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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爱尔莎b

短篇鬼故事-更新20/1/12_3个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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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012 11: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华田

 丽莎是个胆大的女生,就读于W市郊区H大学,该大学采取了全封闭式管理办法,所以她和其他同学一样,是住校生。通常一个寝室可以住八个人,丽莎住的那个寝室,却只有五个女生。
  虽然人少,丽莎却很不开心,因为她所居住的那个寝室在一年多前曾经发生过集体服毒自杀事件,本来学校早已经封闭了这个寝室,可由于这一届遇到了扩大招生,只好把这个封了一年多的寝室又打开来让女生居住。
  一年多过去了,集体服毒事件也没有查出个蛛丝马迹,由于找不到任何线索,学校又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又对外宣称是学生心理素质太差,加上学习压力过大而导致了那起集体服毒自杀的惨案。为此,学校特意免除了该寝室的住宿费,可住的学生还是寥寥无几。
  丽莎和同寝室的同学美优关系非常要好,几乎是无话不谈,她们两个胆子也相当大,她们开玩笑说,住不吉利的寝室的也好,也许她们住进去以后说不定能查出悬了一年多的的案子呢!
  一个周六,丽莎和同寝室的女生都在积极准备紧张的期末考,其他女生纷纷回家了,只剩下丽莎和美优呆在寝室复习。由于快住了一个多学期也没有任何怪异的事情发生,所以丽莎和美优差点就忘记寝室不吉利的事了,两人又象往常一样聊起天来。
  “美优,这次考试你有把握全部pass吧?”丽莎问。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能全过也不至于现在留在这里和你两个人抱佛脚了。虽说我胆子不小,但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屋子曾有过七具女尸啊!”美优答。
  “你个笨猪头,少说两句会死啊,晚上别讲那些女尸好不好,小心鬼上身哦!”丽莎无意的一句话,反到引起了美优的恐惧感。的确,她俩胆子再大,也无法抹杀和否认这里曾发生过恐怖的命案。
  “没事啦没事啦,有两人在,不怕!”美优故作潇洒状,人却爬到了丽莎的床上,“这样,我们两个睡一张床得了,反正也困了,背书效果不好,不如明天起早去图书馆背好了。”
  她们两人早早就睡了,希望能象平时一样—觉睡到大天亮。
  “你们把阿华田喝了,这是我爸给我买的,味道不错!”丽莎迷糊中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吗?阿华田不是很好喝吧,只听说营养价值高,我还是不喝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喝吧喝吧,再难喝也比毒药好喝。”
  “真的不大好喝!”
  丽莎心里觉得好奇怪,同寝室的女生不是除了美优和她都回家了吗?怎么还有别的女孩声音啊?于是她在疑惑中睁开了眼睛。天哪!丽莎差点没有叫出声音来,只见几个穿了厚厚羽绒服的女孩正围着窗前的桌子上正聊天呢!怎么可能啊?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得穿件吊带睡衣都汗流浃背的,更何况,睡之前丽莎记得很清楚,门全部上了保险,而且,这屋子的摆设,布置也有点不一样啊!
  一个穿红衣的直长发漂亮女孩拿着一罐阿华田,尖笑着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对面的卷发女孩。
  “啊……好难受,怎么会这样!”卷发女孩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接着一屋子的女孩都大声呻吟起来。丽莎看这眼前可怕的一幕,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她宁愿相信这是个可怕的噩梦。她想伸手去抓美优的手,但是糟糕的是,美优竟然不知去向了。
  极度的恐惧让丽莎倒抽一口凉气,这时候,红衣女孩向她望了过来,她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声音好象突然没有了,丽莎把眼睛偷偷开了一条缝,突然,她发现红衣女孩的脸就贴在她的脸边,丽莎大叫一声向后滚到了床里面,清楚地看到红衣女孩七窍慢慢流出了鲜红的血……
  “你怎么会看到我的?”红衣女孩尖笑地问丽莎,一层阴森的绿光笼罩着她泣血的脸。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丽莎颤抖着声音回答。
  “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你学姐,没有听过这个屋子里死过人吗?”
  虽然丽莎已经想到她可能遇到鬼了,但是听到女鬼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不自禁汗毛直立。
  “一年了,今天是我们的忌日,以后每年的忌日我们都会集体服毒一次。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她活该!”女鬼继续说。
  “你说的‘她’是谁?”丽莎大着胆子问。
  红衣女孩愣了一下,指向刚才那个卷发女孩:“她!”
  那个卷发女孩,嘴里已吐出了好多白沫,时不时身体抽搐一下。
  “她是我的好友,叫李莹,我叫王蕾。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男友,叫童亮,我为他付出了一切,可是他却和李莹好在了一起,我好恨啊!我不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男人,但是我能杀了她们!哈哈哈哈……”王蕾突然又疯狂大笑了起来。
  “你喝过阿华田了没有?”王蕾突然不笑了,向丽莎递过来一杯阿华田。丽莎知道杯子里的阿华田肯定有问题,马上把王蕾的杯子打翻,阿华田泼了一床。
  “阿华田有毒,我不喝!”丽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王蕾喊:“就算你要毒死情敌李莹,你同寝室的同学为什么你也不放过?她们有什么错?”
  王蕾说:“我还不是怕她不喝,再说她们也有错啊,她们知道李莹和童亮好在一起也不告诉我!”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含辛茹苦养育过你们的父母,他们把你拉扯那么大还供你们上大学,容易吗?还有你室友的父母,他们白发送黑发,该是多么伤心和难过啊!”丽莎愤怒地质问王蕾。
 王蕾哭了:“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们啊!我不该把放鼠毒强和蟑螂药的阿华田给李莹她们喝,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王蕾说着,突然抓住了丽莎的脖子道:“你也要喝,她们都喝了,你也要和我们一起死,你不该看到我们的!”王蕾拿起杯子准备往丽莎的嘴里猛灌,空杯子的阿华田又变满了。
  正在危急时刻,李莹扑了上来,抱住了王蕾的身体哭喊道:“阿蕾,是我对不起你,你别再害人了,饶了不相干的人吧!我欠你的让我下辈子做牛马还你还不行吗?求你别再害其他人了!”
  李莹的话似乎让王蕾良心发现,终于停止了罪恶的举动,也啜泣起来:“李莹我错了,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啊,我怎么都不该害死你们的,我的天啊我的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我怎么能害死自己的好友和这么多的同学,为了那可恨的爱情!”
  “算了,我们走吧,吓坏你学妹了,希望她醒过来忘记一切吧。”李莹说。
  “丽莎,丽莎,起床了!”美优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里啊?”丽莎还不敢睁开眼睛,她怕又看到那张七窍流血的脸。
  “当然是寝室了啊!都早六点了,该起来看书了!”确实是美优的声音。
  “美优,你昨夜跑哪里去了?你看到女鬼了吗?”丽莎睁大眼睛拉着美优的手不放,生怕她又不见了。
  美优笑了:“糊涂了你,我当然是在寝室了,我能去哪里啊?你做噩梦了吗?”
  “也许。”丽莎掐了掐手腕,很痛。
  “天啊!你这么大了还尿床啊!”美优指着丽莎的床。床真的是湿的,一摸,竟然是昨晚弄泼的阿华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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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012 11: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同桌

姜姗读初三那一年,她们班转来一位新生,名字叫李婷。李婷被安排坐在姜姗旁边,成为姜姗的新同桌。原来坐在姜姗旁边的老同桌因病而休学,一直习惯孤独的姜姗觉得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很不自在,但出自礼貌,姜姗还是先向新同桌来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姜姗,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尽管讲。”李婷眯着眼睛说:“谢谢,请以后叫我小男吧。”

  “恩?”姜姗望着眼前的新同桌有点迷惑,不过老师的讲课让她很快投入注意力。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让你叫我小男吧,其实这是我奶奶小时侯给我取的小名……”小男开始很缓慢地讲着她的过去,姜姗的注意力也慢慢向着小男转移。

  “……我还没出世前,我的奶奶就希望我是个男孩,能继承李家的祖业。可惜我一出生,我妈妈就去世了。奶奶看我是个女孩,一出生妈妈就死了,认为我是个扫帚星,极力要把我丢到池塘里淹死。后来是善良的小姨收养了我,不过那之后,奶奶就一直叫我小男,还不准我穿女孩的衣服,留长辫子。所以到今天我也是男孩的打扮,你刚开始看我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幸好小姨给我取了个女孩的名字,要不然别人还真把我当成男孩了。”

  姜姗听完小男的话,扭头去看小男,这才发现小男留着平寸头,身上穿着是黑色紧身衣,咋一看还真不习惯。姜姗对小男的遭遇表示同情:“那我叫你李婷吧。”

  “不要这样叫,我已经习惯了。你知道吗,我经常梦到我妈妈,她一直叫我小男。我太爱妈妈了,我出生的时候她就离开我了,她把我生出来就死了,她真是很伟大……”小男边说边盯着姜姗的头发看。

  姜姗被小男盯着浑身不自在,就问:“你在看什么?”

