘书轻轻地催促她下一个行程的内容,然后我装作睡着的样子,强迫压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除了母亲,我安心不了,我的同学,朋友全成了中年人,嫁人生子,再也找不着昔曰的感觉。但我懂,正是因为她的拼搏,才能有那么庞大的资金来治疗我的病。

雪莹儿来了,高高地站着俯视我,冷冷地,一声不响地,用细得像骨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一点一点的向下压去。我呼吸不得,动弹不得,我的脑里一片眩晕,我张大着口想叫喊,却发觉连声音也给她掐住了,真的要死了吗?

猛然惊醒,是恶梦。心在突突的猛跳,脑门上一片汗,我的头上正套着氧气面具,难闻的气味令我头胀得痛。

“没事了。”医生和蔼地微笑着,“突发性心脏衰竭,幸好护士发现得及时。”

“是雪莹儿”我费力地说道,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嘶哑,“她要杀我!”

“亲爱的,那是你的幻觉”医生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道“你怎么可能会杀自己。”

“不,不是我,是另一个雪莹儿。”我还想费力地说明什么,医生挥挥手示意护士将镇静剂打入我的手臂。

“别担心,睡一觉后都没事了。”医生的声音空虚而飘缈。

醒来,阳光斜斜地照在我的脸上。我望着外面怔怔地瞅着,一只蝴蝶正缓缓而轻轻地绕着一朵花飞舞着,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翩然而去,留下那朵花孤独地在风中晃动。

突然没来由地我心里一凛,仔细地看了看室内,并没有什么人,却觉得口干舌燥,特别地想喝水。费力地起床,发现没有护士在,水杯里也是空的。

按了按召唤铃,又发现按钮松得跟坏了一样。我渴得不行,只好起身下了床。人还有点晕晕的,步子也飘飘然,我还是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门外没人,曰光灯亮得白晃晃的,我不觉得地眯起眼,向左看了看。有人影在那儿晃动。我不由地扶着墙走了过去。走到尽头,还未见人,只有一道梯盘旋而向下延伸着通往不知名的地方。我这才想起,医生与护士应该在另一边。

但我没有回头,而是顺着梯拾级而下。有什么在叫着我一样,我隐隐觉得那儿能告诉我一些什么事。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的身体越来越地虚弱,走走停停的好容易看到了尽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开门急急地跑了出来,消失在另一端,那门还在旋转个不停,我看着它不知不觉地推门进去。里面很静,仪器很多,红红绿绿地闪个不停,当我看清中间圆形容器里面的内容时,那惊悚顿时填满了心房,捂住嘴,我特别地想呕吐,呼吸又困难了起来,站也站不住了,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是我,为何我会躺在里面?苍白的脸,虚弱的身子,浑身插满了管子,只有一边的小屏幕显示着微弱的心跳。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厉鬼一般嚎叫着伸手就来掐我的脖子,我惊慌地后退,被后面的墙挡住了。

惊醒,又是恶梦。母亲抓着我的手满脸都是泪珠,见我睁开眼,不停地吻着我。

“孩子,”她哭道,“妈妈不能没有你,我的雪莹儿。”

一时间,我居然弄不清楚,她是在哭着跟我说话,还是另一个雪莹儿。刚刚真的只是梦而已吗?可心为什么又是那么地悲痛莫名?

“你不应该乱走的,”医生说“你知道吗?你刚才险些又心脏病复发了。”

“刚刚的……”我费力地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个我?是谁?”

“你需要休息,孩子。”医生慈祥地微笑道,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再过几天,一切都好了。”我只听到这一句,伴随着镇静剂的作用又沉沉入睡。

“还给我,你这个小偷。”有这样的声音跟我说,我只是静静地流泪,除了这样,我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

有人轻轻地揩去了我的泪水,我眨了眨眼并未睁开,却有一种窃窃细语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脑海。

“好可怜,”一个女音说,“她在哭。”

“没事,身体很快会康复了。”另一个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好像是为我揩泪的人。

“是啊,诺德医生真是个天才。居然想得出那样的办法。”

“可是这样的作法好吗?似乎不太人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算了,她能恢复起来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怜了她了,毕竟也有十六年,要她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看你,又来了,别忘了她只是实验品呀,再说也是她身上的一部份。”

“是吗?她有自己的思想还能算吗?”

“嘘,小声点,小姐要醒了。”

我的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刚刚说的她是谁?怎么都觉得好像在说另一个人,身上的一部份?怎么回事?实验品?是她还是我?

