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李三腳的称号之由来

家驹

香港著名歌手，人稱“諧趣歌王”的尹光多年前曾經演唱過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名字叫《唐山大兄》，這是一首紀念李小龍的歌曲，當中有歌詞如是唱：電影經演出已成名，人皆知”李三腳”絕勁。那麼，“李三腳”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功夫絕技？圍繞著“李三腳”，又有多少精彩故事？且聽筆者慢慢細說。



一．陸地上，連環三腿露鋒芒
在電影《唐山大兄》中，李小龍第一次在銀幕上向觀眾們展示了他精湛的武藝，其中以“李三腳”最為出名。李小龍腿功非凡，在與韓英傑對打時，踢出了連環三腿。這三腿看似平凡，實際很難抵擋。
”李三腳”這個有趣的綽號,其由來是這樣的：李小龍武功底子相當不錯，拳出得又快又勁（注：勁，粵語，意為厲害），而踢腿更稱一絕，不但踢得夠狠夠勁，踢的姿勢還相當有型有款，他的三腳的確叫人看得目瞪口呆。隻不過，某些電影同行認為他對於拍戲的招式卻一竅不通，他耍的，來來去去也總是他那套“殺死人”的勁拳勁腿，三扒兩撥要把人家打個落花流水然後收場！故此，我們在背地裏說起他時，總是“謔”稱他“李三腳”，因為他就隻有那三腳令我們欣賞佩服而已。” 對於此事，李小龍的好友，嘉禾公司的創立者鄒文懷亦證實了，並且作補充：《唐山大兄》這部戲由吳家驤做導演，他本來是演員，是演技派，其實不適合拍武術片，他並不熟悉李小龍。小龍的脾氣好美式，自己對電影又有一套看法，因此開拍第一天，已經與導演有拗撬（注：拗撬，粵語，意為發生口角、爭吵），本來拍小龍同三個壞蛋打，他一腳踢第一個，一腳踢第二個，然後轉身飛腳踢第三個，他叫CUT，導演都覺得好好，要再拍，叫三個壞蛋起身再打，小龍不願意再拍，覺得已經打低（注：打低，粵語，意為，打倒）他們，不用再打，大家吵起來，導演等人就覺得他隻有三腳，三腳貓功夫，好渣（注：好渣，粵語，意為很差），還起了渾號“李三腳”，當時我立即要去泰國現場，小龍說他要一關一關打上去，最後打大壞蛋，如果三個小嘍囉都要打餐死（注：打餐死，粵語，意為狠狠地打)，豈不是有排打(注：有排打，粵語，意為打半天、要打很久)？我覺得他說得對，於是同何冠昌商量，換了羅維做導演，可能吳家驤做夢都想不到，他可以紅遍全世界！鄒文懷是記者出身，在邵氏時期全權負責宣傳推廣工作，於是他將“李三腳”變成口號，說成是李小龍功夫了得，打人隻需三腳。 從此，“李三腳”揚名天下！此後，李小龍的連環三腿就成為武打動作演員爭相模仿的對象（如成龍、甄子丹在銀幕上，也經常連踢三腳），成為武打電影動作的經典。



可見，一方麵，“李三腳”作為一個花名，最初是帶有輕蔑意味的；而同事們見識過李小龍的真功夫之後，它就成為李小龍的香港電影同行們背對他的昵稱；當李小龍在香港紅透半邊天之後，它更是被鄒文懷變成了宣傳李小龍電影的嚼頭。另一方麵，作為實戰招式組合以及影視武打動作，“李三腳”並非說他一腳就可以由低處踢到高處，連發三腳，把對方打倒，而是說他有三次轉身踢腳，每一次轉身所踢的角度都不同，那一條腿能夠踢到一半然後決定該向高處或低處出擊，快如閃電，連續三次轉身，對方如果不是精於騰挪躲閃的話，實在不易招架。在這種情形下。兩三個人圍攻李小龍，都會給他擊倒，當然是意料中事，此動作雖無花巧，但非常實用，加上電影技術的配合，也能夠給觀眾帶來強烈的真實感與震撼感。



二．淩空中，連環三踢顯神威
有趣的是，電視版《精武門》、電影《殺破狼》、《導火線》以及《精武風雲》中的甄子丹，在同時麵對三個或以上的對手時，更是常常借力發力踢出淩空連環三腳，最後落地，以一個漂亮的弓步POSE結束戰鬥。這個動作成為了甄子丹的招牌，人稱“甄三腳”。
站在武術表演、影視武術動作的角度上講，像甄子丹那樣，在空中連續踢出同一角度或不同角度的三腳，相比起在地上踢出不同角度的連環三腿，其難度係數就要高得多了。筆者曾經一度認為“甄三腳”乃是甄子丹之創造，是從李小龍的飛腿（飛腿也是李小龍在銀幕上的經典動作，在《唐山大兄》、《精武門》、《龍爭虎鬥》以及遺作《死亡的遊戲》中均有展示）演化而來的改進升華版，這純粹是一種誤解。其實，淩空連環三飛踢的原創者，正是甄子丹最崇拜的偶像——李小龍。



這著實是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李小龍的詠春拳授業師兄黃淳梁的弟子溫鑒良師父回憶，在李小龍的私人練功房裏，有一個類似鍾擺實驗儀的訓練裝置，其原理是先固定一個支點，然後在支點處懸掛一個實心小網球，它懸空的高度到李小龍眉毛處（約165cm左右），可以朝不同的方向不規則擺動，極難把握，李小龍則能夠做到在距離小網球約3英尺（91cm）處跳起，然後淩空連續三次踢中它，可見他的腿功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的踢腿速度、靈活度、準確度誠然登峰造極。這個動作比起“甄三腳”，難度又要高得多，因為甄子丹的目標體積大，重量大，是一個一個的人，而李小龍的目標（實心小網球）無論是體積還是重量，都要比人小得多。筆者認為，“淩空連環三飛踢”是李小龍另一個堪稱一絕的“李三腳”。

圖7：見證過李小龍“淩空連環三飛踢”的詠春師父溫鑒良
有朋友曾經向筆者提問：李小龍為什麼沒有在自己的功夫影視作品裏展示“淩空連環三飛踢”絕技？筆者的回答是：“淩空連環三飛踢”不符合李小龍要宣揚的截拳道實戰技擊理念。首先，它和別的飛腿、飛踢動作一樣，主要服務於表演，其目的是滿足人們的觀賞需求，李小龍自然不會允許這些為演而演的動作在自己的功夫影視作品中過多地出現；其次，它是李小龍訓練腿功的項目，為的是提高踢腿速度、靈活度、準確度。總之，無論是為表演還是為訓練，“淩空連環三飛踢”之最終目的都不是表現真正的實戰功夫。
三．結束語
“李三腳”是承載著有關李小龍的精彩故事和珍貴回憶的俏皮稱號和宣傳口號，更是李小龍精湛功夫的別樣總結。

參考：
1.百度百科“李三腳”詞條
2.2008年香港電台節目《小龍問路》第一集
3.2010年香港電台製作電視節目《香港百人之李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