  小男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你的头发真好看!我出生时,医生抱着我看了一下还未死去的母亲,我记得妈**头发就象你的头发一样柔软。”说完,小男就顺势摸了一下姜姗的头发。

  姜姗没意识到小男的动作如此快,直到小男的手离开姜姗的头发,她才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颤抖。

  姜姗觉得小男有点不正常,心里总是莫名其妙地颤抖,好象谁在背后跟她玩捉迷藏。想着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为了能集中精神听讲,姜姗求老师把她安排到第一排坐。坐在第一排,姜姗以为会塌实些,哪知那种恐慌感反而加重了,她老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耳边时时传来嗡嗡声,好象是在低语,又好象是在唱歌。

  每天晚上休息前,姜姗总要先把头发梳一梳,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她的头发长又黑亮,很多人羡慕她有这么好的一把头发。不过最近几天,姜姗每次梳头都会掉一些头发。刚开始,姜姗以为是压力大的原因,但现在是头发越掉越多,头上的头发越来越稀,甚至有几小块地方出现了秃顶。姜姗非常害怕,上课老是走神,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盯她的那双眼睛越来越恐怖,她回过头去,正好与小男的眼睛对碰。小男的嘴角挤出一丝无人察觉的笑,“你的头发快没了!”小男的话传入姜姗的大脑皮层,姜姗一下子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李婷,你闹够没!”姜姗大声吼起来,顿时全班同学哗然。

  “安静!姜姗,你怎么回事?现在是上课,不满的话请你出去!”老师面露怒色。

  姜姗十分委屈地跑到女厕所,哭了一会儿,就对着镜子洗脸。这时,姜姗本能地摸自己的头发,随之一大把头发落在手中。姜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边头发已经没有了,只有半边秃顶的怪物,耳边传来小男的声音“你的头发快没了”,姜姗惊恐地望着镜子,镜子里是小男扭曲的笑容。

  “不要!”姜姗像疯了似的,拼命地打碎镜子,镜子的碎片扎到姜姗的体内,镜子里无数个小男对着她奸笑,姜姗就拼命地打自己,全身的血顺着伤口狂涌……

  等姜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旁边坐着班主任。姜姗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摸自己的头发,头发安然无恙的长在头上。

  班主任见姜姗醒来,叹了一口气:“姜姗啊,你在洗手间晕倒可把我吓坏了。你没事吧?”

  姜姗抓住老师的手臂,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而是很紧张地问:“老师,李婷没跟来吧?”

 班主任疑惑地望着姜姗说:“什么李婷,你的朋友吗?等一下,医生还要检查你的身体,确保你没有什么事。”

  “老师,李婷还是你安排到我旁边坐的呀。”姜姗看到班主任像不认识李婷似的。

  “姜姗,马上要中考了,压力大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太想多了。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课吧。”班主任语重心长地拍拍姜姗的肩膀。

  姜姗带着困惑回到家,她对着镜子梳头,头发还是象以前那样柔软黑亮,丝毫没有掉头发的痕迹。第二天,姜姗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小男来了没。小男的位子是空的,桌子上铺满了一层灰,旁边就是堆着一沓书的桌子,那个位子是她自己的。好象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姜姗没有问同学,因为她知道他们也会象班主任一样不认识这个人。

  后来,姜姗上课非常认真听讲,成绩也突飞猛进。虽然那之后再没发生过这种事,姜姗还是坚信自己是真的遇到过小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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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12 10: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回来了,又有好故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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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2012 10: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回来了,又有好故事看了!
姗姗来迟 发表于 7-1-2012 10:56 PM



    谢谢你啊~还记得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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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1-2012 11: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楼梯

  到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住在一幢很平常的楼上。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
  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对,就是去年的夏天。
  去年夏天并没有今年这么热。
  那天晚上,一个朋友约我去他家打游戏机,所以我晚上8:00钟出了门,请记住这个时间。
  我和平时一样,很轻松的出了门。
  那天晚上是阴天,所以天色很黑,平常在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8:00钟还是挺亮的。
  我轻快地下楼。
  走下两层后,我发现下面很黑,因为一楼的路灯安装的很低,个子高一点的人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所以有些没有公德心的人常常会把灯泡拧下来,拿回自己家用,一楼经常是黑的。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继续向下走。
  又走了一层,四周愈发暗了,可是我却惊讶起来。
  因为我并没有走到一楼的出口,下面居然还有楼梯!
  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我上面已经说过,我对这楼梯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不信的话,你把你的名字一口气写上几十遍,到后来你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写了错字。
  所以,我依旧很轻松得向下走。
  可是,又下了一层后,等着我的……还是楼梯。
  这时候,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是低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又继续向下走。
  但是,我的心情却紧张起来了。
  因为,我一口气又下了十几层,可下面依然是楼梯。
  我停住了,感到心里有点发冷。
  这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我住了十几年的这幢楼,这幢楼最高只有五层,也没有地下室,就算从最高的五层向下走,也不过只有八段楼梯。可是现在,我已经下了十几层了,还看不见出口,这不能不说是极为怪异的一件事,虽然我并不是很胆小的人,可是我却真的感到有点害怕了。
  我慢慢地沿楼梯走,又下了两层,依旧没有到底。
  四周的光线极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本来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算整幢楼都是漆黑一片,我也不会害怕,对一幢如此熟悉的楼,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可是现在不同,这已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了,整个事件都充满了神秘恐怖的色彩。
  瞬时间,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第一个闪入我的脑海的念头,是我在做梦,一个恶梦!
  这倒是一个很容易被接受的想法,既然是梦,一切都是不要紧的。
  可是我却很清醒,这决不是梦,决不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
  在开始我也说过,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因为都一样,所以在昏暗的环境下,我没有想过要仔细看一看。
  我心惊胆颤的下了楼梯,向中间的那个门走去……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只能依稀看见门和窗户的轮廓。
  我一点一点地往前凑,随时准备着撒腿就跑。
  每个门上边,都有一个标牌,标注着这家的编号,我家的编号是“402”,楼上人家的编号是“502”,楼下的房间依次是“302”,“202”,“102”,所以只要看清标牌,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层。
  因为太黑的关系,尽管标牌不是很小,但仍然难以看清,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看见了───14-2—14!!!
  这里竟然是—14层!
  我的头皮发麻,张口欲叫,就在这时候,我的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是隔壁的邻居下中班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是空白的。
  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然后开了灯,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可乐,一饮而尽,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我随手抓起了话筒,电话是那个朋友打来的,他说他在家等我四个小时,也未见我过去,问我为什么失约。
  我支吾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记得我出了门,可是后来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睡觉,可是却睡不着。
  远处传来“咣当”一声,一定是谁在往上搬自行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现在在楼梯拐角上经常会被人堆放很多东西,所以往上搬东西很不方便,楼梯──我摹得跳了起来!
  楼梯!
  漆黑的楼梯!
  那没有止境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楼梯!
  我清楚地记着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我看清标牌后忽然的昏迷,接着就是发现自己站在自家的门前,我抓起手表看了一下,12:30分。
  我8:00钟出门,而现在已经12:30分,可我发誓在那黑暗的楼梯里,我呆了不到十分钟,那么剩下的四个多小时,我在哪里?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虽然我也曾想过再去楼梯里检查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但是很快,各种吵杂声就把我给弄醒了。我看了表,是上班的时间了。
  在出门的时候,我不禁犹豫了,昨晚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幸好楼上的同事也正好要上班,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他一起下楼。
  我默默地数着,“3”、“2”、“1”!
  当我和平时一样看到熟悉的一楼出口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开心,好亲切!
  昨天晚上那件可怕的事,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只是个噩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上班,下班,我每天又是至少四次上下这个楼梯,我对楼梯的恐惧,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在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一帮朋友搞聚会。我在8:00钟出的门,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我几步一跨地向下跑,但是,当我连下三层,又遇到了那种熟悉的昏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脚步立即慢了下来。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心中虽然害怕,但已不再象上次那样惊惶。
  我首先看了中间的那个门牌,“1-2”,是很正常的。
  可是原来是出口的地方却消失了,而那昏暗的楼梯却延伸了下去。
  我咬咬牙,决心探索出这个秘密,所以我沿着楼梯往下走。
  从一楼以下,是一种奇怪的昏暗,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我每下一层都要仔细看一看门牌。
  “—1-2”“─2-2”
  “—3-2”“—4-2”……
  慢慢地,我又到了上次失去知觉的那个门前。
  “—14-2”不错,还是那个标牌。
  我顺着楼梯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但影影绰绰,楼梯似乎仍在盘旋而下,仿佛没有一个终点。
  我又继续往下走,“—15”“—16”“—17”到了第十七层,我不由得停住了。
  楼梯依然没有结束,而我停住的理由很可笑,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十八层地狱”!
  这个奇怪的楼梯,是不是通往地狱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继续向下走,促使我下这个决心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那三扇门里,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敢多呆一会,相反,在楼梯上反倒觉得安全一点。
  “—18”层并没有什么怪异,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楼梯到底通往何处?
  我又继续向下去,再走了几层,我的勇气一点一点消失,因为那楼梯依旧盘旋而下,依旧没有结束。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说是惨叫,其实是我的感觉,因为那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这声音是从更底层传来的。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声惨叫。
  我仅存的一点勇气完全消失了,我撒腿就跑,拼命往上跑,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四周依然是昏暗的。
  我边喘气边仔细看了一下标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14-2”我又到了—14层。
  下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那扇门。
  我的手碰着了门,却感到凉凉的,滑腻腻的。
  这一下大出我的意外。
  然而就在同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开门,想要打开门出来。
  我大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跑,可我实在太惊慌了,脚在台阶上一绊,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又是被邻居下中班的声音惊醒,依旧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门口,依旧是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进去,电话铃正急促地响着,抓起电话,是那帮聚会的朋友打来的,质问我为什么失约,并说在这四个小时里不断给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在一个神秘的楼梯里探险,最后被吓得昏倒?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手上有点不舒服,我张开手,发现手心里全是青苔。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哪里弄上的,是在我伸手去摸那扇门的时候给粘上的。
  可是,谁的门上会长满青苔?除非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者门内从来没有住过人。
  如果说,第一次我认为是幻觉,但是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让我的手上粘满青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图书馆翻看各种书籍,想找出类似的记载,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化名给一些报刊或者知名的科学人士写信询问,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还和一个好友说过这件事。
  我的这个朋友姓蓝,因为他是属鼠的,所以我一向叫他“蓝皮鼠”。
  有一天,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从家里出来,却发现楼梯永远没有尽头,你一层一层下去,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你会怎么想?”
  他变得兴高采烈,问我道:“这是哪部恐怖片?”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在现实里发生了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怪他,因为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的反应大概会和他一样吧。
  一条没有尽头的楼梯,甚至恐怖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无时无地地不想起它,我总在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长满了青苔的门后究竟会有什么?那条不断盘旋而下的楼梯究竟通向哪里?那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惨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做过很多设想,比如那真是一条通向地狱的楼梯,楼梯的终点就是地狱的入口,或者那是神秘的四度空间,因为时空的错位,造成楼梯的延续无限,再或者就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没有答案。
  我开始诅咒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因为它搅乱了我的生活,甚至连做梦我都会站在那条地狱般的楼梯上。
  于是,我开始盼望再遇到那条楼梯,无论如何,我要知道答案。
  从上两次的情况看,都发生在晚上8:00至12:30分之间,所以我每天都在8:00出门一次,但每次都是失望,我再也没有遇到那楼梯,那条地狱般的楼梯。
  但是,我会锲而不舍的,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的。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沿着楼梯走下去,哪怕它的终点真的是地狱,我一定要敲开那满是青苔的门,哪怕门内住的真的是恶魔。
  我再也不要这样生活下去,再也不要这条该死的楼梯困扰我的生活。
  今年的夏天很热,今天又是阴天,现在是晚上8:00钟。
  我关上电脑,走到门前站了一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楼梯,但是,当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将看到的是熟悉的出口,还是盘旋而下没有尽头的楼梯?
  我不再犹豫,顺阶而下。
  我会得到答案的。
  生存!还是死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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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1-2012 12:1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号桌