雪莹儿不再冷笑,只是悲伤地望着我,我望着她。

“我们长得很像,是吗?”我问她,“你是谁呢?”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姐姐吗?或者是妹妹?”我又问。

她摇头。

我伸出手去想碰她,她却也相同地伸出手来接应。我迟疑了一下,她也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我试着举高手,她跟着举高了手……突然,电光石火间,我联想到一个名词————-“克隆”。

雪莹儿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舞着细瘦的手扑了过来,我躲闪不及,她又恶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啊————————-”我尖叫着扭动了起来,护士立即按住了我,她正准备将镇静剂刺入我的手臂的时候,我安静了下来并睁开眼睛。

“求你,去叫医生来。”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医生来了。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直觉觉得他是从另一端刚刚跑上来的。

“她是我的克隆体,是吗?”我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我打算试探一下。

“你知道了?”他耸耸肩,“谁告诉你的?”

“是她啊,”我说“另一个雪莹儿。”

“不可能,”他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

“你想怎么做?”我问,“用她的生命来换取我的生命?”

“好吧,告诉你无妨。”医生也不再掩饰。“是的,她是你的克隆体,是十六年前你患上”AVA“病毒的时候开始培育的实验品,”AVA“你知道吧?这种病毒会导致内脏系统的功能失调,直至衰弱死亡。一开始你能靠着仪器苟且残活,但是相当于活死人,所以我就利用克隆技术把另一个你复制出来,把她身上健康的脏器移植到你身上,现在只差一颗心脏,你的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了。”

我说不出话来,十六前克隆这名词我还只是从书上才看到,现在居然已经应用到我身上来了,可是为什么啊?即使是克隆体,她跟我一样有自己的思想吧?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我了。没错,我是间接剥夺了她生存的权利。

“停止好吗?”我再也抑止不住心里的悲伤,泪水潸然而下。

医生推了一下他鼻梁上的镜片,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孩子,可是那不可能。”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做法我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很善良。”医生又说:“但是,她当初被制造出来,只是为了救你的性命,如果没有你,她也无谓这十六年的生命。再说了,根据现在有关克隆技术的法律,她是属非法克隆体,就是活着也不能走到社会上去,一旦被发现,也是人道毁灭的死路一条。”

“不,我还是无法接受啊。”我哭着说,“她一直在我的思想里,她那么恨我,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放心,当心脏移植成功后,她的思想也就不存在了。”医生说:“到时,你的幻觉就会消失,睡了十六年,你很想再看看新的世界吧。你的母亲也在祈盼着你呢。”

我无语,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但我知道我真的好想好想活下去。十六岁那年母亲的怀抱我还没有享受够呢。现在的她那么苍老,我多想能陪伴着她让她开心起来。

我今天做最后一次手术了,吸着吗啡,我的大脑陷入了空白的状态……

雪莹儿的脸上浮现一种愤怒与凄凉,她笑了起来,泪光在眼角闪呀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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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0: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猛鬼电影院



随着一阵狂风暴雨突如其来地扑下来,李丰飞快地跑进一间电影院的正门大厅避雨。

"真倒霉,一出门就碰上大雨。"身材瘦削的李丰懊丧地脱下湿漉漉的名贵金丝眼镜,掏出手帕抹干了模糊一片的镜片,然后重新戴上眼镜,直到此时,他才细心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厅。

大厅宽敞明亮,地板光滑洁净,大厅左侧是一排玻璃柜组成的小卖部,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售货员正在向几名站在一旁的避雨客兜售食品,大厅的右侧是六个镶在白墙上的售票窗口,所有的窗口上都写有不同的电影片序列,显然它们分别属于六个不同的电影厅。

李丰走到一个售票窗口前,看了一下即将上映的电影片名,盘算着是不是借看电影消遣无聊的时间。

落地玻璃门的大雨依然滂沱而下,看来至少还要一小时才能停下。

说实在的,要是平时,他早已不屑一顾地走开了,因为他最讨厌故事片,只要一想到所有的电影都是演员在摄影机面前装腔作势搞出来的,都是假的,他就感到一阵阵恶心,于是就没有胃口看下去,平时他只看纪录片和新闻报道,不过今天的雨特别大,他实在想不出第二办法比傻呆在大厅等天睛更好,所以他只好一反常态地选择了看电影。

