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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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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6-2005 11: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風中殘燭》



“啪、啪、啪!”關不緊的窗扉被晚風刮得驟合驟開,發出駭人的聲響,叫人心寒。襲進來的冷空气,鬧成無形的旋渦,使得桌上的燭火搖搖晃晃,似乎快要熄滅。原打算稍息一會,卻擔心蜡燭被無情的气息給耍得辛苦,若撐不下,室內就缺了光亮。站起身,走上前關窗。風刮得頭發飛揚,髮梢刺進眼皮,令我疼痛,不禁對它低聲抱怨。

“搞什么鬼嘛?刮這么大的風!”猛不防一陣狂風扑面而來,宛如一面网子罩住全身,想止住向前的腳步;也仿佛報复無理的責備,冷得我直打噴嚏。

窗外的松樹在黑暗中左右搖擺,像稻禾一般柔順,想不到平時堅挺的它竟是如此脆弱。落葉与歸鳥在空中無助的打轉,羽毛和葉片絞成一塊儿。旗幟飄舞,仿佛風神捉住杆儿,在那里歡呼﹑吆喝大地听从他的命令。任何生命在它龐大的力量前,都默然臣服。

它是狂烈的暴漢,蛮橫掃荡平野上的一切。

自詡是萬物之靈﹐殊不知,人類一切的科技在自然的力量前都黯然失色。即使上天對我們的不公平,也沒有權力抗議,僅能听憑他的旨意,做乖順的臣子。雖然我們擁有毀滅世界的核子武力,對於上帝也不過是他指下的小虫子,一捏就死。人與螞蟻的生命﹐一般的脆弱。人言常道﹕“人定勝天﹗”不過是自我安慰的無知臺詞。瞧著天地間的神聖力量﹐我心裡好不甘心。上帝就如人世間俗庸固執的掌權者﹐不懂變化地固守無謂的規律﹐絲毫不體會當事人的悲哀。我不信仰這殘忍的主宰者﹐祂不會為痛苦的人行善﹐怎說得上是仁慈的上帝。

“叭”一響,窗扉狠狠地閉上。湊著它的勁﹐我伸手順勢一拉,扣好鐵勾子。

“謝謝。”后方傳來微弱的聲音。我別過頭,對著你一笑。你躺在暖和的壁爐旁,老舊的扶手椅上。你鐘愛的小貓縮成弓形,依偎在你腿上的棉被恬睡。這安详的模样,看得人倍感欣慰。

“小心身体,千万別著涼。”向前按著你的手,蹙眉地說。

“我沒什麼。”你微笑道。你仔細端詳我,神色是那麼的莊重﹐開口悠然言道﹕“你還是那么的可愛,真叫我難以忘怀。”

我向著你說﹕“那就一輩子不離開吧。” 不自覺地緊拉著你的衣角﹐似乎深怕你驀然離去。

你笑了笑﹐不說話﹔只是輕柔地撫摸我的頭髮,吃驚地說﹕“怎麼失去光澤。近來總是夜以繼日、營營役役的照料我,沒什么閑遐喘息,連腰都瘦下了一圈了。 可怜的孩子!忙坏了你,我可是滿心愧疚呀。 ”

“不﹐我不苦﹐即使用我的生命去交換﹐我也甘願。” 搖搖頭﹐直解釋﹐不願你感覺半分愧疚。這是為你盡孝﹐是我的義務﹔可你總是貼心地為人著想﹐亦不希望別人為你辛苦﹐尤其是我。

“我是不行了......”你說。

听在耳里,像駭人的雷聲,叫心臟停了跳似﹐赫然無法呼吸。不爭氣的眼眶竟有些濕潤﹐想起你瞅見眼淚總是不悅。可倘若不立即打住你的話頭,又擔心再說些泄氣話。趕緊大力地吸了口氣﹐輕喝道:“不許你胡說!”

你照著我淡然一笑﹐緩緩說道﹕“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感到欣慰。”你摸了摸我的頭﹐那溫暖從頭皮傳下腦袋﹐傳到心坎裡頭。仿彿是最有效的催淚彈﹐叫我眼角不禁泄洪﹑讓身體頓時乏力。

“哇!”的一聲,我趴在棉被上痛哭。忍不住的悲傷一再侵襲﹐崩潰怒江的防堤。知曉哭泣沒用﹐但卻不哭不行。小貓被我突然的舉動嚇醒,匆匆地逃開出去。你推了我一把﹐埋怨地說﹕“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定律,你窮哭些什么呀。”

抬起頭,看見緊鎖的愁色﹐心知又惹得你不悅。你不喜歡瞧見我哭哭啼啼的﹐常說我的眼睛已經水汪汪﹐再添上淚水就氾濫了。隨想強顏歡笑逗你心安﹐卻無力牽動嘴角的肌肉﹐撐起上弦月,只得嗚咽地說:“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我想此刻的我是決然不理的。知悉末期癌症後﹐醫生只配給你止痛藥而已。我費了勁搜尋中西醫的良方﹐期望有一絲奇跡。可你老是和我說生死循環是自然的輪迴﹑說死後可登極樂世界享享清閑﹑說會在天上守候﹐全是不願我為你奔波勞心。我對於這一切安撫人心的臺詞毫不理會﹐捂實雙耳裝做聽不見。這些未知的事情﹐你自己都做不得准﹐說來不過是安慰我的借口罷了。

你皺眉道﹕“別老是發孩子脾气﹐真是令人擔心。你該長大些,學會獨立﹔沒有我的日子裡﹐你要好好過生活。”

“不,”我激烈地搖頭,高聲喊叫:“我還是個小孩子!不要長大、不要獨立;只想你永遠陪我,就夠了。”