 A
  猫在哭,猫在哭泣,呜咽的猫哭声令人毛骨悚然。那只猫呜咽了很久,然后呜咽声越来越清晰。我听到它正沿着隔壁的天台爬上墙壁,来到我的窗口。
  砰砰,它敲打着窗户。它要进来。
  我在床上缩成一团,害怕得要命。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谁来拯救我?
  我开始后悔这么早就搬进来住,开始后悔一个人睡,开始后悔没有向老板娘要一床毯子或被子。这个时候我只要身子被包裹着,即使是块薄薄的床单也能让我有安全感,至少觉着身边与外界有隔阂有保护。
  在这凄清的夜我居然以为一张薄被就能保护我。我在茫茫黑暗中蜷缩着瑟瑟发抖,害怕那只猫闯进来。
  不知它敲了多久,但它终于没能进来。“咚”的一声从窗台跳下去,然后猫的呜咽声渐渐转变成女人的哭泣声,凄凄惨惨幽幽咽咽的哭泣声。
  这种令人揪心的哭声持续了许久许久……

  B
  推开窗,清香的空气扑鼻而来,阳光早在窗外盛开,窗户是朝南的,阳光照不进,但看到活泼的阳光我长长吐了一口气。
  从窗外可以看到隔壁人家三楼的天台养着几只膘壮的狗,闲散的躺在地上晒着清晨和蔼的阳光,再往下往后看便是三眼波光潋滟的渔塘,焦距再拉远是广阔的稻田,碧绿绿一大片很是赏心悦目,风一吹便有规律的起伏像是被吹皱的一池春水。风景还算不错,我担心的是隔壁的狗狗们是否被主人调教好了,我可不想在休息之余听到嘈杂的狗叫声。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狗竟是十分的懂规矩,在以后的日子不管白天黑夜,我从没听到过它们的叫声。
  为了开张的事操心过度累出无数鱼尾纹的老板娘在看到我惨白的脸后也没怎么责备我起得这样晚,毕竟我前几天累死累活是有汗马功劳的。
  猫叫?没有啊。老板娘说我肯定是做梦了。
  老板娘的房间在三楼,就在我房间的正下方,只是她房间没有窗。
  我把明天开张要用碗筷全部浸在泛着白色泡沫的水池中,手中拿着大块海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现在正值盛夏,没过午夜是绝对闷热的,我明明是打开了窗再睡下的,怎么一觉醒来窗户却成了关着的?
  我疑神疑鬼的缩缩脖子四下里乱瞄,侧过头去问正在认命刷锅的小高:喂,小老弟,昨晚冷吗?
  小高是这个即将开业的饭店的主厨,比我小一岁。
  这懒人把涮锅水扰得半丈高,愤愤的说:你神经病啊,我没热死就算是好的。
  哦。我也不跟小孩子计较,继续想自己的事。
  大家都说没有听到猫叫,这附近也根本连猫都没有,再说了狗是敏感的动物,我们这里的人相信狗是可以看见灵魂的,但昨晚隔壁那么一大群狗没一只开口叫唤过。
  那么昨晚上是我自己半夜爬起来把窗户关上企图热死自己或是闷死自己?
  窗户到底是怎么关上的?
  算了算了,反正今天晚上另四个女孩子就该搬进来住了,在事大家一起顶。
  瞅见小老弟的涮锅水已经泼掉,我顺手往他身上糊了一把白色泡沫。这小子一点都不懂得尊老,没了涮锅水居然知道从池子里捞起泡沫往我身上招呼。
  嘻闹之后心情已大为好转,那些邪乎的事也懒得再去理会。

  C
  操劳了许多日这家兼营娱乐休闲的农家乐终于开张了,没有经验的我们显得手忙脚乱的,老板也是见招拆招。
  我记得那天生意很好,一下子来了好几桌客人,都是临时点的菜,我们五个女孩子楼上楼下来回跑都快累趴下了。
  姐姐我要瓜子。二楼左转第一间房跑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许是看到别人桌上都有瓜子嘴馋了。
  是谁带他们进来的,怎么不接着上碟瓜子呢?
  文文,给这桌客人上碟瓜子。我叫住匆匆跑过来的文文。
  小弟弟你别乱跑哦,瓜子等会就有得吃了,别到处跑让爸爸妈妈找不到哦。
  小男孩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进了房去。
  这桌客人正在相互闲聊,看样子是没功夫管他了。
  咦,怎么桌上连杯茶都没有,让老板知道我们这么粗心大意不挨骂才怪。
  我忙去泡茶。文文跑进来找我说不小心打翻了那碟瓜子,那小男孩正哭闹呢。
  真是添乱。我嘀咕了一句。怕小孩子的哭声影响到其他客人,我细声细气的哄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自己用来解馋的糖果和巧克力这才克制住他的哭声。幸好不管这孩子怎么哭闹别的客人好似并不介意,都没正眼瞧过这里一眼。
  每一桌的客人都强烈要求先上他们点的菜,我们恭谦的微笑与低声软语都被他们强大的抗议声掷回。顾客就是上帝,顾客是衣食父母,生身父母可得罪衣食父母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于是老板毫不思索的给厨房下令,先炒菜单上有相同菜色的,炒出后分盘装送上去,然后再每桌轮流炒一道菜。
  很快每一桌的餐桌上都有了一道菜,然而令我们料所不及的是每桌都挤着十几个人而桌上只一道菜,菜一上桌十几双筷子一齐上阵一道菜不眨眼就没了,被勾起食欲的顾客抱怨情绪更加高涨了,我们只得跑到厨房继续对厨师施加压力。狭小的厨房拥挤着等着上菜的我们,都是宁肯呆在闷热的厨房也不愿听楼上那群“嗷嗷待哺”的衣食父母骂骂咧咧的抱怨。厨房里固然火气十足,楼上场面的火焰更加难以应付,情况十分混乱。这一来把老板急得乱蹦,立刻调整方案,把我们轰了出来,要求我们立刻回到楼上使尽浑身解数去安抚那批饿客。
五张菜单,每个服务员负责一桌,每人拿一张点菜单,厨房则按点菜单炒菜,每炒出一道就招呼相应的桌上菜。我分到的是第四张。
  四号桌,铁板腰花——
  听到小高大厨师明显不耐烦的招呼声我赶紧跑去端菜。菜炒出来淋上滚烫的热油在铁板上溅得滋滋响,我端着它的时候尽量让它远离我的脸,真害怕一个不小心溅到脸上惨糟毁容。
  楼梯因为女孩子们的匆忙溅上不少汤汤水水,踏上去有点滑,我提心吊胆地走完楼梯,吁了一口气。在左转第一间房门外站定,高声又不失礼貌的请求客人开门。
  门开了,客人们都好好的端坐在桌旁,看上去谁也没起过身,仿佛门是自己打开的。
  谁开的门啊,动作真快。我也没过多在意,只觉得好奇怪的一桌客人,不似那些人吵吵闹闹的很是安静。
  油还在滋滋乱跳,离门最近的小伙子看我端得如此辛苦,上前接过菜在桌上放好,我冲他感激的说谢谢,他奇异地对我笑了笑。
  他对我笑本来没什么奇异的,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忙得团团转匆忙中也不及去思考是怎么了。

  D
  等菜全部上完客人们一般不会有太多要求了,于是派一人在楼上值班,其他的服务员可以下楼休息或是帮厨房做自己的午饭。
  在楼上值班的是我,这个房那个厅的穿梭,帮客人拿杯子递纸巾,哪儿招呼往哪走。待哪桌离席完毕就去清点杯碗是否完好,熄灭酒精炉,关上空调。结帐的地方是出口的收银台,由老板的儿媳小芳姐掌管,收钱没我们服务员的事。
  看到酒足饭饱的客人们心满意足的陆续离开,我听到肚子在说抗议,饿到腿软全身无力才有吃过饭的文文上来接班,下得楼来盛了碗饭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从来没有这么饿过。
  小高的手艺真是不错,我一边抓紧充饥一边对小高竖起大姆指。这小子一边吹风扇一边悠闲的剔牙,瞧那德性想必老板早就把他们夸到天上去了,这会儿还轻飘飘的不着地呢。
  小夜,上面的客人都走了吗?小芳姐刚放下饭碗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都走了吧。我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回答。
  都走了?不对呀,还有一桌没有结帐呢。
  我差点呛着。
  江姨冲楼上叫唤:文文,楼上还有客人吗?
  没咧。文文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大伙儿面面相觑。

