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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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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声微凉的夜适合让人专心的缅怀,偶尔抬头望见星光和黑夜缠绵,那在黑暗中注定被忽略的云看似自己,同样的落寞,一样的难堪。没有了照耀自己的发光体,也无法制造发光的能量,所以黯然,所以孤单。这样的一个夜里,没有虫声,抑或大自然的乐曲,或许是我不再聆听。有好多事,已不再眷恋。挥别的速度之快,连我都措手不及。相信我,没有人会愿意看见这么一个落寞的自己并且心甘情愿继续沦陷。很多时候,不是执迷不悟,不是不知悔改,只是身不由己。当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也已经不再期待什么。
一瓶酒,一场醉,一贯的自救也是自毁的方式,我可以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我不愿意跟他们一样。在我的世界里,我是自己的神,没有谁是我正眼的,任何都是不屑。就连消耗寂寞的方式,我都苛刻的一一审视。而最终,那重叠式的无奈,仍然以俗气的感伤点缀,自哀自怜最后还是赶得及上场。仿佛一场安静的舞台剧,没有观众,无论多么精致都得不到渴望的赞赏。却依然望穿秋水的等待,然而时间一长腐败堕落接踵而来。或者,真相是一连串的喝倒彩,可怜的主角始终沉溺在自以为是里期待。
我不是什么,就算我曾经以为。已经没什么不可以失去,当你连自己都愿意放弃。更可笑的是,一直紧握着的也开始怀疑。卑微的堕落,速度可能跟那流星落下的璀璨一样,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高尚神圣。我知道,没有什么还能令我快乐的。笑和真正的开怀,始终有一段差距,必须承认。被无力感一点一点的侵蚀,脑袋真正能想到的只有混乱和无奈。突然想念起那个凌晨五点的豆浆,那深夜徘徊于连锁便利商店空虚的灵魂,怎么看都觉得不像白天的那个,虽然倒影中的躯壳还是同样一副。如果有一天,你在凌晨时分的街道上看见同样孤单的同类,你该给他一个微笑的。如果可以,我会送走一个拥抱,就像曾经他给我的,但愿也一样温暖。
记忆如果深刻得连眼泪也清洗不掉,或者就该考虑投降,就任由痛彻心扉教训我那无知懦弱犯贱的灵魂。只是我怎么也无法预料,给我这么一场心碎的,会是一开始让我觉得温暖的他。如果可以,我会选择错过,而不是一开始的相遇到头来的分离。然而说慌会让人忘记欺骗的能力,慌了阵脚的肢体,不安的心,我还是被那藏在眼里的想念拆穿了自己。
要忘记一个人得用多少时间?标准的时间据说是八个月。距离分开到现在,已经一百八十三天,这么说来,再多两个月我就可以忘记他。「就可以忘记……就可以忘记?呵。」我喃喃自语。才知道,相信有时候也是另类的谎言,让全世界都跌入了骗局,自己却还在犹豫该不该闭上眼睛踩进去。
「丫头,有时候,不是说爱,就一定可以天长地久。懂吗?」
这是他离开前留下的一句话,而我始终无言。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2-3-2005 at 12:45 A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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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3: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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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iss,your wallet.」
『Terima kasih.』
我这个人很执着,固执的以自己认为的方式过活。眼前这个站在收银台的是个马来人,所以我用他的母语回答他,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给我的是一脸不解?如果不是他提醒了我遗留在收银台上的钱包,如果不是他在一脸错愕之后给我一脸微笑,如果不是他后来觉悟回了我一句「sama-sama.」我想我会忍不住想咬人。 「算了,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奇怪。」我一边碎碎念,一边拿着冰豆浆,走出了凌晨时分的便利商店。
天空还是跟昨夜一样阴沉,没有云,没有星,一片死寂。我常常会这样,受不了宿舍的四面墙,就跑出来呼吸。然后突然想喝豆浆,而凌晨三点愿意应酬我的愿望的只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不喝还好,喝了心情更加郁闷。满口的商业味道,跟想象中的完全不符合。「干。」最后,我把它送给了垃圾桶,另外附赠一句“感言”。
坐在车里,望着天空发呆。我喜欢看着从暗到亮的感觉,仿佛一切就会充满希望。沉溺在宁静的乐趣时,突然手机突然发出“哔哔....哔哔哔”,我想是人都会被吓一跳。而结果就是,我的头撞上了车子的大镜,“碰”的一声似乎想向手机的哔哔声示威。「我靠!」一个人在痛的时候,仪态礼貌什么的,都会变成了狗屁。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这么迟了一个女孩子溜哒街头很危险的。
害我撞到头的祸首叫林家宇,但我喜欢叫他佳玉。他是我的同学。
想也没想,发送了之后,关机。很多人说,这是任性,但我说,这是理智果断。我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可是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跟他的长相学历财产才华嗜好名字八字没有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截了当,是我的自私,对他的残忍。
发动了引擎,准备离开,却在不远处发现了熟悉的身影。是林佳玉。我的反应是,踩油,直冲过去。「啊~~~~~~~~~你谋杀吖!!!」一脸惶恐的他,尾随我这么久,他始终还是不太了解我。真不明白,对于如此不了解的一个人,能付出多少爱意?熄火,下了车,他还是那副每次被我恶整之后的可怜样。但可惜我不会同情。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田心颖小姐,我好心你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好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谁说这是一个游戏?我是真心想要撞死你的。谁叫你出现的!?』
「我担心你一个女孩子.......」
『靠!谁要你担心了!?』
「别这么任性好不好?这么夜了,你懂不懂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每次找不到你,你都是在这里的。怎么?又来买豆浆?不是说难喝吗?」
『谁说你可以管我的?既然你知道,干嘛问我在哪里?存心害我撞到头是不是?』