“我會在你心里,一直陪伴你。”你緊緊摟實顫抖的肩膀,眼淚也洶湧流下。。睫梢的淚珠在燭火的映射下,顯現點點熒光﹐多像是晶瑩的鑽石。又使得你哭泣﹐讓我滿心慚愧。靜靜地端倪你的面容﹐而你也如是。這情境﹐忽覺似蘇軾的<<江城子>>----“相視無言﹐唯有淚千行。”當年的他﹐有多傷慟﹖怎寫下這切景的詞。

忽然感覺室內暗了下來。探頭看﹐ 蠟燭越燒越短﹐似乎快熄滅。你也盯著它發獃。沉默許久﹐你開言﹕“好啦。乖,我來唱首歌。”顯然是害怕我哭多了,對身體無益﹐你想唱唱催眠曲,哄一哄我。每當下起雷雨的夜晚﹐我害怕得難以入眠﹐你就會坐在床沿輕唱﹐和著節奏﹐輕拍手背﹐使我安寧。嗚咽聲漸漸放緩、漸漸停歇,我已經入睡。

呜-呜~呜﹗

傳來火車開動的刺耳汽笛聲﹐我急忙抬頭望﹐居然身在火車站裡。驚訝四處無人﹐唯有一列整裝待發的火車﹔它嶄新的車頭鏡上﹐卻沒有方向牌。立起身到處走走﹐探究這怪異的地方﹐搜索一個人為我解答。月臺上﹐忽然瞧見你穿上了端莊的衣裳﹐差些認不得你。自從你病了以後﹐身體不適﹐鮮少外出。想起來﹐都有些時候沒看見你這麼的容光煥發。你站在火車的門口﹐向我招招手。

突然有一股不詳的預感﹐是離別。

我緊拉著你的手﹐問道﹕“你要去哪﹖”你俯身親吻我的臉頰,悄聲說:“孩子,我先走了。”

“不﹗”

我嚇了起來。望見你已經睡下去了﹐面容十分地祥和﹐卻瞧得我不禁深深地害怕起來。懷著恐懼﹐膽顫心驚地摸一摸你的鼻息。

“還有。”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場惡夢。天色依舊沉默﹐但東邊的山沿已耀射銀白的雲彩。美好的一天即將來臨﹐會是一個有你陪著我的好天氣。

“呼~”吹熄苟延殘喘的燭火,室內頓時暗了下來。正是适宜安眠的黑暗,唯有爐火不時飄舞金黃的煤燼,化作點點的流星。

“早安。”我悄聲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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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瞧見分針與時針相擁﹐猛然發現﹐已是兩日交會的剎那。昨天的日曆若枯黃的落葉飄蕩墬地﹐靜臥成黯然神傷的地板﹔鐵鉤下是嶄新的服飾﹐以及噯味的笑容----究竟是嘲笑時光荏苒﹐或歡笑當下序幕。失眠的蟬以高分貝的鸣聲數綿羊﹐惱得月兒嘟圓唇﹑半睜著眼﹐將雲彩暈成緋紅。夜風則是焦急地奔波﹐忙著安慰﹐也趕著不睡的游子回家。走廊不時有影子拖雙鞋﹑抓杯泡面﹑恍惚如信徒﹐顯然仰慕追日的夸父。依照宿舍的時間表﹐現在不是入睡的時刻----雖精神已進入狀況。馬克杯尚滴著水珠﹐流下咖啡的余溫。欲尋找結實的繩子﹐串起一對欲塌的屋簷﹔但曉得﹐撐著﹑也是兩扇空洞的窗。不爭氣的呵欠﹐使用法術召喚夢魔入侵﹐思維拖著沉重的寶劍勉強抵抗﹔然而再累﹑再倦﹑再失神﹐作不成下場的臺詞﹐仍是得深深地﹑吸入一大口的生氣﹐喚醒打盹的手指﹐強逼它敲敲鍵盤﹑以疲乏的舞步寫稿——在這特別的日子里﹐誰也不許有半分的惰懶。

走向陽臺﹐只有一線狹隘的星空﹐沒什麼漂亮的排列。對著東方﹐不正向妳的歸處﹐角落唯有不敢熄燈的酣睡。可不知﹐一絲輕輕﹑如咬耳朵般的細語﹐可飛著妳的夢鄉﹖悄悄﹑傻氣的問﹕明天﹐四月廿一日﹐一個劃紅圈的號碼。妳可知曉否﹖這是甚麼日子﹖切莫應景地回答﹐是崇敬的﹐回教先知默哈穆德的誕辰喔﹗狠狠地彈妳的額頭呢。祂充其量是點綴﹑點綴這一天﹐對我有重大意義的一天。在日記本上﹐僅次於妳的生日。令人窒息的情感不請自來地涌上心頭﹐猛烈若錢塘堤口氾濫﹐滿滿地包圍了一切。我坐在書桌前﹐翻閱往昔的日記﹔而思緒﹐已無聲息﹑不由自主地﹐飛向妳。

假若妳回溯到四年前,站在居鑾新成記飯店旁﹐站在拿起電話筒的少年身後,站在他按下鍵鈕的當兒,會聽見他正緩緩地默唸......

"7----"妳想起:當忙著功課﹑或悠閑地觀賞電視劇﹑或等待誰的來電時﹐卻有把莫名其妙的聲音從話筒傳來,總愛說無聊的話題。

"7----"妳想起:有個自稱是新文龍獨中的學生,偏生對居鑾的天氣十分了解﹔咋知一時口疏,露了餡,原來是睜眼說瞎話的同學。

"4----"妳想起:朋友談到網絡中,有篇擅自以妳作為女主角,偏偏寫得非常沉悶枯燥,毫無可看性的小說,還充滿了作者自以為是浪漫----卻令人鄙視的無聊想像.

如果遠處竄出一響雞啼,妳會不會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假若我回溯到四年前,躲在幽靜怡人的房子裡﹑躲在呼喊的鈴聲背後﹑躲在妳放下工作的剎那﹐會瞧見妳正慢慢地走近......