  E
  第四张菜单没人结帐,而那桌客人已经人去房空。
  谁负责四号桌?
  大家互相望了几眼,我举手。
  但不能怪我呀,结帐又不关我的事,客人出这饭店时恐怕我还在楼上饿得咕咕叫呢。几桌客人进门的时间大致相同,离开的时间也不分太多长短,一号桌的客人离开我就在一号桌收拾,其他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我也没看到。
  谁看到四号桌的客人离开?
  没有人。
  大眼瞪小眼。这么双多眼睛没一双瞧见他们离去。
  谁给四号桌点的菜?
  不是我。大家都说。
  菜单上的笔迹谁的也不是。
  好吧,那么是谁带四号桌客人进的包厢?
  不是我。大家又说。
  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三百无的损失谁来赔?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出声。
  小芳姐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我们这里哪来的四号桌呀?
  没开张的时候大家就合计着给每张桌子摆上一张号码牌,这样方便记忆和操作,但四的汉语谐音不吉利,于是没做四号牌,从三号直接跳到五号,也就是说饭店里根本就没有四号桌。然而那个房间的桌上的的确确放的是四号牌。
  可能是叫他们做牌的时候他们多做了一个吧。江姨解释说,顺手把那块四号牌丢到垃圾桶。
  算了,今天的事就当做是一个教训,以后大家都注意点,可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哦。大家纷纷点头,都当这件事自己有错,怎么就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呢?

  F
  在这样的私人饭店做事其实是很累人的,洗菜、洗碗、打扫、接待等等,简直是全能服务生。每天很早就起来打扫卫生,一共有四个楼层,全部打扫完就要费一个多钟头的功夫。这店面以前是空着的,地方大租金又很划得来,不过这里苍蝇和蜘蛛特别多,开饭店的地方苍蝇多不算稀奇事,可气的是那些蜘蛛,今天灭了一个明天能跑出两个来,怎么打也灭不完他们。蛛丝太恼人了,稍不留神没扫清让客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我们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打扫起来,两人擦拭一人扫地两人拖地,我和小欢边擦家具边抱怨缠人的蛛丝,正聊着突听隔壁房一声惨叫,我们跑过去看时只见负责扫地的文文倒在地上脸上血迹斑斑,想是不小心撞在椅角上了。
  文文被人抱了出去,整个人晕迷着,但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什么子呀子的。
  我被指派收拾残局,我用抹布擦干净椅子上的血又擦了擦桌子,不经意一瞥差点放声尖叫。我难以置信的拿起牌子看了看。我心里一震,赶紧丢掉,好似那块牌会咬手。
  四号桌!!
  又出现了。我在这房里急促的喘着气。
  我记得很清楚,根本没有四号桌,当初订做桌号牌是我经手的,一共八个牌号,从一到十没有四号没有七号,根本没有多出来的号码牌,就只有八个。
我鼓起勇气拿上那块烫手的号码牌,匆匆跑到厨房把它投到火中,亲眼看它化为灰烬。
  没听人提过这座房子的事,暗地里打听都说没发生过什么事,但这一带的住户从来不上这饭店吃饭,听到文文莫名受伤的事也不觉着奇怪。
  当时只文文一人在房里,椅子都是整整齐齐排放得好好的,不可能有什么绊脚的东西。后来我问文文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文奇异的淡淡一笑:没事,那小东西要我赔瓜子呢。
  我莫名的打了个哆嗦,记起开业那天四号桌的一个人也曾这么奇异的对我笑过。
  他应该说长得很帅,脸色很白,那一桌的客人脸色都很白。他对我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而在我脑中只记得他两颗牙,一般人都是可爱的小虎牙或是小兔牙,但他那两颗牙却是像犬牙格外突出,看上去显得阴沉可怖。
  很快我就辞了这生平第一份工作,而那间饭店虽然因小高大厨师的厨艺而闻名,但在我辞工后的一个月内就关门大吉了。至于现在那房子被谁租着用来做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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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1-2012 07: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啊~还记得我哦~
爱尔莎b 发表于 9-1-2012 22:39


当然记得你啦!有好故事看嘛!你最近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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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2012 05: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记得你啦!有好故事看嘛!你最近好不好啊?
姗姗来迟 发表于 10-1-2012 07:08 PM



    谢谢关心阿~ 最近我都只是忙着做工啊,加上之前感情事不顺畅,我自己又处理不好~哎,很多事情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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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2012 12: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怨望瓶

他们那种光明磊落和仁爱厚道的天赋品质从未经受过严格的考验。一旦他们经受考验,就土崩瓦解了。
   约翰.阿登
   他手里拿着瓶子盯着上面的字,叨念着: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而十分钟前,他还陷在另一种情绪之中。
   海面上风平浪静,是个出海的好天气。他驾着自己的小艇出来散心,想着这也许是个让心情变好的办法。而他错了,这只能勾起他更多的回忆,让他更加苦恼。从前他总是和他妻子一起出海。就是这艘小艇,让他在结婚三年以来每个周末享受着和妻子在一起的海上时光。现在,她却嫁给了一个更有钱的人,坐着更大的游艇,和别人享受着海上的时光。想到这里,痛苦像溶进血液一样,让他不能平稳的呼吸。他把视线转移到海面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在近处,他才看到,那不过是个瓶子。平常,这引不起他的兴趣。可今天,他却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把瓶子从海里捞上来,仔细的端详。瓶子不大,用一个软木塞塞得很结实。而吸引他注意的是瓶子上刻着的一行字: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他不禁苦笑,自语道:满足我的一切诅咒,好啊,那就让我的前妻和她的有钱人见上帝去吧!他收起那个瓶子,又陷入刚才的情绪之中。
   转天,他被一个消息惊呆了:前妻和她新任的丈夫双双死于车祸。他的思绪一直处于混乱之中想不清个头绪。猛然间,思绪撞到一个地方,立即让他两眼发直。瓶子,是那个瓶子!当他拿出那个瓶子时惊恐的发现,同软木在密封的瓶子里,出现了一些新鲜的血液。他无法解释这一切,无法克服心中的惶恐,更无法说清这种复杂的现实是什么。那么,这两个生命的结束,仅仅因为他的一句无心的诅咒。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他瘫坐在那里,心里满是懊悔,他开始恨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们的死跟自己无关。可是,那诅咒,那瓶子里的鲜血,还有那两条鲜活的人命,这些,都怎么解释。瓶子被放到柜子深处,他看都不敢看一眼。他几次把瓶子扔掉,可第二天那东西总是让人绝望的出现在他的枕边。他开始彻底明白了,这东西是缠上他了。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主动的把瓶子拿出来。
   一个月后,他来见经理,让他彻底改变了想法。
   经理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嘲讽与无边的蔑视。
   “你难道也想要加薪吗?”
   “可我作为这个项目的开发人员,作出了……”
   “够了!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我在公司里干了快十年了,业绩一直不错。我的资历还……”
   “你这样整天想着自己,还怎么工作,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公司的利益”,经理缓和了一下情绪,“公司有公司的决定,干得好,公司会明白的。不过,以我个人的看法,无论如何你也没门。和你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不论你干得多好也没用,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出头。”
   说着,经理又露出了那种常有的,习惯性的,充满无边蔑视的微笑。
   他站在那里,紧咬着牙。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不,不行。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不,绝对不行。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不,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这么多年来,我受够你了。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我受够了!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终于,那个瓶子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当天晚上,他把瓶子拿出来。对着瓶子说出了他的诅咒。在发泄完他恶毒的诅咒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三十年都未曾出现过的表情,是一种邪恶的微笑。
   又是一个月后,总公司派人来,要选一个新的经理。因为原来的经理不幸意外身亡。考察目标锁定在他和另外一个人身上,他觉得机会来了,非常兴奋。可那个人最近工作非常突出,总公司那边也公开表示过赏识。他坐立不安,不能就这样把机会浪费掉。绝对不能,只要他的对手不在了就可以了。于是,他想起了那个瓶子,还有那句话:
满足你的一切诅咒。
   他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经理。于是,他的对手,意见的反对者,位置上的竞争者,他都让他们像生中其它障碍一样消失了。瓶子里的血也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他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从高处跌下去,下面又湿又暗。他明白,自己是由善向恶堕落。
   终于,有一天,瓶子里的血积满了。
   夜里他猛然醒来,觉得屋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迷惑着,寻找着,原来是屋子在缩小!一点一点的在缩小!屋里突然被一种怪异的红光笼罩着,那个瓶子,出现在桌子上,放出那种莫名的红光。瓶子里的血仿佛要沸腾而出一样。他吓得冷汗直冒,冲向门口。当门被打开时,他发现门外燃起了大火,是火灾!可,为什么屋里这样冷,冷得让人难以忍受。难道……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火灾。这是……这是地狱之火!
那屋子于越来越小,是要把他向地狱里推。
   此刻,看着桌上散发着红光的瓶子,那里面装满了他的罪恶。他却平静下来,他仿佛看见自己当时在海上捡到那个瓶子时,不屑一顾的把它扔回了海里。
可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他明白,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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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2012 12: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屈的冤魂

