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点滴

　婚后那种流水式的生活，会产生一些矛盾，有时候心情不好，我就会给晓风打电话见面。我们认识十年恐怕见面也不过十次。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理解男女彼此之间的相处。我的理解是因为我特别喜欢他，所以我希望他过得比我好，并不是得到他和他在一起为目的。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他对我承诺什么，包括后来知道他已婚的消息，也只是一瞬间的心痛。但是没有那种怨恨、嫉妒。

　　有些事情让我感觉他过得不太幸福。当时是一个夏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他穿了件汗衫，有一节边脱线了。我就说，你夫人也不给你缝一缝，他就苦笑。还有一次见面是在五一广场街心花园。当时月朗星稀。他说真的特别后悔，当年没有把我带到四川去，这句话好像也隐含着一个意思，就是说当年如果我真的分配到四川去，我们也许会有发展。当时听他那么说感到他肯定过得不太幸福。

　　2002年10月，我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当时想去南方，我觉得海南比较温暖，当时我心境很苍凉。走之前特别想见他最后一面，在迎泽公园藏经楼前，我跟他说了自己的事情。其实我是很希望他安慰我，挽留我。但是没有，后来我们就沿着迎泽湖走，走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就说想看钓鱼。迎泽公园有个钓鱼区，当时的心境特别不好，他一说这话，我感觉到这个人没有处得必要了。当他专注地看鱼的时候，我就走了。我们当时都有手机了，后来他就打我手机。我不接也不挂。手机不停地响。

　　走之前，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烧掉了。他没有送给我一点东西，除了他写的他的名字，还有126那个传呼号码。

　　2003年严欢回到太原，在去南方之前她辞了原来的工作，之后她曾从事过多种职业，但一直没有固定的工作，多年在外的漂泊让严欢深深怀念从前。

　　应该说比较怀念我们96年相处的那段时光吧，那是我们刚认识以后，回学校那段日子前前后后就是两三天的样子，那时候是两个人感情最好。一起在路上走、一起住店。感觉到两人都很开心。有一次我感觉到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是和别人没有过的，我想在那一瞬间他也应该心动。因为他比我大四岁，我在他面前可以赖皮成一个孩子，也可以扮演多种角色，我感觉在他面前比较放松。

　　当年他应该也很喜欢我吧，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应该说他当年很喜欢我，否则他也不会花那么大精力，买火车票领上我回学校去找工作，包括后面我提出来要见面，他都会来见我，我很怀念他，怀念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虽然很短暂，零零碎碎的。关于他的记忆就是想起他的时候感觉到心里总是很温暖。我很想念他。

　　如今严欢计划再一次远走他乡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且有可能不再回来，但她对那位司机的想念，却令她无法释怀。

　　其实我想告诉他，就是我的手机号码始终没有变，他想联系我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到，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来没有拨通过我的电话，算起来，他应该快四十岁了。我无意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只是希望可能的话他给我一个回音，让我知道他过得还好，仅此而已。

　　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接触过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感觉到美好的东西太少了，也太难留住了。这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说所有的女孩子能在生命中遇到一个让自己心怀感激的人。一个人能让你感觉到回忆起来比较温暖，我觉得也是一种幸福。

　　佛说，一切随缘。其实人是不能胜过天的，我是比较相信天意的。关于我们十年以后能否重逢，我觉得天意让我们相逢的话我们就会相逢。如果天意觉得我们不应该再相见的话，就算我们住在一个城市里面，彼此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也会再次错过，就和吉米的漫画《向左走向右走》一样。不知道明天或者明年会怎么样，我只是心里会默默祷告，希望他能看到这期文章；希望她方便的话能够联系到我，但如果他没有看到或者说他看到了不愿意打这个电话，我也不会在心中怨恨他。我的心愿总有一天他会感受的到，我希望他过得比我好。

我只是陪她走过失恋的日子
　　鑫是一个很有诗意的男孩子。刚见面，谈起他第一次见到筱亦的时候，他对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这首词是信手拈来。他说最喜欢“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他认为其意蕴很美，使后面的语句显得相形黯然。“人生若只如初见”并非只是在忧伤的现今或者美丽的曾经，也可以理解为今生对初见时的那份芬芳的一种永久记忆。

　　初见筱亦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惊艳……初见筱亦，是在那个冬日的午后。2005年圣诞节前夕，我们和文学院联谊举行圣诞晚会。都是研究生了，这个圣诞晚会，策划者的原意是让单身汉多多参加。我和女朋友分手已经一年多了，再加上在我们计算机专业，我的“海拔”也是比较高的，长的还算长我们院男生的脸面，所以是他们重点“栽培”的对象。

　　我们的第一个节目是舞台走秀，我们院6个男生，文学院6个女生，我是男模特之一。刚开始的排练，我们和文学院女生的组合是很随机的。我们先在院办公室里碰面，大家商量一下规则和时间。

　　我们集合的时间是下午3点，就在3点的点儿上，从门口挤过来一个女生。也许，我们院的男生有些紧张，都坐在后面，把门口堵得有点紧。那个女生侧身坐在了仅剩的第一排。她嘴里嘟囔着：“这些男生，都不会让个位。”就在她从我旁边过去的那一瞬间，我犹如触电般地坐立不安。

　　在我们排好队进行第一轮排练的时候，我惊讶，我刚好和她走第一班儿。

　　如果“初见”真是一杯清水，那她微微卷曲的披肩发就如杯上细细描绘的花纹，自然、舒展；淡扫的蛾眉就是杯上的晶莹附饰，小巧、精致；淡蓝的眼影犹如点缀在白瓷杯上的亮丽色彩，俏皮却不失妩媚。每一种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接触，每一句交谈都在初见的“杯”中注入最为清澈透明的情怀，就因为淡然，所以才更是弥足珍贵。

　　我一直以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短短的几米T型台，我发现自己的心里却被另一种东西充盈着。

　　之后的排练，我和同伴商量好，我要和她一班儿，如果他们碰到和她一班儿，都要无条件地让给我，我的报酬就是请他们吃大餐。哥们儿都很支持，所以，初见的下午，我就很“随机”地每次都和她一班儿。而初见后的分别，也有如曾经挥手的云彩，也似轻轻告别的康桥，淡淡的，却是很有感觉。

　　第二天下午，我依然期待。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惊艳，再见依然。如果“初见”真是一杯清水，那么，当它注满后迅即被放到了户外的窗台上，经历一个昼夜，就是再见时分，那杯蒸发、沉积、冷凝过的清水依然澄澈，虽然是注入了另一个崭新的杯中。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下面是紧身牛仔裤，脚蹬长靴。再见后的这杯清水，清澈之外，又染上了某些迷离的色彩，那种浅浅漾开的蓝，犹如最深的海底的波纹，又或许，只是那里的散射后的阳光映入了我的心底。

　　但是，她眼睛里的忧郁使我这份美好的想象显得有些苍白。她也没有问我为何如此巧合，在排练的时候她竟还连连出错。

　　当时，也许，她眼里根本没有在意我，也不知道是我一直陪着她练的。她的黑眼圈很明显，我想问她为什么没有休息好，但是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之后，她以这样的状态到了我们联谊会结束。

倾听筱亦

　　后来，我通过其他人知道了她电话，在圣诞节约她出来。

　　我们来到学校的湖畔，经我一再追问，她告诉我了她的故事：

　　她的男朋友是本科时同一所院校被保送读的研究生，他们也刚刚认识半年，她想分手，但他一直缠着她。也许，是她男朋友太在乎她了，不允许她和任何男生说话，并且每天晚上打电话“查岗”，还让她开机一直等他随时呼叫。

　　“有时候都凌晨两点了，我睡着了，他打我手机没见我有反应，他就打我们寝室电话，深更半夜的，弄得我们寝室的都睡不好。‘午夜凶铃’让我们很无奈，我们就把电话线拔了，但是，我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必须去他学校道歉，才认识几个月，我的路费就有1000元了。”看到筱亦那种委屈的表情，我一阵心疼。

　　他是个极度自恋又自卑的人，一方面觉得自己十分优秀，另一方面又觉得面对漂亮的筱亦，有些担心筱亦会背离他。所以，他想拼命地抓着她，对于她参加院里的联谊活动，他是十分不满的，强烈要求筱亦去负荆请罪。筱亦这次是受够了他的猜忌和侮辱，坚决不去，要求分手。他听到筱亦说分手，电话里痛哭流涕地承认错误，同意给她自由。但是，他还是非得让筱亦逃课去他们学校找他，一路颠簸28个小时的火车，他从来没有去车站接过她。筱亦这次坚决不去，他却扬言要带着刀回来找她。她的同学都劝她分手，她的家人也要求她马上离开那样的变态人。

　　但是，有些人你惹不起躲也是躲不起的。他通过她的QQ号和邮箱，轮番轰炸她的亲友。几天来，她的亲友不断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那样给他们写信和留言。她的密码只有他知道，质问他，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是筱亦对不起他，他不让筱亦好过。

　　这世界上可能就是存在这样的人，不管是谁的错，只要对方提出分手，他就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旦内心的尊严遭到挑战，他就会疯狂去维护，想利用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来减少自己的伤痛，增加自己的快乐。面对这样的人，一味地去躲，解决不了问题，我劝筱亦让她与他父母取得联系，可能他的心理有些问题。见我认真地听了她的哭诉并且给她建议，她很感激，她最终和他父母说了他们的情况。但是，无法释怀的他还是不放过筱亦，经常骚扰她。

追求筱亦

　　人生若只如初见，之后的每一次再见都美丽依然，甚至有增无减……浅蓝的清水，如果只在杯中，那么蓝色只能是偶尔的虚幻；但若注入高原的湖泊，那么蓝色会涤荡成童话般的美丽。更深的色彩不一定代表更美丽，它只是以另一种形式保持着澄澈，一滴滴透明的构成：这一滴是圣诞夜烟花湖泊的水；那一滴是清晨单车上的露珠；另一滴是午后酒醉后的气凝；还有一滴是元旦黎明前的雨水……

　　我们认识有一个月了，我天天骑车送她上下课，周末陪她去肯德基、豪享来，领她去湖边欣赏夜景……看到她渐渐展露的笑脸，我觉得我是时候向她表白了。

　　为了解除她的忧虑，我告诉她我虽然珍惜她，但是，我绝不限制她。在她生日那天，我请了她的室友一起给她过生日，那天晚上，她答应了我的追求。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有了开始，便有了期盼，有了等待，也有了淡淡的牵绊和浓浓的思念。虽然一切和从前一样，但是从此我心中的世界和眼中的一切，似乎顷刻间万芳争艳般鲜活繁荣，日日婀娜绽放。情感的兰舟也停靠在了彼此宁静温暖的港湾。

　　每一个再见都有一种淡淡的如水的情怀，在我的生命中弥漫开来，就如同把那份初见的美丽带入生活。是的，她开始成为我的生活，犹如新年的第一缕曙光照亮整个世界。她的一颦一笑会让我的心悸动，她的只言片语都会让我兴奋莫名又怅然若失，她的每一个小小愿望我都想用最大努力去把它实现，更别说她的一个企求，一份盼望。