「因为.....因为想找你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撞到头了?」
『我表跟你讲话了。回家。』
然后,也不理他还有没有话说,掉头上车就走。有时候我会想,可能他是真的爱我的,不然怎么被我整了一年多,还不放弃。然而,我一直以来的冷漠,让我始终不会太内疚,只是偶尔过意不去。我就是这样。在他一开始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以为,以我不太搭理人的个性,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难而退。但我估计错误,这家伙的耐力很惊人。老实说,他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爱上了我。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36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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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4: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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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今年二十岁,跟很多人一样,是为了念书而离家的游子。朋友都叫我田心,同学叫我心颖,后来遇见的他,叫我丫头。我的朋友不多,我的个性不太容易跟别人合得来。我不太跟别人说话,比较喜欢写字。所以我常说,网络于我,是最伟大且神圣的发明。林佳玉不算的话,除了我的室友虾米,我那部手提电脑算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了。窝在电脑前面是我睡醒的第一件事,睡觉前把眼睛移开电脑屏幕是我一天里最后要做的事情。我们的相遇,就是在网络。
我不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经营友情,对我来说很累人,是件麻烦的事。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经营感情。所以,在我们只认识了两个星期,我会跟他见面,是件神奇得不得了的事。我觉得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于MSN MESSENGER.
狗屁:要见我吗?
田心:没有很。
狗屁:可是我想见你。
田心:3:25am,7-11。
狗屁:爽快!不见不散。
田心:不你的头,我3:25am见不到你,你以后就别想见我。
狗屁:=)
就这样,我们见了面,坐在7-11门口外面。那时我才知道,他是我的学长,而且大我很多届。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足足大我六岁,名叫戴一凡。
『丫头,你很勇叻。约见网友在这种时间,不怕我抓你去卖吖?』
「有种你就抓。反正我也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就算你现在要把我奸了我也不在乎。」
『放心,你很安全。不会让人有那种念头。』
他的下场是,我把喝剩半罐的可乐往他头上倒。顺着发丝流下的可乐,映着晶莹。随着可乐流着的方向,视线经过他的眼睛时,我看见了笑意。很美,我觉得。带着微笑欣赏,他轻轻拍了我的头一下。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我等待的。我们的见面,就在坐在垃圾桶旁喝完了饮料风吹干了他的头发后结束。谁也没有预约下次的见面。
回到宿舍挂线上网,就看见了他在论坛给我的留言。
来自:凡
到:田心
时间:11-6-2004 04:25am
内容: 不要用不屑拒绝所有,在你了解之前。假扮的冷漠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爱与被爱的能力。你没有权利这样糟蹋自己。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的,我哭了。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38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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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4: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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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田心,夜游,你去不去?」
『不了。』
「老是搞自闭对身心无益。」
『1……2……』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虾米连跑带跳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嘴里还不知道在念些什么。我猜,大概离不开什么好心没好报,冷血无情……什么什么之类的。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跟她交朋友很舒服,所以才选了她当室友。我们不常说话,因为我不是在看书,就是在上网。而她,不是在恋爱,就是在失恋。大家都忙。只是偶尔,她的犯贱基因作祟,会来找我谈心,我们的谈话通常会在我的喝骂声中结束。而她似乎也为此而来。噢,我知道她是喜欢被我骂的。不然,就是她一脸哀怨冲进房间抱着我哭个不停,哭完后擦干眼泪没说声谢谢就出去,丝毫没有慰问我肩上她残留下来的泪水和口水的意思。她就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噢,介绍完毕,现在的重点是,房间只有我一个,我很无聊。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更无聊的事,那个时候,就会很容易开心。挂线上网,到我在论坛饲养的帖子写写字打发时间,顺便开了msn。
田心 于27-6-2004 02:45am 说 :
执着于一闪而逝的惊鸿一睹,背弃了死心塌地的恍然大悟。人只要一贱起来,什么都视若无睹。
于msn messenger.
凡:怎么啦,丫头?
一贱如故:怎么啦,死老头?
凡:挖靠!好心安慰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吖?
一贱如故:干!谁要你安慰了?
凡:算你拽。需要我的时候说一声。
然后,一片寂静,他不再传信息过来。也好,我需要安静。
田心于 27-6-2004 03:02am 说 :
一个没有资格伤心的人,在夜里痛哭失声。然而当眼泪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方向,也就没有了晶莹的意义。自哀自怜,暗自神伤。只是,谁人稀罕?
