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分享】师奶剧场之《婚姻守卫战》

夏日兔

40.没有硝烟的战争

    因为要给叶筱羽拿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林磊拜托梅姐帮忙照顾她之后就先回了家。

    自救护车走了之后，老太太就一直呆愣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木定地盯着茶几地垫上的血渍，紧抿着颤抖的双唇，一言不发。林燕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吓坏了，不敢逃走更不敢大声喘气，只能默默地坐在老妈身边，等着哥带消息回来。

    一进家门，林磊就直接爆吼了出来：“林燕！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儿子！”

    林燕以为哥哥要打自己，吓得赶紧跳到老妈身边，紧紧地搂住老妈的胳膊，痛哭流涕地叫道：“我不知道筱羽姐她怀孕了啊，要是知道她怀孕，我怎么可能敢动手推她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那你还下这么大的狠劲！孩子没了不算，筱羽她现在还昏迷着没醒呢！”林磊怒得眼睛里都快喷火了，他几步冲到林燕面前，对旁边默不作声的老妈视而不见似的一把抓起林燕，举手就想狠狠给她两个耳光。

    “够了！”林磊的手正要落下之时，老太太颤抖着站了起来，她挥手就扇了女儿一记重重的巴掌，“燕子没有家教，让我这个当娘的来教训！”打完之后，老太太的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打女儿的那只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痛彻心肺。

    “妈！你居然打我！”林燕捂着红肿的脸，委屈地望着老妈哭叫道，“我是为了你才推筱羽姐的，可你居然打我？从小到大，你可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我的！我就知道连你也嫌我，我走，我走！我死在外面也不回来了！”说完，林燕哭着转身就往外跑。

    “站住！”林磊妈一声怒喝，两行老泪无言地淌了下来，“想把我气死，你们一个个就折腾吧！我咋这么命苦，年轻的时候累死做活没有赶上好日子，年纪大了发现丈夫有外遇，娶个儿媳妇却把我当仇人，生了一双儿女以为可以老来享福，谁知成天给我气受。好！一命抵一命，孙子没了，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老太太哭得是悲从中来，竟然真的一头朝墙上撞了过去。

    “妈！你这是干吗！”林磊慌得忙一把拖住了老妈，林燕也吓得赶紧抱住老妈，连声哭喊“妈，我错了，我错了！”

夏日兔

“我可怜的孙子啊！”林磊妈自林磊和叶筱羽走后一直憋闷惶恐的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悲痛欲绝的她和女儿相拥着，哭成了一团。

    老妈都要寻死觅活了，林磊也不想再追究什么责任了，他抬头无力地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却掩不住眼角流下的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林磊收拾完叶筱羽的换洗衣物，拎起包，步出房门的时候看到他妈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小磊，吃点东西再去吧，这个时候医院里都没东西可以吃了，你累了这么久也饿了。”

    “我吃不下。”林磊黯然地摇了摇头，绕过老妈。

    “小磊。”老太太心灰意冷地垂下了手里端着的碗，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妹妹是有主要责任，我也很心疼孩子就这么没了，可难道你老婆就一点儿都没有错吗？女人怀孕，那是多大的事儿，可她有跟家里人说过吗？甚至连你都没告诉，还成天穿着细细的高跟鞋扭来扭去，照样往脸上抹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要真心在乎这个孩子，她会这么不当一回事吗？莫说今天是燕子不知情失手推了她，就算没这出，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磕伤孩子。身为女人，天大的事都赶不过为夫家传宗接代，这是作为一个儿媳妇应尽的责任！说什么年轻人应该先顾事业，你瞧瞧人家孙阿姨的儿媳妇，她还是银行主任呢，你媳妇能忙过她？她还不是今年就听婆婆的话要孩子了？怀孕之后，防辐射服、平底鞋一样都不少，孕妇就该有个孕妇的样子，这是对孩子的重视和对夫家的尊重，可你老婆呢？她心里根本就没你，没我这个婆婆，没这个家！”

    “够了！”林磊禁不住被老妈的话给激怒了，他愤然地望着老妈说，“妈，筱羽她不是用来生蛋的鸡！你凭什么就断定她是心里没这个家的？你凭什么断定她是故意不在乎这个孩子的？也许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可还没来得及说，就让燕子给摔没了！”继而，他一脸痛苦地哀求道，“妈，我求您了，如果你真的爱我这个儿子，就求您不要再插手我和筱羽的生活了，你让我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行不行！”说完，林磊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了。

    儿子的话像一记闷锤，重重地砸在了老太太的心上，砸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林磊妈怔怔地盯着大门背后贴着的红色“福”字，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似那个福字一般，倒了，垮了。

夏日兔

第二天一早，梅姐就拎着家里煮的粥随丈夫李远航的车一起来了医院。

    “筱羽她醒过了吗？”梅姐一进门就关切地先问林磊道。

    “嗯，醒过了。”林磊幽幽地回答，“但是她不和我说话，又睡着了。”

    李远航见林磊一脸黯然难过的样子，安慰他地说：“那是因为病人还虚弱着，没力气与人交流，林磊，你先来吃点早饭吧，你梅姐早上特地煮的皮蛋瘦肉粥。”