"鈴鈴----"我想起: 或埋首于課本之中﹑或與朋友閑聊八卦﹑或雙目無神地發呆時,聞得泌人心脾的芬香,美麗絕倫的女神驟然闖入我的瞳孔,扎下心口上的金箭。

"鈴鈴----"我想起:有氣無力的嗓音輕柔訴說妳的失落與哀愁,使我陷入令人費解的心痛與喜悅之中,即使我觸不得妳半滴的淚.

"鈴鈴----"我想起:以問題作誘餌,蠻橫地搶奪妳嘴角溜出的"生日快樂"當作自己的生日禮物,畫成十九根燭火中唯一的奶油賀語﹐作自我安慰。

如果遠處竄出一響雞啼,我會不會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撕下一頁白紙,賦上一首情詩。雙手輕掂紙角折半,印一吻思念。把手往外猛揮,它敞開雙翼,變作活潑神氣的白鴿。我扯爛襯衫,剖開胸膛,掏出血淋淋﹑灼熱﹑激動的心臟,套在白鴿的脖子上,當作歸鄉的地圖。它引頸長嘯,奮力地往南方的飛去,飛至距離妳家五十里內的密林裡,找尋唱著山歌的炊煙.盼它帶去綠葉,為妳扇走疲憊;盼它帶去水果,為妳添加營養﹔盼它帶去賀卡,為妳捎來幸福。白鴿佇立在妳的左肩上,全神灌注地仔細聆聽妳的細語。快告訴它,熱帶的太陽可把白皙的肌膚曬黑麼﹖愉快的假期可使秀麗的青絲及腰麼﹖開朗的夏風可令誘人的櫻唇常彎麼﹖還有許多﹑許多.......

呼吸著夜晚的鼾聲,將理智擺置在搖籃中安眠。閉上眼,轉換另一個世界----身體輕了﹑夢了......倘若得上天的祝福,牽起妳的玉手並膝夜談,是否有說不完的千言萬語?抑或是無聲勝有聲的沉默?某天清晨,無數次的祈禱終獲上帝的應許,祂殷殷地張羅一切,願成就我的慾望﹔卻嚇著了我,急忙阻止祂,道是夢裡的玩笑﹑思念的呻呤,切莫實現了.上帝動怒也罷,祂本來毋須理會這無理取鬧的傻小子.原諒我,我經不住相見的煎熬,無論是依舊以暗戀的角度面對妳,或是窺視妳與他人卿卿我我----終究如地獄的烈火折磨。

對向寂靜淒美的寒星,悄悄地和妳說,我就快離開妳了.網友曾經勸導我應該走出自我封閉的狹隘空間,不要再壓抑自己的真心。我托頤聽著,微笑﹔並非不願,而是找不到出去的大門,見不著引路的天使。舉起拳頭敲打圍牆,痛在手中﹑心中。最便捷的方式,是崩潰內在天堂,我努力移開其中的支柱----對妳的思念﹔混沌兩個世界的區別,不再有保護,使外頭的誘惑輕易地激盪內心。

聽見朋友談起妳,笑我癡情﹔當下想反駁,自己已經改變了,可惜電梯不適時地關閉我倆的交談﹔其實,同學裡不乏美女的,之中有名女孩與妳長得神似,遺憾不同是浪漫的雙魚公主,但是熱情如火的白羊天使。我見著她,彷彿見著妳,尤甚是同樣深邃的眼眸,瞧得我醉了,感覺似和妳同在﹔就連她與別人嬉戲,我亦害起醋來。想將情感從妳身邊過渡到她那,唯恐又重複愛情的模式。每一段過程的開始與結束是相似的,對筱萍的傻氣在一篇參賽的散文裡煙消雲散﹔我怕擱下筆,合起書扉,驀然地遺忘了妳。哲人說,將生命消耗在沒有終點的旅途中,只會得到一場空虛﹔這些年來,多少次,自言自語地告誡自己,暗戀是多麼愚昧的傻事----即使明知將會到達斷頭台,又何有熱血的青年願聽半途輟行者的勸導?他總傻裡傻氣地相信奇蹟。

明天,四月廿一日, 是我認識妳三週年紀念。心裡還銘記著當時的氣溫﹑心情﹑還有妳的聲音。也許妳不會在乎,亦不願妳會知道﹔只消對於我,是值得感激上帝的日子﹑我衷心地讚嘆,緣分的美妙﹐和妳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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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路過》



心裡總認為﹐情人節落在水瓶座是不適宜的﹔她應延後一個月﹐處於兩位愛
神所演化的雙魚座﹐在妳生日的後一天﹐才會擁有浪漫的情調。至少……省卻妳的情人記憶的煩惱﹐免得遺忘了﹐令雙魚公主不愉快。他清楚﹐酷愛甜蜜氣氛的妳﹐非常在乎這一天。

剛下了班﹐走在喧鬧的大街﹐四處熱烈播放當下風靡的流行情歌﹔無論地上﹑街燈中﹑橫梁下都布滿商店的促銷單﹔甚至空氣裡﹐也飄逸著巧克力的氣味。他低下頭﹐畏畏縮縮地躲避﹐躲避著成雙成對的情侶﹔眼角不敢瞅見櫥窗的反映﹐怕看到孤單的身影。沉默地穿梭在人與人之間的熱情﹐感受他們的甜言蜜語﹔驟然發現﹐自己是個局外人﹐不適合在那裡。垂下頭﹐只有斜斜的黑影長陪﹐緊緊地跟隨在後。他望著﹐心中頓時感覺寞然無言的倉涼。影子是惡魔﹐是帶著詛咒的妖魔鬼怪﹔他退開﹐影子立即跟上﹐寸步不離。慢慢退到牆﹐影子也漸漸逼近﹐仿彿心懷不軌的痞子。心中油然衍生起害怕﹐深深地恐懼內心顫抖﹔他立刻轉過身﹐急忙逃跑。