有时候,一个人的悲伤,不需要眼泪来体现,文字也可以。是悲伤感染了文字抑或文字加深了心酸?实在没有答案。我没有难过的理由,可是却常常经历莫名的情绪失控,一再。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连难过都必须让理由来辅助?是为了可以哭得更理直气壮么?还是增添凄美?呵,可笑。一个人钻起牛角尖,不见血誓不罢休,我就是这样。所以就算哭肿了眼睛,仍然泪流。当我很投入在自哀自怜中时,他在msn那里传了个信息过来。
我懂你的泪:给我你的电话。
一贱如故:我不想讲话。
我懂你的泪:现在是3:10am。3:25am,7-11。
然后,他就下线了。
疯老头一个。不过我猜,我更蠢,因为我现在坐在7-11外面,喝着Kampai,我唯一能够顺利下咽的酒精。3:25am,他很准时。一身黑衣黑裤,连驾来的屎咕得儿都是黑色的。真的是疯子。
『靠。凌晨全身黑在街上晃,你怕车撞不死你啊?』
他坐在我身边一直保持安静默默抽烟的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喝了第二支甘拜,我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再怎么黑都比不上我旁边这个人的脸。难看死了。」
『妈的没人要你看。最讨厌人家抽烟,死老头,臭痞子。靠。』
「干。」
『吊。』
他比了我一个国际手势,我回敬他两个。然后,又是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喝了酒之后的怪僻开始复发。肚子饿得整个胃都要翻转过来,然后我又吃了杯面,喝了咖啡,再吃了一盒巧克力。整个过程他不是看着地上那滩污水的抽着烟,就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我吃东西。我想,路过的人应该会以为,我在表演暴饮暴食的特技给他看。吃到最后,胃开始涨,轮到无聊基因复发,顺手把他那盒烟拿来玩。我把每根烟的外层都撕开,然后像是在上解剖学一样,向他解释每根烟里面的死亡含量,有毒物质的成分,还有吸了之后暴毙的机率。当然,内容都是我瞎掰的,没有摘录的必要。只知道他挂着很有趣的表情听完我的解说后,笑得趴在地上,然后又换上不太有趣的表情,指着我的鼻子说:
「喂,烟很贵你知不知道?」
『喂,肺马很贵你知不知道?』
「呵呵。你很可爱你知不知道?」
『你再讲我可爱你会死于非命你知不知道?』
「你刚才起肖的样子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就是心肠好你知不知道?」
『呸。』
「哈哈哈,你输了。」
『幼稚的死老头。』
「啊啊啊~」
『叫春啊?』
「走!我们去喝豆浆!」
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拖上了他的屎咕得儿,往他所谓的很好喝的豆浆挡口飙去。那个时候,是凌晨五点。那时我以为,他也爱喝豆浆。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爱喝,是因为他知道我爱喝。
「呵呵,还不感谢我?」
看我一脸满足的喝到想象中豆浆应该要有的味道,他得意得很。
『死老头。』
「还嘴硬。是不是很好喝?7-11那种冰的罐装烂水就不要再喝了啦,好心你。」
『你怎么知道?』
「你白痴啊?你不是都写在论坛上的么?」
『我靠,偷窥狂。』
「伤心不需要资格,只需要尽情。难过到了尽头,你就会发现,恍然大悟老早就已经在守候着你。在那之前不要自哀自怜,没有人会对你忍心,相信我。」
『给我一个抱。』
原来,温暖一直都在,关键在于天气。嗯,我想我会让他拥着我在他怀里哭着,一定是风大我很冷的关系,我觉得。
『我们才认识不久,你怎么好象很了解我的样子?连我喜欢喝豆浆都知道?』
「挖靠!你这个白痴死蠢笨猪!我在一年前就一直看你的文到现在,只是最近看你独自呻吟受不了了才主动现身来搭救你的。怎样?有没有很感动?」
『上了年纪的人果然就会有偷窥的怪僻。死老头。』
「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45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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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7: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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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9: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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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9: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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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说,这是理智果断。我知道,他喜欢我很久了,可是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跟他的长相学历财产才华嗜好名字八字没有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截了当,是我的自私,对他的残忍。
这句话让我看到了自己。。。
女主角的性格都有自己 "一点点"的影子咧!
哇哈哈!