    “谢谢，我不饿。”林磊低头看了看手表，为难地对梅姐请求说，“梅姐，今天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不能请假的，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筱羽，我开完会就请假回来。”

    “你去吧，我早上已经打电话给学校请过半天假了。”梅姐点了点头，从带来的塑料袋里翻出一包饼干塞进了林磊的手里，“拿着路上吃吧，饿伤了你回头筱羽心疼。”

    “嗯。”林磊不再推拒，将饼干放入了口袋，再轻轻地握了握老婆的手，起身走了。

    爱徒莫若师傅，梅姐清楚着叶筱羽对林磊的爱，虽然她每次在和林磊吵架时总会闹着要跟他掰，可最后都甜甜蜜蜜地和好了，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指这对小夫妻了。她希望这次的风波依旧可以平静度过，但心里却始终沉甸甸的。

    林磊离开病房不久，叶筱羽的眼睛微微睁开了，满是氤氲的水气。

    “梅姐……”叶筱羽轻轻地唤了一声病床边的人，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来，散碎在枕巾上，点点心伤。

    “别哭，别哭，女人小产也和月子差不多，不能掉眼泪的。”梅姐赶紧扯了一张面纸，替叶筱羽掖了掖眼角。

    “孩子……没了……”叶筱羽的眼睛又湿润了。

夏日兔

梅姐忙又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安慰她说：“没事的，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先把身子养好。”

    “可是……”叶筱羽还是忍不住心痛地哽咽。

    “你别难过，我已经狠狠骂过林磊了，他要真是我亲弟弟，我早揍上去了。”梅姐愤愤地说道。

    “其实，不怪他，是我不好，我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却没有及时去检查，和他妹妹吵架也不该动手推婆婆……”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叶筱羽不想再多责怪任何人，只是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梅姐侧过身，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罐，将里面的粥倒了一碗出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她拿勺子舀了一口粥，轻轻吹了吹凉，递到叶筱羽的唇边说，“来，先喝点粥补补身子，小产最伤元气了。”

    “梅姐，我没胃口。”叶筱羽皱起了眉头。

    “不行，没胃口也得吃。”梅姐坚持地说，“你不吃，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爸妈。”

    “别，梅姐，千万别打电话给我家里。”叶筱羽急了。

    “那你就乖乖喝粥，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不听话得用通知父母来吓唬。”梅姐忍不住笑了。

    “我妈今年春里才做完心脏病手术，我不想她担心。”叶筱羽难过地说，“就是因为不想让父母挂忧，我才一直没告诉他们林磊妈和他妹妹住我们家的事，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瞒着？万一他们突然过来看你怎么办？”梅姐担心地问。

    “我妈身体不好，手术后一直很少走动，我一般隔几天打个电话回家，本来答应他们学校这阵忙完就去看他们的，可是……”说着，叶筱羽的眼睛又红了。

    “别哭了，喝完粥好好休息吧，早日康复早日回去看看你爸妈，来，不烫了，赶紧喝，冷了就不好吃了。”梅姐将勺子再次递到叶筱羽的嘴边，叶筱羽乖乖地张开了嘴，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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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做的皮蛋瘦肉粥是拿鲫鱼汤熬的，奶香馥郁香甜润滑又有营养，以前叶筱羽最馋这个，可今天入了唇，却品尝不出半点鲜香，只是觉得嘴里依旧苦涩涩的，喝了没几口，叶筱羽就摇了摇头，不肯喝了。

    “好吧，那我先盖上，这个保温罐的保温效果挺好的，你啥时想喝了叫我，我给你倒。”梅姐见她实在吃不下，便也不再勉强了，重新将保温罐盖上收好。

    “梅姐，我突然不能去学校了，那课怎么办？我还没有请假呢。”叶筱羽突然想起今天自己还有课，担忧地问道。

    “我早处理好了，安排了别人给你代课，放心吧。”

    “哦，好。”叶筱羽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想再睡会儿，突然她又不放心地睁开了眼睛，“梅姐，我的请假怎么办？三天以上的请假得要校长亲自批，不然算旷工的。”

    “你就别操心这些东西了，下午我到学校去给你办请假手续，你安心睡吧。”梅姐给叶筱羽塞好被角，用手心轻轻蒙了蒙她的眼睛，“把眼睛闭上，听话。”

    叶筱羽感动地点了点头，想说一声谢谢，但是却觉得对亲人似的梅姐说谢谢有些疏远了，只能温顺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疲乏感上来了，又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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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严校长的额外照顾

    下午林磊过来接班，梅姐拿着叶筱羽的主治医生开的病假证明回了学校。

    “叶筱羽流产了？”严峻捏着梅姐拿来让他签字的请假流程单，有些微微的惊讶。

    “嗯，她摔了一跤，意外流产，还摔得挺严重的，医生说至少得休息半个月。”梅姐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严校长的问题。

    “哦。”严峻低头下龙飞凤舞地在批准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淡淡地说，“那让她好好休息再回来上班吧。”

    “谢谢严校长，您先忙。”梅姐接过严峻递过来的流程单，站起身告辞。

    “那个，许老师——”严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了梅姐，他对学校的资深教师向来用“老师”二字来称呼以示尊重，只有在叫年轻教师的时候才直呼其名，这种拿捏有度的领导分寸使他博得了很多老教师的好感，“下周的年轻教师实教比赛，你们英语学科部的暂时延后两周吧。”