逃命似﹐不擇路線。稍不留神﹐驀然拐進精品店。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笑臉相迎的店員突然出現在眼前﹐熱心地問道。他又嚇得一跳﹐直喘氣。

“嗯……我只是隨意瞧瞧而已。” 他好不容易地回答﹐找把椅子坐下。

“這是本季最流行的飾品。”她似乎沒聽見﹐或是蓄意忽略﹐而微笑指著櫥窗的首飾﹐為他自作主張地挑選禮物。

“許多男人多會忘了這一天﹐”她接著說﹕“才趕在現在買﹖”她拿出一副似曾相識的項鏈﹐上頭有丘比特的銀飾﹐挺可愛。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回想起妳似乎擁有一副﹐在分手前﹐妳總挂在脖子上。妳的笑容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胸口﹐突然令到他窒息。

(原來早有預兆﹐他卻忽略了。)

“先生﹐”店員喚道﹕“這可合適否﹖”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緊盯著店員。恍惚間﹐她的臉變作妳的容顏﹐他不禁瞬然立起身﹐脫口而出﹕

“為何要離開我﹗” 他狠狠地訂著店員。

“什麼﹖先生﹐你認錯人了。”店員遠遠地退開﹐一臉慌張害怕的解釋。空氣僵入死沉﹐冰冷到極點。雙方無語互望﹐店員臉色上的恐慌一再添深﹐望著前方瞪大眼睛的魯莽漢﹐手足無措。他醒悟自己失態﹐也慌了﹐急忙表示打算買下首飾作為道歉。店員雖仍然恐懼﹐但不願錯過機會﹐而是靜靜吸入一大口氣﹐裝做鎮定地進行交易。他接握過倉促包裝的禮物盒﹐快步離開精品店。街上還是一般的喧鬧﹑一般的甜蜜﹑一般的冷漠﹐沒有人理會﹐沒有人知道﹐方才發生的事﹐一瞬間沉入歷史。之前走著的﹐現在仍走著﹔剛才親密的﹐依舊親密的。他低下頭﹐茫無方向地行走在行人道上﹐與冷風一齊。天色越來越暗﹐街道的人潮卻未見稀少﹐反而依靠得更加親密。仿彿要趕在情人節結束之前﹐掙多幾分鐘的相聚。看在眼裡﹐全似譏笑的嘴臉﹐嘲諷他的落寞。

“永﹐你怎麼會在這裡﹖”聽見一聲悅耳的呼喚﹐他的心頭猛然一動﹐似乎是妳。緊咬下唇﹐深呼吸﹐趕緊回過身﹐果然沒錯。妳仍然沒什麼改變﹐一襲連身白裙﹐凸現清秀氣質﹔眉毛輕揚﹐帶點點笑意。

他吃驚道﹕“妳為什麼也在這裡﹖”

“這條路是你開的﹖”妳甜笑﹕“我不能走唄﹖”

“不是啦﹐”他慌張地詢問﹕“妳丈夫呢﹖今天是情人節﹐他怎麼沒有陪妳﹖”

妳倒抽一口氣﹐神情黯然道﹕“別說他了……”

“發生什麼事嗎﹖”他不自覺地追問。

妳擺擺手﹐憂鬱的臉扭曲嘴角彎成苦笑﹕“沒什麼﹐只是他加班而已……”

“在情人節加班﹖”他為妳不值﹕“怎麼可以﹗”

“有啥法子﹖他在星期一總是忙透了。”

“這… …”瞧見妳的失落﹐他忽然搭不上話。

“別理他… …”妳靠在路邊的圍欄﹐瞧著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

“噢﹐”他隨口應和。彼此陷入沉默﹐互不開口。他也依靠欄杆﹐目光放向來來往往的車流﹐沒個定點﹔思緒宛如吵嘈的噪音﹐紛紛擾擾。千言萬語哽塞于胸間﹐不曉得該說什麼是好﹔或難得鼓起勇氣﹐下定決心﹐卻被一響駭人的引擎聲給擊潰。腹部傳來陣陣抽痛﹐不知是肚子餓﹐還是因緊張而胃疼起來。對于妳﹐他想知道的事情很多﹕近來的生活如何﹑那個人待妳可不壞吧﹑小狗長大嗎……太多﹑太多了﹐難以抉擇﹔但橫豎都要開口﹐就選定一個。他轉過頭﹐正要開口……

“你吃飽了嗎﹖”妳先說話﹐“聽得你的肚子鬧著響呢。”想不到妳竟問這問題﹐他頓時傻了眼﹐愣了半響。

“怎連回想吃過飯麼﹖須思索半天呀﹖”妳窘著他。

“……”他終於從驚訝中回過神﹕“還沒有。”

妳招手﹕“那就一齊吃吧。”

在浪漫的情人節裡﹐難以想像重視氣氛的雙魚座女孩竟會選擇在快餐店享用晚餐﹐並且吃的是沒有美感的巨無霸漢堡包。妳大口大口地吞咽﹐仿彿要將自己的不愉快也一併吞下﹔然而每一個動作﹐都在崩潰他心中美好的印象。

“情人節吃快餐﹐多沒情調。” 他抗議。

“肚子餓壞了﹐誰管得著情調。” 妳咽下漢堡後﹐回答。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你們一齊望向聲音的源頭﹐左邊的座位﹐原來是好幾名家長正為一名小男孩舉辦生日會。“波---” 地一響﹐放起了禮炮﹐樂得男孩合不攏嘴。

妳回過頭來﹐又吃著快餐。他盯著妳﹐不語。

“趕緊吃吧﹐冷了可沒味道。” 妳發現他停下﹐就勸告他。

“請哥哥姐姐吃的。” 原來切過了蛋糕﹐小男孩拿兩個盤子過來﹐靦腆地說。

“多謝﹐”妳接過盤子﹐笑呵呵地說﹕“生日快樂。”