让我很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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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5 09: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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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05 01: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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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而活着的生命啊,在长存的天地里是何许的短暂渺小,穷其一生地迸发光亮,以为自己达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事实上连痕迹也不曾留下。人是风中的微尘……那些地盘之争,那些自由之争,即使争到了,又算什么?人只不过是风中的微尘,来自虚无,终于虚无,还有什么好苦恼执着的呢?就算是什么也不苦恼执着,结果还是一样,生命本身,和无生命比起来,一样地虚无,一样地没有意义……」
我捧着《伤心咖啡店之歌》,忍不住念着书中的精句,被震憾了。生命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而失去,也不再令人害怕。生命本是无呵,人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拥有了以后失去,也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已,实在没有惶恐的必要。我明白了,然后又不懂了。
『what you need to do is………』我真的很想拿起鞋子往台上罗嗦的教授的脑袋上砸。吵死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我终于还是受不了,从讲堂里的沉闷逃离。或者,我想逃离的不是沉闷,是来自责任的压力。
走在路上,却不知道方向。太阳大得让人很想念岳飞……噢不,是后羿。躲进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座,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被空虚偷袭的感觉不太好,叫了杯ICE LATTE,要了字和笔,开始涂鸦,企图消除一些茫然。怎知,情况越涂越不太妙。拿起手机,拨了那个在夜里的便利商店外被人强制性输入手机,我从未拨过的号码。现在是下午三点。
「喂。」
『老头,有没有空?』
「怎样?」
『café moonlight.』
没等他答复,就盖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飘进了咖啡香,却安抚不了不安的心。有点慌。结果一失措,纸上空白的地方就越来越少。一直到他点了杯mocha坐在我面前,我已经用掉了四张白纸。在最后一张纸上,我写下 The eternal flight of myself from myself ,然后给他看。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拿走我手上的笔,在那句话的下方,写下“从我自身飞离我自己的,永无止境的飞行。”
「café triste,《伤心咖啡店之歌》。」我们同时开口,相视而笑。
『人只不过是风中的微尘,来自虚无,终于虚无,还有什么好苦恼执着的呢?就算是什么也不苦恼执着,结果还是一样,生命本身,和无生命比起来,一样地虚无,一样地没有意义……』他说道。而后半句,是我们一起说的。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
『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可是我不明白。」
『我明白你不明白,可是我不明白你什么不明白。』
「你是谁?」
『帅哥。』
「轮到你问我。」
『噢,你是谁?』
「我很难过。」
『呃....我是问你是谁。』
「我很难过。」
『呃....那么,为什么?』
「因为我不开心。」
『哦。』
把latte喝完后,我轻轻的用手背擦拭那滴落在眼角的泪和站起身说再见的动作几乎同时在进行。动作俐落而且自然,我猜他没看见。
『别让眼泪伤了心。』在我消失在他视线前,我听见他说。
「........................」
那天晚上一上线就收到了他的短消息。
来自:凡
到:田心
时间: 5-7-2004 09:45pm
内容: 眼泪不是什么好东西,吞回身体只会伤了心。下次想哭的时候,就尽情。不要让我心疼,我是无辜的。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47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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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05 03: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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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坐在石灰墙上,视线所及,一片空旷。脚下野草丛生,头顶上是陌生得让人无所适从的夜空。看不见星光的,是否还可称之为星空?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真的不存在?看不见,或者存不存在都已经无所谓了吧。闭上双眼,想象自己远离城市的光害,然后,我来到了童年时那个仰望星空的草原,终于,又看见了熟悉。老头坐在我左手边,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在我某天无所事事乱逛时发现的秘密部落,我总爱这么称呼的这个被废置的空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那个我看不见的方向。本来他是抽着烟的,可是在我把他的整包毒物丢进黑暗后,他终于投降,还是给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喂,你是干嘛的?」
『没礼貌,叫学长。』
「死老头,你是干嘛的?」
『臭丫头……做人口贩卖啦。』
「你觉得从这里被踹下去,受伤的机率有多高?」
『应该不高,因为我们是坐着的,怎么踹?踹人者本身还要面对在成功踹人前跌下墙的风险,划不来。』
「噢,要不要试看看?」
『正准备跟朋友搞一间蛋糕店,快开张了。』
「你会做蛋糕?」
『不会,我负责行销部。』
「噢。」
『啊。』
「喔。」
『咿。』
我白了他一眼,专心着脑中的空洞。他认识我于网络,我们相识也是于网络,可是我认识他却是于现实。我接触他的时间不长,而他认识我却已有一些日子。很奇怪,但也不难理解。网络,根本就是一个大家互相猜疑,却又把心交出来的地方。对于一个算是陌生的人,如此的毫不怀疑,我想,是因为寂寞吧。自暴自弃式的堕落,让我已经不再害怕谁或谁对我可能造成的伤害。已经到了最深,所以不会更深。而由始至终,让我颤抖的一直都是源自自身的一种自我刁难。又或者,是因为他没有给我陌生人的感觉。