    “延后两周？”梅姐一下子有些没明白过来。

    “公平竞争嘛。”严峻依旧淡淡地说，“叶筱羽本来是领导组都看好的年轻教师，这次发生意外虽然可惜，但总也得给她一个机会。”

    梅姐愣了一下，这可是她进学校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对于向来竞争激烈的年轻教师们来说，任何机会错过了就错过了，怎么这次会突然破例呢？可她从严校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似乎真是领导对出色下属的额外开恩而已。

    瞧不透严峻的深意，梅姐立刻反应过来地笑笑说：“呵呵，那我代筱羽谢谢严校长和学校领导的关爱，一定让她好好休息，回来之后认真比赛。”

    “嗯，辛苦许老师你这个师傅了。”严峻和蔼客气地笑了笑。

    “呵呵，严校长这是给我压力哪！”梅姐半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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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你们这些好师傅也出不了这些年轻人才。”严峻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梅姐说，“培养名校接班人的重任可都在你们这些老名师的身上哪。”

    “哪里哪里，严校长说得客气了，我会尽力的，您忙吧，我先走了。”正说话间，严峻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梅姐笑着示意了一下，走出了校长室。

    当梅姐告诉叶筱羽严校长因为她的病假而将英语学科部的年轻教师实教比赛延后时，叶筱羽的眼睛都瞪大了。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梅姐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细心地将果肉切入事先准备的开水碗里，这样叶筱羽既可以吃到喜欢的水果，又可以避免吃冷食带来的影响，一举两得。

    “你家里有谁是在教育局当领导的？是不是事先给你打过招呼了？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呢？”梅姐将温好的苹果插上牙签递给叶筱羽，同时提醒了一句，“当心外面烫。”

    “我不知道啊，我老爸虽然是财政局的小科长，但他又不是这个城市工作的，而且他最不喜欢这套了，从小教育我要自力更生，不可能帮我去背后送礼的，而且，你瞧严校长那样，谁敢去给他送礼啊。”叶筱羽咬了一口手里牙签上的苹果，可是被开水泡过的果肉味道完全不同了，酸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嗯，好酸。”

    “那就奇怪了。”梅姐更加不明白了，不过她再一想，叶筱羽的业务能力确实是最突出的，而且内部人都知道，市一中现在基本是靠几个顶尖的名师撑着场面，中间层的教师很多都是靠着特殊背景进来的，素质并不是很理想，再不好好培养出接班人，真要青黄不接了，身为业绩校长的严峻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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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羽住院的这几天，林磊是单位医院两头跑，就算回了家，也只是像旅店一样过个夜，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离开，连他妈做的早饭也不吃了，更别说和老太太搭腔说话了。林磊妈虽然没有对儿子提出什么意见，可她心里却跟搁了块冰似的，越来越凉。

    “妈，我出去找工作了，等我工作定下来我就搬出去跟同学住。”林燕倒是难得起了个大早，她一边吃着老妈本来给哥准备的早饭，一边对老妈说道。

    “哦。”老太太还在出神，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突然她敏感地问了一句，“男同学女同学？”

    “妈，你想什么呢，当然是女同学！”林燕不满地撇了撇嘴。

    “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也该收收心了。”林磊妈皱了皱眉头。

    “妈，这不全是我的错，你也说了，是筱羽姐她自己怀孕了没告诉我们，我哪知道她有孩子了。而且，她推的是我妈，我顾着我妈错了吗？谁像我哥，眼里只有老婆。”林燕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还说不是你的错！”谈到这，老太太的火气又上来了，“没事你跑去惹她做什么？不知道她满心满眼地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吗？我刚和你哥关系缓和过来，你就来添事！我要你顾什么顾，一把老骨头不如摔死了算了，可她肚子里老林家的种就让你这么活生生给摔没了！你作孽不作孽，亏心不亏心！”

    林磊妈这回骂女儿倒是骂得真真切切痛心疾首了，因为是她的女儿害得叶筱羽流了产，也让她的孙子梦泡了汤。但这也更添了一桩她对儿媳妇的仇恨，既不够体贴她儿子又不会保护她孙子还胳膊肘往外拐，不如换了算了！

    “老林家，老林家，爸都跟你离婚了，还老林家个屁！”林燕被老妈骂得狠了，她也急了，一摔筷子站了起来，“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说完扭头就走，只剩下林磊妈一个人寥落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默默地淌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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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虽然嘴巴臭，但是心不坏，出了门之后，她自个儿也后悔刚才对老妈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可别一个人在家里想不开，真的窗子一开往楼下一跳，再添一条人命，那自己的罪孽可真是洗不清了。

    这一想，林燕急了，忙转身重又奔回了家，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打开门，看到老妈正坐在餐桌边流泪发呆，她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走过去，蹲下，搂住老妈，内疚地说：“妈，我错了，你别再伤心了。”

    “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林磊妈一头歪在女儿的肩膀上，号啕大哭了起来，满腔悲愤瞬时宣泄而出。