“謝謝。” 男孩趕緊溜回去。

“雲﹐”他吞下嘴裡的雞柳塊﹐擠出說話的空間﹕“妳變了。”

“噢﹐真的﹖”妳回過頭﹕“是變美了﹖還是瘦了﹖”

“瞧妳吃得這麼凶﹐哪會瘦﹖”

妳瞪他一眼﹐作狀要把手中的雞肉扔向他。

“妳從前不喜歡小男孩的。”

“有麼﹖”妳心不在焉地回答﹕“也許是照料他的孩子久了﹐自己都習慣了。瞧來是差不多年紀﹐我都快認不出呢。”

“妳們沒打算生孩子嗎﹖”

“我們﹖”妳冷笑道﹕“他說沒必要。因為沒生過小孩﹐才能保持身材的苗條﹔更何況﹐都有個調皮鬼了。”

“但妳……”瞧見妳失落無神的眼瞳﹐他立即打住。心中了解﹐妳雖然不喜歡男孩子﹐但挺希望生個自己的女兒。妳常說﹐要將自己聰慧的頭腦及姣好的身段遺傳下去﹔並將女兒照顧得像個小公主似﹐給她穿漂亮的衣裳﹑吃美味的佳餚﹑住宏偉的房子﹐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以彌補妳童年的缺失。

“他對妳還好嗎﹖”他莫名地問。

“很好。”妳輕輕地應答。

“沒有冷落妳吧﹖”

“沒有﹗”妳大聲地回答﹐似乎若有所思﹐慢慢地垂下頭﹐仿彿自言自語地說﹕“沒有﹑沒有……”

“有錢人是這樣忙碌的﹐”他安撫妳說﹕“他努力賺錢要讓妳過優渥的生活﹐毋須為三餐擔懮﹔哪像我﹐還得為明天的飯菜煩心呢。”

“嗯﹐”妳看著他﹐似乎心裡頭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終究又低下頭去﹐盯著餐盤發痴﹔他則將漢堡包吃完﹐也收拾蔬菜沙拉﹑薯條﹑麵包﹐肚子飽得很。

“你近來的生活還是朝不保夕嗎﹖”妳問道。

“好多了﹐現在是夕不保朝。”

妳扑哧地笑﹕“沒哪麼糟吧﹖”瞧妳解顏歡笑﹐他亦感覺輕鬆。許久沒見妳若如浴春風的微笑﹐在彼此相識的那一天﹐他就是被妳這純潔天真的笑容給打動的。

“剛當上了老闆。” 他回答。

“恭喜呀。”

“是搞飲食業。”

“不錯﹐有前途。”妳豎起大拇指。

“在小學﹐”他頓了一下﹕“食堂開攤口。”

“啊……”

“生意還不錯﹐至少顧客挺老實﹐不會討價還價。”

“噢﹐是嗎﹖”妳吃吃地笑。

“省著點﹐生活還混得去。”

“對了﹐”妳若有所悟﹕“你以前也不賴呀﹐可是名分區經理。”

“哪有﹖”他丈八金剛摸不著腦袋。

妳笑著說﹕“在購物中心裡幫老大售賣翻版影碟﹐難道不是分區經理﹖”

“哈哈哈……”妳們都笑了起來。

“仍有和老大聯繫嗎﹖”妳問。

“當作朋友﹐畢竟他為人不錯。”

“晚上還有去狂歡﹖”

“沒了。我還得準備明天的伙食呢。”

“呵呵﹐你變了許多。”

“是呀﹐變了許多……”他盯著妳﹐回憶全然涌上眼前﹕挂著冷風的凌晨﹐他喝得醉醺醺地返家﹐愕然發現床上空蕩蕩的﹐僅有一封信。雖然識字不多﹐仍知曉妳離去的理由。他頹然落地﹐心頭充滿恐懼﹑悲憤﹑懊悔﹑失望﹑傷痛……抬頭望見梳妝檯的鏡子﹐裡頭有名失魂落魄的青年。他面瘦肌黃﹑雙目無神﹐染上一頭金髮﹐穿透鼻環﹑眉環﹑舌環。生活很忙碌﹐忙著賽車﹑打架﹑泡妞﹑嗑藥……盡是玩樂﹐沒一分生活的意義。每當妳好言相勸﹐他要麼不理不睬﹐要麼惡言相向﹐甚至還揮拳痛打。妳常鬧著要分手﹐卻放心不下﹔而這一次﹐他以為妳只是耍耍小脾氣﹐料不著已死了心。曾想過挽回﹐可看見有個人儒雅有禮的舉止﹐體貼地拎著購物袋﹐細心地打開寶馬轎車的門﹔一路上。妳倆言笑甚歡﹐可謂一對璧人。躲在牆角的他自相形穢﹐默默瞧著妳和對方相擁接吻。直至妳閃電結婚﹐朋友原先打算砸場子﹐他卻失去那種勇氣﹔他們籌些錢﹐為他投標食堂。每天忙忙碌碌﹐雖然日子平淡無奇﹐但總算充實。

“瞧見你過得好﹐我很開心……”妳輕柔地說。

“嗯。”

“煙也戒了﹖”

“戒了。抽煙令身體沒勁﹐不好使力。”

“酒呢﹖還喝得凶嗎﹖”

“少許多﹐唯喜宴時敬上幾杯。”

“那就好……”

“妳呢﹖天氣轉涼﹐哮喘病可有發作否﹖”

“還好﹐不礙事。”

“小黃呢﹖妳那只漂亮的金毛尋回犬﹖”

妳的眼睛忽然閃過一絲失落﹐緩緩地說﹕“賣了。”

“賣了﹖為什麼﹖它陪了妳這麼久﹐妳疼愛它可是連哮喘發作也不……”