母亲喊冤
   李常清是县里负责治安等部门的副县长,他四十来岁年龄,但显得要苍老些,因为当县长三年来,一直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一身清廉,两袖清风,这些***员的优良传统,都能在他身上充分体现出来。为人也很和气,没有一点架子,常和老百姓们打成一片,所以县里谁要是有了困难或不满,自然都会想到他,这不,现在就有个女同志来找我们的县长了。
  来者是县纺织厂的退休职工,叫张桂玲,但大家都叫她陈嫂,五十多岁,和女儿陈萍相依为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她会有什么事找县长呢?她一进大院就叫了起来:“李县长呀,您可要为我苦命的女儿申冤呀!”李县长一听,忙走出办公室,来到陈嫂跟前,还没来的及说话,陈嫂就已跪下来求道:“李县长呀,您要为民做主呀!”说者就大哭起来。李县长忙把她扶起来说道:“老嫂子,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一定会为您解决的!”边说边把陈嫂扶进了自己办公室,然后倒了杯水给她说道:“喝口水,慢慢说。”陈嫂抹了抹眼泪,接过水喝了一口,就说了起来:“我女耳陈萍中专毕业后就接替了我的班,进了纺织厂,工作三、四年了,一直都好好的,从没惹过什么麻烦,但上个月搬进厂里单人宿舍去住后,没多久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河边。我报了案,但是他们连查都不查就断定是自杀,然后就不理了。李县长呀,我女儿从小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性格也很坚强,就算天大的事情,她也不会自杀的呀。”李县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下桌子,问道:“这事有多久了?”“就上个礼拜的事情!”陈嫂答道。“哎,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李县长又问。陈嫂看到李县长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慌了,因为还从没有人看到过他发脾气,嘴里很小心的说:“我来过好几次,可是大家都说您去省里看病去了。”李县长叹了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情绪,然后拿起电话来:“请给我接县**局。。。。。。喂,是张局长吗?纺织厂陈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就着人去查,如有可疑的地方,就马上立案侦查。”他放下电话,然后又安慰了几句陈嫂,陈嫂现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激的只知道跪下磕头了。李县长安排人送走了陈嫂,然后躺在了那张舒适的工作椅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很长的一口气,脸上不经意的略过了一丝笑容。

县长遇鬼
  事情又过去一个多月了,大家似乎都在努力忘记这件事,**局似乎也不例外,因为案情没有丝毫进展,好象根本就没什么人去查,因为全县的人除了陈嫂外,没人相信陈萍不是自杀,所以,部门也就拖着。这一拖就拖到了七月,县里流传着一个说法:七月是鬼节,只要是冤死的人,到了七月中旬一定会化做厉鬼来复仇。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鬼,没人知道,但是前几年还真有个曾经害死过人的人,在七月莫名其妙的死了,过了多年,没想到今年又出事了,更没想到出事的居然是李县长。
  七月中旬,李县长以前在部队的一位老战友生日,他去祝寿。多年没见的老友了,自然要多喝几杯了,也自然聊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老战友有点不放心:“老李,今儿个就甭回去了,我给嫂子打个电话,你就睡在我这里,咱哥俩再喝几杯。”李县长听了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坚持一定要回去。战友见留不住,就开玩笑说:“那你可要多小心呀,今儿个可正是七月半鬼节呀,小心被女鬼缠着喊冤哟。”李县长也乐了:“放心,咱县里的人也好,鬼也好,谁有冤,我都管!”说着就走了。
  他今天喝的确实有点多,所以没有骑车,在路上一摇一晃的走着,享受着夏夜的温柔,晚风轻轻拂过他的身体,浑身舒服多了,头脑也清醒了几分。头脑清醒了,眼睛自然也会亮些,他现在已经看见前面路口有个人,好象是个女人,他乐了,因为他这个人的确不能算是坏人,也没有什么爱好,但是很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甚至会为女人发狂。是不是每个怕老婆的人都是这样呢?他现在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当他走近这个女人时,他哭都哭不出来了,一个吓呆了的人,脸部肌肉通常会变的僵硬,怎么还能哭呢?李县长现在就呆了,是吓呆的。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人──陈萍。陈萍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即使她是陈萍,李县长又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那是陈萍?又怎么会吓呆呢?李县长呆在那里,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腿,居然忘记了跑。不是他忘了,而是双腿似乎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一双早已软了的腿怎么能跑呢?他的喉咙似乎变的干枯,好象被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顶着,喉结一上一下不停地抽动,嘴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恐惧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
  眼前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子,一身红,更加寸脱出脸色的苍白和眼睛的空洞无神。她低着头,盯着已经软倒在地的李县长。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陈萍呀,快还我命来!”仿佛是地狱的声音,无比的凄凉,若隐若现,这里只有李县长和她,那陈萍当然是她了。她真是陈萍?难道真的有鬼?

深夜行凶
  李县长什么都好,就是个“色”字无法控制,这也难怪,家里有只母老虎,使自己连在老朋友家过夜都不敢,但也难免会对外面的女人格外的向往,甚至疯狂。那天晚上,他在家受了老婆的气,一个人跑了出来。其实他受气是假,出来会情人是真,谁也不会想到李县长居然也会养情人。
  他在情人那里呆了很久,喝了很多酒,但是情人那几天有病,他未能如愿,只好憋了一肚子火走了。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低着头,正在为满腔的火烦恼,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他正要发火,但是话到嘴边,他硬是给吞了下去。因为他的眼睛亮了,眼前是个很美丽、温柔的姑娘,她一身红色连衣裙,肩挎一个黑色小包,显的既端庄,又有一丝顽皮、可爱。她的神色很慌张,因为她知道撞到的是县长,头低的很低,一口一个“对不起”。但是李县长现在哪里听的进去,两眼发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子,嘴里说着“没关系”,但是手却有意无意的握着女孩的手,似乎再也不肯放下。女孩更慌张了,忙抽出了自己的手,连说了几个“对不起”就跑开了。

  李县长呆在那里,回味着那双手的温柔,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燃起一支烟后,慢慢的向女孩跑去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跟到纺织厂的单身宿舍楼下。
  这个女孩就是陈萍,就住在这个楼上。这是栋小楼,除她外,几乎没住什么人,而且相隔较远。李县长站在楼下,看着楼上,很快就看到三楼的一个窗口透出灯光,他心里一阵狂喜,大步向楼上冲去,敲了敲那扇门,他知道,县长去敲门,没人会不开门的。果然,门里面的人问了一声后,听说是李县长,就开了门。陈萍显的很茫然,不知道县长这么晚了找她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刚才撞了他?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县长却是匹豺狼。不仅玷污了她的清白,还夺走了她的生命。。。。。

姐妹情深
  李县长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陈萍,彻底的绝望了,坚信自己确实遇到鬼了,浑身颤抖,汗早已湿透了全身,哦,不光是汗,至少裤裆里的那部分不是。陈萍叫着“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呀!”慢慢地向李县长走来,李县长这时候才想起“跑”字,但现在如何跑的了呀,因为陈萍已经扑了过来,他眼珠子向上一翻,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亮了,很多喜欢早起的人又到了河边来做运动。突然发现河边的水里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居然是李县长,四肢都被刀割伤了,用手一探,还没死,有人连忙跑去抱了案。刑警大队的庄队长带领着**干警很快赶来了,当他们把李县长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盒录影带,还有一封信:
  “。。。。。。。我叫陈莉,是纺织厂陈萍的孪生妹妹。这盒带子有李常清杀我姐姐的经过,我曾经寄过一盘给宋局长,但是被他扣压了,没将罪犯绳之于法,我很气愤,所以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报仇,把李常清的恶行公布于世,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包庇他了,请**为我的姐姐申冤做主。。。。。。”
  陈萍还有个孪生姐妹?是的,只是她们出生没多久父母就离婚了,陈莉跟着父亲去了英国,从小在英国长大,除了他们一家人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再说过了那么多年,知道的人也几乎忘记了。两人知道自己还有姐妹后,都高兴的不得了,几乎从会写字开始就相互通信,后来嫌写信太慢,又不太方便,就开始通电话,可是电话费又太贵,一直到最后,互联网走入中国家庭,两人就开始在网上聊天,几乎每天都要聊很久。两姐妹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只要照照镜子,就会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而且感情也无比的深厚。有一天,陈莉在网上告诉姐姐,说她从英国寄了个袖珍摄象机回来,要姐姐把妈妈和她以及家乡的山山水水都录下来寄给她。半个月后,陈萍果然收到一个摄象机,高兴的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摄象机出门了。
  那天陈萍把县里的一些风景拍了个够,到了晚上,又站在高楼上,拍了些山城夜景后才回家。回到家里,又连忙打开机器准备录自己了,可是还没想到要说点什么,谁知由于白天录的太多,现在录影带录完了,她正在兴头上,没办法,只好出去买带子,她拎起一个小包就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才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商场买到了带子,出了商场,又急着往家赶,却撞上了从情人家出来的李县长。她惊慌失措的回到家里,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才过去换上新带子,刚打开摄象机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小心的问了问来人,一听是李县长,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开了门。李县长进门后,眼睛里只有陈萍,根本没注意到窗边梳妆台上的小摄影机,而且机器还是开着的。所以他的恶行全都进了那个小小的录影带中了。
  事后,他又掐死了陈萍,他可是县长呀,事情传出去了那还得了?他又把尸体抱起来准备扔到河里去,以造出她自杀的假象。在抱尸体的时候,陈萍的脚碰到了摄象机,一下给踢到了床底下。当他又回来重新布置现场的时候,自然没发现那个摄象机。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出事了也不怕,因为**局长是他一手提拔的。