    叶筱羽在医院休养的这几天，年级组办公室的同事们也算客气地派了几个代表来慰问，还拎了果篮和鲜花过来，何秋菊虽然不在叶筱羽他们办公室，但是她也跟着来了，当然，她的居心则不得而知了。

    叶筱羽故意笑眯眯地接待着每个来访者，还摆出了最佳的精神状态给何秋菊看，虽然孩子没了，但是战斗还要继续，就算为了这个失去的孩子，她也一定要拿下第一。

    何秋菊发现叶筱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不觉有点儿些微的失落，但她这点聪明还是有的，并没有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内心情绪，随意敷衍了几句，让叶筱羽好好休息，便悻悻然地跟着其他同事离开了。

    叶筱羽出院的时候，梅姐征询她的意见，是到自己家里去养几天，还是回自己家，叶筱羽选择了后者，看到孩子没了之后林磊的伤心悲愤与痛苦，还有对自己的愧疚和体贴，叶筱羽实在无法将怨气转嫁到老公的身上，毕竟在这次的意外中，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并不是不作为，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弄成这样。

    林磊很是感恩老婆的谅解，他感动地握着叶筱羽的手，紧紧不放，又重复了一遍在救护车上他不停对叶筱羽说的话：“老婆，对不起，我爱你。”

    林磊妈知道叶筱羽今天要出院回家了，虽然满心不情不愿，但换儿媳妇的事儿又不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了的，再加上也没什么机会，只能先在儿子面上演戏足了，她特地买了一只老母鸡，将汤炖得浓浓的，小两口儿一推开家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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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羽对婆婆谈不上感激，她也不信婆婆是真心诚意地给自己炖鸡汤，怕是想在儿子那里过得去加上良心不安而已，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妈”算是打招呼。

    “洗洗手准备吃饭吧。”林磊妈将熬得浓稠喷香的鸡汤端了出来，还准备了两素一荤三个炒菜，看起来倒也不错。

    “燕子呢？”林磊又没看见妹妹，随口问了一句。

    “她还敢回家吗？”林磊妈冷冷地答道，但话出口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儿过了，她默默地顿了一下，补充说，“她出去找工作了。”

    “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林磊对妹妹的转性有些惊讶，但还是表示支持态度，“那也好，那么大的人了，成天吊儿郎当不工作也不是个事儿。”

    吃饭时，叶筱羽一点儿说话的**都没有，林磊看她似乎很疲劳的样子，便也不故意找话题来调节氛围了，舀了一碗汤给她，说：“如果现在没胃口就别勉强，先喝点汤，睡一会儿，等会儿想吃了你起来我再给你热，我下午不去上班了，陪你。”

    “嗯。”叶筱羽点了点头，用汤勺轻轻地撇着鸡汤上的浮油，突然觉得有点儿腻，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喝完了那碗汤。

    林磊满意地看着老婆喝下了汤，转想起忽略了老妈，忙也舀了一碗汤给老太太，笑着说：“这汤真香，妈，你怎么不喝？”

    “你喝吧，我年纪大了，不能吃太补的东西，我喜欢吃素的。”林磊妈将那碗汤又转回了儿子手里，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

    “我也不想喝，怪油的，我都胖了这么多了，留着下午再热给筱羽喝吧，我也吃点清淡的素菜。”林磊将那碗汤放了下来，也夹了一筷子青菜，吃得津津有味。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地嘟囔道：“就一碗汤能有多肥，我瞧你也胖不到哪里去，整天坐办公室也是需要用脑子的，这几天你既没吃好也没睡好，喝点汤又能怎样。”

    叶筱羽瞅着林磊妈纠结的脸，心里恍然大悟了，感情这鸡汤不是特地给她熬的，而是因为老太太觉得儿子这几天辛苦了，特地给他熬了顺带让自己沾光的。

    想明白了这茬，叶筱羽的心禁不住再次沉了下去，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不该再回到这里来的，这个家只要老太太和她闺女还在一天，她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就算她的老公疼她护她，但林磊对自己越好越是会增加婆婆对自己的妒恨，在婆婆的眼里，叶筱羽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儿媳，而是一个让婆婆深恶痛绝的小三，是自己抢走了她深爱的儿子，不仅抢走了他的人还抢走了他的心，那种刻骨铭心的夺爱之恨是永远不可能化解的，所以婆媳之间的仇恨也是永远都不可能冰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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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偿还

    叶筱羽刚出院回家的头几天，林磊还每天都能请个半天假陪她，但请假多了，领导似乎有些意见了，因为他们领导也是将老实可靠的林磊当骨干来培养的，这正值年轻人好好表现的时机，他却总是天天请假，那就有些交代不过去了。

    叶筱羽为了老公的前途着想，劝他不要再每天请假了，反正自己也恢复得挺好的，林燕也成天出去找工作，不在家闹腾了，至于他妈，每天都很少说话，挑三拣四也没了，基本大家都处于和平共处的状态。

    林磊想了想，答应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地搂着叶筱羽的肩膀说：“老婆，如果再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打我电话，知道不？”

    “傻子，能有什么事，现在孩子都没了，我也不怕再摔一跤了。”叶筱羽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