　　可是，好时光不长，我们在一起不到一年，我却要作为学校唯一的选手半年后要去科考队。遥远的科考地，电话都是通过卫星，这样的爱情虽然奢侈，但想象着倒也充实。

　　也可能是彼此知道半年后的离别，所以我们很珍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不管每天的事情多大多小，我都会记在本子上。为了适应科考地的寒冷和危险，我去了东北的雪山学习如何自救，短短半月，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白天我去雪山训练，只有晚上有时间和筱亦聊天。

　　她说得找点事做，要给我织围巾。我笑而不答，拥有一件因为自己而被创造的物品，那是怎样一种幸福啊！看着视频中她裹得厚厚的，双手却裸露着翻弄针线，还笑着问我，好看不，喜欢不？我只是发着呆看着她和略成形的围巾，直觉地伸手想去暖暖她的手，摸摸她的脸，却挺傻的差点儿弄倒液晶屏，然后慌忙地找到键盘，说句：挺好，不错嘿！

离开筱亦

　　这一个月，我体会到了相思，也体会到了甜蜜。回到学校后，我要求筱亦见我父母，因为半年后我走了，还想让爸妈照顾她。可是，她却拒绝了。我不勉强她做任何事，她不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只是，有时候人很奇怪，我觉得我对她很好了，但是，她却说我不在乎她。她说我和她前任男友走了两个极端，一个太紧一个太松，紧得让她透不过气，松得让她感觉不到温度。我无语了，因为在我走的这一个月中已经有另外一个男孩天天送她去学校了。

　　她说谢谢我陪她走过她的失恋岁月，但她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她无法拒绝别人对她的好，也无法拒绝每个月2000多元的衣服。

　　我明白了，其实我是一厢情愿地希望行走在一条花团锦簇、永不荒芜的紫陌香径上，好让这份璀璨绚烂无限张扬和蔓延。但我知道，有了开始有了过程就必定会有结果，有了牵念也必定会有心愿，同样有了相逢必定要有相识和相知，或者终成陌路，或者惺惺相惜，但到最后都逃不过时间无情洗礼。

　　我不知怎样的执著才可以留住时光，也不知怎样的勇敢才可以如烟花般无怨无悔地燃烧自己，极尽情感之灿烂。想必我还不够执著也不够勇敢，因为我没有极尽努力。而她，曾经开垦过的那片心园，只有她自己知道，它曾经是属于谁又是多么烂漫。

　　不过我从头到尾都不是特别清楚，我们之间纵有相知甚至相思，但离相爱相守终有无法逾越的差距。差一步，咫尺天涯，情感如微尘，有时细腻得让人不敢反思更不敢面对。一步之遥，相思终成灰，在时间的风化下，最终淡然飘去。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情生情死，乃情之至。如果可以，我愿时光永远定格在初见的那个午后，初见的那杯清水。

　　记者手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一直听见身边的人说着“假如能回到从前”之类的话，一个人对于美好回忆的留恋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经常听见的另一句“假如当初没有……”，是名为“后悔”的情愫在隐隐作祟吧？如果一切都在初次遇见那时定格，便不会再有后来让人百感交集的结果了，也再没什么值得后悔的了。可时间如逝川，顷刻天涯，还肯为谁回头？直面生活，勇敢地向前吧！执著于生活，生活就不会抛弃你，因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80年代的我们爱得很自私!

　　80年代生人，迷茫的一代，矛盾的一代，处于时代急剧变化的时期，品着香茗，也恋着咖啡。社会文化的导向和道德规范的混乱让我们恍然不知所措。所谓对婚恋理性的考虑，在没有规范和榜样的年代，我们无从考虑。 　　倾诉者：琳菲(化名) 女：24岁 某公司职员
　　我和男友孟超(化名)都生于八十年代，对于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很多书刊杂志都做过报道，分析我们的心态，探讨我们对生活、事业、感情等各个方面的态度和观点。
　　缘起
　　孟超和我都是独生子，从小在家备受宠爱，都是比较有个性的人。我们在大学校园里认识，我们的学校在离济南很远的一个城市，在济南时我们住得其实并不远，却在千里之外的他乡认识，孟超和我都觉得这是我们两人注定的缘分。
　　爱情的到来只是一个瞬间，而相爱却是一个长久磨合的过程。和孟超走到一起源于一个非常小的细节，从那时到现在，我们已经相爱三年。现在，爱情已走过最初的甜蜜期，我和孟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彼此越来越不耐烦。我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情侣也这样，还是我们根本就不是最合适的两个人。
　　大三那年的一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去教学三楼听选修课。进教室时老师已经开讲，教室里坐得满满的。我看见一个男生里面还有个空位，就走过去，站在那个长相清秀的男生身边。
　　还没等我开口，那个男生就站起身来让我过去，并接过我手里的伞，放好。一直到下课，我和他之间都没说一句话，但那种自然让我感觉他就像我的一个老友，两人之间的默契让我对他产生了很大好感。
　　那天下课后，我很自然地和那个男生聊了起来。他就是孟超，和我同级不同系的校友。那天，我和孟超越聊越投机，后来发现我们居然是济南老乡，而且两家离得还不远。
　　很自然地，我和孟超走到了一起，成了校园里的一对儿亲密恋人。那时候我和孟超之间非常有默契，看书、吃东西、看电影等等，很多事情都会不约而同。
　　那时的我们
　　我们在感情上有共同的观点——跟着感觉走。两个人只有彼此有感觉才能很好地相处，没有感觉的话，再怎么也是培养不出感情的。也许这也是多数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共有的想法，比较随性。
　　我以为在感情上我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起码不会为情所困，爱了就好好爱，不爱也不会相互纠缠。至于相爱的过程，更没有太多疑虑了，我们都会很坦然地做自己，不会为了什么去勉强自己和对方。
　　在学校的时候，我和孟超的感情一直很好，虽然我们也有矛盾，也吵架拌嘴，但都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顶多冷战几天，矛盾就过去了。我们都不是爱翻旧账的人，过去的就过去了，眼前的还不一定能过好呢，哪有闲心考虑以前？
　　谁变了？
　　可是，事情却从我毕业参加工作后开始转变。

去年大学毕业后，我和孟超一起回到老家济南，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他考上了济南一所高校的研究生。我们两人对未来充满憧憬，认为我们的未来一定会非常美好，两家人对我和孟超也都满意，从小就一帆风顺的我们在感情上也是风平浪静。

　　工作后，我和孟超大多是周末见面，平时都是电话和短信联系。这一年我们过得平静安详，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但说不清怎么回事，我就是感觉不对劲，好像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在一点点减弱，曾有过的默契也都消失了。

　　孟超说我毕业后脾气越来越大，动辄冲他发火，可我却觉得是他愈发不可理喻，我的生活环境变了，处事方式当然也会随着改变。我身边不再是单纯的校园，而是人际关系复杂的大公司，有时一些客套和应酬是必须的。依然在学校生活的孟超看不惯我的变化，说我越来越俗气，和他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嫌我不体谅他的感受，对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体贴。

　　我很不服气。我每天上班这么累，哪能像上学时有那么多时间关心和体贴他？再说了，他是个男人，读研究生又不忙，怎么不会多花点时间来照顾我？我可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和家庭就牺牲自己的旧社会女人。

　　不知不觉的，我和孟超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我们过多地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只会指责对方的疏忽，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的爱和关心。

　　2005年春节，孟超要到他长春的同学家里玩，做这个决定之前他商量都没跟我商量。我很生气，还想趁假期好好和他呆在一起呢！他走前我们吵了一架，我说他不体谅我，“你太自私了！”他嫌我管他太多，“我又不是去干坏事，找同学的自由也没有吗？”其实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有时候我们在短信里都能吵起来。

　　年假我过得非常糟糕，情绪很坏，孟超没给我打电话，短信也没有，我知道他在等我道歉，以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以前吵架我会主动求和，撒个娇就没事了，可那次我却觉得委屈，觉得他让我很没安全感。于是，两个人怄了一个假期的气。

　　工作后有别的男孩子追我，有时我也会和他们吃饭唱歌什么的，跟孟超电话或网上聊天时，我不经意间流露和别的男孩一起，他就非常愤怒，说我不安分。我很生气：“你不在身边我交个朋友都不行啊？”我觉得自己没错，我和他们只是很正常的交往，有人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不在他身边，谁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女生追他啊……

　　7月份，孟超放了暑假，我当时还想：这下你没事了，总该对我好一点了吧？可是，整个暑假他不是在家呆着就是出去和朋友玩，很少主动找我。我表示不满，他却说：“我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吗！”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吃饭，天很热，我足足等了近二十分钟，他才姗姗而来。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他却说：“没有，太热了，不愿出门。”我气得浑身发抖，跟他大吵一架，饭也没吃成，两人气呼呼地各自回家了。

　　其实本来说好我们吃完饭去买对儿情侣表的，因为孟超喜欢戴手表。我以为他回去能想到自己的不对，给我打电话道歉，可一连三天他都没有反应！第四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手机没人接，打到家里，他妈却说他跟朋友出去玩了……我气哭了，关掉了手机——我才不这么死皮赖脸地求你呢！

　　三天后我打开手机，收到孟超好几条短信，先是跟我道歉，后来见我没反应而且关机，短信内容就开始带火了，最后一个这样说：“好吧，那我们谁也别理谁了。”

　　七夕那天，孟超给我发短信——是不是有新男友了？我回——有了又怎样？他没再理我，我也忍着不跟他联系。从那天一直到现在，我们半个月没联系了，两人都在怄气，在等着对方先认错。有时候我会想：放弃吧！这么不体贴的男友还要他干吗？可一想到我们三年的感情，我心里又很难受，就不舍得分手。

　　困惑

　　我不知道孟超在家做什么，这么多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不知道该继续等下去还是主动找他谈，和好或者分手，都让他对我有个交代，可那样又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赌气不联系，感情会不会慢慢地就没了……

　　到底许多人穷极一生追求的爱情是什么？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爱情的滋味不晓得，幸福的感觉在哪里？

怎样的十字救赎
　　午夜的风将我吹醒，不知不觉间脸湿了半面。有人说最伤心的泪总是从左眼开始落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用左手轻轻将泪水拭去，坐起来，窗外是寂静的夜景。

　　我翻出压在箱子底的那张游戏光盘，月光映在上面淌出清冷的光芒。我将它小心翼翼的插进电脑。屏幕上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幻灭间的游戏

　　眩目过后，屏幕暗了下来，黑色的背景下只有四个字：十字救赎。白色的字在浓重的背景下显得脆弱而无力。

　　然后屏幕沦为深沉的黑暗，黑色翅膀的魔鬼在夜的边缘游荡。在一片白光下，天使缓缓降落，明亮的光吞噬着夜色，天时十指交叉紧握着手里银色的十字架，嘴里轻轻低吟着：救赎……然而魔鬼暧昧的挂着狡黠的微笑的脸开始在光明与黑暗间下沉，然后模糊。落泪的天使奋不顾身的冲进黑暗，于是一场救赎开始。