  陈莉在家里等了很多天,也没见姐姐再上网,心里着急起来,而且有时候心脏还突然跳的厉害:“姐姐是不是出事了?”这是个可怕的猜想,但是这个感觉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她忙拿起电话,当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她姐姐去世了,她的心猛的一震,在家哭了一天,第二天就飞回了祖国。
  她来到姐姐的宿舍,看着姐姐的遗物,当见到床下的一双鞋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双鞋,姐姐也给她寄过一双,现在她就穿在脚上,当她弯下腰拾那双鞋时,突然发现了那个摄象机,她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摄象机上,忙捡了起来取出带子,忙跑回家,要母亲去别人家借来一个录象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因为她想和姐姐单独在一起说说话。
  她看着电视机,渐渐的,眼睛里不再是悲伤,是愤怒,似乎快要喷出火来。她气的发疯,把手里的遥控器摔的稀烂,狂吼了几声,拽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摇头,无法接受电视机里的事实。终于,她冷静了下来,看着电视机发呆。这样呆了好久才取出带子,正想去**局去报案,但是突然想到一事:“他可是县长呀,万一告不下来,我到没什么,大不了去英国,他如果找母亲报复,那可怎么办?”于是她把带子复制了一盘,才带着另一盘去了邮局,把带子寄给了**局宋局长,当然没写自己的地址和名字。这事也没告诉母亲,怕她承受不了打击。

  东西寄出去了,但是李常清还是县长,县里还是很平静,人们也忘记了陈萍的死。陈莉坐不住了,气的几乎傻了,在家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但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到那天她听到电视里报时间:“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2000年7月14日。。。。。。”七月十四?对了,姐姐以前在网上不是告诉过我七月十四是鬼节吗?于是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在心中慢慢形成。她和姐姐长的本就比较象,她再对着姐姐的照片给自己一化妆,一个活生生的陈萍就出现了。
  她制服李常清后,但没有杀他,想到他把姐姐扔到了河里,于是她拖着他到了河边,用刀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叫他没法跑,然后把录影带和那封信用一个塑料袋装着绑在了他的身上才走。回来后,她收拾好东西,给母亲大致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等到天亮,带着母亲去了英国,她也知道在英国的父亲一直没再婚,时常想着母亲和姐姐。
  事情都过去了,李常清被查罪证属实,判了死刑,宋局长被查出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包庇罪犯等十数条罪行,判了无期。女鬼复仇的事,很快在全县传开了,有的说是陈萍的鬼魂,也有的说是神仙下凡来抱不平。不过是鬼也好,是人也好,**局也不再去追究她了,就当是个神化故事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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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012 10: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一个人的欲望一旦被满足后,就会无穷无尽地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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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012 10: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替死鬼

其实路上的鬼往往都是冤死的,冤死鬼如果不能找到人代替他们守在死亡的地方的话,是不能够投胎做人的。所以,虽然有人会对你说鬼有好坏之分。但是,请千万不要相信死在路上的鬼。
  其实,有一次,我也差点做了替死鬼。
  那是去年的夏天。

  每到夏天暑假,我回家最喜欢的就是开着我那辆五羊本田到处乱转。虽然就在我家前面不远的那里有一个“死亡十字路口”,但是我每次开车依然是风驰电掣。对我来说,如果只是开个五六十马,那和走路没什么区别。特别是那飙车带来的快感,没尝试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有一天我正拉着100马享受着飙车的快感的时候,我看到后面有一辆车正追着我。那小子带着个人,所以车子比我的更稳,看他那架势,应该快拉到了130了吧。我心里暗笑:好小子,不知道我的五羊是经过改装的吧,它最大马力可以拉到150。
  我于是摆了个特酷的微笑,右手轻轻一握,油门就到了120。
  虽然我知道前面已经快到那个“死亡十字路口”了,可是我眼见后面的车没有减速的迹象,我也继续拔高油门!——想追我?没门!!我得意的笑着。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并且有我不接电话就死不罢休的迹象。
  于是我只能停下车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接了电话,一边接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后面那车超车而去。
  可恶的是那车座后面的人还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电话居然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周丽打来的,并且打来的目的居然是问我饭吃了没。
  奶奶的!我一挂电话,咒骂着就马上拉到150马朝那车追了上去。
  眼看快到那个路口了,而我也和他们越来越近!

  可是沮丧的是我显然不能在到达十字路口前追上他们。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没有任何车辆,甚至连狗都没一只的右边公路上忽然杀出一辆卡车来,一下就把前面的那车撞倒了,尽管那卡车紧急刹车,可是还是从那两个人身上碾了过去,就像和面一样。

  我停下车,站在路边,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
  我感觉到自己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是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眼前悲惨的景象还是因为恐惧,因为差一点,要死的人就是我。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视线却被泪水浸染的越来越模糊。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看到在人群后面,有两个模糊,甚至有点透明的身影,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小孩,那小孩头上还带了个安全帽,看了眼那两个倒在车轮下的人后飘然而去。
  可是其他人却显然没有看到他们。
  几天以后,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起来。
  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妈妈忽然说起前段时间那里也发生过车祸。
  据说那次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我心里一动,问:那小孩是不是带了个安全帽?
  妈妈说:是的。那时候你还没回家,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妈妈,可是心里那悲伤和恐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原来他们是在找替死鬼,而我本来应该是那个替死鬼。
  只是因为周丽的一个电话才让我幸免与难,而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见他们。
  也许是因为我才是本来被他们选中的替死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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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012 10: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死了

阿丽是班级的一个乖乖女。由佳,由子,真爱子是班级的三朵班花,她们平时以欺 负阿丽为消遣。

  “最近经常发生碎尸案,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请大家晚上减少出门,如有线索请 立即与警方联系。”广播里的新闻顿时在学校中引起了轰动。   “阿丽,我们去找几个男生护送我们回家,至于作业就请你帮我们做一下吧。放学 我们一起回家。”由佳等又想让阿丽代劳作业。阿丽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有碍于情面不 原去得罪她们,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厕所里哭。由佳三人也进入了厕所,显然她们没 有发现阿丽,“那个傻瓜真实有意思,我们才不会和她一起回家呢,她也被碎尸才好 呢。”“不行,要是她死了就没有人帮我们交作业和清扫教室了。”“真爱子你可真 坏,呵呵。”阿丽听了对她们的仇恨掩盖了伤心的程度。

  放了学,由佳三人自然不会和阿丽一起回家。阿丽只能孤孤单单地走在漫长的回家 路上,碎尸案的恐怖另她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 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阿丽,所以不能 看到他的长相。出于好心阿丽上前询问:“小家伙,现在有碎尸案,你怎么还不回家? 是迷路了吗?”等靠近了才发现那孩子在哭。孩子转过头来,阿丽吓了一跳,因为那孩 子长得很丑,也许是因该说长的很凶恶。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小孩不停地重复着,一边不断地擦着眼泪。   原来是亲人去世了,这孩子好可怜啊,也许出于自幼丧夫的同情她便去安慰那小男 孩。他们很快便混熟了,他们来到附近的社区活动区荡秋千。

  “姐姐,你真好,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样,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玩吗?”“当然可 以,我叫阿丽,你呢?”“史太郎。”孩子含糊地回答到。

  “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好。”真 是个好乖的孩子。阿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到我家去做客吗?”阿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婉言谢 绝。

  “姐姐,我以后还要来找你玩哦,再见了。”说着,孩子便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第二天,由佳三人依然那阿丽找乐子。“阿丽,今天我们三人有约会,今天的打扫 就拜托你了,明天请你吃点心。”说玩就嬉皮笑脸地出了教室。虽说是请吃东西,可是 没有一次履行诺言的。“你们全死了才好呢!!!”阿丽诅咒道。

  第三天,由佳三人都没有来学校。“又有三名无辜少女惨遭毒手,凶手仍旧是用碎 尸的手段,死者的头部也不知去向,请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问题。”广播里播音到。不久 后经证实,那尸体就是由佳三人的。等得知这消息后阿丽真是高兴极了,但是又充满了 一些迷惑……

  那天晚上史太郎来找阿丽玩,由于三个仇人意外死亡,所以今天的阿丽特别高兴, 和史太郎玩到很完才回家。临走时史太郎仍不忘说:“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 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这使阿丽的迷惑更加深了一些。

  “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家?作业怎么办?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快上楼做作业去!!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的脾气出奇地暴躁,今天的唠叨只是家常便饭。阿丽很不情 愿地上了楼,一边做作业一边唠叨着:“真烦,要是没有妈妈就好了。”说玩,阿丽觉 得在窗外有人看着她,她抬头一看吓坏了,原来是史太郎爬在窗口朝她笑,笑得既阴森 又恐怖。怎么可能?这里可是2 楼,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爬上来?阿丽以为看走眼了, 于是便揉揉眼看看清楚,可是等她睁开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 头。“妈妈!!妈妈!!!”阿丽跑下楼去看母亲是否安全,可是母亲却不见了。几个 小时后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报了警,可是只得到马上会找到的含糊答复。

  “难道是史太郎?可是他还只是个小孩啊。”阿丽脑中一片空白。第二天妈妈还是 没有回来。阿丽没有去学校,她在那个秋千的地方等史太郎,因为她想知道这一切。傍 晚了,史太郎很高兴地跑过来。史太郎很不解地问着阿丽:“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欺负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阿丽听了吃了一惊:“太郎,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史太郎听了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在以后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姐姐,去我家做客好吗?”史太郎终于打破了僵局。