    “别这么说，筱羽，我爱你。”林磊心疼地将叶筱羽揽在自己的胸口，心底某个角落觉得酸酸的。

    “好了，走吧，去上班吧，今天太阳挺好的，等会儿我也下去走走，闷了这么多天，我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锈了。”叶筱羽坐起身，轻轻地在老公的唇角亲了一下，“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乖。”林磊像哄小孩子一般地抚了抚老婆的头发，起身走出卧室，和老妈道了声别，上班去了。

    林磊走后，叶筱羽躺回床上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醒来已经三点了，她下床看了看飘窗外的天空，太阳依旧很好，蓝蓝的天上偶尔飘着几朵白云，风也是轻轻淡淡的。叶筱羽百无聊赖地将视线缓缓下移，忽然被一道风景吸引住了目光：楼下小区的篮球场上，有个穿着NIKE运动服的男生在独自打着篮球，虽然隔得远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叶筱羽似乎都能感觉到他活力四射地拍打篮球的声音。

    年轻真好，叶筱羽定定地看着那男生投篮的样子，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颇有几分NBA球星的专业架势，嘴角忍不住缓缓地笑弯了起来。当年大一的时候她也选修过篮球，她选修篮球的目的就和那些篮球班的其他女生一样，因为高中时对《灌篮高手》中樱木花道、流川枫等人的疯狂迷恋，所以执著于看男生尤其帅帅的男生打篮球的样子，当拉拉队欢呼时的尖叫可以尽情地释放女生们的花痴，那是一种完全属于年少的率真轻狂，多美好的时光啊。可惜那种敢于大胆喊出心中所想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毕业后的社会生活可以将人磨得圆滑，更可以将人加速推向衰老和麻木，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叶筱羽，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

夏日兔

叶筱羽靠着飘窗的坐台发了一会儿呆，等她将目光再次投向篮球场，那个打球的男生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她颇有些失落地站起身，步出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放入微波炉里热了热，喝完，又重新缩回了房间。

    刚才还想趁着太阳好下楼去走走散散步的想法转眼就没了，可从未如此空闲过的叶筱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家务活每天婆婆都照样在干，除了他们的私密空间卧室，所有的地板窗子桌子椅子凳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而他们自己卧室的地板老公走之前才自己偷偷擦过，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叶筱羽再次走出卧室门，婆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房间的门开着，但是似乎人并不在家，家里静得只能听见她的脱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找不到事情做，也不想看书看电视，叶筱羽只好在沙发里坐了下来，拉过一个抱枕抱着继续发呆。

    叶筱羽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茶几下的地垫上，发现那张地垫已经被清洗过了，那天留下的血迹也已经消失了，可是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幕，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有种揪揪的痛，毕竟那是她与林磊的第一个孩子啊，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他终究是二人爱情的结晶，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泪水不自觉地再次氲出了叶筱羽的眼眶，她在心底默默地忏悔祈祷，我亲爱的宝宝，你在天堂一定要快乐……

    叶筱羽正在伤怀，她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翻开按下了接听键。

    “喂，梅姐。”

    “筱羽，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梅姐听出叶筱羽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没事儿，我刚睡醒起来，所以鼻子有点儿堵。”叶筱羽不想再和梅姐提伤心事，便找了一个借口。

    “哦，那你得要好好当心，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你还没彻底康复呢。”梅姐关心地说道。

    “嗯，好，我会的。”

    “筱羽，你婆婆在家吗？”电话那头的梅姐突然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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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都不在家，林磊他去上班了，他妹妹最近在找工作所以也常不在家，他老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可能去楼下找那个八卦大婶聊天去了吧。”叶筱羽还是正常说话音高地回答。

    “嗯。”梅姐放下心不再刻意压低声音了，“你回家后你婆婆对你如何？好不好？”

    “一般吧，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反正就那样儿，整天不咸不淡地拉着一张菜瓜脸，跟贴了一层老菜皮似的。”

    “那是，对于老人家来说，最在乎的就是香烟传续了，我怕她因为没了孙子对你有意见，这几天我忙得一直都没空来看你，所以打电话来问问。”

    “她怎么可能没意见，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恨着我呢，因为她儿子终究还是选择了我。”叶筱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婆媳不止是天敌，还是情敌，都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争来抢去。反正我现在想得很明白，我不会再离开我的家了，既然她要跟我打持久战，那我就奉陪到底呗！”

    “话虽这么说，但你也别太计较了，凡事太纠结了，终究伤自身，还是先想想把你们两个的小日子过好吧。”

    “嗯，梅姐，这几天学校有什么事吗？我不在的几天，那两个班可还好？没有成绩大幅下滑吧？”叶筱羽不想再谈婆婆的烦心事，不放心地问起了学生的情况。

    “没有，怎么可能才几天就成绩滑下去，你当猴子坐滑梯哪！”

    “扑哧！”叶筱羽忍不住被梅姐的形容给逗笑了，“那些孩子怎么就不是一群猴子了，整天都需要看着盯着，一天不训就放松，我可不想回去之后再拼命下狠力去追他们。”