“不要說了﹐”妳別過頭﹕“他說公寓不能養狗﹔並且怕小孩染上哮喘。”

面對噙住眼淚的妳﹐他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僅能被動地維持氣氛的尷尬。妳望向窗外﹐怔怔地入神﹐仿彿思考什麼事。他不敢打擾﹐只會訕訕地喝著可樂。

“噗﹗”喝得快見底的可樂發出巨響﹐嚇得妳一跳﹐反射性地轉回頭﹐銀光一閃﹐眼淚被甩下來﹐看得他好心疼。

“離婚﹗離開他﹗”他緊握妳的雙手﹕“回到我身邊。

“不行﹗”妳急忙縮回手﹐面紅耳赤地說﹕“不行﹐不行﹗”

他大聲喝道﹕“為何不行﹖難道妳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嗎﹖”

妳聽後一震﹐眼淚嘩嘩啦地留下﹐站起身﹐慌張失神道﹕“我……”

他亦站了起來﹕“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

“你別說了﹗”妳抓起手提包﹐沖出門外。

他奔出去﹐緊扣妳的手﹐說道﹕“雲﹐雖然我無法給妳幸福的承諾﹐但我們可以一起創造﹗”

雲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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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寫上一封心情的信﹐送到思念的落腳點。致﹕妳

聽說這星期五﹐妳就要回家了。我很期待﹐也有點緊張﹐有點掛心。 不曉得現在的妳變得怎麼﹐可變得強壯﹖兵營的生活一定很累人的﹐雖然相信妳必然能堅強度過﹐仍是為妳的吃苦感覺十分心疼難受。也好想問一問妳在裡頭可結識幽默風趣﹑體貼細心的朋友﹖聽說那裡是男女一同鍛煉的﹐我知道妳的好人緣絕對受到大家的歡迎。又或者妳的心裡沒掀起太大的漣漪﹐還是仍然掛心那一個人﹖

一邊思索﹐一邊往大眾美食中心走去。路過售賣雜貨的小亭子﹐想買張十元的預付卡為手機服務增加余額。手指已經觸及褲袋裡的紙鈔﹐突然發覺﹐我沒有開口的理由。周遭的人流熙熙攘攘﹐我的心卻是一片死沉。記得星座預測上說﹕“多久沒聽見心愛的聲音﹖”還真深深地領略到事實的殘酷。 流著眼淚﹐數一數日子﹐不多﹐心田裡卻浮現別人的嗓音。 沒把握妳的鶯語究竟是怎麼的﹐只記得是很好聽的﹐這樣而已。 分別了一段對我而言很漫長的時間﹐在我的心裡﹐妳愕然成為了一種符號了。若非有那本畢業特刊﹐洋溢妳動人的微笑﹐還真的想不起妳的容顏。自從去年十一月四日晚上十一點﹐畢業晚會散場之後﹐我就不再看見妳的倩影----那一襲青藍色的晚裝成了我對妳最後的依戀。

不知道對星空吶喊﹐是否能傳達到妳的耳朵﹖這時分﹐料想妳多數已經歇息了﹔縱使這些話語能飛翔﹐也只能悄悄地溜進妳的美夢中。如果妳正快樂﹐它只敢偷偷躲在牆角。告訴妳﹐這些日子裡﹐我過得還不錯。頭髮比從前長了些﹐大白天時熱得很。近視的度數好似深了一點﹐但沒錢換副眼睛﹐橫豎這兒沒我在意的俏佳人。吃飯只有兩餐﹐早上我多數起不了身﹔偶而陪同友人夜宵。卻沒長胖﹐也許是心情不怎麼好﹐或身體有點疲憊吧。因為我的校園生活過得挺忙碌的﹐尤其近日來為友人準備辯論。這所學院的魅力﹐在于他生生不息的活力﹐有青年人的味道。和妳我一樣﹐他總是很開朗地微笑﹐讓人沒有約束感。也許他還很年輕﹐沒什麼約定俗成的顧慮。 大家沒有過往的例子﹐都是努力創新。所以﹐我過得很愉快----如果妳會在乎。

在網絡上晃呀晃﹐逛到學校的論壇。有封帖子的裡頭要對自己對心愛的人留下一句話﹐我想了一會兒。思忖若真要對妳說上一句話的﹐唯有真摯而簡短的抱歉。很多事情的發生與演變﹐只是自己一場又一場誤會﹐是我太歡喜不實際的幻想。演變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和妳無關了。我從來都不敢詢問妳的私事﹐因為我並不是妳的什麼人。妳會坦白地告訴一個自己捉不透底細的人老實話麼﹖ 甚至不會回答他提問有關于妳的私人問題。因此﹐我什麼也沒問。 所以﹐到底妳是一個怎樣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有了許多夢想﹐為了彌補自己對妳不了解﹐我的心﹐開始撒謊。它捏造很多故事﹐狡稱妳有著怎樣的性格或想法﹐使得我對妳的認識﹐逐漸脫離了真實的妳。假如我願意/能夠清醒點﹐會明白妳我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相互不會打攪對方的一舉一動。彼此過得如何﹐對方不會知道。如果詢問身邊的友人﹐我可以知道妳過去或現在更多的訊息﹔但我害怕從別人的嘴裡聽見妳是個怎樣的人。在我心裡﹐妳永遠是那個完美無缺的角色。也許是因為沒有消息﹐才能保持心中的感覺。對現今的我而言﹐絕對依賴這樣一個角色。

