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yak999 于 7-9-2025 04:13 AM 编辑
俄罗斯《观点报》网站8月30日刊登题为《西方历来是东方的拙劣模仿者》的文章,作者是德米特里·奥列霍夫。
几年前,我在从一个东方国家飞往另一个东方国家的途中,在某个机场遇到一群英国人。他们站在一块告示牌前,告示牌上画着禁止携带上机的物品,他们看着看着就笑得前仰后合,不时大喊:“哦,亚洲!哦,这些马来人!”(事情发生在一个马来西亚的小城镇)。特别让英国人觉得可笑的是,禁止物品中包括工具(锤子、钻头、钉子)和体育器材(哑铃和棒球棍)。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别人也可能嘲笑他们——比如在英国,禁止带上飞机的居然是指甲刀和开瓶器。他们深信,正常的规则是由英国人制定的,其余人只是笨拙愚蠢的模仿者。
我为什么想起这件事?因为在西方的历史学中,普遍采用这样的方法论:把某种东方(俄罗斯的、东欧的等等)的现象,与某种西方的(往往是理想化的西方的)现象进行比较,然后把差异解释为“拙劣的模仿”。所有那些数不清的理查德·派普斯们都是这样干的:他们先拿出一个西方的事实,然后在其他国家找到一些不同的地方,由此得出宏大的结论——别国是“野蛮的”,不懂得如何“正确发展”。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向西方证明,一个原始的亚洲钉子,虽然不像标准的英国开瓶器,但功能上却类似?要不要解释,在马来西亚没有必要在告示牌上画开瓶器,因为这个穆斯林国家并没有开酒瓶的习俗?这些我们都已经做过了(我们的中小学课本里充满这样的论证),但换来的永远只有讥笑。这很容易理解——既然你已经承认对方掌握了“正确的范本”,那争论还有什么意义?毕竟,钉子确实不是开瓶器。
那么该怎么办?完全放弃比较吗?写一种没有中心、没有参照点的历史?一种每个文明都独立奏响自己乐章的历史?听起来不错,但无论西方还是东方的学者,都还没有成熟到这种“无菌的诚实和不偏不倚”。而且,文明间的比较在激烈的竞争时代依旧有意义,它能够揭示出本质特征,包括负面的。
因此,我提出一个“异端”的想法。为什么不尝试——哪怕只是小小实验——把东方文明当作范本,从东方的视角来写一部关于西方的历史,而且同样以批判、攻击的口吻来写?一百年前,甚至五十年前,这都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全世界都坚信东方国家软弱落后。但如今情况大不相同。现代西方已经被印度和中国不断增长的经济力量吓坏了,诸如“我们要输了!我们正在失败!”的呼喊已不再令人惊讶。事实上,西方已经输了:它没能征服东方,也没能把东方变成沉默的附庸和粮仓。让我们来设想一下,这样一部历史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可以从以下事实写起:西方民族登上历史舞台时已经落后。宗教、文化与科学(乃至文明本身)都诞生于东方。许多个世纪里,野蛮而贫困的西方只能嫉妒地望向东方。毫不奇怪,他们起初的办法只是原始的掠夺。可以说,西方诞生时就带着“产伤”,这种烙印永远决定了它在世界上的角色——劫掠者、杀手和冒牌货。
在与摩尔人的东方竞争的时代,西方拼命借鉴外来的成果。欧洲人学会了新的冶金方法,接触到改良的水车和风车;掌握了昂贵织物(丝绸、天鹅绒)的生产;开始建造尖顶屋顶和尖拱(最终产生了哥特式建筑);用复杂花纹(阿拉伯式样)装饰家具和建筑;学会种植稻米、荞麦、棉花、甘蔗、柠檬、杏、瓜类。欧洲人第一次接触代数、化学、物理、天文学等学科,正是在东方。医学通过阿拉伯语传入欧洲,波斯学者伊本·西那(阿维森纳)的《医典》长期成为西方医生的权威手册。甚至生活方式也受东方影响:欧洲人开始从阿拉伯人那里购买香皂,学会建造热水浴池,更频繁地更换衣物;采纳了饭前洗手的习惯,从而减少了疾病。
然而,这些借鉴并不牢固和深入。即便学会了洗去外在的污垢,西方内在并没有改变。在宗教与精神领域,西方总是向东方学习,但把所得的启示改造得更为功利,只选择那些有助于财富和权力的部分。在物质领域,西方更是长期落后于中国。根据历史学家乔尔·莫基尔的研究,中国在水利工程(堤坝、水闸、提水装置)和造船业(更大、更坚固、更安全的船只)上都远远领先欧洲。中国人比欧洲早150年使用指南针,早500年使用火药,早700年使用印刷术,早1000年使用纸张和瓷器。早在公元前2世纪,中国已经掌握了铸铁工艺,比欧洲在高炉炼铁上整整领先1500年!