    “不用担心，我帮你照看着呢。”梅姐又想起了今天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忙告诉了叶筱羽，“对了，筱羽，我告诉你个事儿。今天中层会议的时候，何秋菊的师傅谭萍居然当众质疑严校长为何要将英语学科部的年轻教师实教比赛延后，还抱怨是否严校长有偏袒之心，结果严校长只给了一句话‘要不副校长的位置你来做？’，你不知道，当时谭萍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其他中层领导也都沉默不敢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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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痛快！终于看到嚣张惯了的谭萍也有被驳面子的一天，让她拽资格，哈哈！”叶筱羽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开心地大笑了起来，也替她师傅高兴，终于那个老对头被校长狠狠批了。

    “不过后来严校长还是补充了一句，英语学科部的年轻教师实教比赛放在再下一周五，也就是你销假回来上班的第三天，你身体吃得消吗？”梅姐还是有些担心。

    “嗯，没事，梅姐，你放心吧，我发现我现在特别有斗志了。与天地斗与婆婆斗与秋菊斗，其乐无穷，嘿嘿！”叶筱羽信誓旦旦雄心勃勃地回答。

    “别逞强，我不和你说了，还有一个班的辅导课要上，你好好休息吧，周末我来看你。”说完，梅姐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叶筱羽握着手机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微笑着回了卧室，不过她还是有些搞不明白，似乎严校长确实是在照顾着自己，但他对自己的态度可没见得有多好啊，难道真是老爸偷偷找了人？百思不得其解，叶筱羽也不再多想了，她突然觉得脚凉凉的，才发现自己从床上下来都忘了穿袜子，想起梅姐的反复叮咛，忙低头四处翻找自己刚才脱忘了的袜子。

    听见叶筱羽进了卧室，手里握着一块抹布一直站在椅子上擦柜子的林磊妈才慢慢地爬了下来，刚才儿媳妇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与天地斗与婆婆斗，其乐无穷？！老太太恨恨地捏紧了手心里的抹布……

    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小姑林燕再也不在家里出现了，就算在饭桌上，她也不似以前那么聒噪，变得话少了许多，可能心底里的愧疚也一直没能消除，对嫂子叶筱羽她也客气了许多，那个“我家”说终于从她的嘴里消失了，只剩下依旧阴晴不定的婆婆，叶筱羽一下子觉得日子轻松了许多，身体也恢复得更快了。

    看完最后一份年级组工作一周小结报告，严峻无聊地翻了翻台历，发现从他圈下的叶筱羽请假的那天到现在都已经有十天了，好几天没有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没有看到她每次遇到自己时慌乱失措诚惶诚恐的样子，严峻觉得生活都似乎少了一项什么重要内容，淡而无味。

   签名笔的笔尖轻轻地从台历纸上划过，还有五天，还有五天她就回来上班了。想不到她竟然会意外流产，更想不到原来她的婚姻并不是想象中的美满幸福，虽然因为身份的限制，严峻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一点儿消息，不知道叶筱羽是否也遭遇到了家暴，可他潜意识里已经将她与自己背叛的那位初恋情人的命运悄悄重合了起来。他一把撕下了那张被他划得乱七八糟的台历，揉烂在了掌心，默默地在心底咬牙，欠你的，我都会偿还给你……

夏日兔

43.小姑的暗恋对象

   离销假还有三天的时候，叶筱羽实在快受不了这种无聊的生活了，从大学毕业之后，虽然依旧享有着很多成年人永远都失去了的寒暑假，可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二四五得早起上早读课，没有早读课的日子也得每天八点准时到校，就算有的时候到了家，家长的电话还是会连续不断，一个个都恨不得将孩子培养成外交部长，往死里抓孩子的英语成绩。

    本来林磊答应了叶筱羽周末陪她去逛逛街的，但是领导临时有事一个电话就把他召唤去了。午觉睡醒起床后，百无聊赖的叶筱羽习惯性地来到了飘窗前，望了眼楼下小区的篮球场。那个穿NIKE运动服的男生又来了，不过今天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好几个男生在和他打组队赛。虽然已入深秋，但他们热得连外套都脱了，只剩下背心球裤，在场上驰骋奔夺，好不热闹。

    叶筱羽禁不住被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青春激情给吸引了，其实，她以前也是一个很喜欢运动的人，打篮球羽毛球游泳样样精通，可是林磊不喜欢太激烈的运动，他说出一身臭汗黏糊糊的感觉不舒服，他比较喜欢偏向脑力的活动，比如下围棋打游戏等等，恋爱时的人最懂得为所爱的人迁就，林磊为了叶筱羽放弃了游戏发烧友的狂轰滥炸号召，叶筱羽也为了林磊放弃了浑身出汗的运动爱好。可有的时候，迁就并不一定就能达到完美的效果，因为迁就其实只是一种压制，压制自己喜欢的，迎合对方爱好的，久而久之，要么被同化了，要么就开始反弹性爆发。所以，相爱倒不如包容，保留自己的，容下对方的，这样空间也就更大了。

    看楼下的人打得火热，叶筱羽忍不住也想下楼去观战了，只犹豫了三秒，她就从柜子里翻出了很久没穿的运动服，换上后，对着梳妆镜扎了一把马尾，脸上为了气色看起来好一些，还稍微拍了一点含些微珠光成分的散粉，叶筱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看，呵呵，这么一打扮，看起来还真年轻了许多，又找回大学刚毕业时的感觉了。