　　暗夜散尽，游戏真正开始上演。我居然充当着天使的角色。硕大的翅膀，熠熠发光的十字架。一切如同梦境，游戏中没有过多的杀戮，只是一场接一场的幻境。我是天使，爱着光明爱着那个魔鬼的矛盾的天使。然而光明与黑暗终无法交融，因此这注定只是一个错误，残忍而可笑的错误。于是我们在一场又一场的时光流转里遗失，彼此错过。

　　墓地上一座座如十字般矗立的墓碑压抑得我无法呼吸，我用力举起十字架，然后用魔鬼的语言祈祷……

　　我爬过荆棘，任凭硬生生的刺划破我的翅膀，渗出鲜血。魔鬼的脸微笑着若隐若现，然后手里的十字架开始黯淡无光。我想我听到了上帝愤怒的声音……

　　我被这样的情景压抑着，然后对着屏幕泪流满面。救赎的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错误，这样一场幻觉里何须救赎。

　　我停止游戏，将光盘缓缓抽出，然后用颤抖的手将其一分为二，借着午夜凄冷的月光，我看见映在它表面的那张碎裂的脸。

　　　　　　　　　　　　　　　　　

　　二、落

　　我叫落。出生在这个很小的江南小城。然而我从未看清过这座城，它对我而言就如同江南的雨季一样的凄迷。

　　我想我一直都是个缄默而忧郁的孩子，我习惯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子里，听雨滴撞击玻璃的声音。那样短促而让人措手不及，然后我可以微笑着欣赏那些雨滴支离破碎的身体，直到那声音残忍的离开，消失在我的耳际。

　　在我记忆里除了这座小城烟雨凄迷的景象，就是这座巨大而空洞的房子。对于父母的印象一直是模糊的，在我七岁那年他们一拍两散，留下这座空荡荡的房子各奔东西。

　　母亲偶而回来看看，带着她那张被厚厚脂粉覆盖着的脸，那张脸对我而言似乎是异常陌生的，因为我无法感知那些脂粉下究竟掩饰着怎样的表情。我只有做噩梦时，才看到那张脸扭曲着向我扑来。

　　他们叫我落，我是被这个城市遗忘的孩子。

　　　　　　　　　　　　　　　　　

　　三、水水

　　提起水水大人都会赞不绝口，而且所有的大人也都知道她有个很糟糕的朋友叫落。

　　没错，水水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是我的邻居。一个人在空房子里寂寞时，就跑去和水水说话。她的家人和气的很。水水的妈妈总是一脸温柔的望着我，嘘寒问暖。我也不客气，拿水水家当自己家，说来就来，小时侯还和水水抢着抱她妈妈睡觉。我总是喜欢赖在那里，因为房子里拥簇的空间可以给我安全感，而从小我就是个常常惶恐的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穿一身黑色连衣裙，瘦削的脚腕上只系一颗翠绿色的用细线拴起的珠子的孩子就是水水。水水有精灵般美丽的笑容。那样的笑在她身上显现出江南女还特有的精致与柔弱。

　　水水一直是个出色的孩子。幼儿园时小朋友都围着她看她唱歌跳舞弹琴，所有的小朋友都围着水水转。而我终不过坐在阴晦角落里哭着笑着嫉妒着，却始终无法溶入。我想我是嫉妒水水的，她在我眼里象个骄傲的公主，所有的荣誉和关怀都属于她，而我只不过是连这个卑微角落都不曾拥有的寂寞孩子。可每次水水都会从人群中抽离，拉起躲在角落里的我，笑着往我嘴里塞别人送给她的糖果。于是我牵起微笑，所有的妒意被心里的温暖融化。

　　水水与我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看似开朗的水水其实隐忍的很。而她的寂寞如同她黑色的裙子一样沉默，沉默到只有我读得懂。

　　我和水水在无数个夜里挤在一张床上看窗外的星星，然后讲彼此埋藏很久的心事。

　　水水说她憎恶那些所谓的荣誉，憎恶那些人强行施加给她的压力。

　　我们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直到亦然的出现。四、亦然

　　我对班里的任何事毫无兴趣，我只是个靠沉默来掩饰疼痛的孩子。缄默对我而言是唯一可以远离伤口的方式。

　　亦然来的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打瞌睡。突然门开了，教室一刹间变得明媚。老师指着我边上的空位置要他坐下，然后我极不情愿的将书挪了过来，并很无礼的送个白眼做见面礼。

　　亦然是个插班生，这个来自北方的男孩子有清爽的笑容和不适合于我的热情，然而我喜欢听他流利的普通话和平实的声音，里面蕴涵着某种灵气。象远自天际的声音将我从黑暗里唤醒。

　　依稀记得开学初，那个男孩子用很轻的声音喊，落。

　　　　　　　　　　　　　　　　　

　　五、碎裂时光

　　很自然，水水，亦然，我们成了好朋友。

　　我们一起唱歌，一起大笑，一起在夜里看星星然后再一起沉默。我们过平淡但快乐的生活。

　　近些日子我常常做写怪异的梦。剥离微笑的丑陋的脸，模糊朦胧的如同游魂般的人群，高大而阴黑的十字架滴着鲜血向我压来……

　　那些破碎的情景让我感到无法抗拒的恐慌。

　　我打电话给水水和亦然，用低沉的嗓音喊他们的名字。

　　然后我们三个孩子拥在一起对着窗外的夜色坐了一夜。

　　只有黑暗才是属于我的，黑暗里寂静颓靡的气氛才可以纵容我的寂寞，放任我的伤痛。我宁愿黑色一点点侵蚀我的伤口腐化，然后留下黯痕。

　　落，你是自欺欺人，黑暗终无法敷衍伤口。你分明是畏惧它的……水水说。

　　上帝会救赎我们，把我们救出黑暗。亦然是个信奉上帝的孩子。然后他开始用很微弱的声音讲《圣经》里的故事，淡淡的口气里融进他所有的真诚。

　　高二时我开始画画。因为所有的方式都已沉默，唯有它可以任我自由的挥洒宣泄。我把家里所有的空白的墙壁涂成蓝色。然后画单调的浅色气泡。我不过是在营造深海里寂静孤独的气氛，让人窒息的蓝色，禁锢了生命，透视了寂寞。我在这样的蓝色里下坠，仿佛是某个未知的古老的关于涅磐的传说。

　　水水说这才是属于我的颜色，病态而忧郁的蓝。

　　我开始沉迷于各式的蓝色，把深深浅浅的蓝色揉捏在一起画一些不着边际的画，然后呆呆的望着出神。

　　三月的江南一片春光明媚。水水亦然把我从画室的角落里拖出来。然后神秘兮兮的带我到学校后面的林子。榕树不断的将根扎在土里，疯狂的成长。亦然告诉我在北方最常见的就是柳树，那种有絮状种子的笔直的植物，它就如此简单的把寂寞丢弃在风里。

　　亦然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牵起我和水水的手说，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我们沿着那条小石子铺成的路一直走，然后看到尽头处那座古老风格的中世纪房子。高高的顶端有笔直的十字赫然入目。

　　空空的教堂肃穆而静谧。一些虔诚的圣徒轻轻的吟着圣诗，听不清完整的句子，声音象轻柔的呼唤抚慰着心灵。前排的孩子安静的站着，用极其专注的眼神望着前面。后面有慈祥的白发老人，神态安详，目光柔软而慈爱。

　　我们就这样不发一言的听着，破碎的句子回荡在教堂楼顶，激荡着心弦，洗涤着灵魂。

　　离开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辉将教堂镀成灿烂的金色，厚重的影子被抛在身后。白色的鸽子掠过教堂楼顶，留下些凌乱的羽毛。一切静谧而祥和，仿佛一幅神圣的油画不容任何人打破。

　　我把十指交叉，默默祈祷，我幼稚的想将这份友谊维系到永远，想请上帝救赎我们的过错。

　　　　　　　　　　　　　　　　　

　　六、与救赎无关

　　我爱江南的雨天。雨雾轻轻拢住石板路，小路延伸的方向凄迷而苍茫。我把裤脚网起，小心翼翼的走在雨里，脸上挂着知足而得意的笑。水珠沿着长发滴落下来，然后走各自的方向。

　　我回到家，亦然在门口等我，混身湿透了，他坐在门口，握得很紧的手掌里不停的滴下水来。我吃惊的望着他。亦然不自然的笑笑。然后把手掌摊开，银色的十字项链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亦然帮我把十字架系在脖子上，我微笑着直到看水水在玻璃后面憎恶的眼神，我的笑僵住了。我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我不认识的水水，恍然间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跑进水水家，拉起她冰凉的手。然后被水水狠狠的甩开，它停在空中，尴尬的悬着。够了，落。水水临走时喃喃的说。

　　水水太过在乎亦然了，我知道。而我是个常常抢她东西的孩子，小时侯我和她抢着吃菜，抢着博得她妈妈的关心，水水爸爸买了漂亮裙子总是我先挑。水水总是撅着嘴装着生气的样子，落，你又和我抢。

　　水水是个太过体谅的孩子，她原谅过我所有的错误和自私，这次还会吗？

　　此后和水水多的是形同陌路。没有了过去的如影随形，三个人的友谊成为过去。

　　开始把自己关在画室不停的做画，然而只是画几道就感到疲惫。

　　我央求亦然再带我去次教堂。没有水水的日子，只有他。

　　我背着画夹，亦然拉着我的手。

　　一路沉默。

　　是和那天一样的落日，可惜看的人不一样了。我将眼前的情景涂在纸上，靠2B铅笔淡淡的颜色描绘忧伤，水一样轻描淡写的忧伤。

　　泪滴在纸上，请原谅我的过错。

　　我等待的是救赎，想不到结果竟是离别。一切与救赎无关，终不过徒劳。

　　我蜷在画室的角落，不自知的沉沉睡去。我害怕回家，害怕空荡荡的空气涤荡我的灵魂，湮灭自我的气息。

　　我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梦境，黑色衣服的女孩，微笑着象我缓缓走来，我无法看清她的脸，却只见到她手里明晃晃的刀子，银色的阴冷光辉划破我眼前的黑暗。

　　我挣扎着醒来，水水正安静的坐在我旁边。眼神隐忍的光芒刺痛着我，然后转瞬即逝，只留有黯淡的一抹光。

　　“落，出国的签证已办下来了……”

　　“水水，我……”

　　“落，照顾好自己吧。或许我们可以殊途同归。”水水吻了吻我的头发，如以前一样抱着我，然后走了。

　　午夜，月光温暖的温度转瞬既逝。我拿起寒光凛凛的刀子小心的削我的铅笔。我用目光审视着刀子阴冷的光泽，揣想着它的温度。我将它狠狠的刺进手腕，任鲜血和铅笔削混合，然后滴落，粘稠的液滴泛着浓重的腥味。我肆意的在手腕上画起十字，漂亮的十字突起，切合灵魂的伤口。