于是,李丰十二万分不情愿地掏出了三十块买了一张电影票,说实在的,他觉得好象朝自己的心窝捅了一刀似的。

这张电影票的镭射放映厅在三楼,面积不大,只有十排座位,李丰坐在第8排,此时,巨大的屏幕上正播着一部沉闷无比的悲剧片。

李丰看到一个个在电影里叫苦连天的苦瓜口脸角色,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因为他正在想着这些角色在导演的吆喝下装苦诈哭的情景,虽然四周的观众正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李丰干脆闭上了双眼静坐,在静坐中,他不知不觉睡觉了,他做了一个又一个很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困在一个布满蛇堆的沼泽中,他拼命想逃离沼泽,却无法逃离蛇堆的包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又梦见自己爬上高高的电视塔顶,却找不到下去途径,缩在狂风呼啸,仅有几条栏杆的塔顶上。

突然间,一阵阴森森的刺骨寒风象冷水一样泼向他的全身,他猛得一下被冻醒了,奇怪,不知为什么,周围突然变得非常冷,而且静得出奇,连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他抬头一看,电影仍在继续,奇怪的是,电影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电影里面站着十几个神情古怪的人,他们象木头一样互相望着,一声不吭。

"妈的,这个导演真无聊,又在玩深沉,这部片子简直就是一堆垃圾。"李丰望了一下连续几分钟都一声不吭的电影角色,不禁有些不耐妨了,他猛得一下站了起来,打算离场走人。

奇怪,好像有点不对劲,李丰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全身很不舒服,他向四周一望,天哪,整个电影厅十排座位全空了,一个人也见不到,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迅速袭遍了他的全身,他打了个哆嗦,见鬼,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坐在这里的几十个人全不见了,正当李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阴风从屏幕上扫了过来,李丰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李丰望了望电影屏幕上的十几个怪人,只见他们的眼睛都异常细长,阴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李丰开始害怕了,他一边走一边骂"这个导演真无聊,拍这么恐怖的东西,简直是精神谋杀。"

"嘻嘻嘻"突然间,屏幕上的十几个怪人发出了尖尖的笑声,李丰定神一看,天哪,那十几个怪人的眼神竟跟着自己的走动而移动,他们全盯着李丰,还没等李丰反应过来,它们竟然全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尖尖的犬牙,随着一阵怪叫,它们竟然不可思议地从巨大的电影屏幕上跳了出来,伸出五只匕首般锋利的魔爪,张牙舞爪般扑向李丰。

"啊"李丰发出竭斯底里的尖叫声,随即整个人跳了起来,向玻璃门飞奔。

随着"咣"一声巨响,玻璃门化作雨点般的碎片卷着李丰飞到外面的走廊,原来惊恐过度的李丰竟忘了开门就破门而出,他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几块玻璃片刺入他的肉中,痛到他嚎啕大叫。

在走廊的另一边,几个工作人员扑了过来,其中一个恶狠狠地抓住李丰的白衬衫质问"是不是你打烂了这扇玻璃门。"

"有鬼,有鬼。"李丰指着电影厅大叫,他变得语无伦次。"电影里跳了出来。"

"听着,臭小子,别在我面前装蒜,你必须赔偿,这次你的钱包有难了。"一个穿着白制服的小胡子凶神恶煞地吆喝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有鬼从电影子里跳出来啊,那些观众全不见了,难道你们看不到吗?"

小胡子探头望了望空荡荡的电影厅,除了银幕上撒下的幽光在四壁晃动,什么也没有,小胡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向手下作了个手势"带他去见经理。"

"知道你今次闯了什么大祸吗?"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肥个中年人在大班台上边抽雪茄边笑着道。

"一扇玻璃门,你可以放心,我会赔的。"李丰此时已清醒了过来,刚才也许只是刚刚梦醒产生的幻觉,他内心暗想。

"知道你要赔多少钱吗?"肥大个经理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了五只手指。

"五千块。"李丰猜测,也许这扇玻璃门很名贵,因为电影院吗?

经理的头摇了一下。

"五万块。"李丰不满了"这是不是太离谱了。"

"五亿。"经理突然微笑着轻轻地说出了数字,仿佛只是一个小数字。

"什么!"李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好象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五亿块,足可以买下五百间这种货色的电影院再加十个停车场。

"你疯了吗,一扇门没理由值十亿。"李丰变成了一只愤怒吼的狮子,他大声咆哮"我要告你勒索。"

"先生,我是为你好,如果你告的话、、、、、、"肥佬经理阴笑了一下。

"假如我告你的话又如何?"李丰打断肥佬经理的话"是不是找人把我杀死,然后毁尸灭迹,也许还可以学电视新闻来个炸尸,碎尸,熔尸,这样做你不觉得过份了,仅仅是为了一扇门,你们这班见鬼的臭小人。"李丰狂吼着重重在大班台上打了一拳。