「要怎样才可以从自我的压抑中逃离?」
『忘记。』
「要怎样才可以忘记?」
『不能。』
「所以?」
『这只是一段过渡期,总的来说是少年强说愁的阶段,你很正常。』
「为什么少年的愁就被归类为强说?」
『等过几年,你再看回现在的自己,就会发现其实都只是生活太空闲想太多而已。』
「你是说,成长以后,就会理解一切现在所无法了解的?」
『不会,还是疑惑,只是那个时候你会选择闭嘴。因为你会开始明白,无论怎么胡思乱想,都无法改变什么。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你可以厌恶这个世界的规则,但通常最后还是必须乖乖遵守。只有接受,才能从压抑中解脱。你不可以去要求这个世界按照你的蓝图运转。』
「接受,是因为真的了解了,还是妥协了?」
『不一定,因人而异。』
「那你叻?了解还是妥协?」
『我?呵,只能在众多的被要求中,在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尽情。尽情悲伤,尽情快乐,因为你不知道下一次会是在什么时候。』
「尽情……没有情,如何尽?」
『丫头,太在乎别人对于飞行姿势的批评,所以你飞不起来,记得这一句吗?』
「《伤心咖啡店之歌》,我记得。」
『自由的根本来自约束。只有在一定的规范下,自由才得以体现它的真义。可是如果因为那些规则而压抑,却不是它存在的真正目的。在自由与压抑之间找个平衡点,你才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自由来自约束?我不懂。」
『自由,不是不顾一切横冲直撞,不是明知前方有墙还撞过去,脚下有脏水还踩下去。那叫笨,不叫追求自由。真心想飞的心,应该是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在找到答案之前就伤痕累累,不是拒绝一切独自淌血伪装无情钻着牛角尖高喊我要自由。那样没用的,你永远也不会找到。』
『就算让你找到了,你也飞不起来。因为早已精疲力尽。不要急着为你的人生写下总结,慢慢来,你就会看见你追求的答案,其实就在心里。太急躁,只会错失了可能会是生命中最绚丽的风景。』
我一直安静的咀嚼他的话。好象懂了一点,却依然迷惘。可能他说的对,我太心急了。我一直以为,加快脚步,就可以快点找到我所追求的答案,就可以从茫然中解放。想歇息的心被压抑,漫无目的的乱闯,结果受了伤却还以为是必然,然后错过了更多。我是傻瓜,他说的对。眼泪再次突袭眼角,落下。它那样的悠然自得,似乎想用无声的降落来表达对自己的终于觉悟感到的欣慰。我没有再偷偷的把泪拭去,任由它在我脸上游走。我记得,他说要尽情,连悲伤也是,我记得。可是,我也想让自己自由,我也想。但牛角尖不是说走了进去觉得痛,然后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真相是,我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勇敢。或者,这其实是我排遣寂寞无聊的方式。只有靠着痛的感觉,我才能确定自己真实的活着。我天生就是个喜欢自虐的贱胚。
他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让我有股独自的错觉。以为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坐在墙上,仿佛天生就不需要陪伴。这些日子,我几乎就要相信,孤单只是注定。没有谁不理谁,也没有谁负了谁,纯粹就是因为在上辈子,或者更久以前就已经写下了的注定。可是他陪在身边的莫名安心,顿时推翻了注定之说。
「梦想,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有实现的可能?」
『只需要一颗真心。尽情去享受,狠狠的体会。没有人会忍心阻止一颗真心快乐。』
真心,他说了第二次。
「原谅我的不够真心。」跳下矮墙之前,我说。
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林佳玉的简讯。
我没有你想象中好。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你要她怎么相信爱情?你要她上哪找爱给你相呼应?对不起。
在找到自己的真心之前,就狠狠的伤害了另一颗真心。我有预感,我一定会有报应,虽然我真的不是故意。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49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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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05 10: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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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以为,写了那封拒绝的信息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看见林佳玉。可是,不知道是我太天真还是他,三天不见人之后,我在下课后的走廊看见他,在一堆植物的尸体后面。噢,我统称被摘下来并且即将死亡的花吖之类的植物为尸体。
「你干嘛?」
『送给你。』
「送我尸体做末?」
『啊,你不喜欢?没关系,以后送你别的。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咬人。」
『吓………』
「你走啦。我不是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你的sms让我想了很久。刚才,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
『我会等你的。等你找到爱人的力量。』
「我靠!你妈到底给你吃了什么鬼牌子的奶粉吖!?」
『是不是很感动?有没有觉得开始有一点点力量了?』
我忍着想要撞墙自尽的冲动,连拉带拖的抓着那死人林佳玉走到了女厕前,把厕所的门踢开,原本在里面的照镜子的几个女生把视线从镜子转到站在门口的我和林佳玉,猛盯着我们看。
「林佳玉,你给我听着……」
『哎呀,都说我叫家宇,宇宙最强的的宇……』
「靠!你给我专心点听着!我们不适合,我也不会是那个跟你天长地久的人选。你看清楚,这里全是女生,你进去慢慢挑,随便选一个都比我适合,你以后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明白了吗?我们只能是朋友。」
相信我,这是我有史以来在学校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林佳玉一脸无辜,看着我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觉得,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会比较好,所以就放开了原本抓着他的肩猛摇的双手,大步离去。况且,没有一个凶手会在杀了人之后还笨到在现场逗留的吧?我知道这很残酷,但我真的不想更残忍。因为有情,所以无情。我不想让他再浪费生命。还以为我已经走得够快的了,怎知,他的那句话还是赶得及在我走远前跑进我心里盘旋。然后,我第一次对他觉得愧疚。内疚到,逼出了泪。
『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校园,如果再看那家伙多一眼,我担心会失控。坐在街边的石块上,我哭得很惨烈,哭到附近看店的uncle都看不下去,问我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要送我去医院。我只是对他摇头,然后他又问我是不是赶着去哪里但是走到脚发麻了心急所以哭了起来,我的天。