　　清晨眩目的阳光刺疼我的伤口。畸形的伤口红肿着赫然入目。

　　亦然来到我的画室，我告诉他水水走了，离开了让她厌倦的这个地方。

　　亦然望着我手上的疤痕，为我涂起一种淡蓝色药水。我贪婪的吮吸着药水浓烈刺鼻的气味，象寂寞发酵的味道，然后告诉亦然，你可以走了。水水说，或许我们可以殊途同归。

　　亦然听话的离开。真的是听话的离开。永远的离开，他回到那座属于他的城市，那座拥有寂寞柳树的城市。留下一段记忆一条项链和一条被我压在箱底落满灰尘的游戏光盘。

　　　　　　　　　　　　　　　　　

　　七、错过

　　高考很平淡的结束，我和水水的妈妈告别，然后第一次离开这座城。坐飞机时我望着窗外小如蚂蚁的城市微笑，原来我一直看不透着里，看不透这里迷宫一样的迂回。

　　飞机中途在一座北方城市降落，可惜我已错过了那里所谓的烟柳迷离。

你会在天堂原谅我吗
　　蓝雨(化名)短短的人生充满了偶然，这些偶然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1997年夏天，蓝雨从家乡湖北J市考入四川师大中文系。当个语文老师，一直是他的梦想。可是刚进大学，他就不幸感染上了甲肝，不得不病休回家。后来，他听从家人的安排，放弃了四川师大的学籍，插队就读家乡的一所医专。

　　学医不是他的理想，医专学习期间他生活的唯一亮点是一个善良、温柔、美丽的姑娘。蓝雨以为，文学梦虽然破灭，却得到了晓敏姑娘(化名)的爱情，这多少算是人生的某种补偿。可是，他的爱情又因为一次不幸的偶然而幻灭。

　　1999年6月16日那天，成了蓝雨永生难忘的一个日子。那天，蓝雨跟同寝室同学一起出去喝了酒，喝醉了，晓敏得知后，半夜赶出来搀扶蓝雨回学校。过马路时，蓝雨跌跌撞撞地倒向晓敏，踩住了她的脚，她身体失去了平衡，被一辆正常行驶的出租车撞倒，因伤势过重，几天后离开人世。

　　晓敏的死让蓝雨感觉自己就像个杀人犯。他在痛苦的自责和怀念中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熬到毕业，却放弃了学校分配的正式工作，先是考了驾驶A照，当了一段时间公交汽车司机，后来又学电脑，进入IT行业。这一切并非蓝雨本人的爱好，只是为了完成晓敏生前的心愿。因为晓敏活着的时候，经常对他说：“男孩子不应该太贪玩，应该学会开车呀、电脑呀这些本事。”

　　晓敏死后四年，蓝雨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他将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晓敏的妹妹晓婕(化名)对蓝雨由怨恨到依赖到敬重，在武汉实习的10个月，她害怕异乡独处，要求蓝雨相陪，蓝雨毫不犹豫地辞了职来武汉陪她。渐渐地，晓婕对这个只比自己大3岁、像亲哥哥一样呵护自己的大男孩产生了朦胧的爱意，甚至说过想取代姐姐在蓝雨心中的地位，但被蓝雨回避了。

　　晓敏四周年忌日那天，蓝雨带着晓婕一起去给晓敏扫墓。望着晓敏的墓碑，蓝雨突然想：“也许我该走出这片阴影了，我也应该找女朋友了。”

　　原谅我，如今我也有了妻

　　大多数的讲述者，我跟他们都只会是一面之缘，采访过后就失去联系，但有极少数讲述者，让你想忘也忘不了，蓝雨就是其中之一。那个忧郁的小伙子让我一直无法忘记。我一直等着他告诉我：“有女朋友了，结婚了……”

　　没想到，蓝雨那次找我讲述之后不久，就进入了他生命中第二场恋爱，今年“五一”，他们已拿了结婚证。其实，我应该有预感的，蓝雨找我讲述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对自己的心事做个盘点、了结，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蓝雨现在虽然仍处于新婚的甜蜜期，但他的声音仍然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味道。

　　去年冬天，我在电脑培训学校学习的时候，偶然认识了早我一届的学员晓慧(化名)，那时候，她已毕业，在另一家培训学校做教务工作。

　　晓慧是那种很朴实的女孩，我们很谈得来，我渐渐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欠了很多债；为了还债，父亲长期在外地打工，留下晓慧和小她4岁的妹妹。晓慧的家在郊区，她把妹妹带出来，在市区租了间房，自己打工供妹妹上学。

　　这个坚强的女孩让我冰封4年的心渐渐开始融化了，我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我，但那时候她有男朋友。晓慧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她不知道怎么向男朋友开口提分手的事，那段时间，晓慧痛苦地徘徊在她男朋友和我之间。我也很痛苦，不知道该不该退出。

　　但晓慧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我问：“晓慧知道你和晓敏、晓婕的关系吗？她能不能理解呢？”

　　“我都如实告诉她了。晓慧跟晓敏一样，也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很同情晓敏的不幸早逝。只是她对晓婕跟我的关系有点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你也知道的，晓婕一直把我当亲哥哥，但却大口大气地像她姐姐那样叫我的小名。晓慧是局外人，起初自然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关系。后来，她慢慢也理解了晓婕和我之间这种非血缘的特殊亲情关系。”

　　晓婕一直和我有联系，她现在在一家医院工作，她会有很好的前途，这是最令我欣慰的。虽说这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我想，她那10个月的艰苦实习期，有我陪在她身边，像亲哥哥一样呵护她，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我曾经对晓婕说过：你姐姐不在了，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晓婕生活得好，我才觉得对得起她姐姐。

　　不过，我和晓婕现在也只限于电话联系，如果见了面，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因为，当初两家父母知道我辞职到武汉来是为了陪晓婕，甚至动了让我和晓婕结婚的念头，还正儿八经地讨论过这事呢。

　　晓婕，只是我一个遥远的牵挂，就像哥哥牵挂妹妹，我对她永远有一份特殊的亲情，这份亲情是出于对晓敏的纪念；而晓慧，则是我永远的爱人，我将和她牵手走过一生。

　　晓慧最让我感动的是她的深明大义。今年6月16日，是晓敏五周年的忌日，晓婕在广州，回不来，晓慧陪我去给晓敏上坟。记得去年这一天，在晓敏坟前，我心里默念的是这样一句话：“以后我也会有女朋友，也会娶妻生子，当我真正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我希望能将你忘掉，你不会怪我吧？”今年的这一天，在她的坟前，我心里默念的是这一句话：“你在天堂能原谅我吧？如今，我也有了妻，但我不会忘掉你！”

　　蓝雨说晓慧目前已从家乡来武汉工作，是上海一家通讯贸易公司武汉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已经算是一名很果敢的白领小姐了；他自己过几天也要来武汉，他希望在妻子身边寻找事业发展的机会。真希望这对比翼双飞的小夫妻能幸福地牵手走过一生！

幸福仍在水一方
　　女主角档案：康妮，46岁，公务员男主角档案：向天，47岁，公务员

　　记录人：本报记者应子

　　时间：7月22日；8月1日

　　地点：街道口一咖啡屋

　　【起因】

　　康妮和向天原本是中学同学，毕业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过着简单而又平凡的日子。2001年，在一次同学聚会后，向天无意中告诉康妮，自己一直暗恋着她，两人渐渐擦出了爱的火花，遂抛弃了各自的家庭走到一起。可是，相处不到一年，康妮就发现，向天时常与前妻联系，而且，他似乎萌生了重回故巢的念头。

　　康妮想不通：自己对向天百依百顺，为什么他还念着原先的家呢？

　　【往事】康妮：老实木讷的前夫，让我有苦难言

　　7月1日深夜，我的电话响了两声又挂断了。我知道有些倾诉者在没想好的情况下，会出现打通了电话又挂断的现象。所以，对这种电话，我一般是静静地等待。果然，第二天，我就看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深夜相扰，实属烦忧。有缘再会。

　　看来，倾诉者很烦恼，而且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我记下了这个手机号码，期盼他(她)能再次与我联系，解开心中的郁结。

　　大半个月过后，这个号码再次出现。接通电话后，我听到一个干净利落的女声，她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再婚，可我发现他与前妻藕断丝连，我该怎么办？”

　　她就是康妮。

　　2001年9月，当我和向天确定彼此就是自己这辈子要找的人后，我们便开始向各自的配偶提出了离婚。

　　其实，我和前夫罗朝明是自由恋爱。按理说，我们的感情基础应该不错。在我们那个年代，结婚考虑最多的是老实可靠，当年我正是看中了罗朝明的老实可靠，然而，如今正是这个“优点”让我离开了他。

　　和罗朝明认识纯属机缘巧合。1979年春天，我陪好朋友去相亲。到了公园后，发现一共有两个小伙子站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个小伙子很热情地替我们介绍，这时，我才知道，与我好朋友相亲的小伙子名叫罗朝明，工人，也就是一直坐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的那个。

　　寒暄了一阵后，我和另一个小伙子借故离开了。留下罗朝明和我好朋友坐在那里加深了解。临走前，好朋友拉住我的手，用眼神挽留我。我冲着她笑了笑，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一抬起头，就迎上了罗朝明不舍的目光。我忽地明白罗朝明其实也很害怕与我朋友单独相处。当时，我心里就想：这个男孩真老实，朋友嫁给他一定不会吃亏。

　　可是，当我再次遇到朋友时，朋友却沮丧地告诉我，她对罗朝明没有感觉。罗朝明过于木讷，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可以一个小时都不说话。她不想再与他相处下去。

　　在我看来，谈恋爱时，男孩子应该主动热情一些。本来是罗朝明要求见我朋友，现在他对她却不冷不热。因此，我对罗朝明有了一丝恼恨。

　　一个月后，我们单位开展篮球比赛，领导要求每个人都去球场助威。我和同事来到球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正当我们东张西望，寻找有没有熟悉的面孔时，一个身穿9号球衣的运动员，满头大汗地跑到我面前，冲我一笑。我定睛一看，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见我愣在那里，笑着说：“你不认识我啦？我是罗朝明啊!上次在公园见过面的!”这句话猛地提醒了我，我不由得冲他笑了笑。说实话，我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英俊挺拔、朝气蓬勃的运动员居然会是那个一声不响的老实小伙子。

　　还没等我们说上几句话，口哨声就吹响了，罗朝明只得打住话头，调头往球场上跑去。

　　等坐下来之后，我回想起朋友说的话，觉得相去甚远：罗朝明一点也不像那种一句话也不说的人。在之后的比赛里，只要看到罗朝明投进了球，我心里比看到自己人进球都还要舒服。

　　接下来，罗朝明便时常约我出去玩。日子长了，周围的邻居都认为我们俩在谈恋爱。我和他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结婚后，罗朝明的各个方面都令我比较满意。家中的大事小情，他都会征求我的意见，而我也基本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俩睡着了都会笑醒。