一声巨响后,经理的笔架震倒了,但肥佬经理并没有发火,他抽出一支雪茄,点燃后递给李丰。

李丰马上把烟撕成两半"不要在我面前装仁义。"

"从一开始你就犯错,李先生!"肥佬经理吸了一口雪茄,向后一靠,他坐着转椅滑到了后墙的一个保险箱,他转动了一阵密码,箱门打开了,他从里面敢出了一叠文件"你认为我在勒索你,其实我是想救你,实际上直到现在你连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李丰已经豁出去了,他突然一脚踢翻了自己坐的高背转椅"你们不过想告诉我你们是黑社会。"

"好人通常被人误解。"肥佬经理用手拍了拍文件"你想救自己,首先学会相信别人,如果我想勒索你,你难道还会这么舒服在这里享受空调雪茄吗?"

"打破一扇门赔五亿不叫勒索叫什么?"李丰把头扭了过去。

"我真不明白,你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看一下院名,买票的时候为什么不看一下票据,那扇门值多少钱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你看了一场不该看的电影。"肥佬经理点明原因。

"什么?"李丰莫名其妙"电影也有该看不该看的吗?"

"你一定没看这过电影票。"肥佬经理把文件扔到李丰的面前,说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里的电影不是放给人看的。"

"哈哈哈。"李丰笑了起来"难道你们的电影是放给猪和狗看的。"

"我们的电影是放给鬼看的。"肥佬经理直接点明"那些电影票是买来烧给死人看的,你看看你的电影票据。"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趣。"李丰一边说一边从裤袋中抽出电影票"老弟,我服你了,连这种骗人的玩意你都能想出来。"

这是一张蓝色的电影票,李丰定神一看,只见下方印着"冥间发行"的字样,票上方是片名和座位,他翻过票背再望,只见上面印着三行要填的空栏,分别写着死者的姓名,去世曰期及买者姓名。

"看到了吧!这张票是烧给死人看的,不是让你看的。"肥佬经理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无耻吗?"李丰觉得有些恼火,他觉得这肥佬经理当他是傻瓜来玩弄"用三十块来买这张小废纸来烧,你以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水鱼,我不信。"

"你不信。"肥佬经理怪笑了一下,接着突然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你扫了那班鬼的兴致,它们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要给五亿来救你。"李丰接着指出了对方的一个漏洞"是不是五亿阴司纸,既然得罪鬼,当然是阴司纸。"

"不是,是港币,我们生活在阳间,用阳间的钱投资运作,当然要收回阳间的钱,不然谁肯干?"肥佬经理从笔筒中抽出一枝签字笔"当然,也有一部份买回阴司纸去阴间纳税,大约是年利润的10%"

"我没钱赔,你们想怎样?"李丰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他想试出对方的底线。

"两条路,要么赔五亿,要么签一份减寿合同,我送你十万港币。"肥佬经理仔细端详了一下李丰的脸色,然后在合同上写了一个数字,随即把笔扔给李丰"不过我有个私人提议,赔五亿才是明智之举。"

"什么?"李丰竖起自己的耳朵,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打烂了一扇玻璃门,只要签份合同,不但不用赔钱,还可以得到十万元。

他拿起合同反复看了几次,合同上列满了条款,但只有一个意思,签名者自愿减寿二十年。在合同的下方,盖着一个冥王的巨大头像,最下方一栏就是签名处。

"是不是只要我签名,你不但不用我赔钱,还要付我十万港币。"李丰小心翼翼地提出。

"是的,不过你要想清楚,你会足足短命二十年。"肥佬经理突然又变了话腔"不过如果背五亿元债务活多二十年又有什么乐趣?"