自己應該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甦醒過來﹐這世界不可能存在童話﹐至少在我身上。誰都沒有義務為某個人守身如玉﹐月老的紅線並不會牽掛著妳我的心。妳是十分漂亮的女孩﹐假若身邊沒名護花使者﹐就表示妳身邊的男生都瞎了眼睛。在下還傻得不夠﹐了解世界上比我優秀的人隨處可見﹐ 豈能存有笑脫別人大牙的無聊奢望。 同時相信﹐必然有人是十分適合妳的。一定會有人很愛妳﹐對妳很好﹑很體貼﹑很浪漫。 妳在他的照顧之下﹐會過得很開心﹑很幸福。我們應該選擇最好的人﹐妳有資格﹐他也有資格。 誰都知道﹐在兩個人的比較﹐一定會選條件最好的。其中包括最愛妳的人﹐就像他。在愛情的比較裡﹐受世人認同的﹐必然是最愛對方的人。而妳的身邊﹐絕對會有比我更愛妳的人。

有時﹐人會是很可笑的。太自大﹐以為唯有自己才是最愛對方的﹐唯有自己才能給予對方十全十美的幸福﹐唯有自己才是和對方天生一對的絕配﹔其他的人全部是不屑一顧﹐或絕對不是她的真命天子。聰明的朋友勸導說﹐以宏觀的角度﹐在愛情的追逐中﹐自己並不一定是能夠給予對方最大﹑最好﹑最合適的幸福快樂的人。她和別人在一起﹐也會很開心。那一個人﹐絕對有資格成為她的真愛。又何嘗只是自己﹐甚至不會是自己。

“不對﹗這是歪理﹗幸福是靠雙手去爭取的﹗”我反駮道。

“那你又何曾做過努力﹖”他冷笑。

“我……”

“你有學識嗎﹖你有進取心嗎﹖你溫柔體貼嗎﹖你曾仔細了解她嗎﹖你克服了自己的缺點了嗎﹖”他咄咄逼人地追問﹐我羞得頹縮在隱影中﹐不敢抬頭﹐默默哭泣。

天空中的星星依然迷人﹐我仍是找不到妳的雙魚星座。這漫長的寒夜﹐我坐在冷颼颼的草地上﹐等待流星。如果我看見了﹐會對它說﹕

“願妳是深受上帝寵愛的人﹐祂會讓妳幸福。 希望妳能和最愛妳﹐而且妳深愛的人長廂廝守﹐一輩子﹑或更長的歲月﹐直到海枯石爛。”在角落裡﹐不願留下一個驚動妳的名字﹐就當作是空虛﹐或是遠方的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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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經

回想從前在小學的朋友,除了一個我暗戀的女孩(所以才接近)以外,幾乎全部人都失去了消息.我不知道他們的現狀如何;他們不知道我的現狀如何.縱然曾經同是並席相談的好朋友,如今剩下我一個人在嘆息.當初的別離,沒灑下多少淚水;怎知曉,竟是永別......話說得重,是我的心痛.為何?在空氣中吶喊,回聲是僅僅的回應.我們的回憶,即使珍惜,又有誰分享?"曾經你和我.....","曾經在這裡......","曾經這時候.....",太多的曾經組成了腦海中的記憶,也是面向未來的依羈.被一次又一次的思念添加了重量,壓抑飛翔的翅膀.震一震,上頭的落塵-它太久沒有鼓動了.現今,畢業在即,不許我多躊躇.未來要如何,全憑我的抉擇.分別,再見,聽我的心如何決定.可我不捨的,是妳的微笑.要我在日後,如何面對太陽?它同妳一般燦爛....

      近幾,在圖書館的書架上,稍微翻閱吉蘭丹中華獨立中學的校刊,偶然看見往日的舍友---林萬里同學.知曉他獲得了最佳辯論員的美譽,在那兒意氣風發啦.瞬間想起我們曾經的回憶,在那間外舍裡的回憶.仿彿是前世的記憶了,即使回想也感覺陌生.你究竟離開了我多久?心中已沒有印象了.過往的兒時趣事,你還記得嗎?你能感覺在你曾駐足的居鑾中華中學裡,還有一個愣小子懷念起你嗎?
   
    那時的我,絕對想不到,要知道你的訊息,報章竟是唯一的途徑.年幼無知時,不會珍惜相聚的日子.即使分離之後,依然滿懷信心我倆會有重逢的一刻.怎能察覺,那一刻,輕聲的祝賀成了永別的說詞了.

    我們真的永別了......

    不希望這是結局呀.我的心裡還留有你嘴角的微笑,你雙手的余溫,你行為的豪邁,怎麼也捨不下,不能讓它遺漏在成長的歲月裡,痛苦.

    你卻捨得讓我痛苦.

    不能責怪你,是我的不珍惜.倘若那一天,我有自知之明,願意闡明自己的意願,也許能得你在那鄉的聯絡電話.但,縱使手裡頭緊握著小字條,卻沒有勇氣拿起話筒播下號碼.沒有膽量接受那一端傳來你冰冷的聲音---我知曉自己在你心中是沒有地位的.

     所以我閉上雙眼,直至你離開為止.
        
    多年以來,我沒有想起你.倘若非偶然的看見你校的校刊,料想自己對你的記憶只停留在離別之前---你告訴我將飛翔的一霎.我當時不解,還懷恨你輕易的揮別.怎麼不與我們一同歡享青春的瘋狂呢?

     那時你說,要為理想打拼.....

    我至今才能了解你話中的含義,在離別的四年後,在我看著校刊的時候.我能夠在你的校刊看見你的微笑;你卻無法在鑾中的校刊裡瞧見我的點滴.也許你比我還細心,每一次在圖書館裡,總會拿起鑾中校訊,企圖尋覓過往熟悉的面孔.

    然而,我讓你一再又一再的失望了.

   那時的你,一定是寂寞的放下雜誌,輕輕嘆息.你已經習慣失望,但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在某一日,看見你熟絡的名字.

   一直到你畢業,你還是認為,總會出現.只是你已經看不見了.

   你已在另一個美麗的國度,燦爛你的光芒.......

    而我,是飛不起的稚鳥,至今仍羽毛未豐.....