　　可是日子一长，罗朝明安于享乐的天性就暴露出来了。当我把家里所有的家务事做完之后，准备找他一起去散散步或聊聊天时，却看不到他的人影。原来，他去打牌了。

　　起初，我并没有干涉他打牌，因为我觉得人总得有一点爱好，反正他又不是赌博。可是，他见我不管他，胆子越来越大，每天不玩到凌晨绝不回家。只要有一点时间，他都放在麻将桌子上，全然不管家里。

　　为这事我没少和他吵过，但他依然故我。后来，有朋友点拨我，说平时我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她劝我有意识地让罗朝明做点家务，将他“焊”在家里。

　　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可是罗朝明趁我不注意，又溜了出去打麻将。有一次，他们单位评职称，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准备，或找关系，可他居然回到家一声不吭，也不准备。如果不是我从别人口中无意中得知此事，还被他蒙在鼓里。让我生气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将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娱乐上，丝毫没有一点进取心。

　　罗朝明太老实了，老实到我们家出了任何事情都是我出头，所有的恶人全是我来做。和他在一起，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人。日积月累，我时常觉得自己累得直不起腰来。其实，我也想像普通的女人那样，轻言细语地对待每一个人。可每当我们与别人有纷争时，他总是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不说话，最多被激怒了吼一两句，再也没有声音。每当我向亲戚朋友发牢骚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向着罗朝明，因为他老实，看上去像是我欺负他一样。时间长了，不仅人累，心也累。

　　好在除了爱玩以外，他没其他的毛病。我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无所谓。女人到了四十岁以后，对一切问题都看得很现实，只要孩子平安，家庭和睦就可以了。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最重要的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

　　可是，这一切在遇到向天后改变了。

　　向天：参加同学聚会，连接我与初恋情人

　　与康妮谈完后，受她的委托，我与向天联系上了。向天得知我的来意后，沉默了片刻，便答应了我的邀请。巧的是，他约定见面的地点竟然与康妮的一样，都是在同一家咖啡屋。

　　当我打趣说：“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约我到这里来!”向天苦笑了一下，说：

　　我和前妻的关系被外人形容为“老鼠和猫”。在家里，她说东，我不敢往西。倒不是真的很怕她，而是不愿与她为了一点小事而争吵。前妻的性格好强，什么事都爱争赢。如果我不让着她，她可以一晚上不睡觉，硬要逼着我承认错误。

　　这些年来，我过得很压抑。前妻从来不给我面子，甚至可以在客人面前数落我的种种不是。渐渐地，儿子也变得不爱搭理我，很少正眼瞧我。我在家里成了下等公民，完全没有发言权。

　　我心里郁闷，却找不到发泄的方式。有时候，我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是“窝囊”的代名词，不知道这辈子何时是个尽头。

　　2001年9月份，我收到同学聚会的通知。我这个人在学生时代算是活跃分子，只是结婚后很少与同学联系。通知我参加聚会的同学名叫大唐，因为他体积较大，所以有了这个外号。感觉我有些犹豫，大唐在电话里说：“别不去啊!这次我们班的班花，你暗恋多年的康妮也会去!”

　　提到康妮，我的心一震，她那扎着两根辫子的纯真形象顿时浮上心头。以前，在班上，她就坐在我前排，将一个刻苦学习的背影留给我。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曾有意拿蚕、毛毛虫之类的东西吓过她。可是，适得其反，经过吓唬的她再也不愿理我了，见到我之后，都躲得远远的。

　　我也曾傻傻地跟踪过康妮，看她住在哪里。还曾故意在康妮上学的必经之路上徘徊，希望她能惊喜地看到我。我不求别的，只希望看到她注视我的眼神。然而，事实是，康妮从我身边走过时，要么低头看地，要么目不斜视匆匆而过。

　　毕业后，我与康妮也失去了联系。以后，在路上我与康妮无意中相遇时，康妮总是特别惊喜，也许她早已忘了当初我对她的伤害。不巧的是，每次我都和一大帮子人在一起，我这个人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喜欢她，总是装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回到家里后，我又特别后悔，不该这样对待她。

　　慢慢地，大唐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鼓励我大胆追求，可我认为，如果承认喜欢她，就是向她低头，遂一直没与她联系。后来，我再也没遇到康妮。到了结婚的年龄，我便与前妻结了婚。

　　大唐见我半天没有声音，知道勾起了我的回忆。他“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9月15日，我特意刮了胡子，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来到聚会地点。那天，现场的气氛很热烈，同学们都大呼小叫着彼此的外号，觉得分外亲切。正当我和大唐四处认同学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热烈的叫喊声：“康妮!你来啦!”

　　我回过头一看，康妮真的来了!她变得丰满了许多，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韵味。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没想到，已过不惑之年的我看到她，还会像初次见她一样心动。

　　我朝康妮走过去。康妮见到我愣了一下，似乎没认出我是谁。我有些心酸，自己居然在她心目中一点地位也没有。于是，我提醒道：“还记不记得在你课桌里放毛毛虫的向天？”

　　她恍然大悟，兴奋地跟我握了握手，顺口说了一句：“调皮的你也变得这么稳重啦!”被她这样一握，霎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儿，大家开始唱歌，大唐为我点了一首我的拿手好戏：我爱你，塞北的雪。当我亮嗓时，房间里顿时传来一片叫好声。我搜寻到康妮的眼睛，她眼里满是欣赏。我受了鼓励，唱得更起劲了。忽然，大唐将我的话筒抢过去，唱了一句：“我爱你，对面的康妮!”这句唱词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康妮甚至笑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聚会结束后，大家都意犹未尽，相约以后有机会再举行一次聚会，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一定要到。

　　我和康妮就这样联系上了。

　　【现在】康妮：血脉相连，担心他重回原点

　　我和向天是在2001年一次同学聚会上开始联系的。起初我没注意过向天，但我特别喜欢会唱歌的人。当他一唱起那曲“我爱你，塞北的雪”，我的注意力顿时转向了他。那时，我才发现，多年不见的向天，竟是那么成熟、稳重。而且，我观察到，在整个聚会中，他显得落落大方，处处为他人着想。和他相处时，经常不知不觉地会被他照顾得很好。这些，他比罗朝明强多了。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后来，我曾与向天接触过几次。看到他，我有一种莫名的心动。向天也属于老实本分的人，但他很懂女人的心，会哄女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去归元寺玩，他特地帮我求了一个护身符。他说，这个护身符是他很早以前就想送给我的。接着，他还告诉我，早在中学时代，他就暗恋我。

　　最容易让女人感动的，无非是一些细节。当听到他对我的感觉一直没有断时，我不禁被打动了。二十多年来，我和罗朝明过着平淡的婚姻生活，向天的表白无意间对我造成了强烈的冲击，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感觉自己是个渴望爱的女人。

　　我用的是“女人”这个词。之所以要强调，是因为在罗朝明面前，我感觉自己和一个保姆没什么区别。虽然和他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可是在日常的沟通上，我和他缺乏共同语言。我爱唱爱跳，他爱打麻将。我外向，他内向。家里事无巨细，里里外外都靠我来张罗，慢慢地，将我身上一点女性的特点都消磨殆尽。遇到向天后，心底深处女性的温柔一点一点地复苏。看到向天每次吃饭时替我拉座椅，下车时轻手一扶，这些下意识的举动都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女人，是被人呵护的对象。

　　当时，我并不是很想离婚，因为罗朝明除了不思进取、有些木讷外，并没有多大的毛病。再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只求家人平安就可以了，哪有那么多闲情追求所谓的“爱情”。但当我了解到向天在家里被妻子折磨得那么窝囊时，我的心隐隐有些疼痛：我眼中绝好的男人居然被人当作可有可无!

　　我是个生活态度很严肃的人，觉得自己的心和人应该合二为一，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心在向天那里，而人在罗朝明那里。一次，向天和我聊天时，发泄了这么多年来的不满。他说，人这一辈子不应该为面子而活，应该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影响了我。因为人的一辈子活得太不容易了，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不开心呢？于是，我和向天相约各自离婚后，再结婚。

　　可是，当我们结束硝烟弥漫的离婚大战，走到一起后，我却发现他仍然与前妻有联系。很多次，他当着我的面与前妻联系。放下电话后，他说是因为小孩的缘故。我知道再婚必须要面临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忍着。然而，他的心似乎一直在以前的家里，他的前妻一打电话，需要他帮忙，他马上就过去了。对此，他的解释是：别人一个女人家，有点事情帮帮忙是很理所当然的。

　　有一次，他前妻打电话过来，问他回不回去庆祝儿子的生日。我知道他很看重自己的儿子，便大度地放他过去。等到晚上9时，他仍然没回来，我越想越替自己不值：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着生日，留下我一个人守在冷清清的家里。这是为什么？可恼的是，他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让别人宽宽心。

　　后来，我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哪知，他竟然还在前妻家里。而且，他还匆匆挂断了我的电话。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他回来后，我为此事和他谈过，可他一脸无奈地说：“那是我儿子，我不替前妻着想，也该顾及儿子的感受吧？”

　　我真担心，我们排除万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最终会选择回到以前的家。

　　向天：初恋情结，我选择了康妮

　　和康妮结婚，最大的原因是我前妻的胡搅蛮缠。

　　前妻知道我和康妮的事情后，非常不冷静。她不仅到我的单位闹，还跑到康妮的单位闹。她甚至可以像一个泼妇那样当众骂街。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有了康妮这个参照物，我看前妻越来越不顺眼。我至少还可以活二十年，如果这二十年都和一个不像女人的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坚决地与前妻离了婚。

　　和康妮在一起后，我的确感觉自己重新焕发了青春。连老同学大唐见了我都惊奇地问：“你怎么越来越潇洒了？”我知道，这是爱情滋润的结果。

　　康妮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将以前与罗朝明在一起的作风带到我们的生活中。也许她跟你提过，她在以前的家中是总书记，她说了算。这点和我的前妻有些像，所以，慢慢地，我对她有了一丝不满。

　　当然，我这并不是怪康妮。有些东西是日积月累形成的，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我看得出来，康妮和我在一起后，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了。每次与前妻联系时，她表现出的善解人意都让我非常感动。可是，她时不时冒出的一些话让我很难受。

　　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打麻将。她知道后，连忙赶到朋友家里，然后板着脸坐在我旁边，无论我怎么逗她，她都不开心。后来，我也觉得很尴尬，只得草草地结束了牌局。

　　在回家的路上，康妮冲着我发脾气，说她最讨厌看到男人沉迷于牌桌。她说话时不容我争辩，那感觉就像前妻训斥我一样，我猛地觉得自己好像再次陷入了泥沼。

　　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对，康妮停止了训斥，一言不发地跟我回到了家里。打开灯后，我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康妮听到后，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又开始想她了？”

　　我嗅到大战来临前的硝烟味，连忙不再说话。这下把康妮的火气挑了起来。那天晚上，我们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相反，前妻经过离婚后，变得非常不自信起来。再次见到我时，聊着聊着，泪水就湿了一脸。她说以前是她的错，不该那样对我。看到她这样，我不禁有些怜惜。毕竟我们有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那次我儿子过生日。我知道那是前妻接近我的一个借口，但看在儿子的分上，我仍然回去了。当我回到家里后，对康妮，我有些愧疚，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确有点过分。可是，当我拉拉她的手示好时，她却说了一句：“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自己的父母和他一起过生日!”