"我开始喜欢你了。"李丰突然用笔迅速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这个合同不用讲签一个,就是签一千个我也愿意,李丰内心不禁暗喜,本来他想报些假资料一走了之,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鬼,只要签一个名就可以得到十万块,傻瓜才放弃。李丰暗想,这班家伙不是变态就一定是神经不正常,也许他们喜欢以此为乐,或者他们嫌钱多,无论如何,早知这样,刚才应该多打破几扇门,白打一扇门,还分了十万块,真是不打白不打。

不过他表面依然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讲得对,如果要背五亿元债,我宁可早死二十年。"

"别担心,也许你的阳寿超过一百岁。"肥佬经理一边安慰一边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给李丰。

李丰摸着这张支票,内心兴奋得扑扑乱跳,不过他继续假装痛苦"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我想打电话给我老婆,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请。"肥佬经理把手提电话甩给李丰,李丰拨了拨自己家中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他那个又丑又肥的母夜叉老婆。

"喂,死老公,你又死到什么地方啦,家里的碗正等着你回来洗。"电话里传来她老婆如同猛虎一样的吼叫声。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李丰十分温柔地讲出第一句话,尽管这话连他自己也恶心得想呕,"我要同那些碗永别了,因为我签了一份减寿合同书,迫不得已,也许这是你听到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次发音。"

"这关我屁事,快回来,我打麻将刚输了一千块,你快给我回来顶数,不然、、、、、、"那头母猪的狞笑声在电话筒中回荡。

以往李丰一听到这笑声定吓到魂飞魄散,不过今天不同了,他终于有机会摆脱这场恶梦了,对他来说,家不是一个温暖的地方,而是一场恶梦,一想到回家等着他的是过夜饭,变质菜渣,一大堆脏衣服,还有脏地,脏碗、、、、、、他已经胃口全无,他老婆肥得象个大水缸,而且力大无穷,脾气凶猛,把他当作奴隶一样任意奴役,不但家务全让李丰包了,连钱也被她霸光了,银行工资卡也被她控制了,这老母猪还把卡的密码改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她老婆每天在床上对他的摧残,那简直是跟一头母猪==,一个丑陋反胃的猪头,再加超过一百分贝的嚎叫声,三百七十磅的重力加速度,只有白痴才认为这是享受。

想到这里,李丰故意装出哭声,"如果有缘,我们来世再会。"一讲完,他马上把电话断了,因为这老母猪又发出惊天动地的叫骂声。

"你对妻子情深义重,难得,难得。"肥佬经理对李丰的诈哭赞叹不己。

李丰并不理会经理的讲话,他把支票插入裤袋后转身便走。

李丰走后,肥佬经理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他对着前面大厅的一片空地大叫"又一条水鱼中招了,各位,满意了吧!"

这个经理的眼睛非常怪,一大一小,是阴阳眼。

传说只有阴阳眼的人才可以见到鬼。

在他眼中,整个宽敞的办公室飘浮着十几只烟雾似的蓝色幽灵,它们在空中转来转去,神情凶猛,原来它们全是恶贯满盈,无法在人间转世的恶鬼。

不过现在有条水鱼中招了,一个自愿减寿二十年的笨蛋。这意味着有一只鬼有机会分享二十年的人寿。

原来这间电影院不是人开的,是一帮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开的,它们用障眼法在一片废地上建起了这间引人中招的电影院,那些合同全是吸人阳寿的地狱之镜,只要有人在这片镜片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的灵魂就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被地狱之镜吸到阴间,那班恶鬼就可以借他的身躯还阳转世,这个肥佬就是同恶鬼们合作的邪恶法师,他用障眼法使李丰在地狱之镜签了死亡标记。

"他是我的。"一只穷凶极恶的幽灵把它的口张得象办公台那么大狂叫。

"成交。"邪恶法师拍了一下办公台,他把地狱之镜对准那只恶鬼,镜上出现了李丰正在银行兴高采烈提钱的图象。

"只要他一拿钱,地狱之镜就可以利用贪念扑息他身上的三把阳火,到时你们要杀他就易如反掌。"邪恶法师得意地笑了起来,跟着他警告了一下那只恶鬼"记住,事成之后,一个月内,把五十万现金存入我的帐户。"

第二天傍晚,李丰坐在双层巴士的上层,得意地吸着刚刚买来的雪茄吞云吐雾,他刚刚用那张十万元的支票办了几个信用卡,整天他都在到处享受,他嫖了三次妓,享受了四次桑拿浴,吃了八顿鱼翔大餐,现在还有八万多元,虽然玩了一整天,但他不打算回家,而是坐巴士直奔火车站。

他决定永不回家了。

从前他已有这个念头,不过那时钱全被他那个母夜叉孙二娘霸光了,但现在不同了,他有八万块,他有了逃离那只母夜叉的资本。

八万块在香港算不上东西,但在大陆就不同了。

他决定回大陆找个妹子私奔,然后开发廊,当然,名义是发廊,实际是鸡档,然后包二奶,再开发廊,包三奶、、、、、、正当李丰想入非非之际,一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站到了他的脸前。