  “好吧。”出于要解开疑团的心态阿丽答应了他。

  这事一条很偏僻的小路,阿丽虽然自小出生在这里,但是今天的这条路是她先前从 来没有见过的。“到了!!!!!!”史太郎很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平房叫到,蹦蹦 跳跳地先冲进了房子。走近一看这事一座很久的房子,蜘蛛网密布,窗户也破得不像 样。“死太郎!”屋外的门牌让阿丽浑身颤抖了起来。   “姐姐,请进。”史太郎拿着一盏蜡烛走了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本来就丑陋的 脸显得分外恐怖。屋子里面很黑很黑,只能借助手来摸索。忽然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让阿丽吓了一跳。死太郎拿来蜡烛放在桌子上。“啊!!!!!!!!!”阿丽发出尖 叫,原来刚才摸到的是由佳的人头,她仔细地看了一眼,由佳的人头被钉在一个木头人 偶的身体上,旁边是由子和真爱子的人头。阿丽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姐姐,她们是我的玩具,这是我的妈妈,你们来认识一下。”顺着史太郎的声 音,阿丽借助暗淡的烛光望去,这下阿丽几乎吓得失去了意识,原来自己母亲的人头同 样被钉在了木头人偶上面。

  一种求生的欲望告诉阿丽要快跑,她不断地跑着,拼命地跑。史太郎在后面边哭边 追:“姐姐,别跑。”阿丽不知不觉跑进了一条死胡同。死太郎也追了进来。阿丽扶着 墙,眼泪早已一泄而下,双腿也不听使唤了,一下子跪倒在墙下。史太郎也哭得泣不成 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把锃亮的长刀:“姐姐,你为什么要跑?”“由佳她们还有我妈 妈都是你杀的?”“是的,可是她们是欺负姐姐的人,她们该死,我说过要保护姐姐 的。”“我不要你保护!!!你是魔鬼!!!”“以前也有几个姐姐像你一样,可是她 们去我家后也会逃跑,于是我就杀了她们,把她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她们就只属于 我一个人了。”“以前的那些女孩也是你杀的?你真是魔鬼的化身!”“既然姐姐不要 我了,那也别怪我无情了,因为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便举着刀冲了上 去……

  “昨天夜晚又有一名叫阿丽的未成年少女遇害,凶手仍是运用碎尸的残忍手段,请 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阿丽同学校的梅子放学回家,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 是一个大约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梅 子,所以不能看到他的长相。梅子好心上前询问,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姐姐死了, 姐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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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012 10: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温柔女友