「没有啦uncle,你想象力不要这么强好不好,我没事啦,让我哭一下啦。」
『啊里素真滴米有树噢?要表北北解里见梆啊给里靠一下?想单粘北北滴见梆啊马素迷倒不少了拟人滴叻……』
「uncle你台湾来的吖?」
『啊素吖,啊里怎米猪到?鸡间胎湾抛摸红擦店就素北北开滴啦。来来,麦号,北北请里呼水。』
然后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在我们学校附近开泡沫红茶店的台湾北北拉到他的店里坐,还硬被请了杯芋香奶茶。连我的眼泪什么时候停止的,我都没有察觉。遇到这样的活泼的北北,想继续哭的难度很高。
『消昧啊,里做神麽哭啦?』
「因为眼泪想流吖。」
本来我是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的,只是这个uncle实在太活泼可爱了,还请我喝奶茶。芋头口味的,还不错喝的说。
『里闷连亲人挨来埃七吼又俗常哭哭闹闹啦,气四吼,必用单兴滴啦,北北一看吼就猪到里素国好拟孩,一顶挥招对亲家滴啦。晃兴啦安啦。』
「uncle你真的表收钱吖?」
『请里喝滴请里喝滴。啊里要像行北北啦,北北看人很尊滴,不会看错。里有湖气相啦。』
「哈啦哈啦,北北,偶像行里啦。」
『哈哈~里要鸡得,要得到别人的真心前,就得先把自己的交出来,掏尽。』
北北的最后一句突然说得很准,害我吓了一跳。看到我惊讶的样子,uncle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说:
『哈哈,小丫头,北北作弄你的啦。不是每个台湾人说话都跟阿扁一样的。哈哈哈哈哈~』
我说了,面对这样活泼的一个北北,叫人要怎么难过起来?我之前还在想会有报应,现在就遇到贵人了。老天爷是怎样?是想先给尝尝一点甜头,然后才慢慢来折磨我吗?
「要得到别人的真心前,就得先把自己的交出来,掏尽。」这句话一直在我心中盘旋,久久不散。怎么大家都说要真心,北北这么说,那个老头他一直也都这么说。我迷惑了,在回家的路上。
p/s:特此以正常的口音重写一遍与北北的对话,以方便读者阅读。
『啊你是真的没有事噢?要不要北北借你肩膀啊给你靠一下?想当年北北的肩膀啊马是迷倒了不少女人的叻……』
「uncle你台湾来的吖?」
『啊是吖,啊你怎么知道?这间台湾泡沫红茶店就是北北开的啦。来来,不要哭,北北请你喝水。』
………………………………………
『小妹啊,你做什么哭啦?』
「因为眼泪想流吖。」
『你们年轻人爱来爱去吼又时常哭哭闹闹啦,其实吼,不用担心的,北北一看吼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找对亲家的啦。放心啦安啦。』
「uncle你真的表收钱吖?」
『请你喝的请你喝的。啊你要相信北北啦,北北看人很准的,不会看错。你有福气相啦。』
「哈啦哈啦,北北,我相信你啦。」
『哈哈~你要记得,要得到别人的真心前,就得先把自己的交出来,掏尽。』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51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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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05 11: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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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真谛!
完,准备好要继续感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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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8-1-2005 06: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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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睁开眼睛,口中喃喃的念着「怎么办……」,心中涌现的无助逼得眼泪流了下来,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梦,竟让人无此难熬。真实得,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待脑子慢慢醒过来,我才发现我坐在车里,旁边是林佳玉,车子旁边是天天陪我堕落的7-11。喔,真的只是场恶梦。听见我说话,原本睡得像休克了的他醒了过来,见到了我脸上的泪,每次见他时他最常挂上的手足无措再次在他的脸上浮现。
『怎么了怎么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问你在哪里,你只说了句“好想睡觉”就把电话盖了。我就很不放心啊,因为平时你都会说“关你什么事!?最好表给我看到你。”的,可是这次只说了四个字。因为你每次半夜都会来7-11外面坐啊,所以就猜你会在这,就跑来找你。来到就看见你不懂是醉了还是累了睡在地上,旁边还有四支甘拜的空瓶子,还有三杯杯面。我怕你躺在街边会着凉,给别人看到也不太好,就扶你到你车上让你在车里继续睡。本来想离开的,可是你一个女生我不放心,就留下陪你,哪里知道自己耐不住也睡着了。原先是想送你回宿舍的,可是我怕你不喜欢。』
「下次说话,可不可以简洁一点?」
『噢。』
「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今天没课吗?」
『呃,现在已经傍晚五点了,我的课在三点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噢。」
『怎么哭了?』
「做恶梦。」
『吓……几恐怖……?』
「我梦见我还没考SPM,笔记全都被我烧光了,可是明天就要开学了,我很慌。」
『就这样?』
「在我慌张的时候我走进了一条很长的走廊,那里站满了流氓。我不停的走,他们用很不屑的眼神看我,指着我辱骂。跟我一起的好象还有一个人,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看着我被侮辱,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终于走完了那条走廊,我就看见了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可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很高兴,以为不会再孤单,拼命跟她摇手打招呼。怎知,她的反应很冷淡。我假装没看见那股浓浓的陌生感,还是很开心的跟她聊天。可是突然她就走开了。就有一个陌生人跑来向我吐口水。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帮我解释。」
『呃………』
「一直到醒来的那一刻,仍然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一些话,或者挡开一些刻意刁难。很孤单,很无阻,很无力。现实或梦中,都是。」
『那是梦,你的现实有我。』
「家宇,我无法爱你的,你明白吗?」