"要不要一千块。"精神病人从袋中抽出一张抹过屎的臭草纸递给李丰"我可以给你。"

李丰捂住鼻子推开了这张臭气崩天的抹屎纸。

"你通过考验了。"光头的精神病人露出一丝微笑"由于你的人格高尚,我决定为你免费理发。"

一讲完,他从怀中抽出一把铁锤"喜不喜欢董建华的发型。"

"砰"一锤,李丰的头已经挨了一下,鲜血四溅,李丰惨叫着抱头想走,谁知神经光头佬一个慢动作转身,又从怀中抽出一把菜刀,"这是不是叫作John Woo Moment。"菜刀铁锤双管齐下,可怜李丰被当场砍得皮开肉绽,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侧边的玻璃窗、、、、、、

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恶鬼才钻进了李丰的身体,一阵快意又传遍了全身,他又可以再次拥有人体,这意味着他又可以继续享受奸杀未成年少女的乐趣,他是变态色魔,少女就是他的猎物。

当他睁开双眼后,忽然,一阵恶狠狠地叫骂声从身旁响起。

"这个废物真是没用,连死了都是一条不值钱的臭尸,才卖了五百块。"一个身高米九,手臂足有水桶那么粗的肥婆张开她满是牙垢的臭口大声叫骂,声音象炸弹爆炸一样,震到恶鬼耳膜都几乎裂了。

"夫人,五百块已经很高了。"只见一个瘦到象条竹杆,戴着黑框眼镜的小胡子矮个怪人穿着白袍在那头巨猪的四周飘来飘去。

"早知这样,应该帮这件废物买个保险。"肥婆懊丧地大力拍墙。"我真是太蠢了。"

只见小胡子怪人十二万分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五百块道"夫人,今天我心情好,再加上看到朋友份上,我才出五百块,我实验需要的是正货,你的老公头崩额裂,如果不是为了帮你,这条臭咸鱼,白送都不要。"

"我现在是小姐,不是夫人。"肥婆突然转过身来望着被恶鬼附身的李丰,那只恶鬼觉得一阵恶心,天哪,那是一张臃肿,布满黑疮皱纹的猪八戒式的面孔。

"顶不住了。"附在李丰身上的恶鬼终于忍不住从口中吐出了大片大片的黄胆水,他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怪物。

但他更意料不到的是,这肥婆不但样子丑陋,连心灵亦是恶毒无比。

"他是活的。"肥婆的双眼闪出兴奋的光芒,随即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泰山般扑向恶鬼附身的李丰。

恶鬼吓到魂不附体,他想从床上跳起,但却无法动弹,原来他的双手,双脚被带子捆住了。

"拍"一声,肥婆的右手重重打了恶鬼一记耳光,恶鬼闷哼一声便晕倒了。

在迷糊中,他又听到那头母猪的狂叫声"我要提价,你知道,我已经帮这件废物办了死亡证、、、、、、"

象鸡叫一样的矮个怪人连忙打断"一千块怎样。"

"一万块。"肥婆兴奋地吼叫起来、、、、、、

当恶鬼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倒吊在一个漆黑一片的房间。

房间呈长方形,大约二十平方,前方有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一个小窗口。

一只三角眼正贪婪地在窗口上盯着全身裸体被恶鬼附身的李丰。

"快放我,我是猛鬼上身。"恶鬼发狂地对着那只贼眼狂叫"要不然等老子破门而出一定将你砍成肉饼。"

贼眼露出兴奋的光芒随即从窗口上消失了,只听见门外传来机器开动的声音。

"不用叫了,王东,我们已经没有前途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

恶鬼定神一看,只见下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头,一个长着三只鸡脚的人头,那个人头的样子很眼熟。

恶鬼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另一只恶鬼,它们曾经一齐在电影院等替身,真想不到,它也落得了个同样的下场,难道这是报应。

"科学怪人一个月帮我们变种一次,我们是他的实验品,就象关是实验室的白老鼠一样。"只见长着三只鸡脚的人头接着讲了一句令恶鬼毛骨悚然的话"看看你的手和脚。"

王东朝身体一看,天哪,他发现自己被牢牢捆住的手和脚变成了四条马腿,"啊"王东发出一声尖叫昏了。

恶鬼王东自以为可以设陷阱害人,谁知弄巧反拙,二十年为非作歹的乐趣变成了做二十年的实验品,真是恶有恶报。

各位猛鬼恶鬼,想不想找个比他们更好的替身,快来猛鬼电影院,或者你们会有更出位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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