　　这句话让我所有的愧疚都打消了。我甚至觉得康妮有些不近人情。她如果有不满，完全可以冲着我发，没有必要牵扯到小孩身上。

　　最后，我将康妮的问题转述出来。向天听完问题后，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说：

　　我并不是那种做事情爱后悔的人。现在我和康妮出现了一些问题，相信每个再婚的家庭都会面临。再婚并不意味着和一个十全十美的人结婚，走到一起后出现各方面的差异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以一颗平常心对待，相信幸福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们。而且，我已经对不起前妻了，不会再做对不起康妮的事。现在，我只想请她相信，对前妻，我只有愧疚，希望尽力弥补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至于其他，我根本没有想过。

“穷”男人的爱也有春天
　　我驾驶着一辆乏善可陈的白色捷达，行驶在车流如织的三环路上，自己改装的音响里放着罗大佑的CD。

　　在公司楼下的车位上，一辆翠绿色的甲克虫静静的停在那里，我不由得眼前一亮，在中规中矩的商务车群中，算是一个异类，闪耀着俏丽的金属光泽。

　　价格可以买三辆自己的座驾了，我暗自咒骂了一声，开这样的车来混写字楼，一定是个被包养的小蜜。

　　周一上午照例是部门总经理办公会，我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的雀巢咖啡，还是没有完全唤醒自己的大脑。

　　会议室位于一栋大楼的腰部，开阔的窗口能看到这个城市的灰色天际线。

　　一侧的墙壁是整幅的液晶屏幕，显示着世界主要市场的走势图。

　　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胡桃木色的圆桌后面，是一个新面孔，穿了一件裁剪得体的连衣裙，领口上绣着一个香奈尔的标志，面对大家探寻的目光，她落落大方的点头致意。

　　照例最后出现的是总裁。

　　大家依次汇报自己的部门一周动态，在低迷的行情下，业绩是可想而知的，不过是各自竭尽所能推委责任，继续编造故事罢了。

　　最后的主题是关于行业核准的一项新业务如何开展，不用说我也能猜出答案，无非各部门出一个人，组成一个松散的小组，拉一个副总裁当组长，拖延到别家公司业务推出的一天，再把人家的实施方案那来克隆一下。我望着窗外雾蒙蒙的水泥丛林，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出人意料的，总裁宣布，新面孔叫许莲，她担任新业务小组team leader,我的眼镜差一点跌了下来，她？一个毛丫头，有25岁么？

　　中午在茶水间，已经有女同事在议论这位小姐的香奈尔是否为赝品，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注意她。

　　在上海举办的推介会上，我再度遇到了许莲。

　　这是一个酒店的宴会厅，对面就是东方明珠的灯塔。她本是主角，穿了一个样式简单的吊带小黑裙，披了一块银丝编织的方巾，遮住她精巧的肩膀。我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竟然不愿意从她的身上错开自己的眼珠。

　　作为一个新人，她对客户敷衍的象模象样，但是总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不似别的客户经理，笑起来花枝乱颤，一双眼睛顾盼生姿，似有无穷含义。

　　我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说的也许就是我这种人。她端了一个高脚杯，在我一旁落座。我竟然有些紧张，但是不想被她看出来，我点燃了一支香烟，虽然当着女士的面抽烟有些不礼貌。“你认为今天来的，哪些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第一批客户？”我想出了一个话题。

　　许莲用手托住自己的腮，略微考虑了一下，我看到她腕上滑下一个腰鼓造型的银丝编织镯子，有些夸张，但正好和披肩相配。她装扮自己的功夫，无疑是一流的。

　　许莲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了自己的看法，什么人是真正的买家，什么人只是来捧个人场，什么人不过是为了一顿免费的晚餐。

　　和我想的基本上一致，我赞许的看着她，她有些得意的冲我眨了眨眼。

　　心里一感动，我一下子呛了一口茶。

　　“完了完了”，我觉得在她面前不可能抬起头了。

　　“几时回京？”她娇笑了一下。

　　“我想定明天最早的一次航班”，我告诫自己，她不过是个小女生罢了，务必不能再失态。

　　“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回去”，她望着狂欢的人群说。

　　啊，这个小姑娘，有些打蛇随棍上啊。我立即有了几分戒备，沉吟了一下，“不过，我的位置可是公务舱啊”。这么说有些矫枉过正，但我太怕暴露自己的好感。

　　许莲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散会了，我们随着人群出去，然后各自向左向右。

　　如果她对我有意，我会在机场碰到她，我想。

　　是的，我习惯自己被女孩子追求了，虽然我心里并不认为自己算什么。曾经我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子，相信一切的努力都会有结果。渐渐的，我接受了大家的努力是差不多的，结果不同是因为人生的际遇不同罢了这样的事实。

　　登机后我发现了许莲，我坐的公务舱，但是这个女孩子竟然端坐在最前排的头等舱中。我小看她了。

　　不劳我费力，上司大伟已经打听出了这个女孩子的出处，海龟，英国回来,听说娘家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板，是我公司投资银行争取的客户对象。啊，难怪如此矜贵，原来是含着金匙出生的。“名花无主啊，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走狗屎运”，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不错我混到了大机构的部门副经理位置上，但是行业利润急转直下，先前的期权早已成为泡影。总裁更是今天抬举这个，明天引入那个，时不时的再来一次人事地震，所以大家最好谁也别太自信。

　　回到家中，刚刚坐定，门被怦怦的敲响了。

　　“我的狗狗病了，这么晚不好打车，你能不能送我去一趟动物医院？”一张焦急的圆脸，是我房东的女儿倩倩，抱着一只用毛巾被裹着的博美犬。她穿了一件常见的圆领文化衫，头发高高的束了一个马尾，粉红色的塑胶发圈上缀着两个玻璃的“hello kitty”.。

　　我义不容辞的拿起钥匙跟她下楼，她感激的望了我一下，不时的低头望着怀中的小狗，嘴里祷告着，“小可怜，就快到了”。

　　“不怕不怕”，我尽职的当好了司机，然后坐在车里等她。

　　颇等了一段时间，她终于出来了，很释怀的笑了一下，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大夫说，是急性肠炎，吊3天盐糖水就会过去”。

　　“来，谢谢叔叔，旺财”，她抓起小狗的一只前腿，放在嘴上又拿开，对我模拟了一个飞吻的动作。我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瓜，哈哈，她的狗叫旺财，一定没少看周星驰的滥片。“上车吧，狗妈妈”。

　　“你打方向盘的姿势很帅”，她在副驾驶上突然冒出了一句。

　　“真的么？”我轻松的吹了个口哨。

　　新的季度开始了，为了节省费用，公司把kick off活动地点放在了怀柔郊区的一个度假村，有车的同事自驾车前往，在出京的高速公路收费处，我又看到了那辆翠绿色的甲壳虫，司机前窗的玻璃缓缓摇下，里面的侧影如我所料，是许莲。我鸣了一下喇叭，向她打招呼，她认出我来，摘下一架遮住半长脸的好莱坞式的太阳镜，欣然的挥了挥手。“她至少是不讨厌我的”，我踩稳油门，一路上跟在她的身后。

　　两天的会议结束了，其间我并没有太多机会和她沟通，白天大伙都在，一个个的轮番上去讲述项目目标计划，晚上又被拉去打牌，通宵苦战。这样的kick off，要累过平日很多。

　　回程之前，许莲悄悄告诉我，“一会儿你跟我回去，我的电脑上不了网了，你看一下”。啊，这么说机会来了？我的心怦怦跳起来，满口答应，我知道自己的样子有点傻。

　　车子驶入二环边的一个幽静的小区，在高大的银杏树的掩映下，两扇铁艺锻造的大门被保安殷勤的打开了。在电梯间，我忍不住问道，“这里租金很贵吧？”，“谁说我是租的？”，她略微一皱眉。我立刻噤声了，是的，自己住在租来的公寓，并不代表别人也必须这样。

　　

房门打开了，客厅并不很大，沉浸在明媚的阳光中，整个色调是耀眼的白色。

　　她踢掉鞋子，把我引向放在黑色梨木梳妆台上放置的台式电脑。

　　透过镜子折射的房间陈设，我发现这里很少装饰，线条简单而沉静，甚至没有什么杂物。“很漂亮”，我由衷的赞美道。

　　“你是说我么？”她递上一瓶刚刚开启的依云矿泉水。

　　电脑的故障很快解决了，不过是网卡松了，重新插拔一次，一切都OK了。

　　“你可真能干”，她奖励了我一个笑容。

　　“where, where,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电脑的？”，本科我的专业是计算机，后来转成了投资，她既然请我来，一定打听过了。

　　“是么？没想到杀鸡用了牛刀”。

　　这不是自作多情么，我的耳朵有些发烫。

　　“你有些象我以前的男朋友”，她突然出神的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过不止一个女孩子说过这句话，也太没有创意了。不过最老套的往往最管用，“什么地方象呢，说来听听”。

　　“都是一样傻”，啊，我心里更有把握了，女孩子说你傻，是对你的褒奖，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控制节奏，没有滞留过久，就告辞了。

　　在楼下的空地上，碰到了牵着旺财的倩倩，她小跑这迎上来，“你这两天不在啊？”“是的，我出差了，旺财好了吧？”

　　“我这学期的课全通过了”她扬起小脸，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我想起来了，她业余在读自考的学位。

　　“那得庆祝一下，麦当劳怎么样？”

　　“讨厌，至少是必胜客。”看到我点头，她欢呼雀跃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如此小的代价就能给她带来这样的满足。

　　但是我现在眼里，除了许莲，装不下别人。

　　我开始约会她，事事以她为意，她偶尔一展欢颜，我就当成自己至高的成就。

　　我接到一个紧急通知，立即去参加我负责的一个项目协调会，看来局势不太乐观，也许是应为业务部门太高的预期，在实施的时候行业变化太大，公司后期的投入没能及时跟进。

　　副总裁果然发难，“最初的计划结束日期是几月几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拿出最早项目的甘特图，不急不慢的说，“是上个月十号”。

　　“你作为负责人，是如何控制进度的？”

　　“整个项目的过程，业务部门是很清楚的。”我用求助的目光，看了一眼业务部的经理，他低头翻起了记录本。我又转向了大伟，他竟然面无表情。

　　看来我只能自己招架了，“我认为，主要问题是投入不足”。

　　啪！副总裁竟然拍了一下桌子，“你和我谈投入?你知道下面的营业所是怎么过日子的？一个大厅本来有四盏灯，打开试试只要两盏还够亮，立即取下两盏！”

　　“是的，你应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目标，及时了结项目”，大伟开始落井下石了，虽然任何进展都是经过他的首肯的。

　　我感到有口难辩，啊，在座的人包括副总裁没有一个是不知情的，我不过是被当成一个过河卒。

　　晚上我和她约在了一家日式料理店，我有些愤愤不平的转述了上午的遭遇，希望从她这里找到一些道义上的支持。她竟然毫不表态，只讲刺身是否幼滑。我有些失望的靠在后座上，追问了一句，“你认为呢？”，她轻轻咳了一声，“我不知道孰是孰非”，她从清瓷瓶中姿态优雅的给我倒了一杯清酒，“不过呢，胜负皆有定数。”

　　一股难言的惆怅弥漫到我的胸口，我几乎没有再动筷子。

　　埋单之后，她好像还颇有兴致，不愿立即回家，用撒娇的口气对我说，“香奈儿的新款上架了，你陪我去国贸看看吧”。

　　我曾经配她去过，一件普通的开衫，已经超过我月薪的半数，虽然结果是她坚持自己买单。

　　我迟疑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说的太好了，一切皆有定数。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她效劳。

　　我体贴的陪伴在她身旁，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滚边珍珠纽扣套裙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我轻轻鼓了一下掌。

　　太体贴了，她甚至觉察出了一些异样，从将要打烊的店里出来时，她上来挽住我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纸袋，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对她耳语道，“不早了，回家吧。”我们就此作别，甚至没有一个形式上的goodbye kiss.