    准备停当，叶筱羽到玄关鞋柜处找出了球鞋，换上，正要开门出去，林磊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老太太的眼神像雷达似的上下扫了叶筱羽一眼，没发现什么出格的地方，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小磊他快下班回来了，我正要做饭呢。”

夏日兔

“楼下转转。”叶筱羽被婆婆的眼神盯得极为不舒服，好像她要出去偷情似的，就算要偷情，不正好趁你的意，把你儿子完完全全地都还给你嘛！

    “早点上来。”林磊妈不咸不淡地说完这句，转身进了厨房。

    叶筱羽连答应都懒得，拉开门就往电梯走去。

    因为不敢运动太激烈，叶筱羽从电梯出来之后，一直慢慢地走到了篮球场，等她到那时，战况正进入到了白炽化的阶段，两队人马都在拼命地夺抢篮板球，一下子篮球架下挤满了伸得长长的手。不知是谁心急，用力一掌拍下，竟然将篮球拍飞了出去，直朝着叶筱羽的方向飞了过来。

    叶筱羽瞅着一个不明飞行物突然袭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篮球撞到花坛的边缘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脚边。

    “踢过来！踢过来！”球场上的一个火热分子一边高声地大叫着，一边向她跑来。

    叶筱羽忍俊不禁，突然顽皮心起，她弯腰捡起了篮球，却不交给那个男生，反而走入线内，蕴好气势，将手中的球瞄准篮框，轻轻地一记远投，居然进了！

    “嘘——”场上骤然响起了几声喝彩的口哨声。

    “嘿，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嘛，蒙的吧？”那个火热分子甩了把满头的大汗，嬉笑着说，“我还第一次看到女生可以远投这么准的呢。”

    他话音刚落，隔空一个大掌就对着他的脑门拍了下来：“你这个臭小子，有没有爱球精神？竟然叫人用脚踢篮球！欠抽！”

    叶筱羽忍不住被“爱球精神”那四个字给逗笑了，转头一看，居然就是那个穿着NIKE运动服的男生，不过他本人比在楼上看起来要更加阳光帅气一些，属于光芒耀眼的那种男生，一看就是女生杀手。

夏日兔

“HI，你球打得不错嘛，有没有兴趣，嗯？”那个NIKE男抢过火热分子手中的篮球，朝叶筱羽挑了挑眉。

    “我不和你们打球，你们抢球太野蛮了，连规则都不守。”叶筱羽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根本没力气打球，她下来也只是想看看，感受下气氛而已。

    “谁说邀请你一起打球了？”那个NIKE男却露出一脸欠扁的笑容，龇着一口可以去拍高露洁广告的白牙，笑笑说，“我是想让你给我们当裁判，看你好像挺专业的，来给我们计分吧，我们刚好十个人两队，谁都不肯当裁判，都打成乱仗了。”

    叶筱羽突然暴起一股想将他的笑脸狠狠摁在地上打的冲动，但她最后还是忍住接过了球：“好吧。”可嘴里却是恶狠狠地问他，“你是哪个队的？”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至于打击报复吧，裁判可是要公正公平，不能挟私的啊。”NIKE男显然瞧明白了叶筱羽的心思，又露出了那种让人恨不得给他在帅脸上狠挠两把的灿烂笑容。他低头从球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半开玩笑地递给叶筱羽说，“哪，新的，给你用来吹黑哨。”

    “哼！”叶筱羽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篮球和哨子，用哨音示意了一下，两队人马立刻站在中线两侧作好了准备抢球的架势。叶筱羽走到篮球场的正中，将球当空抛出，两边的人立刻飞跃而起，开赛了。

    因为有美女当裁判，加上不用分心哼哧哼哧中途跑到木牌子上去记分了，场上所有男生的激情都爆发了个淋漓尽致，一个个打得如猛虎下山，一场球下来，天色都渐渐晚了。夕阳下，每个男生都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浑身闪耀着水淋淋的光泽，但显然都很尽兴。

    NIKE男不知道从哪里扛了一箱子饮料过来，热得舌头都在冒烟的男生们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纷纷抢夺，他也抢了一瓶递给叶筱羽：“来，喝点饮料吧，冰镇过的。”

夏日兔

“谢谢，我不用。”虽然叶筱羽只是站在场边吹吹哨子记记分，但也热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水，可她还是婉言谢绝了NIKE男的好意，冰冻饮料对现在的她来说还算是大忌。

    “别客气，喝吧，今天幸亏有你这个出色的裁判才可以打得这么痛快。”NIKE男以为叶筱羽是客气，笑着劝她。

    “呃，其实我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叶筱羽尴尬地笑笑，“我还是回家去喝水吧。”

    “那怎么行，不能劳你这么辛苦却连口水都不给你喝，你等一下。”NIKE男似乎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一转身跑开了，不一会儿拿着一盒牛奶回来递给叶筱羽，“喏，这个你可以喝。”

    叶筱羽坚持不过他的热心，只好接了过来，入手时意外地发觉那盒牛奶居然是温热的，她忍不住笑了笑，估计他是误会了，不过还是为他的细心而感动了一下，她一边喝牛奶一边奇怪地问：“你使了什么法子这么短时间就让牛奶暖了？”