在11—13世纪,中国已经具备了产业革命(工业化)的条件。而类似的情况在西欧要到600年后才出现。为什么中国放弃了工业化?答案恐怕要在东方的世界观中寻找。东方重视传统,新技术的应用不是为了虚幻的“进步”,而是为了维护真正的文明——让尽可能多的人融入稳定而尽量公正的社会秩序。工业革命意味着掠夺性新阶层的出现,意味着背弃祖先的遗产。对中国而言,这样的代价不可接受。因此,睿智的东亚文明在某个时刻停止了对先进技术的进一步发展,甚至在某些方面出现了倒退。(这里还可以提到日本江户时代放弃使用火器的例子)。
而西方呢?在花了六个世纪追赶东方之后,他们一旦达到了相应水平,就一头扎进工业革命的漩涡,像个傻子一样笑着跳下悬崖。西方从来不懂,新的技术应当服务于全社会。人类得到的不是文明区域的稳步扩展,而是一场疯狂的追逐战。在这场过程中,西方少数几百个家族的财富迅速增长,而另一极则是规模惊人的掠夺、自然的毁灭、奴役、剥削、大饥荒、有色人种的种族灭绝,以及两次世界大战。英国和荷兰最先踏上这条道路,法国和德国紧随其后,美国则最终超过所有人。在短短四五个世纪里,西方的确在技术上占了上风,但代价与手段又是什么?
在中东,欧洲人接触了咖啡、稻米和甘蔗。为了在美洲生产这些作物,西方发展出最为丑恶的奴隶贸易与奴隶制度。
在中国,火药被用于制造烟花和礼炮。传到西方后,它立刻变成了大规模杀戮的武器,西方借此企图征服世界。
在东方传统医学中,鸦片被用作安眠和止痛药。西方却在印度大规模生产鸦片并倾销中国,导致了中国社会的严重毒品泛滥与国家衰败。
那么,西方是否曾经真正具备文明的能力?要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庞大的研究,但现在已经能看到,否定的答案完全可能。在许多世纪里,西方不过是东方的拙劣翻版,是其猴子般的模仿者——既轻率自大,又愚昧野蛮。所谓西方的进步,其实就是托尔金笔下地精的进步:他们最喜欢的技术革新,是那些能“一次杀掉尽可能多人的”工具。即便吸纳了世界的财富流,西方仍未能在本国解决贫困问题!
当然,我并不是在这里讨论西方对世界文明的贡献。我本来就没有这个目的。我只是想展示,如果依照西方自己的方法论,从东方视角来书写西方的历史,它会是什么样子。如今西方已经不再为自己的历史不同于东方而自卑。或许我们也该迫使他们接受这种角度。那样一来,在机场里,我们会更常见到马来人嘲笑英国人的情景。而整个地球上的生活,也会因此稍微公正一些。
AI原文翻译
俄国原文网址:
https://vz.ru/opinions/2025/8/30/1354152.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