　　公司里宣布了人事调整的计划，出人意料的，第一个开路的是大伟。

　　逻辑上我没有想通，也许是因为他比我职位高，太贵了吧。

　　去履行必要的交接手续时，他向我讨了一支烟，深深抽了一口，似有所感的对我说，“兄弟，公司不是我的家。”

　　一连3天，一到下班时间，我立即离开了，为的是避免碰到许莲。

　　她也没有主动给我拨过电话，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

　　又是一个周一，我被宣布代替大伟，主持部门的工作。许莲没有出现，她也离职了，是主动离职的，听说是回了娘家的经营传统业务的集团公司。在高科技投资行业萧条的背景下，传统的行业凸现了被低估的价值，正是当下资本追逐的热点。

　　门被敲开了，倩倩斜挎着一个背包，故做生气的质问我，“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想赖帐啊。”

　　“不敢，说吧，什么时候去”，我送上一个万事有商量的微笑。

　　“要是有诚意的话，就现在好了。”

　　在北展的必胜客，我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得意洋洋的装好了一份超过盆口十公分的沙拉回来。

　　“真是又多又好看”，我夸赞道。

　　“你知道么，我再通过两门就拿到学位了，就可以从店里调到公司里当讲师了。”她切了一块pizza放在我的盘子里。

　　“祝贺你，不过我也许要重新找工作了，公司前景堪忧。”我有点伤感，竟然对一个小姑娘说这些。

　　“啊？”她耸然动容，随即安慰我，“大不了换一家，以后吃必胜客我来请你。”她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很害羞的补充道，“调到公司内，每月多1000块钱呢”。

　　一时间我有些感动，我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我怎么哭了？我不知道。我把她的手拿过来放在手心里，紧紧的握住。

　　旺财没有再生病，它每天在进门的时候，都会给我把拖鞋叼过来。

　　行业渐渐的复苏了，我用转让的期权买了一套离倩倩单位很近的公寓。客厅里按她的意思悬挂着在“巴黎婚纱”拍的巨幅照片，虽然我们都没有真正去过巴黎。

暧昧的蓝颜知己到底有多蓝

　　一 　　在这栋写字楼里，没有谁不认识镶黄。
　　准确地说，她不是美人，但她周身散发出一种惊艳的力量。她的名字透着金属和尘土的双重味道；她的脸颊有刀削斧凿般的棱角；她身材高挑，高到足以俯视男人；她喜欢穿色彩惊人的摆裙和靴子；她的头发永远四散开来，常常飘满整个电梯…… 她的人 就象她的名字——镶黄，是一种有着锐利光泽的色彩。
　　我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看见她的时候，觉得那简直就是地球人看外星人，诡异多多。但我的优点是宽容。所以，当她第一次直呼我的大名说她将成为我的助理的时候，我慈祥地笑着握了她的手。
　　公司里的人一半叫我老汤，一半称我汤老师。按惯例，所有的新人都会怯生生地尊我一声：汤老师。镶黄却连名带姓叫了个完整：你就是汤平祖吧，我是新来的制作助理……左右盘算一下，我在这家公司做了4年，称呼从小汤、老汤、汤哥、到汤老师，好象还没有谁毫无感情色彩地叫我“汤平祖”。抬眼再看镶黄，她已经坐在制作台上翻看片子了。我只能用“从容”这两个字形容她。
　　拍电视广告是个很辛苦的工作，黑白颠倒不说，还可能风餐露宿。在镶黄之前，我的助手都是男的，女人根本吃不消。可是，现在镶黄来了，难不成我还得雇个力工？正踌躇的时候，摄制组已经开始往车上搬东西。镶黄扛起30斤重的机器箭步如飞，她让我再吃一惊。组里的人哗哗鼓掌，说老汤真有运气，遇到这么好的助手。车开起来的时候，我问镶黄：你以前也做过这些工作？她看看我，说：没做过。
　　再搬机器的时候，我叮咛：别硬撑，悠着点。她睁大了眼睛看我，脸上的线条好象柔和了许多。
　　镶黄是个天才的电视人，她做的片子镜头感极好，画面语言生动到内心。看她有条不紊迅捷地剪片子接片子，简直能感到一种享受。

二

　　镶黄的男性朋友基本数不清，但奇怪的是她和我们这些同事却保持了相当的距离。这越发增加了她的神秘性。几乎没有人不对镶黄的私生活感兴趣，其中也包括我。虽然我只是好奇。但没有人能在闲聊的时候套出她的身世和背景，她的话一字千金。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和镶黄交谈就像在挤牙膏，而且是那种铅皮的、得用劲才能挤出来的牙膏。你问一句她答一句，不问就不说。所以，差不多半年以后我才知道她是海南人，家里有6个妹妹，她没上过大学，只念过三年的电视制作。然后辗转在南方各省打工，直到现在。

　　听到她的这些事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她其实还没有我的妹妹大，但她已经历了太多的人生。

　　虽然我知道她有男朋友，但在她25岁生日的时候，我还是送了她一个

　　蛋糕，我从来没有送任何人生日蛋糕，包括我妻子，这一次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好象只希望有人关心她。

　　她很坦然的接受了，然后去赴男友的约会。

　　此后的日子一如既往，拍片、剪片、录制合成，我们成了最默契的黄金搭档。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的举手投足都有了和谐的感应。有时候，我不能除去拍片，让她代替，她总能最确切地将我所描绘的场景录回来，我们常常在这种默契中会心微笑。有时，到野外拍日升日落，我们总能同时被那种美震颤。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关于往事和未来，她开始讲给我听。那是另一个镶黄，简单、透彻，却也固执，甚至保守。她说她不能轻易说“爱”，因为她相信真爱不会轻易得到。她喜欢顺其自然，喜欢水到渠成。但是，我问她：为什么你的外表是那么的反叛？她说：内心总要有个包装，一件外衣而已。

　　那个下午，公司停电，我和镶黄就面对面地坐在写字间里聊天，一直聊到万家灯火都亮起来。多少年了，我从没那么痛快地释放我内心的梦想。和妻子说时，她总是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年纪了？30好几了还做梦。镶黄听时，却有另外的表情，眼睛半开半合，嘴角挂着一种最自然的羞涩。我曾不止一次想，也许，镶黄是另一个我自己。

三

　　这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我和镶黄的默契渐渐引起了关注，有人开始试探性地谈论办公室恋情的话题。连公司二号老总都有了耳闻，在电梯里见到我的时候，竟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和镶黄搅在一起，我对你放心，对她可不放心。那语气和表情好象把我是唐僧，镶黄是白骨精。

　　而只有我最清楚，镶黄有什么样的内心。

　　那几天，我有点担心镶黄，是非人言，杀人不见血的。等见到她时却发现，她能泰然处之，做起片子来还是那么全神贯注。那我还哆嗦什么？我们依然同进同出，做一个又一个片子。一段时间后，曾经风声水起的议论渐渐消于无形，我正暗自庆幸世人的宽容，却没想到，我妻子突然提到了这件事。

　　那天，和她一起看电视，也不知道是哪个频道正在就“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的界限争论不休，我心里有点烦，正要关掉的时候，妻子突然说：你和镶黄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她盯着我的眼睛，透视我的内心。我的内心告诉她镶黄只是另一个我自己，如此而已。

　　她愤愤地关掉电视：蓝颜，蓝颜，蓝颜有多蓝？

四

　　第二天上班，办公室也就“红颜”“蓝颜”的问题一顿呛呛，见我进来，眼睛全转向我，问：您知道什么是蓝颜知己吗？我打量这些人的眼神，然后真的仔细琢磨了一下说：应该是介于情人和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朋友吧！

　　话说完了，周围的人哗地散开，嘀咕：等于没说。

　　这个时候，镶黄卷着一团绿色的旋风进来了，她今天穿了件水绿的长裙。有人也问她：知道什么是蓝颜知己吗？她看着问她话的那个人，说：是红颜知己的一个变种吧？我喜欢“蓝颜”这个词，比“红颜”清澈……

　　清澈，镶黄用“清澈”来形容蓝颜，那是我想不到的词汇，却说出了我的感觉。

　　公司又接了新的拍摄任务，要去天山拍草原，为期4个月。我自然是主力，而且是老总亲临点将，可是，关于谁来做助理，却展开了讨论。我推荐镶黄，因为她适合。但有人反对，理由是海拔太高，条件艰苦，不适合女性上去。我觉得那些理由过于冠冕堂皇，便仍旧坚持非镶黄不可，最后，摄制组长找到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爱人找过我，她不希望镶黄做你的助理。

　　一个星期以后，摄制组起程了。

　　到达天山脚下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清新得好象随时都可发芽。只有到了那里人们才能知道到底什么叫“群山如黛”“碧空如洗”。天很蓝，很清澈，我突然想起几天前和镶黄的那次谈话。

　　我说：很抱歉，这次，我要跑单帮了。

　　她说：何来的抱歉？天山又不是北极，有事我准去帮忙！

　　我问：你说，蓝颜到底有多蓝？

　　她半天没说话，看着窗外。

　　突然，我们同时开口，我说：蓝颜有多蓝？

　　她说：天空那么蓝！

爱情经不住越洋的长久等待
　　绵绵雨夜，我无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喂——哪位？”我连续问了几声，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回答。

　　“谁呀？再不回答我挂了。”正当我要挂电话时，电话那头终于发出了声音：“别挂，小凡。我是高瑞……”