“早间报道最后一则新闻是:昨晚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子被人发现倒卧在街心广场一角。其时神智已不清,不言不语,表情呆滞冷漠,并不让任何人靠近。似乎受到极度惊吓。幸得几名好心路人合力将其送往最近的派出所,才不至于夜宿街头……”
  一
  那天晚上,我从球场出来的时候已是零晨1点整。本来我打球从不会超过10点钟,但那天罗圈胖非要再打“一会儿”,所以这一会儿就演变成了夜深人静。
  和他们分手后,我独自向着西区走去。只有我一人是住在那边的。
  夜风徐徐的吹送过来,宽阔的马路上竟无一人,只有两侧昏暗的街灯渐渐拖长我的影子。
  那是初秋的夜晚,天气已渐凉。但是我因为激烈运动过后浑身是汗,越被风吹越感到燥热。口也很渴。
  街角有一台自动饮料机,我奔过去,掏口袋取零钱。
  打球原因,我只带了很少的零钱,刚刚够数。正准备往投币口放时,一枚一元钢崩突然跌落。
  “叮叮铛”钢崩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路欢蹦乱跳的沿着微斜马路向前滚去,在一片万籁俱寂中显得异常响亮。
  “该死的!”我轻叫道,差了这一枚我就喝不到水了。所以连忙追出。
  钢崩一直滚,我就弯着腰在后面跟着捡。眼看它蹦了两下就要跌入路边的下水道口,我心一沉“完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放弃。突然在下水道上出现一双红鞋。小小的如同一对时髦的辣椒。套在里面的是一对很细很白的小腿,笔直笔直的。丝缎般的肌肤。
  最妙的是“叮”的一声,钢崩撞在鞋上,打了两个圈竟停了下来。我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拾起钱。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她就站在我的眼前。披着长长的卷发,穿着粉色的裙子。
  “谢谢,谢谢。”我道过谢跑到饮料机旁,投了一瓶可乐。
  可乐冰得够彻底,喝下去连喉咙都刮得痛痛得。
  “舒坦!”我扶着饮料机由衷地仰天长叹一声。一回头,她就在身后,脸庞距离我的脸也就半尺远。
  我甚至能闻到她头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什……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她没有说话,只向我微笑了一下。她的长发下有着蜜色的脸,充满笑意的嘴唇透着果冻一样的光泽,眼睑上刷着大把的时兴的亮粉,在那一片银光闪烁中暗藏着两颗染上翡翠的双眸。
  她依然笑着
  我再喝一口可乐, 咳了两声:“有事?”
  “有没有一元钱?”
  “什么?”我略感诧异。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她眨眨眼睛说。
  我摸摸全身的口袋,都是瘪的。最后的唯一的金钱已变成可乐喝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了。”我拍拍口袋。
  她生动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要一个就好。地铁还开着,我需要一元钱回家。”
  我很尴尬,毕竟在美女面前露穷是件很糗的事。
  “呃——”我晃了晃可乐:“有汽水喝不喝?”
  “我只要一元钱坐车回家。”
  她叹口气又摇摇头。我看见她如同海藻般的卷发飘舞着,比夜色还要黑。
  我耸了耸肩:“没钱了。”
  我转身向后面走去,似逃跑一样。尽管是背对着她的,却能强烈感到那灼灼的目光正看牢我,让人不由从心底红到脸上。
  我听见她在身后喊道:“只要一元钱就好。难道你连一元也没有?”她的声音透着一种难以形容得疲倦,仿佛也不抱什么希望一样。
  我低着头一步步向前蹭去,步履奇怪的沉重。
  走到长街的尽头,我情不自禁回头望去,她还站在原处。街灯下连一步都未移动。在我看来那时她是沉浸在一片淬蓝的颜色里,连脸庞都显得异常苍白,但是游离的目光中却分明透着无奈。
  渐进渐远中,她的影像向后移去。可是我感到她处在那一片漆黑中是如此的突出,似乎永远都不会融入黑夜里,而我转过一个墙角就进入了彻底的黑暗……
  二
  接着是为期四天的假期。
  第一天,早晨到中午睡大觉,晚上看书。
  第二天,约人打球不果。因为罗圈胖突然患了拉肚子,其他的人则趁假期出外作短途旅游去了。我只好重复第一天的生活。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终于打破了这种无聊透顶的生活。
  确切的说应该是第四天的傍晚。我买了一份报纸钻入了地铁站,随便捡了一辆就坐了上去。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想在人群中呆着。所以我换句话说去任何地方我都没意见,因为最后地铁还会回到起点。
  报纸是我比较钟意的一份,可是也越来越烂。大幅大幅的广告占据着几大版块。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死亡消息:一个老者在家里午休时莫名停止呼吸;一个女子两天前被人凶杀,分尸;一辆大货车与小轿车相撞,两车内七人全部死亡……
  大众对辞别世间好像远比降临人间热衷,整个报纸上就只有16版上一块豆腐干的地方登着一个人出生的消息,还是远东一个皇室添了个皇子。
  我丢下报纸,揉了揉眼睛,觉得更加无聊了。
    这时候,我又看见了她。
  依在车内一根栏杆边。穿了一件白连衣裙。
  还是那样的发型,那样的表情,漆黑的双目依然盯着我。
  “请问你有一元钱吗?”我好像又听见她说这样的话。不由张开了嘴。
  事实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样看着我。带着浅浅得笑容。
  她走到了我的身边,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出门啊?”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什……么?”
  “出门啊?我问你的。”她笑了起来。
  “不是。随便坐坐。”
  她笑了起来,“随便坐坐?这话有点意思。你常常这么随便来地铁上坐坐的吗?”
  她离我近在咫尺,我连她浓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问话的时候头微歪着,眼睛略向上看,表情丰富得可爱。
  “那倒也不是。”我说:“闷得时候才会来。”
  “今天正好闷着?”
  “是的。”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还有点累。”
  “坐地铁就不累么?你没有目的地的坐着?”
  “是啊。我坐在这里算是休息了。给人一种假象是要去个什么地方,其实哪儿也不去,也去不了。最后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在这个动来动去的过程中我什么都用不着想,头脑也就得到休息了。明白?”
  说完,我歪过头看着她,她也正看着我,脸上是一副费解得表情。眼中倒还是带着笑意的。
  “这又何苦?”她问道。
  我说:“是啊。又何苦!不过是傻人做傻事罢了。”
  她极小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既轻轻松松又自自然然。
  我的心震动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回头看了看周围。
  四遭的人都木着一张脸,或看向窗外,或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目光对着我们的也没起半点惊诧,就象是看着一对恋爱中的男女那么司空见惯。
  “我么,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话。”她依在我肩上轻声说,声音充满了轻松的愉悦:“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我没说错?”
  我清了清喉咙,才回话:“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有意思的人。难得你也这么认为。”
  她抬起头来,保持着清风般的微笑,用点缀着星光的眼睛看着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小小的手放进我的手心。
  三
  “喂,你新认识的女朋友呢?今天会来吗?”星期三晚上打球休息时,罗圈胖对我说。
  “不知道啊……也许她还不能算是女朋友那种吧。”我嗫嚅着说。
  是啊,一切来得都太奇异了。奇异的我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并非最美的女孩子,但却是我今生到此见过的最具个性的女生。相识的时间虽很短却让人产生了很强烈的熟悉感。
  她的大胆和坦率像旋涡一样吸引着我。我希望她今天能来。
  我希望她能来看我打球。
  可是,我已经两天没见过她了,事实上那天在地铁上分别时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天,我们一直手握着手坐在一起。她的头就那样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从黄昏到天完全黑下来。
  我从黑色的车窗上看去,反映在上面的是两个相依相偎的恋人。看上去那么和谐,那么真诚。
  车子一路走下去,我希望永远不要停,就这个样子让我握着她的手永远如此。
  在离我家三站的地方,她下车了。
  “你叫什么?”
  她低下头,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小月。你叫我小月就行了。”
  “我如何联系你,星期三晚上我有场篮球赛,你来看?”
  她问:“在什么地方?”
  “街头球场,就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地方。”
  这时,我看见她猛地一怔。双目像定住一样看着我。流露出的眼神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形容。但就一瞬间她恢复原样,微笑起来并快速的贴近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我恍如梦中,感觉她轻柔的头发在我脸颊抚了一下,是那样的温暖。回过神来她已下车了。
  “喂喂,愣什么呀?”罗圈胖打手在我眼前直晃:“想什么呢?眼都发直了,女孩子?”
  “呃——”我一惊:“别瞎说。没有的事。”
  “没有?我看你就是想那女孩,认识人家还没两天,都跟我提了不下120次。”
  我推了他一下:“你还真能观察!打球怎不见人这么认真?”
  他揉着肚子:“拉了三天肚子,能有精力吗?”
  我抱起球:“那你注意力集中些,少理别的事。”说着拉他上场。
  和我们打球的是一帮街头小子,球技不怎么地可是很会横冲直撞,罗圈胖身体不济,我则想着她。两人都精神不集中丢了不少球。罗圈胖一个快跑将球夺下,扔给我。我举起手,手指碰到球底。
  篮球飞了出去,在灯柱上一撞径直飞入草丛中。
  “嘁!”所有人(除我之外)都叫了出来。
  “拿回来啊。”罗圈胖叫我。
  我指指鼻子:“我!”
  “当然是你!不然是我。谁叫你接不住球,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黑暗的草丛中捡球。
  那草长得很深,又多。味道还很冲。仅有的光线根本照不过来,与一片黑暗中篮球就像是被吞了进去一样。
  我蹲在那里找了很久,用手一遍一遍的拨弄着也没见到。
  “有没有啊?找了老半天了!”不远处他们催着。
  “没呢!”我没好气地说着。想到他们在光明处抱着胳膊坐享其成,我却在这味道难闻的烂地方忙着心里就不平衡。
  终于,我的手碰到了球,长舒了口气。把它抱起来:“找到了。”我高声叫道。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红红的小辣椒样的可爱鞋子。我头向上抬了抬看见粉红色的裙摆。鞋与裙中间是笔直的丝缎般光滑的小腿。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小月。”连忙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我知道她来了。
  她还是赶来看我打球了。我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没说话,可是任我握着,显得那么柔顺。
  “快把球扔过来!”那帮烦死人的家伙还在吵着。
  我拉着小月说:“出去吧。见见我的朋友。”我拉着她走了出去。
  “搞什么?怎么多了一个人?”罗圈胖不快地叫起来。
  “胖子,介绍下,她就是小月。我常提起的人。”我快步地拉着小月走出了黑暗中。
  小月是美貌的,我可以肯定她的出现一定会让这帮家伙瞪直眼,给我撑足面子。
  果然,罗圈胖他们都猛然间瞪起了眼珠子,不仅如此还张开了大口。看着我们。
  “惊艳吧?”我得意地说。
  “啊!”他们高叫一声,齐刷刷,万分惊恐的。
  “干嘛?”我生气的问。他们满脸惊惶失措的表情,就象看到什么恐怖的怪物一下节节后退。
  我摇摇头:“没礼貌!小月,别介意。他们就这德性。”我边说边回过头去。
  这一看却让我魂飞天外
  我的手还是与她拉着的。她就穿着第一次见的那件粉色裙子,在风中一飘一飘的。与印象中没什么区别。
  然而不妥的是在她颈部以上。
  她的头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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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012 10: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一个无头的躯干套在那身漂亮的裙子上。换句话说我一直拉着个没头的女孩。
  “啊!”我怪叫一声,甩开她的手,踉呛两步:“你……你……”
  我上下牙直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罗圈胖他们则在我身后挤成一团。
  她向前走了过来,没有头的她。在暗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无比诡异。
  “别……别过来……”我们都叫起来,用哭腔。
  她停下脚步:“现在害怕了?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她没有脑袋,但居然还能说话,那声音听上去又尖又细,像被掐着喉咙发出的。
  整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儿,正对着我。就像是在质问我一样。我看见她断了的颈子上伤口很不平整,就如同是被锯断了一样。血红淋漓。在那月光下,我这才瞧见她原本漂亮的裙子上全是血迹,一片一片。好多都变成了暗黑的斑块。
  “我不想了。不想了!”我抱着头大叫:“快走吧,请你快走吧。”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尖锥一般刺着我们耳膜。
  她抬起手来!
  我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叫。她说:“读读这个。”
  一张报纸飘了过来,正打在我脸上。
  我哆哆嗦嗦展开来,一张黑白照片登在正中,是一具女尸,倒毙在草丛中,依稀穿着一条淡色连衣裙。脚上仅剩的一只鞋酷似辣椒。
  “……10月24日一名女性死者被人发现死与草丛中。系凶杀。经警方调查死者系19岁的大学生林小月,被人残忍的杀害。头部被割,至今没有寻到
  ……”我哭了出来。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看着我一样。
  这时我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像在心中划了一道裂痕样醒目。
  我重拿起报纸:“10月24日……”那个日子是两天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她的那一天!!!
  在饮料机旁,她向我借一元钱时,那时已经是死人了?
  我整个人愕然了。
  她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说道:“那天我见你时并没有死。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就是因为你没有借钱给我,我只好步行回去了,在路上……”
  “有一元钱吗?有的话请借给我”我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她清脆的声音,如一记重锤击在我心上,将我的灵魂敲成无数片。
  我抬起头,无声的看着她。想起了那天离去时,她面上无奈忧郁的表情。
  如果我有一元钱的话,她就不会死。今天的事也就永远也不会出现。
  那么我和她就有可能……
  我黯然说“是我。我害死了你。如果当时有一元钱给你坐车回家的话你就不会碰到那个杀人狂。就不死。那么——”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她晃了晃,然后伸出惨白的双手:“我是来要回我的头的?”
  我后面的人又惊叫一声,我说:“我没有你的头,不在我这里。”
  她还是伸着手:“把头给我,还给我。”
  我喘了口粗气,拼命得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拿!”
  “还我的头,给我的头!”她厉声叫道。同时一步步向我们飘过来。
  罗圈胖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其他人和着他一起大叫。
  “别吵了!”我回过身大叫一声。他们顿了下来,看看我。又低下头看看,抬起头,
  “啊!!!”他们再次高叫一声,不知又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我木然地看着他们你推我挤四下夺路过逃。
  一时间整个球场就留下我一人,在黑森森的地方与一个无头女鬼。
  “还我的头来。”她还在叫着。
  “我没有……”我说一半忽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她没有头还能说话,她离我有三尺多远,而那声音离我近在咫尺。
  就在我身边。
  我动了动手,我的手一直捧着篮球,因惊恐而抓得牢牢得。现在我摸了摸感觉有点不对。光滑滑的球体上什么时候多了好多丝丝绊绊,手感也好像湿濡濡的。
  我低下头。
  淡淡的月光下看得分明,在我手里是一个满头长发的人头,纠结在一起
  的头发像远离海岸而枯萎的海藻一样。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好像浸在彻骨的冰水中。
  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风撩起了手中的长发,我看见她的面皮已部分脱落,斑斑驳驳。剩下的与好些根头发连在一起嵌在了脸上的,露出来的血肉都已扭曲腐烂,散发出阵阵诡谲的气味。
  我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她,想起了不多日前我和她在地铁上相偎在一起的情景。那时的我们其实早已阴阳永隔,她的心中更是仇恨着我。而我却如世间任何坠入初恋的少年一样充满了甜蜜和梦想。
  想到那轻轻的一吻,原来充满了死亡的腐烂气味。一颗泪又悄然而落。
  心中更是充满了无法言语落寞。
  良久,
  “把头还给我!”她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在我的手中,如我们知道的那些冤鬼一样。我睁开眼看见那丑陋可怕的头颅上,她的眼睛鼓的大大的,里面血红一片,歪曲的嘴张开着,里面有赤红的舌和森森白牙,喷吐着令人恐惧的话
  “还我的头,把头还给我……”
  我的手绝望的松开,头颅落了下去,咕辘辘一路滚开,她发出尖锐的叫声,如同夜晚的枭鸣。
  我眼睁睁看着她没有头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追着而去,头颅在前面欢跚乱跳着。那怪异的情景怕是永生难忘。
  我闭上眼睛
  与迷惘中仿佛又看见她明亮纯净的脸,银光闪闪的眼敛下深藏着被翡翠浸染的双眸,看上去那么美丽。永远的将恐怖与死亡阻隔在身后……
  “砰”的一声,沉闷又夹着奇妙的碎裂。我听见的最后的声响是倒下时,自己的后脑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尾声
  (新闻继续播报中)
  “……因病情严重,已将此青年送入青山精神疗养院。经多方调查已将其身份查明,乃本城某区某大学二年级学生。据其父母和同学介绍,该生平日表现一切正常,学习努力,生活认真,对待父母孝顺,对朋友亲切。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可能与学习压力过重有关。希望今后学校在教育学生方面不光想到他们的成绩,还要注重其身心健康,关心他们的心理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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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012 12: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个故事中,小月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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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2012 09: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大家新年快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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