『哇塞,你终于叫我家宇了,噢耶~』
「………………………………………………」
『我明白的啦,你放心。可是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当朋友的吗?我现在要当那个让你从此不知道什么叫孤单的好朋友。』
「你………」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安心。当朋友也不错,至少可以看着你。』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我会把你当好朋友的……」
『不是这个。』
「你很够义气,我会颁一个奖状给你。」
『不是啦!』
「家宇,我真的不能爱你……」
『哎呀,我知道啦。不是要你做这个。』
「靠!那你就快点说啊!」
『下一世,让我爱你。我现在就要排队,我要拿第一号。可以吗?』
「怎么你也相信这个。我………」
『哎呀,可以啦可以啦。反正还有很久,你就不必担心我这一世会缠着你。有义气一点啦,让我先霸着第一位会怎样,吼~小气………』
「哈啦哈啦,一直念一直念,长气鬼。」
『唷呼~~~~~叫我第一名!』
「你七大便啦!」
我突然觉得老天爷不知道是太善良忍不住对我太仁慈还是阴险得要我先炖忠院蠹颖锻纯唷SΩ檬歉愦砹耍?颐挥凶矢袷艿饺绱舜?龅摹V?耙恢毕胪ㄎ?巫约夯嶙龀隹薜菇直吣侵忠?俗⒛康氖吕矗?欢?诎研那榘捕俸茫?焓恿俗约旱睦嵋院螅?胖?溃?皇且蛭?诰危??歉屑ぁT?垂掳寥缥遥?灿腥嘶嵴湎У门踉谑中暮腔ぃ?退阄乙恢本醯米约菏悄敲吹牟豢啊A旨矣钍堑谝桓龀?宋野忠酝猓?梦揖醯梦液苤匾?哪腥恕D侵指芯鹾芎茫?路鸫哟瞬辉俟碌ィ?膊槐卦俸ε率裁础N沂切以说模?抑?馈P闹新??亩际歉屑ぁV豢上В?也⒉话???粗?谖倚睦铮?幸桓鋈擞罢???尚巍?
田心 于 11-7-2004 02:08am说 :
一个人的存在,总有意义,无关卑微抑或傲慢。终于,泪流成河。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原来也很重要。就算,孤单仍然。
当晚,我在论坛写下这段话不久,就接到了老头的来电。
『干嘛?』
「你打电话来问我干嘛?」
『怎么又哭?那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我知道,我不知道。」
『心情不好怎么不会来找我说?』
「那会让我觉得,我是在乞讨关心。」
『怎么说?』
「如果我不说,躲起来难过,全世界就没有人知道我在伤心。找人诉苦,就算最后得到了想要的安慰,我还是会忍不住觉得,那样的关心,是我讨回来的。」
『笨丫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一直认为,我是不重要的。」
『你绝对很重要。』
「只有在会在乎的人面前,一个人才会有存在的价值。」
『你有那个价值的。』
「在别人的心里可能有,可是,在我自己的心里,一点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如果在我的心里有呢?那么你会不会比较相信?』
「相信是一种欺骗,我只会说谢谢。」
『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想快乐的时间长一点,疼自己多一点,让我放心多一点,给我的难熬少一点。』
「对自己苛刻,只会把烙印留在心里,难过也是自己,你难什么熬了?」
『笨蛋,因为我会心疼。』
可能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不然就是老天过份仁慈。对我这样一个不珍惜自己的人,却一连赐给我两个会心疼我的人,不断要让我相信,我很重要。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每个人在他的一生里,一定会被赐予一个会守护他的人。然而在我渐渐开始怀疑,以为自己是那个被遗弃的例外以后,就一下子拥有了两个。突如其来,所以不知所措。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53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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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1-2005 09: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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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 i very like ur story.. i cant write chinese now.. sorry..
i just wan to ask u,izit u be hurt b4?
sometimes i also wan to cry.. but i cant,i promise myself i ll never cry for any love anymore... after last relationship wif her.. i think i wont trust any love again.. maybe i need more time to keep her out from my heart.. coz my heart still pain now..
finally,i like ur story.. GAMBATE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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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0-1-2005 0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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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成长就是一段被伤害然后复原然后淌血的过程,那种痛,谁都试过。
伤心需要的是尽情,狠狠的难过,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
每痛一次,都代表着更接近痊愈的日子。gambatte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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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5 01: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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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005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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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猫弟弟 于 12-1-2005 01:15 PM 说 :
思,新作品吗?