(200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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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嘗試》

血液伤害纯洁
打枪生命
偷窃自主
嚣张地,将污秽贡奉
卑鄙是一句赞美
----在身份證刻印
    金字炫耀

被解構主義    谋杀
呼救扭曲成享受
紙上的做愛
          强暴她
愤恨的眼神
          压抑
              无
              助

書櫃崩盘   宣告
繆斯  死亡




《爱情菌》



不怕你不爱我
爱情是霉菌
將体贴
      浪漫
          甜言蜜语
在培养皿繁殖
呵---吹開春天的風
感染给你
爱上我










《帶上面具跳舞》

灑滿花瓣﹐紅地毯
進不去舞會
只能緊拉他的袖子
冷淡的笑容貪污
邀請函
決定您角色

沒資格入席者  請來
掛號別人的名下
替代缺席

遊走於倉庫    挑選面具   
偽善者
最誠實的人

原來是小丑
責任逗妳笑容
決不想笑
   勾痛嘴角的上揚
痙攣
如魚ㄦ掙扎

"我在想妳"    滑到妳耳邊
冷了空氣
夜風
    也噤了聲

想找妳的聯絡簿
我的名
備註是甚麼?
-----不許思念?

南來的雨
說妳的安康
我聽
    點點滴滴
          滴在池中

爐火的痰
寂寞要他沉默
縱在閉眼剎那
            有一響火舌







《舞池》

一同在舞池里
            旋转身影
是我的幸运
          福份

轻轻将手放开
           不当一回事
        转呀
    转呀
转呀
    转呀
        转呀
            转呀.......
深蓝色的彩云
笼罩过一幕黑漆漆的音乐
悄悄地
      紧扣阳光的手

远处有人微笑
装作自由
        轻松
说一句
“随意~”           遗失你的影

绿芽终待日出
夜风
不过是一种过渡

看着彩霞在青天里灿烂
我去掃
秋天的枯葉








《妳的呼吸》



寂寞的深夜
因為明天的功課睡不著
窗外沒有星星的雨滴
似乎給黑暗淹沒
唯有音樂         如囈語
街道上不歸的流浪漢

聽說這裡有不一樣的聲音
悄悄走近
怕轉角藏著驚嚇
像只貓

期待天明的眼
一邊觀看
灰色的天空
和椰樹跳舞

原來這裡有妳的呼吸


《網絡》

白色屏幕    死水一潭
弹不起
MSN中一句问好

胳膊支撑
失落的睫毛陪
空调打呼
将我
        呵
        成
        化
        石

打开IE
搜索网络的寂寞
在论坛上
懒洋洋躺着
散发体臭

hotmail肚子餓
沒垃圾郵件
填飽空虛

我恨网际网络!

《游蕩在網上》
泛舟航行在网络中
茫茫大海
找寻燈塔的安慰

噓----另一艘扁舟!
点击!
交谈    推銷
各自寂寞

残鸟无法飞翔
跪在笼中
幻想天空的辽阔
舔自己的羽毛
安抚无能
(我不是的!)

望下瞧      倒抽
好高!    怕!
(不能飞,会死!)

躲在角落的黑暗
把玩口水      等待
别人的安慰

《六点卅四分》


六点卅四分
迟到些       带冒昧进入
宁静之中

晚会尚未开始
唯有寂寞
轻唱
喇叭沙啞的歌

空置的椅子
如兵士整齊列隊
冷笑孤单
影子在身后藏起刀
寂靜期待
嘲笑出糗的機會

所谓的喜筵
为谁?
来得生气!
是谁?

(不要再参与喜筵~)

《一種孤獨》

隨意尋覓﹐網海中的文章
隨意閱讀﹐字句間的寂寞
寂寞﹐是一種流行病嗎﹖

敲敲鍵盤﹐玩弄文字的排列
不過﹐為了撮合它們
一雙一對
緊依著﹐取暖
不孤獨

心中的累﹐悄悄
流過手
滑下指尖
滿溢在鍵盤
傾瀉于文章之中
誰人
了解心海裡
深藏的寂寞
無言的孤獨

我不說
聽妳的解答
如果真是天生一對
就可在眼神裡
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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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05 12: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離別的前夕》



我的心,还留在你身旁

夜里没人的街道,我正在跳舞。虽然四下无人,但有着夜风为我轻轻哼唱
舞蹈的旋律。一,二,三.....与寂寞相拥,彼此紧紧依靠,跳一只动人的
舞曲。星儿呀,在凝视我们!送来一线银色的月光,做我们的舞台。

你是不是在楼台上,悄悄地看着我们?

向公寓黑暗的窗户投去一抹微笑,划出曲线,静悄悄地,飞到你枕边。

“祝你有个好梦。”将祝福包裹,从心中邮寄。

闭上眼,不去发现它的路程。

(請在嗶一聲之後﹐留下您的口訊﹐我會儘快回復您﹐謝謝。)

今天的夜很冷,你要多注意身体。好遗憾不能在你身边,知晓一个常惹你生气
的傻瓜,没有资格依偎你膝边。若我是那只蓝色的波斯猫,多好。

你恨我,不懂得珍惜你。
你恨我,无法控制自己。

多想再听见,你骂我。

那一夜,你什么也没说,如空气般宁静,宁静地搬走你的衣物。我多想拦着你
呀,但你没哭,只是冷冷地盯着我。

我哭了。

哀莫大于心死!

墙壁无情地冷眼旁观,没有阻止你的离开,只是默默责备我的愚蠢。

那一夜,我也恨自己。

也许今天之后,彼此不再亲昵,即使在街道擦身而过,都难以打个招呼。我也
许会离开吧,离开这城市。

你常说我总是逃避的~

公司在中国设厂,须要一些人调职到那里管理。

预定后天五点的飞机,行李已收拾得七七八八了。没什么好带的,想带去的,
却带不走。

是我的心,还留在你身旁。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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