    “哈哈！”NIKE男禁不住被叶筱羽好奇的样子给逗笑了，“你以为我有特殊功能啊，我在小区便利店买的，有热牛奶卖的。”

    “是吗？小区便利店居然还有热牛奶卖？我倒还不知道。”叶筱羽笑着睇望了他一眼，开玩笑说，“不过你一个大男生怎么可能买热牛奶喝，估计是为了讨好女孩子的吧？你肯定是个人间祸害哪！”

    NIKE男只是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地笑笑。

    叶筱羽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在球场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打算喝完了牛奶再上去。

    “罗哥，我们先回学校去了哈，晚上还有周末选修课，下周六下午再来这里杀一场。”那个火热分子拾起扔在球场边的外套，和NIKE男打完招呼，又嘻嘻笑着朝叶筱羽挥了挥手，“美女裁判，再见了，下周再来哈。”

    叶筱羽没好气地朝他瞪了眼，威吓他地说：“就你嘴最贫，下次给你们队吹黑哨！”一场球下来，叶筱羽和他们已经相处得很融洽了。

夏日兔

一转眼，那伙男生都散了，只剩下NIKE男收拾他们扔下的饮料瓶子，将它们都拢到了纸箱子里。

    “你不需要回学校吗？”叶筱羽随口问了一句。

    “学校？”NIKE男抬起头，望着叶筱羽定了定，突然爆笑了起来，“哈哈，我看起来还很年轻吗？”

    “切，难道你还想说自己是中年大叔吗？”叶筱羽鄙视他地撇了撇嘴，最讨厌现在的男生装老成了。

    “哈哈哈！”NIKE男笑得更high了，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他欢乐地瞅着叶筱羽说，“我还差一岁就而立了，估计就快奔向你说的中年大叔了。”

    “你29了？”这回换叶筱羽呆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脸，怎么看他都觉得不过二十出头多一点的样子。

    “我们打个赌行不行？一块钱，我给你看我的身份证。”NIKE男挑衅地朝叶筱羽笑笑。

    叶筱羽本来觉得这个赌很无聊，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赌就赌！”

    “哪，你输定了！”NIKE男笑眯眯地从外套口袋里取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到了叶筱羽的面前，“我80年的，如果老皮老脸一点还可以勉强自称80后，嘿嘿。”

    叶筱羽瞧了眼身份证上中间的数字，确实明白写着1980，可再瞟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她不禁叫了起来：“罗西？！”再抬头望着眼前的人，惊讶地问，“你就是我们这个小区的设计师罗西？”

    “Das！”罗西得意地点了点头，蓝色维也纳小区是他回国后最满意的设计产品之一，所以他认得也很痛快。

    叶筱羽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姑林燕会那么花痴他了，“海龟”、人帅、绅士、幽默、有才又有财，年龄也刚刚好，不老也不嫩，正是刚毕业的青春小女生拼命疯抢的绩优加潜力股啊！怪不得在目前就业困难的大形势下，很多大学女生都高喊，好的婚姻就是一次最成功的就业，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确实，拥有这种老公就等于拥有了可以安逸享受的下半辈子，有谁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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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那伙男生都散了，只剩下NIKE男收拾他们扔下的饮料瓶子，将它们都拢到了纸箱子里。

    “你不需要回学校吗？”叶筱羽随口问了一句。

    “学校？”NIKE男抬起头，望着叶筱羽定了定，突然爆笑了起来，“哈哈，我看起来还很年轻吗？”

    “切，难道你还想说自己是中年大叔吗？”叶筱羽鄙视他地撇了撇嘴，最讨厌现在的男生装老成了。

    “哈哈哈！”NIKE男笑得更high了，眼泪都差点儿笑了出来，他欢乐地瞅着叶筱羽说，“我还差一岁就而立了，估计就快奔向你说的中年大叔了。”

    “你29了？”这回换叶筱羽呆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脸，怎么看他都觉得不过二十出头多一点的样子。

    “我们打个赌行不行？一块钱，我给你看我的身份证。”NIKE男挑衅地朝叶筱羽笑笑。

    叶筱羽本来觉得这个赌很无聊，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赌就赌！”

    “哪，你输定了！”NIKE男笑眯眯地从外套口袋里取出钱包，抽出身份证递到了叶筱羽的面前，“我80年的，如果老皮老脸一点还可以勉强自称80后，嘿嘿。”

    叶筱羽瞧了眼身份证上中间的数字，确实明白写着1980，可再瞟了一眼身份证上的名字，她不禁叫了起来：“罗西？！”再抬头望着眼前的人，惊讶地问，“你就是我们这个小区的设计师罗西？”

    “Das！”罗西得意地点了点头，蓝色维也纳小区是他回国后最满意的设计产品之一，所以他认得也很痛快。

    叶筱羽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姑林燕会那么花痴他了，“海龟”、人帅、绅士、幽默、有才又有财，年龄也刚刚好，不老也不嫩，正是刚毕业的青春小女生拼命疯抢的绩优加潜力股啊！怪不得在目前就业困难的大形势下，很多大学女生都高喊，好的婚姻就是一次最成功的就业，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确实，拥有这种老公就等于拥有了可以安逸享受的下半辈子，有谁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