　　高瑞？天哪，这个在我生命中已经消失了整整两年的人，没想到今天我还能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我的心又乱了。

　　最美味的泡面

　　十几年前，高瑞住在我家楼下，父母离异，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比他小一岁的我，从上小学开始，我就总爱上学放学喊着他跟他一块走，妈妈每次都说：“这丫头，真成了高瑞的跟屁虫了。”

　　或许是单亲家庭的原因，高瑞性格很内向，和我在一起时，总是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记得我上四年级的时候，一次下午放学回到家，爸妈还没有下班，就跑到了高瑞家里做作业。或许是肚子饿了，刚走进他们家门，就被一股香气给吸引了，我忙问：“高瑞哥，这是啥味呀？真香！”高瑞看着我，说：“没啥，是我妈给我买的方便面，她现在还没回来，我就泡了一块。”

　　“我也想吃。”因为年龄小，我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方便面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吃到的美味了。他想了老半天，对我说：“那好吧！但你只能吃两口。”我高兴地答应了。

　　高瑞小心翼翼地把装着泡面的碗从案板上端下来，我一路跟到屋里，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刚端到桌子上，我就要先吃，高瑞看我饿的样子，也没有拦我。那天，我没有按照约定只吃两口，而是吃掉了一大半。最后，高瑞没有怪我，而是看着剩下不多的面说：“这是我第一次泡面，有那么好吃吗？你居然能吃这么多。”“可好吃了，简直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我舔了舔嘴唇说。高瑞看着我，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伸了伸舌头，笑了。

　　看着高瑞，我忽然生出一个可笑的想法：以后我的男朋友一定也要会泡方便面。

　　爱上邻家“哥哥”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跟高瑞不再一起上下学，但我心里，却一直对高瑞有种说不出的好感。

　　高瑞初中毕业后，考入了郑州九中。那段时间，我学习很努力，并暗下决心，一定要考入高瑞就读的学校。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年，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那时，我会找各种理由跟高瑞见面，去问他借他用过的书，去给他送一些家里带的东西……可有一次，当他一个宿舍的同学问起我，高瑞说我是他妹妹时，我竟伤心了很长时间。那时我才明白，我早已经爱上了这个邻家“哥哥”。这让我心很乱，并开始有意躲着高瑞。

　　一天下午刚放学，高瑞在我们教学楼前站着，我正要假装没看见悄悄溜走，却被他叫住了。高瑞问我，这段时间见了他为什么老假装看不见？当时我多想说“还不是因为你”，可最后，我最终没有说出口。

　　1998年，高瑞考上了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后，高瑞妈妈请我们要好的邻居到家里为高瑞庆祝。那天，我早早就把写好并叠成心形的信藏到了口袋里，临走时，我偷偷把信塞给了高瑞。

　　过了几天，高瑞把我约到楼顶，他说：“小凡，其实我也很喜欢你，但现在你刚上高三，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要好好学习才行……”当我听到他说喜欢我时，后面的话我已经觉得都不重要了。

大海作证

　　高瑞上大学后，我们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1999年，我也考上了大学，我俩正式开始恋爱，但我们约定毕业之后再告诉家里。

　　2002年，高瑞大学毕业，为了给他庆祝，我们利用在学校存的钱跟着旅行社去了一次青岛。坐在火车上，我身体一侧靠在高瑞的肩上，看着车外面的景色，我心想，要能一辈子都这样靠着高瑞就好了！

　　旅行团的行程是紧张而劳累的，一天下来，团里的每个人都累得要死。可回到住处，我跟高瑞的神经还停留在兴奋状态，趁着晚上没有活动，我跟高瑞来到了离住处最近的海边。

　　我们俩迎着海风，手拉着手在海边慢慢地走。那晚，高瑞对我说，等他进入社会后要努力工作，积累经验，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开一家小公司，夫妻俩共同创业……听着他的话，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顿时涌上心头，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走累了，我们就斜靠着坐在一起，望着无边的大海，倾听着海风的细语。过了许久，高瑞忽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凡，我们让大海为我们作证，今后我们永远都这样手拉手，不离不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承担。”我看着他，郑重地点点头。我忽然有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原来也跟着父母来过海边，但却没有那种浪漫、温馨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没有他在身边，嗯，一定是这个原因。

　　那次旅行是我跟高瑞最浪漫的回忆，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忘记。

　　他选择了出国

　　一如我跟高瑞事先约定好的那样，等我大学毕业以后，我们把恋情公开了。

　　我父母很喜欢高瑞，再加上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知道高瑞是个人品极好的孩子，所以在得知我们恋爱的事情后，

　　他们很高兴。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工作稳定，收入也不少。2005年，爸妈开始为我们的婚事张罗，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高瑞的时候，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我想是他压力太大了。之后，我们的婚事虽然定了下来，可婚期却一拖再拖。

　　那年6月，高瑞忽然打电话约我下班后去吃西餐，我嘴上说，都“老夫老妻”了还搞得这么浪漫，可心里却很高兴。晚上7时，我如约来到了商城路上的西餐厅，但看着高瑞严肃的神情时，我隐隐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天高瑞的话不多，跟他说什么，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饭快吃完的时候，高瑞忽然说：“小凡，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但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你。单位想派我出国学习两年，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可又怕你知道不高兴。”“出国，你说过不会跟我分开的。”我当时就激动起来，这也让我恍然明白他为什么老不提结婚的事情了。最后，我们争执得很凶，看高瑞一直不妥协，我哭着离开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在跟高瑞赌气，他来找我我不理他，打电话我也不接。后来，高瑞给我发了一则很长的信息，他说：他也不想跟我分开，但如果因为我失去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的。最后，我妥协了。

　　我已不再恨你

　　2005年9月，高瑞义无反顾地走了，同时也带走我对感情的全部寄托。

　　我以为只要我耐心的等待，高瑞就会回来，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出国后的高瑞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此失去了音信，没有书信，也没有电话。而我，除了在眼泪中等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刚开始，高瑞妈妈还常打电话来安慰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渐渐失去了联系。

　　时光荏苒，转眼两年过去了。我从痛苦中慢慢走了出来，我没有继续等待高瑞，而是接受了现在男朋友的追求，开始了一场新的恋爱。原来，爱情真的经不起等待。

　　如今，再次听到高瑞的声音，我很惊讶！但我已经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了。电话里，高瑞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但那一刻我发现，这对我已经不再重要。

　　“高瑞哥，保重！”说完，我挂上了电话。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不再恨他，只是祝愿他在异国他乡也能过得幸福。

　　放下电话，我知道和高瑞的一切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我们一起品尝放纵结下的苦果

　　讲述人：阿旺

　　性别：男

　　年龄：23岁

　　职业：　个体经营者

　　地点：本报讲述室

　　他问我看过《阿旺传奇》没有，我摇头。他说，他非常羡慕那部电视剧中的阿旺和他的小媳妇，要是自己能和女朋友这样简单、甜蜜地生活该有多好。可是，因为过去的荒唐，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在网上找到了这部剧集，像个现代童话――一个憨憨的男人凭着对人和社会的单纯认识获得幸福的故事，有点像《阿甘正传》。很难相信，这个看上去很新潮的男人，会喜欢这样一部传统而煽情的故事。

　　她是被人养着的女人

　　我很小就开始谈女朋友，要数起来，加上脚趾头也不够数。复员回来后，本来有个不错的单位，可是我脾气太坏，上班时跟人打架，被开除了。

　　家里人对我很失望，不管我。为了争口气，我拿自己的积蓄开了个理发店。开始生意不景气，我以为过一阵后会好转，可是，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

　　心情郁闷时，我到迪吧去“嗨”，玩到半夜没地方睡，就打了一个朋友的手机，他说他也跟朋友带了两个女孩出去“嗨”，包了宾馆的套房，两个女孩睡里间，他们睡在外面，我可以过去挤着睡。

　　第二天醒时已经日上三竿，我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孩站在床边看我，一脸研究的样子。我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一年前我和这个女孩见过几面，一大帮子人，熟的不熟的混在一起玩，但没跟她说过话。这次她是朋友说的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另一个已经走了。她觉得我挺眼熟，就留下来等我醒。

　　那天我也没什么事，就带她去汉阳动物园玩，她很高兴地跟着我去了。

　　她叫宣宣，看得出她对我有意思。我当时身边正好没有女朋友，就顺水推舟跟她交往起来。

　　听人说过她的来历，是本省哪个县里的，15、6岁来到武汉，没有正经工作过，被不同的男人养着而已。再说，她长得也一般，这样的女人，我当然没抱什么认真的态度。

　　交往不久，有一天她很慎重地告诉我，她有过一次“宫外孕”。当时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宫外孕”意味着什么，后来知道这可能意味着她不能生小孩，我也没放在心上。“玩玩罢了，管这多干什么？”我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当然没有告诉她。

　　她的真心感动了我和父母

　　认识我之前，她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包养――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发生“宫外孕”的。可能他心里愧疚，一直养着她。跟我交往后，她就跟那男人断了来往。理发店生意越来越不好，我的一点积蓄全亏进去了，有一阵身上只有几块钱。她把自己的积蓄全拿出来，连戒指、耳环都拿去当了，把钱给我周转。她每天早上起很早，给我买早点，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回来，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后来我改行给建筑工地送沙，终于赚了点钱。我给钱她用，结果她又把这些钱全花到我身上 ――给我买了衣服、袜子……现在能把一颗心全掏出来爱人的女孩太少了，她的行为渐渐让我感动。我的父母开始也有点看不上她，可是，看她这样勤快、节省，这样为我着想，他们也接受了她，而且越到后来越喜欢她，把她当成了家里人。

　　虽然谈过几十次恋爱，真正爱一个人我还是第一次――只要想到她，心里就觉得温暖，做什么都特别有劲。

　　相爱的人当然希望能长相守，这时，我才真正感受到“宫外孕”这三个字的沉重。我是家里的独子，虽然自己对做父亲并不特别向往，可是，也知道不能不要孩子的。我带宣宣去协和医院检查，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可是医生告诉我们，她怀孕的可能性很小，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成了我们两人间的阴影，只是因为现在年纪轻，又没有什么经济基础，家里人不会催促我们结婚，问题也就不会暴露。但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要面对的。可能男人天生就粗枝大叶一点，加上我又忙，对这事抱着能不想就不想的态度，所以心理压力没有宣宣那么大。

　　她悄悄地走了

　　去年她过生日时我们吵起来了。这是我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吵架。那次我给她两千块钱，还请了自己的一些朋友，想给她好好庆生。谁知，她以前的一些朋友也给她摆了宴。她赶过去了，想叫我去，可是，我想到她以前过得那么混乱，担心自己被人嘲笑，就没过去。可能她有些伤心吧，那天吃完饭后跟人出去“嗨”，凌晨才回来，一身烟味酒味。她跟我在一起后，就没再出去“嗨”过，烟和酒也戒了。看她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很气，说了她几句，她哭起来，要分手，说跟我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不如早点分开，省得大家陷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