我替你顶!!!
呵呵
好久不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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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5 01: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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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liao……
下文……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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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6-1-2005 08: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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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老头住的地方,离我的宿舍不远。偶尔两个无聊的人,会在凌晨时分,坐在街边,喝着豆浆,说着无聊的话。
「路上纷飞的枯叶是被风载着还是路在撑着?」
「月亮是在白天睡觉还是晚上?」
「流星是星星的死亡还是它在尿尿?」
每次我这么问的时候,他总爱搓搓我的头,用他自以为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知道豆浆很好喝,但你也不要兴奋到神经错乱。』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而阿玉还是会常常来找我,噢,自从我们恢复友情之后,我很自然的又叫他阿玉了。针对这点,他似乎非常不满,常嚷着说是宇宙最强的宇。通常,在他开始碎碎念前,我就离开。呵,把话说开了以后,我们的相处,自然多了。
「阿玉吖……」
『宇宙最强的宇啦!!!』
我喜欢看他被我气得扎扎跳的样子,很可爱。那个时候,我会觉得,活着的乐趣,好象又因为他的笑容增加了一点点。他是个大孩子,永远都是那么简单,只是偶尔受不了的时候会怀疑是不是他的大脑发育不正常的关系。不过,说他长不大也不是,因为常常都是他在提醒我要照顾自己,在他知道我是那种一懒惰起来就不愿意再动的人之后。或者,长不大的是我。就算口很渴,肚子很饿,可是还是懒惰挪动自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有点像等死的感觉,所以我也不敢肯定的说这是懒惰。因为有可能是自虐症复发。
『你喝水了没?』
自从被他知道了我的怪毛病之后,总会在睡觉前打电话来问我喝水了没,吃饱了没。有点像闹钟。如果他高兴起来,可以平均每隔两个小时打电话通知我,或者亲自跑来宿舍找我,告诉我喝水的时间到了。
「阿玉同学,你老实告诉我,你的脑袋是不是患上了脑神经非正常失控交错综合症啊?还是你的神经线对脑浆过敏?你跑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叫我喝水???」
『你每次都会忘记喝嘛,我怕你会渴死。』
「等我渴到受不了的时候就自然会喝的嘛。」
『等到你受不了?噢,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脱水了。』
「有这么严重吗?需要你阿玉哥亲自跑一趟?」
『哎呀,只是顺路啦,顺路经过罢了啦。记得喝水吼,我走了哈。』
每次都是这样,他都说只是经过顺便通知一声。虾米说鬼才会相信他的话,所以我猜,我一定已经死了。
如果说我的每日喝水时间表由阿玉掌管的话,那么我的每日睡觉时间表就是由老头监控。有时候会觉得,我已经不是单纯的只属于我。
「hello……」
『还不睡觉?』
「才十二点……」
『明天不用混啊?体弱多病的人没有资格熬夜,快点去睡啦,不然又要感冒了。』
「哈啦哈啦,罗嗦。」
『good night.』
因为他的罗嗦长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坐在街边熬夜了,也很久没有望着由暗变亮的天了。不过也好,我差不多忘了那种一个人坐在街边的落寞,也不再觉得自己是在街上流浪的游魂。只是我开始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偶尔对老头的想念,让我的疑惑升级。
在那个我跟阿玉结伴回家的下午,我失神的从行人道走到沟渠,阿玉一脸不可思议的把我从沟渠里拉了出来,帮我在手肘上的伤口敷了药的后来,他终于忍不住问我:
『你不开心啊?』
「没有啊。」
『那你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啊。」
『那么你是白痴吗?』
「靠!我没跌过水沟所以跌看看不行喔!??」
『你爱上谁了?』
「看得出么?」
『很明显。』
「噢。」
我把我和老头的故事都告诉了他,在我终于受不了他一直用很痴呆的询问眼神看着我以后。然后,我们静默着。等到夕阳落在天地之间,原本一片橙黄的天空换上了黑暮,阿玉提醒我要记得喝水后,就走了。在离开之前,他对我说:
『让他知道吧。』
我不清楚阿玉说这话当时的心情,在我解读出他背影的落寞之前。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肯定,只知道,这辈子能认识他,是我赚到了,而且赚翻了。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我爱的是戴一凡那死老头。呵,我终于理清了我的感觉,在我模糊了两个礼拜之后。我看着手肘上那被纱布包扎着,隐隐透露着疼痛的伤口,笑了。
田心于2004-8-15 10:25pm 说 :
爱情的不可理喻,正如我对你的想念,成灾。
那被我抛出去的晶莹,是否落在那双我期待的,你的眼睛?
10:30pm,发出帖子的五分钟以后,我收到了老头的简讯。
[ Last edited by 酷乐 on 1-3-2005 at 11:55 P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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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1-2005 01: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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